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霍殊)全文免费_小说最新章节列表(阮初夏霍殊)
宫门重重,锁住了皇城的冬。 阮初夏一步步,漫无目的地走过一扇扇宫门,背影萧瑟。 裴瑜上前禀报:“陛下,老太傅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阮初夏心中压抑着的一口气,这才松缓了一些。 这时,前方的宫门缓缓而开,阮初夏抬头,便看见霍殊黑沉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原来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霍殊的无极宫。 见到他脸上愠怒的神情,阮初夏微微垂了眸:“你们先下去吧,孤与国师有话要说。” 所有人退到远处,整条宫道只剩下他们二人。 霍殊语气冷意四溢:“中书侍郎等人为了大昭夙兴夜寐,忠心耿耿,陛下究竟为何要赐下毒酒?” 阮初夏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正是因为他们太过忠直,所以只要他们在朝堂一日,他与信王勾结的事情就瞒不住。 到时候,谋逆大罪压下来,即便她是帝王,又能护他到何时? 她不杀他们,死的便是霍殊。 霍殊见她不语,脸色更是难看:“陛下如此屠戮忠良,难道就不怕寒了天下人心吗?” 月光下,他眼里的愤怒如一捧休眠的火山,几乎要喷薄而出。 阮初夏攥紧了手,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沉沉的,堵得慌。 他挂记天下,怎么偏偏就忘了,这天下如何,与他这国师有何相关? 大昭国师,自始至终只有守护女帝这一个职责。 阮初夏心酸不已,忽然苦笑一声。 她看着霍殊的眼,轻轻说:“国师,你也不要寒了朕的心才是。” 说完这句话,她不想再看他现下表情,转身往回走。 清冷的月光下,她的背影渐远,像是逆着众生而行的一道孤影。 雪又零散下过几场,长乐宫里,阮初夏正批着奏折。 裴瑜匆匆从殿外而来,跪在禀告:“陛下,信王的兵马已经到了兖州,一路秘密潜行,不出五日便要到皇城了。” 殿中的火盆跳响一声,阮初夏手中笔尖掉下一滴墨点,纸上顿时便氤氲了一团墨黑。 她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终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阮初夏沉吟了片刻:“让兵部严大人前来议事。” 严大人奉诏急急前来,带了一身寒气:“陛下,前几日京城周遭来了一伙悍匪,西都兵马被刑将军调走剿匪了,前阵子兖州水灾,东都兵马又被国师调去救灾了。” 阮初夏眼神一暗,心头窜进一股寒意。 西都的刑将军跟霍殊交好,此时离开,意思不言而喻。 看来,他是真的要跟信王里应外合,死了心的要夺她的云山了。 阮初夏的心里裂开了一条缝,迎着这凄然大雪往外渗血。 严大人退下后,阮初夏背手站在窗边,天边寒月渐圆,今日又到了十五月圆。 她突然问:“九十九个死囚,准备好了吗?” 裴瑜应道:“准备妥当。” 阮初夏看着天边,心便如同这漆黑夜幕,找不到出路,寻不到归途。 最终,她只是沉重一叹,语气更是无奈:“跟从前一样,善待他们的家人。你去请国师来未央宫饮宴吧。” 第三章 众叛亲离 翌日,天色微晓。 阮初夏推开大殿沉重大门,寒风轻拂,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猛冲而出。 身后,殿中尸体不断被抬出来。 见此场景,刚刚从侧殿醒来的霍殊脸色阴沉至极。 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他攥紧拳头,太阳穴青筋毕露,语气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些都是大昭子民,陛下如此嗜杀与暴君有何区别!” 阮初夏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是否在国师心中,孤就是这样一个残暴昏庸的君王?” 霍殊脸色一变,却更逼近一步:“臣不敢,只是陛下如此滥杀无辜,大兴土木,甚至于伤了老太傅的心,难道不怕最后众叛亲离吗?” 众叛亲离……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吗? 阮初夏身影一僵,苦味在口中蔓延直至心脏。 滥杀无辜也好,屠戮忠臣也罢,无论哪一条罪都是让世人唾骂之大罪。 她担不起,却每一条都只能默默背负。 她深吸了一口气,硬下心肠,冷声道:“孤是君王,你是国师,莫忘了你的职责,便是全天下与孤为敌,你都是要站在孤这边的!” 这是昭国帝王与国师的宿命,也是他们注定的宿命。 霍殊顿在了原地,他如冰的的目光一寸寸巡视过阮初夏的面庞,终于,他松开紧攥的拳头,又恢复了淡然的国师模样。 他说:“臣,不敢忘。” 雪缓缓落在他肩头,眼前人眼里却没有她的影子。 明明一步之遥,却似有千山之远。 阮初夏看着他,心口骤疼。 