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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ran 2023-06-06 21:20:05 19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丫鬟关切担忧的声音。

“小姐,先把药喝了再睡吧?”

我起身端过药碗,漆黑的药水中倒映出一张年轻的脸。

有些模糊,但却仍能看出与我原来的面容八九分相似。

我默了默,轻声问身边的丫鬟:“今年是何年月?”

刚才我装失忆时,丫鬟也在场,她毫无迟疑地回道:“小姐,今年是策朝天祈三年。”

天祈三年!

我怔住,对我来说不过一朝梦醒,犹在昨日。

却原来距离我死亡,已经过去两年了!

距离我醒来,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我不动声色拿到了所有我想要的信息。

“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到底不算一无长进。”我低声呢喃。

丫鬟黄鹂好奇询问:“小姐,你在跟谁说话?”

我微笑着摇摇头,温声道:“黄鹂,有些起风了,去帮我拿件大氅好吗?”

黄鹂一呆,稚嫩脸蛋飘上些绯红,随后飞快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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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她嘴里还嘟囔着:“小姐温柔起来原来是这样的……”

我无奈失笑。

黄鹂是个如名字一般活泼的小丫头,我许多事都是通过套她的话知晓。

我父亲温云海,江南最富庶之地扬州城中的首富。

我母亲沈凝眉,玄策朝五大望族之一的清河沈氏嫡长女。

而我,温如瑶,年方十八,名冠扬州城的首富家纨绔嫡女,宠得无法无天。

我下面还有个十五岁的弟弟是当世大儒季清臣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正在清源山学习。

有我前世创建商会之名,本朝并无什么商人最低贱的说法。

因此温如瑶这身份,在扬州可以说是一等一的贵女。8

但想到我现在这个身体干的事,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脑海中只闪过四个大字——荒唐至极。

这身体的原主根本不是什么偶感风寒重病不醒,而是去逛南风馆惹出来的祸。

策朝民风开放。

南风馆,谐音男风,顾名思义便是男子青楼。

这温如瑶不仅去逛,还一掷千金登上了那男花魁的画舫。

不知谁将这消息透露给了温云海,他急火攻心去抓人,这温如瑶听闻自家老爹来了,竟慌不择路跳船,捞上来后便重病一场,人都几乎没了。

难怪那天温如海看我隐有愧色。

我无奈至极,我一把年纪魂穿到一个小姑娘的身体就算了,还是个这般叛逆的孩子。

又想起梳妆台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脂粉,据说温如瑶最喜欢将那些东西往脸上抹,看来还是个朋克少女。

听说这温如瑶比之扬州城最纨绔的公子哥还要张扬跋扈,男女花魁不忌,皆与她是知己密友。

还因此得了个诨名——娇爷。

也不知道一脸威严正气的温云海和雍容端庄的沈凝眉是如何教育出这么一个孩子。

我实在是演不来这人设,便只能将我的一切异常归结为——重病一场时于迷迷糊糊中受了仙人指点,幡然悔悟,回头是岸,决定从此以后好好孝顺父母。

想到那两张与我前世父母一模一样的脸庞,我漂浮不定的心稍安,或许,这是命运给我的补偿?

江南与京城相隔千里,我和玄策也不会再有交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从今jsg往后,我便是这扬州的温家娇娇儿。

正想着,黄鹂小跑过来喜笑颜开:“小姐,公子回来了!”

哦?我目前唯一没见过的亲人,这身体的弟弟——温珩。

我刚踏进我的院中便听见一个带着少年音的男孩对着我问候:“听闻阿姐醒来我便向先生告假归家,阿姐可安好?”

我抬眸与他对视,他看见我神情微愣。

眼前的男孩端方有礼,气质更是如名字一般温润如玉。

虽年纪极小却已看得出长大后必又是个打马长街过,满楼红袖招的人物。

我忍不住再次感慨,温家基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养出了温如瑶这么个与全家气质格格不入的混世魔王。

我依然遵循着我的失忆人设,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你便是阿珩吧?阿姐很好,让你担心了。”

黄鹂出去倒茶了,厅中只剩下我与他两人。

就在这时,小少年脸色一变凑近我打量片刻后冷冷开口:“听父亲说你失忆了?温如瑶你又在耍什么新花样?”



第12章


我笑意僵在脸上,满脑子问号。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温家两个孩子似乎都不太像正常人?

不是说温家女儿虽顽劣不堪,小儿子却是温和有礼,修养极佳吗?

