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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t 2024-02-24 10:28:05 11

“南词公主又逃跑了。”

这个又字用得十分精妙。

谢衡之叹了口气,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两日施针到了关键时刻,南农都住在宫内,这位倒是会选时间。

淡定自若地喝下最后一口药,谢衡之眸色淡淡:“去哪儿了?”

暗卫脸色羞惭:“属下不知!”

谢衡之也不恼,南词的厉害他也不是第一次领教。

若她真是沈听晚,甩开几个暗卫更是不在话下。

那天在近月楼,她说沈听晚蠢那几句话,不是辱骂,而是一种近似于自我厌弃的嘲讽。

谢衡之想起南词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人戳了个洞,狂风呼啸,却无法填补。

他收回思绪吩咐道:“将寒鸦放出去。”

暗卫领命:“是。”

早防着沈听晚的谢衡之第一日就在她住的房间熏了一种特殊的香料。

只有一种专门豢养的叫寒鸦的生物能循着这味道找到想要找的人。

这手段是沈听晚死后谢衡之才培养的,是以她并不知道。

半个时辰后。

沈听晚刚踏出镇国寺,便看见寺庙门口巨大银杏树下站着一个熟悉人影。

一身黑衣,脸庞俊美到妖异的谢衡之转头望过来,看见沈听晚,他脸上寒冰消融。

“我来接你回去。”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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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是演练过无数遍,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沈听晚愣了,蓦地回想起当初谢衡之以为自己在镇国寺祈福时那冷漠面孔。

“让我去接她?痴心妄想。”

沈听晚跳动的心瞬间冰冻,眼眸也冷下去。

他会来这里,是来接南词公主,而不是那个卑微到无人在意的永安王妃沈听晚。

回去的路上,沈听晚垂眸沉思,一言不发。

镇国寺的住持见到她后只说了一句话:“涅槃重生,各归其位,一切皆是因果宿命。”

而后不管沈听晚如何问,住持都只有一句:“施主不必纠结,你只是回到了你该回的地方。”

沈听晚琢磨着这话,百思不得其解。

哪里是她该回的地方,南越国吗?

为何又偏偏是南越?

谢衡之见状也不说话打扰她,只默默跟在她身后,眼底酝藏了许多不可名状的情绪。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

刚到山底,一个清脆声音唤醒沈听晚的思绪。

“迟大哥,对不起,都怪我丢三落四今天才来这么晚。”

一个沉稳男声道:“无妨,今日来得晚还可以在山中看到日落。”

沈听晚一惊。

迟靖?夏英?

她下意识就想藏身,却无处可躲。

蓦地,一个帷帽从后面扔过来。

沈听晚转头一看谢衡之,却见他已经策马上前挡住那两人。

她连忙救命稻草般赶紧戴上。

前方,谢衡之垂眸打招呼。

“大哥,夏小姐。”

迟靖神色淡漠地颔首:“永安王。”

夏英虽神色不虞,却也是在一旁回礼。

倒是身后的沈听晚听见这称呼十分诧异。

大哥?谢衡之一定是让人夺舍了吧?竟然会叫她哥作大哥。

几人打完招呼,夏英又看向谢衡之身后。

在看见一名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后,她眼中出现一抹不屑与鄙夷。

当初阿音刚死,这人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这才过了多久,还不是另寻新欢。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冷嘲热讽地开口:“没了一个秦子依,永安王这是又寻了一个新王妃?当初那样,我还以为永安王打算为我们阿音终身不娶。”

沈听晚背脊都僵住。

谢衡之面容不改,依旧好声好气:“夏小姐误会了,只是朋友。”

夏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迟靖阻止:“英英莫再胡言。”

无论那两人是什么关系,都已经与他们迟家再无半分干系。

夏英悻悻住口。

迟靖冲谢衡之点点头,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两方人马擦肩而过。

在走过那名白衣女子身边时,迟靖只感觉心中一动,有股莫名熟悉的感觉升起。

但看着那两人走远,他又摇了下头,将那奇异的感觉挥散。

另一边,谢衡之轻声道:“他们俩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镇国寺为沈听晚祈福。”

没人看得见,那帷帽下面,沈听晚早已泪珠流了满脸。

见沈听晚不说话,谢衡之又自言自语道:“对了,迟将军与夏小姐定亲了,半年过后便会成婚。”

沈听晚眼眸瞪大,随即涌出巨大的惊喜与神采。

她突然想起当年夏英总来迟家找她玩,一看见迟靖便眼睛发亮的模样。

只可惜那时的迟靖已经与太傅千金有婚约,而夏英看着飒爽,大家闺秀的教养却不少,故此两人从未有过私下交集。

又转眼看向远处那两个背影,沈听晚不禁失笑。

夏英是个极好极好的女子,她的大哥亦是这世间少有的伟岸儿郎。

这两个她最亲近的人能在一起,也算了却她一桩心事。

但她依然嘴硬:“wαƞwαƞ我又不认识他们,你与我说这个干什么?”