她无力的转过身,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国与万民都沉沉压在她肩头,可偏偏,她手中还捧着一份不可触及的情爱。 霍殊踏着雪往无极宫走,忽然停了脚步。 他转头看着殿前屹立风中的阮初夏,又看着那殿前蜿蜒了一地的鲜血。 他回过头,冷冷吩咐身后侍从:“通知信王,可以动手了。” …… 过了两日了,无极宫书房里。 霍殊手里拿着书,视线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侍从进门来报:“国师,陛下今日突发奇想,要去皇陵祭拜先祖,随行只带了九十九亲兵护驾!信王殿下已经带兵去了……” 霍殊合上手中书,脸色一变:“走,去皇陵!” 马匹疾驰,耳边长风簌簌而过,霍殊靠近皇陵,便见信王兵马。 他勒马上前,只见信王明浅一身兵甲,身上还沾着血迹,显然方才与人交过手。 “陛下在何处?”霍殊急问。 明浅得意大笑,挥手让人抬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上前。 霍殊看着白布,浑身一震,几乎摔下马去。 她……死了? “听说她只带了九十九亲兵来皇陵,本王带了三千劲旅突袭,她在奔逃路上马车坠崖,本王捞回了她的尸首!”说完,明浅掀开了那块白布。 眼前的尸首面目全非,但穿着女帝的衣服,腰间更有先帝亲传的鸾凤玉佩。 霍殊脚步沉重地走上前,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不是她。” 空气忽然一时凝滞。 紧接着,四面忽然响起脚步声。 信王明浅看着四面而来的兵士,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被包围了。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阮初夏一身便服走出来。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霍殊身上,眼神复杂难言:“国师,到朕身边来。” 第四章 没有时间了 霍殊站在原地,两人四目相对之间,他忽然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设计。 他的眼神跟着沉了下去,果然是帝王心术,从头到尾,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将他摆弄于股掌之中。 是了,她是帝王。 阮初夏见霍殊站在原地,最终没有选择走到自己身边。 她的心缓缓黯淡下去,冷声道:“信王意图谋反,难道国师今日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护着她吗?” 却见霍殊挡在信王跟前,字字辩护:“陛下误会了,信王是听臣传信,怕陛下有危险,特来护驾的。” 一旁的明浅也连连称是:“是啊,陛下,臣是特来护驾的。” 阮初夏站在原地,暗暗攥紧了五指,眼眶发红。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在逼她,若此刻她说信王是造反,那他霍殊就是主谋。 如今三军在前,这谋逆大罪下来,天下共诛,难道要她杀尽三军来护他一命吗? 曾经发誓要护她一生的人,如今,却用自己的命威胁她,去护另一个要杀她的人。 阮初夏忽然拔出剑,寒光闪过,剑锋落在了霍殊脖子上。 她红着眼:“你当真以为孤不舍得杀你吗?” 霍殊看着剑身倒映出她头上帝王玉冠,表情僵硬:“臣从未如此以为。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动手便是。” 他闭上了眼。 阮初夏死死握着剑,手不易察觉地在颤抖。 他是死了心要护着明浅的了,哪怕与她为敌。 阮初夏的心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低泣,她的声音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孤知道,今日孤不杀你,来日便是孤死在你手中。” 可是,那又如何?她情愿死在他手中,亦不愿伤他分毫。 “哐当——”长剑落地,她拂袖而走,却更像是个战败的逃兵。 长风冷冽,吹起霍殊的衣袍,雪花掉在他眼睫上,一片冰凉。 阮初夏的背影在他眼中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直至消弭成无数人群中的一点。 皇城。 无数宫门幢幢,绵延着清冷。 阮初夏案前是日复一日批不完的奏折,书房的烛火微微摇曳,映衬着她的脸忽明忽暗。 放下手中的折子,她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 裴瑜从殿外上前回话:“陛下,信王已经被软禁起来了,可是国师……要如何处置?” 阮初夏的身子僵了一下,有些颓然地靠在大殿的座椅上,眼前是空荡寂静的庄严大殿。 处置?她能如何处置他呢? 最终,她只是轻叹一声,挥手:“放了吧,孤,又能拿他如何呢?” 对他,她从来无计可施。 