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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ghua 2023-02-05 09:16:57 17
凌远骁没理会,看向司梦笙的眼里都是怀疑:“你的心已经狠毒到这种地步了吗?”

听到这话,司梦笙心底狠狠一抽:“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凌远骁眼神冷了下来:“人心难测。”

四字犹如利剑贯穿了司梦笙的胸膛,痛的她几乎站不住。

七年夫妻和情爱,换来的竟然只有一句人心难测。

“烟儿!”

门外传来凌母的声音,打破紧张的气氛。

她急切地走进来,当听大夫说孩子已经没了时,如遭雷击。

又得知这孩子是因司梦笙才出事,凌母气极,扬手打了她一巴掌。

“夫人!”

踉跄了几步的司梦笙被兰儿扶住。

而一旁,曾将她视若珍宝的凌远骁怀抱着烟儿,神情冷漠,犹如看客。

司梦笙窒息到手脚都在发颤。

与此同时,凌母的怒骂袭来:“司梦笙,亏你出身名门,想不到竟是这么个毒妇!来人,去把司家人叫来,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两炷香后,正厅。

听下人叙述完了发生的事后,司母面色复杂。

而司梦笙望着司母,心中的委屈伴随着泪水几乎快要溢出眼眶。

“娘,我没有。”

可司母看都没看她,只问凌母:“亲家母,那你想要怎么做?”

凌母面色如凛:“我要你们司家必须给将军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闻言,司母沉默了会儿,对坐在主位的凌远骁说:“司梦笙既犯七出,那便请将军休妻。”





第五章你骗了我
司梦笙惊诧了瞬,只当是她怕自己在将军府受委屈。阮梨陈迄周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阮梨陈迄周(阮梨陈迄周)全文最新章节列表

但她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休,司家也会颜面扫地,被人耻笑。

岂料司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

“将军放心,司家定会选一贤良淑德的女子送来,还请老夫人息怒。”

司梦笙只觉心中那抹暖意如烟消散,连同辩解的话都噎在喉咙。

凌母嗤笑:“上梁不正下梁歪,司梦笙真是对的起自己的出身。”

司梦笙望向眸色冷凝凌远骁,攥紧了手。

他真的……会休了自己吗?

凌母和司母,一个要休,一个要休却不断亲。

一句句惹得凌远骁心烦不已,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司梦笙:“此事等烟儿身体好些了再说。”

言罢,他转身离去。

司梦笙怔怔看着那再次远去的背影,心如跌落深渊。

隐隐的,二人的情谊似乎也渐渐远了。

凌母余怒未消,让司梦笙禁足思过。

待正厅只剩司家母女两人,司梦笙才收回目光:“娘,您为什么……”

“如今凌家位高权重,你也应当自检,别连累了司家同你一起遭殃。”

司母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她心猛的一紧。

凌母和凌远骁不信也罢,为何连她亲娘都不信自己?

司母也不再多言,绷着一张脸离开了。

因着下人的趋炎附势,一连三日,落玉斋的炭和饭菜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夜阑。

灯火跳耀,窗上剪影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咳咳咳……”

司梦笙掩面扭过头,生怕自己的血沾污了已经抄好的经文。

“夫人,药好了。”兰儿将药端了来,看着她饮下才道,“烟儿故意诬陷您,您为什么还替她孩子抄经书?”

司梦笙轻喘着气,重新握住笔:“孩子无辜。”

她痛自己无缘为人母,却更怜无缘人世的生命。

“再去拿些纸来吧。”

兰儿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几日都不曾回来的凌远骁踏进来。

比起之前,屋子里寒意更甚,还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气息。

他凝着脸,瞥了眼桌上抄好的经文:“抄再多,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

久违的声音让司梦笙一愣,手却因这讽语颤了颤。

墨点晕染了纸,整张的经文也只能作废。

她抑着心窒,慢慢放下笔:“我有罪,你呢?”

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让凌远骁眉目一拧。

司梦笙望向他,声音逐渐沙哑:“你骗了我。”

闻言,凌远骁眸色渐沉:“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子,我又何必瞒你。”

一个“瞒”字听得司梦笙心如刀割。

她站起身,羸弱的身子似是随时都要倒下:“你是顾忌我,还是顾忌你的面子?”

这话好像戳中了凌远骁的痛楚,他眼中掠过丝恼意:“你扪心自问,天下有几个男人像我这般,在你无所出后依旧全心全意对你这么多年。”

司梦笙眼眶一热,痛意在胸口炸开。

她紧攥着手,指甲深嵌掌心:“在你眼里,我的情意始终没有你的子嗣重要对吧?”

凌远骁想否认,可看着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他收紧了拳:“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即便没有烟儿,也会有她人。”

刀子般锋利的话刺的司梦笙痛彻心扉,蓄满了泪水的眼中满是悲凉。

而心中的那点光亮,也渐渐熄灭。

她深吸了口气:“那……你可要休了我?”

