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救命钱上门,反遭报警

小磊文学网 2021-01-10 14:32:35 17

2017年2月,父老乡亲为煤气中毒而昏迷不醒的我慷慨解囊,谁知,这笔钱竟不翼而飞。姐姐心急报警,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本文系作者采访,以第一人称写成。

1

我叫陈艾妹,1991年出生于广西南宁市的一个贫困区。父母都是农民,姐姐大我两岁,性格泼辣,哥哥年长我四岁。

哥哥和姐姐还没读完初中,就辍学了。三兄妹里,就数我最爱读书,且成绩优秀,也是同学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初中毕业后,因家境困难,爸妈已无力供我继续上学,我即将面临辍学的危机。

村里年迈的李伯得知我的情况后,去我家里说情:“艾妹是棵读书的好苗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见我父母为难,他主动提出资助我上高中及大学的学费。

李伯家是做木材生意的,家境殷实,他为人好善乐施,很受乡亲们的爱戴。

有了他的赞助,我学习更起劲了。

2008年,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考上成都一所大学。可遗憾的是,大四那年,未等到我的报答,李伯就因病去世了。

大学毕业后,我进入市里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我将每月收入的一多半都打给了父母,他们帮我将李伯资助的钱还上后,另盖了几间瓦房,给哥哥娶上了媳妇。

2016年,我和同事黎子阳相恋。

黎子阳老家跟我在一个镇上,家里还有正在上学的弟妹。虽然他家境不好,但黎子阳憨厚老实,对我呵护备至。得到了双方父母的首肯后,我们打算在次年的五一结婚。

怎料,厄运正伸着魔爪,猝不及防地袭击了我。

2017年2月1号,临近春节,我回到老家过年。

晚上八点多,父母和哥哥在客厅聊天,说起姐姐早早嫁做人妻,以及哥哥最近的状况时,家人都忍不住唉声叹气:因为嫌弃家中贫穷,两个月前,嫂子扔下未满一周岁的侄子离家出走了。

我听了一会,便去浴室用热水器洗澡。因为煤气阀在浴室里面,且浴室狭窄封闭,也没有安装排气扇。洗着洗着,我就感觉呼吸困难,身体发软,随即想向家人求救,可发出的声音是微弱的。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身子朝地板上滑去。

2

事后,据父母回忆——

我摔倒之后,最先察觉有异响的是妈妈。因为前两天恰好有猫跑进家里偷吃食物,爸爸坚定地认为是猫叫声。

妈妈很纳闷,便竖起耳朵仔细听,越听越不对劲:“你妹妹在洗澡,去看下她,怕有什么意外呢?”妈妈的警惕心强,转过头对情绪低落的哥哥说。

哥哥应声“好”,便走到浴室门口,大声呼喊我的名字,奈何无人应答。人命关天之际,他破门而入,愕然发觉我裸着身子昏倒在地,脸色呈樱桃红。

这时,爸妈也奔了过来,看到倒地不起的我,顿时都被吓懵了。

ldquo;坏了!艾妹估计是煤气中毒了。”哥哥快速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用棉被裹紧我冰凉的身体。

惊慌失措的爸爸颤抖着双手,拿起电话呼救;妈妈一边嘱咐哥哥紧紧地掐住我的人中,千万不能松手,一边赤着脚、衣衫不整的就往外冲,去呼喊邻居街坊帮忙。

在邻居的帮助下,哥哥和妈妈把我送到镇上的医院抢救。医生见我脸色逐渐变黑,且昏迷不醒,不敢贸然接收,建议家属连夜把我送去市里的医院。

听到消息的姐姐,也赶了过来。妈妈一见到姐姐,就与她抱头痛哭。爸爸找出家中仅有的积蓄——一万多元后,随后也赶到了镇医院。

他问医生,若治好我的病,大约需要多少钱?医生一脸凝重,说就目前来看,至少得要二十万元。在悲痛之中没缓过神来的一家人,立马又被这笔巨额震惊了。

我工作这些年来,给家里寄的钱,都已用在盖房和给哥哥娶媳妇上了。一下子去哪里筹这笔巨款?

家人经过商议后,最终决定,爸爸和姐姐留在家中为我筹钱;妈妈和哥哥将我送去市区的中医院抢救。同时,哥哥想到如今网络发达,就尝试着在我的同学群、朋友圈等途径,发布我因病而急需用钱的消息,希望能借此来筹集这笔巨款。

妈妈和哥哥租车奔波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把我送达中医院。

经医生初步诊断,我是吸入过量的一氧化碳,导致深度昏迷。办理好住院手续,医生开始对我进行高压氧治疗。

安顿好这一切后,哥哥拨通了我男朋友的电话,向他告知我的状况。

在老家的子阳,连夜租车赶了过来。当看到我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不省人事时,他急出了眼泪,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我,并将准备结婚用的全部积蓄转给了哥哥,还对哥哥说,一定要竭尽全力治好我!

