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散文

　　经过紧张激烈的高考，于前年金秋九月入昆明学府胜地呈贡大学城继续求学。带着乡下人“初出茅庐”的好奇来大城市、大学生活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寒假就悄然临至。

　　几天以来，天气骤变，寒风吃得紧，天色灰蒙蒙一片，活脱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酷暑天这时便好睡觉，乌云就像是蘑菇一样盖着，这样的天气没有几个人想出去，平时闲贯的舍友都在为期末忙碌着，我平时还学着些东西底子算厚着，宿舍里人多会闷得慌，决定出去走走，尽管这样的天气不适合散步，心一刻也不能在这个大蒸笼呆。暮色给不远处的山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雾绕来绕去，路灯也因为薄雾模糊不清，细细瞄着山边海市蜃楼也会出没；房多的没有缝隙，路上行人却很只是三三两两，雾气又一直不散，“鬼城”此时竟也真觉着是鬼城，一个人走在路上真毛骨悚然不敢多走远几步，走走停停不知几时天始飘起蒙蒙细雨来，怕被淋湿往宿舍狂奔，差着几步时竟大雨滂沱险些淋了个落汤鸡，本想雨会下两三天，出乎意意料第二天居然飘起鹅毛白雪。

　　次日，睡眼惺忪间似被一道白光刺醒，窗户披着窗帘可室内已是亮敞敞一片，我知道窗外定是下起雪来了，抑制不住兴奋极想马上出去看雪，随意梳洗一翻草草了事急着出去。刚出门便惊住了，地上积雪只是几厘米厚，树梢上也是薄薄撒着一片盐似的，天空中飘着细细雪花，风很微弱，谢才女书“未若柳絮因风起”恰实贴切！山上披了一层银妆，偶尔听见几声鸟鸣，雪也比初时厚了些，远远看见几个同学饶有兴趣在足球场堆雪人，打雪仗，我在边上欣赏了一翻；不多时，雪就停了，地上的积雪比起初时没多厚出几公分，雾完全散开了，天空依然挂着浓浓一片乌云，视线已十分开阔、明朗，可以遥遥看出很远，整座城市高低错落只有山头坳初映出一片白雪，到处是欢声笑语，有一家子人在一方块草坪里正给他们的儿子堆雪人。我说难得昆明也会下雪，一个本地的同学就对我说近几年天气变化很大，以前十几年都难得见一次雪，而这几年各种鬼天气都有。工业化不合理，人口过多的负面影响莫过于此吧！

　　我庆幸初来乍到，老天就给了场美人似的雪，轻盈、梦幻、美丽、纯白，不带一丝尘俗污垢。

　　去年寒假期间，堂二哥发生车祸，在大理州医院做手术，照顾他的是小弟。小弟几次打来电话说放假来大理一起回去，于是便决定改道去大理跟他们一起回家，看看哥哥的伤情，也顺便看看别人眼里的大理到底有多美。早上，车站附近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天飘着牛毛细雨依然无法抵挡人们的征程，我的票是中午十二点的；下午路上雨势越来越大，车程还没过一小时，就看见路两面飘着棉花似的大雪，两边的山一派银装素裹，高速路来往车辆多，没有积雪，这样的雨雪天司机开得很慢，正可以欣赏野外雪景，没想到半路遇上车祸，误了时间，我们的车六点多才到下关，那时只是下着雨，雪还没有飘起，雪是在晚上才开始飘起的。

