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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良看着这样的他，有些担忧：“淮安哥，从林婳不来上课后你的情绪就不对，你这回不会是真栽了吧？” 季淮安弹烟灰的动作一顿，没说话。 朱良叹了口气：“她长相顶多算清秀，和林可可更是没法比，你到底喜欢她哪儿啊？咱们就是打了个赌，你追归追，可别真动心！” 闻言，季淮安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将烟头按灭在栏杆上：“你想多了，我眼光没那么差，不过是看她好玩，多玩玩而已。” 朱良看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只能劝：“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手，也别太过了。” “等玩够了再说。” 季淮安扔下这句话，抬步往回走。 不想刚绕过拐角，迎面就看到站在那儿的林婳。 两个人站在走廊上，谁都没有道破刚刚的事。 很久，林婳先开了口：“我爷爷病重，你能借我点钱吗？” 季淮安一噎，没想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多少？” “一万二。” “好，那你……” 林婳径直打断他的话：“我会给你欠条，不会赖账的。” 听着这话，季淮安心里升起股怒气：“不需要。”然后径直下了楼。 取款机旁。 在季淮安将取出来的钱递到林婳面前那一刻，她清晰的意识到了两人间的差距。 他轻轻松松就能拿出来的东西，她爷爷攒了一辈子都做不到。 有些狼狈的将钱攥在手里，林婳没办法再待下去。 说了声：“谢谢。”之后快步逃离。 几步外，朱良走过来：“她爷爷的事，我们要不要……” 季淮安直接将人扫开：“滚开。”然后大步离去。 另一个人看着朱良：“你说林婳刚才到底听到没有？” 朱良收回落在季淮安身上的视线：“肯定听见了。” “不过这样也好，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点摊开也不至于伤人太狠。” 而另一边，林婳赶到医院的时候，等待她的就只是一张白布。 停尸房门口。 林婳手里还捏着借来的一万二，孤零零的站在漆黑的走廊。 季围时常响起家属的哭泣与哀嚎，只有她，一滴眼泪都没有。 站了很久很久，她才转身往外走。
林婳最后将电话打给了对他们稍微温柔点的小姑。 接通后，听着那头响起的女声，她声音沙哑：“小姑，爷爷没了……” 吊唁这天。 本该庄重沉寂的地方充满了吵闹声，不是为了人，而是林爷爷留下的那套院子。 据他们说，过不了几年那里会拆迁，拿到房子的人会得到一笔拆迁款。 林婳跪在遗像前，眼神空洞的看着黑白照片上盈盈笑着的老人。 她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没有家了！ 最终为了让老人安静的走完一程，林婳签了自愿放弃房产的证明书给他们。 墓园山脚下。 林婳再次被拦住。 他们说她是女孩子，没有送老人上山入土的资格。 林婳站在原地看着人群远走，眼里一片死寂。 最后，只能在心里说了句：“爷爷，一路走好。” 林婳足足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拿着没用上的一万二，迈着僵硬的腿脚回到了学校，打算将钱还给季淮安。 刚进校门没多远，就看到坐在篮球场树荫一角歇息的人群。 而季淮安在其中，格外显眼。 林婳刚想走上前，就听朱良旁边的一个男生说：“淮安哥，听说林婳家很穷，你把钱借给她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你不会真以为她会还你吧！” 季淮安本来也不在意那点钱：“我也没指望她还。” 他想的就是林婳什么时候能回来。 朱良看着提到林婳又有些心不在焉的季淮安，想起他之前的否认不禁试探。 “淮安哥，我看你对林婳挺上心的，她虽然家境不怎么样，但学习好人又乖，虽说一开始是为了打赌，但你要真喜欢她就承认呗。” 可他的话不知触到了季淮安哪根反骨，他轻嗤了声：“她那样的家境配得上我吗？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臭烘烘的人！” 夏风炙热，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季淮安话音落下，刚刚说话的男生顺着也说起了林婳身上莫名带着的怪味。 一旁，林婳听着这些，原本想迈上前的脚步像黏在了地上。 最后只能惨白着脸，仓皇逃离。 而季淮安听着这些，压抑了很久的烦躁再压不下去，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男生身上。 “给你脸了是吧，你算什么东西敢对她说三道四，再说一句试试？！” 朱良暗道不好，忙上前拉架，转身间却正好看到了林婳转身跑远的身影。 他愣了下，忙拽住季淮安：“我刚刚看到林婳了！” 季淮安闻言连忙转身去找，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再想到刚刚说的那些话，他有些不安：“她听到了吗？” 朱良没有骗他：“应该……听到了。” 季淮安心里空了一下，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满心慌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