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魏昭(苏锦绣魏昭)小说-(苏锦绣魏昭)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锦绣见他没追问铖王的事情,顿时放松下来:“多谢阿兄。” 她眼眸弯弯,绷紧的背脊瞬间松懈,原本心虚糊弄的脸上扯出个又乖又甜的笑来。 魏昭忍不住失笑。 果然还是个小孩儿。 骗人都不会。 …… 苏锦绣有魏昭陪着,心情难得放松开怀,陆家这边,陆执年却是心情恶劣至极。 原是想着松墨去一趟积云巷,苏锦绣就能乖乖回来,就算不肯回苏家也定会来一趟陆家,好能求得祖母不再罚他,可陆执年怎么都没想到,那珊瑚珠串被扔了出来,连带着松墨也被赶了回来。 督主府的那些个人手里都是见过血的,见自家主子新认的妹子被人欺负哭了,推攘之间丝毫没有留手。 松墨脸上一团青紫,腿磕碰时也瘸着。 伺候在旁瞧着被回来的陆家家主又训斥了一回的陆执年,他小心翼翼地捧了些茶汤上前。 “郎君别动气,郎主也不是有意要训您,他只是今日在朝中受了人挤兑,才会存了火气,而且苏家那事的确闹得大了些,听闻今日苏家大郎去宫中当值时,也是流言蜚语不断。” 比起苏瑾修受的那些直白恶意,陆执年只是挨了几句训斥,简直不要好的太多。 陆执年沉着脸:“苏锦绣真将你赶了出来?那魏昭可在?” 松墨连忙说道:“那府邸只有苏娘子一个人住着,听闻铖王妃已经将其买了下来赠给了苏小娘子,里头伺候的下人也都是从铖王府带过去的,只有府前守着的那些护卫是督主府的人。” 看陆执年脸色不好,他小声说道, “我去的时候外头的人原是拦着我不让进的,是苏小娘子特意放我进去的,她虽将我赶了出来,可我瞧着苏小娘子只是与郎君置气,否则也不会一直提及苏家那位大娘子。” 陆执年闻言紧紧皱眉:“我与苏姝兰清清白白,毫无半点逾矩,只是寻常说几句话就能让她抓着不放,处处针对,她这样心胸狭隘怎能担得起陆家宗妇的位置。” 他是府中三郎,却是嫡出长子,哪怕年岁小些身份也比前面两位庶房兄长要尊贵的多,也是陆家将来承继家主之位的人。 苏锦绣这般小气任性,毫无容人之量,性子跋扈甚至还不及那苏姝兰半分体贴懂事。 松墨听着自家主子的话,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今日在积云巷时,苏小娘子哭着说的那句退婚的话,那话只在他心头过了一瞬就消失不见,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苏小娘子有多在乎他们郎君。 松墨低声说道:“苏小娘子也是太过在意郎君,才会格外容不下苏家那位大娘子,否则也不会提起郎君就掉眼泪。” “她哭了?” 松墨想起离开前苏锦绣红着眼的模样说的无比肯定:“苏娘子难过极了。” 陆执年闻言神色一松,眼中冷厉也舒缓了些:“她就是这性子。” 松墨见他面色舒缓这才道:“那郎君要不要去看看苏小娘子,您若去了,她定会高兴。” 陆执年迟疑了下,想起苏锦绣这次闹出的乱子还是摇摇头:“先不去。” 锦绣那性子该得好好磨磨,他是陆家将来的家主,将来身边也自会有其他妾室。 如今锦绣连性子那般柔弱的苏姝兰都容不下,那将来进了陆家岂不是会闹的天翻地覆? 况且这次的事分明是她胡闹,他若是这会儿去了,只会让她觉得胡闹一通就能逼他低头,倒不如晾她几日,也好让她冷静冷静。 等她知道错了,他再过去看她。 “可是积云巷那边……”松墨迟疑。 陆执年冷淡:“锦绣是苏氏女,苏家那边只会比我更急,苏瑾修他们自然会带她回去。” 苏锦绣一日不回苏家,苏家就会被人戳脊梁骨,那苏家大郎玉台公子的名声都快全毁了,苏家肯定会想办法带苏锦绣回去。 况且苏锦绣那么喜欢他,以她的性子,他若几日不去寻她,她自然会寻上门来主动求他。 陆执年从未怀疑锦绣对他的感情,她离不开他的。 …… “阿嚏!” 锦绣刚咽下一口羊肉,就猛的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魏昭抬眼。。 “不是,是呛着了,这汤好辣……” 见她红着鼻头伸着粉舌斯哈着气,魏昭有些哭笑不得地伸手将蘸料取了回来,又将装着雪耳汤的小盅放在她身前: “我告知你辣了,你非得要尝尝,脸上伤没好前少吃辛辣,仔细留疤。” 