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味甜橙最后结局如何 倪亦之稚初免费阅读全文

dongdong 2023-06-23 15:05:04 13
稚初闲着无聊,瞅了眼身边正在互喂食物的小情侣,又迅速移回目光。她双手交叉搁在倪亦之的胸前,恶作剧一样去碰了碰他两边的肌肉,瞬间夸张道:“倪亦之,你这里怎么比我的还大?”
他脸有些红,神色不太自然:“别闹,痒。”
她贼兮兮地贴近他的耳朵:“你好像跟我不一样。”
“你再闹,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跟我们班上的男生也不一样。”
绿灯亮起,倪亦之却没有迈步。他安静下来,有些晦闷地说:“你对别的男生也这样动手动脚?”
“没有啊,我发誓。”她伸出四根手指。
倪亦之略微放心了些,问:“那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啊,一帮瘦猴,个头还没我高呢。”
倪亦之笑了,眼神明亮了些,穿过马路。
“跟别的男生要学会保持距离知不知道?”他沉着声音又补充了句,“还有,别一天到晚冲着别人傻笑,你又不是卖笑的。”
稚初想让他走快些,没发现语气里的其他意味,点头“嗯”了声。
第二天,稚初跟周子祁两个人被教导主任通报批评。
两人举着检讨书在教导处站了一早上,这还没完,还要在下午高一年级的安全大会上当众念出来。
他们夜闯办公室的事情引起了校领导的高度重视,通知了两人的家长。
稚初妈差点没被气得背过去,当着老师的面动了手,她折了根树枝追着稚初满走廊跑,最后还被教导主任以“破坏学校花草树木”批评了一顿。
倪亦之因为挡在稚初面前受到牵连,挨了不少稚初妈的打。
稚初有点愧疚。
这件事以稚初零花钱被扣光为结束。
但学校流言满天飞,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说稚初跟周子祁藏在办公楼约会,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
稚初翻了个白眼,十三中小树林那么多,用得着在老师眼皮子底下造反吗,这些人有没有脑子。
她没去理会,但传言愈演愈烈。
放学后,厕所里也有人讨论。
男生甲:“本来还觉得她长得可爱要追她来着,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在学校跟男生都搂搂抱抱的,出了校门指不定咋样。”
男生乙:“听说她们C班的女生都那样,一天到晚不干正事,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就那个稚初,有人看到她跟职校的男生走得很近,那人染着一头黄毛。”
男生甲:“真的假的?”
男生乙:“我有朋友见到了,有天晚上那男的背着她过马路,马路对面就是宾馆。”
“……”
两人讨论得正起劲,突然听见身后的厕所隔间里冲水的声音。
出来的赫然就是倪亦之。
他背着光,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但他很快出了男厕所,男生甲和男生乙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厕所离主校区很远,加上是晚上,灯光很暗淡。倪亦之走到花坛处,突然掉头。
事后倪亦之再去想那件事,他觉得那可能是他的人生第一次偏离轨道。
他心中有种无法克制的愤怒,仿佛黑暗中有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他。最终,他的愤怒冲破了理智。
身后仍旧传来几声低笑,那是属于男生的隐晦的笑声,他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他走得太快,解开的校服上衣被夜风向后刮起。
男生甲和男生乙没料到他会突然折回,止住了交谈。
“倪亦之。”男生乙还没说出下一句,一只拳头便向他右脸挥过去。
被打的男生扬起手,想揪着倪亦之的衣领,但发现手没他的长。
倪亦之拽着男生乙,将他钳制住,眼睛里都是狠厉。
男生甲顿时慌了,怎么说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不看僧面看佛面吧,他支支吾吾地说:“倪亦之,你住手,我们没得罪你吧。”
“你们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倪亦之冷着张脸,很是吓人。
周围有人路过这边,在一旁看着。
男生甲不敢说实话,咽了口口水:“你是不是因为……早上我们撕坏了蒋鱼的习题册……真不是故意的……”
倪亦之没往下听,一脚踹过去。
谢宇驰跑到班上传消息的时候,稚初正在跟邻座的几个女生讨论最新的娱乐八卦,班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零星几个。教室门被踹开,谢宇驰喊了声:“稚初,倪亦之跟人打起来了。”
稚初从座位上站起来,急声道:“什么情况?”
“跟他们班上的几个同学,听路过的人说,好像是因为蒋鱼。”
稚初知道倪亦之跟蒋鱼走得很近,学校里关于他俩的议论也很多,但她没料到,蒋鱼对他已经重要到,他可以为对方打架的程度。
倪亦之是谁?小时候,她在家属大院里被熊孩子欺负到一身是伤,他都不愿意出手相助的人。虽然后来他这块石头终于被她焐热,但那是她费了多少工夫后的效果。
稚初心里不是滋味,跟着谢宇驰下楼。
她跑过去,快到达地点时,又有些忸怩了。她朝背着路灯的位置,唤了声:“倪亦之。”
突然,她听到几声闷哼。她心想,糟了,这家伙空长个头,该不会是被欺负了吧。她快步小跑过去,看见倪亦之脚边的两个男生正捧腹哀号着。
稚初脸色煞白,她两只手抓住还要出拳的倪亦之,颤声道:“他们怎么招惹你了,你真要把人打死吗?”
