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寻江星屿顾尘渊苏知意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青寻江星屿顾尘渊苏知意全文阅读_(青寻江星屿顾尘渊苏知意)
在瑶州主城安顿好后,青寻算了算日子,距离屠龙盛会正式开始,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在此之前,青寻需要好好计划一下,若是自己在那盛会上出了事,要怎么才能脱身逃离。 “你可知传送阵?”见青寻这几日为了脱身一事愁眉苦脸,连饭都不愿意做了。 已经被青寻养刁了嘴巴的江灼雪,自然不肯再去吃那些寡淡无味的辟谷丹。 说起来他也颇为惊讶,毕竟几个月前他还在流光剑宗的后山底下忍饥挨饿呢,那个时候别说辟谷丹了,就连野草都没有一把。 如今才过去这短短的几月,他便已经被养成了这般懒散嘴馋的样子。 江灼雪暗暗唾弃着自己,但啃起灵果来,却是半点儿不比青萝慢。 被江灼雪这么一提,青寻自然想起了曾经听娘亲说过那个大型阵法。 “传送阵不是早就已经失传了吗?况且这样的大型阵法极其难布,就算学会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么多支撑阵法运转的灵石啊。”青寻思索了片刻才回答。 传送阵是不折不扣的上古阵法,别说只是传送几个人了,便是将两个小世界连通,让人在小世界间任意来往都不成问题。 只是上古时期修真界一场大战过后,小世界间的传送阵就被彻底摧毁了。这世上恐怕就只剩下白清珑口中,云桑界无尽之海里的那个传送阵了。 “的确是失传了,但却不妨碍我将其找出来!”江灼雪甩了甩尾巴,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得意,“这世上有大型阵法,自然也会有小型阵法。虽然是小型阵法,但传送十几个人却不成问题。” “至于灵石……你怎么忘了,我的储物袋还在你那里呢,你可是有我的全部身家啊~”他再一次试图用尾巴缠上青寻的手腕。 但心如铁石的女剑修丝毫不给面子:“你再往前伸一寸,我今天就做蛇羹。” 正要继续往青寻袖子里钻的蛇尾顿时停住,江灼雪面色如常地把尾巴收了回来,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江灼雪这个提议确实不错,若是青寻能学会传送阵,也是给自己增添了一个保命的手段。 只是…… “外面的传送阵好布,但在屠龙盛会上的阵法又怎么布呢?”传送阵是双向的,所以要布两个。 外面她随处都可布,但如今会场具体位置在哪儿青寻都不清楚,而且就算她知晓了,难道还能绕过重重守卫,进去布阵吗? “这个好办!”江灼雪丝毫不觉得为难,“你将另一个传送阵刻在阵盘上,便可以随时随地通过传送阵逃出来了!” 竟然还能刻在阵盘上! 青寻微微瞪大了眼睛,原来上古阵法,竟是这样的吃苦耐劳不挑剔吗?瞬间就被震撼到了。 既然她所有的难题江灼雪都给解决了,青寻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立刻便拍板定下:“那便麻烦前辈,教我布传送阵了。” 江灼雪吐了吐蛇信,用得到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前辈,用不到人家的时候就说吃蛇羹……啧,人族啊,还是一如既往地奸诈狡猾! 可莫名地,这个奸诈狡猾的人,却十分合他的心意。 江灼雪舔了舔牙齿,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日他咬上青寻手腕时的触感。 江灼雪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虽然并非样样精通,但却什么都有涉猎。哪怕距离他看见那道阵法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年,但如今他还是能完整地将其回忆起来。 只是这样一个天资不凡的人,却不一定就是个好老师——至少青寻是这么想的。 跟着江灼雪学阵法,不说进步飞速,只能说毫无进展。 这并非是江灼雪没有认真教,也不是青寻天资愚钝。 