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语贺西楼(程岁语贺西楼小说)小虐文说在哪里可以看-程岁语贺西楼小说无广告
程岁语攥紧了手,声音毫无畏惧:“陛下,臣妾既掌中宫,难道要看着旁人犯错而不加管制么?这些人,祸乱宫廷,罪不容诛。” 贺西楼一怔,随即更怒。 “还要狡辩?程岁语,你何时变成了这幅心狠手辣的模样!” 程岁语心里的寒意止不住的往外冒,她抬起头来,对上贺西楼的眼。 “陛下,清白乃是女子生存之本,流景之事有关贞洁,岂容旁人胡言乱语?” 她说着,鼻尖骤然发酸。 “昨日臣妾向陛下求了恩典,彻查我妹妹落水一事,不过一夜宫中便流言飞舞,臣妾不罚,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逼死流景吗?” 贺西楼脸色沉沉:“可朕分明听说,哪怕主谋已然死在天牢,你也不肯罢休。” “自然不能罢休!”程岁语红了眼。 “陛下,臣妾在宫中一日,若有人要害我的家人,哪怕拼死,臣妾也要讨个公道!” 说到‘公道’二字时,她眼中已有泪光盈动,直直看着贺西楼,分毫不让。 贺西楼一怔,眼中蓦的闪过一丝心虚之色。 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冷脸。 “这皇宫,还由不得你说了算!来人,传令下去。” “贵妃程氏,心肠狠毒手段残忍,责其禁闭一月罚俸半年,褫夺其掌管六宫之权!” 第8章 贵妃受罚一事很快便传遍宫中,贺西楼哪怕听见,也未置一词。 谣言愈演愈烈之际,他却跟沈芯竹的父亲沈太傅在勤政殿内对弈。 一炷香后,沈太傅放下棋子缓缓道:“陛下今日可是有烦心事?” 贺西楼一顿,沉下心来看向棋盘,眸色隐晦。 他捏着那黑玉棋子在指尖把玩,突然开口:“是下的有些乱。” “看来,是棋子不听话了,竟在棋盘上乱走。” 沈太傅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贺西楼将棋子丢入盒中,便起身离去。 沈太傅眸中光芒一闪,回府后,召来手下。 “给宫里娘娘传信,让她近日多亲近陛下,莫要被那程氏抢了男人还一无所觉!” 手下小心讨好:“大人放心,陛下对娘娘情有独钟,那程氏不过是个棋子挡箭牌罢了……” 沈太傅冷哼一声:“一个男人,怀抱绝世美人,纵然心有所属,又怎会毫无所动?” …… 半月后,凤鸾宫。 程岁语靠在榻上,脸色苍白,不断咳嗽。 自她被罚第二日,便莫名大病一场。 这时,门吱呀一响,吟霜端着一碗泛着苦味的药进来了。 “娘娘,该服药了。” 程岁语咳了两声,看向她通红的眼:“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委屈?” 吟霜一顿,连忙掩去眼中泪意,急急摇头:“没,可能是风沙迷了眼。” 程岁语轻轻吐出一个字:“说。” 吟霜便不敢再隐瞒:“今日奴婢听人讽刺娘娘,跟他们对了起来,只恨自己无用,没讨着好。” 程岁语心口一颤。1 后宫中人早就对她恨意深重。 贺西楼仅半月未来凤鸾宫,她们便一个个蠢蠢欲动。 想来上一世,若是她没死,最后只怕也是落得这个下场…… 程岁语接过药,一饮而尽,喉间苦意蔓延,没等吟霜拿蜜饯,她便猛地扑在床边,剧烈呕吐起来。 “娘娘!”吟霜慌了神,急忙去扶,却见程岁语脸上一片惨白,眼中泪意浮动。 吟霜顿时心酸不已:“娘娘,奴婢再去煎一副来。” 程岁语拉住她,摇了摇头:“这药,不必再喝了。” “风寒可医,心病难除,这药,对不了我的症。” 她慢慢躺了下去,嘴里的苦意却久久不散。 这几日晚上,她总觉得冷,也总想起当初贺西楼对她宠爱时那些好来。 可每每当她想沉溺其中,真相便犹如利刃,狠狠撕开这片假象。 程岁语手指紧紧抓住被单,声音哽咽。 “吟霜,你说,陛下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吟霜惊的直直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程岁语背过身去,床榻之上,她肩膀微微抖着,泪流满面。 