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离裴靳墨(叶轻离裴靳墨)笔趣阁免费小说全文完整版-叶轻离裴靳墨无弹窗免费阅读
但每次见裴靳墨策马奔腾的样子,她都很是向往。 贵妃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她款步走向皇上,向他请旨,让叶轻离也下场去感受一番。 自古以来,鲜少有女子可下场狩猎。 但皇上亦是打心眼里宠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自然没有拒绝,只是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场上多有危险,便由几个锦衣卫保护嘉宁。” “那就裴靳墨吧。”贵妃忙说,“由他保护嘉宁,臣妾才安心。” 裴靳墨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其武功确是当朝第一,皇上并不想二人和离,有意撮合,便 唤来裴靳墨:“就由你保护嘉宁,若是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裴靳墨上前领命。 贵妃将叶轻离带到他的身边,仔细嘱咐:“切记,要寸步不离地照看好公主。” “是。”裴靳墨抱了抱拳,对叶轻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上的话已经出口,叶轻离也不好回绝,只好硬着头皮,率先走了出去。 裴靳墨立马跟上。 待走远了些,裴靳墨这才开始细细打量叶轻离。 自上次宴会后,这还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相见。 叶轻离身着一袭青色长裙,画着淡妆,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当真是好看。 感受到他的视线,叶轻离回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 突然的对视,两人都有些发怔,有默契地同时别过了头。 “咳……”裴靳墨率先反应过来,“公主且先在此等候,臣去牵马。” 裴靳墨的速度很快,当他穿着飞鱼服牵着马向她走来时。 有那么一瞬间,叶轻离恍惚觉得他的眼里是有自己的。 直到裴靳墨向她伸出了手:“公主,臣扶您上马。” 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叶轻离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来接公主殿下的,并不是自己。 若自己不是公主的身份,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任何交集了吧。 她在裴靳墨的帮助下成功骑上了马,坐稳后,便松开了他的手。 在她松手的瞬间,裴靳墨有一丝的失落,向来不许她靠近,他忽然觉得其实并不是很讨厌她的触碰。 裴靳墨牵着马的缰绳,缓步向前走去,时不时地瞥向她。 他忽然觉得,就这么带着她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第二十一章 想着,裴靳墨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笑意。 这一幕刚好被叶轻离看到,但转瞬即逝,她只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他从来没对她笑过,向来都是冷着一张脸。 裴靳墨也有些惊讶,自己为何会产生那样的想法。 叶轻离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如何能一同前行。 他向来善于隐藏情绪,刚刚那抹笑意好像从未存在过。 过了一会儿,叶轻离率先打破了沉默:“傅大人,不知我慕府一案可有进展?” “已经有些眉目了,再有三日,便可有结果了。”裴靳墨回头看她,“还有一事,上次忘了说,臣之前已经命人安葬了慕恒夫妇,有机会臣带公主前去拜祭。” 原来是他,怪不得自己怎么也寻不到他们的尸首。 叶轻离一时不知该不该恨他,说到底裴靳墨也只是奉旨办事罢了:“劳傅大人费心了。” 见她如此生分,裴靳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当时在慕府,是如何逃过的?”裴靳墨看向她,比之前好像又清瘦了不少。 “许是我中箭太多,他们以为我死了吧。”叶轻离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幸而遇见叶大哥救了我。” “叶大哥?”裴靳墨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心中有些不悦。 “嗯。”