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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却猛地踹了一下桌子,“就这?你们可是做给学生吃的,这么不注重卫生,我举报到食品安全局,你们这馆子得倒闭。” 洛熙明白他是故意为难自己:“那你想怎么办?” 袁朗一脸奸笑:“这么长的头发,我看就是你端菜的时候掉进去的,你扫了我的胃口,现在这些菜我都吃不下了,一共280,你赔给我钱吧。” 洛熙登时僵住了,280是她半个月的生活费,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袁朗当然知道她赔不起,又道:“大家同学一场,或者你当着全班的面,给我磕头道个歉,我就放过你。” 洛熙的手猛地攥紧,脸色有些发白。 她万万想不到袁朗竟然会这么折辱自己,刚要说话,忽然一只手将三百块压在了桌子上。 一众人诧异转头,却看见了一脸淡漠的楚衍。 楚衍放了钱,神色漠然看向袁朗一众人:“不吃饭就离开,别挡路。” 而后,他伸手从洛熙手里拿起菜单。 虽然不知道楚衍为什么会帮这姑娘,但楚衍其人如雷贯耳,哪怕只是淡淡的一句话,袁朗也没那个胆子和他开杠。 于是,他只好拿了三百块钱,恨恨的朝洛熙说了一句,“今天算你走运”后,便快步离开。 看到一群闹事的人终于离开,洛熙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 而后,又抬头看向楚衍。 他又帮了她一次。 “谢谢!钱我会还给你的。” 楚衍却并不在意,好像自己真的只是来点菜一般。 “不用,清炒荷兰豆和孜然鸭肉打包。” 洛熙这才反应过来:“好的。” 拿到菜,他很快便离去。 洛熙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想到,楚衍不在家吃饭吗? 但她并没有机会问他什么,两人大部分时间,还是毫无交集。 过了两天,洛熙被叫去了老师办公室,告诉她周五学校要举办高三誓师大会,学校选她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洛熙有些惊讶:“张老师,为什么不让楚衍去?” 他才是年纪第一啊。 “楚衍同学主动放弃,大概是想把机会留给其他人,你要好好珍惜。” 主动放弃? 联想到最近楚衍的那些异常,洛熙心沉了沉,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等她带着疑问回到教室,发现楚衍并不在座位上,并且袁朗的小弟正在她的座位上翻来翻去,她立刻跑过去。 “你干什么?” 那男生被吓了一跳,一脸心虚:“想借根笔芯而已,穷鬼,笔芯都没有。” 说罢,他立刻转身离开。 洛熙看着他,立即坐回座位检查,她小心翼翼抽出那些压在书桌最底下的信封。 看见信纸都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不知道,洛熙的确写过情书,上面藏着她最旖旎的少女心事。 只不过,她永远也不会给任何人看。 她将信封压回去,开始构思誓师大会的发言稿。 很快,到了周五。 校长讲完话后,洛熙手里拿着文件夹,走上了礼堂演讲台。 面对着台下五六百同年级同学以及老师,洛熙多少有些紧张,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文件夹。 “同学们……” 她正要开始说,整个人却霎时僵住。 那文件夹里不是准备好的发言稿,竟然是她写给楚衍的情书! ================================================================================ 第四章 台上的学生代表怔在原地,台下很快也起了骚动。 人群里,袁朗和他的小弟们对望了一眼,一脸得逞的笑意。 而楚衍清俊的眉眼亦看向了她。 洛熙脸色苍白,连握着文件夹的手都在抖,直到旁边幕布后面的教导主任在叫她的名字,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关上文件夹,眼神看向台下,正好与楚衍的视线交汇。 洛熙立刻移开双眼,低下头,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洛熙。高三,是一个重要的节点,是千帆争发,百舸竞流的新起点……” 好在,她早就把发言稿背的差不多了。 演讲完后,她匆匆下台。 结束后,由于她刚开始出的那些意外,洛熙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问是怎么了。 她只能解释说是自己太紧张了。 洛熙一向是好学生代表,班主任自然不疑有他,问了两句便让她回去了。 可直到回到教室,洛熙才发现自己的座位上一片混乱。 袁朗手上拿着信封,正站在走廊上大声朗读。 “我和你,就像天上的月和地里的泥,你至洁无暇,我低入尘埃。” “明知自己不配,却还是妄想多看一眼月亮,明知月亮只是会照亮所有人,却总以为有一束光只属于我。” “谢谢你愿意伸出援手,于你而言也许是顺手而为,对我来说却是黑暗里的救赎。” “真的好喜欢你,可惜,我却连写出你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袁朗一边念一边做古怪的表情,看的全班哄堂大笑。 而洛熙却脚步一颤,听出他是在念自己压在课桌底下的情书。 洛熙立即跑过去,想将情书抢过来,但袁朗却将信封高高升起,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原来你那个流浪汉爸爸没说错,你还真写了情书?” 后排的几个男生早就笑翻了。 “还天上的月地上的泥,洛熙,你挺有自知之明啊。” “话说,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写给楚衍的啊?” “不是吧,她这种人也敢喜欢楚衍?” 在一阵又一阵嘲笑羞辱中,洛熙的脸已经红透,她挣扎着去抢袁朗手里的情书,两人争抢时那薄薄的信纸早已被撕烂。 她颤抖着将七零八碎的信纸从袁朗手里抢回来,默默回到了座位。 楚衍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从头到尾连一个头都没抬。 但洛熙还是不敢去看他,将那些情书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 老师走进教室后,起哄的同学们安静下来回到了座位上,洛熙用余光看见旁边的楚衍抬起了头。 