凤鸾宫的太医去了一波又一波,可程岁语的病却迟迟不见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而贺西楼,从未踏足过凤鸾宫。 解禁的当天晚上,程岁语坐在窗前,天边皎月倒映入眼,却照不亮她心底深处。 不知道坐了多久,吟霜走过来:“娘娘怎在这吹风,等下寒了根本,有碍子嗣,” 程岁语整个人僵住。 她哪里来的福气有个孩子呢? 即便是前世,她到死前,也从未有孕。 程岁语如同木偶般站起身来,一时不察,却将窗边那坛盆栽带落在地。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骤然响彻房间。 程岁语下意识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在那棕褐色的泥土中,赫然露出一截血色的花蕊! 程岁语心脏猛地一揪,她蹲下身去,颤着手拨开泥土,一阵刺鼻的异香随之袭来。 她看着这盆栽,陡然想起这是去年贺西楼送来的。 这一瞬,她的心如同千根钢针狠狠扎下! 程岁语猛地抬眸:“吟霜,将陛下御赐之物全都拿来!” 她此刻脸色白的如纸般。 吟霜不敢耽搁,一样样将程岁语珍藏之物都摆在她面前。 可下一刻,程岁语犹如魔怔一般,将其一样样砸碎,碎片满地,割裂了她的手。 吟霜慌的去拦,却被程岁语狠狠一推:“让开!” 她满手是血,状若疯魔。 百样物件,尽皆碎裂,就如她的心,寸寸裂开,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每一样东西里,都有那刺鼻的异香!无一例外! 程岁语死死的盯着那些东西,眼白处血丝遍布,骇人至极。 “吟霜,去太医院打听打听,这是何物。” 她声音里哑得令人心碎。 吟霜领命而去。 不过一刻钟时间,程岁语却觉得漫长的令人窒息。 她瞧着跪在面前抖若筛糠的吟霜,缓缓开口。 “说。” “娘娘……是麝红花,女子用之,终生无子!” 程岁语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她从椅子上滑落在地,倒在了满地碎瓷上。 痛的钻心,可她仿若无知无觉。 “娘娘!” 吟霜哭了。 程岁语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前世她一直无子,所有人都说,是程家作恶多端,活该生不出龙嗣! 她为此求尽偏方,甚至求神拜佛,为了能有个孩子,她什么都做过! 她因此对贺西楼感到愧疚,忍着心中剧痛将他推去旁人宫中!眼睁睁看着别人生下了她最爱之人的孩子! 却原来,这一切,竟都是贺西楼一手安排的! 泪一滴滴砸落在她手背上。 贺西楼,你好狠的一颗心——同床十几载,你竟就这么冷眼看着我在这场早已注定的棋局中不死不活! 程岁语猛地捂住了脸,血与泪一同溢出指缝。 她喉间散出极尽痛苦的哽咽。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月光如水,照的满室苍凉,却照不亮程岁语眼里的绝望。 解了禁闭后半月,贺西楼终于来了凤鸾宫。 见程岁语真病了,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本以为程岁语又在装病邀宠,没想到竟病得如此严重。 看着她没了以往活力的苍白模样,贺西楼心中莫名烦闷。 遂大发雷霆:“太医院干什么的吃的,连小小风寒都治不好!” 这样的关心,程岁语却再也没了以往的甜蜜心动。 “与太医院无关,臣妾只是不爱吃药。” 贺西楼皱眉将她揽入怀中:“好了,你妹妹之事就此揭过,过几日,朕带你去皇家寺庙散心。” “谢陛下隆恩。” 沉默半响,程岁语靠在他怀中,遮住麻木的眼。 三日后,皇家寺庙。 程岁语跪在佛前。 阵阵檀香中,她执起签筒,心中默念:“佛祖在上,求求您,为信女指条明路。” 告诉她,该怎么才能在这条贺西楼为她安排的死路上求活? 