叶轻离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意味,也不想多说什么。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略过。 “那是什么?”叶轻离惊呼。 “是银狐。”裴靳墨很快认出了它。 “银狐不就是父皇要寻的彩头吗?”居然这么巧地让他们给遇上了。 但见裴靳墨没有丝毫要捕它的意思,叶轻离忍不住问道:“傅大人不去捉它吗?” “臣的职责是保护公主殿下。”裴靳墨不以为然。 听他如此说,叶轻离并未多想,他也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只是这银狐当真有些可惜,应该很难遇到吧。 见她的神色,裴靳墨开口:“你想要?” “嗯?我……”她从未见过银狐,但看它通体雪白,比寻常狐狸可爱许多,确实有些想要。 看她的样子定然是想要的,裴靳墨没过多思考,便从马背上拿下弓箭对准了远处的灵狐。 “小心些,别伤着它。”叶轻离瞧他这架势,应当是会错了她的意思。 听到她的话,傅思庭这才调整了角度。 银狐很警惕,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一直在左右躲闪。 它的速度很快,又不能伤到它,裴靳墨一时也不敢轻易出箭。 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银狐的身上,未曾发现有人正在慢慢靠近。 来人正是叶芷吟,自裴靳墨带着叶轻离离开,她便一直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两人的举止,她的眼中燃起了一股杀意。 都是叶轻离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她绝不会让叶轻离好过。 见裴靳墨的注意力被银狐吸引,叶芷吟悄悄扔了一记暗镖在了马的屁股上。 马儿吃痛,扬起了前蹄,疯狂地朝树林深处狂奔。 坐在马上的叶轻离吓得不轻,她从未骑过马,不知如何是好,脱口而出:“燕庭,救我!” 裴靳墨听见她的呼救,立时扔了手中的弓箭,向来百发百中的他,第一次脱了靶。 来不及管银狐,傅思庭立时用轻功追去。 这马可是有名的汗血宝马,加上受伤,受了刺激,速度极快。 “不好,前面便是悬崖了。”裴靳墨踩着树,奋力一跃跳上了马背,他立刻抓紧了缰绳,向后勒去。 但为时已晚,马儿已经越向了悬崖。 两人一马一同跌落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裴靳墨一把抱住了叶轻离。 踩着马,一手搂着她,一手抓到了一旁悬崖边上的藤蔓。 裴靳墨好一会儿才稳住了身形。 从未受过如此惊吓,叶轻离心跳得很快,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她整个人都被裴靳墨圈在怀里,没有别的可以支撑,她只能下意识抱住他的腰。 叶轻离从未如此近距离地与他靠在一起过,觉得不妥,又想离他远些。 “抓紧了。”裴靳墨将她又搂得紧了些。 藤蔓似乎松了几分,叶轻离立时不敢再乱动,她小心地抬头,便看见他坚挺的下颚和严肃的神情。 没有时间再想其他的,叶轻离靠着他:“这藤蔓应当撑不住两人的重量,你放开我吧。” 只要没了她这个累赘,以裴靳墨的身手定然能安然上去。 裴靳墨皱了皱眉:“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眼看藤蔓快要撑不住,叶轻离有些急切:“我反正也活不长了,你快些放开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裴靳墨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收紧了手臂,思考以现在的处境,要如何才能借力上去。 见他不为所动,情急之下,叶轻离一口咬上了傅思庭的肩。 裴靳墨实在没必要陪自己去送死,只有他活着才能继续为自己查明慕府一案的真相。 裴靳墨骤然吃痛,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未放开。 但就在这时,悬崖上突然有几枚暗镖袭来。 “小心!”裴靳墨忙带着叶轻离转身躲避,而飞镖自然将藤蔓割断了。 悬崖之下,还带着完全不会武功的叶轻离,饶是裴靳墨武功再高,也不能全然躲避这飞来的暗镖。 叶轻离趁机松了手,从悬崖跌落了下去。 见状,裴靳墨也顾不得了其他,接着峭壁的力,追上了下跌的叶轻离,一把抱住了她。 他奋力翻过身,与她调了个位置。 两人一路下跌,好在这悬崖之下有一池潭水,他们这才捡回了性命。 叶轻离不会水,落水后一直下沉。 傅思庭立刻向她游去,将她搂住,吻上了她的唇,为她渡气。 出于求生的本能,叶轻离搂住了他的脖子,从他的口中吸取空气。 好一会儿,叶轻离才迷迷糊糊地从他的唇上移开。 裴靳墨这才带着她,奋力向上游去 好不容易出了水面,叶轻离身子本来就弱,又呛了水,一时无法站稳。 