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窈谢韫(桑窈谢韫)今年热门小说免费阅读全文-完结版全文桑窈谢韫小说在线阅读
谢韫走到半路的时候,桑窈没了声响,是被疼昏过去了,他心急如焚,咬牙忍着伤口撕扯的痛楚,尽量平稳地抱着人,速度越来越快。 冷不丁耳边响起一声叫唤,他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就见是蔡添喜带着太医迎面走了过来,他们走了这么久总算和折返的谢韫碰上了。 谢韫连忙就近找了个营帐:“太医,快过来看看,她刚才遭了蛇,身上不知道有没有被咬,伤口也都裂开了。” 太医吓了一跳,桑窈的伤本来就没愈合好,这时候撕裂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他不敢耽搁,连忙拎着药箱进了营帐,可看清楚眼前人的时候,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伤更重。 桑窈固然不好,可谢韫竟也半身都是血,肩膀狭长的血口子还在突突冒血,伤口开着,狰狞而腥红的血肉就那么露着。 “你在发什么愣!” 谢韫一声怒吼,唬得太医一抖,他再不敢胡思乱想,立刻去处理桑窈的伤势。 蔡添喜落后一步进来,见谢韫这副样子脸色一白,下意识想让太医先去管皇帝,可话刚到嘴边就咽了下去,固然是寻常人的命根本不能和皇帝相提并论,可在皇帝眼里,未必是这样。 他只能拿了帕子给谢韫摁着伤口:“皇上,先止止血吧,其他太医马上就到。” 谢韫没吭声,只一眨不眨地看着桑窈,她小腹伤口的撕裂比预想的还要凄惨,太医处理伤口的时候,桑窈几次被疼醒过来又被疼晕过去,谢韫看得坐都坐不住:“你就不能先给她吃点止疼的药吗?” 太医脸色发苦:“臣也想,可是……” 蔡添喜替他说完了后面的话:“回皇上,止疼的药都被安老王爷拿走了。” 谢韫脸色瞬间铁青,转身就要出营帐。 蔡添喜连忙拦住他:“皇上,奴才去拿药,奴才去,您伤成这样,别乱跑了。” 谢韫冷冷看他一眼:“老安王的性子你也了解,自私狂妄,你要得来吗?” 蔡添喜一噎,话虽然如此,可皇上这伤也不能再拖了,流血流的嘴唇都白了。 “可您这伤,好歹让太医先给您止血啊。” “啰里啰嗦,给朕闪开!” “可皇上……” “别去了。” 一道极轻的女声响起,打断了蔡添喜的喋喋不休,竟是桑窈再次被疼醒了。 谢韫连忙走过去,抓着袖子给她擦额头的冷汗:“你怎么样?我这就去给你拿药,你等我。” 桑窈眼前有些发黑,全靠意志力撑着才没再次晕过去,她摇了摇头:“奴婢没那么娇气,不用止疼药……也可以。” 谢韫擦汗的手控制不住地一颤:“这怎么算娇气?桑窈,这不是娇气,你很疼,我知道你很疼……” 桑窈只是摇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蔡添喜趁机出了营帐:“皇上,奴才去拿药了,您好好陪着桑窈姑娘,奴才一定把药拿回来。” 谢韫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桑窈,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她,只能留了下来,将手腕递到她嘴边:“桑窈,你疼就咬我,我陪着你……” 桑窈却毫无反应,她又晕过去了。 谢韫心口直颤,只能紧紧抓住桑窈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她身上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好在蔡添喜没有食言,很快就带了止疼药回来,用温水化开一颗给桑窈喂了下去,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色才终于好看了一些,也终于在太医重新缝合伤口之后悠悠转醒。 谢韫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真的没有被蛇咬对吗?” 桑窈眨了眨眼睛,眼前又有些发黑,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似乎每次大病一场后,眼睛都会有些不听使唤。 可反正她也只是躺着,眼睛能不能看见都无关紧要。 她轻轻拽开自己的手:“奴婢无碍,不敢劳动皇上记挂,您请回吧。” 蔡添喜一愣,他没想到桑窈死里逃生,又被谢韫救了一回,一张嘴说的却是这个。 