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热文小说苏锦念楚君北(第11-14章)苏锦念楚君北推荐阅读已完结

fangmingyao 2023-06-27 10:36:52 17
第十一章
“啪嗒”一声,楚君北活生生掰断了咖啡杯的握柄。
苏锦念死了?
那个他从没有放在眼里、可离开后又觉得有些别扭的苏锦念,死了?
一句话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少胡说八道!”
楚君北劈手挂了电话,随手拿过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他被这通电话搅得心烦意乱,报纸上的黑字好像浮了起来,一个都没落到眼里。
片刻后,楚君北把报纸摔在桌上,微怒着拿过了手机:“苏锦念,你这次真的闹过头了!”
然而“嘟嘟”响了一声又一声,最后自动挂断了。
楚君北一连拨了四五个过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一股莫名的慌意在心头蔓延开,楚君北连西装都没拿,快步走了出去。
出门时助理迎了上来,但楚君北好像没看见他似的走进电梯,把助理的话远远抛在了身后——“楚总,股东们在会议室等您。”
助理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辆迈巴赫从停车场驶出,直朝人民医院而去。
楚君北死死盯着前方,竭力压制住心底隐隐的不安,抓在方向盘上的手用力得青筋浮出。
他只花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到了人民医院。
门诊大楼。
就在楚君北大步往里走时,一个身形高挑、穿着白大褂的的男人伸手拦住了他:“楚总?”
不知为何,短短两个字里带着莫名的讽刺。
楚君北扫了一眼眼前的陌生人,正想越过他时,却被男人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你是来给锦念办手续的吗?”
男人对楚君北眼底一掠而过的阴鸷视而不见,声音冷硬:“我叫谢意,是这里的医生,也是锦念小时候的邻居。”
楚君北眸光渐冷,寒声道:“她在哪?”
谢意沉默了一下:“她有严重的强直性脊柱炎,而且一直心情抑郁,剧痛发作时咬断了手腕上的血管,送到医院时已经失血过多。”
“根据锦念生前遗嘱,死后即送殡仪馆,骨灰埋在她在乡下长大的那间院子里。”
楚君北被“生前”二字一刺,声音愈发森然:“我再问一遍,苏锦念在哪?”
那个女人,怎么会死了呢?
这一定是个耍性子的新手段!
谢意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嘴角勾起,却没有一丝笑意到达眼底。
“锦念还说,希望你能把这个签了,她希望干干净净地走。”
又慢慢补上一句:“楚总,锦念活着的时候没有开心过一天,如今她既然已经不在了,你就放过她吧。”
楚君北垂眸看着纸张上的“离婚协议书”,呼吸一窒。
到死,也不想跟他再有瓜葛吗……
闯进他的生活里,然后又要‘干干净净’地抽离?
想都别想!
楚君北一把将协议书扯过来撕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只有一句冷冷的话消散在风中。
“想离婚,叫苏锦念亲自来。”
楚君北驱车回到楚氏集团,寒意萦绕在身侧,经过他的人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会议室。
各部门依次上台汇报一整年的工作。
助理偷偷觑着楚君北的脸色,有点奇怪。
虽然还是一样的冷若冰霜,但眉目间总有些若有似无的孤寂。
开完会后,助理替楚君北收拾东西,不小心将一本记事本翻开了。
只见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都是同一个名字——
苏锦念。
第十二章
楚君北刻意不去想苏锦念的事,将自己扔到了年底繁杂的工作中。
转眼就到了除夕。
云溪别墅。
楚君北生疏地熨着西装,今天是楚氏集团的年会,他必须出席。
他不喜欢别墅里有太多人,所以熨衣服这种事,以前都是苏锦念在做。
只要走进衣帽间,就能看到西装衬衫整整齐齐地挂在架子上,连配套的鞋袜、领带和袖扣都已经放在一边。
蓦地,谢意的话在脑海中响起——“锦念活着的时候没有开心过一天……”
楚君北手一顿。
他享受着苏锦念润物无声的照顾,却从未在乎过她是否开心。
一不留神,微热的水蒸气喷到手上。
楚君北低呼一声,熨烫机掉在了地上。
楚若瑶闻声走了进来,拔掉熨烫机的插座放回支架上。
见楚君北神色复杂地站在衣架前,楚若瑶明白哥哥又是在想苏锦念那个女人,不由得有些不悦。
“哥哥,苏锦念竟然敢这么跟你斗气,你别管她了,让她死外面吧。”
她还要再说,剩下的话却被楚君北眼里的冷意吓回去了。
楚君北眉梢挂着显而易见的冷意:“我先去公司了,晚上一起去本宅吃晚饭。”
楚若瑶看着楚君北随手拿起西装就走,委屈地咬住嘴唇。
哥哥最宠溺她,几次对她生气,都是因为苏锦念。
心里对苏锦念的厌恶更深了一层。
晚上。
楚君北处理好公司的事,这才开车去了楚宅。
红灯将他困在车流里。
楚君北侧头看着车窗外。
雪还在下,路人行色匆匆却难掩喜悦,因为有一桌丰盛的团圆饭在等着他们。
苏锦念呢……
一个人呆在那个破败的小房子里吗?