只是江灼雪当初是将阵法强行记下来的,连半点关于阵法的推演都没有,所以他教青寻的时候,也只能一股脑将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了她。 但青寻是接受文妙书成长起来的正统阵修,早已习惯从推演开始,步步拆解阵法,将其融会贯通。 所以如今的情形便是,青寻得到了难题的答案,却想推知解答的过程。 况且这还是传送阵这般复杂的难题,青寻瞬间就被困在其中不得而出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江灼雪不仅没有回归到从前三餐美食的好日子中,甚至连日日投喂的灵果都被断了。 连带着吃了苦的青萝哪怕没有长出眼睛,也能让人看出它对江灼雪的怨怼。 对此,“凶神恶煞”的魔龙偏过了脑袋:“你看我干什么,她没出现之前,你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魔龙绝不承认自己有问题,有也是青寻的问题。好好的说不养龙就不养龙了?! 一旁从未平常过美味的顾殊难得放下了对浮川的成见,还有心情拉着对方看江灼雪的好戏。 “瞧见了吗,不吃东西,屁事儿没有!”顾殊十分得意,旁边的浮川剑也发出一声嗡鸣,表示赞同。 好在文妙书对青寻从小饿栽培不是假的,在将自己关进屋子里十日之后,青寻终于将传送阵彻底学会了。 等她走出房间大门的时候,江灼雪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心中也生出了几分难得的欢喜。 趁热打铁,青寻当即便在院子里布了个小型的传送阵,而后取了阵盘又在上面刻下了另一个。 用的自然都是江灼雪提供的灵石和高阶阵盘,毕竟青寻如今手头实在有些紧了。 在尝试过许多次,从瑶州主城的各个地方传送回那间小院子没有一次失败后,青寻终于放下了心来。 有了这个阵法,即便他们想将那头龙偷出来,估计都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敢笃定,你恐怕是这世上唯一学会传送阵的人了。”江灼雪夸赞道。毕竟连他也只是记下了阵法,而非学会了阵法。 不过为了保证安全,青寻不仅在主城的几处偏僻之地布了传送阵,还特意去了城外又多布了几个。 这些传送阵都与她身上的阵盘相连,为了防止阵盘丢失,青寻还又多刻了几个,分给了江灼雪和青萝。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了,青寻不知道的是,在她沉浸于阵法中的时候,整个瑶州主城都已经被各方势力渗透了。 只等两日后的屠龙盛会召开,主城就将迎来最混乱的盛典! 被设下了重重守卫的地堡中,两个金丹修士忽然就议论起了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 “唉,你瞧见那底下关着的东西了吗?”一人忽然问道。 另一个立刻压低了声音:“自然见到了,霍!一个喷嚏,就把我们一群人吹得老远!瞧着脾气可大了!” 最先开口的高个修士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是说龙族都是得天庇佑的神物吗,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违天道啊?” 同伴瞬间就笑了:“那不过是蛟化成的龙,都没飞升上界得到龙族承认呢,就算死了又有何干?况且万年前,不是还有条从上界掉下来的龙,都被咱们给分了吗?” 听到了同伴的安慰,高个子才稍稍放心了些。 他想也是,此界都不知多少年没出过飞升之人了,修炼的资源更是越来越少。若不把主意打到那些龙的身上,他们人修哪里还有活路啊?! 他们很快便说服了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事。 而就在两人的脚下,也就是地堡的最后一层里。幽暗的水牢内四周都是由玄铁打造成的栅栏。 一道雪白的细长身影在漆黑的水中若隐若现,水面上是那只庞然大物外泄出来的寒气结成的一层薄薄的冰。 玉白色的龙稍稍一动,贯穿它四肢和尾巴的锁链便会发出阵阵碰撞的声响。 这声响很容易就会惊动一旁的看守,而后带着倒刺的打龙鞭就会狠狠地落在白龙身上。 “你可小心着点,过几日就是盛会了,主子可交代了不能让它有半分损伤,要让所有人看到一条完整无缺的龙!”另一个守卫皱眉怒道。 挥动起打龙鞭的人敷衍一笑,连忙将鞭子上的残血收进随身的玉瓶里。这样的小动作上面的人都知情,只要不损伤龙的外形品貌,他们一般都不会限制。 所以即便守卫看见对方的做法,也只是皱皱眉,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水牢中的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它始终将头埋在水里,即便被鞭打也没有任何动静。 只是没人看到,被埋在水里的那双眼睛里,充斥着对人族的憎恨! …… 盛会正式召开的这一日,那张鎏金请帖上凭空显露出了一个地址。 青寻如今也算将主城摸清楚了,她一看便知晓了盛会的位置,那儿距离他们的院子稍稍有些远。 不过远了才好,这样一来他们的安全便更有保障。 青寻没打算用自己的脸去出席屠龙盛会,保不齐会让谁记住,惹来什么麻烦呢。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当初在金海城时捏的那张脸,继续扮演她的娇蛮大小姐。 宫家的人在庄园里修建了一座位于水上的会场,青寻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感。这里面一定被布下了阵法,或许还是专门为那头龙所设的困阵! 几层的小楼围绕着中心的池塘而建,池塘四周是铁质的围栏。围栏上面挂着数不清的铁链,也不知这些铁链是锁着那条龙的,还是如何。 小楼上都被设下了雅座,一间一间地由帐幔分隔开来。像青寻这样拿到了请帖却没什么名声的,就被安排到了距离最远的第三层去。若是像即墨家这样的,应该就是在第一排落座了。 青寻刚一坐下,她手腕上的江灼雪便慢慢地收紧了身体,将她牢牢攀附着,似乎状态不是很好。 “你怎么了?”仗着没人在意自己,青寻轻声地问道。 江灼雪不想告诉她自己回想起了从前的经历,只能尽量控制着情绪回答她:“没什么,这里的气氛我不是很喜欢。” 其实不仅他不喜欢,就连青寻也不喜欢。 整个会场都是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天光泄露进来,就好似这里的人和物都见不得光一样。 “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你先暂且忍一忍吧。”说完,青寻又塞了颗灵果给他。 第一次被青寻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江灼雪拿尾巴勾住灵果,忽然就笑了。 看来装柔弱这一招,青寻还是受用的。江灼雪暗暗将其记了下来。 大约龙对修真者们就是有这样独特的诱.惑力,没过多久整个会场都被填满了。 青寻躲在最后面,将第一排的众人都瞧了一遍,尤其是特别显眼的那位即墨家大公子,青寻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坐在最中间的那个黑着脸的男子,便是万道生的修士。”江灼雪悄悄探出了头来,将那些人的身份一一说给了青寻听。 得知对方来自万道生,青寻便不由地对那中年男修多留意了几分。 对方跟在场所有人都不一样,从进门到落座,全程都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就连宫家人上前同他说笑,他也没给对方半分好脸色,似乎摆明了自己就是要来砸场子的。 “你觉得万道生的修士,会是来救那头龙的吗?”青寻忽然问道。 江灼雪打了个呵欠,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我们知道,人族心思复杂,我可猜不透!” 两人闲聊间,他们的周围也多出了几个人。 放眼望过去,几乎整个仙灵界或者不止仙灵界——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势力,都出现在了这里。 当所有人都落座以后,宫家那位现任家主便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出场了: “诸位远道而来,是我们宫家之幸!