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晋渊苏时宛)王爷我不求您宠爱,只求自由身!全文无弹窗阅读-耽美文学(王爷我不求您宠爱,只求自由身!)祁晋渊苏时宛
书房中。 祁晋渊一本书翻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却全是苏时宛落泪的模样。 他心里莫名不适。 这时,一个小厮慌忙跑来:“王爷,明德院着火了!” 祁晋渊拔腿朝着外面而去,就见属于苏时宛住的一角烈火熊熊。 他深邃的瞳色一紧,不顾一切直接冲了进去。 火势中,他就见苏时宛坐在梳妆镜旁。 “苏时宛!”祁晋渊大喊出声。 苏时宛扭头看向他,眸色空洞。 祁晋渊看到她脸上的伤,喉头一哽。 他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房门,接着将有些呆滞的苏时宛拦腰抱起,冲出房屋。 大雨不期而遇。 苏时宛躺在祁晋渊的怀中,看着丝丝冰雨落在脸上,眼底尽是迷惘。 昏沉袭来,她再忍不住晕厥过去。 ……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元柔也以苏时宛的身份重新嫁入王府。 苏时宛刚起身,就见不远处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还没出声,祁晋渊转过身。 “谁准你寻死?” 苏时宛眸色微动,想开口说话,然后喉咙被烟雾灼烧,嘶哑疼痛。 祁晋渊这时来到她面前。 “今日是元柔归宁之日,本王会带着你一同去,你若再寻死,本王绝不会饶过你爹娘!” …… 辰时。 祁王府的马车浩浩荡荡。 而苏时宛一身丫鬟服饰跟在马车后面,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五年前。 她被父亲八抬大轿送至祁王府,如今回去,却只能步行。 一个时辰后,到达丞相府。 苏时宛远远的随着丫鬟站至一旁,就见元柔顶着自己的脸和身份,与爹娘相谈甚欢。 那其乐融融的样子刺得苏时宛眼眶灼热,她怕爹娘出事,不敢上前相认。 低头退至檐边阴影处! 而远处元柔看到她,忍不住对苏丞相抱怨:“爹爹,那便是女儿和您说过的,祁王府小妾。” 苏丞相闻言,凌厉地目光朝着苏时宛的方向落去。 可只那么一眼,他心底微微一触。 只见苏时宛戴着面纱,露出的一双眼睛,竟然与自己女儿一般无二。 “你上前来!” 他忍不住说。 苏时宛听闻爹爹唤自己,走上前,一阵风吹起了她脸上的面纱。 她脸上狰狞的伤痕顿时露了出来! 苏丞相眸色一怔:“你就是摄政王的小妾?” 苏时宛怕吓到爹爹,忙将面纱遮好,张嘴声音沙哑难听:“是。” 苏丞相听着那声音,确定她只是眼睛和自己女儿相似。 又思及自己女儿受的苦,当即道:“本相认出来了,你就是上次冒充我女儿的人!来人,将她丢进柴房。” …… 苏时宛还没来得及辩驳,就被带到了柴房中。 她怎不知元柔是想借父亲的手除自己,可现在她无从辩驳! 夜色渐深。 冷风吹进房间,苏时宛蜷缩在角落。 不知何时,柴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年老有些富态的老嬷嬷走了进来。 苏时宛借着灯笼的光,看清来人,眼眶一热。 这是跟她小时候最亲的奶嬷嬷! 然而她一声嬷嬷还没喊出声,便见奶嬷嬷手里拿着一湿帕子,朝着她而来! “你莫怪我,要怪就怪你挡了我家小姐的路!” 话音落下,那浸湿的帕子便遮盖了苏时宛的口鼻! 第八章 发现真相 苏时宛骤然无法呼吸,下意识挣扎。 望着奶嬷嬷的视线,满是不敢置信。 奶嬷嬷捂着苏时宛的口鼻,对上她那双眼睛,心底微微一扯。 这女子的眼睛,真的跟她小姐的眼睛很像! 这一瞬间,她有些不忍。 这几十年来,她帮主人家处理了不少人,这种事,她做了很多。 可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突然下不去手! 很快,奶嬷嬷又想起相爷的话,这女子是摄政王的小妾,对她家小姐居心不良! 奶嬷嬷原本有些松动的手又渐渐用力起来——! “到了阎王那,你尽可以告我的状,但不要怪我家小姐,她从小就很辛苦,活的很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王爷的宠爱,你若不是存了那份心,我也不会这样。” 苏时宛听到这话,眼眶发红,原本一直剧烈挣扎的身体,停了下来。 抓住奶嬷嬷的双手也慢慢软下…… 苏时宛双手放下的同时,奶嬷嬷却突然看到了她颈间红色的梅花胎记。 