楚君北轻轻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苏锦念晃了出去。
那个女人为了跟他离婚,连死这种事都能拿来做戏,他为什么还要去想她?
正好绿灯亮起,楚君北踩下油门。
到了楚宅,刚走进客厅就听到一阵笑声。

楚君北走过玄关,意外地发现苏千凝竟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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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凝转头看到他,笑吟吟地迎上来想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君北,就等你了。外面冷吧,快来喝点汤暖暖胃。”
俨然一副楚太太的样子。
楚君北莫名有点不舒服,自己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苏千凝的脸色几变,但还是没说什么,跟着楚君北落座了。
楚母看两人坐在一起,抿嘴笑了笑:“君北,你结婚前千凝也每年来这里吃团圆饭的,她好不容易回国,我就把她叫过来了。”
言下之意,谁都能听出来。
苏千凝也期待地看着楚君北。
楚君北却好像没看到苏千凝放在他面前的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然后才说:“我还没离婚,我也没打算离婚。”
不去看一桌人难看的脸色,楚君北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最后勉强吃完了年夜饭。
楚母竭力挽留苏千凝留宿,但苏千凝还是略坐了一会就走了。
一团团烟火在天上炸开。
最是热闹的景象,楚君北却突然觉得心有点空。
他叫来楚宅的司机,回到了云溪别墅。
往常无论他多晚回家都会亮着一盏灯的别墅此刻笼在黑暗里。
楚君北晚饭几乎只喝了酒,此刻胃里抽疼起来。
他踉跄着推开门,低声道:“苏锦念,我的胃好疼……”
第十三章
回答他的,只有无边的死寂。
酒意慢慢涌上来,楚君北慢慢将所有的灯都打开。
这房子的每一处角落,都有苏锦念的影子。
“君北,你的胃不好,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我去给你煮醒酒茶。”
“君北,我今天新学了一个菜,你要不要尝尝?”
“君北,听说茉莉花有助睡眠,我做了香包,你放在枕边试试吧。”
“君北,……”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个女人已经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影子。
可是谢意说她死了。
楚君北猛地掐灭这个念头,从酒柜中拿出好几瓶烈酒来。
只要醉过去,就能暂时忘记这件事情。
月上中天。
楚君北瘫在沙发上,脚边堆着几个空瓶子。
他脸上被酒精蒸腾得发红,却还在堆着虚空喃喃:“苏锦念,我的胃真的好痛,去给我煮醒酒茶……”
好像这样,苏锦念就会从哪个角落中钻出来,又无奈又心疼地给他揉着胃。
楚君北保证自己这次再也不会推开她了。
一阵天旋地转,楚君北重重倒在了沙发上。
再睁开眼时,鼻尖闻到了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楚君北猛地坐了起来。
楚若瑶住在本宅,别墅里没有别人,难道是苏锦念把他送到医院的?
下一刻,裴泽推门进来:“醒了?”
楚君北无声地叹了口气。
裴泽递过来一杯温水:“胃不好还喝这么多酒,你不要命了是吗?要不是兄弟联系不上你察觉不对,你就等着胃出血疼死吧。”
楚君北漠然喝完水,又倒回了床上。
裴泽看着楚君北略带颓废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或许楚君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喝得烂醉如泥吧。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
楚君北的助理探头进来,一脸的为难:“楚总,抱歉打扰您养病了。一个自称谢意的医生拿来一份文件,指名一定要亲手交给您。”
听到谢意的名字,楚君北睁开眼睛:“拿过来。”
拆开文件袋,两张薄薄的纸掉了出来。
一张是楚君北见过的离婚协议的复印件,还有一份,却让他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裴泽见状不对,凑过去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火化证明?苏锦念?君北,这……”
楚君北将纸张攥成一团:“她不会死的!”
