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望汐段寒(段望汐段寒)全文免费阅读-(段望汐段寒)最新章节小说免费阅读
夜晚有北风,城墙落积雪。 独孤姒月孤身走在空荡无人的大街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她猛然回头,却发现来人却是段寒,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若是没记错,今晚应该是他来督查轮班值守之责。 思及此,独孤姒月眉头轻蹙。 段寒牵着马车走来,沈甸甸的革履声随着低沉嗓音落在独孤姒月耳里:“公主,幽州危险,你不该留在这里。” 独孤姒月转身而立,绝美的容颜睥睨着段寒,嗓音冷淡:“段寒,你什么意思?” 段寒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独孤姒月,语气不紧不慢:“殿下们都已经被公主暗中送走,微臣倒是想问问公主想做什么?” 还没等独孤姒月发怒,段寒又道:“公主金躯尊贵,微臣看不得公主守着幽州这座微臣,自此,特意来送公主离开幽州。” 话落,段寒掀开马帘,躬请独孤姒月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在脑海中演练过千万遍。 送她出幽州? 独孤姒月冷笑,浓长的睫毛垂在眼敛间:“段寒,你既然知道本公主要送哥哥们离开,就该知道这幽州本公主不能走,也不会走。” 她若是走了,幽州百姓怎么办? 段寒看着独孤姒月,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丝丝敬意。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傻子,更是将士们、也是他一直以来所尊敬的‘神女’。 拇指不断摩挲着剑佩,段寒哑声道:“幽州如今布防已经妥当,公主只管走,臣拼死也会为公主、为独孤家守住幽州城。” 话落,只见一瞬间,阵阵北风钻过城墙的缝隙呼啸而过。 飒鸣之音顿起,将士之诺,一诺千金重。 抛开私人恩怨不说,独孤姒月不得不承认段寒是个血性汉子。 如果没有那两年,说不定段寒会成为一个将军,一个真正为她所敬的人。 但,显然没有如果,当初的耻辱依然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 独孤姒月再抬眸之时,段寒的剑柄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之后。 凝着独孤姒月白皙的后颈之处,段寒嗓音低沉:“小傻子,听话,离开幽州。” “不然段总指挥使就要将本公主打晕送回去么?” 独孤姒月昂首,冷声反问:“段寒,不妨看看是本公主的刀快,还是你的剑柄快?” 话落,只见独孤姒月手中不知何时执一短刀,停在自己的小腹处。 没错,她就是在威胁段寒。 如果段寒当真敢将她送回去,她便敢以自己为要挟,阻他一身清名和仕途! 当初沈素曦可就是吃准了段寒想要升官的心思。 可独孤姒月不知道的是,如今,段寒最在乎的并不是自个的仕途。 段寒放下剑柄,匀亭修长的指骨有些发颤。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其手背上还凸着数条明晰的青筋,可见其隐忍。 最终,剑柄掉落在地,段寒再没忍住从后抱住独孤姒月,嗓音暗沉而压抑:“小傻子,我给过你机会了……你现在就是想走也不让你走了。” 嗅着当初独属于小傻子的那股清香气息,仿佛内心才会有片刻安定。 “放开!” 男人滚烫的温度传遍了全身,独孤姒月红了半边耳,声音却依然冷硬:“段寒,本公主可不是你段府那个小傻子,你放肆!” 然而,段寒却仿佛闻所未闻,充斥着占有欲的大手紧紧环住她的细腰,为她挡去朔朔北风:“小傻子,你把我们的孩子藏哪去了?” ======第22章====== 北风萧涩,伴着段寒低沉的声音就这么入了耳。 独孤姒月眉头一蹙,只道:“段寒,我说过孩子已经死了。” “没死。” 段寒缄默地看向适才后城门处马车所走的方向,语气笃定:“小傻子,我看到我们的孩子了,他们还活着。” 还是一对双生子,只是夜里太黑,他看不真切孩子的模样。 但那一刻,他比打了胜仗还要开心。 