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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寒嘶吼着被拖离堕仙崖,狂怒之下将一道仙力朝身后拍去。 数名仙卫当即倒地,季司寒回头抽出万诛剑,然而一仙卫已飞身拦在了剑前:“帝君,帝后已薨,请帝君回宫!” “请帝君回宫!” 忠心耿耿的众仙卫,尽数跪倒在地。 季司寒寒意煞人的剑尖轻颤,一如他心头的痉挛。 “天宫不可一日无主,况且帝姬香芩身怀有孕,为了苍生,为了后嗣,望帝君三思!”仙卫不惧肃杀剑气,继续叩首谏言。 “望帝君三思!” 季司寒后背僵直,脑海中掠过万千种种,心内却始终空荡一片。 四周静可抛针,唯有风声猎猎。 许是过了一瞬,对众仙卫而言又似过了漫长一生,季司寒手中的万诛剑终于重重落地,剑气激起一片乱石。 他没再看那片山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纷纷扬扬的雪静悄悄落下,笼罩寂寂山崖,掩盖天地尘嚣。 仙宫已许久未下过雪,白雪将万诛剑掩埋,亦将仙门前的血迹掩埋,放眼望去一片茫茫,灰的是天,白的是雪,巍峨的是宫阙……浩渺仙宫,寒意入骨。 季司寒生平头一次感到极冷。 那冷意落在肩头时,如方晚意拂面的长发;落在手背时,似抬手轻抚她脸颊时,从她鬓发间垂落的明珠步摇;落在脸颊时,像是她流下的血泪,浸润着他…… 恍然间,有虚无的声音在季司寒耳畔抚过。 方晚意在唤,渊郎,渊郎。 他听见当初的她轻声在问:“渊郎,如今你已是帝君,会否如人间的帝王那般,三宫六院莺莺燕燕?” “饶是倾城绝色,在孤眼中也不及你分毫。弱水三千,孤此生此世,只取你一瓢饮。” “若反悔呢?” “若孤反悔伤了你的心,将心挖出来赔给你……” 往事如酒,越酿越浓。 季司寒心内像有钝刀搅动,雪下得太密,密到他无从喘息,那寒凉的气味像极了血,在鼻尖萦绕不去。 他大步往前,长袍却被寒风扯动。 这风,这雪,都似在拉扯着他、阻拦着他,想将他带到那堕仙崖边,送他抓住那未脱落的红线,以至于每走出一步,脚步都更凝滞几分。 然而他终是一次也未回头。 第十二章 既无情,又怎会痛 有些事,已无法回头。 季司寒独自站在空空荡荡的九霄殿中,面色冷沉。 他杀苏烈,杀季司寒,只为维护皇权,他有何错? 偏偏方晚意说他做错,身为帝后,竟丝毫不体谅他的身居高位的一番运筹帷幄,这样的帝后,要之何用! 可为何看着她跳下堕仙崖,他竟会心痛如绞? 季司寒眉心蹙起,无论睁眼还是闭目,她这千年来的喜怒哀乐都会一点点浮现在眼前,叫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驱散心头痛楚。 数千年前,他曾是这仙宫的帝储,在仙魔一战中伤及仙魂,致使情窍不通,被父王削去帝储之位,沦落了为大荒之地的一介废储。 情为何物? 季司寒已遗忘太久。 登上帝位时,有仙兆官曾曰,苏烈之女方晚意,生来情窍极深,与他恰似一阴一阳、一正一反,乃佳偶天成。 后来那仙兆官被他赐死,他情窍不通之事,自此无人知晓。 在遇到方晚意时,他的确有过心动,他以为那便是情。 可那情只达眼底,不达心间,许下诺言的一瞬或许真挚,诺言却如肤浅无根的水中浮萍,一朝秋风起,便枯黄逝尽消散于无…… 季司寒闭目,窥向自己的仙魂。 他乃白泽所化,魂气透着无上的威严,唯独心的位置缺了一块。 那缺失的情窍,被遗失在了仙魔大战的荒原中,再无找寻不到。 如今,空缺的地方涩涩透着风,虚无的痛楚涌入四肢百骸,每思及方晚意深一分,便痛得更厉害一分。 季司寒握紧双拳,指节阵阵泛白。 定是错觉。 既无情,又怎会痛! …… 入夜,白雪依旧飘飞。 一身华服的香芩柳眉紧蹙:“这么晚了,帝君怎么还在九霄殿?难不成今日又不来宁远宫了?” “娘娘且放宽心,如今这仙宫之中只有娘娘一位,殿下还能忘了您不成?再说,娘娘还怀着帝君的子嗣呢。”身旁的仙婢碧儿劝道。 香芩轻抚小腹,冷笑一声:“即便没有这个孩子,帝君也绝不会冷落本宫……那方晚意算什么东西,竟也妄想同我争宠?” 宫婢碧儿正待点头接话,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窗外有道熟悉的纤瘦白影。 定睛一瞧,那白影却一闪而过,诡异地消失在了她视线里,着实将她吓得惊叫一声。 “怎么了?”香芩不满碧儿一惊一乍。 