3

爸爸和姐姐正在家中为我筹钱的事着急时,乡亲们结伴登门拜访了。

原来,我煤气中毒且急需用钱的消息,已在村里头传开。

乡亲们对我家知根知底,自然也知晓我家的困难。因此,他们自发地伸出援助之手,五十元、一百元……一共捐了四千多元,并亲自送到我的家中。

爸爸和姐姐感恩戴德,忙前忙后地招待他们。正在这时,爸爸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慌忙接起电话,原来是哥哥打来的。

哥哥在电话里说,在医院做了CT后,医生诊断,我的情况属于脑水肿。若处理不好,有可能发生脑死亡。

目前,在医院治疗后,我的病情依旧不乐观,有恶化趋势。为了更好的医治我,迫切需要转院,医生建议转去广州的脑科医院。

挂了电话后,爸爸的心情由喜转悲,精神也恍惚起来。突然,他发觉救助金不见了。寻遍家中仍没找到后,爸爸偷偷叫来正忙着为乡亲们斟茶的姐姐,向她说了此事。

姐姐先是诧异,继而跟爸爸一起在屋里翻找,仍无果。

姐姐觉得这事很诡异,好好的一笔钱仿佛长了脚似的,竟然蒸发不见了。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钱让人给偷了!

离爸爸最近的乡亲见爸爸和姐姐满脸焦虑,关切地问:“这是咋啦?”

ldquo;钱不见了,你们捐的那笔钱不见了!”事到如今,姐姐觉得此事应挑明了说,才能尽快找回那笔钱。

ldquo;怎么可能会不见的?你们好好找找,是不是忘记放哪了?”乡亲们不以为然,一致认为钱是被爸爸放好后,暂时找不到而已,甚至还有几个人嬉皮笑脸地开涮。

姐姐见他们不仅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却还在一边儿闹腾,不由得急了:“我和爸爸反复找了很多次,都没有呀。是不是谁偷啦?那个谁,若偷了,就拿出来哈,我们不作计较,艾妹等着它救命呢!”

ldquo;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用偷这词多难听呀,乡里乡亲的。再说,这钱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们是亲手交到你爸爸这里的,怎么?想讹钱?”乡亲们听到“偷”这个字后,纷纷不悦,都想甩身走人。

瞅见他们要一个个踏出家门,救命钱又不翼而飞,情急之下,姐姐声色俱厉地要求所有人,一律不准走开,并拿起电话,果断地报了警,势必要把救命钱找出来。

这一举动,让现场霎时就炸开了锅。

ldquo;怎么就报警了呢?一片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我们本是来送钱的,却被你当成了小偷!”“你随便就冤枉人,以后谁还敢帮你们呀……”

一心想把我的救命钱找回来的姐姐,此时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伴随着警鸣声,警车赶来了。接着,从车里下来两位穿制服的警察。

附近不知情的村民们看到这阵势,也都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般的交头接耳。

4

姐姐把警察请进屋里,说明了事发经过,希望能尽快把救命钱找出来。

警察也觉得这事实在蹊跷,他们先是让爸爸仔细回忆一下,钱是否被自己放起来,却忘记在哪?还是真的被人偷了?

可是,当时的爸爸整个人由于担心我的病情,人是飘的,只会摇头。

警察没有办法,只好排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在屋子里翻找个了遍,仍一无所获。

ldquo;走!算我们走了霉运,帮错人了。”事后,乡亲们纷纷给爸爸和姐姐扔下类似这样的话,带着晦气与哀怨的神情,离开了我们家。警察来了又走了,此事并无结果,可家人跟乡亲们却闹得非常不愉快。

ldquo;钱,钱,钱!艾妹急需救命钱。”深夜,躺在床上的爸爸转辗反侧,脑海里全被这一念头疯狂地吞噬着。因这笔钱引起的事端,也让爸爸既羞愧又悔恨。

次日,一夜无眠的他跟姐姐说,昨天报警的事,不管那笔钱去哪了,都需要跟乡亲们道歉。现在迫切的任务是,为我筹钱救命。

可姐姐却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一定是有人把钱偷了,只是没被发现而已。

爸爸望着倔强的姐姐,没再说什么,决定豁出自己的老脸,第二次为我筹钱。

想到刘村长在村里有话语权和权威性,一大早,爸爸揣着笔与本子,好说歹说地拉上刘村长,一同上门去挨家挨户地讨钱。

爸爸已想好,此次讨来的钱,会清清楚楚地登记,算是跟乡亲们借来的,等日后有钱,再一一还上。

见爸爸站在自家门口,此前去过我家的乡亲,不是起了戒心,就是冷眼相看。他们对姐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报警的事,依旧耿耿于怀。

