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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shiji 2023-06-01 22:45:34 14次大中小

季述怀一脸正色坐下，看着校长给自己斟茶。
校长将茶杯递过去：“不是什么好茶，还请季警官见谅。”
季述怀接过茶，放在鼻尖处闻了闻，目光扫过一边的茶渣。
茶渣是普通的金银花，赵家村里的山上到处都是，没什么异样。
他轻轻抿了一口：“校长过谦。”
接着放下茶杯：“我今天来，是过来辞行的。”
校长一脸惊讶：“那您的案子查清楚了？”
季述怀掀起眼皮，淡淡睨了他一眼。
校长忙反应过来：“对，你们应该是有规定，不能说，只是少年案事情关系到我们学校的名声，我多少有些担心，毕竟村里本来就落后，要是家长听说了什么，不把学生送到我们这儿来，恐怕我们这个学校都开不下去。”
季述怀颔首：“理解，我离开是因为上头下了命令，少年案移交给本地警方，我立即回外滩。”
“调令已经下来，这些天辛苦校长的配合。”

“还有慕老师，多年前，我亲手抓了她的父亲，还请校长多多照顾她。”

说完，他在校长震惊的目光中起身离开。
刚出门，季述怀就收到了慕歆然的短信。
他点开，是之前买的粥的照片，配文是：“季警官，你买的粥好好喝。”
“季警官吃饭了吗？”
“季警官，赵梅的事情怎么样了？”
季述怀紧绷的情绪顿时松懈下来，眼底闪过一抹细微的笑意。
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发过去一句：“等赵家村的案子结束，你愿意跟我回海城吗？”

第18章

信息发出去，季述怀又觉得不好。
他和慕歆然非亲非故，慕歆然为什么要和他会海城？
思绪到这里，又想起她现在已经忘了自己。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季述怀猜测慕歆然应该是在离开的三年里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一段记忆缺失。
他的指尖悬在撤回键上顿了好久，还是没能按下。
最后联系了海城公安留守的兄弟：“麻烦帮我查查慕歆然这三年的行踪，有没有发生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这次对方没再问为什么，或许是已经收到信息，知晓慕歆然和此次的赵家村拐卖案有牵扯。
但不管是为什么没问，季述怀都舒了口气，收起手机上车，前往布控点。
抵达时，王则民干净来汇报：“季队，鱼饵回复，赵家村上钩了，约定今晚12点在距离赵家村五公里的一处山坳坳里交易。”
季述怀颔首，打开地图，熟悉了交易点的交通情况后命令：“除了鱼饵队，剩下的人分为三队，一队随我抓现场，剩下两队分别在东南方和南方两条通往赵家村的路上围堵。”
“晚上7点，所有人出发前往交易点，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收到！”
所有人齐声回应。
季述怀已经一天没吃没睡，但精神依旧很好。
他拿出手机，一个小时过去了，慕歆然还没有回复。
季述怀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
距离下午7点还有3小时。
季述怀莫名有些不安，他思索一番，给守在火葬场的兄弟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季队？”
“赵诚的尸体到了吗？”
“还没有，但我们已经和镇上的两家火葬场都打了招呼，只要赵海深一到，立即通知我们。不过您是怎么知道赵家村会让赵诚火葬的？”
季述怀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这个以后再说，你倒是提醒我一件事。”
他又叮嘱几句，“慕歆然那边一定要守好，别让她再出事。”
接着挂了电话，闭上眼睛休憩了两个小时。
晚上9点，季述怀带队抵达交易点蹲守。
所有人关闭手机，打开对讲，守株待兔。
晚上11点30分，丛林里传来脚步声和手电的光亮，熙熙攘攘的人群顺着山路抵达交易点。
季述怀数了数，卖家一共来了10个青年男人。
女人和孩子手脚都被铁链铐住，坐在板车上，也有10人左右。
季述怀看着，呼吸猛然一窒！
他唯一的妹妹，季方念赫然在被拐卖的女人堆里！
难怪出发前往赵家村时，季方念拒绝了陪同他一起，原来是主动请缨进了鱼饵组。
季述怀捏紧了拳头，死死按下胸腔内翻涌的情绪，等待时机。
12点整，赵家村的人没到。
王则民悄声问：“季队，到点了，人没来，我们要不要……”
季述怀打了个手势，示意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
12点30分，赵海深和赵老四突然出现，双方验过货之后开始交易。
季述怀抓住机会，按下对讲：“各分队注意，收网！”
话落，各分队握紧武器，冲出丛林实施抓捕。
不出三分钟，卖家和赵老四落网。
季述怀满脸怒气的解开季方念的手铐和脚镣。
季方念心虚不已，见他板着脸更是发慌：“哥，我没受伤，我挺好的。”
季述怀置若罔闻，扫了一眼被抓捕的人：“不对，赵海深呢？！”
王则民一拍头：“坏了，好像没逮着这小子。”
季述怀心口骤然紧缩，一股不祥的预感冒上来。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是留在医院的兄弟打来的。
季述怀立即按下接听键，就听对方说：“季队，不好了，慕小姐不见了！”

