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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siwei 2023-06-22 09:17:53 21次大中小

身后的人似乎加快了步子。
我喉咙滚动，有一瞬哑然。
抓着手机的手本能的输入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拨出去，等我反应过来低头看到屏幕上‘傅砚庭’三个字时，我自己都愣了。
生死关头，我最先想起的居然是他。
白天那女孩的话再次涌入我的脑海‘酒店’二字飘在我眼前经久不散。
紧紧咬着牙根，我眼眶又酸又胀。
正当我准备挂电话另谋出路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接通。
男人清润似撞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廓：“喂？”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带着些许暗哑。
我喉咙一堵，想起身后的人，将手机举到耳边索性豁出去：“老公，你在巷子口等我吗？我马上就要到了。”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尾音上扬，不大确定：“老公？黎晚舟，你打错电话了？”
我紧紧抓着手里的包，怕的几乎要哭出来：“老公，明天我不想上晚班了，夜路我一个人走好怕。”
身为国际刑警，傅砚庭的脑子转的极快，他当即觉察出不对劲来：“你在哪？”
我心一松，忙报出地址：“我就说咱这梨花巷的灯要修了，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要到巷子口了，要不你过来接我吧。”
大抵因为我在打电话的缘故，身后的人步子慢了许多。
可我不敢回头。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黎晚舟你一直往前走，别回头，我马上来。”
“嗯。”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声音里却是藏不住的恐惧。
这条巷子好像看不到尽头。
我每往前走一步，就好像在朝深渊迈进一步。
离巷子口越来越近，我的谎言马上就会被拆穿，身后之人似乎也在等。
最后三步，我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拢，声音发着颤：“老公，我要到了。”
如果傅砚庭没来，我会如何？
会死吗？
我不受控的想着那些血腥的画面，深吸了口气，抬脚准备跑。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牢牢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往暗处拖。
“啊！”
脑子里紧绷的线彻底崩断，我惊恐叫着试图甩开那只手，眼泪不受控的落下来。
“傅砚庭！砚庭救我！”
我从不曾这样害怕过，这时候我脑子里能想起的，居然只有这三个字，这三个原本该被我扔进过往的长流，随时间淡忘的三个字。
惊恐呜鸣，拼命踢打，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抓着我的手却纹丝不动。
直到恍惚间，那道微喘的声音落到我的耳边——
“别怕，是我。”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俊秀的面庞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清润的声音落到我耳边，紧跟着我便被拉着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放心，是我。”
鼻尖是独属于傅砚庭，干净的皂角味。
我的脑子放空了数秒，回过神来时，我手脚全软了，眼泪已经滑到嘴角，又湿又咸。
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襟，我抖的不成样：“傅砚庭。”
“嗯。”
“傅砚庭。”
“我在。”
“傅砚庭。”
“别怕。”
……
我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安心。
傅砚庭耐着性子，任由我把眼泪擦他身上，等我哭够了才将我的脸捞起来，生疏的给我擦着眼泪。
“他走了。”
他不大会安慰人，上辈子就是。
可这三个字落在我耳朵里，却给足了我安全感。
趁着月色明朗，傅砚庭把我送回了家。
这几天爷爷跟着当年大学同学组建的老年团出去旅游去了。
说是要趁着还能走的时候，把年轻时候的遗憾都弥补了，去祖国的大好河山走走看看，走前只告诉我归期不定。