还有几个乡亲得知后聚到一起,反唇相讥道:“你还好意思亲自上门,还想我们借钱给你?怎么?嫌丢脸丢得不够呀?我要是你呀,连家门都不敢出了。”

换做平日,爸爸早就打了退堂鼓,但这次事关我的性命,他唯有硬着头皮给乡亲们道了歉,不求他们的原谅,但求他们愿意借钱。

乡亲们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

眼看过了半小时,爸爸的手头还未筹到一分钱。情急之下,他情绪崩溃,老泪纵横,嘶哑着嗓音呼吁:“乡亲们,求求你们,大人有大量,再次施援手,救救我家艾妹吧。”

一旁的刘村长深知爸爸内心的煎熬,况且他也是一位父亲,实在不忍心见到这样的情景,就从口袋掏出五百元,硬塞给爸爸,叫他不用还了。

拿到钱的爸爸双腿一软,差点就给刘村长跪了下来。随后,他认真地把这笔钱登记在本子上。

这一幕,终于攻破了乡亲们的心理防线。他们表示愿意再次捐款,并嘱咐爸爸不用还,可爸爸依旧一笔一笔地登记下来,还一个劲地向大家道谢。

筹钱回到家的爸爸,小心翼翼地数了下钱的总额,足足有六千多元,比第一次的捐款还多!他有些欣喜和激动。

一旁的姐姐看到乡亲们愿意再次捐款,也被震撼到了,甚至反思昨天报警的事是否过于冲动了。

爸爸赶紧给哥哥打了电话,说要把钱立马给他转过去。

孰料,哥哥说:“爸爸,我跟你说,眼前给艾妹治病的钱已筹够。我们不能再占乡亲们的情了,你把那笔钱如数地退回去吧,并好好感谢他们。”

5

原来,哥哥和子阳在网络上散布了我的消息后,昔日的同学与老师们纷纷慷慨解囊,通过班委把这笔钱打到了我的卡上,加上亲朋好友送来的钱,整整有10多万元,且陆续有消息过来,后面还会有捐款。

ldquo;好,太好了……我……我这就去把钱退回给乡亲们。”爸爸喃喃自语,像个孩子般又哭又笑。

2月9号,“猫……尿……”在医院的病房中,昏迷了快一个星期的我,突然睁开了双眼,嘴里还蹦出这两个模糊的字眼。

整日守在我旁边的妈妈,不由得十分激动:“孩子,你感觉怎么样?你想说什么?认得妈妈吗?我是妈妈呀!”

听见妈妈的呼喊声,子阳和哥哥也赶紧凑了过来。他们也试着跟我讲话,期待我的反应。

可是,此刻的我,整个状态仍是痴呆木僵的,只有一丁点意识。家人尝试在跟我说话的同时,也在琢磨我想表达的意思。

半晌过后,妈妈突然想起什么,叫哥哥和子阳转过脸去。她俯下身子,查探我的下半身,却发觉那里有一摊血迹。

她懵了会后,终于猜懂了我的意思——我来月事了。

妈妈赶紧取来卫生纸,把它垫在我的下身。此情此景,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曾经让她骄傲无比、活蹦乱跳的女儿 ,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见此,子阳哽咽不已,一旁的哥哥也抹起眼泪。

为了让我得到更好的治疗,不久,家人将我转入广州一家专业的脑科医院,医生继续给我进行高压氧治疗,并注射了有关心脑血管的高价针水,一针需两万多元。幸亏有后续的捐款,我才能得以持续治疗。

半个月后,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身体开始有了知觉,意识也恢复了一些,可我整个人的状态却仍像一个三岁小孩,生活不能自理,行为举止也很迟钝,连笔都握不住,更别说写字、吃饭了。

因为在医院每天的费用很高,我家的经济条件又不好,医生建议我回家做康复治疗,只要定期复查就行。

我出院后,爸妈每天不厌其烦地教我,慢慢地,每天坚持做康复训练的我,重新掌握了生活的各种能力。

回去上班的子阳,一有时间,就赶回老家照顾我。这份历经了生死的爱情,此时显得更弥足珍贵。

6

这样的日子,熬了一年多。最终,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返回来,并获得了重生——我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我重新回到原单位上班,子阳比我还高兴,他重新筹划因为生病而被推后的婚礼。

他告诉我,为了庆祝我的重生,他要在市里最好的酒店为我举办婚礼,邀请我们两家全部亲朋好友!

