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热荐免费小说宁娴唐惟全文完整版-主角是宁娴唐惟的小说叫什么名字

zhaoran 2023-06-04 14:13:15 18
蔡添喜连忙下去取了奏折,好在祁砚还不算太蠢,没有公然和四大世家对上,只说了有寒门学子状告世家逼迫他科举时更改名字,为他人做嫁衣,另有考官从中接应周全。

唐惟仿佛今日才知道这件事,瞬间勃然大怒,将奏折狠狠砸在了地上:“我朗朗大周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查,给朕彻查!”

朝臣被雷霆之怒惊住,纷纷噤声,萧敕趁机抻长脖子看了一眼那奏折,见上头写的寒门学子姓陈,心里顿时一凸。

他命人收买的那几个学子叫什么来着?

他一时想不起来,可陈这个姓氏却十分耳熟,八成真的和自己有过交集,他心里不安起来,可唐惟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再阻拦,眼下也只剩了一个办法。

“皇上说的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臣身为参知政事,肃清朝纲责无旁贷,不如就交由臣去查吧?”

若是能借着查这案子将萧家摘出来,再顺势踩一脚其他世家,那这次就算是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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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这么想,其他人自然也这么想,一时间四大世家再次争执起来。

唐惟冷眼看着他们吵闹,趁着众人不注意给了祁砚一个十分严厉的眼神,对方知错般低下了头,悄然退了回去。

唐惟这才咳了一声:“行了,朕知道众卿想为朕分忧,可事情既然牵扯到你们,你们还是避嫌吧。”

世家们颇有些不甘,但没落到旁人手里也算是不错了。

“是,但凭皇上做主。”

唐惟目光扫过朝臣,这种案子一般是要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的,然而他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对方却都躲闪开了。

他们算是朝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和世家并无牵扯的官员,可无牵扯不代表敢得罪,谁都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接。

唐惟扯了下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朝臣勾连,朝政混沌,果然是时候造一把刀,一把只能被他用的刀来斩一斩这乱麻了。

“朕决定设清明司,专查此案,司正就由朕身边的人担任吧。”

朝臣都是一愣,清明司?

为了查个舞弊案子,要特设一个衙门吗?

朝臣里隐约有人察觉到不对,可眼下谁反对就像是谁心里有鬼一样,最终在朝臣的各怀心思里,设清明司一事被确定下来,衙门不设在六部,而是在宫墙之内。

此举也就意味着,这个新衙门不受任何已有机构的管辖。

在朝臣们的惊疑不定里,蔡添喜高呼退朝,唐惟解决了一桩心头事,难得没去御书房而是回了乾元宫。

心情不错,一进门就去寻宁娴,虽然朝政之事他不大会和旁人提起,但这种时候还是愿意说一些的,如果宁娴肯乖一些的话。

可他环顾乾元宫,内殿外殿都找了个遍也没瞧见人,刚才的好心情顿时飞走了:“人呢?又躲起来了?”

虽然没指名道姓,可蔡添喜还是知道他要找谁,连忙让人满宫里去找,等人都被派出去了他才想起来还得给唐惟泡清心去火的茶。

可贴身伺候的人已经走了,他只得抓了个院子里伺候的宫女让她去,ʟᴇxɪ但那宫女头一回在御前伺候,心里十分紧张,偏唐惟的脸色又不好看,她只是偷偷瞄了一眼,就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茶不偏不倚全都倒在了唐惟大腿上。

“奴婢该死,皇上饶命!”

唐惟:“……”

“滚下去。”

宫女连滚带爬的下去了,唐惟看了眼自己湿漉漉的龙袍黑着脸进了内殿去更衣,衣服刚换好,宁娴就被找回来了。

他忍不住咬牙:“你还知道回来?”

宁娴远远地站在门口行了个礼,一点要靠近的意思都没有。

唐惟越发恼怒:“你戳在那里干什么?看不见朕换了衣裳吗?还不拿去浣衣局?”