今日我们共聚于此,都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屠龙!”最后两个字被他说得格外有力。 几乎是宫家主话音刚落之际,挂在四周围栏上的锁链便不约而同地收缩了起来。 中心处的池水不断地翻滚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就这样被锁链直直地从水中扯了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着那铁笼,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当池水滚落,铁笼彻底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他们立刻便看清了笼中的那庞然大物——一头已经成年的白龙! 不!或者不该叫白龙,人们看着铁笼上慢慢凝结出的冰霜,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一头冰龙! 只是他们所有人的惊讶,都抵不上青寻此刻的震撼,因为她认出来了,那笼子里伤痕累累的冰龙,正是她曾经在岐山秘境中见过的冰蛟苍涟啊! 青寻的耳边全是旁人的惊呼,他们目光灼灼地盯着笼子里的冰龙,似乎立刻就想在它身上剜下一块儿肉来。 而笼子里的冰龙一动也不动地静静匍匐着,犹如失去了灵魂一般,似乎早就没有作为活物的生气了。 “你认识他?”江灼雪一看青寻的表情,便猜到她恐怕跟那只冰龙有些交情。 青寻没有隐瞒,简单告诉了对方他们俩的过往:“我只是奇怪,他明明应该在岐山秘境内才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你便不知道了。”江灼雪同她解释,“龙族天生强悍,他若是不想留在岐山秘境,自然可以像我一样开了临时隧道离开。” 只不过,临时隧道可不是那么容易开的。就像他一样,开了隧道跑来仙灵界,下一秒就只能可怜巴巴地化为原形了。 若非青寻一路养着他,江灼雪也不敢肯定若是自己被别的修士发现,会有怎样的下场。 但显然,笼子里的苍涟就没有江灼雪这么好的运气了。对方恐怕也是第一次使用龙族的力量,一时不察将隧道开到了仙灵界,又在最虚弱的时候被那些修士发现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江灼雪再说下去了。 “前辈是打算救下他吗?”青寻再一次问道。 这回江灼雪倒是直白了起来:“是准备救下这个蠢货,不过我可不是突然善心发作,只是单纯不想让宫家好过罢了!” 青寻垂眸,从这句话里她感受到了江灼雪对宫家人浓烈的怨恨。 她没有开口询问原因,但江灼雪却主动告诉了她:“你可知这宫家为何能在仙灵界占据一席之地,连龙都敢猎来?” 青寻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宫家世代修习着一门厉害的瞳术,可以看穿虚妄,一眼看透旁人的弱点,而不受修为的限制……” “看破虚妄”四个字代表的含义实在太大了,而且还不受修为限制,就等于在宫家人面前,无论修为多高,都会轻易被他们看透。自己的任何秘密,在他们面前都无所遁形。 这对于喜欢留后手、藏底牌的修士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灾难。 青寻忽然道:“这瞳术,与前辈有关系?” 江灼雪笑了笑,继续道:“这般厉害的瞳术自然不是所有宫家人都能练成的,宫家每一代人中,只会有一个拥有这般的卓绝天资。而那个练成了瞳术的人则被称为‘破妄者’。只是外人不知道的是,所谓的‘破妄者’不过是得了龙目普通修士。” “一个小小人族的瞳术修得再厉害,又怎能不受修为限制呢?唯有出自龙族的眼睛,才拥有可以勘破一切的力量!” 青寻回想起了她初次见到江灼雪时,对方那双漂亮却无神的烟灰色眼睛。 她本以为对方是受了伤,或者生了病才会如此。却没想到,他的眼睛早已被人生生挖了下来。 “所以,您这次来仙灵界,是来讨债的?”青寻忽然就明白他一挣脱锁链,就不顾一切开启临时隧道的原因了。 “是啊。”江灼雪打了个呵欠,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你觉得我做得不对?” 