锦绣一边哈气一边抱着雪耳汤喝着,颊边压出两个梨涡。 第28章弹劾,苏家恨极苏锦绣 锦绣在积云巷安顿了下来,陆家也极其安静。 外界看似无事,可钱家那天的热闹却丝毫没有过去,苏家诸人跟苏瑾修接连几日过得是格外水深火热。 苏鸿先前觉得苏锦绣好糊弄,根本未曾妥善处置苏姝兰的过去,她生母是外室的事也瞒不住有心人。 待到查出那苏家庶女居然真是外室出身,苏家以外室女充作庶女折辱嫡出,更险些害死二房遗孤,整个苏家直接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早朝才刚开始不久,苏鸿和苏瑾修就接连被御史弹劾,一个被指治家不严,一个被骂私德不修。 安帝虽然没有当朝喝问,可知道苏家之事后,下了早朝便将苏家父子都留在了宫里。 春日阳光渐盛起来,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苏鸿跟苏瑾修立在御正殿外,那朱红大门紧闭着,外间来来往往的朝臣、宫人都是各色目光相看,似嘲讽,似鄙夷,或是看热闹的眼神将父子二人盯得窘迫羞恼,别说是年纪还轻的苏瑾修,就是向来自傲定力的苏鸿也是面红脖子粗,只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曹公为何非得与苏鸿为难?”不远处有人低声问。 他身旁站着的正是早朝时弹劾苏家父子的御史大夫曹德江,闻言只冷言: “我何曾与谁为难,是苏家不修德行,有损清流朝臣之名,行事糊涂坠了朝堂颜面,我行御史之责。” “可是那外室女毕竟只是家事……” “家事如何,不修己身,不治家严,何以治天下?况且苏家得荣太傅余荫,苏鸿能走到今日有多少是太傅所助,如今太傅身亡,苏家便如此欺辱太傅血脉,我怎能坐视?” 两边相距本就不远,曹德江的声音丝毫没避开苏家父子。 “当年老国公身亡,若非太傅力保,苏氏国公之位早被取缔,以苏家能力别说是中书侍郎,怕是想要留在清贵权第立足都难。” “苏家之人在朝堂如鱼得水,多少是仗着太傅遗泽,可荣大娘子身亡后,苏家便如此欺她遗孤,当真以为荣家无人?” 曹德江冷眼看向苏瑾修。 “玉台公子……” 呵! 他拂袖而走,那声冷笑满是嘲讽。 苏鸿脸色僵青,一旁苏瑾修更是羞恼的无地自容。 御正殿内,安帝听闻门前小太监回禀外间时,失笑摇摇头:“这曹公还是这般冷言直语,朕记得他与太傅不和,没成想竟会替苏家那小女娘出头。” 魏昭闻言淡声道:“曹公与荣太傅不和只是于政事之上有所分歧,二人年纪相仿又曾同为朝中砥柱,贤臣之间多少都会有惺惺相惜,而且苏家近来与世家那边走的太近,陛下教训一下他们也是好事。” “就你精明。”安帝睇他一眼。 他走到一旁棋盘旁坐下之后,便朝着他道,“过来陪朕下下棋。” 魏昭抬脚走了过去,绛紫袍底卷过桌边,径直便坐在了安帝对面。 桌上摆着紫檀木棋盘,安帝落下白子后才问:“朕听闻你将积云巷那宅子给了苏家那个小娘子?” “没给,铖王妃出了一万三千两银子买的。” “你就哄朕,那宅子先前多少人想问你买,别说一万三千两,就是三万、五万的也没见你松口,如今倒是半送给了人家女娘,怎么,与那小女娘就这么投缘?” 魏昭没去看安帝笑盈盈的目光,仿佛完全听不出他话中探量。 他只是拿着黑子落在棋盘上,垂着眼睫说道:“是有几分投缘,若不然微臣也不会在那么大的䧿山上将人捡了回来。” “陛下也知微臣近来正为着漕粮的事情操心,那几个世家跟个乌龟壳子似的找不到破口,臣正头疼呢,老天爷就起了怜惜,这送上门的缘分微臣稀罕得紧。” 安帝闻言顿时大笑起来:“你这人简直是铁石心肠,半点不懂怜香惜玉。” “微臣就是个废人,怜给谁看?” “那人家小女娘多可怜?” “我救她性命,给她安身之所,她有何处可怜,若不然早摔死在䧿山崖底,那才叫可怜。” 安帝像是被他逗笑,心里的那丝怀疑散去之后,瞧着棋盘上越来越多的棋子说道:“也就是你说话这般毫无顾忌,不过苏家近来的确是有些招眼,那苏鸿跟皇后母子走的太近了些,是该敲打敲打。” 完后他又问, “你可见过苏家的那个外室女,长什么模样?” 魏昭眉心微蹙:“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脸还挺白的……” “哈哈哈哈哈。” 安帝笑得越发厉害,拿着棋子的手都有些抖,也对,他问一个阉人女人长什么样,跟与和尚问梳子有何不同? 