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热门小说陈缘知许临濯 陈缘知许临濯免费阅读全文
晚上十一点半,下图市法医鉴定室。 柳初姚将解剖台上受害者的残骸整理好,又在报告上写下死亡原因,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为了查清命案,她已经连轴转了十天没回家。 靠在工作台边,柳初姚看着自己没带手套的手,神色复杂。 这些年来,只要有案件进展毫无头绪,要定为悬案时,她便会摘掉手套去触碰尸体。 因为她有种特殊能力,触碰到受害者就能感知死亡场景,得知真相。 这时,解剖室门外隐隐传来啜泣声:“子衡,谢谢你陪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听着话里的名字,柳初姚一怔。 叶子衡,和她同是鉴定室的法医,也是她地下恋四年的男友。 想到他,柳初姚疲惫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 在她还没有当上法医的时候,叶子衡作为出色学长,回来学校礼堂做过宣讲。 看着台上熠熠发光的叶子衡,用低沉的嗓音念出“为死者言,为生者权”八个字,柳初姚心里爱情和事业的种子都在这一刻发了芽…… 外面哭诉的声音一直没断,柳初姚回过神脱下白大褂,推门而出。 一眼就看见走廊里,一个陌生女人正梨花带雨地依偎在叶子衡怀里! 叶子衡性格本就冷淡,更是有洁癖,就算是死者家属也从来都是嘴上安慰,哪里会搂在怀里?! 柳初姚压下不安,走上前:“子衡,这位是?” 叶子衡掀眸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和怀里的女人拉开距离:“这是死者的表姐,唐婉。” 仅仅是这样吗? 柳初姚不信,她看着亲密的两人,喉咙干涩:“你们好像很熟?” 叶子衡还没说话,唐婉已经低下了头:“大学的时候,子衡追过我。” “对不起,子衡,明明拒绝过你,可是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依靠你。” 听着这些,柳初姚瞬间僵在了原地。 她一直知道叶子衡大学有个白月光,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唐婉! 愣神间,叶子衡也开了口:“初姚,你先回家吧。” 柳初姚瞳孔紧缩,以往不论再晚,叶子衡都会和自己一同回家。 和他一同待在出租车里,聊聊今天的工作和趣事,是柳初姚每天最期待的小确幸。 柳初姚面如纸色,纵使内心百般不愿,最后还是挤出一个笑容,答应了下来:“好。” 可她没想到,这天夜里,叶子衡没有回来。 夜色沉沉,柳初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脑海中反复浮现唐婉依偎在叶子衡怀里的场景。 就算是自己,也是和叶子衡交往了两个月才慢慢有了肢体接触。 可唐婉只是久别重逢,却能和他那么亲密…… 不知不觉间,柳初姚的枕头已经湿了大片,下唇也被咬破,嘴里蔓延着血腥味。 一夜噩梦。 第二天一早,柳初姚早早地去了鉴定所,却被工作缠身,连叶子衡的面都没见到。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 食堂里,柳初姚端着饭找到叶子衡,在他对面坐下:“你昨天怎么没有回家?” 叶子衡头都没抬:“我说过,在工作的地方不要谈私事。” 柳初姚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心里苦涩翻涌。 只因叶子衡的一句不想公开,她便苦守四年的地下恋,可现在自己只是问昨晚他去了哪里,他都不愿意回答。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道惊喜呼唤:“子衡,原来你在这。” 柳初姚抬眸,就见唐婉走到叶子衡身旁,笑意盈盈:“给,你昨晚把手机落在我这里了。” 叶子衡昨晚……和唐婉在一起?! 柳初姚下意识的咬上下唇,还没好的伤口再次裂开,一嘴的血腥味。 眼见着叶子衡收了手机,周围同事都纷纷起哄。 “叶组长,有情况啊!” “想不到平常冷若冰霜的叶组长,竟然悄悄搞上了对象,美女,你看上这冰块什么了?难不成是夏天到了好消暑?” 唐婉红着脸:“我和子衡以前是校友,昨天晚上只是叙旧。” 同事们却不轻易放过,凑到叶子衡身边:“组长,真的只有叙旧?” 柳初姚指关节泛白,看向叶子衡,期望得到一个答案。 只要叶子衡说,她就信。 叶子衡终于吐出一个字:“是。” 柳初姚松了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心却还是一直悬着。 等吃完饭,柳初姚正要往解剖室走。 走廊里,一对中年夫妻突然拽住了她:“你就是柳初姚吧?!就是你负责解剖我儿子的尸体?!造孽啊!他完完整整地来到这个世界,你却不让他完完整整地离开!” 妇人捏着柳初姚手腕的力气极大。 钝痛猛地传来,柳初姚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她下意识去寻找叶子衡的身影,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把自己护在身后。 却瞧见几步外他正和唐婉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 柳初姚眼神一黯,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想要抽回手,却是徒劳。 只能敛下情绪试图劝说:“你们儿子的死亡已经涉嫌到刑事案件,必须要解剖才能确定死因,找到凶手,这是我的工作。” “结束之后我会缝合好,保证他完完整整的……” 可话还没说完,死者母亲就哭嚎起来:“我不允许!谁都别想动我儿子!” 她声音很大,引得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叶子衡也在其中。 四目相对,他却只是站在唐婉身边,没有半点要走过来的意思。 柳初姚压下内心的失落和酸涩,继续劝说:“我理解你们作为父母的心情,可是你们真的不想找出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吗?” 中年夫妻被柳初姚问得怔住,终于松开了钳着她的手,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柳初姚看着这一幕,眼眶也跟着泛红。 从来到鉴定所到现在,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 她以为自己都已经麻木了,可每次总是忍不住跟着难过。 生离死别,身为法医的他们,是唯一能为死者说话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