很小,却异常醒目。 想到小姐身上相同位置也有一样的胎记,奶嬷嬷蓦的放开苏时宛。 “罢了,就当已经惩罚过了!但你记住,以后若再存争宠的心,伤害我家小姐,你这条命,我定不会留下。” 说完,嬷嬷转身离开。 苏时宛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看着奶嬷嬷的背影,泪水从眼角滑落。 …… 另一边。 卧房之中。 元柔对镜梳妆,听闻丫鬟禀告苏时宛没死的事,眸色很冷。 “既然没死,那便暂时饶她一命,把她在丞相府的行踪透露出去。” 正好将程子募引出来再一网打尽! “是。” 丫鬟领命躬身离开。 不多时,房门被人再次推开,祁晋渊一声锦服走进来。 元柔眼前一亮,忙起身来到他身边:“王爷,你回来了,臣妾为您宽衣。” 她说完,伸手要将祁晋渊的衣袍褪去,然而手还没触碰到他的衣角,男人便不耐烦躲开了。 祁晋渊看了眼四周,不见苏时宛,声音冷淡:“本王还有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 元柔瞧着他的背影,眸光阴冷。 从两人成亲开始到现在,祁晋渊一直没有碰过自己,每次都借口离开。 “来人。”元柔声音冷硬。 两个丫鬟躬身进来行礼:“王妃。” “我要沐浴。” “是。” 净室中。 元柔坐在浴桶里,奶嬷嬷过来伺候。 一边给她淋水一边说:“小姐,你和姑爷一定要和和美美。” 元柔听着这些,很是不耐烦。 她微微往旁边一偏,半侧对着奶嬷嬷。 这时,奶嬷嬷浑浊的双目突然定住,看着元柔洁白无瑕的脖颈。 拿着小瓢的手发抖:“你是谁?你不是我家小姐!” 元柔突然一怔,凌厉的目光扫过来。 奶嬷嬷看着小姐的脸,突然觉得异常陌生,她喃喃道:“你不是小姐,我要去告诉老爷。” 说着,她撑着手就要离开。 元柔这时对身边两个婢女使眼色,奶嬷嬷还没来得及防备,突然被两个丫鬟抓住。 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被按进了水里,慢慢没了声息…… 元柔冷眼看着这一切,而后吩咐。 “明日告诉相爷,奶嬷嬷被王爷小妾害死了!!” 第九章 杀人偿命 夜光凄凉。 柴房内。 苏时宛借着月光看向一旁的棉麻手巾,目光黯淡。 刚才的事,历历在目,曾经最珍重的人都不记得自己。 “嘎吱——!” 柴房的门忽然被人再次推开。 苏时宛以为是奶嬷嬷又过来了,然而抬眼,就见祁晋渊一身玄色金爪蟒袍走进来。 “你可知错了?”他声音冰冷。 苏时宛眼中只剩下空洞:“我何错之有?” 她不再以臣妾自居,因为她明白,如今的自己早不是什么王妃。 祁晋渊没想到苏时宛到现在还是不肯和自己服软。 他俯身掐住她的下巴,看着苏时宛脸上的伤痕,心底隐隐不悦。 “只要你肯认错,本王定会如从前一般待你。” 苏时宛闻言,死寂得眼眸不起一丝波澜。 “王爷,如今我什么也没了,不求您的宠爱,只求自由之身!” 在奶嬷嬷离开后,苏时宛想了很久。 是她自愿用一身荣华、亲人和脸来换祁晋渊的喜欢。 如今,轮此下场,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不求还能恢复丞相之女的身份,只求能有一偏安小筑,了此一生。 祁晋渊听闻这话,不由想到前些日逃走的程子募。 “本王看你不是想要自由,而是想和程子募双宿双栖吧!” 苏时宛愣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祁晋渊高大挺拔的身影压倒性而来! “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祁晋渊身影冷硬,胸口更是如同有一团火再烧。 他不顾苏时宛的反抗,将她圈在怀中,索取无度!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结束。 祁晋渊看着角落里蜷缩一团的女人,想伸手去触摸。 然而苏时宛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 祁晋渊冷峻的脸更加冰冷:“你以为除了本王,还会有谁要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 他话落,起身狼狈离开。 “嘭!”的一声。 房门被摔响。 苏时宛眼里最后一抹光顿灭。 这夜,冬风刺骨。 她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了第二天。 