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合坠落(余岁安顾知谨祁野)最新章节阅读-主角为余岁安顾知谨祁野的小说
隔天,我让她陪着我去试婚纱。 看到我走出来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哭什么?」我故意逗她道,「难道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 她捂着嘴,又哭又笑。 「岁小安,啊啊啊啊,好开心啊,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 她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我,再次哽咽重复道:「一定要幸福,岁小安。」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弯起眼睛道:「我们都要幸福。」 从婚纱店出来后,李筱月突然拉着我的手,眨巴着眼睛问:「岁小安,你想不想去酒吧喝酒?」 「还是不去了吧,你要真想喝的话,家里有红酒。」 「这哪能一样啊!酒吧热闹!庆祝你最后单身的日子!」 我被她推着往前走,还不忘纠正道:「是庆祝我即将嫁给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好好好,岁小安说什么就是什么!」 15 我带了她去朋友开的一家酒吧。 她向来喜欢热闹,看着周围热舞的青年男女,脱下外套很迅速地融入了进去。 跳了会,她尽兴了,又回来找我喝酒。 不知怎么的,又聊到祁野。 她还是那样愤愤不平。 可能是因为酒精,她骂得要比昨晚还要投入。 我也跟着喝了几杯,隐约中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 压抑、滚烫、晦暗,又熟悉。 我环顾四周,却始终找不到目光的来源。 酒吧里喧闹的摇滚乐依旧。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笑了笑,果然自己也喝多了。 16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拿好包包和衣服,正打算扶起李筱月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身形在我面前站定。 迷离的灯光晃了一下我的眼睛。 「余岁安。」 他叫道。 熟悉的声线,极其嘶哑,带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轻抬眼。 祁野。 17 面前的人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眼眶红得厉害,嘴唇翕动着。 我直起身子,安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终于,他颤着声线开了口:「为什么是他?」 我没回答。 酒吧里嘈杂的音乐仿佛都成了背景音,我们就那样沉默地对视着。 呼吸之间,他眼底的脆弱越扩越大,随着发红的眼眶无声地漫了出来。 「你当年抛下了我的。 「这不公平。」 他控制不住地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直到我背部贴上了墙壁,退无可退。 他看着我,执拗地重复着,「余岁安,不公平。」 我看着他眼角滚出来的泪珠,轻声开口道:「祁野,没什么不公平的。」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往前走的。」 当年他因为成绩太差没考上大学,我劝他复读,他拒绝了。 我劝他去找个工作,工资低点也没事,只要肯努力,日子也一样能过得很好。 他又拒绝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都企盼着盛大的未来。 可后来,我看着日夜躺在床上打游戏的他。 才逐渐明白,欢欢喜喜奔赴未来的只有我。 而他只想留在原地。 现在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着沉浸在自己情绪里,仍在固执地一遍遍问着: 「为什么,余岁安? 「既然可以陪他,为什么不可以陪着我?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凭什么说走就走? 「你跟他才三年,而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你说话啊!凭什么!」 他的情绪逐渐失控:「为了钱是吧!钱!老子现在有的是钱!」 「你可以为了钱去勾搭那些人,那现在怎么不来勾搭我?」 「够了!」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他被扇得偏了头,怔愣着。 我的眼眶被不知名的情绪冲击着,逐渐泛起了红。 我攥紧手指,看着他缓声道:「祁野,一次两次,我可以假装不在意你的这些话,但是你说多了,我也会难过,也会崩溃。」 「我是个人,不是块木头,该有的情绪我都会有。」 