裴靳墨只好打横抱起了她,带着她向岸边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叶轻离才缓了过来,见自己被裴靳墨抱着,她刚想有所动作。 便听见他一声低喝:“别乱动。” 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叶轻离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轻易惹他。 两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但叶轻离却觉得被他抱在怀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走了许久,裴靳墨终于发现了一处山洞。 他小心地将叶轻离放下:“天色渐晚了,我去为你寻一些野果,你待在此处。” 末了,又加了一句:“别乱跑。” 她刚想反驳,却见裴靳墨刚转身,没走两步便突然倒下了。 叶轻离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燕庭!” 第二十三章 叶轻离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后背,全都是血。 她这才发现,裴靳墨的背上中了两枚飞镖。 伤口流出的血竟是黑的。 这飞镖有毒! 她记得医书上说,若是有人中毒,要及时吸出,否则毒性蔓延,则会危及生命。 裴靳墨的脸色越来越差,没有过多的思考,叶轻离用嘴为他吸出了毒血。 过程中,裴靳墨似乎在迷迷糊糊中转醒,锦衣卫的本能是不能将后背交给别人。 他当即想要躲开,却瞥见熟悉的身影,停下了动作,他哑着嗓子叫出了她的名字:“叶轻离?” “燕庭!”听见裴靳墨的声音,叶轻离惊喜地抬起头,眼角有些湿润。 她从未见过裴靳墨受过如此重的伤,有些惊慌,也不知道自己将他伤口处理的对不对。 叶轻离的嘴角还残留着些许黑色的血渍,脸上挂着泪痕。 她哭了? 意识到这点,裴靳墨费力地抬起手,抚上了她的唇角,为她擦去了血渍,又抚上她的脸庞,柔声说道:“别哭。” 闻言,叶轻离的眼泪掉得更多了,裴靳墨似是有些无奈,只好哄她:“我没事,乖。” 叶轻离小声抽泣着,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了一条布,小心地为他绑上。 她的手法略显生涩,却很仔细。 许是伤口疼痛,裴靳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叶轻离只以为又是自己下手太重,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甚是愧疚: “抱歉,若不是我,你便不会受伤。” 今日,他不是听见她客气地向他道谢,就是道歉,裴靳墨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他冷着声音说:“保护公主殿下,是臣的职责。” 这一声公主殿下,又将两人的距离拉得甚远。 裴靳墨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叶轻离这才意识到,她似乎对他的关心过了些。 叶轻离向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些。 夜色已经暗了。 叶轻离渐渐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中,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呓语。 “裴靳墨?”她睁开了眼睛,却见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为他擦去汗水,她轻轻触碰了下他的额头,却发现烫得骇人。“裴靳墨,醒醒!”叶轻离摇了摇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应当是伤口感染导致了发烧,叶轻离有些着急,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曾瞥见退烧的草药。 她赶紧去找,只是夜色已经暗了,周围还有野兽的嘶鸣,从未独自在深夜外出过的叶轻离不禁有些发憷。 但裴靳墨的高烧可耽误不得,若是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危及生命,更何况他还是为她受的伤。 叶轻离鼓起勇气,拿着个火把,向外走去,好在那里离得不远,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她回来时,裴靳墨依然是半昏迷的状态,费了她好一番功夫才为他换好药。 看着他的睡颜,叶轻离轻轻抚上他的脸庞,也就只有在这时,他才能毫不设防地让自己触碰了吧。 “好像烧退了些。”叶轻离为他擦去汗珠,手上感知的不太准确,轻轻地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 刚刚触碰,却见裴靳墨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时四目相对,两人离得极其近,叶轻离从他深邃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裴靳墨的相貌当真是无可挑剔的,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叶轻离刚想退后一些,却被裴靳墨拉入了他的怀里。 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第二十四章 叶轻离倏地睁大了眼睛。 在水中时,她还有些迷糊,并未有太多的感受。 但这次如此清晰的触感,唇瓣温润,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膛。 虽然还发着低烧,但裴靳墨的力气依旧大的出奇,似是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他又加大了些力气,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 裴靳墨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贴近叶轻离才觉得舒缓了些。 叶轻离好不容易才推开他,脸上也染上了两朵红晕,有些发烫。 但叶轻离并未多想,他这样反常的行为,应当是烧糊涂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从来都不曾爱过她。 而裴靳墨的态度转变,也不过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 他一直都是以“公主殿下”尊称,是她自己还没能拎得清。 况且,她的身子,还不知道能活过几时…… 叶轻离的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裴靳墨又昏睡了过去,叶轻离看着他,伸出手隔空描绘着他的轮廓。 每次见他,他都依旧还是那副光风霁月,她爱极了的模样。 只是这样美好的他,终究不属于她。 裴靳墨说的对,他们本就殊途。 想着,叶轻离不由得咳出了一口血来。 看着手上的血渍,她不由得苦笑:“看来,我未必还有三年。” 翌日清晨。 裴靳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裴靳墨刚动了下身子,便扯到了伤口,他闷哼了一声。 昨夜的事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好像又吻了她。 他有些愣,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喜悦。 当他的意识渐渐清醒后,发现叶轻离离他好些距离,只在一个角落旁蜷缩着。 叶轻离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她悠悠转醒。 裴靳墨见她醒来,缓缓开口:“昨夜……” “昨夜是个意外。”叶轻离打断了他的话,面上满是淡漠与疏离,“傅大人醒了便好。” 闻言,裴靳墨暼眉,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是臣冒犯了,还请公主勿怪。” 叶轻离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傅大人,伤可好些了?我想回去了。” “无碍。”裴靳墨站起身,经叶轻离的悉心照料,他好了许多。 虽然伤口依旧没有愈合,但裴靳墨面上不显分毫,步履坚挺。 叶轻离默默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前一后的走着。 “公主殿下……”似乎是有人发现了他们。 没过一会儿,魏璟带着一队锦衣卫,来到了他们跟前:“参见公主殿下,指挥使大人。” “免礼。”叶轻离示意他们平身。 魏璟为他们牵来了一匹马,裴靳墨没上马,只是朝叶轻离伸出了手。 叶轻离看着马都有些阴影了,感受到她有些许颤抖,裴靳墨拦腰抱住叶轻离,将她送上了马。 “别怕,这次绝不会让你摔。” 叶轻离看着牵引着缰绳的裴靳墨,忍不住问:“你不上来吗?” 裴靳墨只牵着马,带着人往前走。 寂静之中,只有树林里的风声瑟瑟。 叶轻离坐在马上,目光落在裴靳墨挺拔的身影上,心中有些涩然。 这一切的关心,温情,要是来的早些该多好。 只可惜现在……都太晚了! 第二十五章 回到围猎场时,皇上和贵妃都焦急地等着。 “吁!”裴靳墨勒紧了缰绳,马抬起了前蹄,停了下来。 他伸手直接将叶轻离抱了下来。 叶轻离站稳后,立刻离他远了些。 “嘉宁,你可回来了,”贵妃迎了上来,将她仔细查看了一番,“让母妃看看,可有受伤。” “母妃,儿臣没事。”见皇上也来了,叶轻离连忙行礼,“参见父皇,劳父皇挂心了。” “起来罢,没事就好。”皇上见叶轻离一身狼狈,裙子也破了,转头看向裴靳墨,“朕将公主交由你,你便是这么保护她的?” “臣知罪。”裴靳墨半跪在地上。 “父皇,傅大人为救我受了重伤,不是他的错。”叶轻离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受伤?怎么回事?”皇上皱起眉,觉得此事有蹊跷。 “禀皇上,此次遇险,应当是有人故意为之,坠崖之时,臣与公主曾遭到飞镖暗算。”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裴靳墨,你且先下去休息吧。”皇上震怒,命令魏璟,“给朕查!” “是!”两个锦衣卫扶起了裴靳墨。 临走前,裴靳墨瞥了叶轻离一眼,发现她正好也在看自己。 几乎是对上眼的瞬间,两人默契地各自转过了头。 待裴靳墨离开后,叶轻离忽然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无霜……”她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不远处,叶叙白在向她招手。 “叶大哥?!”在此处见到他,叶轻离很是惊喜,“你怎会在此处?” “嘿嘿,我说过的,有缘自会相见。”叶叙白来到她身旁,对皇上与贵妃行了一礼,“给皇上、贵妃娘娘请安。” “你小子怎会在此处?”见他的到来,皇上也很是欣喜,拍上了他的肩膀。 一旁的贵妃也调侃:“小白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姑母,莫要取笑我了。”叶叙白有些无奈。 “父皇,母妃,这是……”叶轻离觉得自己有些晕了。 叶叙白不是个乡野大夫吗? “嘉宁,这是叶王爷家的世子,也是你的表哥。几年前,他说要外出游历,一直未曾回来。”贵妃看向叶轻离,“你与他是如何认识的?” “他……便是救了儿臣的神医。”原来是世子殿下,难怪叶轻离一直觉得他身上有股贵公子的儒雅气质。 “神医?”贵妃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的神情也有一丝古怪。 “有什么不对吗?”叶轻离疑惑。 “咳……”叶叙白假咳了下,“神医谈不上,略懂些皮毛而已。” 贵妃看着路晚霜,指着他,半信半疑:“嘉宁,你确定是小白救的你吗?” 叶轻离还未答话,叶叙白便忙说道:“姑母,此一时,彼一时,您可莫要再翻些陈年旧账啊。” 说着不停地向她使眼色,贵妃了然,神色认真了些:“嘉宁的病,你可有办法医治?” “暂时还未想到如何根治,但至少三年内,我可保她性命无忧。”说起她的病,叶叙白也严肃了起来,“我此次回来,也是放心不下她的病。” “嘉宁的病,朕便托付给你了。”皇上虽也有些怀疑叶叙白的医术,但眼下太医都束手无策,也只能让他姑且一试了。 “父皇,母妃。”眼见几人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叶轻离忙岔开话题,“儿臣有一事相求。” “你说,只要是你想要的,父皇都依你。”皇上一脸慈爱。 “禀父皇,儿臣自进宫来一直住在母妃的寝宫,多有打扰母妃的休息。”叶轻离顿了顿,“儿臣自幼体弱,怕给母妃过了病,想自请离宫别住。” 第二十六章 贵妃忙扶起她:“好霜儿,你若是离宫,母妃就不能照顾你了。” “母妃,您若是想我,可以随时来看我。”叶轻离缓缓道,“儿臣自小都只能看见高墙,不想在余下的日子里,都只在宫墙里度过。” “别胡说,小白定能将你治好的。”听她这样说,贵妃眼角又有些湿润了。 叶轻离说得很是诚恳,皇上也不好拒绝她:“那便去城外的温泉宫吧,那里清净,最适合养伤。” “小白也一同去吧。”贵妃擦了擦眼角,对叶叙白说道:“好好照顾你表妹。” “是。”叶叙白拱手,“自当尽力。” 三日后,叶轻离带着小昭和几个贴身宫女,与叶叙白一同来到了温泉宫。 温泉宫以温泉取名,现下正值冬季,最合适宜。 刚收拾好行装,叶叙白便前来叩门了,还端了碗药:“无霜,对这里可还满意?” “自然,这里比别处都要暖一些。”叶轻离回他。 “怎么不叫我叶大哥了,可是怪我隐瞒了身份?”叶叙白打趣。 “不是……”叶轻离连忙摆手,“只是有些惊讶,那我应当叫表哥才是。” “横竖我都是哥哥,无霜,我可没占你便宜。”叶叙白笑笑,将药碗递给了他。 “表哥说笑了。”见他递过一碗药来,叶轻离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想起之前那些时苦时甜的药来。 见她这模样,叶叙白笑笑:“放心,不苦,这次我可没有错放黄莲……” 自知说漏嘴,叶叙白连忙打住。 叶轻离抬起头幽幽地看着他:“那时,你该不会……是拿我试药吧?” “……你想多了。”叶叙白忙打哈哈。 “那日,你应当不是路过乱葬岗的吧?”叶轻离眯起眼睛。 “你想什么呢。”