可天色渐亮之时。 苏时宛就被一行小厮给带到了大厅。 大厅之上,端坐着苏丞相,而元柔就坐在一旁。 苏丞相面色铁青地看着苏时宛:“奶嬷嬷好心饶你一命,不曾想你竟然如lz此歹毒,竟杀害于她!” 苏时宛瞳孔皱缩,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您是说奶嬷嬷亡了?”她声音沙哑难听,却难掩哽咽。 苏丞相此刻已是怒气滔天,没有回答她,大手一挥:“来人,将她押入大牢,明日午时处斩!” 苏时宛喉间尽是苦涩,她目光落在一旁元柔似笑非笑的脸上,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想为自己辩驳,可下一秒,就被小厮捂着嘴给带了出去。 …… 祁王府邸。 祁晋渊坐在书房,临摹着案台上的佳作。 可脑海中却总是闪现着苏时宛! 一个时辰后。 一副画完成,然而宣纸之上,赫然是现在的苏时宛,就连她脸上的疤痕也清晰可见。 祁晋渊心底烦闷不已,丢开笔。 “来人。” 蓦得,一个暗卫出现在书房。 “明日将苏时宛从丞相府接回来!” 他想就算是一把佩剑都有感情,何况是陪伴自己五年的女人。 暗卫自小一直跟随祁晋渊,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是真的苏时宛,领命离开! …… 翌日。 午门。 苏时宛身穿囚服,头戴枷锁跪在行刑台上。 苏丞相蹲坐在上方,看着面如死灰的苏时宛,心底莫名触动。 日头渐渐高悬! 他拿起案前的身份铭牌:“午时三刻已到,斩立决!” 说罢,将手中的竹牌丢了出去。 刽子手抽调苏时宛背上写着‘杀人犯’字迹的牌子,丢到一边。 随后双手上抬,扬起大刀—— 手上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微风,吹动苏时宛脖颈间的青丝。 苏丞相猛地站起身,看着她颈侧间的梅花印记,不敢置信! 这时候,程子募携着丞相夫人不知道从哪儿跌跌撞撞地赶来:“老爷,住手,她是我们的女儿!” 苏丞相闻言大惊,正要叫住手,然而就见刽子手,已手起刀落! …… 此刻祁王府。 祁晋渊在书房内批阅文书,猛然一阵心慌! 他落下笔,走出书房。 外面日头高挂,白云被朝霞遮盖,红的让人有些心惊! 祁晋渊脑海中不由得想起苏时宛惨淡的一张脸,提步往外走。 他要亲自去接苏时宛回来! 然而还未行至府门,暗卫匆忙赶来,跌跪在地。 “王爷!下属去时……王妃已被午门处斩!” 第十章 “什么?!” 祁晋渊心底猛然一缩,眼中是不可置信。 下一刻,他跨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午门方向飞驰而去。 祁晋渊心神大乱,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恐慌。 他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天时间,苏时宛竟然会被斩首示众。 祁王府距离午门有一段距离,祁晋渊从未觉得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难熬。 跨下的马已是最快的速度,沿途带起一阵狂风。 仿佛过了一生般长久,祁晋渊终于看到了午门。 然而行刑台边长杆上满是鲜血的白布让他心惊,浑身发抖。 祁晋渊踉跄的翻身下马,朝着刑台而去…… 这时,原本高悬的太阳突然隐匿了下去,天空中渐渐飘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很快屋顶便被覆上一层白蒙。 刑台上苏时宛的身体渐渐被白雪覆盖。 今年,显昭国的冬天,便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临了。 刽子手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拭去刀身上的鲜血后随手丢弃。 转身面向苏丞相复命。 苏丞相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 丞相夫人看见苏时宛被斩首的一幕时便已昏厥,她身边的程子募神色微动。 刑台下守卫的士兵见状把苏时宛头摆放好,扯过长杆上渐着鲜血的白布盖在她身上,随后想把她带走丢到乱葬岗。 “滚开!” 祁晋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刑台上,声音冰冷,像是长久的淬在冰窖里一般。 