他有些着急:“谢姑娘,皇上他一直守着你,他身上也有……” “你出去。” 谢韫打断了蔡添喜的话,他对桑窈的态度并不奇怪,也不想用身上这点伤来博取同情,他不是为桑窈伤的,只是能力不足才不得不用这种法子留在上林苑。 只是语气多少都暗淡了一些:“朕想和她单独说说话。” 蔡添喜无奈地叹了一声,虽然觉得这种时候藏着掖着根本没有意义,却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能退了出去。 屋子里,谢韫若无其事地端起了药碗:“喝药吧,按时喝药你才能早点好起来。” 桑窈看不见谢韫的动作,只感觉到有温热的勺子抵在唇边,她不张嘴,那勺子便一直没有挪开,可比倔,桑窈从来没输过。 最终还是勺子先移开了,谢韫语气低哑:“是还有点烫,晾晾再喝吧。” 桑窈却连这点晾药的时间都不愿意等了:“皇上请回吧,您救奴婢一命,奴婢救悦嫔娘娘一命,抵了,您以后都……” “桑窈,”谢韫猛地拔高音调打断了他的话,可话音落下他又忙不迭缓和了音调,“不是这样,我救你不是因为旁人……” 他想去抓桑窈的手,可看她全身抗拒,又无处下手,只能无力又苍白道:“我救你不需要理由,因为我心悦你,爱慕你,思之如狂,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这不是他第一次剖白,可每次桑窈的反应都让他心凉。 但大概是说的次数太多了,这次桑窈终于了一点不一样的反应—— “补偿?” 谢韫忙不迭点头,见桑窈身上的抗拒松了一些,试探着抓住了桑窈的手,见她竟没有躲开,谢韫顿时欣喜如狂:“桑窈……” 桑窈慢慢开口:“如果皇上真的这么想……” “我真的这么想!” 桑窈空茫的神情逐渐有了神采,谢韫眼看着她眼睛亮了,心脏不受控地揪紧起来,桑窈,你肯再给我一个机会是吗? “桑窈,我们重新……” “那就请皇上开恩,让奴婢早日去滇南吧。” 第159章当年的气还没消吗 谢韫仿佛定住一般,许久都没动弹,直到桑窈将手抽回去:“求皇上开恩,放奴婢去滇南。” “别说了,”谢韫仓皇地扭开头,“你伤重未愈,早些休息吧,朕还有很多政务,就先回去了……” 他说着狼狈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皇上。” 桑窈再次开口,谢韫脚步顿住,却迟迟不敢回头,他小心翼翼地盼着桑窈喊住他是因为改了主意,可—— “皇上不肯放奴婢走,是因为当年的气还没消是吗?” 谢韫心口被狠狠扎了一刀:“不是!” 他失声道,声音苦涩又无力:“不是,桑窈,我……” 他该怎么说才能让桑窈知道他后悔了……悔不当初。 “我是生过气,但那些早就不重要了,我现在就只想你安稳活着,就只想每天看见你……” “每天看见我……”桑窈低笑一声,病痛折磨得她十分虚弱,连句话都说不利落,可却仍旧强撑着,“奴婢明白了,等奴婢好了,会去御前伺候,不会让您养个闲人……所以,请您不必每天过来了。” 谢韫心口又是一揪,下意识走到床前蹲了下来:“我来看你,不是为了这个,桑窈,你以后不需要再伺候任何人,我发誓,不会再让你伺候任何人,你信我好不好?” 明明她最不想做的事得到了保证,可她的却平淡如水,听不出丝毫情绪:“奴婢,谢恩。” “桑窈,你……” “奴婢想休息了。” 谢韫恍然的“哦”了一声,略有些无措的站了起来:“也对,你累了,是该休息,那你先养着,之前遇见蛇的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他仿佛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离开的理由,终于不再犹豫,匆匆出了营帐。 脚步声逐渐走远,桑窈这才将被子放下来。 交代? 她能要什么交代?谢韫又能给她什么交代? 能说这种话不过是因为不知道是谁做的而已,等知道了…… 她闭上眼睛,懒得再去想,反正她已经再也不会指望旁人,只是看来谢韫是不会让她提前离宫了,还有三年半,日子真是好长啊…… 她轻轻叹了口气,冷不丁脚步声又响起,她略有些厌烦,再次撩起被子蒙住头,可不多时耳边响起的却是蔡添喜的声音:“桑窈姑娘,喝点补汤吧,您又流了不少血呢,得补一补。” 他像是知道桑窈没睡,话说得自然而然,倒是让人不好装睡了。 桑窈撑着床榻勉强坐起来:“多谢公公。” 蔡添喜连忙摇头:“些许小事,不值当一声谢,姑娘平日里也没少照料我们父子,都是应该的,再说,这都是……” “公公客气,”桑窈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截住了他的话头,“这些日子您照料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日后一定会还。” 