有了孩子,也就意味着他与她之间的羁绊难以斩断,他还有机会…… 话落,独孤姒月猛地掰开段寒紧环的大手,保持合适的距离,冷声辩驳道:“段寒,有些梦还是白天做比较合适,你看到的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衣袖之下,沁出一层细汗。 孩子,是她自己的,如果段寒非要与她抢,那自己不介意让孩子们丧父。 想着,独孤姒月掐了掐修长的指尖,冷眸微眯,去父留子也不是不行。 北风前,段寒的黑眸紧紧盯着独孤姒月,良久没有说话。 他不傻,知道她不会承认。 但孩子,一定是他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比如独孤姒月出府那晚,皇子突至,紧接着公主就被找到。 再比如幽州别宫突然多出的奶嬷嬷和他今日所见的嬷嬷,完全吻合…… 一切无一不在印证他的想法——独孤姒月给他生下了两个孩子。 男人眼中轻易不含泪水,可此刻,段寒却渐渐有些迷了眼,哑声问道:“孩子名字取了吗?” 独孤姒月冷眼睨去,只道:“没取。” 没来得及取,还想着等回京都便亲自抱给父皇母后看看呢。 二老如今就盼着女儿和孙子回来,可她却不能按时回去了…… 大雪落在幽州城头,段寒一时不知是喜还是悲,只道:“就叫平平和安安,你觉得可好?” 平平安安,恰如如今二人所期望的。 可独孤姒月只是微顿了一瞬,便一眼都不屑于留给段寒:“段指挥使,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给孩子取名字?” “还是留点力气准备明日的苦战吧。” 说完,独孤姒月转身就走,丝毫不做停留。 …… 与此同时,奔往京都的几辆马车飞速在小道上弛聘。 沈素曦和沈铭源两兄妹被关押在其中一辆马车中,一同送往京都候审。 沈铭源害怕地颤声道:“妹妹,我们会不会死啊……” “闭嘴!” 沈素曦眼含恨意地看向玩世不恭的亲哥沈铭源,经过独孤姒月的挑拨,她现在越看沈铭源越觉得不顺眼。 沈铭源躲在马车角落,涩涩道:“妹妹,我在营帐之前听到外头有人说粮草转移到了城郊……” 话落,沈素曦猛地转头:“你确定?” 沈铭源点头后再也不敢说话。 沈素曦心下一沉,她如今已经将自己这方兵队的兵力和布防满盘托出。 要是粮草当真又被转移,那等天一亮,爹爹和晋王的计划就一定会扑空,到时候她和沈铭源就算是捡回一条命,逃回去也一样没命,但如果是带着粮草的消息回去…… 她沈素曦自此往后在晋国仰头走路,无人敢欺! ======第23章====== 夜色寂静,马蹄声阵阵。 沈素曦如今已是虚汗夹背,逃!必须在天亮之前逃出去,把粮草的消息告诉晋王邢西扬。 不然她只有死路一条! 可独孤姒月这个贱人几乎命人将马车焊得死死的,连个风都吹不进…… 忽然,沈素曦想到了什么,故意大声喊叫,将看守的马卫引来。 “来人啊,我要如厕,憋不住了!” 闻声,马车不满叱道:“喊什么喊,公主说了,奸细的所有吃喝拉撒都只能在马车里,再吵有你苦头吃的!” 又是独孤姒月! 沈素曦指甲扣进马车的木屑里,眼里滔天的恨意再也藏不住,等她出去她一定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沈素曦掐好了嗓音,细软道:“官爷,你就行行好,小女子当真憋不住了,这马车里还有人家的哥哥,小女子一人多不好意思啊,反正也要到休停的驿站了。” “你放我下去如完厕,小女子柔弱一人,这荒郊野岭的也无处可逃,到时候只有你我二人在,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幽州,黎明。 紧张局势下,独孤姒月一夜未眠,一根弦一直紧绷着。 不仅仅是今日所预测的大战,更是昨夜段寒突然转变的态度。 她一直认为,段寒如今不过是知晓了她镇国公主的身份,想要将宫这嘴,仕途顺利,平步青云,所以才对她毕恭毕敬。 毕竟曾经在段府,段寒的嫌恶与狠厉她并非没有见识过。 可段寒那两句仍然在耳边回荡—— “幽州如今布防已经妥当,公主只管走,臣拼死也会为公主、为独孤家守住幽州城。” “小傻子,我给过你机会了……你现在就是想走也不让你走了。” 独孤姒月喃喃道:“段寒,你到底是在乎仕途、还是别的……” 正想着,营帐外就传来段寒低沉的声音:“公主,醒了吗?” 男人浑厚的嗓音将独孤姒月从思绪中拉回。 独孤姒月下了床,掀开营帐便撞见了段寒意气风发的模样,与前几日的萧索截然不同。 