士兵看到祁晋渊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样子,心里惶恐,立马垂首恭敬离开。 此时雪越下越大,比往年更甚。 祁晋渊失神的看着前面染着鲜血的白布,心脏像是被人挖走一样,变得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丞相夫人悠悠转醒,看到刑台上的苏时宛。 推开身边的程子募,踉跄着跑到刑台上,跌跪在白布边。 她伸手抱住苏时宛的身体,崩溃大喊:“啊……” “宛儿……你为什么不等娘回来……娘还没有见你最后一面。” “娘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吧,宛儿……” 话说着,丞相夫人就要将苏时宛抱起,然而她平时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 只是稍微将苏时宛抱起一点,然后又很快滑落下去。 她哭喊向苏时宛道歉:“宛儿,娘不是故意的……” 这一番动静惊醒了一旁的祁晋渊。 他立马上前将苏时宛包裹好,小心翼翼的拥在怀里,迎着风雪,背脊僵硬的朝王府走去。 丞相夫人眼看着女儿离越来越远,哭得泣不成声。 …… 祁晋渊回到王府的时候,身上已经沾满了雪花,头顶也是一片雪白。 但怀中的苏时宛却没有沾到一片,整个人被包裹在祁晋渊身披的狐氅之中。 王府内的下人们看到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祁晋渊抱着一个满是鲜血的白布,纷纷战栗的跪在两边低头不敢动。 祁晋渊行至刘管家身边时,开口说了一句让他大惊失色的话:“把最好的锦线送来。” 说完推开书房门,朝着多宝阁上面一个前朝战马雕像走去。 不一会,多宝阁缓缓往一旁移动,露出一个漆黑的孔洞。 第十一章 无名之人 祁晋渊抱着苏时宛进入密室,刚走了十丈远,漆黑的甬道前便光芒大盛。 一件金碧辉煌的房间出现在眼前,头顶上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 这些夜明珠一颗便值千金,然而这里却密密麻麻的一整片,让原本应该昏暗的房间始终亮如白昼。 最大的一颗夜明珠下方摆放着一副水晶棺,通体发亮,晶莹剔透。 祁晋渊正要打开水晶棺的时候,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单膝跪在地上:“主上,请三思,这水晶棺只对躺进去的第一人有保持尸身不腐的效果,请您三思。” 祁晋渊目光阴冷的看了暗卫一眼:“滚。” “主上!” 暗卫还想再劝,却一脚被祁晋渊踢开。 下一刻,水晶棺盖被打开,祁晋渊缓缓将苏时宛放进棺中。 掀开上面盖着的白布,轻手把苏时宛的头一针一线缝好。 苏时宛原本青灰色的脸颊在水晶棺作用下,竟渐渐变得红润,若不是脖颈间一圈漆黑的墨线,甚至可以说只是睡着一般。 祁晋渊轻轻擦去苏时宛脸上渐的血液,抚摸着上面被金簪划出来的疤痕。 低哑的声音在密室里响起:“还记得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吗?要好好听话,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 “早知道你怎么不听话,应该早点把你带回王府,命人日夜看管起来,不能有一丝自由。” “你不喜欢这张脸,可我竟然已经看习惯了……” 祁晋渊对着苏时宛一刻不停的说话,像要把这五年来没说的一次性说完。 密室内无白天黑夜,时间也仿佛在这里停止。 等到祁晋渊在密室里面听到刘管家急切的呼喊不得不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见祁晋渊终于出现,刘管家老泪纵横,垂首躬身说:“王爷,您终于出现了。” “何事?”祁晋渊声音冷硬。 刘管家闻言,忙不迭的说:“是苏丞相在前厅等候,说您在不出来,他就要告到御前,说您找人假冒丞相府千金。” 祁晋渊眼神渐渐阴沉下来,他还没有去找苏善清,他竟然还敢上门来威胁。 苏善清便是苏丞相的名字。 祁晋渊面无表情的离开书房。 外面一片雪白,这几日雪没有停过,积雪已经有几尺厚,掩盖住了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 祁晋渊走到前厅,却见一个满头白发,苍老无比的老叟坐在厅内。 