木签落地,程岁语刚要俯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却先她一步捡起了签。 程岁语抬头,却是一愣,那僧人单手执褐色珠串,身上白袍一尘不染。 而他那张观音般慈悲的脸,却跟贺西楼一般无二! 程岁语连忙起身行礼:“玄明大师。”3 玄明与贺西楼乃一母同胞的兄弟,只因迟生片刻,按照皇家双子不能同堂的规矩,十二岁那年便送来了皇家寺庙出家为僧。 玄明微微躬身:“贵妃有礼。” 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签,眉心一皱。 “奔波阻隔重重险,带水拖泥又渡山,皇嫂,所求何事,竟求了个下下签。” 程岁语心底发寒,她张了张嘴:“是死路吗?” 玄明扫过眼前这张苍白至极,不复往日明媚的脸。 绝美容颜上,染上病弱之气,就像最好的山水画被晕染墨汁。 若是西子在世,只怕也不如眼前之美。 玄明收回目光,双手合十:“神佛之念不过求个心安,皇嫂可信,人定胜天?” 程岁语身子一震,正要开口,却听殿外吟霜唤道:“娘娘,陛下出来了。” 程岁语只能还了一礼:“多谢大师解惑。”便朝外走去。 她身后,玄明那双冷寂黑眸中,异色浮动。 …… 第二日,贺西楼率众人回宫。 却在寺门口遇见等着的玄明。 他手里提着一坛酒,僧袍浮动间,整个人飘然欲仙。 “见过陛下,贵妃娘娘。” 贺西楼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忌惮:“你来此作甚?” 玄明俯身一礼:“陛下,此乃小僧自制桃花酿,昨日见贵妃娘娘不断咳嗽,又听闻她不喜用药,所以特地送给她试试。” 程岁语一怔,看着玄明递过来的酒坛,正欲接过。 下一刻,她手臂却被贺西楼抓住。 贺西楼锁着眉,冷道:“贵妃的身体自有宫中太医调理,此物她不需要。” 程岁语只得收回手:“大师好意,本宫心领了。” “是小僧多事,望陛下与娘娘勿怪。” 玄明自然的将酒坛收回,目光澄澈坦然,任谁都看不出他有任何异心。 贺西楼凤眼微眯,下一刻,竟当着玄明的面一把拉住程岁语的手。 程岁语浑身一僵,只能跟着他大步向前。 她看着贺西楼宽阔肩背,这曾是她眼中唯一的依靠,此刻却只剩满心苦涩。 寺门口。 所有人瞠目结舌看着这不合体统的一幕,留下的妃嫔更是嫉恨得眼都红了。 而沈芯竹脸色苍白无比,想起沈太傅上次传入宫中的话,猝然狠狠攥紧了手。 回京之后,凤鸾宫再次成了后宫众人的眼中刺。 秋猎前一天。 贺西楼踏入凤鸾宫时,程岁语正在窗边认真刺绣,阳光微微洒落,一片岁月静好。 他拦住奴才即将出口的通传,自己走了进去。 在程岁语身后看了片刻,他才出声:“欢欢。” 程岁语一惊,放下手中东西就要行礼,却被他虚扶住。 “这里并无旁人,不必多礼,这是绣的什么?” 程岁语轻声道:“流景婚期将近,臣妾想给她添妆。” 贺西楼一挑眉。 “朕记得,流景出嫁之日还早,你现在就开始了?朕的香囊呢?” 程岁语眸光一顿,声音轻柔。 “陛下坐拥天下,怎的还惦记臣妾这一个小小香囊,臣妾不绣,陛下也总会有的。” 贺西楼心里蓦然涌起一丝不舒服。 这丝不爽,不知从何而起,似乎是从上次宫宴之后开始的,又或许更早……在程岁语第一次让他去其他人宫中开始…… 他神情冷了下去,淡淡道:“你这是不愿给朕绣?” 语气虽淡,可任谁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本以为程岁语会立即朝他撒娇认错,谁知却看到了她眼中来不及收回的苍凉。 这一瞬,贺西楼心口竟莫名一空。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悄然离他而去。 而程岁语接着却是向他请罪:“臣妾只是怕自己的拙劣绣工让陛下蒙羞。” 曾经哪怕把鸳鸯绣成鸭子,也要霸道的让他戴上之人,何时如此懂事? 这懂事,让贺西楼无比心烦。 久久看着眼前人,他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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