这段时间，家里就我一个。
傅砚庭警觉，只一眼他就看出了什么，笑着问我：“就你一个人？”
他眉目舒朗，笑容微微。
我心头轻悸，低着头慢吞吞嗯了一声：“我爷爷跟团旅游去了。”
傅砚庭后知后觉的点头，半晌，又听他问我：“害怕吗？”
我愣愣的抬头。
傅砚庭耐着性子又问了我一遍：“一个人，会害怕吗？”
害怕吗？
当然会。
可是，不能跟他说。
“还好，习惯了。”
上辈子，他一出任务就是好几个月，她在家，也是一个人。
所以习惯了。
大抵是不大习惯我这沉闷的样子，傅砚庭略微皱眉挠了挠脑袋。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这原不是我的本意，可气氛就这么落了下来。
我无措的扯了扯过膝的长裙，试图转移话题：“你当时就在附近吗？”
我指了指手机：“给你打完电话之后，你来的很快。”
这回，轮到傅砚庭无措了。
“我……当时就在附近。”
“嗯？”
我茫然一瞬，他没事上这附近干什么。
傅砚庭耳朵都憋红了，无声别开脑袋，他似是在纠结，好半天才开口：“没什么，你早点睡，再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话题结束在这句话上。
抓着裙摆的手骤然松开，我舒了口气。
只是，我没想jsg到下一次见面，会那么快……
那晚的事情过去三天，我的生活似乎又和往常无异。
直到第四天下午，火烧似的太阳针扎一样刺在皮肤上，激的人躁动不安。
我从店里出来时，看到店前围了不少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围在一起伸长了脖子看热闹：“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我看见了，有个持刀行凶的男的在路边杀人呢，见人就砍，吓人的狠。”
“听说是老婆跟人跑了，被逼疯了。”
路人左一句右一句，我没想看热闹，抓着包准备走。
人群却倏而爆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啊——”
“过来了过来了！快跑！”
我才迈开的步子还没来得及落地，身前挎着菜篮子的大妈忽然满脸惊恐的朝我撞来。
我被撞得崴了脚，整个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身前的阳光却在下一秒被一道身影尽数遮挡。
我闻着血味，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横生，抬头就见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拿着把刀，朝我露出了一个诡异阴狠的笑容。
“贱人！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居然敢跟别人跑！”
“我不是，你……你认错人了！”
此时周围的人都已退出去好几米远，独独剩我一人坐在地上，仿若一只被野兽盯上的野兔。
男人还在步步朝我紧逼，我只能手脚并用拼命后退。
我不懂，为什么重来一次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这些。
可我无暇细想，男人已经走到我面前，面露凶光朝着我挥刀：“贱人！去死吧！”
“噗嗤！”

第21章
我本能抬手挡在身前。
皮开肉绽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如期到来，
‘啪嗒，啪嗒。’
有什么滴落在我手上，随即而来的，是一股熟悉清冽好闻的皂角香。
我身子一顿，惶恐抬头，迎着光的视线里，那抹高大的身影将我一整个护在了身后。
“傅……砚庭……”
我颤抖着叫着身前人的名字。
他大概是没听见，正对着持刀的歹人，狠狠一脚朝着他踢过去。
那男人手上的刀子被踢飞，整个人都腾空，随后，身子狠狠撞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人群静谧了数秒，迟来的警察越过人群，一窝蜂冲上前去将歹人制服。
耳边一瞬之间好似多出了很多声音，有人叫好，有人惋惜，有人咒骂，还有缓缓而至的哭声。
此时此刻，我的眼中却只有那个捂着手臂朝我颔首挑眉的男人。
他的手流了好多血，五指都压不住，刺目的殷红缓缓从他指缝里流出来。
我想起了我的手背，抬手一抹，果然是鲜红的，那是傅砚庭的血。
不知怎的，我的手也开始疼。
明明一条伤口都没有，我却疼的落了泪。
傅砚庭起先还能朝我无畏的咧嘴笑，直到看到我红着眼眶开始哭，他微微吃惊，朝我走来的速度快了些：“怎么哭了？”
我定定的望着他，视线从他流血不止的五指挪到他的脸上，哑然张唇，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我觉得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就那流血的程度，是个人都该疼，傅砚庭又不是铁打的，他怎么会不疼。