身边也是一个相差无几的老妇人,穿金戴银的也掩盖不住满面的苍白。 祁晋渊神色一闪,短短几天时间,苏丞相和其夫人竟已比从前苍老了几十岁。 苏丞相见祁晋渊终于肯出现,立马跪在他面前:“求摄政王能把宛儿还给我们夫妇二人,老臣要把她葬入苏家祖坟,待我夫妇二人百年之后,也好照顾她。” 苏丞相眼眶凹陷,双目犹如鱼珠般浑浊。 丞相夫人也一样跪在地上哀求。 祁晋渊抿着双唇,看着他们一言不发,心里慢慢涌现出一股怒意。 待苏丞相和其夫人身体渐渐承受不住,摇摇欲坠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她是本王的王妃,是天家媳妇,以后自是与本王合葬,与丞相府有什么相干。” 古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寻常百姓家也从未听说过女儿死后还能葬入娘家祖坟的,况且苏时宛现在已是皇家人。 听到祁晋渊的话,苏丞相和丞相夫人不由得心灰意冷。 然而苏丞相不想放弃:“老臣甘愿让出小女苏时宛的名号,只要她的尸身即可,将她带回去后只当一个无名之人。” 第十二章 死无全尸 这三天时间他已经查清楚所有的事,知道现在世人皆以为摄政王祁晋渊新娶的王妃才是他的女儿苏时宛。 还对祁晋渊赞叹有加,王妃身染恶疾不仅没有嫌弃,还在她病情好转之后愿意以三书六礼再迎娶一次。 当真是前不见古人的世间第一痴情之人。 无怪世人,连他自己当初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谁知,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冒名者顶替了他女儿应该有的荣华富贵,又设计害死了她,而他的苦命的女儿死后却连个姓名也不能有。 一想到这里,苏丞相心便似有千蚁伺咬般疼痛。 现在他们夫妇二人只想要回女儿的尸身,安葬在本属于他们夫妻的合葬墓内。 这样,他的女儿也总算有一个安身之所,后人给他们上香时,也能有一些香火,不至于做一个孤魂野鬼。 “本王不许!” 祁晋渊不知道苏丞相怎么想,但谁也别想把苏时宛从他身边带走,就算那人是她的亲生父母,也不可以。 苏丞相听到祁晋渊如此决绝的话,本来已经苍白的脸上更加灰白,心如死灰。 丞相夫人则受不了连番打击,直接晕倒在地。 “夫人!” 苏丞相满嘴苦涩,他的夫人这几日苍老了太多,一切都是他的错。 祁晋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喊来刘管家:“把苏丞相和其夫人送回府上。” 刘管家领命叫来下人把苏丞相和丞相夫人扶了下去。 “王爷,王爷……求王爷答应老臣的请求,否则老臣死不瞑目!” 祁晋渊站在厅前,看着外面一刻不停的飘雪,对苏丞相的话置若罔闻。 …… 苏丞相离开后不久,祁晋渊就又回到了密室之中。 “你爹娘要把你带走,他们跪在地上哀求本王,但是本王拒绝了他们。” 祁晋渊坐在水晶棺旁,说着刚刚发生的事。 “本王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等本王死后,你与本王同棺可好?” 苏时宛没有回答,祁晋渊身后却传来另一个尖锐的回答。 “不好,王爷是妾身的丈夫,死后与这个不知姓名的人葬在一起,可有想过妾身的处境?” 祁晋渊转头看过去,只见元柔身穿锦衣华袍,满脸受伤的看着他。 突然一下看到原本苏时宛的脸,祁晋渊有一丝愣住。 他突然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他脑海中下意识浮现的都是一张带着疤痕的脸庞。 良久,“你来干什么?”祁晋渊回过神。 “我们夫妻二人刚成婚不久,夫君却整日与一个死人待在一起,可有把我放在心里?” 元柔毫不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她知道,祁晋渊喜欢的就是她做什么都坦坦荡荡的样子。 祁晋渊眉间紧蹙,有些不耐烦:“此事与你无关,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元柔还是第一次听到祁晋渊用如此冷硬的语气跟她说话,一下怔住。 她面目狰狞的看了一眼水晶棺内的人,袖中的指甲陷入到掌心。 随后转头离开密室。 书房外,元柔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一个死人也敢与我挣,那就别怪我让你死无全尸! 第十三章 熟悉背影 两日后,风雪已停。 