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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痕得到了答案后，不再久留，转身便离去，只留身后柳若词一人不断哭喊着墨痕的名字。 他现在就要去见穆轻诺，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城关口处。 穆轻诺身着一身柳月青色长衫，着白玉发冠站在关口。 林霜看着穆轻诺问道：“你当真不随我回南国，要跟王爷去北境？” 穆轻诺低声应了一声，回道：“父亲说近来北境蠢蠢欲动，连带着大燕也不安稳，此次我随父亲一同出征，佐以谋略。” 林霜点了点头：“你素有不世之略，又有王爷在身边，臣放心，女皇那边我会带为转达，放心去吧。” 穆轻诺颔首：“多谢林姐姐。” 林霜将行李放在马车内，正要扶穆轻诺上马车，便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背上，墨痕飞奔而下，跑到穆轻诺的面前，一把抓住穆轻诺的手腕，怒声斥道。 “穆轻诺，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敢走？！” 第十四章 穆轻诺看着眼前来人，一把将其甩开，面带厌色地抚弄着方才墨痕摸过的地方。 林霜上前，将穆轻诺护在身后，看着墨痕开口说道。 “陛下若是有事，可以跟我说，皇太女还要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墨痕看着穆轻诺，眉头紧蹙着，对林霜冷声说道。 “朕有话要和她说，烦请林将军让开。” “我们皇太女可没话跟你说。”林霜的声音冷漠，不卑不亢地看着墨痕。 “让开！”墨痕看着林霜，眼里充满了狠厉。 身后的穆轻诺看着墨痕，冷冷开口说道：“林姐姐，等我片刻就是。” 林霜闻言，没好气地看了眼墨痕，退去了远处，只留两人在原地对立着。 墨痕垂眸看着穆轻诺，半晌后从怀中掏出那块琅环玉佩递到穆轻诺的面前，低声问道。 “这块玉佩你可认得？” 穆轻诺垂下眼帘看着那玉佩，她当然认得，当初就是墨痕将它亲手交给自己，许诺她一生一世。 如今又拿出来问她这做什么？穆轻诺心中不免一阵好笑。 “陛下是想说什么？”穆轻诺冷声道。 墨痕一窒，顿了顿才开口道：“当初北境一役，你是否也在？” 穆轻诺勾唇，冷笑出声，看着墨痕道。 “陛下这是又想做什么？还想拿北境一事出来诓骗我吗？若非当初信了陛下的鬼话，我又怎会沦落至此与家人分离？ “当初救我之人当真是你？”墨痕喉结滚动着，紧紧盯着穆轻诺，生怕自己落听了一个字。 “陛下这是在装傻吗？三年前，我于北境将陛下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背了你走了十三里的路，又以身犯险为你引开敌军，如今陛下是想说，这些都不记得了是吗？” 穆轻诺字字珠玑，深深刺痛了墨痕的心。 “可你为何要在我手心中写下‘木’字？！” 墨痕的声音嘶哑着，眼眶中微微猩红，他紧紧盯着穆轻诺的眼睛，语气也带了些急切。 这一刻，他没有再自称‘朕’。 穆轻诺看着墨痕的模样，一怔：“你当真不知？” 墨痕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若是知道，又岂会误会了三年，是柳若词救了我。” 穆轻诺听着墨痕的话，却是嘴角勾起一抹笑。 “柳若词？她身子娇弱，不过跪半个时辰便红着眼与你哭上一哭，如何背着你走了十三里的山路？墨痕，一代君王，你糊涂啊。” 说着，穆轻诺越笑越明朗，眼里尽是嘲笑，不知是嘲墨痕可笑，还是嘲自己。 “我自幼觉得名字繁琐，便偷懒只写一个‘木’字代之，那日北境犯险，慌乱之下，我只能匆匆写下一个‘木’字，却不想你居然误以为是柳若词。” 说着，穆轻诺笑着摇了摇头：“当真是可笑。” 墨痕上前，想要拉住穆轻诺的手：“误会既已说明，云绾，随我回宫。” 穆轻诺后退，躲开墨痕的手，眼眸中尽是冰冷。 “墨痕，你以为三言两语，过往的一切便都烟消云散了吗？” 第十五章 两人对立而站，又是一阵风起，墨痕的手顿在半空中。 “丧子之痛是真，慎刑司严刑逼供也是真，我说过了，我与你此后再无瓜葛。” 墨痕开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一时哑了口。 是啊，是他亲手将她送入了慎刑司，害得她丢了半条命，也是他亲手将她送入了冷宫。 他又有何好辩解的呢？墨痕眼中尽是自嘲之意。 只叹造化弄人，只叹天意弄人啊。 又一阵风，穆轻诺的发丝被吹起，轻拂到墨痕的面颊上，让墨痕不仅想到从前，两人恩爱和鸣时的样子。 那时穆轻诺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爱意…… 穆轻诺拢了拢衣领，只冷声说了句：“关外风大，陛下请回吧。” 说罢，便上了马车，林霜见状也赶了回来，吩咐着车夫驾车。 墨痕在关外站了许久，直至那马车消失不见，才缓缓回了宫，只是那背影孤独寂寥，没了往日的帝王之风范。 …… 深夜，芳月殿内。 墨痕坐在曾经穆轻诺的寝宫内，垂头看着手里的那支发簪。 芳月殿的内置被柳若词改了许多，今日墨痕过来，命人将芳月殿换回了从前穆轻诺在时的样子，一坐便是一天。 墨痕看着那簪子，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两人曾在这芳月殿内的时光。 都不复存在了。墨痕握紧了簪子，心道。 殿外，一内侍官小步走来，在墨痕面前站定，开口说道。 “回陛下，淑妃在慎刑司挺不住了，嚷着要见陛下。” 墨痕连头都没抬，冷声道：“挺不住了扔去乱葬岗便是。” 当日穆轻诺进了慎刑司后，淑妃命人私自动了刑，墨痕虽事后以命人将动刑之人的手砍了，却落了淑妃。 他从关外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淑妃打入了慎刑司。 仅一天时间，淑妃在慎刑司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那内侍官面露为难，墨痕抬起头看向内侍官，那内侍官才开口说道。 “那淑妃说……说他父亲乃是当朝二品官员沈尚书，她若是在慎刑司出了什么事……” 墨痕的眸色渐冷，蒙上了一层寒霜，面露阴郁，冷声说道。 “朕平生最恨被人威胁，将她的舌头割去，送回尚书府去。” 那内侍官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当夜，沈尚书府便收到了宫里送来的‘大礼’。 听闻沈尚书收到自己女儿的舌头时，当即便晕厥了过去。 翌日，朝堂之上。 墨痕扫视了一圈大殿，冷声说道：“沈尚书何在？” 众臣们面面相觑，最后是一个文臣站了出来，说道：“沈尚书昨夜告病，恐不能上朝，望陛下见谅。” 墨痕冷哼一声。 “回禀陛下，北境近来有蠢蠢欲动之举，前线来报，大燕近日来已经和北境达成了合谋，穆家昨日已全数赶往北境举兵镇守，摄政王已出使大燕，随后便回北境。” “回禀陛下，北境屡次犯我大梁，其心可诛，若不能早日发兵，一举将北境湮灭，恐有后穆之忧啊！” 群臣觐见，求墨痕发兵。 墨痕听到穆家，随即便想到了穆轻诺。 昨日她便出关，本以为是回了南国，可昨日穆家全数去往北境，也就意味着，穆轻诺极有可能也在北境。 墨痕沉思半晌，开口道。 “举兵，朕亲征北境。” 