可四目相对几息，他却笑着朝我摇头：“不疼。”
“我当你因为什么哭呢。”
他想伸手给我擦眼泪，手抬起，看到那满手的血，他顿了顿又原封不动的把手给摁了回去。
“我真不疼，小伤而已，别哭了。”
傅砚庭上辈子也受过伤，训练的时候、出任务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伤，脱了衣服随处可见。
可亲眼目睹他受伤，这是第一次。
我的心没来由的闷疼，好像被人撕裂开来一样，疼的四肢百骸都泛着难受。
随后赶来的医护人员走到傅砚庭身前，想给他简单处理下伤口。
傅砚庭本想说不用，转头看到我，大概是怕我还要哭，点点头把手交了出去。
他这次伤的不轻，五厘米的刀口，缝了整整六针。
我陪着他去医院缝的。
明明他才是伤者，他却淡定的不像话，反观我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缝针的是我。
医生开了张单子递给傅砚庭，欣慰的弯唇：“小伙子你这女朋友不错，这么心疼你，眼睛都哭肿了。”
傅砚庭闻声只愣了一瞬，侧头看了我一眼，却没反驳。
好半天后，也跟着挤出一个笑来：“她胆子小，被吓着了。”
医生一脸过来人都懂的表情。
我后知后觉想反驳，傅砚庭已经起身，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扯着我往外走。
“药开了，针缝了，能回去了。”
我被他扯的踉跄，回神走了几步，仍不放心。
“你近期有任务吗？你能请假吗？这伤没好之前，你能不出任务就别出任务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不然这伤好不利索的。”
被我一连串的问题追着问，傅砚庭没觉着不耐烦，好笑的看着我，一本正经：“我不上班，哪来的钱吃饭？你养我？”
“好，我养。”
我顺着他的话点头，出口的回答都没过脑子。
傅砚庭定睛看着我，眸中笑意扩散，我的笑意却顿在了嘴角。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忙仓惶摆手：“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受伤期间的饭我能给你包，不是说别的。”
傅砚庭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出了医院，他忽然认真的问我：“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啊？”
我茫然侧头。
傅砚庭一边给手机解锁一边耐着性子开口：“你这运气有点东西，这种事情连着两次都能被你遇见，间隔还这么短。”
“我也没干什么……”
我低着声音喃喃。
傅砚庭已经收了手机，抬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走吧。”
“去哪？”
我跟上他的步子，看着他受伤的那只手，生怕他的随意给他自己造成二次伤害。
傅砚庭却把我的脑袋摁住，忍俊不禁：“再盯，都要斗鸡眼了。”
“那你动作轻点。”
我时刻注意着他的手。
“嗯。”
傅砚庭抿着唇颔首，看着我的笑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
我没看懂，甚至有些捉摸不定。
傅砚庭却不再跟我在这儿耗着。
站在医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傅砚庭张嘴报了我家的地址。
我忙摆手说不用：“我能自己回去，我把你送回去吧。”
傅砚庭淡淡撇了我一眼，懒散往车上一靠，敛了眼底的疲惫：“你这段时间不大爱说话，我还当你改了性呢。”
不咸不淡的一句调侃，我听在耳朵里，心却恍惚了一下。
是啊……我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说好，不再跟他亲密接触的吗？
为什么，他一出现我就什么都忘记了。
数不尽的问题在我脑海里蹦出来，逐字逐句化作尖锐的长刀扎进我的心口。
有点闷，还很疼。
傅砚庭见我忽然沉默，眸色一变。
见他启唇，我却抢在他前头开了口：“你放心，我不是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你的伤是因为我，你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个解释，是说给傅砚庭听的，亦是说给我自己。
今日的种种不受控，仅仅是因为他救了我。
无关情爱，我只是在报恩，仅此而已。
出租车开到楼下，傅砚庭快我一步付了钱。
直到看着出租车开走，我还没回过神来：“这是……干什么？你不坐车回去吗？”