当今圣上连下数道旨意,让摄政王上朝。 “王爷,圣上说他尚且年幼,国之大事还需要多仰仗您来处理,这几日王爷不上朝,圣上已无比焦虑,故此才遣老奴用轿撵专程把王爷接入宫中。” 总管太监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对祁晋渊说。 至于祁晋渊这几日为何没有上朝则提都没提。 有些事,尽管整个上京高层大概都知道,但只要祁晋渊一日还是摄政王就没人敢提出来。 连私下里都不敢讨论,谁知道有没有隔墙有耳。 祁晋渊轻扫了一眼总管太监,他察觉到后立马更加恭敬。 只希望摄政王能够怜悯怜悯他。 最终,祁晋渊还是进宫去了。 …… 下朝之后,祁晋渊朝宫门外走去,行至宫门口的时候,他脚步一顿,看着右侧宫墙内一个宫女的背影怔住。 但很快,那身影转身便消失在他视线中。 祁晋渊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前面领路的小太监见摄政王停下来,一直往他右手边看去,不由得转头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宫墙。 “王爷。”小太监小声喊着。 祁晋渊转过头来。 “王爷可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待办的事?可以交由小的去。”小太监恭敬开口。 “无事。” 祁晋渊说了一句后,抬脚走出宫门。 外面王府里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车夫见祁晋渊出来,赶忙把车帘掀开。 等祁晋渊上了马车之后,小心稳当的驾着马车往祁王府驶去。 没多事,马车便停在了祁王府正门前。 祁晋渊一下马车就往书房走去。 行至一半时,他发现王府内不远处有一个地方正在冒着浓烟,像是着火了一般。 “那边是怎么回事?”祁晋渊询问跟在后面是的小厮。 小厮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恭敬的回答:“回摄政王,是王妃早上说最近府里诸事不顺,正好趁着冬日时节,特请护国寺法师做了替身烧了祈福。” 祁晋渊听完神色一闪,没有说话。 显昭国确实有烧替身祈福的说法,但一般是年尾的时候才会如此。 而且那个方向,祁晋渊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不过他没有多想,不管元柔是不是这个目的,祁晋渊现在都没兴趣知道。 然而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水晶棺时,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原本应该放在水晶棺内的苏时宛消失无踪,整个密室一眼望去,没有一丝痕迹。 这时,他骤然想起下人说元柔正在烧替身祈福,心里下意识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神渐渐变得深沉,双拳紧握,转身离开密室。 轩月阁是原来苏时宛住了五年的地方,也是祁王府最偏僻无人的角落。 一座院子孤零零的在这里,周围没有其他任何屋舍。 然而这时,轩月阁内空旷之地却燃起熊熊大火,一些丫鬟婆子不时的往里面添柴。 使得这里的火越来越大,丢进去什么东西都能被焚烧殆尽。 苏时宛你可不要怪我,谁让你非要挡我的路呢? 元柔身穿雪青撒花锦袄站在轩月阁廊下,看着前方的熊熊大火,眼底深处划过一抹阴狠。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碧桃看着不远处添柴的下人们,大声说道:“你们快点,多添些柴,把里面王妃让护国寺法师扎的瘟神替身烧干净,这样来年才能顺顺利利。” 丫鬟婆子们听到这话,看到火堆中间被包裹的紧实的人形替身,更加卖力的添薪。 时间一息息过去,人形替身逐渐烈火焚烧。 就在这时,轩月阁的院门突然被一股大力踹开,里面的众人都下了一跳。 抬眼看去,只见祁晋渊浑身冰冷的站在外面。 在看到燃着大火的火堆时,祁晋渊瞳孔猛地一震。 第十四章 白玉罐 元柔见突然出现的祁晋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她下阶梯走到祁晋渊身边:“晋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祁晋渊没有回答,看着远处的大火阴沉着声音问:“火堆里面的是什么?” 