裴泽看着证明书上的红章,嘴唇几次张合,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楚君北肯定明白,他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人去方知情深。
楚君北抬眸看着助理,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去查苏锦念老家的地址。”
助理连忙应是,很快就查到了地址。
楚君北一把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不以为意地擦去带出来的血花:“走吧。”
裴泽皱着眉头拦住他:“你发什么疯?”
楚君北没有回答,径直开门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裴泽眼中情绪涌动。
他从未见过这样褪去冷静的楚君北,甚至当年苏千凝提出分手时也没这样过。
原地楞了片刻,裴泽还是跟了上去。
楚君北这个状态,他的确有点担心。
两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下属县城的一个名叫芦花村的地方。
苏锦念小时后一直生活在这里,高中时她的养父母才在城里买了房。
楚君北不顾泥泞弄脏了他的高定皮鞋,顺着地址找到了苏锦念的老宅。
房子早已破败不堪。
而在院中,有一处明显新挖的地方。
泥土堆在一起,像一个小小的坟茔。
裴泽和助理一路打滑地跟进来,看到这场景,多少也明白了。
他上前拍了拍楚君北的肩膀。
眼下,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楚君北双拳握紧,骨节森然,他转过头,冷声吐出两个字。
“挖开。”
第十四章
裴泽和助理同时愣住。
大年初一,挖别人的坟?
助理有点瑟缩地劝道:“楚总,这样不好吧。”
裴泽也回过神来,他倒是知道楚君北为什么发疯,但这样做未免太损阴德。
“君北,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苏锦念已经去了,你就让她安心地离开吧。”
楚君北转过头来,眼里布满血丝,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怖:“她把我变成现在这样,居然还想安心离开?”
裴泽看着他微红的双眼,心下黯然。
楚君北却不再看他,挽起袖子蹲下身去,开始挖起那堆泥土来。
助理简直瞠目结舌。
他跟在楚君北身边多年,何曾见过楚君北做这么不合体统的事?
裴泽暗叹一声,也蹲下去帮楚君北挖了起来。
见状,助理也只好一边给坟茔鞠了个躬一边帮忙。
很快,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出现在众人眼前。
楚君北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原本还期待着这只是一个精妙的布局,但那丝期待却在见到那个一尺见方的小盒子时彻底灰飞烟灭。
苏锦念,真的死了。
无论他给自己催眠多少次,这都是改不了的事实。
楚君北小心地将那个骨灰盒捧起来,不顾脏污搂在怀里。
那么轻……
她这一辈子,很少有开心的时候。
最后死了,轻得几乎感受不到重量。
她没有家人了,也没有朋友,最后躺在黑漆漆的地里,甚至都没人记得她曾经来过。
楚君北垂眸擦干净骨灰盒上的泥土,吩咐道:“回云溪别墅。”
她最想要的是一个家。
现在,他就给她一个家。
一路上,车里都安静得只剩下发动机的声音。
楚君北抱着骨灰盒,始终一言不发。
云溪别墅。
裴泽一脸惊恐地看着楚君北把骨灰盒放在了卧室里:“君北,你别这样。”
而楚君北竟然笑了。
他拍拍裴泽的肩:“走,我请你喝酒。现在没人在我耳边唠叨了,我们不醉不归。”
裴泽本想说你还病着,但看着楚君北掩在笑容下的痛色,一句劝阻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客厅里。
楚君北右手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
“裴泽你知道吗?苏锦念真的太能唠叨了,我出去喝个酒,她能给我打十几个电话,害我被嘲笑是妻管严。”
楚君北仰躺在沙发上,含混地说着。
裴泽指尖夹着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此刻,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
楚君北又抬手指着窗上挂着的几百个千纸鹤:“那里以前有个风铃,也是苏锦念弄的,一起风就满屋子响,吵死人了。”
“若瑶嫌弃,偷偷把风铃扔了,她就折了那么多千纸鹤挂在那里,丑死了。”
太阳逐渐西沉。
裴泽又点了一支烟,听着楚君北说着苏锦念的那些小事。
四年时光,足够楚君北记住那些生活中的细节。
也足够让苏锦念走进楚君北的心里。
只是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裴泽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轻声说:“君北,忘了吧,活得轻松点。”
逝者已逝,生者不能带着那些痛活下去。
“……她真的太啰嗦了。”楚君北停下讲述,转过头来看着裴泽,问道。
“阿泽,我明明那么讨厌那个女人,可现在她死了,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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