吃错药了? 独孤姒月蹙眉,冷声道:“何事?” 段寒垂首看她,刻意将语气放缓,低声道:“伸下手。” “段总指挥使,要我提醒你现在是战备警戒的时候?守好你的东城门!” 独孤姒月冷声呵斥,根本不想理段寒,抬步就要走:“我没空和你玩小孩游戏。” 可刚走出没几步,就被段寒拉住。 段寒抬起腕骨,从怀里揣出一支蝶簪,强行塞进独孤姒月的手中。 “在段府时记得你说过,喜欢它,一直没来得及买给你。”琅嬛付费整理 沉甸甸的蝶簪伴着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独孤姒月的手心,一时之间僵硬在原地。 关于这蝶簪,在段府她还是小傻子的时候确实问他要过。 可段寒只以公务为由拒绝了她的所求,如今他竟还记得…… 簪子温度滚烫,像是被段寒揣在了怀中许久。 独孤姒月眯了眯眼,再回神时段寒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她冷哼一声,段寒,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或是定然有所图谋。 ======第24章====== 乌云蔽日,城墙处幽州旗帜在风中飞扬。 晋国大军越过关隘,直压城池之下。 独孤姒月一身戎装立于数丈高的城墙之上,绝美的容颜肃穆万分。 城门之下,士卒小声通报:“王,东城门好像有个厉害绝色,咱的大军一直没被攻破。” 马背上,主帅刑西扬丹凤眼睨去,冷了脸“废物东西,本王的主力可都在那里。” 说完,邢西扬朝城墙上的独孤姒月喊道:“小月牙,我就知道你不会走,乖乖和本王回去,不然任你布防再精密,你都只能留在这幽州城吃苦头。” 闻言,独孤姒月冷哼一声,从旁边的士卒处拿来弓箭,就直接一箭射向邢西扬,动作利落精准:“滚!” 只听“唰”的一声。 利箭在仅仅距离刑西扬半米之处才被拦下。 见状,刑西扬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声音渐冷:“小月牙,你对本王还真是毫不客气啊。” “看好你的身后,这是本王送給你的见面礼。” 话落,城西之处传来阵阵轰鸣声,还有百姓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独孤姒月蹙眉看去,就见粮草处火光四滟,浓烟滚滚! 怎么会如此!她明明已经将粮草转移! 独孤姒月冷冷剜向城墙下的邢西扬,声音如同地狱爬出的厉鬼:“邢西扬,你为何会知道我军粮草所在!” 一切,她明明已经严防死守…… 看着这连雪也浇不透的漫天大火,邢西扬心情大好,高声嘲讽道:“小月牙,如今幽州城已经被我晋军围困,没了粮草,可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等到大越皇帝派来的援军咯。” 说着,邢西扬挥了挥手,大军得令,纷涌而上,势必趁乱推了这座城池。 “放箭!”独孤姒月紧紧攥住手中的剑,冷声大呵。 城下大军之中,邢西扬那双危险的丹凤眼紧紧盯着独孤姒月,没有丝毫的松动。 只因他晋王所要之人,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若是得不到,那就毁了她! 两朝的大战一触即发,利剑、刀刃之下战魂无数。 晋朝的云梯一次次搭上城墙,却又一次次被推翻。 幽州城墙外是一条护城河,等到一定时机,独孤姒月下令收起桥门,一时之间,敌军便暂时无法越过。 之后,收割、打扫战场……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两军歇战。 “退兵!” 邢西扬看着护城河内遍地的尸体,看向独孤姒月的眸色之中杀机尽显:“小月牙,没了粮草,你能撑多久?” “幽州迟早是本王的囊中之物,包括你!” 话落,邢西扬带着大军后撤三公里,十万大军对幽州形成圆形包围圈,连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 天色渐暮,城西的火光还未尽灭。 独孤姒月带着众将士赶来之时,触目皆是残垣断壁,还有无数的伤兵。 刑西扬烧的那把火,几乎将他们的余粮烧得一干二净。 到底是谁透露了消息! 知道粮仓暗中转移了的人除了守仓的士卒,城内就只有她和段寒! “将所有守仓的人叫来训话!” 