元柔闻言一怔,笑着说:“是妾身请护国寺法师做的替身,特意烧了祈福的。” “为何要在这里烧?”祁晋渊强忍住怒意问。 “自然是因为这里宽敞,不然王爷以为呢?”元柔似笑非笑的回答。 听到这,祁晋渊勃然大怒,用手掐住元柔的脖子。 “本王在问你一次,里面烧的究竟是谁?!” 祁晋渊突如其来的怒意让轩月阁的一众丫鬟婆子吓得心惊胆战,纷纷跪在地上。 元柔突然一下被噎住脖颈,呼吸不畅,脸上顿时一片青白。 丫鬟碧桃忙上前跪在祁晋渊脚边替滤走元柔求情:“求王爷息怒,放过王妃吧。” “滚开。” 祁晋渊正在盛怒之中,抬脚一记便将碧桃踢翻在地。 手上力道却不减,元柔愈发感觉呼吸困难,眼底闪出一丝惧意。 她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火堆,声音断断续续:“苏……苏时宛……” 祁晋渊神色一凝,转头看向院中烈火,手逐渐放了下来。 元柔全身无力软瘫在地上,心里有着后怕,就在刚才,她差点死在祁晋渊手里。 只是因为她烧了苏时宛的尸身?! 她从来不知道,苏时宛在祁晋渊心里竟是如此重要。 她以为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没了便没了。 毕竟她认为祁晋渊至少是爱她的,但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在元柔沉思的时候,祁晋渊已经走到了持续不断燃烧的火堆旁,只不过里面的苏时宛早已化为灰烬,尸骨无存。 …… 日头渐渐落下,落日的余晖将整个天空映出大片晚霞。 祁王府内却是异常压抑。 祁晋渊盛怒,府里下人们当差都比平时小心了很多,不敢行差踏错一步,生怕被赶出府去。 书房内。 祁晋渊坐在书桌前,怀中抱着一个白玉罐,敛眸低沉。 元柔跪在下面,脖颈间赫然有五个青紫的手指印,一侧脖颈的指印下一朵红色的梅花印记正异常妖冶。 书房中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良久,元柔终是受不了这份寂静,她抬起头看着上方满脸冷冽的祁晋渊。 “王爷,不过一具尸身罢了,你又何至于此?” 祁晋渊闻言抬起头来,眸光深沉。 “本王知你不善,但从不知竟如此恶毒。” 显昭国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会被火烧的尸骨无存。 为的就是让此人在死后也要承受烈火之刑。 元柔这样,分明就是要让苏时宛死后也不安稳。 听到这话,元柔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只觉得荒谬。 “哈哈哈……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吗?现在觉得我狠毒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元柔对着祁晋渊嘲讽。 说完,像是觉得刺激的祁晋渊不够似的,又说:“而且,王爷现在这副哀伤的样子是要给谁看?苏时宛到底因何而死,我的脸又是谁给的,难道王爷都忘记了不成?” 祁晋渊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如刀的眸子狠狠朝元柔射去。 “闭嘴!本王如何不用你来说,你真以为你在丞相府做的手脚本王不清楚吗?再敢如此,别怪本王将你送回丞相府。” 元柔神色一愣,想到从丞相府回来那天,她对苏丞相说的话。 心里顿时有些害怕…… 第十五章 皇宫 她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过是因为以前祁晋渊对她说过不必压抑本性,万事还有他在她身后。 所以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但现在祁晋渊告诉她,要将她送回丞相府? 苏丞相已经知道她是假的苏时宛,也知道真的苏时宛已经被她那天早上的一番话,让他亲自下令斩了。 若是现在祁晋渊不在庇护她,将她送往丞相府,她焉有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里,元柔心里真的害怕起来。 “晋渊,不要,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你以前不是说我才是你最心爱的人吗?” “……我知道这次我有点过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元柔眼角含泪,伏低姿态跟祁晋渊道歉。 