他短暂地冷静了一下,咬了咬腮帮子,最后冷笑一声,说的却是:「那当年离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难过崩溃?」 「你他妈就是为了钱!你什么都不爱,你只爱钱。 「你他妈为了钱还可以和那些老男人喝酒……」 「嘭!」 巨大的声响让面前的人神色顿了一瞬。 啤酒瓶摔到地上,泡沫流了一地。 李筱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冷冷地走过来,将我一把扯到她后面。 她瞥见我通红的眼眶,扭头就骂:「祁野,你他妈混蛋!」 「都分手了你能不能滚远点别来烦她了! 「是,你现在有钱了,你能耐了,你不把当年她留给你的那三万块钱还回来就算了,还有脸在这骂她爱钱!她要是爱钱,当年一分都不会留给你!他妈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什么三万块钱?」祁野愣了愣,迅速问道。 李筱月冷笑一声: 「装傻呢!祁野,我告诉你,她那么努力,不是陪你烂在出租屋里! 「呵,现在才懂得后悔,你早干嘛去了!她当年在外面兼职打工的时候,你呢!你喝酒、打游戏、出去浪,她晚上回来累得不行,你又问过一句吗! 「我告诉你,别再来找她麻烦,不然我第一个扇你!」 祁野控制不住地上前,固执地问着前一个问题:「什么三万块钱,你说清楚。」 我站在旁边看着,轻声开口道:「不用还了,当我欠你的。」 我拉着李筱月的手抬步转身离开。 而身后的男人,神色变了又变,颤抖着手拨了一个电话。 他的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声音嘶哑至极:「当年那三万块钱,到底怎么来的?」 那边的人讪讪地笑:「兄弟们给你凑的啊,哥,你可别忘了兄弟们的恩情!」 「话说,哥,你见到那个贱人了吗?一定要好好羞辱她,谁让她当年抛下你!」 「你他妈骗我!骗我!」 男人突然情绪爆发,暴戾地朝那边吼了一句。 「哥哥哥,别、别吓我,确实,确实那三万块钱是那个贱人留给你的,但兄弟们也是为了你好……」 「嘭!」 手机被狠命摔到地上。 男人脸色惨白,呼吸沉重而急促,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 过了会,他像失神一般,拨开人群,踉跄地往外跑。 18 马路牙子上行人很少。 晚风微冷,将我们的醉意吹散。 我昂头看着天边那几颗孤星,用力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李筱月挽着我,边划手机边吐槽,「好慢好慢好慢,这滴滴司机怎么还不来,说真的,我真怕那谁会冲出来发疯。」 「筱月。」我突然叫她。 「咋了?」 「你听说过墨菲定律吗?」 「嗯?」她不明所以地看向我。 三点钟方向。 酒吧的闪烁的霓虹灯下,祁野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尾泛红,双唇颤抖。 19 我们在街头隔着城市辉煌纷乱的灯火对望。 眼见他要抬步走过来,李筱月立刻张开双臂挡在了我的前面。 「没关系的。」 我将她拉到我的身后。 男人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嘴唇嚅嗫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眼神里流露出无法形容的眷恋,以及无以言说的悲伤。 「对不起。」 他滚烫的眼泪跟着这三个字一起滚落。 「对不起,安安。 「我错了,求你,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苦苦哀求着。 「我把钱全部给你,都给你好不好,好不好? 「我们一起努力,去赚很多很多的钱,好不好?」 看见我很小地往后退了半步,他立刻慌了,手足无措地上前想来拉我的手。 我避开了。 风声挟裹着寒意,从我们之间吹过。 我突然想起那天。 我们再次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他摔门而出。 碎了一地的碗在下午阳光的晕染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晃了晃我的眼睛。 我弯腰将他用来垫桌子的那本书抽了出来。 《西西弗神话》。 烫金的扉页上,赫然写着一句话。 那是我在高中时为了鞭策他和我一起努力,无数次在他耳边念叨的—— 「不要走在我的后面,因为我可能不会引路;不要走在我的前面,因为我可能不会跟随;请走在我的身边,做我的朋友。」 祁野,我也曾希望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会是你。 可是,是你不愿意的。 是你不愿意变优秀,是你不愿意成长,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往前走的。 总有优秀的人会出现,代替你站在我的身边。 我看着他,终于很轻很轻地开口: 「很久很久以前,我已经就放弃你了。 「祁野,就到这里吧,不要闹了。 「我们都好好的,不回头了。」 20 网约车终于到了。 