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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曼只记得,那天晚上,两人都喝醉了,楼崇说要送沈清曼回去,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答应了他。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沈清曼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沈清曼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就崩溃了。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山风呼啸,凉风习习… 她没有在自己家舒服温暖的大床上醒来。 她发现自己醒来的时候,正身处荒郊野岭中。 她昨天晚上,竟在荒郊野岭睡了一晚! 沈清曼慌忙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一只高跟鞋不见了,还有丝袜破了几个洞之外,没有什么异常。 她刚刚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看到了躺在不远处还在睡梦中砸吧着嘴的楼崇。 她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对着他的脸“啪啪”就是两巴掌。 这两巴掌,瞬间把楼崇打醒了。 沈清曼质问楼崇,昨晚不是他把她送回去了吗?他是怎么送的?送到荒郊野岭来了?荒郊野岭是她家吗? 楼崇捂着脸,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大气不敢出,他也很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疑惑,跟沈清曼的相比,只多不少。 对于他们为什么会在野外睡一晚这件事,他也解释不清楚。 因为他也喝醉了。 他只记得,出了酒吧之后,他们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过程发生了什么,他什么也记不得了。 最后,两人走了半天,才看到一辆车,打了顺风车回市里。 走一路,沈清曼责怪了楼崇一路。 楼崇自知理亏,一声不吭,默默跟在沈清曼身后。 到了市区,两人分道扬镳。 回来之后,沈清曼气消了,也把那件事抛之脑后了。 录像拍摄到的画面,显然是他们那天晚上喝醉之后发生的事。 他们喝醉之后,并没有呼呼大睡。 他们还干了点别的什么。 沈清曼想破脑袋,却一点也想不起来,那只有一个可能,她断片了! 录像里,倒下的西装男没有死,而是像刚睡醒一般,开始挣扎。 他的嘴好像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还活着呢。” 楼崇笑着,将木棒递给沈清曼,一脸宠溺,“女士优先,你先来。” 沈清曼打了个酒嗝,从楼崇手中接过木棒,她嘟了嘟嘴,“我先来就我先来。” 她踉踉跄跄举起木棒,比画了两下,照着西装男的脑袋,就是一棒子下去。 录像里,那一棒子照着西装男的脑袋砸下去,砸得他哇哇乱叫,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 他想逃,但他无路可逃。 沈清曼抬脚,一脚踩在西装男弓起来的身体上,将他重新踩趴在地上。 六厘米高的高跟鞋踩得西装男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沈清曼举起棍,又是一棍落下。 三棍之后,身体娇柔的沈清曼明显有点力不从心。 楼崇从沈清曼手上接过木棍,他举起木棒,狠狠朝西装男砸去,一棒接着一棒。 砸累了,他又将木棒交给沈清曼。 沈清曼接过木棒接着砸。 两人像是接力赛一样,轮流砸那西装男。 他们全程几乎无交流,似乎把所有力气都留在了殴打西装男上。 西装男的叫声越来越小,直至最后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两人都没停下来。 砸了大概有十分钟,两人像是发泄完了,拎着木棒,相互搀扶着,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鲜血从麻袋里缓缓流出,在不远处的低洼处汇聚成河。 西装男再也没有动过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录像停止。 这一段几乎长达一个小时的录像,至此结束。 沈清曼瘫软在沙发上,脑袋嗡嗡作响。 西装男被他们长达十分钟的棍打,不少下更是直接砸在他头上,他还活着的概率几乎为零,录像最后半个小时的画面,也证实了这一点。 沈清曼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 一会是警铃大作,警察全副武装上门缉拿她的画面。 一会是西装男缓缓坐起来,取下头上的麻袋,麻袋里的头颅,像是被打烂的西瓜,已经看不出轮廓的嘴巴一张一合,其实我没死…哈哈哈… 录像带里的录像,意简言赅告诉了她一件事。 她跟楼崇喝醉酒之后,杀人了。 他们杀人的过程,被人用摄像机录了下来… 录像的人将录像制成了录像带,寄送给了他们。 这盒录像带,就是他们杀人的证据。 虽然他们喝断片了,对于喝醉酒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两人什么都记不得了。 但是在铁证面前,他们无论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将沈清曼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瞬间将手机拿了过来,并且滑动接听。 来电显示的号码,她认出来了,是楼崇的。 接通之后,她还没说话。 楼崇的声音率先响起,“小小,是我。” 楼崇的声音刚响起,沈清曼就崩溃了。 她开始,只是小声抽泣,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慢慢地,她就控制不住了,开始大哭起来。 听到沈清曼哭,楼崇大概就猜出来了,在自己的建议之下,沈清曼已经看了录像带。 他看完录像带的时候,虽然不至于大哭,但是心情比沈清曼的好不到哪里去。 他叹了一口气,想说点安慰的话,但是在这一刻,却生疏词穷了。 “小小…” 沈清曼哭得撕心裂肺,一把鼻涕一把泪,“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听到沈清曼哭得如此伤心,楼崇心里相当的不好受。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我现在上去,等我上去你给我开门,我们再好好来捋一捋这件事好不好?” 沈清曼轻轻“嗯”了一声。 五分钟之后,沈清曼家的客厅。 两人面对面坐着。 沈清曼眼睛都哭肿了,垃圾篓里,满满一筐餐纸,用完最后一张纸之后,她终于不哭了。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楼崇。 “怎么办?” 楼崇早已经没了一个星期前的意气风发,精气神全无,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我辞职了,自己开了一家游戏工作室,所有的工作均已步入正轨,现在工作室正在上升期…” 沈清曼打断楼崇,“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只想知道怎么办!” 楼崇拿手搓脸,他态度坚决,“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所以,我不能自首。” 楼崇的最后一句话,让她心跳加快。 她知道那句话的含量,逃避,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楼崇继续说道:“我不能自首,意味着,你也不能自首ᴊsɢ,我们现在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清曼沉默了。 眼前这个男人,一年前,她可以无条件相信他,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继续信任他。 沈清曼声音低沉又无力,“可是不自首,又能怎么办呢?” 楼崇抬眼,对上那双犹如充盈的湖水似的眼睛,里面似有流光波动。 楼崇思绪万千,“给我们送录像带的人,为什么没有把录像带寄给警察,反而将录像带送到我们手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