终究,他不过是仗着她的爱,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 裴瑜领命,刚要转身,却又忽然顿住了脚步,躬身道:“陛下,国运河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最迟还有三个月,祭坛就能出来了。” 三个月…… 阮初夏心里默默念着,抬眼看向殿外夜色,声音低沉:“要快,孤,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第五章 是真是假 这夜的风雪很大。 阮初夏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寒风呼啸,辗转难眠。 她忽然想起来,少年时,每逢这样大风大雪的天气,霍殊便会整夜守在她大殿外。 他会对她说:“好好睡,有我在,不怕。” 可是如今,少年非昨日,人心已变,徒叹奈何。 看那些得不到的空,做的却是拥有过的梦。 阮初夏缓缓起身:“裴瑜。” 她叫了两声,没有人应她。 她披了件披风,推门却看见门外大雪中,霍殊撑着油伞,立在她殿前。 这一瞬间,阮初夏仿若回到了从前,心中竟闪过一丝心酸。 她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一瞬又恢复如常:“国师怎么来了?” 霍殊转过身,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复杂。 他顿了顿,忽然开口:“陛下今日,杀了臣才是正道。” 阮初夏一愣,许是殿外的风太冷,吹得她心中一阵发凉。 她何尝不明白,斩草除根,杀了他才是正道。 可是世间谁能够狠下心去,亲手杀掉自己所爱之人呢? 阮初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步步走到霍殊跟前:“孤还记得,未登基之前国师曾说想娶我为妻,日日同我在一起?” “儿时玩笑,冒犯陛下。”霍殊眼神一暗,却是问她,“陛下可当真了?” 阮初夏心中一阵揪痛。 她自然当了真,可那时候,他说的就是假吗? 阮初夏忽然觉得眼睛一酸,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天色已晚,国师请回去歇下吧。” 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又进了大殿。 殿门沉沉关上,她靠着殿门,身体无力地往下滑。 霍殊看着殿门,又转身看着漫天铺地的白雪,沉默未语。 …… 天色未曦,晨钟敲响,百官来朝。 大殿庄严,百官朝服礼毕,阮初夏高坐君位。 礼部尚书上表请奏:“陛下勤政三载,夙兴夜寐,只是为昭国长久计,请陛下择夫,为皇室绵延后嗣!” 话音刚落,便有朝臣立时附议:“虽说自古以来国师与陛下没有通婚先例,但陛下心仪国师,臣等以为,为昭国计,未尝不可。” 整个朝堂之上,百官附议,只有霍殊站在原地,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霍殊看着阮初夏,眼神却是不堪言喻的复杂,暗暗攥紧了手中的玉圭。 阮初夏也望着他,眼中更多的却是痛苦。 如此相望不相亲,相知不相爱。 她心悦他,天下皆知。 可他呢? 回想起往日那些言笑晏晏的画面,她骤然红了眼,只感觉心脏被人两端拉扯着,生怕下一刻就忍不住掉下泪来。 “孤,今日身体不适,此事容后再议。”她的语气还算沉稳,不至于暴露心中那点怯弱。 霍殊本该拒绝,却不知为何,推拒的话一时说不出口。 但听见阮初夏此言,便僵直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玉圭被他捏得生生碎了一角,碎玉划破手心,鲜血渗了出来。 长乐宫一片狼藉,阮初夏将宫中的东西砸了个遍,直到宣泄到没有力气,她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眼神变得木然。 想到母君临走时,切切对她叮嘱:“珠儿,自古国师决不能和女帝成婚,不然昭国会有灭顶之灾,你是帝王,要以天下为重。” 天下为重,她为轻。 可即便她想要不顾这天下,也不能不顾他的心意。 她仰头,戚然闭上眼,将要掉下的眼泪又流回心间。 第六章 把刀给你 夜深天寒。 长乐宫中酒气弥漫,阮初夏一杯接着一杯,已经喝得两颊砣红。 自从登上这帝位之后,她再也没有这般放纵过自己了,可今夜,她只想一醉方休。 兴许醉了,就能短暂地忘记那些烦忧。 殿外突然一阵骚乱,有人高喊:“来人啊,长乐宫偏殿走水了!” 阮初夏又倒了一杯酒,却是笑了,半分没有要走的意思。 裴瑜匆匆推开殿门跪下:“陛下,长乐宫起火,请陛下移驾!” 阮初夏饮下一杯酒,醉道:“移去哪里?他不就是想要孤死吗?孤就如他所愿又如何?” 长乐宫乃天子居所,怎么可能会有人敢疏忽至此?这皇宫除了他霍殊,还有谁敢派人在长乐宫纵火。 她若是死了,他便也能得偿所愿的让信王登基为帝了。 裴瑜拱手上前:“陛下醉了。” 阮初夏恹恹摇头,声音略带些委屈:“孤没醉,孤只是高看了人心。” 她以为世上真情难求,郎心不移。 她以为许下的誓言就不会悔改。 可原来,到底是她执迷不悟罢了! 眼见火势愈大,裴瑜只好强行带走了已经喝醉的阮初夏。 