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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gdong 2023-08-19 15:32:10 25
阮安安看着他们,本以为这番恩爱早已让她无悲无喜,但是那相握的双手还是如握住了她的心一般,痛苦难当。
她脸色一白,终是压不住喉间那股腥甜,鲜红的血落在雪地中,纯净的白和刺眼的红触目惊心。
白南烟眉眼掠过丝得意,嘴上却不忘劝慰:“桓晔待人一向宽厚,只要姐姐认个错,他会原谅你的,妹妹也不会怪你……”
闻言,阮安安眸光一怔。
认错?她何错之有?
若说错,便是她不该遇见傅时津。
不见,便不念。
白南烟靠在傅时津胸口:“桓晔,你原谅姐姐吧,她可能是一时迷了心窍,烟儿没关系的。”
傅时津眉宇间闪过抹心疼,转而瞪了眼阮安安:“看在烟儿替你求情的份上,饶你一命,如有下次,本王绝不轻饶。”
语毕,抱起白南烟离去。
被华裘包裹下的白南烟,看着阮安安面无血色的脸,嘴角勾起诡魅弧度。
雪落满头,阮安安才蓄足力气起身,拖着几近冻僵的身体回殿。
她是天底下最后一只九尾狐,生性属火才幸免于难。
夜深,半梦半醒间,阮安安恍惚看见了儿时的傅时津。。
他站在梧桐树,像凡人般勾着她小指:“拉勾不许变,你长大后要做我做新娘子。”
一瞬间,稚童又成了翩翩少年。
他轻轻拥抱住她,在她替他挡下七劫后许下诺言:“你放心,待我再历一劫归来,娶你做我的新娘。”
阮安安攥着衣角,悲苦的呜咽溢出唇角。
她靠着这些回忆撑到现在。
即使在这冷如冰窖的偏殿,她也还是有一瞬春风拂面的宽慰……
一连数日,阮安安再未见过傅时津。
阿应偶尔会落在窗台,听她细说着无奈和牵挂。
直至这天,阮安安正休息,一个窈窕身影踏了进来。
“姐姐不亏是九尾狐,取了五年的血,还能恢复的这么快。”
白南烟打量着屋内一切,眼中满是嘲弄。
阮安安看着她,语气平静:“你欺骗父王,欺骗桓晔,就不怕遭报应吗?”
白南烟扬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嗤笑道:“与其教训我,不如先担心自己。”
说着,她跺着莲步,趾高气扬起来:“你在狐族就不受父王重视,出生时族里降天火异像,害死多少族人,要说报应,哪还轮得到我。”
听到这番话,阮安安眼底划过抹悲凉。
她虽是万年难得的九尾狐,可族人却视她为灾祸。
阮安安深吸口气,嗓音嘶哑:“即便如此,你冒充我在桓晔身边这么多年,真无一丝愧疚吗?”
白南烟媚眼凝起丝阴狠:“自然是有愧的,不过我愧的是没有让父王把你赶出狐族,愧的是现在还让你还活在这世上。”
她俯身看着阮安安,轻声细语却像毒蝎刺人:“我想让你死,易如反掌,所以别再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阮安安整理着的衣裙,走出门时又是病弱西施的模样。
她回过头,冲阮安安盈盈一笑:“忘了告诉姐姐,我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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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安怔住,紧缩的眸子颤了颤。
等回过神,又不免自嘲,傅时津和白南烟那样恩爱,怀孕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她,还有什么资格去伤心……
雪下得越来越大,远处的青山也披上了素白。
白南烟怀孕,整个王宫的喜悦都汇聚在她所在的抱月殿。
而与星殿却一片死寂。
这时,一股劲风卷着飞雪落在窗台上。
阮安安看去,浅松了口气:“阿应。”
阿应的羽毛上沾着雪白,喙间衔了朵白色小白。
它伸着头,将白递了过去。
阮安安愣了瞬后接过,寒凉的心淌过久违的暖意
寒冬腊月里,难为它费劲心思寻得这朵白来。
她掩了门,坐在阿应面前:“谢谢你,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你都会来。”
说着,阮安安轻抚着它的羽毛:“白南烟怀孕了,桓晔应该很开心吧……”
她知道,虽然傅时津平常表现的冷若冰霜,但是在珍爱的人面前,却比太阳还要炙热。
只是那份情,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阮安安说了很久,等嗓子都发干了,才苦笑一声:“你看我总是这么啰嗦,天冷,你快走吧。”
阿应蹭了蹭她的掌心,随后展翅飞走。
阮安安起身走到殿外,望着那翱翔在天空的影子,脸上多了分羡慕。
若她也能像阿应那般,在天地间自由来去该多好……
突然,一道金光如利剑掠过阿应左翼。
一声悲鸣后,它直直坠落。
阮安安心一沉:“阿应!”
她顾不得许多,立刻跑出与星殿。
一路上,妖仆对她视若无睹,没有人向她请安,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寻至旋阳殿,阮安安猛地停住脚。
这里是傅时津的寝宫,她的禁地。
可阿应生死未卜,她不能袖手旁观。
阮安安深吸口气,踏进了宫内。
白雪中,伫立在寒风中的挺拔身影让她呼吸一滞。
傅时津眼神里带着彻骨之寒,冷睨着脚边哀鸣的阿应。
阮安安看着他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心头一颤:“这是我曾经救治过的老鹰,不想惊扰了殿下,望殿下赎罪。”
她站在雪地里,薄衣衫凸显出她的瘦骨嶙峋,傅时津看了心里竟有几分沉闷:“苟延残喘还想着养畜生。”
阮安安沉默不语,袖中的手却紧紧攥起。
眼前的人和她记忆中的少年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一个高居王位,一个却卑微如尘,两人有着云泥之别。
阮安安望着飞雪,突然想起了什么:“积艾谷每年冬天才会开的白,今年还在吗?”
听见这话,傅时津目露诧异。
自成亲后,白南烟从未跟自己提过的积艾谷,为何阮安安会知道?
他心底浮现几分惊疑,不过转瞬就被另一个念头压下:定是她从烟儿那偷听来的,事到如今还想鸠占鹊巢!
傅时津脸色渐沉:“你可知烟儿因为怀孕而夜夜难眠,不知憔悴了多少?”
阮安安神情一凝,没有言语。
“御医说烟儿的身体越来越差,只怕生产时会有意外,若要保母子平安,需得重新换一颗狐狸内丹。”
傅时津若有所指的话如刀扎进阮安安胸口。
放眼整个狼族,除了她和白南烟找不出第三只狐狸。
阮安安的迟疑让傅时津冷下脸,他转看向阿应:“这只畜生有翼族气息”
说着,他口吻多了分寒冽:“你可知与外族私通是大罪?”
慑人的气势压的阮安安喘不过气:“阿应不过是只还未化形的鹰,它……”
“还给它起了名字,你确实很重视它。”傅时津眯起了眼,透露危险气息,“看来为了这畜生,你做什么都可以。”
阮安安心一紧:“什么意思?”
傅时津眼神一凛:“本王要你的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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