第19章

季述怀瞳孔骤然紧缩，心像是被人捏住，“砰砰”的在心口里乱撞！
他捏紧手机，强迫自己冷静：“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不见了多久，医院的监控查了没有！？”
“您别急，我们正在调。”
季述怀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他深呼吸，调节情绪。
“查到之后，把结果发给我。”
接着挂断电话，叫来王则民：“这里你负责，一小时内，我要看见赵海深落网，另外，火葬场已经留下了赵诚的尸体，已经送到医院等待解剖，把季方念送到医院去，详细做个检查，明早我们在医院汇合。”
王则民：“收到！”
季述怀交代完，立即上车，油门踩满，直直朝着赵家村的学校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的心都悬在空中，担忧慕歆然的现状。
他们才刚重逢，他们好不容易才又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好不容易才看清自己的心，他们终于站在统一战线。
季述怀绝不允许慕歆然发生任何意外。
车窗外的景色如风般向后退去，学校就在眼前。
赵家村学校内。
迷糊中的慕歆然强撑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铐在墙上，下方只有一块砖头大小的位置可以落脚。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入目是昏暗的室内，墙面上挂满了各色的器具，尖口处泛着血腥的红光。
校长在一旁磨刀石上摩擦着什么，“刺啦刺啦”的声音不断回响。
整个屋子没有一丝自然光，到处都充斥着森冷。
她顿时冒了一额头的冷汗，艰难的咽了咽喉咙，打算闭上眼装晕。
校长却突然开口：“我知道你醒了。”
慕歆然闭着嘴，不想开口。
她不是没怀疑过校长，只是他藏得太深，手段过于毒辣。
校长起身，走过来：“我就知道用赵梅引诱你，你就会上当，慕老师还是太嫩。”
慕歆然双目紧闭，不想回答。
接着脸上就传来冰冷尖锐的触感。
校长：“慕老师真是生了一张好皮囊，我真想把它留下来。”
慕歆然一阵恶寒，不得不睁开眼：“赵梅呢？”
校长冷笑一声：“她坏了我的好事，把赵家村的秘密告诉了你，你觉得她还能活吗？”
“……她只是个孩子。”
慕歆然偏过头，躲避他的触碰：“为什么抓我？我教学两年都没能获得你的信任吗？”
校长镜片中泛过冷光：“我本来不想对你动手，如果你没因为赵梅的事情上当，我自然没法确认你已经知道了实情。”
慕歆然心里一个“咯噔”，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就上了当。
死亡的恐惧在此刻骤然涌上，她的唇色发白：“你不担心被季述怀发现吗？”
校长冷笑一声，划开慕歆然的手腕：“不怕告诉你，季述怀已经离开，我已经看过镇上的调令，他今早就走了。”
“慕歆然，没人能救你。”
慕歆然不想和他浪费口舌。
她感受到手臂上的痛感，剧烈挣扎。
缚住手腕的铁链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室内不断回响。
校长狞笑着：“你越挣扎，我越爽。”
慕歆然别过头不再去看，脑子里的思绪无比清晰。
季述怀说过，留了人在附近，只要自己再撑一会，一定能获救。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
校长脸色一变，思索了瞬放下慕歆然出门。
不料刚走出办公室，就被守在门口的季述怀一拳干翻在地！