这话往好了说,是知恩图报;可往不好听了说,就是在划清界限,我承你的情,会还你的恩,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必提。 蔡添喜忍不住叹气,这人虚弱成这幅样子也不好糊弄,他索性单刀直入:“姑娘,皇上今天也受伤了,可为了照顾您,愣是没顾上自己,他对您是真的有心……” 他说着看见了地上谢韫留下的血迹,连忙指给桑窈看:“您看,这都是皇上留下的,奴才可没有半句虚言。” 他见桑窈不肯转头,索性将自己刚才给谢韫按压止血的帕子放了过去:“姑娘,您看看,这么多血,得多疼啊。” 桑窈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帕子上,端着汤碗的手很明显地颤了一下,蔡添喜心里一喜,他就知道这姑娘满心满眼都是谢韫,不可能真的对他置之不理,这不是有效果了吗? 这苦肉计虽然简单粗暴,可有用啊。 “蔡公公……” 桑窈开口,蔡添喜忙不迭答应了一句,心里已经决定了,要是待会儿桑窈问起来,他一定得添油加醋,好好替谢韫卖卖惨。 “……秀秀怎么样了?” “伤口可深了,血都止不住,可他一听说你……谁?你说谁?” 桑窈抬头看过来,一字一顿道:“秀秀怎么样了?” 蔡添喜沉默下去,静静看了桑窈很久才苦笑了一声:“您放心,秀秀没事,就是吓晕了,钟统领把人送去了太医那里,天一亮大概就能过来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桑窈,等着她再问句别的,可桑窈却哑巴了一样,再没有开口。 蔡添喜知道她这是不会问谢韫的事了,心里惆怅地叹了口气,却只是看了一眼地上刺眼的血迹便退了出去。 如果桑窈当真能做得这么绝,对谢韫的伤也不闻不问,那兴许他们两个人真的没有以后了吧。 他仔细的合上了营帐的帘子,看着阴沉的天无奈的摇头,冷不丁瞧见老安王被人抬着从不远处走过,他连忙侧身回避了一下,可老安王却仍旧看见了他,冷笑一声道:“蔡公公果然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连我们这些皇上亲叔伯都不放在眼里。” 这么大的名头蔡添喜担不起,连忙陪着笑迎了上去:“安老王爷这话说得,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啊,实在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一时没注意,您大人大量,见谅则个。” “还是得本王和你讨饶才对,本王年纪大了,就想喝几幅止疼药,都被人举着皇上的大旗硬生生抢走了,所以说啊,不能小瞧阉人,越是没了根,就越是缺德。” 蔡添喜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再怎么圆滑隐忍,也听不了这种话,太监最忌讳什么? 不就是被人说没了根吗? 可他不是一个人,满朝廷都知道薛京是他干儿子,他要是真得罪了老安王,自己跟在皇帝身边倒是没什么,可薛京呢? 要是让老安王暗地里给薛京下个绊子,那他的仕途…… 他咬牙忍了又忍,才逼着自己露出个笑来,然后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是奴才说错了话,给老安王赔罪了,您别和奴才计较。” 老安王装模作样的“哎呀”一声,抬手揉着耳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耳朵不好使,总是听不见动静。” 蔡添喜抓着拂尘的手猛地一紧,这老王八蛋。 可他还是蓄了蓄力道,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震得自己耳朵都有些发懵,这才咬牙道:“奴才给王爷赔罪了。” 老安王这才瞥了他一眼,却是轻蔑又嘲弄:“这不管是人还是狗,都得记得自己的身份,记不得就的教训,走吧,咱们回去喝服止疼药。” 脚步声逐渐远去,蔡添喜这才直起身体来揉了揉腮。 他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都到这岁数了,还要上赶着讨打…… 罢了罢了,他半截身体入土的人了,就别给后辈添麻烦了。 他摇头叹气,打算回去换套衣裳,一转身却瞧见薛京就站在不远处。 