宁娴这才走近了一些,将丢了一地的衣裳捡起来,团成一团就往外走,唐惟察觉到不对,一把拉住了她:“你干什么?”

宁娴挣了挣,没能将自己的手拽出来,只能放弃:“按照皇上的吩咐,将衣裳送去浣衣局。”

唐惟脸色更黑,他的确是这么吩咐的,可是——

他将团成一团的衣裳抖开,拿出了一条底裤,咬牙切齿的看着宁娴:“这是朕贴身的衣裳!”

的确是贴身的衣物,上头还带着唐惟的味道。

宁娴微微侧开头:“奴婢会记得提醒浣衣局洗的仔细一些。”

唐惟一哽,脸色涨红,他贴身穿的衣服,宁娴怎么能让别人洗?!

第97章  她是真的想走

唐惟将底裤塞进宁娴怀里:“这个你亲自洗。”

宁娴侧身避开,唐惟没防备,眼看着那薄薄的料子掉到了地上,眉头不由拧成了一个小疙瘩:“你什么意思?”

“皇上贵人多忘事,奴婢说过的,以后你的东西奴婢都不会碰。”

唐惟自然还记得那句话,可当时宁娴在气头上,她说出什么来他都不奇怪,自然也不会当真。

但好几天都过去了,也该闹够了。

“宁娴,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这话说得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明明已经想好了不要再和唐惟争执,可这一刻宁娴还是没能忍住:“皇上就从来没觉得自己过分吗?”

“过分?”

唐惟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纷杂的画面,有宁娴呆坐在面前动也不动的样子;有蔡添喜不敢置信地说没有女人受得了那些话的样子;也有很久很久之前,宁娴进宫时看着自己眼睛发亮的样子;可最后所有的纷杂都定格在了那天,宁家家奴刺过来的匕首上。

他摸了摸刺痛的心口,语气嘲弄:“你我之间,朕做什么都不过分。”

他弯腰将底裤捡起来,重新塞进宁娴怀里:“好好洗,洗干净。”

宁娴指尖慢慢攥紧,唐惟的态度从来如此,她其实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只是刚才没能忍住……又自取其辱了。

她抱紧了衣服,沉默地退了出去,外头有人正在洒扫,宁娴喊了人过来,将龙袍递了过去,交代她送去浣衣局。

而唐惟的底裤被她留了下来,可她却没有半分要洗的打算,反正就算洗干净送回去了,唐惟也不会穿的,何必浪费时间。

她找了个火盆过来,就在乾元宫的院子里,将那条裤子烧了。

蔡添喜看见青烟连忙找了过来,瞧见火盆上的料子是明黄色的,顿时吓了一跳:“宁娴姑娘,你这是干什么?烧的什么呀?”

宁娴挑了挑火苗:“皇上不要的衣物。”

蔡添喜见她十分冷静,也不是置气的样子,心里稍微一松,又有些纳闷:“皇上不要的东西也有专人收着,怎么能烧了呢?皇上让烧的?”

宁娴刚张了下嘴,一盆花就砸了出来,落地时的碎裂声唬了蔡添喜一跳,一瞬间几乎乾元宫所有听见动静的人都意识到皇帝又发怒了,他们大气不敢出一声,呆呆地僵立在原地,动都没敢动。

宁娴抬眼看过去,那是一株牡丹,是尚寝局精心栽培的,满宫里只有乾元宫有,平日里都是由尚寝局来人专门照料的。

可不管照顾得多么精心,不是这个时节的东西,怎么都留不住,那花前几天就开始凋宁了,现在被唐惟这么一砸,花瓣全都掉了下来,只剩了光秃秃的花心,这花活不成了。

蔡添喜“哎呦”一声,忙不迭朝门口走近了几步,大约是想进去劝唐惟息怒的,可又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又折返了回来。

“宁姑娘,这次又是为什么闹啊?”

