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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清的心好像一下就被填满了：“秦浩，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忙这里的事？” 秦浩笑了笑：“嗯，喜欢吗？” 林洛清摸着画架，真诚地点点头：“喜欢，谢谢你。” 望着那张恬静柔和的侧脸，秦浩的心速突然快了几分。 下一秒，他突然开口：“洛清姐，我喜欢你……” 第四十六章 “嘭——！” 外面猝不及防的一声摔炮响声直接将秦浩那句低哑的表白掩盖。 林洛清向下望去，只见几个孩子正在追逐打闹。 她忍不住笑了笑：“等跨年后一个月就过年了，小孩子也越来越贪玩。” 秦浩一脸怨念的盯着楼下疯跑的小孩。 他想在重复一遍，却已经丧失了原有的勇气。 秦浩叹了口气，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至少让林洛清彻底忘记季屿霄。 这一个月来，林洛清说起季屿霄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大概对她那个前夫的印象已经不多了…… 临近寒假，给孩子报兴趣班的家长越来越多。 秦浩在当地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很快，“笔墨生情”画室已经快被小孩塞满。 在林洛清的建议下，秦浩把高中一起学美术的几个同学叫了过来。 一连下了几天大雪，路上积雪已经淹没了人的脚踝。 寒风瑟瑟，枝头的雪被刮落。 季屿霄站在路灯下，遥遥望着画室二楼坐在窗边画画的林洛清。 这是他第五次来这儿，可没有一次进去找过她。 明知道林洛清可能会抗拒，他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去回想关于她的事。 季屿霄口袋里的手紧了紧，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迈开了腿。 画室里。 林洛清正专注地挑着颜料，门突然被敲响。 “洛清姐，有人找你。” 听见小慧老师的声音，她立刻回答：“进来吧。” 随着门被推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林洛清抬起头，看到来人时，不觉一愣：“先生，您是？” 那双澄澈眼中的陌生像根刺，扎进了季屿霄心里，隐隐泛疼。 “季屿霄。” 低沉清冽的嗓音让林洛清的心莫名一紧，她呢喃了句“季屿霄”后皱起了眉，似是在努力回响什么。 季屿霄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随她的眼神。 好一会儿，林洛清眸光才一亮：“季医生？” 季屿霄悬着的心浅浅放下，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嗯。” 她记得就好…… 林洛清放下画笔，表情有些尴尬：“你怎么过来了？” 季屿霄走过去，视线扫过她的画架。 她画的并不是风景，更不是人物，而是一栋别墅的客厅。 然而画的并不完整，就像一副拼图，在中心位置少了好几块。 可让季屿霄感到奇怪的，他竟然对画中的地方很眼熟。 “这是哪儿？”他下意识问。 林洛清微垂眼帘：“我也不知道。” 她顿了顿，继续搅弄着颜料盒中的颜料：“季医生应该知道，我有阿尔兹海默症。” 说话间，林洛清的手微微发颤。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坦然自己的病。 或许是因为对方是医生，她才无所顾忌。 季屿霄呼吸微凝，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林洛清拿起笔，笔尖在纸上停留了两秒，最终还是落寞放下。 “你看过《我脑海中的橡皮擦》这部电影吗？”她温声问。 季屿霄抿抿唇：“没有。” “我也没有，但我听说过里面有一句话。”林洛清捏着画笔，看着不完整的画，“一点一点，一秒一秒，我会渐渐失去所有的记忆，我不再记得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我脑海里有块橡皮擦，擦掉我们之间的所有，所有……” 第四十七章 林洛清的声音慢慢变小，仿佛整颗心都随之落入了低谷。 季屿霄的呼吸似是也跟着慢慢凝固。 林洛清苦笑，继续说：“记忆就像这副画中，在我的脑子里已经残缺不全了。” 说完，她恍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多愁善感的话。 “抱歉，我只是想……” 话还未说完，林洛清就见季屿霄接过她手中的画笔，在画中空白的地方画了起来。 “季医生？”她怔怔看着画笔在他手中来去自如。 “我和你一样，只不过我记得的，恰好是被你忘记的地方。” 季屿霄勾勒着，将梦中看到过的场景一笔笔填补进去。 气氛逐渐微妙，窗外又飘起了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