青寻摇摇头:“相反,我觉得前辈做得太少了。只让宫家丢了这条冰龙不过是令他们肉疼一会儿,丢了些面子罢了。像这样贪得无厌之辈,只有叫他们知道了什么是痛,他们才会长记性。” 这是青寻从苏抚云身上学会的道理,像这种臭虫一样的东西,不好好将其打服了,他们还会再犯的!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江灼雪忍不住想要再靠近青寻一些,结果刚探出个头来,就被青寻悄悄按了回去。 “他们不是想借由这条龙彻底稳固自己在仙灵界的地位吗?但若是今日来的这群人得知,宫家不过是借着屠龙盛会的名义,想利用那条龙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女修的声音还是那样悦耳,但在这一刻却带上了几分肃杀之意。 江灼雪一愣,继而拿头抵住了青寻温热的手腕。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只是与她相处了几个月,便让人如此舍不得放手。 “真是聪明呢小修士,那一切就交给你了,我拭目以待啊~”江灼雪又叫她“小修士”了,但这一次的感觉,却和从前都有些不一样。 宫家邀请这么多人来,自然不会平白让他们得到好处。 这条冰龙浑身都是宝贝,宫家已经决定,除了龙目和龙珠,冰龙身上的其他部位都可以当做拍品,由众人来竞价。 不拘于灵石、宝物,但凡是宫家看得上或者需要的东西,他们都可以拿来当做筹码与旁人竞争。 宫家那位家主说出此事后,整个会场都沸腾了起来。 就连青寻隔壁的修士,都因一时激动碰掉了他的茶杯。 竞价很快就开始了,大到冰龙的龙骨和龙心,小到冰龙的指甲和皮肉,全都被在场的众人一一瓜分。 他们为了夺得自己苍涟的血肉,不仅掏空了家底,甚至连本命剑和自家的儿子闺女都当做筹码放了上去。 让青寻没想到的是,宫家竟然真的接受了其中一个修士的女儿。 听说对方是天水灵根,天生的好炉鼎,与其双修便可以吸纳对方的修为,是如今修真界公认最快捷又没有后顾之忧的捷径了。 但听在青寻耳里,却只觉得恶心。 那个献上了女儿的修士,最后成功拍到了苍涟全身的鳞片,据说这人打算用这些鳞片为自己锻造一身战甲。 青寻闭了闭眼,开始默默改动手中的阵盘,她要借用这个阵盘,让苍涟脱离困境! 或许是现场的众人都太过热情,虽然万道生的修士和即墨家那位公子都没有参与竞拍,但苍涟身上所有可以利用的东西,也还是被均分到了每个人手上。 借此赚了个盆满钵满的宫家主再次走到台前:“多谢诸位赏脸,至此这头冰龙便彻底实现了他的价值。诸位不用着急,待稍后我们将冰龙做一番处置,便会当着众人的面将其瓜分!” “还望诸位千万要留下来,细细观赏着难得一见的屠龙盛会!” 宫家主大手一挥,铁笼子缓缓地沉入了水里。 等到这条冰龙再次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便是他被押上屠龙台之日! 即便冰龙再次被沉入了水中,但会场上的热烈气氛却分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即墨青就这样坐在第一排,冷眼瞧着四周那些因为一条龙而昏了头的人。 他此刻勉强有些明白自家父亲的嘱托了,与当年屠戮幼龙之事扯上关系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可以结交之辈。 他有些后悔将那封请帖放在自家拍卖场里拍卖了。 此刻的宫家看着花团锦簇,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大公子今日怎么没下场竞拍呢,若是拍得几根龙骨回去铸剑,岂不是能得到比浮川更好的剑?”宫家主趁着冰龙已经被撤下,故意凑上来想与仙灵界的几大实力大好关系。 宫家主是知晓这位即墨家大公子的能耐的,他们宫家虽然也在青州有些势力,却被万道生压得喘不过气。 若是能即墨家交好,对他们未来反压万道生不知会有多大的帮助。 只可惜他找错了人,即墨青可不是凭借几句好话就可以结识的。 于是,一身青衣气质儒雅的男修便只是回给了他一个客气的微笑:“宫家主手握龙族巨宝,即便没有我们即墨家参与竞拍,也一样收获颇丰。