宁娴沉默许久才开口:“他贴身的衣物被人碰了,就不要了。”

蔡添喜有些听不明白,虽说主子贴身的衣物的确不会送去浣衣局,可也不可能不被人碰啊,总不能让金尊玉贵的主子自己动手洗吧?大都是贴身伺候的宫人洗的,应该很平常才对。

他颇有些不解:“就这?什么贴身的衣物啊,旁人动都不能……”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住了嘴,唐惟的话,好像还真有东西是不许旁人碰的,先前宁娴生病和受罚,不能在御前伺候的时候,唐惟贴身的底裤也从没经他人的手。

蔡添喜有回瞧见他自己在洗,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他后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偏向宁娴。

他又看了眼火盆,那点布料已经彻底烧没了,想挽救都来不及了,他叹了口气,有心劝宁娴,却又是在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进了正殿。

唐惟正在练字,大约是想借此静静心,可蔡添喜远远瞧了一眼,却瞧见那纸上的是一团团的墨迹。

而唐惟还正一下一下地继续涂,越涂脸色越狰狞。

这是气得连字都写不下去了。

蔡添喜收回目光,原本还想劝一句的,可看他气成这样也不敢言语了,只好木头似的戳在门边候着。

然而没多久唐惟就丢了笔,“砰”的一声把自己摔进了椅子里,蔡添喜这才试探着上前:“皇上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唐惟咬牙切齿道:“朕迟早让她气死。”

他大约是情绪太激动,嗓子都有些哑,蔡添喜生怕是染了风寒,张罗着要让人去请太医,唐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小题大做,泡些蜂蜜水来喝就成……”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矮柜上:“朕记得宁娴常用蜂蜜,好像就收在那个柜子里,你去看看。”

蔡添喜连忙开了柜门,可里头却空空如也,他微微一愣:“皇上,是不是宁娴姑娘换地方了?”

“不可能,”唐惟一口否决,他抬手揉了揉被气的直跳的太阳穴,“她习惯把东西放在一个地方,你好好找找。”

蔡添喜十分无奈,他倒是想好好地找,可里头什么都没有啊。

“皇上,这……”

他尴尬地侧开身,让唐惟看自己身后的柜子。

唐惟起初还以为是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用,可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随即他“腾”得起身,大踏步走了过去,本该装满零碎东西的柜子,此时空无一物,别说蜂蜜,连个纸屑都没有。

像是怀疑自己眼睛花了,唐惟抬手对着那空荡荡的柜子摸了几下,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脸色紧绷起来。

“皇上,奴才去问问宁姑娘吧?”

唐惟一言不发得起身,快步去开了衣柜,虽然这是他的寝宫,可宁娴侍寝的次数太多,他对对方又素来不克制,难免会有失控撕破衣裳的时候,故而这柜子里也是存放着几套宁娴的衣裳的。

可此时那个格子里,却空空如也。

他不死心地翻乱了自己的柜子,将衣裳一件件拿出来抖了抖,可仍旧没能找到一件和宁娴有关的衣物。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收走了。

唐惟心脏砰砰跳起来,刚才的恼怒早就不见了影子,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不安。

他终于意识到,宁娴这次不是在和他闹脾气,说要离开乾元宫也不是气头上才生出来的念头。

她是真的想离开这里。

第98章  他去抢过亲

“朕之前的话,真的过分吗?”

唐惟盯着凌乱的衣柜看了许久,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蔡添喜被问懵了,短暂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若皇上说的是宁娴姑娘生病前的那些话,奴才觉得是有些稍微过了的……可宁娴姑娘是奇女子,兴许不会在意。”

唐惟沉默了,宁娴要是不在意,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了。

一句话而已你就受不了了……

他抬手摁了摁心口,被死亡笼罩的绝望和痛苦仿佛就在昨天,在他连呼吸都觉得疼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仍然不相信宁家会这么狠绝,不相信宁娴会那么无情。

直到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后得到了宁娴与齐王大婚的消息,两人成亲的吉日定得很早,仿佛是迫不及待要完婚一样。

他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去参加了那场婚宴,在所有人幸灾乐祸的目光里,一边吐血一边拦住了宁娴,他告诉她,自己也是皇子了,齐王能给的自己都能给,他问她,能不能跟他走?