谢韫走到半路的时候,桑窈没了声响,是被疼昏过去了,他心急如焚,咬牙忍着伤口撕扯的痛楚,尽量平稳地抱着人,速度越来越快。 冷不丁耳边响起一声叫唤,他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就见是蔡添喜带着太医迎面走了过来,他们走了这么久总算和折返的谢韫碰上了。 谢韫连忙就近找了个营帐:“太医,快过来看看,她刚才遭了蛇,身上不知道有没有被咬,伤口也都裂开了。” 太医吓了一跳,桑窈的伤本来就没愈合好,这时候撕裂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他不敢耽搁,连忙拎着药箱进了营帐,可看清楚眼前人的时候,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伤更重。 桑窈固然不好,可谢韫竟也半身都是血,肩膀狭长的血口子还在突突冒血,伤口开着,狰狞而腥红的血肉就那么露着。 “你在发什么愣!” 谢韫一声怒吼,唬得太医一抖,他再不敢胡思乱想,立刻去处理桑窈的伤势。 蔡添喜落后一步进来,见谢韫这副样子脸色一白,下意识想让太医先去管皇帝,可话刚到嘴边就咽了下去,固然是寻常人的命根本不能和皇帝相提并论,可在皇帝眼里,未必是这样。 他只能拿了帕子给谢韫摁着伤口:“皇上,先止止血吧,其他太医马上就到。” 谢韫没吭声,只一眨不眨地看着桑窈,她小腹伤口的撕裂比预想的还要凄惨,太医处理伤口的时候,桑窈几次被疼醒过来又被疼晕过去,谢韫看得坐都坐不住:“你就不能先给她吃点止疼的药吗?” 太医脸色发苦:“臣也想,可是……” 蔡添喜替他说完了后面的话:“回皇上,止疼的药都被安老王爷拿走了。” 谢韫脸色瞬间铁青,转身就要出营帐。 蔡添喜连忙拦住他:“皇上,奴才去拿药,奴才去,您伤成这样,别乱跑了。” 谢韫冷冷看他一眼:“老安王的性子你也了解,自私狂妄,你要得来吗?” 蔡添喜一噎,话虽然如此,可皇上这伤也不能再拖了,流血流的嘴唇都白了。 “可您这伤,好歹让太医先给您止血啊。” “啰里啰嗦,给朕闪开!” “可皇上……” “别去了。” 一道极轻的女声响起,打断了蔡添喜的喋喋不休,竟是桑窈再次被疼醒了。 谢韫连忙走过去,抓着袖子给她擦额头的冷汗:“你怎么样?我这就去给你拿药,你等我。” 桑窈眼前有些发黑,全靠意志力撑着才没再次晕过去,她摇了摇头:“奴婢没那么娇气,不用止疼药……也可以。” 谢韫擦汗的手控制不住地一颤:“这怎么算娇气?桑窈,这不是娇气,你很疼,我知道你很疼……” 桑窈只是摇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蔡添喜趁机出了营帐:“皇上,奴才去拿药了,您好好陪着桑窈姑娘,奴才一定把药拿回来。” 谢韫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桑窈,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她,只能留了下来,将手腕递到她嘴边:“桑窈,你疼就咬我,我陪着你……” 桑窈却毫无反应,她又晕过去了。 谢韫心口直颤,只能紧紧抓住桑窈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她身上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好在蔡添喜没有食言,很快就带了止疼药回来,用温水化开一颗给桑窈喂了下去,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色才终于好看了一些,也终于在太医重新缝合伤口之后悠悠转醒。 谢韫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真的没有被蛇咬对吗?” 桑窈眨了眨眼睛,眼前又有些发黑,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似乎每次大病一场后,眼睛都会有些不听使唤。 可反正她也只是躺着,眼睛能不能看见都无关紧要。 她轻轻拽开自己的手:“奴婢无碍,不敢劳动皇上记挂,您请回吧。” 蔡添喜一愣,他没想到桑窈死里逃生,又被谢韫救了一回,一张嘴说的却是这个。 他有些着急:“谢姑娘,皇上他一直守着你,他身上也有……” “你出去。” 谢韫打断了蔡添喜的话,他对桑窈的态度并不奇怪,也不想用身上这点伤来博取同情,他不是为桑窈伤的,只是能力不足才不得不用这种法子留在上林苑。 