说完,一股戾气涌上心头,独孤姒月一身寒气朝段寒所守的东城门而去。 但还未走出几步,就撞见了不远处携其他将士大步而来的段寒…… ======第25章====== 救命的粮食,变成了残垣断壁下的一片焦黑。 独孤姒月步步戾气走向段寒,四目相对之间,只剩下质疑和愤怒:“段总指挥使,你有什么要向本公主好好交代?” 段寒漆黑的眸子扫过烧焦的粮仓,半晌道:“公主还是先听听驿站来人的话,再质疑臣不迟。” 话落,段寒的身后走出一人,赫然是独孤姒月派去保护哥哥们的一名暗卫! 暗卫在敌军围困前一秒赶回,见到独孤姒月,便立马下膝而跪:“公主……属下无能,让沈素曦和沈铭源两个奸细跑了。” 说完,就听见有一侍卫来报:“禀公主,守粮仓的一名士卒说他先前醉酒,路过奸细的营帐时提及过粮仓,此人犯了军纪,已经被关押等待候审。” 闻言,独孤姒月踉跄了几步,沈素曦逃走,紧接着粮仓被烧…… 一切都能对上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她精心谋划,却还是逃不过粮仓被毁的结局。 “哥哥他们呢?是否已经安全过了交战的地界?”独孤姒月哑声问道。 直到得到肯定答案,她才松下一口气。 可接憧而至的,便是粮草已断,幽州已成困兽的定局。 独孤姒月下意识抬眼看向段寒,却才发现原来他身上已经挂了不少伤势:“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段寒缄默地瞥了一眼身上还未来得及处理的伤口,只道:“公主怀疑我臣是应当的。” 毕竟,他曾经便差点做了沈家通敌的利用工具。 更是差点将伴了他两年的‘神女’当作奸细抓起来。 往事一旦回首,便处处伤痕遍野。 独孤姒月微阖眼眸,只觉得心中有些疲惫,她不再看段寒,只缓声道:“那守卫、还有收拾战场的事情,段总指挥使看着办吧。” 说完,独孤姒月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 与此同时,晋军敌营之中。 沈素曦仰坐在邢西扬的大腿上,姿态娇柔道:“王,如今臣妾可是立了大功,王打算怎么奖赏臣妾呀?” 邢西扬微眯着丹凤眼,修长的指尖轻蔑挑起沈素曦的下颚,语气调侃:“哦?爱妃想要本王赏赐何物?” “臣妾如今地位权势都是王给的,旁的也不缺什么。” 沈素曦敛去眼底的恨意,缓缓道:“臣妾只想要一个人,若是王将她擒住,可否交于臣妾处理?” 邢西扬刚想问是什么人,就听沈素曦勾笑道:“就是那越朝的公主——独孤姒月。” 话落,邢西扬的脸色骤冷,勾住沈素曦的手也不断用力。 沈素曦低声哀求,根本不知道独孤姒月在邢西扬心里的地位:“王,臣妾疼……” “贱人!” 邢西扬是真动了怒,一巴掌狠狠甩在沈素曦的脸上:“小月牙也是你这下贱胚子能碰的?” “她就是死,也得死在本王的手上!” 沈素曦被打得摔落在地,她捂住半边红肿的脸,眼底的恨意肆意增长。 又是那个贱人!有朝一日她一定亲手毁了她! ======第26章====== 粮仓被毁后,幽州百姓和士卒一度陷入恐慌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刑西扬带兵又攻了好几次城,但都被独孤姒月和段寒两人协力挡下。 可后补跟不上来,将士们也渐渐没了守城的力气。 幽州至此,真正变成了笼子里的困兽。 长时间的饥饿与恐慌让幽州城的百姓几近绝望。 在第不知道几次的进攻之中,敌国终于提出了条件。 城墙下,刑西扬看向独孤姒月,丹凤眼中满是占有欲:“小月牙,这几日幽州的百姓、将士们都饿坏了吧?本王可以给你们幽州一个机会,但是得用你来换。” 说着,邢西扬命人将百旦粮食抬至城门下,大声喊道:“幽州的百姓、将士们,现下,只要你们交出公主,这些粮食都是你们的!” 一时之间,消息迅速传进了幽州百姓的耳里,城内百姓躁动不安。 守城的将士们个个饿得眼冒金星,可仍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交出他们的公主。 只因独孤姒月,是所有将士心中的‘神女’。 是他们为之守护的信仰。 独孤姒月刚想冷叱邢西扬,手臂却被人猛然拉住,紧接着便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之中。 