半月后，北境。 穆轻诺正身着铠甲，对着军防图部署着兵力，北境山路地势险峻，好在她三年前已经来过一次，知晓其地形，可以利用优势对军部署。 她来北境已有五日，大军过境，如今手中兵权足以将北境击退，只是这一次，她想将北境的乱军一举歼灭。 “喂，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学人带兵打仗啊，还不如回家去绣绣花呢。” 一旁的男子竖着马尾，手里抱着银白色头盔，懒洋洋地躺在一旁的席子上，面带戏谑地看着穆轻诺。 他是将中的少帅，名叫裴茗之，父亲是大梁军中统领，两年前便随着穆轻诺的父亲一同前来驻守北境，两年来战功显赫，也深得摄政王的喜爱。 穆轻诺扫了一眼裴茗之，冷声说道：“我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在娘胎肚子里呢。” 裴茗之被骂了也不恼，翻身起来，将头盔随意一撂，打趣说道。 “别以为你是摄政王的闺女，我就不敢批评你，你来了也有五日了吧，全军上下都听你的部署，你还按兵不动，兄弟们早就有意见了。” 穆轻诺将军防图拿起来，转头看向裴茗之，挑着眉头说道：“我看有意见的人是你吧？” 裴茗之咧嘴一笑，比了个手势，朗声道：“我呢，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见，但谁让我是男人呢？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穆轻诺冷笑一声：“男人？我看是废人吧。” “喂，你怎么骂人啊？”裴茗之收起笑意。 穆轻诺把军防图展开，立在裴茗之的面前，开口说道。 “这个地方，知道叫什么吗？”穆轻诺指着军防图上的一点问道。 裴茗之瞥了一眼：“知道啊，雁荡山，我军部署防备的地方。” “你也知道这里是雁荡山啊？雁荡山四面环山，地势虽平稳，但下面是水路，河流声音大，内有礁石，足够造成回响之声。” 穆轻诺的声音平稳，看着裴茗之的眼睛说道。 “这么大的地域，回响之声足以盖过行军的脚步声，我若是北境的人，我就趁着白日水流最为湍急之时，行水军先行，再以陆军跟随攻之，打你个措手不及！” 穆轻诺将军防图放下，裴茗之的眉头皱紧，开口说道。 “可雁荡山正因为四面环山，正是我军埋伏反击的好地方。” 裴茗之话音刚落，帐外便跑进来一士兵，对裴茗之通报道。 “回禀少帅！雁荡山遭遇敌袭，以命其全军撤退，但损失过半！” 裴茗之面色一沉，随后看向穆轻诺。 穆轻诺却像是早已预料一般，面容沉静。 “我早就说过了，你的部署行不通，废人一个。” 裴茗之一窒，事实摆在眼前，他没得反驳。 此时，另外一个士兵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军师！外面好像有大军前来进犯！” 穆轻诺脸色一变，心道怎么可能。 即便是裴茗之的部署有问题，雁荡山是来驻扎之地的必经之路，从雁荡山过来至少要两个时辰，绝不可能这么快。 穆轻诺跑出帐外，果然，远处有一对大军正缓慢走来。 军旗上赫然写着一个‘梁’字。 而那领头之人，竟是墨痕！ 第十七章 穆轻诺看着大军前方的墨痕，眉头一皱。 帐内，穆家闻声赶了出来，站在穆轻诺身旁，看向远处。 穆青看着墨痕，也是脸色一变，冷声问道：“他怎么来了？” 一旁的穆平洲也是脸色阴沉，语气怪异：“难不成大梁已经无人，需要他来带兵？” 裴茗之看着几人的脸色，挑眉问道：“谁啊那是？让你们三个这么嫌弃？” 穆青和穆平洲看向裴茗之，并未言语。 裴茗之的父亲不过是军中统领，能见到墨痕的次数不多，更别提他这个常年在外驻守征战的儿子了。 裴茗之来北境两年，而墨痕登基也不过三年，自然是没见过墨痕的。 穆轻诺冷冷看了一眼墨痕，转身回了账内。 裴茗之看着穆轻诺头也不回地离开，问道：“哎？怎么走了？” 随后双手搭在穆青和穆平洲的肩膀上，谄媚地问道：“两位大将军，请问一下，这个人是谁啊？” 