只是语气多少都暗淡了一些:“朕想和她单独说说话。” 蔡添喜无奈地叹了一声,虽然觉得这种时候藏着掖着根本没有意义,却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能退了出去。 屋子里,谢韫若无其事地端起了药碗:“喝药吧,按时喝药你才能早点好起来。” 桑窈看不见谢韫的动作,只感觉到有温热的勺子抵在唇边,她不张嘴,那勺子便一直没有挪开,可比倔,桑窈从来没输过。 最终还是勺子先移开了,谢韫语气低哑:“是还有点烫,晾晾再喝吧。” 桑窈却连这点晾药的时间都不愿意等了:“皇上请回吧,您救奴婢一命,奴婢救悦嫔娘娘一命,抵了,您以后都……” “桑窈,”谢韫猛地拔高音调打断了他的话,可话音落下他又忙不迭缓和了音调,“不是这样,我救你不是因为旁人……” 他想去抓桑窈的手,可看她全身抗拒,又无处下手,只能无力又苍白道:“我救你不需要理由,因为我心悦你,爱慕你,思之如狂,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这不是他第一次剖白,可每次桑窈的反应都让他心凉。 但大概是说的次数太多了,这次桑窈终于了一点不一样的反应—— “补偿?” 谢韫忙不迭点头,见桑窈身上的抗拒松了一些,试探着抓住了桑窈的手,见她竟没有躲开,谢韫顿时欣喜如狂:“桑窈……” 桑窈慢慢开口:“如果皇上真的这么想……” “我真的这么想!” 桑窈空茫的神情逐渐有了神采,谢韫眼看着她眼睛亮了,心脏不受控地揪紧起来,桑窈,你肯再给我一个机会是吗? “桑窈,我们重新……” “那就请皇上开恩,让奴婢早日去滇南吧。” 第159章当年的气还没消吗 谢韫仿佛定住一般,许久都没动弹,直到桑窈将手抽回去:“求皇上开恩,放奴婢去滇南。” “别说了,”谢韫仓皇地扭开头,“你伤重未愈,早些休息吧,朕还有很多政务,就先回去了……” 他说着狼狈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皇上。” 桑窈再次开口,谢韫脚步顿住,却迟迟不敢回头,他小心翼翼地盼着桑窈喊住他是因为改了主意,可—— “皇上不肯放奴婢走,是因为当年的气还没消是吗?” 谢韫心口被狠狠扎了一刀:“不是!” 他失声道,声音苦涩又无力:“不是,桑窈,我……” 他该怎么说才能让桑窈知道他后悔了……悔不当初。 “我是生过气,但那些早就不重要了,我现在就只想你安稳活着,就只想每天看见你……” “每天看见我……”桑窈低笑一声,病痛折磨得她十分虚弱,连句话都说不利落,可却仍旧强撑着,“奴婢明白了,等奴婢好了,会去御前伺候,不会让您养个闲人……所以,请您不必每天过来了。” 谢韫心口又是一揪,下意识走到床前蹲了下来:“我来看你,不是为了这个,桑窈,你以后不需要再伺候任何人,我发誓,不会再让你伺候任何人,你信我好不好?” 明明她最不想做的事得到了保证,可她的却平淡如水,听不出丝毫情绪:“奴婢,谢恩。” “桑窈,你……” “奴婢想休息了。” 谢韫恍然的“哦”了一声,略有些无措的站了起来:“也对,你累了,是该休息,那你先养着,之前遇见蛇的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他仿佛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离开的理由,终于不再犹豫,匆匆出了营帐。 脚步声逐渐走远,桑窈这才将被子放下来。 交代? 她能要什么交代?谢韫又能给她什么交代? 能说这种话不过是因为不知道是谁做的而已,等知道了…… 她闭上眼睛,懒得再去想,反正她已经再也不会指望旁人,只是看来谢韫是不会让她提前离宫了,还有三年半,日子真是好长啊…… 她轻轻叹了口气,冷不丁脚步声又响起,她略有些厌烦,再次撩起被子蒙住头,可不多时耳边响起的却是蔡添喜的声音:“桑窈姑娘,喝点补汤吧,您又流了不少血呢,得补一补。” 他像是知道桑窈没睡,话说得自然而然,倒是让人不好装睡了。 桑窈撑着床榻勉强坐起来:“多谢公公。” 蔡添喜连忙摇头:“些许小事,不值当一声谢,姑娘平日里也没少照料我们父子,都是应该的,再说,这都是……” “公公客气,”桑窈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截住了他的话头,“这些日子您照料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日后一定会还。” 