段寒紧紧抱住独孤姒月,护住她的大手有着明显的颤抖:“还好、还好你没事……” 独孤姒月被这突然的怀抱弄得一怔,随即马上缓过神来,用了力推开段寒。 “段寒,放开!” 好不容易挣脱开来,独孤姒月眉头一蹙,冷冷看向好似还在喘着粗气的段寒:“段总指挥使,你现在不好好守着东城门,来这里做什么!擅离职守你信不信本公主治你——” 可话还没说完,唇瓣便被人一把堵住。 一瞬间,城墙之上原本饿的冒了金星的将士纷纷惊得清醒。 城墙之下晋王刑西扬却是看得眼冒火星。 幽州城头,一切好似骤然安静下来。 男人的气息从鼻尖扑面而来,独孤姒月瞪大了双眼,段寒发什么神经! 她拼命推开,可奈何段寒的力气太大,她只能将他的嘴唇咬破。 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可段寒压根不放,好似根本没有痛觉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段寒终于放开她。 只听“啪”的清脆一声! 独孤姒月一巴掌狠狠甩在段寒的脸上,落了火灰的指尖气得直发抖:“段寒,你放肆!大敌当前,你有没有军纪,有没有——” “我以为你要拿自己做交换。”段寒沉声打断,指腹摩挲着嘴角,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知是喜还是自嘲的笑。 独孤姒月只觉得段寒不可理喻,刑西扬的阴谋她怎会看不出来。 就算她出去了,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幽州城,没有援军到来的幽州最后还是撑不过。 这一切只不过是刑西扬一如既往的阴险与贪念。 独孤姒月狠狠剜向段寒:“回你的东城门,若是让刑西扬偷了家本公主绝对饶不了你。” “我来前,便已经布置妥当,不会——” 可话没说话,独孤姒月便不想再听下去:“回去!此战之后你我恩怨,本公主都会和你好好清算。” 说完,独孤姒月转身专心应敌,不再看段寒一眼。 ======第27章====== 距离援军到达幽州的最后一日。 大雪还在下,幽州城内,饿殍遍地。 将士们也在长时间的战斗下,伤的伤,死的死。 而关于独孤姒月与段寒的私人恩怨,独孤姒月已经无暇再顾忌。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好像渐渐散失了援军会来的希望,原本轻易可以被识破的计谋在幽州百姓眼里现今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一连几天幽州的百姓也好在叫喊着要将独孤姒月送出城,场面十分混乱。 段云乔不知道是被谁从段府放了出来,也是饿的头昏眼花。 听到敌国的王愿意拿出粮食来交换,她也顾不上独孤姒月是什么身份。 同诸多幽州百姓一同要逼死独孤姒月—— “您贵为公主,怎么能忍心我们幽州百姓受苦!求求你,为了我们大家总得作出牺牲。” “什么破公主、神女!端的一副架子,等敌军攻进城,我们大家都要饿死了,哪里还有公主,都是放屁!” “拿公主换粮食!拿公主换粮食!” 一时之间,幽州城内百姓躁动,护城的将士们都已经无暇顾及。 独孤姒月站在城墙之上,冷眼看着这些自己拼命守护的百姓:“本公主说过,刑西扬不会真心给粮食!” “援军明日便到,你们是想造反吗!” 可已经要饿昏过去的百姓哪里顾得上这么多,一拥而上,势必要将独孤似月拿下交给敌国。 局面,好像到了最糟糕的时候。 独孤姒月如今是众矢之的,没有人再听她的言论。 歇战之际,城墙之内,躁乱声不断。 独孤姒月如今是众矢之的,没有办法发声。 已经是最后一日,援军明日就可到来,好不容易撑了这么久,一切难道要前功尽弃?! 城墙上,段寒更是怒道:“公主怎可以作为牺牲?这个条件也太过荒谬!” 漆黑的黑眸冷冷扫过城墙下的众人,段寒嗓音愠怒道:“幽州,只要有本官在一日,便会守卫你们一日,但若是有人肆意扰乱秩序,即刻丢出城门外!” 话落,幽州百姓不仅没有丝毫触动,更是躁动不安。 “交出公主,粮食进城!” 城墙之外,刑西扬带着敌军肆意大喊,气势嚣张。 幽州漫天的白雪,仿佛在哭泣着这悲愤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段寒那双如冰窖般的眸子,静静凝望着独孤姒月。 