早知道她一定不会这么做,为着一个已死之人而已,不管祁晋渊是心里有她,还是心有愧疚,都已经碍不了她的事了不是吗? 然而现在她却惹得祁晋渊心中对她有怨,实在是得不偿失。 听到元柔声泪俱下的哀求,祁晋渊一言不发,不知再想着什么,只觉得让人猜不透。 他无意识的轻抚怀中玉罐,眼神阴沉。 最后,他冷硬着声音:“以后不得踏出落樱阁半步。” 落樱阁是元柔在祁王府的院子。 元柔闻言,一脸诧异,不敢置信:“你要囚禁我?” 祁晋渊没有否认,只是目光变得幽深:“或者你可以去丞相府。” 元柔被祁晋渊的话堵的一窒,说不出话来。 相比去丞相府,她跟愿意待在祁王府。 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向祁晋渊行了一礼后起身离开书房。 很快,书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祁晋渊抱紧了怀中的玉罐,喃喃自语:“你会怪我吗?” 一阵寒风袭来,祁晋渊的话被吹散在风里,消失无踪。 …… 显昭国皇宫一处僻静荒废的宫殿内。 一位宫女打扮的清瘦身影小心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把前面的殿门推开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随后又小心的关上,朝着殿内一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后,便看到有些破旧的床榻上,一位男子正闭眼躺在上面。 见房门被推开,男子立马睁开双眼,看到来人之后,脸上神色又立马柔和起来。 低声对着进来的人开口:“回来了。” 来人点点头,走过去把床上的人扶起来,行走的过程中,从窗边隐隐透出的光来看,只见此人容貌清丽,眉眼有神,唇不点而红。 “师父,你今天觉得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但说话的声音却显得格外沙哑。 床上的人闻言轻笑一声:“苏时宛,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说话之人正是苏时宛的师父程子募,而他前面这个宫女打扮的人就是又被他换了脸后,从大牢内偷天换日带出来的苏时宛。 当日他把苏时宛从大牢带出来的时候,引发了旧疾,害怕引人注目,程子募便直接带她到了皇宫内一处偏僻破旧的宫殿内暂避。 算来也有五日的时间了,他身上的旧疾也已经的缓解差不多。 虽说此处偏僻,但时间长了也怕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想到这,程子募心里闪过一丝了然。 见师父的气色确实比之前要好很多,苏时宛心里一直悬着的心也慢慢松了一丝。 转身到后面的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给程子募。 “师父,先喝茶。” 程子募接过清茶抿了一口,然后开口对苏时宛道:“苏时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日离开为妙,最好是能够离开上京。” 苏时宛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程子募微微点头。 程子募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沉吟一瞬后看着她开口:“如果你想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便被苏时宛打断:“不用了师父,就让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吧,可能我死在他们心里便是最好的结局。” 苏时宛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哀痛,随后又被她很好的掩盖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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