就在我怔愣时,一道温柔声音解救了我:“阿珩就知道你阿姐,一回来连招呼都来不及跟我们打,便直奔这儿。”

又有个男声笑道:“夫人刚刚听闻不是还在说姐弟情深。”

是温云海沈凝眉夫妻来了。

然后我便亲眼着看温珩脸上冷凝一瞬散去,又带上温润笑意:“爹,娘。”

“是儿子的不对,娘亲莫怪,我也是关心阿姐。”

信息量过大,我一时间沉默,无言以对。

只能暗自感慨,在这个世界遇见的少年好像都有病,得防着点。

上一次穿越遇见的玄策带给我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

这次重生又遇见这个。

怎么说也是这句身体的亲弟弟,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不对,温如瑶不会是捡来的吧?

想到这个事,我悚然一惊。

但余光瞥到镜子里我这张完美继承了温家夫妇两人五官优点的脸,我又释然,应该不至于。3

或许就是教育出了问题,我安慰自己。

那边已经父慈子孝起来。

沈凝眉拉着我的手坐下,我一直一言不发。

温珩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然后满脸担忧地对温云海开口。

“爹,阿姐似乎……变了很多。”

若不是见过他刚才变脸的速度,我几乎就要信了他在关心我。

但现在,我确信他这话绝对没这么简单。

果然,他下一句就道:“阿姐,真的什么都忘了?包括那个栀辛?”

见他们几人都看着我,我露出一丝茫然:“栀辛是谁?”

我是真不知道。

然后我便看见温家夫妇皆是松了口气的模样:“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娇娇想不起来便算了。”

我深知没这么简单,却装作一副懵然无知的模样点点头,不再多问。

温珩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这时,管家来叫我们去前厅用膳。

温家夫妇走在前面,我与温珩走在后面。

我故意放慢脚步,与他们拉开些距离后我带着笑意问温珩。

“小少年,你似乎对姐姐我很不满啊?”

温珩面不改色,眼中却闪过一丝厌恶:“爹娘说你醒来后改好了,我看,本性难移。”

我顿了顿,看来我和他之间确实有矛盾,不过似乎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以后有的是办法收服。

我压低声音问温珩:“栀辛是谁?”

温珩转头看我半晌,蹙眉疑惑:“你真不记得了?你最爱的那个男花魁啊!”

我:“……”

见我不说话,温珩再次补充:“为了他你连李家李飞云,韩家韩晟的婚事都推拒了,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扬州城但凡是好人家的少爷哪个不对你避如蛇蝎,不然你以为你一个十八岁的老姑娘为何待字闺中?”

我被十八岁的老姑娘这几个字刺中,继续沉默:“……”

这段黄鹂怎么没跟我说,收集情报的能力不行啊!

温如瑶,你真是个女中豪杰。

给温家丢了这么大脸还没被沉塘,我为刚才怀疑自己是捡来的愧疚三秒钟。

难怪小少年看不上我这个阿姐。

活该!



第13章


沉吟片刻,我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下温珩的头。

他似乎想发火,余光却瞥见爹娘欣慰的目光,只能咬牙切齿。

“温如瑶,你别碰我。”

我失笑:“阿珩啊阿珩,阿姐错了!”

温珩倏然一愣,不解地看向我。

我问他:“你以后想做什么?考取功名?还是跟你老师一样潜心做学问?”

季清臣的名声在我没死之前便是响彻天下,玄策曾想请他出任文官之首当朝右相,却被拒绝,现在看来,老先生颇有眼光。

温珩沉默良久,看向前方,声音有些飘忽:“我不知道,或许是……”

顿了顿,他才道:“回来接手爹的生意,养你这个一辈子嫁不出去还花钱如流水的废物阿姐。”

我一怔,嘴上再怎么嫌弃,到底还是爱姐姐吧!

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挡,蓦地笑了:“你不愿意的对吧?”

温珩偏过头,语气嘲讽:“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懂?”

我看向他,温声道:“做你想做的事吧,男儿志在四方,家里交给我,你阿姐要开始搞事业了!”6

温珩不可思议地回望我:“你生个病,脑子彻底烧坏了?说话比之前还离谱。”

我不以为意地笑笑:“你等着看吧!”

温珩欲言又止:“我们全家对你要求不高,就两条,活着,少作妖。”

这孩子嘴巴怎么如此恶毒。

我笑意僵住唇边:“温珩你等着,迟早啪啪打你脸!”

