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璎秦稷)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主角为阿璎秦稷的小说

shenliaoyuan 2023-06-06 16:19:18 21
「求姑娘赴死!」
孤城外,黄沙漫天,而孤城内,百姓们乌泱泱地跪了一大片。
「城中连树根都快吃没了,突厥可汗只要见到姑娘的项上人头就会放过我们,姑娘,求求您了,您去死吧!」
「求姑娘赴死!」
声音,震耳欲聋。
阿璎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睥睨着众生。
这些,就是她拼死保护了三个月的百姓!
若不是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着突厥进犯,孤城上下早已被屠戮得一干二净!
她一手捂着腹部的伤,一手撑着城墙,身子微微颤抖着,连声音都透着一股子心寒,「援军就快到了,你们就不能再等一等?」
「他不会来了。」
一道娇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阿璎回头,眉心猛然一拧,「紫瑜郡主?」
只见她身上披着那雪狐的斗篷,清丽的容颜如同仙子,与这座孤城格格不入。
可孤城城门已然紧闭三月有余,不进不出,她是如何进来的?
「镇远王一个月前便已率军直捣突厥南部,他不会来了。他放弃了这座城,也放弃了你。」
一字一句,如刀如剑,狠狠捅在阿璎的心口之上。
阿璎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将心中那一阵阵紧缩的痛压了下去。
她看着紫瑜郡主,眸色冷了又冷。
「郡主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来人,押下去!」
一声令下,城墙之上却无人动。

阿璎眸心微沉,心中已然荡起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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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紫瑜郡主却是大笑着,步步走近,「你可曾想过,孤城地处偏远,四面荒凉,从来也不是突厥想要抢占的。可他为何偏偏派你来守?」
「你亲手砍下了突厥可汗长子的人头,突厥必然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他让你来,只是想要分散突厥的兵力。」
「你以为,你是保护了这座城?你错了,是你连累了他们!」
紫瑜郡主指着底下众生,而此刻,底下的百姓都已暴怒而起,各个狰狞。
「原来是她害了咱们!」
「是你害了我们!你怎么还不死!你赶紧去死啊!」
阿璎却顾不得旁人,她一把拔出腰间佩剑,抵在了紫瑜郡主的脖颈之上,「他不会放弃我!」
她几乎是在怒吼着。
语气,那般坚定,却更像是为了说服她自己。
紫瑜郡主却是不急不缓地笑着,「朝廷派发给孤城的粮草,半个月前被秦稷拦了去,他要歼灭突厥,粮草自然要充足,至于你……你的命是他给的,如今,就当还给他了。」
阿璎愣住了。
是啊,她的命是秦稷给的。
她四岁那年就秦稷捡回了府,彼时,他才十二岁,也还不是什么镇远王。
他教她习武练字,琴棋骑射,她陪着他征战沙场,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
她以为,她可以陪着他睥睨天下。
却没想到,自己最终只是一枚弃子。
可是他养了她十四年啊!
这十四年的情意,难不成全是假的?
她的忠心,她的痴情,对他而言又算什么?
秦稷啊!
我对你而言,算什么?!
突然,一把长剑从身后刺穿了阿璎的腹部。
阿璎猛然一愣,低头看着那染着鲜血的剑,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身后站着的,是她最信任的副将林安。
她曾在突厥的大刀之下将他夺了回来,他说过,此生此世要为她当牛做马……
「姑娘,莫要恨我,我也是为了孤城百姓!」
好一句为了孤城百姓!
原来,都是假的。
所有的恩情,所有的好意,都是假的!
「杀得好!」
城墙下,百姓欢呼雀跃,仿佛被杀的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是啊,杀得好!
她救了这满城的狼心狗肺,她信了这世上最无情无义之人!
她该死!
但……
阿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瞬,手中长剑翻转,轻易便划破了林安的喉咙。
她该死,他们也不该活!
她亲手拔出了自己腹部的长剑,而后转身就要朝着紫瑜郡主走去。
紫瑜郡主大惊,慌忙后退了两步,却见守城的将士突然一拥而上,拦住了阿璎的去路!