穆平洲冷冷地扫了一眼裴茗之，将他的胳膊拉下来，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你惹不起的人。” 裴茗之看着穆平洲的背影，嘴里嘟囔着，穆青看了看裴茗之，开口道。 “我二弟平日就是这么个冰冷性子，除了我妹妹，一概不爱搭理。” 裴茗之扫了扫手：“我知道，跟你们那个妹妹一个性子，刚在帐内，可是把我好说一通。” 墨痕带兵走到穆青面前下马，身后的军旗随着风摆荡着，他一身黑色玄甲，倒有几分征战沙场的样子。 穆青抱手行了个礼，沉声道：“见过陛下。” 一旁的裴茗之闻言，怔住，瞪大了眼。 眼前出征的人，竟然是大梁的皇帝！ …… 傍晚，军师帐内。 裴茗之一把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看着穆轻诺开口说道。 “哎，你怎么一直不出去啊？那皇帝老儿来了，你不去看看？” 穆轻诺抬起头看着裴茗之，问道：“他很老吗？” 裴茗之‘嘿嘿’一笑：“我就那么一说。” 穆轻诺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着军防图，她已经研究出一处比雁荡山更有优势的地形，只待发令。 “听那皇帝说，这次来就是为了将北境一举拿下，听说这次带了十万大军，我寻摸着，十万，也就比我手里的兵多了那么一半。” 穆轻诺画着军防图，头也不抬地说道：“大梁兵权尽在我穆家之手，如今大梁军中还能筹得十万兵马已是不易。” 裴茗之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哎，你和那皇帝老儿什么关系啊？怎么见到他以后都没好脸色的？” 穆轻诺瞥了一眼裴茗之，冷声道：“我这不是你打听八卦的地方，滚出去。” 裴茗之撇了撇嘴，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碗狠狠放在穆轻诺的面前，念叨着。 “我是看你一直不出去，给你送饭来的，没良心！” 穆轻诺抬眼看去，那碗中放了个馒头，下面还压了两个鸡腿，想必是从将士们那里抢来的，裴茗之经常干这种事。 穆轻诺看了看裴茗之，低声说了句：“谢了。” 裴茗之也不计较，往旁边那么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不过这皇帝老儿也真奇怪啊，明明咱们北境驻守的军队再加上你穆家支援的兵马，足以荡平北境了，他还带兵来这一趟做什么？” 裴茗之咬了一口馒头问道。 穆轻诺闻言一愣，手下笔一顿，随即想到了什么。 北境一直由她父亲摄政王来驻地看守，穆家如今举兵来了北境支援，大梁朝中又增筹了十万兵马。 且不说此时的大梁已无兵力不说，她父亲摄政王如今不在京中去了大燕，墨痕又来了北境。 现在的大梁岂不是群龙无首，若是有心之人举兵来犯，那大梁将一举覆灭！ 穆轻诺脸色大变，心骂道那墨痕真是昏君，毫无决策。 扔下手中的狼毫笔，便要冲出帐外去找那墨痕。 “哎？你干嘛去啊？” 裴茗之看着穆轻诺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穆轻诺刚走到帐门口，下一秒，帐帘被掀开。 墨痕的脸出现在穆轻诺的面前，两人猛地撞在了一起，穆轻诺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墨痕大手一捞，将穆轻诺拦腰抱入怀中，鼻息喷洒，墨痕的手微微一收，握紧了穆轻诺的腰。 穆轻诺猛地推开墨痕，一掌打在墨痕的手背上，凝眉怒斥道。 “昏君！” 第十八章 墨痕的手猛地被拍打开，手背上迅速泛起红肿，在那白皙修长的手上格外明显。 裴茗之见状，连忙站了起来，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连皇帝都敢打！