并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也许刚刚只是装睡罢了。 洛熙咬着唇,一股羞耻感从头蔓延到脚,迫使她不敢正式看楚衍一眼。 甚至就连接下来的几天,她也都不敢跟楚衍对视。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发现了楚衍的不对劲。 ================================================================================ 第五章 她发现,楚衍居然也开始跟那些坏学生一样,开始上课睡觉、不学习,甚至很多次她都从他身上闻到了烟味。 甚至过了两天,直接发展成了逃课。 楚衍本就成绩好,家里亦是学校的校董,连老师都管不到他。 这些突如其来的转变令洛熙感到担心,连上次被当众读情书的羞耻都顾不上,只想知道一向优秀自律的楚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她并不敢在班上问,如果被别的同学看见,又会对她发起新一轮的嘲讽。 好在楚衍最近每天晚上都会来她打工的餐馆点炒菜。 洛熙忍不住开口叫住他。 “楚同学,你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给他点完菜后,洛熙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楚衍没回答,洛熙连忙结结巴巴的解释,“主要这周好几节数学课你都没来,老师也一直在问你……” 楚衍似乎听出了她的掩耳盗铃,勾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不是有个心里的月亮吗,还来多管我的闲事?” 洛熙狠怔,脸又开始涨红。 果然! 他那天只是装睡而已,他听到了,全都听到了! 她的手紧紧捏住围裙边,一句话也说不出。 正好这时,厨师把打包好的饭菜松了出来,楚衍接过。 看着洛熙,又冷冷道:“洛熙,不该问的事别问。” 直到楚衍的身影彻底不见,她仍然还僵在原地。 就这样,洛熙也没机率走会再问他。 而楚衍却好像已经在“坏学生”的领域越走越远,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在学习上天赋异禀的人,连当坏学生都无师自通。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同学们总是在背后议论纷纷。 “高考对普通人重要,对他楚家少爷有什么重要的?我看他本来就是这种纨绔罢了。” 洛熙听不下去,即便楚衍变成这样,她仍然无法接受别人诋毁他。 她抱着习题集出了教室,想去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 便走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只是刚走上去,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楚衍,还有丁梦凡。 丁梦凡娇俏的脸上有泪光,抓住楚衍的校服衣角。 “阿衍,你跟楚伯伯服软吧,他会让你回家的。” 楚衍语气极冷:“我不会回去。” 丁梦凡声音带着恳求:“我知道楚伯伯带云婉阿姨回家让你生气了,可你不能用自己的堕落来报复他们啊。”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楚衍想甩开她,但丁梦凡不肯松手:“阿衍,云婉阿姨都已经怀孕了,就算你再不想让她进门也于事无补,她已经是你继母了……” 这话大概是戳到了楚衍的怒火,他咬牙道:“一个小三借着怀孕就想当我妈?做梦!” 洛熙听的心中一颤。 难道这就是楚衍最近消沉的原因? ================================================================================ 第六章 接着,她看到楚衍朝门口走来,洛熙立刻转身离开。 回到教室后,她的心仍砰砰直跳。 上课后,楚衍还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洛熙也走了神,余光偷偷去看他的头顶。 目光里除了曾经的仰慕,更夹杂了一些复杂的心疼。 她听其他同学讨论过,楚衍的母亲在他初中时去世了,想必他一定对他妈妈的感情很深。 否则他这么骄傲的人,不会因为爸爸娶了一个小三进门,就变得这么消沉。 可是,楚衍的妈妈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他自甘堕落的样子。 他可是楚衍。 是天生就该被所有人仰望,是该站在金字塔顶端,是独一无二的楚衍。 他绝不应该被任何事牵连打倒。 即便洛熙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团糟,但她仍然不可救药的想要拯救他。 洛熙向来是胆小的人,可这一刻,却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节课上完后,楚衍似乎是睡累了,起身喝了口水,洛熙便趁这个时机,将自己的笔记本递过去。 楚衍斜眼看她,洛熙低声道:“这节课的笔记,你想学的时候可以看。” 只见他翻了两页,随后便不屑的笑了笑,将笔记本扔给她。 “不是让你少管闲事?” 洛熙正色道:“你帮过我两次,我帮你是应该的。” “用不着。” 但这次,他冷漠的话并没有击退洛熙。 洛熙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每天坚持不懈的记两份笔记,甚至连胆子都变大了不少,敢在楚衍睡觉的时候,故意大声在他耳边背单词。 逼得他也不得不被动的记住了那些单词。 她的努力让楚衍不耐至极:“你到底想干什么?” 向来脸皮薄的女生平静的看向他,眼底有着最真挚的热忱:“楚衍,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不想看着你这样。” 楚衍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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