他们手中的刀剑,闪着寒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堪比面对突厥时的狠厉与戒备。
可,无一敢上前。
战场上的阿璎是何等凶猛,他们都亲眼所见,更何况此刻,她周身都迸射着杀意,如同炼狱而来的魔鬼。
「要拦我?」阿璎嘴角勾起嗜血的冷笑,「那今日,我杀一个便赚一个,杀两个,便赚一双!」
话音落下,一众将士竟不自觉被吓退了两步。
却听紫瑜郡主厉喝道,「她都伤成这样了,你们怕什么?今日谁能砍下她的脑袋,赏银万两!」
巨大的诱惑之下,众将士纷纷怒喝起来,不要命似得朝着阿璎扑了过来。
刀光剑影,将这满天的黄沙染成了血雾。
扑杀而来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而阿璎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终于,她被几把长剑同时刺穿了胸口,而后被重重推下了城墙。
她的身体重重落在地上,炸出了一片血花。
她看到百姓们一拥而上,踢她,踹她,恨不得生生撕了她!
直到,那抹清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对着她勾唇一笑,而后扬起长剑,砍下了她的脑袋……
剑穗上,挂着一枚血玉。
是秦稷的剑……
恨啊!
好恨啊!
若有下辈子,她定要让这紫瑜郡主和那个负了她的人,生不如死!
「姑娘,醒醒,姑娘……」
耳边传来轻唤。
阿璎猛然睁开眼,水蓝色的帷幔,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姑娘,您没事吧?」
床边站着的丫鬟满脸担忧,「可是入了梦魇了?」
「萋萋?」阿璎惊讶地看着萋萋,她不是,四年前就死了吗?
四年前,紫瑜郡主冤枉她投毒,人证物证俱在,没得她辩驳,是萋萋替她拦下了所有罪名,被斩首于前街……
她撑着身子坐起,环顾四周,屋内的摆设竟与她在京中镇远王府的闺阁一模一样。
她这是……
「今日是何年月了?」阿璎问。
萋萋疑惑着皱眉,「元德三年,明日初六,正是姑娘的及笄礼呢!姑娘这是睡糊涂了?」
元德三年,她竟重生回了四年前!
初六,正是军中副将每月前来禀报军务的日子!
阿璎翻身下床,便是大步出了门去。
惊得萋萋跟在身后连声喊着,奈何她怎么也追不上阿璎的脚步。
穿过府邸偌大的花园,阿璎来到了秦稷的书房,未得通禀,
推门而入。
书房内,正商议军务的几人都不由得一愣。
秦稷正坐在桌案前,窗外透过几缕暖阳,将他俊逸的五官映照得格外个傥。
四年前的秦稷,比起四年后,少了几分风霜。
他看着阿璎,黑沉的双眸显出几分淡漠,「何事?」
阿璎不答,却道,「爷之前问我及笄礼要什么,我想到了。」
「哦?」秦稷挑眉,「你要什么?」
话音落下,只见一阵刀光闪过。
阿璎腰间的匕首刺穿了身旁一名副将的喉咙,鲜血汩汩,满屋惊诧。
而阿璎的双眸却似染了血一般,死死地盯着林安,「我要他的命!」


第2章 你的命是本王的
直到林安直挺挺的倒地,屋内其余的几名副将方才反应过来。
「林副将做错了何事,竟遭姑娘如此毒手!」
「阿璎姑娘今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等决不罢休!」
他们都是一同前来,给秦稷汇报近期军务的。
可阿璎突然就杀了他们其中一人,若是不弄清楚个所以然来,谁能保证下一个死的不是自己?
衣袖擦拭过染了血的匕首,回鞘,收入腰间。
「通敌卖国,死有余辜。」
她说得云淡风轻,好似方才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般寻常。
「通敌卖国?」
这可是能株连九族的重罪!
「姑娘可有证据?」一名副将问。
阿璎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
「你!」几名副将都怒了,杀了人还随意污蔑,简直无法无天!