早朝上因被世家打压而有些阴霾的心情变的明朗起来,安帝落了棋子后朝着魏昭说道: “你这性子也亏得不用娶妻,不然得委屈死人家女娘,不过既然苏家那小姑娘跟你投缘,你又认了人家当义妹,那就多护着些。” “苏家那头不必忌讳,正巧那国公爵位也悬了太久,前些日子朕本还想着让苏鸿袭爵,也算是全了跟苏老公国之间一段君臣之谊,可他若连家事都处置不清,那爵位也不必留着了。”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与世家走得近的。 棋盘上的棋子多了起来,安帝神色有晦涩, “近来陆崇远越发跳得厉害,朝中步步紧逼,处处想要逼朕退让,往日他好歹还顾全朕颜面有所收敛,今日却连朕想修个问仙台他都要跟朕做对,就差骑在朕头上来,朕绝不能容他之势。” 魏昭看着突然冷怒的安帝,平静落下一子: “陛下不必放在心上,陆家这般张扈,正是因漕粮之事恼羞成怒,也是他们心中忌惮忍耐不住。” “臣为陛下剑锋所指,定会替陛下铲除世家,还朝堂清明。” 安帝闻言阴鸷消解,恢复温和。 “还是你最懂朕。” 他神情放松,“先前你进献给朕的丹丸甚是有用,朕近来觉得身体极为精猛,你献药有功,想要什么奖赏?” 魏昭垂头说道:“能为陛下效命是微臣幸事,微臣所有一切皆是陛下恩赏,微臣只愿陛下万寿无疆,别的再无所求。” 安帝顿时朗笑出声,拍着他肩膀笑道:“你呀,总是这般贴心。” “也只有你,才能让朕安心。” 一局下完,魏昭恰到好处地输给了安帝。 堪堪一子半胜利,赢了向来以聪慧绝伦著称的魏昭后,安帝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将先前阴霾全都抛开,他领着随侍的太监就去了后宫,全然忘记了外头还在站着的苏家父子。 魏昭起身出了殿外,满是嫌恶地拿着帕子擦了擦刚才被拍过的肩头。 “督主,苏侍郎他们还在那儿站着。” 魏昭扔了帕子,扫了眼那被晒得头晕眼花的父子二人:“陛下去陈妃娘娘那里了,未曾吩咐,只说不得待会儿会想起召见他们。” 那侍卫瞬间明白。 这苏家父子当真如传言中所说,招惹到了魏督主。 谁都知道陛下去了后宫,明日之前不会再来正殿。 那侍卫不敢多言,站回殿前继续执守,苏鸿父子从早上站到下午,被晒得脸色苍白时想要寻人问一问安帝是何意,可门前侍卫只说陛下尚无交待,二人哪怕站得腿软也不敢擅自离开。 二人本都是金贵之人,早朝前用过早食之后,一整日便滴水未沾,粒米未进,站到双腿打颤头晕眼花。 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宫中守卫点上宫灯,宫里变得静悄悄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苏鸿扛不住险些晕过去时,才有人来说他们可以回去了。 苏瑾修脸色惨白的瘸着腿扶着同样双膝发软的苏鸿,二人一路从御正殿走着官道出了宫门,踉跄狼狈的模样落在遇到的所有人宫人眼里,那些诧异目光让苏瑾修恨不得能直接晕过去。 等支撑着坐上马车,父子二人被送回苏国公府,苏老夫人跟大夫人都是快步迎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寻常当值下午就该回府,可今日父子二人却都是一去不回。 已经临近亥时,宫门都已下钥,别说苏大夫人邹氏坐不住,就连苏老夫人也焦急异常。 苏鸿二人被下人搀扶进了屋中,坐在椅子上时疼的都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腿。 二人咕咚灌下几杯茶水,苏鸿才苍白着脸说道:“今日早朝,我和瑾修被曹公弹劾,陛下动了怒气,我与瑾修在御正殿前站了一整日。” 邹氏脸色都变了:“曹公为何弹劾你们?我们与曹家从无旧怨。” “还不是因为锦绣!” 苏鸿脸上难看地厉害,说起锦绣时哪还有半点往日温和。 “先前锦绣闹出事端的时候我就知道,荣家留下的那些人脉定会反噬,可没想到荣太傅的故交都还没动手,曹公就先容不下我。” 曹德江跟荣太傅往日并不和睦,甚至于二人时常会在朝中争执,谁能想到荣太傅去了之后,这曹公居然会为他那一丝血脉出头? 苏老夫人眼中沉凝:“陛下怎么说的?” “陛下什么都没说,也未曾训斥我们,可就是这般冷待才叫我心里不安。” 