我转身进了车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怔怔地看着我,突然反应过来,崩溃着冲过来拍打车窗。 「别走,安安,别走! 「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求你!」 痛苦又无助的声音。 他的脸贴在车窗上,哀求地看着我。 车子启动。 后视镜里,那个穿着皱巴巴的衬衣的男人像失了魂那样追着车子拼命奔跑。 皮鞋掉了一只,他踉跄了两步,又光着脚继续追。 「安安!我错了! 「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 他崩溃着哭着喊着。 后视镜里狼狈的身影逐渐变小变小,声音也逐渐消失在远方。 而我靠在座椅上,眼眶泛红,长长地吐出来一口气。 21 白云舒卷,秋意渐至。 日子好像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 祁野两个月都没出现了,听说他回了那个小城镇,对曾经的兄弟大打出手,闹得很不堪。 而这边,我和顾知谨的婚礼推迟了。 尽管有那么多企业施以援手,但顾氏的情况还是急转直下。 顾知谨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苦,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爸妈是大学教授,开明又包容,对他想做的事一直都无条件支持。 他从顾氏创业开始,就有各路人士来帮忙,特别是他爸妈的学生,一路走来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这是顾知谨人生的一次考验。 他妈妈这么说。 他开始早出晚归,不停地去应酬,开很多的会议,忙得有时候晚上只能睡几个小时。 他认真地和我说,他想推迟婚礼,等顾氏重新振作起来,再给我一个盛大而美好的婚礼。 我轻抱住他,笑着说,好。 日子忙碌之余,又多了很多新鲜的感觉。 我们一起去过很多高档餐厅吃过饭,却是第一次深夜下班在巷尾的小摊坐下来,吃一碗热乎乎的馄饨。 我们一起去国外见识过很多风景,却是第一次在赶往公司的路上看到五点钟灿烂又辉煌的朝霞,红日喷薄而出。 我永远记得。 某天晚上凌晨,我发现他不睡觉,戴上耳机就要出门。 我问他要去干吗。 他说:「去跑个步,释放压力。」 我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动容,积极地表示我也要去。 跑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沿着江边缓步行走。 他牵着我的手,额前碎发微微浸湿,手指动作不再是以往的温和有礼。 而是十指相扣的,用力的,紧密的,不可拒绝的。 刚运动过沁出的细汗在我们交握的手间被晚风慢慢吹散。 我又一次听到了我剧烈的心跳声。 22 再次见到了祁野,是在一次普通的应酬会上。 顾知谨飞去了欧洲调研市场,我是一个人来的。 他坐在光线偏暗处,身形好像瘦了些,下颌骨也冷酷尖刻了许多,被西装一衬,显得冷漠又倨傲。 只是一看到我,这种气质就荡然无存。 我对他直直盯着我的眼神置之不理,大大方方地扬起笑,和那些合作商敬酒。 酒过三巡,那些人还要故意为难,给我倒满了一排酒,说不喝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我没有办法。 就当我举起酒杯,昂头要喝下的时候。 祁野夺过了我的酒杯。 「我替她喝。」 声音低沉。 他红着眼,一声不吭地将我面前的酒,一杯杯地一饮而尽。 喝醉后,他毫不掩饰地盯着我,眸子里流露出脆弱的情绪。 其中一个副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祁野,拍手大笑,脸上的肥肉起了褶子。 「好啊,祁总为余大美人出头。 「那我也替余大美人喝一个。 「余大美人也要记得我啊。」 他朝我挤了个眼神。 我不动声色地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眼皮跳了跳,第六感告诉我,今晚估计不会平静了。 果不其然,我一从厕所补妆出来,就被这个醉醺醺的副总堵了。 他拦在我面前,说着些下流的话,恶心的眼神从我身上一寸寸打量而过。 我只隐约记得,我和他发生了些争执、推搡。 脑袋好像撞到了墙角,有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我恍惚间好像摸到了一手的黏腻,昏昏沉沉地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在医院了。 23 我看着白得晃眼的天花板,努力地回想那晚的事情。 在我即将倒地的时候,我隐约看见有人冲过来抱住了我。 我听见他在焦急地叫我的名字,也听见了他泣不成声的哽咽,还听见了拳头夹杂着咒骂声落在皮肉上,以及,那个副总的哀号声。 我摇摇脑袋。 算了,不想去想了。 刚迈进来的护士见我醒了,激动地去外面喊人。 一波又一波的医生和护士进来给我做检查。 他们说,我昏迷了七天。 顾知谨的爸妈、李筱月,还有很多朋友都来了,床头摆满了花和水果。 「岁小安,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应酬,等会知谨过来,我非得好好说他不可。」