却听一道清冷寡淡的声音响起,「都退下。」
是秦稷。
语气,听不出喜怒,便是连神情都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却让这些出生入死惯了的武将一个个都不敢再出声。
哪怕心中有那么多的不解与愤怒,却还是纷纷拱手行礼,退出了书房。
顺道着将林安的尸首也带走了。
书房内便只剩下了阿璎跟秦稷,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阵阵血腥味。
秦稷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手臂随意地架在扶手上,静默地盯着阿璎。
「为何杀他?」
清冷的声音,不带半点情绪,更没有半分责怪。
他知道,这丫头怒气冲冲地进来杀了林安,必然有她的理由。
阿璎抬眸看他。
那一双幽深的双眸,如同黑夜,每每与之对视,彷如都会被吸入其中。
世人皆道,镇远王秦稷心狠手辣,残暴不仁,可大棠上下,还是有许多贵家女子敌不过他俊逸不凡的外表,心心念念着想要嫁给他。
她也不例外。
上辈子,自懂事那日起,她就想要嫁给他。
不同于对别人,秦稷对她,总是多了几分纵容。
所以,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是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偏爱与例外。
可最后她才发现,她只是他处心积虑布下的一枚弃子……
秦稷身后的墙上,还悬着那把挂着血玉的长剑。
上辈子惨死的情节,历历在目,阿璎的双眸不自觉便涨了个通红,牙根都快被她给咬碎了。
她很想冲上去往他心口捅上两刀,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
问问他,究竟把她当成了什么!
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她强迫自己平静地开口,「没什么,只是梦到林安与突厥勾结害了我的性命罢了。」
闻言,秦稷的黑眸染上了几分寒意。
梦?
她仅仅因为一个梦,就杀了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副将?
薄唇轻启,染着几分愠怒,「你觉得,本王信?」
阿璎没回答,往旁边一坐,低垂着眸子不再看他。
这让秦稷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又问,「还梦到了什么?」
阿璎冷笑了一声,「还梦到爷让我驻守孤城,可我在孤城被困三个月,粮草断绝,爷却迟迟不来相救。他们说,爷是放弃了孤城,也放弃了我。」
哪怕是忍了又忍,可话到最后,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甚至,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第2章 你的命是本王的
委屈与愤怒交织,她用尽了全力,才让那即将冲破眼眶的泪水压了下去。
但,秦稷还是察觉到了。
这丫头,是他一手养大的,最初捡回来那几日,便是连澡都是他亲自给她洗的。
她的异常他岂会看不出来。
「只是梦而已。」
难得的,他的语气竟是染上了几分宠溺,「孤城乃我大棠国土,哪怕偏远荒芜,本王也绝不会让突厥占去半分便宜。」
这样的回答,很是符合秦稷的性格。
突厥凶残,每每占下一座城池便会下令屠城三日,哪怕是襁褓中的婴儿都不会放过。
秦稷曾经说过,绝不会让突厥占下大棠一座城池,残杀大棠一个百姓!
可……
他分明没有来啊!
他让她苦苦守了三个月,半路拦了她的军粮,甚至还将那把她讨要了几次都未能讨来的宝剑交给了紫瑜郡主,让她用那把剑,砍了她的脑袋!
他明明,放弃了她!
心口,撕裂一般的痛。
阿璎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艰难。
「可比之歼灭突厥,小小一座孤城便不甚重要了,是不是?」
她又问。
明明答案早已在上辈子知晓,却偏偏要问。
秦稷打量着阿璎,眸心隐着不快,「你在质疑本王?」
「阿璎不敢。」她沉声应着,声音莫名添了几分沙哑。
「酒还未醒?」秦稷又问。
她昨夜与军中将士饮酒作乐,几乎醉成了一摊泥,眼下这幅状态,实在是让他很难不怀疑她眼下还醉着。
阿璎还是低着头,双肩微微颤动着,轻笑了一声,「是啊,还未醒。」
话音落下,书房内好一阵沉默。
她正好坐在背阴的位置,垂首的模样,让秦稷一时分辨不出她的表情。
只觉得,她周身的气压,低沉得厉害。
他的视线略过那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终于还是起身,走到了阿璎的面前。
看着自己脚边突然出现的镶着银线的靴子,感受到男人那股强大的气息包裹而来,阿璎的心口猛地顿跳了一下。
脑袋上,微微一沉。
是他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头顶,轻柔的抚着。
「若与歼灭突厥相比,孤城的确不重要。但若你在,本王就绝不会放弃。」
他的声音,难得透着温柔。
他在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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