温珩学业紧张,在家待了两天又匆匆离去。

这两日我也搞清楚了他的性格,外人面前端方有礼,单独对着我这个阿姐就嘴毒心软。

但总之,比某个没心没肺只会说谎骗人的妖孽强多了,算是个还不错的孩子。

走之前他还语重心长嘱咐我:“现在这样挺好,莫要再故态复萌。”

温珩离开后,我又休养了半月,期间还偷偷出去了几趟。

待手里信息足够后,我自信地走进了温云海的书房。

“爹,女儿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或许是对温如瑶之前做的混账事心有余悸,老温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末了他还是温和道:“娇娇有何事?”

我慢条斯理地说:“爹既然将弟弟送去季先生门下,应该不只是为了让他学成后回来继承家业做个生意人吧?”

温云海一滞,我继续道:“生意做的再大,除非做到天下第一,否则商人这名头终究不如功名。”

“这江南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眼红我们家生意,可为何没人敢动,不还是因为母亲身后的沈家,可日后……这层关系断了呢?”

温云海神色严肃起来,紧紧盯着我:“娇娇你想说什么?”

那眼中,似乎又有一丝莫名的期盼。

我轻声却又极认真地开口:“爹,女儿名声算是废了,这辈子估计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您可否教我经商,让弟弟安心考取功名,待你们百年之后,我们俩总能撑起温家门楣。”

温云海脸色一变,呵斥道:“胡闹,你是我温云海的女儿,只要你想嫁,多的是人娶。”

我讽刺一笑:“那你猜,他们是因为父亲的钱财娶我,还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

温云海被我问的一噎,不再说话。

我轻叹一声,循循善诱:“爹,经此一遭,重病之际回首往事,只觉从前行径荒唐可笑,女儿想走自己想走的路,谁说女子只有嫁人一条路可走……”

温云海还没说话,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笑意:“说的好,不愧是我沈凝眉的女儿!”



第14章


我和温云海抬眸望去,只见沈凝眉眼眶通红地踏入。

“老爷,你和娇娇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支持娇娇。”

我内心倏地有久违的酸涩和暖意涌起。

当年大学选择专业时,家里人想要我学习工商管理,学成后可以回家里的集团工作。

可我却一意孤行选报了一个我喜欢的冷门专业,那时,我母亲也是这般支持我的。

只是或许,我骨子里确实继承了他们经商的天赋,现代没用上的东西倒是来这边创建商会时全用上了。

我止住这些想法,看向沈凝眉展颜一笑。

温云海仍是蹙着眉,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模样:“夫人!”

沈凝眉拍拍我的手,温柔道:“儿啊,你先出去,娘和你爹有话要说。”

我知道一切要循序渐进,十分乖巧地点头。

况且,温云海跟我现代的老爸一样,还是个妻管严,只要沈凝眉发话,还怕成不了!

走出门口后,我脚步放缓,却听见沈凝眉语气沉下来:“老爷,京中那位这两年越发不可捉摸,恐有剪除世家之心,要是沈家jsg……我们还得早做打算……”

我看了眼扬州城蓝得澄明的天,心中一跳。

醒来后我只打听了有关于温家和这扬州城中的事,关于天高皇帝远的京中,从来都是刻意避开。0

京中那位……应该不可能是玄策。

夏家便是策朝最大的世家,他若是动手,第一个便是对夏家举刀。

他如此爱夏月清,又怎会舍得她伤心难过。

是哪位勇士这么大的胆子?

我思忖片刻后又抛开,管他是谁。

温南栀早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父母宠爱,有钱有闲有弟弟的温娇娇。

既来之,则安之。

这次我不想再当救世主,只想护好我的家人。

不知沈凝眉跟温云海说了些什么,当天晚饭时,温云海便对我道:“既然娇娇有心学,明日便开始跟我去巡视铺子吧!”

早有预料的我波澜不惊道:“多谢爹爹。”

翌日,我一大早便早早起来准备。

待用早膳时,温家夫妇看见我出现便是一愣。

下一秒,沈凝眉捂嘴一笑:“这是哪家的俊俏少年郎,我家有一小女,不如来给我家当女婿。”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我早已收回对沈凝眉的第一印象——看似柔弱不能自理。

我原本以为是个温柔似水,以夫为纲的传统大家闺秀,实则是个柔中带刚,十分有主意的性子。

简单来说,就是跟我妈一模一样。

有几次,我看着这两人都会晃神,是不是我爹妈也穿过来了。

一身男装的我打了声招呼坐下:“娘亲莫取笑我,我这也是为了方便。”

以往的温娇娇惹下的笑话太多,我颇有些心虚。

沈凝眉若有所思看我几眼,而后忍笑道:“你放心,你现在这模样,就算穿女装出去,也没人知道你是谁。”

正喝粥的我抬头,一脸茫然:“为何?”