可宁娴ʟᴇxɪ没有回答他,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她盖着大红的盖头,手里紧紧抓着喜绸,语气淡漠地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我已为人妇,请你自重。”

已为人妇……

多么可笑的话,大半年前,她的未婚夫还是自己。

那一天他喝了很多宁娴的喜酒。

也是在那一天,他成了全大周的笑柄。

更是在那一天,他本就没好的伤口严重撕裂,刚刚死里逃生的人,再次因为同一道伤濒死。

恨,就是在那个时候生出来的。

他轻轻摁着那厚厚的痂,沉默着没有开口。

蔡添喜也识趣的没有打扰,放轻了动作慢慢收拾那些被唐惟翻乱的衣裳。

“罢了,”不知过了多久,唐惟还是叹了口气,“她在宫里伶仃一人,朕和她计较什么。”

蔡添喜一听这话头就知道这是要服软,顿时有些惊讶,要知道以往遇见这种事,唐惟可是只会用尽手段逼宁娴低头的。

可有人肯低头就是好事,总算不用来回折腾了。

“皇上说的是,”他连忙拍马屁,“您就是通透大度,其实说到底宁娴姑娘也只是要一句话而已……那老奴现在就去找她?”

唐惟咳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大约还是有些拉不下脸来的。

好在蔡添喜擅长察言观色,体贴地没再追问,自顾自退出去寻人了,可四处找了一圈也没瞧见宁娴的影子。

他也没在意,对方现在虽然不肯贴身伺候唐惟,可身份毕竟摆在这里,要处理的事情不少,不说乾元宫零散的琐事,就是宫务也有些是她经手的。

何况陷害秀秀的人还没处置,宁娴且有的忙呢。

他耐着性子在廊下等着,可他等得了,唐惟却等不了,不过一刻钟他便推开窗户看了过来,眼见宫里空荡荡没有宁娴的影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但他嘴硬,死扛着不说,只目光时不时落在蔡添喜身上,看得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寒毛直竖。

蔡添喜苦了脸:“奴才这就出去找人。”

唐惟仿佛没听见,随手拿了本书翻开来看,但蔡添喜已经把他的脾性摸了个七七八八,一眼就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连忙就去了。

等人不见了影子,唐惟才又侧头看了外面一眼。

他本以为蔡添喜既然去找人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的,可不想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

去做什么了,要这么久?

他无意识地捻了下书页,目光落在那空荡荡的柜子上。

“求皇上将奴婢逐出乾元宫。”

宁娴的话在耳边响起,唐惟不自觉抿紧了嘴唇,片刻后,他起身走了出去。

蔡添喜不在,德春自然而然地跟了上来,他不太会亲近主子,就只哑巴似的落后两步跟着。

唐惟也没开口,沿着宫道一路往前,但走着走着他就停住了,因为他忽然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宁娴会去哪里。

就如同那天对方丢了之后,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一样。

他心口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他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了宁娴,他们之间的恩怨这辈子都抹消不了了,往后余生大约也是要在互相憎恨中度过。

眼下服软,也不过是不想宁娴再闹下去。

但他仍旧有些憋闷,一股无端的酸涩在心口升腾发酵,堵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感觉,有些像是那天眼睁睁看着萧宝宝将宁娴烫伤,他却一个字都没替她说情的时候一样。

他叹了口气,可想起那天的事,一个地方却忽然浮现在了脑海里,那天宁娴跑了之后,他也追了出去,只是半路跟丢了,后来遇见祁砚,被那么一打岔,他也就没顾得上继续去找。

但那个地方他还有印象,那段宫路很偏僻,的确很适合一个人呆着,她会不会又去了那里?