叶叙白有些心虚,“我像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吗?” “从表哥与母妃说的话来看,她应是觉得你有些不靠谱。”叶轻离看着他,点头。 叶叙白无从反驳。 “表哥当时应是想随便找个快断气的人练练手,正好捡到了我吧?”叶轻离直接戳穿了他。 “无霜当真是聪慧。”叶叙白无奈地摊开手,“确实如此。我不过出去游历时,偶然遇见一个神医,跟他学了几个月而已,尚不成熟。” 叶叙白从小心不在朝堂,找到机会便外出游历,对医术颇感兴趣。 “实不相瞒,你其实是我的第二个病人。” “第一个是谁?”叶轻离恍然,难怪说他手下从未有过死人。 “瑾王,就是你亲哥哥。” 说起旧事,叶叙白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少时生病,我曾喂了他一碗药,烧是退了,却因我认错药材,害他拉了好几天的肚子。” “这样啊。”叶轻离不由得笑出了声,难怪母妃听闻神医是他时,是那般怀疑的眼神。 想着,叶轻离将汤药一饮而尽,确如他所说,并不是很苦。 见她喝完,叶叙白有些诧异:“你都知道了,怎么还愿意喝我的药。” “无论如何,都是表哥救了我,让我得以偷生,”叶轻离冲他笑笑,“不过一副残躯而已,只要能帮到你,拿我试药又如何。” 她看向叶叙白眼神真挚,满是笑容:“无霜相信,有朝一日,你一定会成为闻名天下的神医。” 叶叙白被她的笑容感染,心中一阵悸动,将她此刻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承你吉言。”叶叙白也笑了笑,“但在此之前,我一定会先将你的病治好,不枉我神医之称。” “我信你。”叶轻离点头。 门外,裴靳墨已经站了好些时候了。 小昭从门外路过,看见他,连忙行礼:“大人,您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大,叶轻离听见后一楞。 没一会儿,便看见裴靳墨黑着脸,走了进来,冷着声音说:“看来,臣来得不是时候。” 第二十七章 裴靳墨面色阴沉。 隔着老远,他便听见里面说说笑笑的声音。 叶轻离竟与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他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拳头。 “哟,我当是谁呢。”叶叙白冲他笑笑,“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傅大人啊。” “参见世子殿下。”裴靳墨向他行礼,又看向叶轻离,“参见公主殿下。” “傅大人不必多礼。”叶叙白看向他,“不知傅大人前来有何贵干啊?” “回世子,臣奉皇上旨意,特此前来保护公主殿下。”裴靳墨冷声回道。 没想到裴靳墨会突然来这里,叶轻离愣了下。 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再正常不过,但仔细听来,又好像带着些火药味。 “咳,劳烦傅大人了。”她忽然咳嗽了下。 “怎……”见状,裴靳墨刚想上前,却被叶叙白抢先了一步。 见叶叙白在为她把脉,他顿住了步子。 叶叙白微微暼眉:“你这脉象比之前可是虚弱了不少,等我再去好好研究一下,为你重新配一副药来。” 说罢,叶叙白便匆匆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了裴靳墨与叶轻离。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经过上次山洞后,两人这次见面,多少都有些尴尬。 “他便是你口中的叶大哥?”裴靳墨开口。 “是。”叶轻离点头。 “你同他才见过几次,便叫得这般亲密了?”裴靳墨有些不悦,“你可别忘了,你我还未和离。” 他们还是夫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他这言外之意,是在怪她不该与旁人亲近。 自己在他眼里,向来是如此不堪。 “我记得的。”叶轻离心怀坦荡地看着他,“叶叙白本就是我的表哥,不是吗?” 裴靳墨一下被哽住了。 瞥到一旁的药碗,又想起叶叙白的话。 他看向叶轻离,方才未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谢傅大人关心,我没事。”叶轻离并不想与他多说。 “你若不说,我便去问叶叙白。”裴靳墨说着便要向外走。 “等等,咳……”叶轻离叫住了他,罢了,反正他迟早要知道的,告诉他也无甚干系,“我中了一种西域的奇毒,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叶轻离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从容。 “什么时候的事?”裴靳墨有些不可置信。 “应当有八年了吧。”叶轻离没什么情绪。 “可有医治之法?”裴靳墨很快反应过来,但对叶叙白很是怀疑,“叶叙白是来帮你看诊的,他懂医术吗?” 