倪亦之扭头,稚初小小的个头,刚好到自己肩膀的高度,满脸写着担心。心里的火气去了大半,他语气变得柔和了些,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你离远点,闭上眼睛。”
“倪亦之,到底怎么了?”
他语气冷淡:“没什么,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稚初使尽力气将他拽住,对地上的男生说:“还不快走,等着被打死啊。”
两个男生“哦”了一声,一瘸一拐地朝光亮处跑。
倪亦之突然出声:“在学校里造谣,毁人名誉后果你们是知道的,今天的事情要是闹到学校领导那里,我受处分,也一定拉你们垫背。”
那二人闷不吭声地走了。
稚初从没见过倪亦之这副模样,怔了片刻,才想起来问一句:“你怎么样?”
倪亦之捡起扔在地上的外套,一句话也没说。
夜风瑟瑟,吹得花坛里的树阵阵作响。
稚初心里莫名发慌。
——他一定在心里喜欢惨了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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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好打发无聊的办法就是,
花一分钟时间惹她生气,然后再用一整天时间哄她开心。”
——倪亦之的秘密
倪亦之随父母搬到禹城公交局家属大院的时候是六岁,跟稚初有过短暂的同桌生活,倪妈妈秦可芳看出他有些别扭,在一年级下学期为他换了班。起初稚初还是执着地找上门来,后来大概察觉出倪亦之的刻意躲避,渐渐来得少了,两人之间再没有什么交集。
倪亦之跟着父母一直待在外省,比不得从小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孩子们的适应性,加上他性格慢热,一直比较孤僻。
直到十二岁时他父亲因公殉职。
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不吃不喝,2008年那个冬天,禹城大雪不断,整个城市都被封住。
他衣衫单薄,在寒冬肆掠里高烧不退。大病之后,他依然是那个我行我素的男生,走起路来目不斜视。冰雪将整个院子覆盖,他们家住的地方离大院中心大楼远,单独的一处二层平房,扫雪的保安很难顾及。
但是很奇怪,每日上学时都有一条干净的、歪歪斜斜的路一直延伸到院子门口。
于是,某天他特意早起,当第一缕晨曦打在这个院子里的时候,他听见几个小孩的欢笑声。他拉开窗帘往楼下看,只见有几把竹笤帚被扔到路边,几个豆丁大的影子互相追逐着满院跑。
还有,一个女生躲在一棵光秃的梧桐树下,仰着头吹肥皂泡泡。
她比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好看了不少,朝阳的光辉打到她侧脸上,将她的轮廓衬得极度温柔。她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突然朝他在的窗户看过来,然后粲然一笑。
倪亦之只觉得有东西撞入他的心,搅浑了他的脑袋,拉着他浮浮沉沉,他的心陷在里面,像块大海中的浮木。
他慌乱地关上窗户,心情却一时间无法平复。
这个女生在傍晚时分端着切好的水果来敲他家的门,磨蹭着在他家吃了晚饭才回家。他俩同龄,但她看起来比他矮了不止一星半点,没想到饭量却是他的两倍有余。
她是稚初。
从此以后,每天上学时,她便又开始蹲在楼下等他,他不理她,她也不说话,一路跟到学校。一到午饭时间,她便钻进他的教室,非要将他妈妈为他准备的饭团吃个干净才肯走。她有事没事总是叫他“倪亦之,倪亦之”,她带着禹城本地口音,将他的姓“倪”发得很轻,重音落在最后一个“之”字上,听起来像是“你一只,你一只”。
起初,他一撞见她,便目光变冷,掉头就走。
再后来,他习惯让妈妈准备两份饭菜,闷不吭声地看着她打着饱嗝离开。
作为交换,她每日带给他一个橙子。后来他听谢宇驰说,她外公在乡下种植了一片果林,常常把卖不出的果子运到禹城她的家里。这橙子又苦又涩,吃下去第一瓣的时候他被酸得流泪,稚初也跟他一起流。
两人靠在学校天台的水泥墙上,哭得像个傻子。
他突然很感谢这个女生,在那个时候,给了他一个宣泄的借口。
那时的她五官完全没长开,淘气得像个男孩子。可是那一刻他却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守护她。
一约既定,万山无阻。
秦可芳在两年前遇到了她人生的第二春,想要搬离这里,他执意不肯,秦可芳以为他是在抗拒她的婚事,其实不过是因为这里离稚初近一点而已。
所以,他在中考时故意考得很差,跟那个家伙上了同一所高中,虽然两人还是没在同一个班,但每日跟她一起上学放学也是好的吧。
雨下得很大,倪亦之去阳台收完衣服,路过客厅时看了眼挂钟。他转头看了眼大门,果然,“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倪亦之将收来的衣服放到沙发上,拉开门时,稚初先递过来一个盘子,然后才转身去收雨伞。那伞柄生了一层锈阻力变大,她力气不够,怎么也关不上伞,于是也一并扔给他。
稚初趿着凉拖进门,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转身笑道:“今天外面的风很大,我好害怕。”
倪亦之转头看了她一眼。
“真的。”稚初说得认真,“万一别人都被刮走了,就我刮不走,多丢人啊。”
“……”
她以为他会笑,但他依然冷着张脸回屋,她撇撇嘴:“你真是世界上第二无趣的男生。”
倪亦之这才出声:“另一个男生是谁?”