傅砚庭回信息的工夫抽空看了我一眼：“待会儿再打车，你想想你有什么要带的，抓紧时间上楼收拾。”

第23章
“收拾？”我不解的皱眉：“收拾什么？”
傅砚庭冲我淡然挑眉，理所应当的开口：“你是警察家属，我们有义务保护你的人生安全。”
“目前无法排查你周围有没有什么不法分子，你爷爷又不在家，这期间，你暂时去我那儿住。”
“不用。”
我想都没想就摆手。
傅砚庭只当我不好意思去他家住，眉毛一扬，继续道：“你不想和我一起，我可以让组织给你安排住处，只是要向上打报告，这段时间你还是得住我那儿。”
“真不用。”
我苦涩笑着想拒绝。
傅砚庭已经走到我身前，一步一步跨上楼梯。
“我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出现来救你，有些能从根源上避免的问题，尽早避免是最好的。”
他这话说的随意，听者却有意。
所以，是因为我麻烦了他太多次吗？
嘴角的苦涩泛滥成灾，隐隐牵扯到心口。
我没再说什么，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上楼摊开行李箱装了些必需品和换洗的衣服就跟着他一起去了他家。
不是上辈子一起住的jsg屋子。
这辈子没和他在一起，自然不会有那套我们一起买的房子。
他这会儿在离分部不远的小区租了个房子，两室一厅，里头安保不错，周围很多住户都是分部的同事。
领着我刷卡进电梯，进屋后，傅砚庭只带着我在屋里熟悉了下环境给我指了间屋子，没多久便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大门开合的声音敲在我的心尖。
直到耳边彻底恢复寂静，我无措的站着全是傅砚庭味道的屋子里，身子没来由的一颤。
明明是想划清界限的，怎么就……越来越纠缠不清了呢。
草草将东西收拾好，墙壁上的钟已经走到晚上六点半。
屋外华灯初上，绚烂的霓虹灯从这头延伸至看不到尾的另一端。
我站在厕所洗漱台前，看着那两只挨在一起的牙刷，心间情绪莫名复杂。
直到门铃声响起，才慢慢将我飘远的意识唤回。
走到门边，想起傅砚庭千叮咛万嘱咐有人敲门一定看一眼猫眼，本能准备开门的手顿在把手上。
门铃声又响了一遍，隔着猫眼看着门后的柳舒，我落下眼，抓着门把手的五指紧了紧，鼓起勇气把门把手压下去。
柳舒提着几个保温盒，在门开后冲我亲昵一笑：“你要是再不开门，我都准备破门而入了。”
我抿着唇笑着侧身让她进来，动作间，余光不可避免的飘到了她熟练的手上。
熟练的扯开鞋柜拿出一双拖鞋，柳舒堂而皇之的像这个家的女主人。
“队长说你还没吃饭，要我给你送些饭来，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之类的，所以我妈做了什么我就都给你拿了些。”
她边说边往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副碗筷，明显不是第一次来。
我握着拳默默坐到餐桌边，没说话。
柳舒把保温盒里的饭菜都摆出来，把筷子递给我：“你快试试，要是不合胃口的话，我再给你点外卖。”
“不用那么麻烦，我不挑的，谢谢你。”
我随手夹起一筷子菜塞进嘴里，辣的我舌尖发麻，我愣是没说一句话，把菜咽了下去。
柳舒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见我没什么不适应，托着腮愈发放松：“黎姑娘，你和队长一个大男人一起住肯定不方便，正好我家对面那户人家搬走了，要不我帮你租了不用你出钱，你来住就行，怎么样？”

柳舒这话才问出口，傅砚庭就回来了。
他手里还提着一份饭菜，看到柳舒在明显顿了一瞬。
柳舒自然的抬手给他打了个招呼：“队长，你不是说要开个会晚点回来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傅砚庭换了鞋子进来，将饭菜随意搁在桌子上，瞄了眼墙壁上的时钟，淡淡道：“这会儿也不早了。”
柳舒熟练的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傅砚庭接过道了谢却没喝。
我往嘴里扒拉着饭，没开口。
他们每说一句话，我就往嘴里扒拉一口，好像这样就能堵住不停泛酸的心口。
“你吃这么快干什么？没人跟你抢。”
傅砚庭好笑的看着我。
我却没停，直到把那碗饭全部吃完。
柳舒没再继续跟我说房子的事情，起码，当着傅砚庭的面她没有再问。
我知道她那话什么意思，女孩子好像总有一种精准的直觉，柳舒喜欢傅砚庭，她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了她的敌人。
只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做出电视剧里那些泼妇才会干的事情，她会拐着弯的去点我。
我不是个心善的人，对于她的行为，我只会觉的恶心，连带着，最初祝她和傅砚庭修成正果的念头都没有了。