那我们即墨家出不出手,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公子这话说得,我也是期待大公子能铸出更好的剑嘛!听说前些日子您将浮川给了您家的哪位小姐,我家那几个小子得知浮川有了主人,可是遗憾了许久呢!”宫家主继续面带笑容地跟即墨青寒暄着。 但这些话听在即墨青耳朵里,却让他反胃至极。 就宫家那几个靠着家族传承才有几分能耐的废物,浮川有了主人他们遗憾什么?就算没有青寻,那浮川剑在天下楼里挂一辈子,都不可能看上那群废物! 但自己如今毕竟在宫家的地盘,即墨青还是忍住了没有骂出脏话。 懒得与宫家主再废话下去的即墨青,无意间一瞥,便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即墨青心头猛地一跳。 他连忙打断了宫家主的喋喋不休,面带歉意道:“实在抱歉了,在下瞧见了个朋友,家主容我过去打声招呼吧!” 宫家主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高兴,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还一脸乐呵呵地道:“那你去吧,我便不打扰你了。” 即墨青当然没有错过对方那一瞬间的变脸,不过他完全不在意这人会不会生气。毕竟在他看来,如今的宫家,实在没这个资格与他们寂寞家叫板! 于是,在跟对方告辞后,即墨青便追着先前那道身影而去了。 …… 青寻顺着江灼雪的指示一路寻着苍涟而去,若非江灼雪对龙族的气息分外敏感,青寻都没想到原来在这山庄底下,竟然还有个地堡! 而苍涟,就被关在地堡下的水牢里。 “他似乎受了不小的伤呢,血腥气越来越浓了。”越往下走,江灼雪鼻尖的气味儿便越发浓郁。 为了防止冰龙逃跑,宫家下了重本来看守苍涟。 一路下去,若非江灼雪的神识强大,青寻恐怕避不开这层层的巡逻。 好在她运气还算不错,借着江灼雪的提醒和她的机敏,青寻最终顺利地潜入了地堡的最后一层。 但到了最后一层,青寻却面临了一个大.麻烦。 “那两人瞧着修为都不低,恐怕没那么容易将他们引走。”青寻看着那两名看守,一时间有些紧张。 她的时间不多,若是不能在宫家人把苍涟绑上屠龙台之前将东西交给他,恐怕再想救下苍涟就没那么容易了。 “别担心,你忘了咱们还有个帮手吗?”江灼雪用尾巴点了点青寻的储物袋,一截黑色的藤蔓便在此刻悄悄地爬了出来。 对啊,她怎么忘了青萝可是血衣魔龙培养出来的“打手”啊! 片刻之后,两名看守已经被藤蔓裹得严严实实,倒吊在梁上完全动弹不得了。 青寻顾不得其他,连忙凑到了铁栅栏前轻声唤道:“苍涟,苍涟!你快醒醒!” 水中的冰龙好似昏死过去一般,没有半点儿动静。青寻只能翻出了他从前送给自己的龙鳞,朝着他晃了晃。 龙鳞的气息很快就吸引了苍涟的注意,只是等他转过头来看见青寻的那一刻,他的瞳孔一缩,下一秒锋利的指甲便直直地朝着青寻戳来。 似乎下一秒,就能让青寻血溅当场。 苍涟的反应让青寻惊了一跳,只是不等他的爪子落下,青寻便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是我啊!是我,青寻啊!”青寻险险地避开了那一击,等她再抬起头来,她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直到这一刻,苍涟麻木的神情才有了些许缓和。他死死地盯着青寻的脸,眼神在那片龙鳞和她的脸上游移不定,似乎是在确认面前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朋友。 可是青寻已经没时间再同他解释了,只好拿出了一株冰莲递给他:“看见了吗,我当初曾送给过你这个。” 那是万年冰莲! 苍涟挣扎着透过狭小的缝隙,将冰莲勾到了自己的爪子里。 他看着冰莲,巨大的龙目忽然就湿润了。 “是你,吾记得。你是吾的朋友!”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确定,他的老朋友来解救他了。 青寻从未见过这样的苍涟,在她的记忆里那头冰蛟永远都是骄傲且高贵的,可这一刻在她面前的似乎不是高贵的龙,只是一个可怜虫。 “快拿着这个!”仅剩的时间已经容不得他们叙旧了,青寻连忙将两个阵盘塞到了他手里,认真地叮嘱着,“等他们再把你拉上去的时候,你先用蓝色的阵盘从笼子里面逃出来。” “还记得先前想要你龙角和龙心的几个人吗?