他抬脚就要往那处去,一阵说笑声却忽然传了过来,他脚步一顿,虽然只有极轻地一声,可他还是听出来了,那是宁娴的声音。

原来她就在这附近。

他循声找了过去,在一座假山后头看见了宁娴,她似乎正与人说话,脸上带着浅淡的笑。

唐惟环顾四周,并没有宫人穿梭,倒是很适合说话,可他该怎么开口呢?

他并不介意和宁娴服软,可那是以前,现在两人中间横着那么一件往事,对她态度软和一些,他都觉得自己没出息,更何况还要说好话去哄人。

他脸颊不自觉皱了起来,脚下却仍旧不停,不多时就靠近了,另一道声音也跟着清晰了起来,却古怪的也有些耳熟。

他的脚步不自觉顿住,身形一侧就从假山的缝隙里窥见了说话人的全貌,竟是祁砚,而他此时正抬手,轻抚着宁娴的发丝。

第99章  皇上有话和你说

宁娴不自觉侧了侧头,一根草叶却被祁砚拿了下来:“草木有本心,堪求美人顾,这草叶倒是极有眼光。”

宁娴略有些窘迫,正想说一句谬赞,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不远处响起,且越走越远,她顺势扭头看了一眼,却没瞧见人。

她心里也不在意,倒是借着这茬揭过了刚才的话题:“祁大人可是要去撷芳殿?”

祁砚无意识的捻着手里的草叶,微笑摇头:“我刚从撷芳殿来,是特意来寻你的,我听说你身边的小丫头出事了,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

宁娴心情略有些复杂,原本她的确是打算求到祁砚门上的,可惜……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何况他们之间毕竟不算深交,若是欠下这样的恩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还,就这样吧。

“已经解决了,有劳大人惦记。”

这话里透着的生疏,祁砚心里不自觉的有些沉闷,可有什么办法呢?宁娴本就不是喜欢依靠旁人的人。

“那就好,姑娘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到我,千万别客气。”

宁娴道了宁,她还要去一趟长信宫,不好继续在这里磋磨:“大人还要回撷芳殿授课吧?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祁砚下意识点头说好,眼见宁娴转身走了,他才回神似的又喊住了她:“宁娴姑娘。”

“大人还有事?”

祁砚神情郑重:“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姑娘,以后别再说耽误时间这种话,若是你找我,不管什么事都算不得耽误。”

这话里的含义太过明显,听得宁娴有些无措,这不是她第一次觉得祁砚对她的照顾有些过分了,可有些事情是不能挑明的,对方如今前程似锦,若是被人传出去和自己的闲话,以后说不得会添什么麻烦。

她后退了一步,态度十分明确:“兄长能有祁大人这样的至交真是他的福气,若我能在滇南寻到家人,一定让他好生宁你。”

祁砚一僵,他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宁娴话里划清界限的意思,眼底不免露出了失望,可他什么都没再说,宁娴还有几年才能出宫,他还有时间,可以慢慢等。

“我等着。”

宁娴一颔首,匆匆走了,等离开御花园她才叹了口气,不大明白自己是哪里得了祁砚青眼,他们从宁家相识开始,就没说过几次话。

何况宁家人流放滇南,她自然也是要去的,迟早都要离开京城的人,何必再与旁人有牵扯?

以后还是躲着些吧。

她加快脚步往长信宫去,这个时辰庄妃应该在和太后商量宫务,她正好将晚冬陷害秀秀的事说了。

之所以非要挑两人都在的时候去说,是她不想担一个越级的名头,先前藤萝的事,庄妃没有计较,也没再让含章殿的人来找她的麻烦,她自然也要识趣一些,该给的尊重得给。

可为了避免庄妃为了自己的名声,放过不该放的人,她还是得有所准备,太后在场,必定会勒令庄妃严惩,届时不管庄妃有多少小心思,都不会冒着忤逆太后的风险去做。

“劳烦通秉一声,乾元宫宁娴求见太后。”