顾母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替我掩了掩被角。 「顾知谨回来了?」我有些惊讶。 「他知道你出事后,买了机票连夜飞了回来。 「还在你床边守了好几夜,后来医生说你情况好转了,他才去公司处理工作。」 正说着,门口出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黑色风衣的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像是刚从公司赶过来。 「好了,我们先出去,你们两个人好好聊。」 顾母小心翼翼地替我们带上门。 24 安静的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这个始终冷静克制的男人,在摸到我后脑勺上的绷带时,颤抖了手,红了眼,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问我:「疼不疼啊?」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 我深呼吸,将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忍下去,故作轻松地朝他笑:「没事啊,不疼的。」 他的眼圈又红了一圈,然后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埋头在我的脖颈间,深深地呼吸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肩头有了一片湿意。 我摸了摸他的头:「顾知谨,没事的。」 手下头发触感细软,我的心口在微微发烫。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 因为我的伤。 25 这次过后,顾知谨就不让我一个人去那些酒会了。 不管有多重要,他都不许。 听说那个副总被撤职了,现在没有公司愿意要他。 顾知谨在欧洲那边找到了新的方向,基本以后的生意都要在那边做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过完年就要和他一起过去了。 知道我以后回国见面的机会寥寥后,李筱月抱着我哭了一晚上。 「虽然我真的真的很难过,但是岁小安,真的替你开心,你有了很好很好的生活。」 「可以常打电话的。」 「好。」 「对了,我们有部分高中同学来了这边,他们约着要小聚一下,你去吗?」 我还在犹豫着,李筱月就撒娇地拉了拉我的胳膊。 「去嘛去嘛,我看了看名单,那些讨厌鬼都没来。 「而且,梁老师也来,你不去的话可能以后都见不着了。」 梁老师。 我想起了那个笑眯眯的、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总是捧着保温杯,在路过我旁边时候,点出我卷子上的一两处错误。 我把那份名单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最后一面了。 我看着窗外下起的初雪,终于决定应下。 26 酒馆外挂着的那串小灯笼随着呼啸的风声摇摆。 小包厢里,十几个人正热热闹的地在推杯换盏。 成年人,难免世俗。 他们知道我混得好,在大城市有车又有房,都端着酒杯过来敬我。 我含着笑一个个和他们碰杯。 透过盛着酒的酒杯上他们模糊的轮廓,我好像看到了高三毕业宴上那些意气风发、畅谈未来的少年人。 生活终究还是磨平了他们的棱角。 他们学会了圆滑,也懂得了世故。 挂着谄媚讨好的笑,拐弯抹角地打听我的收入,问我能不能帮着找个工作。 我笑着婉拒了。 辛辣的酒穿过喉咙呛到嗓子的那瞬间,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几句诗——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终不似,少年游。 我按按太阳穴,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有人举着酒杯在我面前站定。 擦得锃亮的黑皮鞋,笔直的西装裤。 清脆的碰杯声后,澄澈的酒水洒了出来。 我轻抬眼。 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祁野。 27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当我在包厢里没看见梁老师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有问题。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才突然反应过来。 这是他设的一个局。 为的就是骗我来。 「还没想清楚吗,祁野?」我轻声问他。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有的,只要你点头,我们就会有的。」 他红着眼,固执地重复着。 