正阳宫。 一夜梦沉,大醉忽醒。 裴瑜跪在阮初夏跟前请罪。 阮初夏坐在案前,眼神带着些宿醉的迷离:“昨日是你救驾有功,孤不怪你。” 裴瑜却还是跪着未动:“昨日长乐宫大火,有人趁机救走了软禁起来的信王。臣有罪!” 阮初夏的神色顿了顿,忽然自嘲一笑:“好一招声东击西,他也不怕真的烧死朕!” 裴瑜表情悲愤,终于忍不住劝道:“陛下,到了如今地步,切不可再手下留情了,国师在宫中已经是树大根深,若是再……” 没待他说完,阮初夏一眼看了过去:“你在孤身边这么多年,该明白孤。” 她可以负了天下,唯独舍不得负了他。 都说君王薄幸,可能,她终究做不了一个明君吧。 “你去,请国师来。”阮初夏看了一眼镜中人,“来人,给孤上妆。” 书房。 霍殊进来的时候,阮初夏正斜卧在贵妃榻上。 冷冽的空气中仍能嗅出一丝酒意,他的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 见到他,阮初夏神色如常,叫他上前:“国师的丹青是宫中画得最好的,今日你为孤画一幅。” 霍殊淡淡一声应下,走到书桌前,执笔勾勒。 不多时,一幅传神丹青便画好了。 阮初夏看着那幅丹青,嘴角微微上扬:“还是只有你才能画出孤的神韵,只可惜,国师跟孤终究不是一条心。” 说完,她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一手将那幅刚画好的丹青丢进了火炉里! 火苗一下吞噬了阮初夏画中的眉眼,霍殊脸色一沉。 阮初夏定定看着他,难掩眼中悲寂:“霍殊,是不是孤不做这个女帝,你便能站在孤这边?” 霍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眼里却幽深一片。 他拱手道:“陛下醉了。” 陛下醉了,他却很清醒。 昨日大殿,群臣劝谏她择夫,她分明推拒不已。 看似情深,实际一切不过是帝王心术罢了,如何能当的真。 阮初夏眼眸一痛,从怀中摸出一只虎符放进他手中,神色怅然:“孤把刀给你,就算你容不下孤,也请再等一月,一个月后,但君所求,无有不应。” 第七章 月圆夜 过了半月,朝堂上物议哗然,众臣联名上表请奏。 “陛下,信王现下在北境拥兵自重,连下五诏也拒不回朝,分明是要造反啊!” 朝堂之上,只有霍殊没有说话。 透过帝王冠冕上的琉璃珠帘,阮初夏看向他:“不知国师如何看待此事?” 霍殊站出来,回首看了众大臣一眼,谏道:“众臣所言乃无稽之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一说,如今北境蛮夷虎视眈眈,若让信王回朝,必让蛮夷生出狼子野心。” 话音刚落,便有朝臣反驳:“蛮夷之国岂有能力攻我大昭,蛮夷不过疥癣之患,信王才是狼子野心!” 听着霍殊为了信王与群臣争辩,阮初夏心中说不出的悲凉。 明明他身为国师,是那个全天下最应该站在她身边之人,可如今天下都站在她这边,只有他,选择站在她的对立面。 世人皆知,信王有勇无谋。 阮初夏不明白,为什么霍殊会抛却她,而选择拥护这样一个人。 难道说,他爱的人已经变成了明浅吗? 中书令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国师这般袒护,可是与信王沆瀣一气,意图谋反?” 闻言,阮初夏的脸色跟着一变,心里像是被戳痛了一下,忽然厉喝一声:“够了,大殿之上,成何体统!此事孤自有决断,退朝!” 满堂寂静,霍殊看着她离开,神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绵长的宫道上,绿瓦红墙上盖了厚厚的积雪。 阮初夏脚步格外沉重,她的身影压抑着难以丈量的重担。 裴瑜在她身后躬身道:“陛下,祭坛已经出来了,还有几天就能用了。” 阮初夏脚步一滞,眼中这才多了一丝神采:“尽快安排下去,准备重启祭坛。” 终于,一切都快结束了。 裴瑜应下,又道:“明日又是十五月圆了,还是跟往常一样,换九十九死囚吗?” 阮初夏眼中又黯淡下来:“你去安排吧。” 裴瑜的脚步声一点点消失在宫道,阮初夏一个人往前走。 她看着雪地里只剩自己那一双孤寂的脚步,有些出神。 这条帝王之路,走着走着,便真的只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了。 终究是她弄丢了那个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将她丢下了? 忽然,眼前出现一双祥云纹路的靴子,她一抬头,就撞进了霍殊那双深若沉水的眸子。 阮初夏一下愣了神,看见他那阴沉的脸色,她便知道,方才她与裴瑜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还未等她开口,便听霍殊冷冷道:“重启祭坛要以三千百姓祭天,陛下杀孽如此深重,真不怕天谴吗?” 这竟是在诅咒她遭天谴了? 阮初夏收紧五指,凄凉一笑:“来人,将国师带下去,软禁未央宫,任何人不能相见!” 相关Tags: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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