门外值守的正是先前照料过她的姚黄,见她来态度十分唐勤:“姑姑可好些日子没来长信宫了,前几天太后还说起你呢。”

这话倒不是说来哄人的,太后的确提过宁娴。

先前年节上,唐惟忽然下旨让庄妃掌管宫务,虽然萧宝宝被贬之后,庄妃位份最高,这个旨意很合情合理,可太后仍旧十分不满,她这些年身居高位,早就不知道隐忍为何物,时不时就会挑剔庄妃。

不是说先皇的生忌操办的不够体面;就是说宫人管束的太过松散;眼下赶上她寿诞在即,更是隔三差五的找茬,明里暗里说她一个后妃,还不如当初宁娴帮衬她的时候做事妥帖。

“奴婢可还没见过太后这么称赞过谁呢,可见是对姑姑你看重得紧。”

宁娴脸色不变,心里却是一沉,太后这哪里是看重,分明是在挑事,就算她和庄妃之间没过节,被太后这么提几次,彼此间也要生出嫌隙了,何况她们本就不算和睦。

算了,最近还是先避着含章殿吧。

她将供词交给姚黄:“姑娘说ʟᴇxɪ笑了,我哪能和娘娘们比,今日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前阵子尚服局金珠失窃一事已经查清了,这是那宫人的供词,罪证确凿,但凭太后和庄妃娘娘处置了。”

姚黄抬手接过,见她不打算进去有些意外:“姑姑不进去和太后请个安吗?”

“就不叨扰太后了。”

她要走,姚黄也不好拦,只能将她送出了门,却好巧不巧的遇见惠嫔带着豆包迎面走了过来。

宁娴侧身立在路旁,屈膝行礼。

惠嫔与她并无交情,可这次却停在了面前,对方往嘴里丢了颗花生:“我听说前几天姑姑去过我那里,我当时没在,也不知道姑姑找本宫什么事儿。”

宁娴抬眼看向豆包,那丫头心虚似的扭开头,并不敢和她对视,浑然不见当日将她拦在门外时盛气凌人的模样。

但显然,惠嫔这主动开口,就是知道了当天的事,怕她记恨豆包的阻拦,特意来为那丫头善后的。

“不过是路过,想给娘娘请个安罢了。”

惠嫔笑起来:“原来如此,那回头姑姑得了空就多往九华殿走走,本宫那里别的不多,好吃的却不少,都给姑姑尝尝。”

她说着,塞给了宁娴一把花生。

宁娴道了宁,垂眼静等两人走远。

刻意压低的说话声远远飘了过来——

“主子,她以后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现在知道担心了?当初势利眼拦人的时候你想什么了?”

“奴婢还不是为了主子,她当时是什么身份,也配见你吗?”

“……我觉得她要是为难你,就是你活该。”

“主子~~~”

宁娴收回注意力,转身回了乾元宫,刚走到半路就被气喘吁吁的蔡添喜拦住了:“宁姑娘,可,可算是找到你了,快,快回去,皇上有话要和你说。”

第100章  可以用做的

唐惟和她能有什么话说?

宁娴只当蔡添喜是编了个瞎话骗她回去,可她原本也是要回乾元宫的,太后的寿礼总得置办,唐惟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越是如此,礼数越不能缺。

偏他也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人,这礼贵重了不行,轻了又会让人诟病,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宁娴都有些发愁。

眼下蔡添喜在身边,她便提了一句:“公公在宫里多年,可知道往年有什么出彩的贺礼?”

蔡添喜一听就知道这说的是太后寿诞的事,可他赶路赶得气喘吁吁的,哪里顾不上说这些。

“还有些时日呢,不急在这一时,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宁娴这才有些惊讶起来,唐惟找她真的有事?

