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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4-02-27 17:33:11 9

第2章

  韩东塬脸色沉了又沉。

  他嗓音冰冷:“陆思靖,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一个‘又’字,把陆思靖砸得后背莫名发凉,下意识松了手。

  韩东塬凛然甩开袖子,转身回了寺庙。

  目睹全程的叶沐璃走过来,粉唇浅笑:“夫人别误会,朝堂事对珏云来说尤为重要,我只是奉命。”

  好冠冕堂皇的借口。

  陆思靖侧眸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你身为千府暗卫,直唤帝师之名,可知逾越?”

  叶沐璃顿了顿,脸上笑意未减:“沐璃与珏云少时相识,这些年,叫习惯了。”

  “夫人若是介意……”

  话未说完,韩东塬就换好朝服走了出来,“下山。”

  叶沐璃点头:“好。”

  话落,他大步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陆思靖。

  叶沐璃跟在他身边,并肩而行。

  陆思靖独留原地。

  不敢相信韩东塬就这么把她扔下了?

  她望着两人背影,心底得知自己嫁给韩东塬的欢喜霎时消散。

  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只是空有“韩东塬之妻”的名分吗?

  陆思靖越想越难受,心口绞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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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看不到韩东塬的背影,才迈动僵硬的腿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静安寺所建偏僻,出口更是隐蔽,她废了好久才找到下山的路。

  回到千府时,已是傍晚。

  回了房,陆思靖就精疲力竭瘫在床上,闭上眼睛沉思。

  她把七年来的记忆又反复回想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关于叶沐璃的蜘丝马迹。

  叶千两家曾是世交,后来一场大火,叶府家破人亡,叶府托孤给韩东塬。

  韩东塬一贯因戒律不近女色,却偏偏对叶沐璃是个例外。

  不仅教她识字,还让她常伴左右。

  难道……韩东塬真的喜欢叶沐璃?

  只因世俗没法让他们在一起,所以这才用暗卫的身份把她强留在身边?!

  陆思靖顿时觉得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

  那她这么多年的爱慕与付出又算什么?

  出神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娘,您应该沐浴换下脏衣裙,君子有道,每日需洗漱后才方可入睡。”

  陆思靖倏然起身,打开门后,就见儿子千轩一脸嫌弃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神情简直和韩东塬不相上下。

  原来,儿子也并不喜欢自己。

  “轩轩。”

  压下喉间酸涩,陆思靖摆出贤良淑德,温柔一笑,“娘……”

  “怪不得爹总夸沐璃姐姐每日都大方得体,不像娘你这般,见不得台面。”

  千轩打断她的话,扫过她被雨水凌乱的发丝,冷漠转身离开了。

  房内重归寂静。

  陆思靖笑容僵住,她拥有这七年的记忆,记忆里的主人公也是自己。

  可在这偌大的千府里,丈夫冷眼、儿子嫌弃。

  让她的心渐渐沉寂。

  陆思靖遥望着这个同样冰冷的卧房,第一次从心底生出对未来一切的恐慌。

  ……

  深夜,韩东塬终于回来。

  他刚走进大厅,就见一群下人围在静室门外。

  “何事慌张?”

  听见声音,下人回望的脸上个个都是仓惶惊恐的表情。

  千轩也一改往常,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爹,您要不先回房休息……”

  可话才说到一半,静室传来一声“哐当”的巨响!

  韩东塬下意思推开门,只见里面一片狼藉。

  案上纸砚笔墨倒了一地,挂在墙上字画也被拽下。

  而陆思靖醉醺醺踩在上面,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沾墨的毛笔正要往字画上落。

  那幅字,是韩东塬供奉了三万白银香火,才从寺中最得道的高僧了空大师手里拿到的题字!

  韩东塬脸色骤黑,厉吼出声:“陆思靖!”

  “谁叫我?”

  陆思靖一回头,墨水正好顺着手抖的弧度滴在字画上的‘静’字上!

第3章

  天边月色高悬,无声寂静。

  千轩连带着下人都看出这位平日里清规戒律自持的帝师,戒……要断了。

  可偏偏喝到醉醺醺的陆思靖没有觉察。

  还一个不如意扔掉毛笔,接着又将酒壶往嘴里倒了倒。

  她仰头,芙蓉香腮上染上驼红:“没酒了……”

  话音刚落,正对上一双幽黯至深的眸子。

  她停顿了瞬,在看清是韩东塬后,她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

  ‘砰——’

  拉他进来,将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韩东塬被陆思靖强势的抵在门板上,他怒极,吼腔尽是怒火:“陆思靖!”

  “嘘!”陆思靖用食指捂住他的嘴,醉眼朦胧质问,“说!你今日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叶沐璃去找你就可以?她在你心里就这么特别?”

  接绵不断质问杂着热气萦绕在男人脖颈。

  韩东塬强行拉下她的手,嗓音冷肃:“陆思靖,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陆思靖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她抬了抬睫毛,盯着韩东塬手腕那串菩提佛珠,一个勾手从他掌心逃脱的同时将那串佛珠也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个,我喜欢。”

  黑木色的珠子,套在她洁白莹润的腕间,莫名生出一种禁忌感。

  韩东塬凝着好一会儿,直到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他才回神,冷着脸拿回手串,反手拽起陆思靖来到窗前。

  窗户未关,吹进房中的冷风打在身上带着整个身子都发冷。

  “嘶!”

  陆思靖狠狠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

  “韩东塬,这么冷的天你要冻死我啊!”她挣扎着想甩开被他紧箍的手,“松开我!”

  可她挣扎一步,韩东塬就加重一分力气。

  “酒醒了?”他眼神冰冷的可怕,“醒了就看清楚你都干了什么!”

  说完,他愤然松开手,转身走了。

  室内寒冷,陆思靖站在风口,看着满地的狼藉,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疼。

  这些……都是自己做的?!

  本是受了委屈,想借酒消愁,没曾想会喝醉。

  还砸了韩东塬最爱的静室,这的确是过分了点。

  可明明是韩东塬有错在先,哪有将正妻丢下的道理!

  ……

  大闹过后,陆思靖当晚就着凉了。

  半夜还发起了高烧,可得罪了韩东塬的缘故,没人赶去请大夫。

  她只能自己拖着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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