这话往好了说,是知恩图报;可往不好听了说,就是在划清界限,我承你的情,会还你的恩,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必提。 蔡添喜忍不住叹气,这人虚弱成这幅样子也不好糊弄,他索性单刀直入:“姑娘,皇上今天也受伤了,可为了照顾您,愣是没顾上自己,他对您是真的有心……” 他说着看见了地上谢韫留下的血迹,连忙指给桑窈看:“您看,这都是皇上留下的,奴才可没有半句虚言。” 他见桑窈不肯转头,索性将自己刚才给谢韫按压止血的帕子放了过去:“姑娘,您看看,这么多血,得多疼啊。” 桑窈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帕子上,端着汤碗的手很明显地颤了一下,蔡添喜心里一喜,他就知道这姑娘满心满眼都是谢韫,不可能真的对他置之不理,这不是有效果了吗? 这苦肉计虽然简单粗暴,可有用啊。 “蔡公公……” 桑窈开口,蔡添喜忙不迭答应了一句,心里已经决定了,要是待会儿桑窈问起来,他一定得添油加醋,好好替谢韫卖卖惨。 “……秀秀怎么样了?” “伤口可深了,血都止不住,可他一听说你……谁?你说谁?” 桑窈抬头看过来,一字一顿道:“秀秀怎么样了?” 蔡添喜沉默下去,静静看了桑窈很久才苦笑了一声:“您放心,秀秀没事,就是吓晕了,钟统领把人送去了太医那里,天一亮大概就能过来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桑窈,等着她再问句别的,可桑窈却哑巴了一样,再没有开口。 蔡添喜知道她这是不会问谢韫的事了,心里惆怅地叹了口气,却只是看了一眼地上刺眼的血迹便退了出去。 如果桑窈当真能做得这么绝,对谢韫的伤也不闻不问,那兴许他们两个人真的没有以后了吧。 他仔细的合上了营帐的帘子,看着阴沉的天无奈的摇头,冷不丁瞧见老安王被人抬着从不远处走过,他连忙侧身回避了一下,可老安王却仍旧看见了他,冷笑一声道:“蔡公公果然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连我们这些皇上亲叔伯都不放在眼里。” 这么大的名头蔡添喜担不起,连忙陪着笑迎了上去:“安老王爷这话说得,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啊,实在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一时没注意,您大人大量,见谅则个。” “还是得本王和你讨饶才对,本王年纪大了,就想喝几幅止疼药,都被人举着皇上的大旗硬生生抢走了,所以说啊,不能小瞧阉人,越是没了根,就越是缺德。” 蔡添喜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再怎么圆滑隐忍,也听不了这种话,太监最忌讳什么? 不就是被人说没了根吗? 可他不是一个人,满朝廷都知道薛京是他干儿子,他要是真得罪了老安王,自己跟在皇帝身边倒是没什么,可薛京呢? 要是让老安王暗地里给薛京下个绊子,那他的仕途…… 他咬牙忍了又忍,才逼着自己露出个笑来,然后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是奴才说错了话,给老安王赔罪了,您别和奴才计较。” 老安王装模作样的“哎呀”一声,抬手揉着耳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耳朵不好使,总是听不见动静。” 蔡添喜抓着拂尘的手猛地一紧,这老王八蛋。 可他还是蓄了蓄力道,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震得自己耳朵都有些发懵,这才咬牙道:“奴才给王爷赔罪了。” 老安王这才瞥了他一眼,却是轻蔑又嘲弄:“这不管是人还是狗,都得记得自己的身份,记不得就的教训,走吧,咱们回去喝服止疼药。” 脚步声逐渐远去,蔡添喜这才直起身体来揉了揉腮。 他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都到这岁数了,还要上赶着讨打…… 罢了罢了,他半截身体入土的人了,就别给后辈添麻烦了。 他摇头叹气,打算回去换套衣裳,一转身却瞧见薛京就站在不远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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