温云海淡定接话:“以往你在脸上涂抹的胭脂,走夜路能吓得小儿夜啼。”

想到那些五颜六色的脂粉,我沉默半晌,又往温云海和沈凝眉碗中一人夹了个包子。

我真心实意道:“辛苦爹和娘了!”



第15章


近几个月,扬州百姓发现,温首富家的混世魔王许久没出来招猫逗狗惹笑话了。

取而代之的是温首富每每出来巡视铺子,谈生意,身后便跟了一个俊秀至极的年轻人。

有传言称,那是温云海夫妇实在受不了,为娇爷招的上门女婿。

为此,全扬州烟花之地,不拘男女花魁,皆是好一阵伤怀。

更有几个感性的,大哭一场,言之隐退江湖再不见客。

听见这传言时,我一口茶水喷出来。

我感慨:“这种八卦都传得出来,充分说明扬州百姓小日子过得不错。”

正给我捏肩的黄鹂十分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我嗤笑道:“闲的没事做呗!”

黄鹂赞同地点点头。

突然管家急冲冲跑来:“大小姐,城东那铺子出问题了,老爷让您去看看。”

我起身扭扭酸痛的脖子,问道:“我爹呢?”

管家欲言又止半晌后,目光同情道:“老爷正给夫人画像,说是没空。”

我:“……”

自从我刚跟温云海去了铺子没几天,“迅速”学会看账本,查账,还提出了几个关于经商管理的建设性意见后,温云海看我目光都变了。

回来他便激动地拉着沈凝眉激动道:“夫人,咱们家娇娇是个经商的天纵之才啊,我们温家后继有人了!”

带了我几月后,便宜爹大事小情都往我身上丢,十分没心理负担。

他陪伴沈凝眉的时间也因此多起来,两人越发恩爱。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不会整个老三出来吧……”

毕竟这两人年龄也才不到四十,倒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出门出的急,我来不及换衣服。

到了城东的铺子才知问题不大。

不过一个京城来的客人,说是吃了我们铺子里的点心后腹泻不止,一看便是想讹钱。

若是平常掌柜也就自己处理了,不过这货口口声声说自己在京都有人,管家怕惹到什么不能惹的人,便只好通知我们过来。

我一出去,那男子看见我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大变,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

我走近他,却听他不停念叨着:“神女娘娘,神女娘娘……”

我蹙眉,我这张脸与原来虽然极相似,但气质打扮大不相同,画眉画唇我也与以往大相径庭,断不可能认错。

而且若是京中认识我的人,不骂我一句妖女就不错了,怎么还会叫神女娘娘?

我唤道:“这位客人,您有什么想要的诉求您说,需要带您去医馆吗?”

他像是被惊到一般,立时抬头看我,结结巴巴道:“不……不用……对不起……”

说完这句,不等我说话,他立刻脚步慌张地跑了。

我心中升起一丝阴霾,对着掌柜低声道:“找人跟住他!”

不过半个时辰,掌柜来告诉我,那人出城了。

我心中不安,莫名有种该出去避避风头的想法。

当天晚上我便对温云海夫妻道:“近日要变天了,我带点衣物被褥和吃食去清源山看看阿珩。”

夫妻二人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在外求学的儿子,顿时一脸惭色。

连忙夸赞我懂事,又让我给他们儿子带好之类的云云。

翌日一早,我便坐上准备好的马车往清源山方向行去。

清源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坐马车也要三四日路程,是以温珩也只两三月才回一次家。

只是刚出扬州城不过一日,便遇见了意外。

夜里,我在住宿的客栈房间内,看着悄无声息出现的两个黑衣人感叹。

我作什么死呢?家才是我最安全的港湾!



第16章


大眼瞪小眼对峙半晌,外面突然火把闪烁,随即一阵喧闹。

不多时,远远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道:“捉拿逃犯,不配合者同罪论处!”