第34章

谢衡之也不拆穿她见到这两人就惊慌失措的模样,顺着她道:“只是闲极无聊,与你找些话题。”

沈听晚透过帷帽看他,薄纱晃晃悠悠,她看不清这人眼中情绪。

怔忡片刻,她终于问道:“我来盛京,已经听到许多次秦子依这名字,你当初为她……负了沈听晚?”

谢衡之还以为她会一直逃避这问题。

见她问出,漆黑眼眸中漾出一抹笑意。

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始。

不过想起秦子依,他又抑制不住心底升起的寒意与恶心。

他顿了顿,看向前方,冷冽声音中是无法压抑的恨意:“那女人,是个贼。”

一个清晰的答案在沈听晚心中呼之欲出,但她还是故作茫然地问:“她偷了你东西?”

谢衡之摇摇头,看向沈听晚,眼中似乎有着莹然水光。

“她偷了阿音的东西。”

沈听晚轻轻呼出一口气,突然间想透了许多事情。

——果然如此!

所以当初谢衡之是被秦子依欺骗,而现在这一切转变,又是因为知晓了真相。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沈听晚将帷帽揭下,面容上已是一片沉静。

“斯人已逝,王爷现在做这一切并不能抹去你曾带给她的所有痛苦。”

谢衡之痛苦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露出一个十分苍凉的笑。

“真的……无法被原谅吗?”

沈听晚与他对视,神色淡漠而冷凝。

当初那些伤害几乎刻入骨髓,让她如在地狱滚了一遭。

凭什么他一句知晓错了便得原谅。

沈听晚歪了歪头,一派天真的模样。

“死人怎么说得出原谅呢?”

谢衡之脸上最后的血色也褪去,他嘴唇微颤,想说什么,开合几次却出不了声。

沈听晚却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立时疾驰而去,头也不回。

话说得那般绝情,她却只觉得心脏处火烧火燎般疼,她不敢停,一旦停下就会被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的心碎淹没。

沈听晚不知道谢衡之看出了多少才会同她讲这些话,但她至死不会承认。

她得离开这地方,她要回南越。

她不想再知道她为何会重生,就当上天垂怜好了。

再待下去,沈听晚不知道自己又会坠入一个怎么样的深渊。

翌日,夏英外出买东西的路上听见几个路人谈论。

“你听说了吗?当世药圣南农来了盛京。”

“就是那个活死人肉白骨的药圣?”

“是的,好像住在永安王的别院,你说我去求他治治我这常年的顽疾他会治吗?”

“得了吧,就你这点小病,可别去打扰人家,据说药圣非疑难杂症不治,你要是病的快死差不多……”

看着那两人走远,夏英脸色变了又变,惊喜与踌躇交织。

“药圣南农……”

她琢磨着这名字,眼睛里满是希冀。

当初迟靖受伤残疾,便是想求南农医治。

只可惜南农云游四方,除非运气好偶遇,否则没人能找到他的行踪。

现在天大的机缘就在眼前,莫说永安王别院,便是龙潭虎穴她也得拼命一试。

当天下午,夏英没给迟靖说一声便独自一人上了临兰别院求见。

谢衡之听闻夏英来访的消息,第一反应便是问道:“公主呢?”

侍卫答道:“公主自昨天起,就一直没出过自己的院子。”

谢衡之眸色变换半晌,还是起身去了前厅。

第35章

临兰别院外院的正厅里。

谢衡之迈步而入:“夏小姐怎么有空来本王这里?”

毕竟夏英对他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每次看见他便恨不得离开八丈远。

夏英开门见山道:“永安王,听说药圣南农被你请到了盛京?”

谢衡之眉头一蹙,反问道:“夏小姐从何处得知?”

顾玄遇刺之事未传出,所以将南农请来这事除了身边值得信任之人,不曾有外人得知。

就连有不少京中势力打探,亦被谢衡之用南词的身份做烟雾弹糊弄过去。

或许有人探听到近日南越国南词公主到了盛京,却绝不可能知晓南农的存在。

夏英直直盯着他:“我只问永安王,是与不是?”

谢衡之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沉默片刻,他松了口:“是,你要作何?”

听闻这确定的答案,夏英长长松了一口气,随后双膝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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