裴茗之心道。 墨痕被打了也不恼，只是垂眼看了看手背上的红肿，随后将目光放在了穆轻诺的身上。 “此话为何意？”墨痕看着穆轻诺，低声问道。 穆轻诺皱紧了眉头，厉声说道：“我父亲出使大燕，你如今带十万兵马来北境，大梁宫中无人，这还不是昏君所为吗！” 墨痕抚了抚手背，解释说道。 “朕早就派人去追摄政王，护送其回大梁，此时你父亲正在大梁宫中代朕监国，大燕那边，朕已派了使臣前去。” 穆轻诺一怔，随即又凝眉说道：“大燕此来犯境，我父亲是出使大燕最好的人选，你派了何人前去？” “齐侯，除了你父亲，他是大梁中最合适的人选。” 墨痕抬眸看着穆轻诺说道。 穆轻诺一怔，随即想到，那齐侯爷名利淡泊，为人耿直，更是胆识过人，辩可压众臣，不卑亦不亢，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应是她误会了墨痕。 穆轻诺瞥了一眼墨痕，不再理会，转身继续回去画着军防图。 墨痕走到穆轻诺身旁，看着那张军防图，微微顿住，那军防图上书，竟是让墨痕带来的兵马驻守在雁荡山内。 墨痕看向穆轻诺，开口说道。 “雁荡山今日已遭北境袭击，撤回来的兵马不过一万，为何还要让朕带来的人再去驻守雁荡山？” 说着，墨痕还看了一眼裴茗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雁荡山的军队就是他布军防线的。 裴茗之被墨痕这么一看，还有些不自在，转头也看向穆轻诺手里的军防图。 穆轻诺看着那军防图，冷声对墨痕说道。 “今日雁荡山只派去了不足两万人，裴茗之手里有五万兵马，皆是先锋精锐，以裴茗之带兵在镇沙口伏击敌军，再以我穆家辅佐支援。” 穆轻诺指着军防图，继续说。 “雁荡山是来我军驻扎之地的重要关口，今日敌军伏击了一次雁荡山，必然会以为我们会从雁荡山撤离，定不会在此处多留意。” “而我只需要将军队在雁荡山做最后一道防线，伏击点提前，便可以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墨痕顿了顿，这的确是个绝佳的部署。 “那为何要让朕带的军马驻守最后的防线，朕的军队有十万人，足以一举攻下北境。” 穆轻诺闻言，眉目沉了沉，转头看向墨痕。 “你有没有想过，你带的这十万人里，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血？他们是皇城军，怎么可能比得过裴茗之手里那些在沙场出生入死的精锐军。” 墨痕一窒，穆轻诺说的的确有道理。 皇城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战，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驻守皇城。 穆轻诺将军防图递给墨痕，眉目清冷，语气淡漠说道。 “还请陛下下令皇城军驻守雁荡山。” 墨痕看了一眼那军防图，刚要开口唤道：“云绾……” 下一秒，穆轻诺转身，冷声说道。 “裴少帅，送陛下出帐。” 第十九章 墨痕开了开口，还未出声，便被裴茗之挡住。 “陛下，我们军师近来劳累，需要休息，还请陛下先行离开。” 墨痕看了看裴茗之，两人对视，裴茗之勾唇笑了笑，低首说道：“还请陛下见谅。” 墨痕皱着眉头，转身便离开。 待墨痕走后，裴茗之转身看向穆轻诺，笑着打趣道：“云绾，叫的还真亲切。” 穆轻诺此时已有些疲倦，手撑着头抬了抬眼帘，看着裴茗之。 “方才你那么同他说话，就不怕他砍了你的脑袋？” 裴茗之一笑，伸了个懒腰：“我还得替他带兵打仗呢。” “军中最不缺的便是能带兵打仗之人，砍了你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