碧儿打了个哆嗦,害怕得压低了嗓音:“奴婢……奴婢似乎看到外头有人!” 香芩漫不经心:“这么晚了,自然是值夜的宫婢。” 碧儿嘴张了张,结结巴巴再出声:“奴婢……奴婢看到的好像是帝后方晚意。” 方晚意曾是仙宫唯一的帝后,她的身形,碧儿再熟悉不过。 “你说什么?”香芩一惊。 碧儿是香芩贴身婢女,替她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此时额上已不知不觉冒出了一层冷汗:“娘娘,该……该不会帝后的魂魄找来了吧?” 雪落无声,夜色如一张大网,将偌大的仙宫网罗其中。 话音落下,二人才觉这宁远宫实在静得出奇。 “闭嘴!”香芩咬牙,强作镇定,“定是你眼花看错,她已灰飞烟灭,哪来的魂魄,怎可能出现在本宫面前?” 碧儿讪讪擦去额上冷汗,连声点头应是。 “你出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装神弄鬼!”香芩接而吩咐。 碧儿后背发凉,对上她的目光却不敢不从,壮着胆子走出门,外头的雪地里别说是人,就连半个脚印也没有。 她飞快看了几眼便急急转身,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物。 那是一朵玄璃花,一看便知是刚摘下不久,夜间花瓣本该闭合,此刻却片片张开。 谁人不知方晚意是玄璃花修炼成仙? 碧儿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几乎吓得瘫软在地,连滚带爬朝门内逃去:“帝姬娘娘,帝姬娘娘,方晚意的冤魂回来了——” 第十三章 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力 一记耳光狠狠朝碧儿扇来。 香芩咬牙切齿,强忍心头惧意:“是嫌动静闹得不够大吗?快把这东西给本宫扔出去!” 碧儿哪里敢碰那花?连忙施法术将花扔远。 晶莹的花瓣在半空中碎裂,似有鲜血渗了出来。 碧儿见状已是脸色惨白,定睛再一瞧,玄璃花滚落雪中,已然不见了踪影。 地面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血? 这夜,宁远宫灯火通明,香芩与碧儿两人遍体生寒,一夜未眠。 …… 次日,众仙进谏,请季司寒为方晚意立衣冠冢,处理身后事。 季司寒不准,众仙于是再谏。 苏氏一脉虽造反,但方晚意这位已薨逝的帝后,在众仙眼中并无不是之处。 她居于后宫却关心政事,季司寒性情冷冽,若众仙官有错必定重罚,而她良善体恤,常适时为众仙求情,是个再好不过的皇后。 季司寒最不喜有人同自己唱反调,见群臣坚持己见,勃然大怒,下令将为首进谏的几人收押,这场风波才终于平息。 碧儿听说之后,立刻回宁远宫禀告了香芩。 “娘娘,苏家虽倒,但在仙界声望甚高,另立帝后之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香芩被昨夜的事扰得心神不宁,听闻立后二字,却是胸有成竹:“急什么?帝后之位迟早会是本宫的,谁也别想从本宫手中夺走!” 言语间,外头传来通报声:“帝姬娘娘,东灵真人叔吟求见。” 东灵真人? 香芩正疑惑这是何人,一旁的碧儿开口:“听闻这东灵真人能当上仙宫全蒙祖上荫庇,并无多少真材实料,娘娘大可不见。” “无妨,既然来了,不如听听他要说什么。”香芩招手,仙奴便将那叔吟领了进来。 “东灵真人叔吟,拜见帝姬娘娘。”那人恭敬见礼,笑眯眯地直起身。 是个发色灰白的男子,相貌平平,身上带着一股油滑鼠气,说是妖界鼠精也未尝没人相信。 香芩上下打量了这人几眼,眸光涌现轻慢:“东灵真人前来,所为何事啊?” “自然是为了帝姬娘娘截帝后书信的事。”叔吟依旧是笑眯眯,说出的话却叫香芩面色一变。 “你说什么?”香芩盯着他,眼底满是阴翳。 此事天衣无缝,怎会被人发觉? 叔吟早已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不瞒帝姬娘娘,帝君已知是有人暗中作梗,正派人彻查。娘娘若信得过臣,臣可替娘娘将此事摆平。” 香芩似笑非笑:“你与本宫非亲非故,为何要帮本宫?” “帝后已薨,仙宫只剩娘娘一位,臣帮娘娘,还需要理由吗?”叔吟说得意味深长,攀附之意已是溢于言表。 “臣不仅知道娘娘截获了书信,还知娘娘命人仿照笔迹另写了一封,叫苏烈误以为帝君要杀帝后。苏烈情急之下果然起兵,娘娘一石二鸟,既除去了苏烈,又让帝后与帝君彻底离心……此计堪称妙不可言啊。” 