　　当晚随便找了间便宜的招待所住下了，也看了哥哥的伤，挺严重，手术已经动完，两三天以后可以出院，农村人在医院里耗不起，累得紧我就早早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窗外飘着雪花，弟弟买了早点来叫我，我们吃了些早点就出去了。才刚出招待所我就打了个寒颤，冷风很大，又吹得紧，很冷，第一次感觉的上关风居然这么冷，大理“风花雪月”里的风给我以坏映像，因为是大冬天所以就没法欣赏下关花了！雪下了一早上，中午的时候就停了，可是小城里没有积雪；安顿好哥哥后，哥哥说我没事了，要睡会儿觉，你们兄弟到处走走看看吧，下午再来照料我得了。我们就出了医院，沿着街道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洱海边，宽阔、漂亮、湛蓝、梦幻、神秘、妖娆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我对洱海的第一映像；沧山上覆盖着一层雪，就好像是银龙一条围绕着下关城，苍山的雪、洱海的风景、下关的城镇街道构成了我眼海里的梦幻天堂，物欲横流、快节奏的年代，难得有这么几天在这种宁静的地方生活，真是一种难得的惬意，人生的一大幸事。之后两天我们又逛了大理古城，日子过得很舒适，不用想事情，大理的风花雪月赏了个遍，可惜缺了下关花，可是我想机会还会有的，我还要欣赏大理的三月会呢！三月是花海的季节，正好可以弥补这次的遗憾。想到大理的三月会，我又记起了兰坪的二月节，记起初到兰坪求学时的那场刻骨铭心的雪。

　　五年前，我初到兰坪县城的高中部求学，记得那次也是寒假，也是下雪了，但不同前两者的是兰坪县城下雪是一件正常的事，因为县城坐落于高山里的一个小小坝子，每年冬季春节前后总会下几场雪，下雪是一件常事，高山地区冬天冷得要命，下雪之后就更冷了。夏天避暑倒是一个好去处，那里的夏天很适合人居住。竟是东拉西扯了一堆，还是说说雪的事吧，尽管他人很常见，可是那场雪我却记忆犹新。

　　那天下午，天空蒙着一层厚厚的黑云，活脱脱是下雨的征兆，下午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许多近的同学就纷纷回家了，我因为路远决定第二天才回去；青少年总是冲动好奇，有一些坏想法，当晚我约了同乡的几个人去通宵上网，凌晨六点多的时候，网吧里竟觉得很冷，呆不下去了，出门往窗外一看时原来已飘起了雪，路上也积了十厘米厚的雪，我们怕一会儿更回不了学校，冒着风雪回了学校，家是回不去了，山上的路一定封住了，看来要耽误一两天。回到学校睡了一会儿，十点多的时候吃了早饭又回来继续睡，足球场有很多人在打雪仗，堆雪人，我怕冷，又瞌睡就没凑热闹，盖着毛毯还是觉着冷，便失了睡意，往窗外看风景，学校后山的松树林已经是白茫茫一片，树干被雪压得很低，有好些还被压断了，雪还在飘着，有棉花苞那么大，不知不觉我就进入了梦乡，下午被一整闹铃惊醒，吃了晚饭，打听到村里拉客的也在县城正好可以搭个顺车回去，他们也怕雪积得太厚，不敢走，再县城逗留了两天，第一次总是好奇我们便赏了两天的雪景，真是山舞银蛇，原池腊像。整个县城变成一个雪国，跟大理的昆明的雪不同，这里的雪积得很厚，房子、树梢都挂满雪，看不见一点树干和屋檐棱角，公园里的樱花也被盖完了，玉屏山上更是一派好景致，一点不比北国的雪逊色啊！往上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同乡的人困着，闲得无聊我们也出去玩雪，记不清那晚是几时睡的觉。第三天我们便冒雪回家，九点就一直坐车，路上种种原因来来回回竟一直坐到晚上九点，还没到家，就在临镇住下了，那里也飘着雪，只是很小（我们住在澜沧江江边），山路十八弯，山顶上的雪积得太厚。我们坐在车上提心吊胆，但也惊奇顾盼欣赏雪景，这样的日子出车祸是难免的，远处就有一辆车卡在山坳里，幸好没有出人命。尽管这样，旅途不愉快，坐起不舒服，没有吃个饱饭，却没有影响到我们赏雪的心情。第二天回到家，发现村里也飘着雪，才觉着原来整个县都下雪，那是一段艰辛的旅程，一点不亚于电影《人在囧途》。

　　因为经历过相同场景的第一次，所以我回过头来铭记，他们似是上天早已布置好的样子，让我信了那么一点命运的安排与注定，有苦难，有惊喜，有缺憾，有感悟。都是寒假，都是第一次来到那座城市，也都是第一次到来老天就给了我那里的第一场雪，不必等到明年、后年甚至是以后的某些岁月。三个相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风景，不同厚度的雪，不同的视觉，不同的经历感受给了我人生一些小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