望着那黯淡无光的双眼,凌远骁心底分外烦闷。

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安分守己便罢。”

说完,转身漠然离去。

司梦笙胸膛伴随着脚步的踉跄一颤,险险扶住桌角才不至于瘫倒。

忽然间,腹部传来似曾相识的绞痛,紧接着一股湿粘的热流自大腿缓缓而下。





第六章命里注定
“兰儿!兰儿!”

兰儿闻声跑进来,却被地上的粼粼血光吓得手足无措:“夫人……”

“快去请张大夫!”司梦笙满脸痛色。

兰儿应了声后赶紧跑了出去。

司梦笙大口喘着气,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保住孩子!

半个时辰后,落玉斋的喧嚣传到凌远骁耳朵里。

听见丫鬟去请了大夫,他心一顿,忙放下手中的兵书赶了过去。

屋内灯火通明,张大夫目带怜悯,兰儿站在一旁哭泣。

而床上的司梦笙一手覆在小腹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床幔。

凌远骁心一紧:“怎么回事?”

张大夫叹了口气:“夫人小产了,胎儿刚足一月。”

闻言,凌远骁眼眸一震,惊愕地望着司梦笙。

半晌,他才哑声道:“你们先下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二人,凌远骁才上前坐下,轻轻握住那只手,掌心的冰凉让他心微微一窒。

不过几天,连失两个孩子让他心里也难受万分,眼底不由多了几丝责意:“你自己有孕了都不知道?”

这话听得司梦笙心底一涩。

她再次痛失骨肉,可他第一句话不是安慰,而是责怪。

看着司梦笙泛红的眼角,凌远骁也只能说:“以后还会有的。”

司梦笙目光黯淡地抽出了手。

以后,她不会再有以后了。

炭火将熄,无言的氛围压得凌远骁胸口分外沉闷。

他看了眼始终不愿开口的人,终是紧抿着唇起身离去。

脚步声渐远,司梦笙转过头望着敞开的房门,泪水从眼角滑落。

没一会儿,兰儿端着药走了进来。

看着满是泪水的脸,她嘴里劝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夫人……。”

苦涩四溢,司梦笙嘶声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兰儿虽不放心,但也只能放下药出去。

蜡油垂落,司梦笙强忍着疼痛起身,从柜中拿出一雕花木匣。

里头是一个长命锁,一双虎头鞋。

她拿起小小的鞋子,放在胸口悲痛低泣。

这是四年前为第一个孩子备着的,留着是个念想,想着自己还会有孩子的。

风从窗隙中灌进,将桌上抄好的经书吹到炭盆中。

缕缕白烟像是抹孤魂随风而散,司梦笙看着,更觉心窒。

原本是抄给烟儿孩子的,想不到最后成了自己孩子的祭奠。

除了自责自己的疏忽,便是无尽的悲戚,老天爷,难道她命里注定无儿无女吗?

一夜未眠,初雪悄然而至。

司梦笙站在檐下,听着外头熟悉却不曾停留的脚步声,目光怔怔。

好一会儿,正当她准备回房时,兰儿的声音忽然响起:“夫人,您看谁来了。”

司梦笙朝院门望去,眸色一亮:“哥?”

“梦笙。”

司延风快步上前,见那张原本红润的脸此刻苍白憔悴,止不住的心疼。

“哥,我又没保护好我的孩子……”司梦笙鼻尖一酸。

“你没事便是最好。”司延风也红了眼,他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她的头,“我知道娘来这儿说了些难听的话,你也不要一昧听她的话,万事还是要以自己身体为重。”

几句话如同暖阳照进司梦笙的心底,她不由苦笑:“哥总是比娘多疼我些。”

她不明白,同是司家儿女,为何司母从小就不亲近自己。

望着司梦笙眼底的惆怅,司延风陷入了挣扎。

思来想去,为了她的未来,他还是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梦笙,其实你并非司家的女儿。”





第七章谁重要
司梦笙愣了瞬后,将司延风领进屋倒了杯热茶:“哥,难不成我出嫁了就不是司家的女儿了?”

闻言,司延风欲言又止。

司梦笙目光平静地坐下:“只要我还姓司,我就永远都是司家的女儿,你的妹妹。”

司延风微怔,只得艰难地吞下嘴里的话。

半晌,他叹了口气:“我带了些人参,一会儿让兰儿煎了,你看看你,比出嫁前消瘦多了。”

听了这话,司梦笙欣慰又心酸。

从小到大,给她最多关心的始终是司延风。

可想到自己大限将至,她眸底掠过丝惧意,孩子似的拉住司延风的手:“哥,若有空闲,多来看看我好不好?”