看来,叶叙白的事迹整个皇宫都有所耳闻啊,裴靳墨也不是第一个有此质疑的人了。 “整个太医都束手无策,唯有他,说可保我三年无忧。”叶轻离说道,“我信他。” “是谁干的?”裴靳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与叶轻离成亲已有三年,他却从未发现她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是他失察了。 “是谁下的,还重要吗?”叶轻离想起慕母,眸子暗了暗。 “你知道是谁。”裴靳墨语气肯定。 他沉下声:“就算你不说,我也自有办法知道,这天下没有锦衣卫破不了的案。” 说着,裴靳墨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在此处好生呆着,我去去就回。” 末了,还不忘说一句:“别乱跑。” 第二十八章 裴靳墨走后,叶轻离有些发怔。 从他的话语中,她竟听出了一丝关切之意。 这算什么?迟来的关心,是歉疚,还是同情? 叶轻离想不通,但若是问他,估计他也只会说,是职责所在吧。 她不禁有些懊恼,只要遇上他,自己总会忘记如今的身份。 不过君臣之责而已。 还未来的及多想,门又开了。 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来了。 “看见我,你好像不是很惊讶。”叶芷吟走了进来。 “不,我确实没想到你会来。”叶轻离一脸平静。 看她这番风轻云淡的样子,叶芷吟更加来气,出言讥讽:“怎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如何?” 叶轻离没有正面回她,反问她:“曾经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也曾将心事说与你听,可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朋友?”叶芷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还真是天真,若不是瞧见你的玉佩,你以为我会同你说话?” “你从一开始便想过,有朝一日要顶替我的身份?”叶轻离觉得心中有些凉意,她以为至少,儿时叶芷吟是真心将她视作朋友的。 “是。”她的眼中有些贪婪,“荣华富贵试问谁不想要?” 也芷吟言语中带着些怨恨:“从小,你便比我讨喜,当初慕家夫妇来收养孤儿一眼便选中了你,吃穿不愁。而我,却只能被一家农户收养。” “女子在这世道生存本就不易,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进了六扇门当上女捕头吗?”叶芷吟满脸的不甘,“就因为你,我被撤了职,还失去了裴靳墨!”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叶轻离一脸淡漠,“你不该肖想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是你的贪婪,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叶轻离看向她:“叶芷吟,我以为我们已经两清了。” “两清?你说得倒容易。”叶芷吟冷笑,突然一把捏住了叶轻离的脖颈。 她出手极快,叶轻离哪里是她的对手,直接被她捏住了咽喉。 “你为何不去死,当初慕家灭门的时候,你就应该是一具死尸了才对,你为何会完好无损地回去?!”叶芷吟发了狠。 叶轻离被她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话音断断续续:“你怎知……我在慕府?” “你猜啊?”叶芷吟笑得阴狠,“你这嘉宁公主的身份,可是方便我行使了不少权力啊。” “是你……!”叶轻离顿时反应了过来,随着她越来越用力,嘴角已经开始范出了丝丝血迹。 “瞧瞧这一副病美人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啊。”叶芷吟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你说说,你为何会生得这般好命,既是流落人间的公主殿下,还能嫁给裴靳墨。” “你究竟凭什么?”叶芷吟眼中满是杀意,“你说这一次,还有谁能来救你?” 叶轻离已经快要窒息了,她只能拼命地拍打她的手。 难道她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叶芷吟快要捏断她的脖子的时候,一片梅花直接划伤了她的手。 随后,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接将她弹开。 裴靳墨从外走进来,看着被自己击倒在地的叶芷吟,脸色冷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