他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又坚定的语气对她说:“保护好自己,相信我,我会守护好你,和幽州城。” 说罢,他握紧了长剑,转身就要离开。 “段寒,你要去送死吗?” 身后,独孤姒月低沉的声音传来。 段寒脚步微顿,只道:“臣决不允许刑西扬那王八羔子侮辱你半分。” 许是和底下的士兵相处久了,段寒如今的话也带着点痞气。 独孤姒月捋了捋被北风飘散的乌发,好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替本公主出气?” 可话音刚落,就被段寒一个眼神看过来。 独孤姒月微怔,只因她这次在段寒的眼里看到了他作为幽州总指挥使的坚定守卫这里的决心。 还有着……对她的坚定,那是独孤姒月从未见过的眼神。 ======第28章====== 北风朔朔,吹动万千思绪。 被段寒这么看着,独孤姒月一时愣了神。 恍惚间,她又想起那段被她视为耻辱的记忆。 是段望汐时,她曾经给过段寒机会,可她的机会,从来只给一次。 独孤姒月看向段寒,知道他是来真的了,冷声警告道:“本公主不需要谁的保护,你不要乱来。” 段寒早就熟知她的脾性,若是平时,他定会乖乖听她的话。 可现在不一样,他不能看着他的公主被她的百姓逼死。 段寒深深看了独孤姒月一眼,便迅速转身上马,号令着将士们要与晋朝军队决一死战。 “段寒,你站住!” 独孤姒月厉声喊道,可段寒却只是通红了眼,再没有回头。 城门打开,段寒带着将士们冲出去应敌,之后城门紧闭,只听得外面的厮杀声。 独孤姒月站在城墙上,一眼就能看到。 段寒骑着马飞快地往敌军深处冲去,一路鲜血飞溅,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将士们也士气大涨,英勇杀敌,浴血奋战。 段寒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泱泱大军里。 独孤姒月忍不住去想段寒此时的境况,双方兵力已十分悬殊,晋国又向来擅长使阴险手段。 段寒此去,九死一生。 心肺之处,传来莫名的疼痛。 独孤姒月捂住胸口,脸上皆是自嘲之色。 她堂堂镇国公主居然需要一个小小指挥使来保护。 多么可笑…… 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城外的厮杀声逐渐变弱,马蹄声也渐渐远去。 战况似乎在走向终止,随即一声号令,士兵的吼声,刀剑相撞的声音又变大了起来。 天逐渐黑了。 血色的天空渐渐变成深黑色,只留下星星点点的光亮。 …… 城墙之上,独孤姒月和剩余守城的将士们席地而睡。 她又做梦了。 梦见自己还在段府,段寒对她讨好行为的嫌恶与狠厉。 她被段云乔欺辱时,段寒会对段云乔惩罚,但后来知道其实那也不是维护她,只是为他妹妹的教导罢了。 还有在寒冷的雪夜里,段寒将她扔在外面,甚至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 以前她是傻子的时候,没有美丽的外表,没有显赫的身份,满心满眼都是他,但那又如何呢? 段寒依旧可以对她不理不睬,狠心伤害她。 可画面一转,段寒却红着眼和她说:“臣决不允许刑西扬那王八羔子侮辱你半分。” 紧接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泱泱大军之中。 独孤姒月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尽力甩去心中的酸楚。 那是段望汐的情感,不是她独孤姒月的,她这般傲气的人,绝不会为了段寒这般薄情寡义的人难过。 独孤姒月这般想着,心里逐渐平静。 如今,他们粮草已绝,兵力也不足,段寒这个总指挥使现在安危不明。 她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援军。 城外,北风朔朔,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已经不知道经受了多少次的进攻,幽州城墙已是残败不堪,邢西扬仿佛笃定了信心要拿下幽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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