我又看了他们一眼,随着光亮渐明,我这才发现另一名较矮的黑衣人双眼紧闭,全靠同伴支撑。

较高的那个语气略急,声音却意外地清越:“我们不是坏人,更不是逃犯,烦请姑娘帮我们一把,救命之恩,日后必报。”

我现在可不是上一世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我现在背后有温家这么多人的性命,胡乱救人的教训我也早就吃够了。

我握住防身的匕首冷下脸:“立刻从窗户离开,不然我就喊人。”

那男子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干脆,一时愣住。

听着外面的人似乎就要上楼,他将脸上黑色面罩取下,语带哀求。

“我可以出去将那些人引开,但姑娘能不能将我妻子藏好,若我没回,就等她醒了让她自行离开去我们约定好的地方。”

那是一张俊逸至极的脸,我看着那张脸,心神一动。

又看了眼他怀中之人,我突然改变了想法。

我望着一脸哀伤的男人道:“倒是个痴情人。”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又指着屏风后大床低声催促:“带着你妻子藏进去,快点。”

多亏了我家财万贯的老爹,只是出趟门而已,所有一切都是最高规格。

就连住的地方,用的东西都是最大最好的,断不能委屈了他的宝贝女儿。

我那大床,藏两个人绰绰有余。

那男子脸上露出感激神色,连忙带着怀中之人过去。

门外已经传来声音。

我的侍卫似乎与那些官兵争执起来。

看着他们藏进去,我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过去,楼梯口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我露出不耐神情:“大晚上吵什么?让不让本小姐睡了?”

我的侍卫头领阿风躬身道:“小姐,这位军爷说要搜查逃犯,我跟他说了,三楼只有我们小姐一人。”

我眼波一横:“搜到本小姐头上了,知道我是谁吗?”

那位领头的官兵蹙着眉,他旁边副官那个似乎是扬州人,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扬州首富温云海的嫡女,他母亲是清河沈氏,还有个在京都当大官的舅舅。”

那军爷眼眸微微扫过我,神色缓和过来:“原来是温大小姐,失敬,只是我们职责所在。”

我双手环抱看他半晌,笑了:“搜可以,只是莫要碰本小姐的东西。”

说完我对阿风使了个眼色,他微一颔首,从怀中悄无声息抽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我们家小姐比较娇贵,军爷费心。”

没有什么是银子解决不了的。

果然,那军爷咧开嘴,草草在我房间看了一眼后挥手道:“没在这里,继续追。”

待官兵离开后,我才感觉后背发凉,早已沁出一层薄汗。

我敲了敲床沿将那两人唤出后,皱着眉道:“那些人一走远,你们立刻离开。”

那男子应了一声。

看着他们俩的模样,我又打开房门。

侍卫道:“小姐怎么了?”

我垂眸:“拿点金疮药过来。”

我的侍卫都是家生子,且是温云海精挑细选,绝对值得信任。

他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按我吩咐的去办了。

待药一拿过来,我扔给他们:“上完药赶紧走。”

那男jsg子脸上显现出些为难:“小姐能否再帮个忙?”

我冷笑一声:“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们上药吧?你想得美!”

那男子脸上一滞,有些尴尬:“我只是想让小姐帮内子。”

我今晚上善心用尽,一动不动。

恰时那女子呻吟一声醒过来,声音嘶哑地唤道:“阿祁。”

顾祁清隽的眉眼出现一抹喜色:“月清,你醒了?”

我心中再次感叹,果然是她。

这该死的命运,怎么又让我遇见男女主了呢?



第17章


其实顾祁一摘下面罩我便认出来了,毕竟是男主,虽然我只在玄策身边时见过那么两次,但长相还是比较钟灵毓秀令人难以忘记。

想到之前因为我的缘故才令这二人分开。

大家又同是玄策这厮的受害人,才忍不住搭救一把。

夏月清醒来后摘下面罩环顾四周一圈:“我们这是……”

话没说完,她目光落在我身上,声音有些不可置信:“温南栀?”

我微微一蹙眉,往窗外看了一眼。

顾祁连忙堵住她的嘴:“月清,别这么大声说话,刚刚是这位小姐帮我们躲避了追兵。”

夏月清一顿,又仔细打量我半晌,又低声呢喃:“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我慢条斯理倒了杯茶仰头任她看,这应当是原来的温南栀绝不会出现的神情。

果然,她虚弱道:“抱歉小姐,一时眼花认错了人,小姐与我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听闻这话,顾祁也看了我一眼,这才低声对夏月清道:“竟与那位如此相像。”

故人?

我顿时神色古怪起来。

我与夏月清就算没仇,也绝对算不上朋友吧!

毕竟她当初可是恨不得弄死我。

虽然我也很想死,但弄巧成拙,最后竟害得拂柳被杖毙。

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玄策,我又恨得牙痒痒起来。

罢了,我神色恹恹地摆手:“上了药便离开吧!”

说完我便坐在桌前单手托腮,闭目养神。

一阵细碎的声音过后,我听见两人脚步声渐近。

夏月清虚弱地声音传来:“敢问恩人姓名,大恩必不敢忘。”

我其实很想问问这两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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