第20章

“慕歆然在哪！？”
季述怀将校长的手向后一扭，拿出手铐铐住。
“别和我讲不是你，从现在开始你嘴里要是讲出任何一句我不想听到的话，我很难保证你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校长终于回过神来，双手剧烈挣扎。
发现无果后才张嘴，不想话还没出口，后背就被季述怀踩住：“想好再说。”
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校长龇牙咧嘴，忍不住交代：“在办公室！就在办公室！”
季述怀冷着脸，单手提起他的衣领：“带路。”
校长咬牙切齿，走到办公室的衣柜前：“就在这里，你锁住我，我打不开。”
季述怀睨他一眼，又拿出一副手铐，将他铐在桌角。
校长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会带着两副手铐。
季述怀眉头紧皱，沉思一瞬推开柜子，露出里面的暗门。
暗门下是一道长廊，看上去深不见底。
季述怀谨慎的看了校长一眼，随后拿起桌上的砚台，走到校长面前。
校长瘫软在椅子边，不断吞咽着后退：“你……你想做什么……我已经被捕了，你不能伤害……”
话音未落，季述怀一口砚台直接将人砸晕。
接着锁上校长办公室的门，才进入暗门。
进去的瞬间，顶上的感应灯亮起。
季述怀这才看清，楼梯并不长，四周都用的隔音材质，尽头的转角还有一扇门。
门虚掩着，没有上锁。
他一脚将门踹开，就看见被栓在墙面上的慕歆然！
季述怀顿时咬紧了后槽牙，快跑到慕歆然面前：“歆然？！”
慕歆然勉强睁眼，见是季述怀时扯开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来了。”
季述怀的扫过四周，看到慕歆然手臂上的伤后红了眼，只恨自己刚刚对那个畜生下手不够恨！
他脱下外衣，撕烂穿在里面的黑色衬衫，小心翼翼的给慕歆然包扎。
“撑一会，我马上就带你出去。”
说着，他从放着各种器具的桌上找到钥匙，动作轻柔的为慕歆然松开手铐和脚镣，再缓慢的接住她，裹上外衣后拦腰抱起走出昏暗的禁室。
校长办公室外。
季述怀将慕歆然放在车后座，正要离开时，手指猛的被人握住。
他看向顺着手上的触感看向慕歆然，她握紧自己，嘴里在不断呢喃着。
季述怀凑过去听，才发现他念的是：“述怀……救赵梅。”
他心都跳漏一拍，五味杂陈。
静了片刻，季述怀再次走进校长办公室，拎起桌上的冷茶，全部浇在校长的头上。
昏厥的校长顿时惊醒。
季述怀居高临下，冷然看着他：“我只问一次，赵梅在哪儿。”
校长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季述怀脸色一沉：“现在说，说不准还有立功表现，等我找到你再说，那可就晚了。”
校长咬紧牙关：“她就在赵家村，我没动她。”
季述怀面无表情，将桌角的的手铐解开，拖着人上车。
不出三分钟，校长被他五花大绑在副驾驶，动弹不得。
点燃发动机的时候，空中已经开始泛白，山边有金光冒出。
校长此时才真正感受到绝望，他苦笑一声：“季述怀，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我？”