2018年4月的一天,妈妈在房间里收拾和打扫时,挪了挪家里破旧的老柜子,想要深度清理。

结果,她愕然发现:柜子靠墙的缝隙里竟然散落着一沓钱,应该是从缝里漏下去。

ldquo;咦?这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妈妈很困惑,拿出来细数了下,足足有四千多元。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爸爸进了房间。看见了妈妈手上的这沓钱,他突然感觉全身上下被雷劈了一般。

ldquo;这不是去年乡亲们捐的钱吗?哎!作孽呀!”爸爸捶胸顿足,他当时一定是把钱放好后忘记了,后来又在翻找的过程中,无意间把钱推到了缝里而没有察觉。为此,姐姐还报了警,冤枉了好人!

说到这里,爸妈似乎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必须把实情告诉儿女们,好好商量该怎么办,特别是当初闯祸的姐姐。

哥哥在电话里嘱咐爸妈:“时隔已久,不如隐瞒下来。否则,不仅对咱家的声誉不好,而且还会掀起另一场风波。今后,我们会对乡亲们好点就是了!”

姐姐更是震惊不已。她也很纠结:若把真相告诉乡亲们,她今后又有何颜面回去啊?

最后,爸妈征求我的意见。

对于这事,其实我内心是矛盾与痛苦的:一方面是姐姐的颜面,另一方面是乡亲们不应被辜负的善心。

ldquo;爸、妈,你们觉得该怎么办?”我反问他们。

他们说告诉乡亲们实情,并归还这笔钱,毕竟他们对我们有恩。

可当我问他们,该如何把这笔钱归还时,他们被难住了——乡亲们在捐这笔钱时,都是你情我愿、你一张我一张凑起来的,我们哪里知道谁捐了多少?

我感觉这事棘手:“要不这样吧,你们不用特意去跟乡亲们提起,钱已经被找回,更不用把钱还回去。乡亲们对我的恩情,我也会去偿还。以后,村里谁家需要帮忙之类的,我们家就多出一份力,多还一份情。”

爸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唯有默认我这个方法。

我和子阳本将婚礼定在五一,他还专门为我选了酒店。

可我每每想起乡亲们对我倾囊相助、并不计前嫌的那份深明大义时,我就觉得我欠他们一份感谢——我特别特别想邀请他们,也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要郑重地向他们说声“谢谢”。

随着婚礼日期的推进,我的这种愿望越来越强烈!最终,我决定在老家举行婚礼,免费请全村的乡亲们吃流水席!

我的这一想法,得到了子阳和全家人的一致赞同。尤其是姐姐,连声说:“应该的,应该的!”

为此,我和子阳将婚期再次推迟到10月1日,并给曾经帮助过我的乡亲们、同学以及老师们,都发去了请帖,并郑重申明:到场嘉宾除了一箩筐祝福的话,务必不要带礼金及任何礼物!因为,这是劫后余生的新娘最大的心愿!

7

2018年十一这天,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云霄,村里在家的乡亲们都来观礼。

我手捧鲜花、身穿白纱,挽着西装革履、高大帅气的子阳,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着在场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我倍感幸福和激动。

在婚礼的讲话环节,我拿着话筒,向在座的大家深深地鞠了个躬,感谢他们去年的救助之恩,这份恩情,我会一辈子谨记在心!

另外,我还给每一位来参加婚礼的人准备了一份礼物。

让我意外的是,我话音刚落,姐姐就低着头来到了台上,从我手上接过了话筒。她涨红着脸,惭愧地说:“各位乡亲们,各位在座的叔伯、大娘大婶们,借助艾妹感谢的话头,我要向大家郑重道歉——

ldquo;在这里,我要为去年报警的事,向你们说声对不起!因为,我们把钱又找到了。我当时不懂事,还污蔑了你们,而你们后来却依旧不计前嫌,再次为艾妹捐助。对不起!”说到这里,姐姐有些哽咽,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我们两姐妹眼含热泪,默契地相互望了对方一眼后,再次向乡亲们深深鞠躬。

现场一片哗然,随即很快响起了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因为理解与博爱。让我更为感动的是,虽然我们后来有提到请捐助过的人前来认领,但几乎没人来。

如今,我和子阳有了儿子丁丁。每逢节假日,我们最开心的事,就是带着儿子回老家——那里有最爱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和敦厚善良的父老乡亲。不管谁家有事,我们也都会热心地回去帮忙。

我和子阳商量好,我们要将他们的这份善念,一直传递下去!

作者 | 张小岚

编辑 | 潇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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