她被蔡添喜催得加快了脚步,回到乾元宫的时候,刚好遇见尚寝局的人离开,他们是为了那株被唐惟摔坏的牡丹来的,眼下牡丹被重新栽种好了,光秃秃的花茎就放在廊下。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再要看时蔡添喜就又催了:“宁娴姑娘,快些啊。”

她只好收回目光,被蔡添喜推着进了正殿。

唐惟正在练字,宁娴远远停下了脚步:“奴婢宁娴,请见皇上。”

唐惟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仿佛含着怒气,他也不说话,那么盯着宁娴看了好一会儿才硬邦邦开口:“过来。”

宁娴戳着没动。

唐惟似是料到了,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大踏步走了过来,抬手就要去碰宁娴。

宁娴警惕的后退一步:“皇上有吩咐直说就好。”

唐惟眼睛瞪大,沉甸甸的怒气仿佛要溢出来:“别乱动!”

他低吼一声,抓着宁娴的肩膀禁锢了她,大巴掌一抬就糊在了宁娴头上,用力揉搓了起来。

宁娴:“……”

她用力推开唐惟的手:“你干什么?”

唐惟瞄了一眼她已经凌乱起来的头发,冷冷“嘁”了一声:“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宁娴一堵,气恼地抬头看了过来,一句质问就在嘴边却又被她咽了下去,前车之鉴太多,她有些不敢开口了。

罢了,有什么好问的。

她又后退了一步:“皇上到底有什么话想说?”

唐惟背转过身去:“朕要问问你宫务怎么管的,朕要个香囊半天都没人拿过来。”

宁娴目光落在衣柜上,这些随身用的小物件,都收在衣柜最下面的箱子里,她应该交代过底下人才对。

可能是东西太杂乱,忘了吧。

“翠竹,你开了柜子,去把香囊给皇上取出来。”

翠竹是掌管唐惟服饰的女婢,只是宁娴当差的时候一向是什么都一把抓,她也就乐得清闲,冷不丁被宁娴点名,有些慌张地跑了进来。

“姑姑,怎么了?”

宁娴正要开口,唐惟就看了过来:“一个香囊你还要喊人来取,宁娴,你是不是太懒散了些?”

宁娴被这般指责也不恼,声音平静如水:“奴婢的确懒散,德不配位,很该让贤。”

唐惟脸一黑,又是这种话。

他烦躁地一挥手:“都出去。”

“香囊……”

“不要了!”

宁娴转身就走,出了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其实该猜到的,唐惟哪有什么话会和她说,不过是找茬而已。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蔡添喜笑嘻嘻凑了过来,原本想恭喜宁娴一句,可一见她的脸色,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这和他想的,和好如初的样子不大一样。

他谨慎地没多言,十分委婉地打听了一句:“姑娘的脸色看着不大好啊,可是又遇见了烦心事?”

宁娴木着脸摇了摇头:“能有什么烦心事,都习惯了……皇上私库的钥匙在公公那里是吧?您看什么时候的空,我得进去一趟。”

蔡添喜连忙将钥匙递了过去:“姑娘自己去就是了,这种事何须咱家陪同?”

宁娴也只是不想越俎代庖,私库是蔡添喜管着,她就得把对方当成管事来看。

“多宁公公。”

她道了别迫不及待似的走了,蔡添喜也没留人,见她走远才进了正殿。

唐惟正站在御案前,他原本以为对方又在涂墨团,走近了一看才知道他竟是在作画,只是画的东西有些古怪,一枝红杏长出了墙头。

这寓意可不大好啊。

蔡添喜小心翼翼起来:“皇上,您和宁娴姑娘的事儿说清楚了吗?”

唐惟动作一顿,随即将上色的朱砂笔戳进砚台里,饱蘸了墨汁,然后恶狠狠地涂在了那满枝头的红杏上。

好好的一幅画顿时面目全非。

他犹不解气,又将那墙画高了两寸才丢下笔,绷着脸开口:“有什么好说的?红杏出墙……朕和这样的人没有话好说!”

蔡添喜懵了,宁娴和齐王的事又不是今天才闹出来,这忽然之间是生的哪门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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