“自然是我爸。”
“哦。”倪亦之低头。
“我妈让我来找你问学习题。”她转身,接过倪亦之叠好的雨伞,“他们可真有毅力,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愿放弃我。”
“下次别把课本当成餐垫,这样明目张胆难怪天天挨揍。”
“倪亦之你变了,变得会挖苦人了。”
“先把你满嘴的番茄酱擦了再说,你倒是没变,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稚初前倾趴在茶几上,顺手打开了电视,《非常6+1》已经播了有一会儿了,她噘着嘴回他:“你懂什么,我这是一直在走复古路线。”
倪亦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最终没憋住:“起来写作业。”他拽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从电视前拽走。
稚初看着习题册上的几何图案,晕晕乎乎,只觉得这些图案都变成了金庸小说里的武林大侠,在她的脑袋里来了场世纪决斗。
瞌睡来临之前,她被倪亦之的笔敲醒。
他凑过来看她盯了半天的题目,皱眉:“这都是初中学过的知识,你怎么还不会?”
“学这些是要有天赋的,我没有啊。”
倪亦之拿了张草稿纸,靠近她些,耐心讲道:“已知这两个角的度数,要得出这道题的答案就得证明这两个角是等角,你看这两条线……”
“我知道,平行公理嘛。”
“橙子。”
这是倪亦之为她取的外号,每次他这么叫她的时候准没好事。
“干吗?”
“欸,你竟然知道这个,你比上次有进步。”
稚初抽出一本书砸他头:“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她双手一伸,把笔扔在书桌上:“算了,不做了,我一颗向上的心受到了打击,你这辅导老师做得太不合格了。”
倪亦之又好气又好笑,递过去一根真知棒,哄道:“好了,继续。”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根棒棒糖哄不了我了,最少——”她伸出手指比了比,“也得三根。”
倪亦之一拍她的额头,嘴角一勾:“少嘚瑟。”
电视机的声音远远传来,稚初时不时地回头看,总会被倪亦之捉住,强行把头扭过来。
她往后指了指:“倪亦之,你看见没有,刚刚上台那女生,发型是不是很好看?”
“嗯。”倪亦之目光定在书上,头也没抬。
“我也去剪短头发怎么样?”稚初来了兴致,眨巴眨巴眼睛,等倪亦之回应。
倪亦之瞅瞅她:“人家是童星,长得本来就好,什么发型都无所谓。”
稚初翻了翻白眼,捏他的耳朵:“我有那么难看?”
“我说了你是不是就能好好看书了?”
“嗯,我保证。”
倪亦之叹了口气,放下书。他倾身靠近她,双手摘掉她脸上的眼镜。
倪亦之清秀的脸突然凑近,在稚初眼底放大,她莫名紧张:“我怎么觉得你像动物园里看耍猴的游客?”
倪亦之没理她的话。
他不知道女生上了高中是不是都有变化,稚初原本的大圆脸褪去了婴儿肥,轮廓变得明显,现在取下她的黑框眼镜后,一双桃花眼显山露水,仿佛能看透人心。
好看。
他动了动喉咙,将眼镜重新给她戴了回去。
稚初明媚一笑:“是不是被我惊天地泣神的美貌震得说不出话来了?”
倪亦之攥着笔,不去看她,声音沉静:“你好黑。”
稚初有点尴尬,扫了他一眼,眼底掠过不满:“胡说,我每天早上洗了脸都会偷偷擦我妈的美容霜的。”
倪亦之笑:“可能过期了。”
稚初伸手使劲地去捏他的鼻子,恨恨地说:“没眼光!我这是健康的肤色好吗,哪像那个蒋鱼,长得跟个白萝卜一样。”
“橙子。”倪亦之察觉到稚初低气压,扯了扯她的衣服。
“别叫我。”
“我在冰箱里放了只大闸蟹。”
稚初立马站起来冲向厨房。
倪亦之看着她的背影,心情舒畅,笑得前俯后仰。
稚初吃完美食,心满意足,又硬生生被倪亦之按在桌子上写了几道题。
稚初心神皆失,哀号一声:“你把作业借我抄一回能死啊。”
某学霸睨了她一眼。
稚初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自古以来好学生都是以抄作业为耻的。差生稚初一筹莫展,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想跟这家伙做朋友的。
倪亦之丝毫不在意旁边传来的阵阵眼风,低着头奋笔疾书。
演算的题型对他来说过于简单,他写得很快,但不落细节,稚初心不在焉地听着,眼光不自觉地去瞄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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