一个试图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 我安静地看着他,没了言语。 「安安,只要你点头,我们立刻可以重新开始。」 「这里都是我们的老同学,他们会立刻为我们献上祝福,就像当年一样,我和你……」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个他辗转反侧了无数遍却始终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被我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他的眼泪突然簌簌地往下掉。 嘴唇颤抖得不像样,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 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这个向来桀骜不驯的人,跪了下来。 他近乎绝望地抬头。 像是一只困兽。 在他的一声声的哀求里。 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没有回头。 28 外面的江水倒映着四周的灯火,闪烁着粼粼的波光。 临近除夕,街上灯火热闹辉煌。 我踩着高跟鞋沿着江边走,突然摸到口袋里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我愣了愣,掏出来,打开。 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对耳坠。 温润的玉周边镶了细钻,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背面,刻着我和祁野的名字缩写。 陌生电话在这一刻响起。 「安安,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耳坠……」 我按断了电话。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想了想,拿起耳坠,借着月光细细看了一遍。 然后朝着江面,用力地扔了出去。 「扑通。」 耳坠落入水面的那一刻,远处无数烟花升起。 新年钟声敲响,新的一岁如期而至。 我呼出一口气。 在 28 岁这年,我正式和年少的自己,和我那炽热又荒唐的青春作别。 远处的那辆宾利尾灯闪了两下。 熟悉的车牌号。 那里有人在等我。 【正文完】 番外 我家小姑娘三周岁的时候,李筱月忍痛买了机票来看我。 她说,太久没见,实在是太想念了。 我们聊了些往事,不可避免提起祁野。 「你知道吗,祁野好像破产了。 「他自从你走之后,就开始每天颓废到不行,工作压了一大堆都不处理,就躲在房间里抽烟喝酒,听说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我满眼都是远处正搭积木的奶团子,没怎么听。 这个名字,已经从我的生活中淡出了。Ɣź 现在,我不仅有了可以和我白头偕老的爱人,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叫顾常乐。 常乐,常乐,快快乐乐。 这是我和顾知谨对她的期望。 她和顾知谨,才是我该去关心的人。 小姑娘七岁的时候,我和顾知谨给她找了一个学习中英双语的私立小学。 得益于我俩对她都是鼓励式教学,她开朗又热情,心里藏不住事。 有什么事都是第一时间和我俩说。 甚至于她三年级就交了个男朋友这件事。 我还记得顾知谨当时的表情,拼命地忍住了黑脸的冲动,然后晚上躺在床上和我长吁短叹。 还让我第二天家长会的时候去打探打探。 「你不去?」 「我怕我的拳头忍不住。」 我轻声笑了起来。 第二天,小姑娘脸红地拉着我的手,给我指成绩榜单末尾的那个名字。 「就是他吗?」 小姑娘讷讷地「嗯」了一声。 我笑了声:「成绩不太好呢。」 只一眼,我就注意到了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的男孩子,别扭又执拗。 我朝他招招手。 这位我家姑娘口中嚣张帅气的小子攥着衣角,满脸通红地挪步过来。 「阿姨。」 小家伙昂着小脸,怯生生地叫我。 「嗯。」 我蹲下和他平视,然后回头看我家姑娘,认可道:「确实是长得很帅呢。」 听了我的话,她害羞地把脸埋进了我的背后。 「喜欢常乐?」 像是没料到我会那么直白,他愣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头。 我看着他通红的耳尖,没忍住笑了起来。 「阿姨,我会对乐乐很好的。」他紧张道。ƔƵ 「嗯。」我笑着再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早春阳光温和又舒适,我看着他因为阳光被晕成浅茶色的眸子,轻轻地笑了。 多年以后在婚礼上,他牵着我家小姑娘的手,开始回忆起这一幕。 他说,这天我最后留下的两句话,让他记了十几年—— 「男孩子要有上进心 「不够努力可是会被慢慢放弃的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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