他说得抑扬顿挫,香芩听得皮笑肉不笑:“看来你是掌握了证据?” 叔吟摇头:“一切只是臣的猜测罢了。” 不过从这位帝姬娘娘的反应看来,自己倒是没猜错。 他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娘娘做这些,是为了那帝后之位。而今看来,帝后之位迟早会是娘娘的,臣自然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力。” 香芩红唇勾起:“东灵真人何必如此客气?从今往后这仙界若有什么动静,务必头一个禀告本宫,待本宫当上帝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第十四章 帝王就当无情 与此同时,九霄殿。 季司寒处理完政务,抬头才见夜已深。 他嗅到一股熟悉的安神茶香,心头忽暖:“九儿?” 转目看到的,却并非方晚意,而是香芩。 香芩妆容精致,身子婀娜,行步间步摇叮咚作响。 季司寒记得,方晚意夜间总是早早沐浴,换上舒服的云裳,替他端来安神茶。 无论他处理政务到多晚,她都会陪在他身侧。 那道熟悉的影子被眼前人所覆盖,他拧眉,莫名不悦:“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给帝君送茶。”香芩将茶摆在桌案上,又端出几样小点心,“帝君尝尝这下界刚送来的翠果,酸酸甜甜满口生津。” 说着,拿起一颗翠果,递到季司寒唇边。 季司寒却并未没吃那翠果:“退下,孤还有折谏要批阅。” 香芩的手尴尬伸在半空,面上的媚笑僵住,顿了顿才尴尬道:“既如此,妾便不打扰帝君了。” 言罢,瞥了一眼那放在最面上的白玉折谏。 那是一封劝帝君立新后的折子,称帝姬只是一介小仙,绝非帝后人选。 还列出了几名大方得体、年轻貌美的上仙,皆尚未婚配。言下之意,帝后可出自这几位之中。 香芩看得大为火光,面上丝毫未表露,暗暗将那上谏之人的官职与名姓记住,心里已恨不得剥了那人的皮。 季司寒只是将那折谏扔到了一边,全无批阅之意。 香芩稍稍放下心来,行礼后转身离开了九霄殿。 她走后,季司寒目光沉入深深夜色。 近来常有宫人称帝后魂魄不散,看到过一道虚无缥缈的白影。 或许是以讹传讹,或许……是确有其事。 若真是她的亡魂,为何偏偏不肯出现在自己面前? 真如此决绝,即便化作亡魂,也此生不愿再见? 季司寒心头涌起说不出的痉挛,他放下朱笔,起身出了殿门。 纷纷扬扬的雪,不知何时已停,仙园中寒意入骨,呵气成冰。 他站在园中,身影高大却凉薄。 “今日群臣进谏,要为你立衣冠冢,将你风光大葬,孤没有应允。” 回应他的,是更凉薄的夜色。 一只寒鸦振翅,飞入仙林深处,带落枯枝上的积雪。 季司寒薄唇微动,继续说道:“孤知你没有死,你定是活了下来,活人又如何能立冢?” 四周依旧寂寂无声,寒风吹散他呵出的白气。 “你若来见孤,孤可免你所有罪名,可为苏氏一脉……” 那“平冤昭雪”四字,终究没能从季司寒口中说出,哪怕夜静无人,谁也不会听到,谁也不会知晓,他也无法开口承认自己有错,承认自己冤屈了苏家。 一个帝君,怎会有错? 即便有,那也定是旁人的错。 这话,当他还是帝储时,他的生父——崇鸿帝君曾在耳边重复过不下千百次。 那日他杀回仙宫,夺回帝位,看着病榻上仙寿将近奄奄一息的帝君崇鸿,内心竟全一雪前耻的快意。 曾高大威严,如山不倒的父王,在那一刻孱弱得如人间的白发老叟。 仙也不能不老长生,终究不是所有的仙都能成神成圣,权势没尽头,寿命却有尽时。 那时崇鸿见了他,没有怒骂,苍老的脸上只有恨和悔:“当初就该斩草除根……” 无非是说不该只将他贬至大荒,没有杀他。 季司寒笑:“是啊,斩草不除根,终将后患无穷。” 于是夺得帝位之后,他将崇鸿当时封的帝储流放到下界,派暗卫把人杀了,杀得全无声息,没留下任何把柄。 杀了崇鸿最看着的儿子,他来到崇鸿榻前:“你做不到的,孤能做到。失了情窍,冷血薄情,对帝王来说怎会是坏事?” 帝王就当无情,否则如何稳坐帝位? 没有情,那就用权势来填补。 季司寒此生心之所向只有权势,别无其他。 郎殇生出异心,杀之,苏烈功高震主,除之……总归不能留下后患,以免有朝一日局势变得危如累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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