司延风面露怜色:“好。”

说话间,他却想起司母那些刺耳伤人的话,还是决定要替司梦笙找到亲生父母,让她真正的认祖归宗。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司延风见司梦笙面露倦色,才起身告辞。

司梦笙站在院门外,遥望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廊道,泪意泛滥。

她也曾想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司家的女儿。

可思来想去,她都不敢肯定,更不愿再想。

因为她舍不得的,一直是这个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哥哥……

忽然间,司梦笙脸色一白,转头吐出口鲜血。

兰儿心一紧:“夫人……”

她无力地摇摇头,欲回房却见几个丫鬟簇拥着凌远骁和烟儿朝这边走来。

几天的精心调养让烟儿气色好了许多,身姿窈窕如初。

司梦笙敛去眼底涩意,跨进院里:“关门吧。”

兰儿点点头,慢慢合上院门。

冬至后,司梦笙的身体每况愈下,兰儿看在眼记在心。

渐渐的,她哭的次数比主子还多。

大雪纷飞,后园一派枯枝残叶。

司梦笙看着雁湖中早已枯死的荷花,若有所指地呢喃一声:“菡萏香销翠叶残……”

兰儿替她拢了拢衣裳:“夫人,您受不得风,回去吧。”

司梦笙吸了口凉气,寒从心起:“再不看看,以后就看不到了。”

闻言,兰儿眼眶一热:“那夫人等等,奴婢回去再拿件斗篷来。”

说完,她转身抹着泪快步离去。

司梦笙望向远方,怅然的心绪不由飘远。

八年前,她与凌远骁也是在这样的雪日相遇。

彼时他不是大将军,而是一个先锋。

依旧是凯旋回京,她跟着百姓看热闹,却与那身骑赤马的少年郎视线相撞。

一眼,便定了终身……

司梦笙鼻尖一酸,忙收起思绪。

“雪天赏湖,姐姐好兴致。”

烟儿的声音让她一愣,转眼望去,她人已经站到了身边。

司梦笙冷着脸:“左右无人,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

“上次的事,还是要多谢姐姐。”烟儿笑了笑。

司梦笙不愿与她多纠缠,转身便要走,却被她拦住。

烟儿看了眼园门,眼底掠过丝诡谲:“你说现在在将军的心里,到底是姐姐重要,还是我重要?”

司梦笙蹙眉,可还没等她反应,烟儿突然拽着她一同往湖里跌去!

霎时,冰冷的湖水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刺在身上,疼痛和窒息感融进了血肉中。

耳畔,烟儿的喊救声也仿佛被拉远。

而寻声赶来的凌远骁瞧着在水面上拍打求救的烟儿一惊,立刻跳入湖中。

浑浊湖水中,司梦笙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奋力游来。

她心一顿,就在她伸出手时,只见凌远骁揽过她不远处的烟儿,毅然转身朝岸上游去。

一瞬间,司梦笙的心随着身体慢慢下坠,极致的痛苦也渐渐变成了麻木……




第八章非要逼我恨你吗
岸边。

烟儿抱着凌远骁,梨花带雨:“将军,吓死我了……”

“没事了,我在呢。”凌远骁揽着她,细声安慰。

“你别怪姐姐,是我没站稳……”

听见烟儿这番无辜的话,凌远骁一震,司梦笙?

他猛地转过头,湖面荡着浅浅涟漪,一块梅花绢帕随波飘着。

一瞬间,凌远骁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立刻就要去救人。

烟儿却死死拉住他的衣袖:“将军,我怕……”

凌远骁眼底一片红意:“放开!”

他一把抽出衣袖,纵身跃进湖中。

烟儿裹着丫鬟给的斗篷,狠厉的目光死死盯着湖面。

没一会儿,凌远骁便将不省人事的司梦笙抱上了岸。

“梦笙?梦笙!”

他轻唤着,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凌远骁抬起头,朝一众丫鬟怒吼:“快去叫大夫!”

话落,司梦笙突然吐出一口水,伴随着微弱的呼吸,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冷……”

凌远骁心一紧,立刻抱着人朝落玉斋跑去。

闻讯赶来的兰儿见状吓了一跳,也急忙跟了上去。

烟儿看凌远骁全然忘了自己,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几近扭曲。

早知道是这样结果,她还不如不说,让司梦笙彻底淹死。

落玉斋。

凌远骁手忙脚乱地帮司梦笙换了衣裳,兰儿也端来了热水。

他拧干帕子,细细地擦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眼底尽是未褪的惶恐。

大夫也匆匆赶来,可在把脉时,逐渐清醒的司梦笙怎么也不肯伸出手。

无奈下,凌远骁只能屏退他们。

他看着司梦笙,面露疚色:“对不起,我没有看见你也在水中。”

司梦笙嗓音沙哑:“是没看见,还是眼中早就没了我?”

凌远骁顿口无言。

“如果我死了,你是愧,还是痛?”司梦笙追问道。

“死”一字让凌远骁紧皱起眉:“你推烟儿下水一事我还未追究,你倒先用死来激我?”

这句话让司梦笙顿感哀戚,他们夫妻之间的信任竟已脆弱的不堪一击。

见她又不理人,凌远骁心底的担忧散去,变成了丝丝不忿。

半晌后,干脆转身离去。

司梦笙愣愣望着床幔,眼中漫起一层水雾。

终究,是回不到从前了……

大寒后,整个京城几乎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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