若训斥几句,他还能出言辩解,可圣上从头到尾冷着他们,叫他们父子站在殿前被人指点。 苏鸿嘴唇干的裂口,一说话就疼的厉害, “母亲,曹公弹劾我们治家不宁,说瑾修私德不修,还拿姝兰和锦绣的事情攻讦于我,若陛下真因此厌了我们,那国公府的爵位……” 苏老夫人神色阴沉了下来。 邹氏看着脸色苍白又狼狈的苏鸿二人,看着苏瑾修哪怕坐在那里依旧有些发颤的双腿,气的眼睛通红。 “我就说苏锦绣不是什么好东西,多大的点事情非得闹的满城风雨,她捅下一堆漏子,却要你们来替她受过,如今还闹到了陛下面前,她这是存心想要害死你们不成?” 苏家名声一直很好,陆家那边也帮忙使力,眼见着袭爵在即,可如今全被苏锦绣给毁了。 邹氏说话时满是怨愤, “国公府的爵位若是丢了,瑾修也因这次的事情损了官声惹陛下厌恶,我跟苏锦绣没完……” “行了,你还嫌闹的不够厉害?” 苏老夫人冷斥了一声,见邹氏愤愤不平,她冷怒道, “你们先前做这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扫干净尾巴,既想留人,又没做干净身份,还怪的旁人抓住你们把柄?” 苏鸿脸色难堪,他哪能想到向来乖巧听话的苏锦绣,会突然这般不留情面? 苏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她虽然也厌恶锦绣惹出的麻烦,气她不顾大局,可是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该想想怎么让苏锦绣回来才行。 外间议论的无非是苏姝兰的身份,也无非是他们纵容外室女欺压嫡女,险些害她性命。 苏姝兰这边大可送出国公府去城外安置一段时间,而苏锦绣那边只要回了府,苏家上下相处和睦,外头那些闲言碎语自然也会慢慢褪去,这京中从来都不缺热闹可瞧,只要有了新鲜事,不用多就就没人会再记得苏家这点儿糟心事情。 苏瑾修神色复杂:“锦绣没那么容易回来。” 那天夜里他那般求她,姝兰又跪又磕头,好话说尽了锦绣都没半点心软。 她好像铁了心要让苏家难堪,让他们难受。 “锦绣怕是恨极了我,丝毫容不下姝兰的事情,那天夜里她甚至还说出要跟陆家退婚的话来,而且为了不见谢寅,她连铖王府也不待了,连夜就跟着魏昭一起搬去了积云巷,她是谁的情面都不给。” “那找陆家过去,她那么喜欢陆执年,肯定说的只是气话……” 邹氏的话没说完,苏鸿就摇摇头:“陆家不会出头的。” 䧿山的事情陆执年虽然也有份,可说到底苏锦绣没死,陆执年言行虽然有失却也算不上大的罪过,不像是苏家因着苏姝兰的身份被人死死抓着把柄,御史弹劾的也从不是䧿山之失,而是苏姝兰充庶欺嫡。 苏家今日丢尽颜面,早朝之上陆崇远也丝毫没有开口替他们解围,这个时候陆家恨不得苏家能将恶名揽尽,又怎么可能会将陆执年推出来替他们背锅? 苏老夫人闻言沉着眼。 苏家的事情耽搁不得,她也绝不能让苏锦绣毁了苏家儿郎的前程,而且跟陆家的婚事不容出差错,锦绣再闹下去万一惹恼了陆家那头…… 这事情必须尽快了断。 苏老夫人沉声说道:“她不见你们,总不至于连我这个祖母也不愿意见,我亲自去积云巷求她回来。” 她也心疼锦绣,可若阻了苏家的路,就别怪她心狠。 第29章苏老夫人来了 苏老夫人去积云巷这日,天气极好,魏娘子过府替苏锦绣换药。 院中蔷薇结了花骨朵儿,绿蔓也爬上竹子架头,花芜和蒋嬷嬷在外指挥着几个婢女扎着秋千,锦绣支着颐靠在窗边与魏娘子说笑,听着她讲她在蜀中那边行医时遇到的趣事。 “你是不知道我遇到的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人,就去年年末时遇见个浑身长毛的,就那种黑漆漆的长毛,连脸都盖住只剩两眼珠子,他怕白日被人瞧见,就大半夜偷溜进医馆杵在我房门前,那么大黑漆漆的一团,我还以为是熊瞎子成精了,当时给我吓的勒,魂儿都差点没了。” “还有一回,我替人看病缺一味药材,那药长在深山悬崖边上,我正绑着绳子下去采药呢,谁知道脑袋顶上居然跑出来个出恭的,我不知道我当时那个心啊,爬上去恨不得能打死他,那臭味儿洗了十回都好似还能闻到。” 相关Tags: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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