到时候你便逮着他们打,不拘是死还是伤,但要趁着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打完便用绿色的阵盘从这里逃出去!” “还有。”青寻握了握他冰凉的爪子,“在离开前,别忘了对宫家人说几句话。他们送了你这样的大礼,你不回敬一番就太不应该了!” 苍涟低头看着自己的好友,却只看见对方眼底猝然亮起了两簇火光。 有了传送阵还不够,阵法只能将苍涟带出笼子,但会场内的困阵却依旧会束缚住苍涟,令这头庞然大物无法逃脱。不过此事青寻已经有了谋算,就没有对自己的旧友提起。 为了让逃跑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下去,青寻用龙渊剑将苍涟身上的锁链破开了几道口子。 上面的凶煞战意,激得苍涟险些撅过去,好在关键时刻江灼雪出手安抚,才让他的情况好了许多。 未免苍涟被折磨得没了力气,江灼雪还大方地送了对方一滴自己的血。 青寻看过了,那是没有被魔气污染的血。 苍涟若是得了,必定对他大有裨益。 他如此慷慨的行为,让青寻在回程途中不由地地看了他好几眼。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不过是想为解救同族,出一份力罢了!”江灼雪一边偏头避开青寻的视线,一边用尾巴扫了扫她的手心。 他记得先前青寻就是用这只手摸过了苍涟的爪子——啧,他的爪子对方都没摸过呢。 “无论如何,这次还是多谢前辈了。”青寻知道对于经受过这些痛苦的江灼雪而言,将血送给别人绝对是一件令他万分不喜的事。 但为了救下苍涟,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一刻青寻忽然觉得,哪怕他并不被龙族喜爱,但他或许始终都将自己当成是龙族的一员。 她没忘记自己答应过白清珑,要将龙渊剑带回龙族。或许等到了那一日,她可以带着江灼雪一起回去,让他看一看自己的族地也好。 这么想着,青寻已经回到了地面上。只等绕过前面的看守,便可以悄无声息地回到会场中。 到时候,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意外,就都与她无关了。 但事情偏偏就是这么不巧,青寻明明已经在江灼雪的帮助下绕开了守卫,就在她即将迈步走入会场之际,却有人朗声拦住了她:“站住!” 青寻眉心一跳,脚步却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 身后那人很快又道:“前面的女修,站住!你若是再不站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青寻闭了闭眼,只好就此停下。 勒令她停下的男子很快就走了上来,对方略一垂首,便看见了青寻那张捏出来的娇俏面庞。 男子微微皱起眉头:“你是何人,怎么先前我让你停下,你却不停?” “我是拿了请帖来参加屠龙盛会的客人,你只说停下又没指名道姓,我怎么知道你叫得就是我呢?”青寻挑了挑眉,刁蛮大小姐的气场瞬间就显露无疑。 “说起来我还要奇怪呢,我不过趁着盛会的间隙出来走走,怎么还要被人叫住来审问一番?你们宫家就是这么待客的?!” 青寻的姿态十分盛气凌人,但面前的男子却不是能被轻易唬住的人。 他嗤笑了一声道:“姑娘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但姑娘前脚出来后脚我宫家的守卫便晕过去了两人,姑娘可否与我解释一下?” 青寻一默,没想到两个守卫的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你家守卫晕了与我何干,难道你们宫家选了两个废物当守卫,还要本小姐来负责吗?!”青寻满脸的嘲讽,“那我看你们也别姓宫了,姓刁算了。” “大胆,竟然敢对我们家大公子无礼!”一旁的护卫闻言,立刻便跳出来护住。 也是听了护卫的话,青寻才知晓原来面前这人,就是宫家的大公子。 仔细一瞧,这人与那位宫家主的确有几分相似。 “原来你是宫家的公子啊,我以为宫家也算个世家,对家中子弟的教养应该是不差的。但今日一见,还真是让人失望呢!”