自觉把碗筷带去厨房清洗干净，我正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就见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上前的步子顿住，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将保温盒放在餐桌上，我回房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中途，接到了学校一个学弟的电话。
上个学期我曾带着他做了个项目，成绩不错，还拿了个奖，他有心钻研这一块，自己在外头尝试着接了些简单的项目。
只是前段时间接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他找到了我，说是不会让我白受累，会分提成给我。
秉着有钱不赚是傻子的念头，我应了。
只是有些问题手机上说不清，他这才带着项目来找我，想跟我当面说。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傅砚庭站在门口。
我愣了一下，没看出他这是刚回来还是准备出门。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惊讶，他给我解释了一句：“刚送柳舒下去。”
话落，他又将我打量了一遍：“你也要出门？”
“嗯。”
我低着脑袋应了一声，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行。”傅砚庭才脱了一半的鞋子又准备踩回去：“你去哪？我跟你一起？”
说完，怕我误会什么，他又解释一句：“上头说的，今后你的安全我负责。”
“不用。”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不去哪，我就见个人，就楼下。”
“拒绝的这么干脆？”
傅砚庭眼底的光有点莫名。
我刚想解释来着，他却忽然侧身，给我让出位置。
“带着手机，有危险给我打电话，还有这个。”
他递了张门禁卡给我，难得老父亲一样一字一句的叮嘱我。
“以后出入别忘记带卡，不然进不来。”
这是……不打算再跟着的意思？
我迟疑的看了他一眼，余光往下，却不经意瞥见他浅色的袖口上有一抹突兀的口红印。

第25章
眉心一跳，我本能皱眉想要上前去质问。
话到嘴边，后知后觉我已经回到三年前，而今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更没有质问的立场和身份，那些话便又被我狼狈的，一个字一个字给吞咽回去。
“记得早点上来。”
傅砚庭又叮嘱了我一句，脱鞋子的动作连贯完成。
思绪被拉回来，敛下眸底的酸涩，我无暇多想，只低低应了一声。
学弟又给我来了个电话，我急忙接听，一边应着他的话，一边走到玄关处穿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傅砚庭一直在看着我，而且……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可我不敢回头，我甚至不敢和他对视，心这种东西，从来不听大脑的指挥。
楼下，学弟正在玻璃门后等着我。
看见我的身影，他眉宇一瞬间就舒展开来：“学姐！这儿。”
他雀跃的朝我挥手，那样子，像极了我做项目陷入绝境时，我导师出面拉我一把，我感激涕零的样子。
我拿着卡出去，笑着朝他伸手：“傻笑什么，项目书呢？”
“啊？哦，哦！这，这儿。”
他憨厚一笑，从包里拿出项目书给我，随后又扫了眼我身后的楼，略有几分不解。
“学姐，你怎么搬这儿来了，以后你就住这儿了吗？”
“没有，暂时的。”
我一边翻着手里的项目书还有夹杂其中的项目表，一边给他划问题。
这些东西他在手机上给我发过一次，他来之前我已经理了一遍，这会儿只要按照先前想好的跟他解释就行，也不浪费时间。
“数据上的问题我给你列出来了，你回去的时候重新测量一遍，按照我给你的方法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你还有哪里不懂的吗？”
解释完最后一个问题，我抬起头，却见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脸，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这是……一个字都没听？
我眉头皱起，楼下又热蚊子又多，我不想再站在这儿讲一遍。
学弟见我皱眉，像是恍然回神一般，耳尖一红，仓惶别开眼摆手：“懂，懂了。谢谢学姐。”
“小意思。”
我把文件夹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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