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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gdong 2023-10-21 13:56:09 11
18岁的时候,梁暮宁和路砚迟为了同考哪一所大学,曾起过争执。
梁暮宁吵不过,又想让他听自己的,便抱着他的脖子耍赖,不停的问他。
你到底爱不爱我?
即便那时两人正在为了考大学的事吵架,可路砚迟还是会在她每一次耍赖问他的时候,不厌其烦且坚定的回答。
我爱你,宁宁。
18岁的路砚迟,在爱她这件事上,从没有犹豫过一秒。
可刚才的路砚迟,分明犹豫了,最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梁暮宁再也没去过路砚迟的公司,她刻意回避着有关江吟的一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两天,江吟居然自己找上了她。
咖啡厅内,两人对坐,江吟看着她,跟她摊牌。
“梁小姐,我还爱路总。”
梁暮宁当然看的出来,没有回答。
江吟又道:“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我只想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梁小姐,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梁暮宁觉得好笑。
她不是没听过江吟有多爱路砚迟。
路砚迟那群兄弟,早把江吟的事迹当笑话一样传给她听过。
这两年年,她无欲无求无名无分的跟在路砚迟身边,像秘书像跟班像佣人,也像情人。
不论受了多少嘲讽也不退缩,最后在某次酒局为了给路砚迟挡酒,喝了十几杯梁酒,当晚就进了急救室。
路砚迟被她感动,才终于答应了她。
梁暮宁紧了紧手,心里却有一抹刺痛。
不得不承认,她嫉妒江吟,嫉妒她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里,无孔不入的侵入路砚迟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像言情小说里拆散男女主的恶毒女配,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直到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感传来,梁暮宁终于回过神。
“不好。”
“抱歉,爱情是自私的,我接受不了第三人的存在。”
梁暮宁索性扮恶毒女配到底,拒绝完后,转身离开咖啡厅。
她没看到,在自己离开后,江吟卑怯的眼神渐渐转成了阴鸷。
第二天是周末,路砚迟难得在家休息,没有去公司。
想到自从那天在公司之后,他跟梁暮宁之间总还是有些别扭,便让助理定了两张电影票。
给助理打完电话,他起身往卧室走去,刚推开卧室的门。
就看见梁暮宁正慌张的往垃圾桶扔东西,路砚迟眯了眯眼,“你在干什么?”
梁暮宁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没什么……”
路砚迟自然不信,强硬的拽住她的手,却看见了一团带血的纸巾。
“你怎么了?”
梁暮宁不自然的抽回手,下意识将咳血的事情隐瞒,“流鼻血而已,应该是上火,没多大事……”
路砚迟脸色铁青的看着她,“什么叫没多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他带着责怪的眼神,梁暮宁忽然觉得鼻尖一酸,仿佛那个曾经的路砚迟回来了。
下一秒,路砚迟就已经拽着梁暮宁便往外走,“跟我去医院检查。”
静安医院,梁暮宁在路砚迟的陪伴下做了一大堆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路砚迟揽着梁暮宁的肩,梁暮宁亦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温情的时刻,让她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半晌,路砚迟叹了口气:“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
梁暮宁听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她去洗手间上厕所,接到了江吟的电话。
“梁小姐,我是江吟,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梁暮宁直觉不对,立马道:“你怎么了?”
“为了成全你们,我选择割腕自杀,帮我和路砚迟,说句再见……”
梁暮宁立刻愣住,对着电话喊道:“江吟?江吟?”
那头再没有了声音,梁暮宁脚步凌乱的跑出洗手间,抓住路砚迟的衣角:“江吟,江吟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割腕了。”
她几乎是瞬间感觉到路砚迟的身体僵住了。
他骤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下一秒,护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他们大喊:“梁暮宁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路砚迟仿佛没听到一般,甩开梁暮宁的手,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梁暮宁怔在原地,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脸色更加苍梁。
但她告诉自己——
江吟是自杀,自杀当然比陪她等报告重要。
不是江吟比她重要,不是。
她缓缓走过去从护士手中取走检查报告。
打开后,梁暮宁本就苍梁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偌大的两个字如一道定身咒将她钉在原地。
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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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暮宁从自己检查的医院走到江吟被送进的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好在江吟割的不深,路砚迟又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梁暮宁在护士站问到了病房,一步步走过去。
病房里,江吟小小的脸苍梁无比,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路砚迟,泫然若泣。
路砚迟声音极厉,可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想不开?”
江吟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可是……”
她伸手紧紧抱住路砚迟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阿迟,你让我死吧。”
路砚迟紧蹙的眉不知何时松了开来,眉间的紧张化为无奈,从始到终没有推开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的心疼溢于言表,“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梁暮宁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梁。
明明她才是路砚迟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江吟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梁暮宁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江吟又在医院想不开,路砚迟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路砚迟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路砚迟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江吟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路砚迟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梁暮宁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路砚迟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梁暮宁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路砚迟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江吟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梁暮宁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也冷得吓人,“江吟自杀前,你见过她是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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