此时此刻,青寻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她的右手压在储物袋上,只等一个念头,便可以将浮川剑召出来。 宫家大公子.宫承嗣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人,被青寻一通讽刺,脸色就更难看了。 实在是青寻的话正好就戳中了他的痛点,整个仙灵界谁不知道宫家能有今日不过是走了大运,更底蕴深厚的即墨家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他素来自命不凡,明明处处不如即墨青,却偏偏要跟对方比。谁料越比输得越多,如今即墨青已经开始逐步接手即墨家的产业了。 而他已经还是宫家没什么实权的大公子,两相对比之下,宫承嗣就更觉得难堪了。 如今青寻的话说得如此不客气,宫承嗣见她如此脸生,修为也只有金丹,估计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当即便打算给青寻点颜色看看。 “任你如何狡辩,但你行踪成谜,即便不是打晕守卫之人,也绝非善类。来人,抓住她!” 宫承嗣一发话,其余的护卫自然不敢不听,当即便要上前抓人。 就在青寻准备拔剑之际,又有一人忽然闯入了这混乱的局面。 “小妹!” 护卫一愣,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去,正巧便看见那位青衫公子带着温和的笑意款款而来。 “小妹,你说里边儿闷出去逛逛,怎么逛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即墨青略过了四周的人,径直走到了青寻面前问道。 青寻的脑中瞬间闪过了万种思绪,而然她一开口还是顺着即墨青道:“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有人不想我回去啊大哥。” 后面“大哥”二字一出口,即墨青先是一愣,继而没忍住一般冲青寻勾起了一抹笑。 若说先前他脸上的笑带着几分虚假,那么此刻的笑就再真心不过了。 “即墨公子,你是说这人是你的妹妹?”宫承嗣虽然气对方将自己视作无物,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结果被问到的男子回过身来,一脸的狐疑:“这不是我妹妹,难道你是妹妹吗?” 宫承嗣被他一噎,表情再度难看了起来。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宫家大公子,为何要将我妹妹拦在门外呢。”不错,今日即墨青就是要将自己“兄长”这个身份坐实! 即墨青的姿态捏的足,但宫承嗣还是不肯死心:“即墨公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妹妹,怎么我都不曾听说过?好像即墨家主也未曾在外提起过,自己还有个女儿啊!” “那听你的意思,我爹何时与我娘结为道侣,又是何时生下了我,也要一一提前告知你一声?”带着笑的即墨青都有个笑面阎罗的称号,冷下脸来的即墨青,杀伤力就更大了。 宫承嗣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只好咬牙道歉,表示自己并非那个意思。 青寻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只能扯了扯即墨青的衣袖,小声劝道:“大哥不必与他争执,我们的家事何必非要告知外人呢?与其为他生气,不如先回会场去。我可是很想瞧瞧宫家主屠龙的场景呢!” 即墨青见她一脸的意味深长,便猜到她绝对又做了些什么。 本着绝不错过一场好戏的原则,他立刻便顺着青寻的意应了下来:“那为兄便随你回去瞧瞧吧!” 两人就这样再度无视了宫承嗣,大喇喇地走进了会场之中,只留给盛怒的宫承嗣两道无情的背影。 他捏紧了拳头,心中暗恨:就让你再高兴些日子吧,总有你对我低头的时候,即墨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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