第21章

季述怀沉默不语，不想和他多说。
身后却传来慕歆然虚弱的声音：“我也想知道……”
季述怀看了眼后视镜，镜子里慕歆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他问：“感觉还好？”
慕歆然点头：“还好。”
季述怀的心落到实处，轻咳一声，开始讲整件案子的始末。
“我盯了赵诚很久，算是顺藤摸瓜到赵家村。”
“刚到学校，我就发现了不对，赵海深言辞粗俗，完全不像老师，稍微查查就能知道他初中都没毕业。”
“初中没毕业却能在本家的小学做老师，不用想就知道是裙带关系。”
“其次，他给慕歆然下的药是违禁品组成，纵观整个学校的教师文化水平，能做到除了慕歆然只有你。”
“最后，我来辞行那天，你给我倒了杯茶，虽然茶和茶渣都是金银花，但茶杯都被泡入味了，一闻就知道是洞庭碧螺春。”
“还是特级雨前洞庭碧螺春，虽然这茶不算太贵，几千块钱一斤而已。只是你一个山区学校的校长怎么可能喝的起？”
“我说我要辞行，你的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应该是看了我的调令，但得知我要到学校来，你害怕赵诚的死会引起我的注意，于是让赵海深把尸体带去火化，这样即使我发现不对，也没办法查证。”
“但是从调令开始，就是我布下的局，赵诚的尸体也已经在医院。”
“我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你居然这么大胆，在我特意叮嘱不要动慕歆然后还敢铤而走险！”
季述怀捏紧方向盘：“你放心，赵海深和赵老四已经落网，你们村一个都跑不掉。”
校长顿时脸色煞白，额尖上满是冷汗。
他脑子飞转，想要寻找转机。
季述怀却一眼就看清了他心里的想法：“我劝你少费心思，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
校长瞬间歇了心思，闭目不语。
慕歆然没想到季述怀的心思这么细密，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
脑子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起了那场审讯。
三年前，父亲被捕，慕家倒台。
季述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逮捕，利用自己拿到父亲的口供。
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像一根刺种在她心里，碰一下就疼。
甚至还痛的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起就觉得难受，喘不过气来。
季述怀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好：“再等等，马上就到医院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已经安排了医生，你一去就能包扎。”
慕歆然强撑起一抹笑，没有开口。
季述怀只好收回目光，默默加快了速度。
一小时后，他们抵达医院。
季述怀将校长丢给王则民，火急火燎的抱着慕歆然进了医务室。
医生立即给她检查了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一点些皮肉伤，缝了针，养上个个把月就好了，只是可能会留下疤痕。”
慕歆然神色淡淡：“谢谢医生。”
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留条疤不算什么。
倒是季述怀眉头紧皱，脸色沉的吓人。
慕歆然不解：“季警官，案子结了你不该高兴吗？怎么反而看起来……”
季述怀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是你为我留下的第二道疤痕了。”

第22章

第二道？
慕歆然惊讶之余又觉得奇怪
季述怀怎么知道她身上还有一道疤痕，而且为什么说是为了他留下的？
“你说什么？”
季述怀眉头紧皱，看着她的目光变了又变，才说：“没什么。”
闻言，慕歆然也没有继续深想，她的潜意识也不断提醒：“不要继续再想。”
慕歆然颔首，淡然的跳过这个话题：“赵梅呢？她怎么样了？”
季述怀捏了捏发痛的眉心：“没事，你先照顾好自己。”
他又提醒医生：“缝针前先打麻药，她怕疼。”
说完，季述怀转身离开，进了另一个病房。
季方念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新闻，第六感就捕获到一道锐利的视线。
回头对上季述怀的深邃的双眼。
她顿时敛了神色：“哥……”
季述怀走到病床边坐下：“你还当我是你哥？私自请求做鱼饵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是你哥？”
听着他的质问，季方念往被子缩了缩：“我是警察。”
季述怀被她哽的没话说，目光沉如水。
季方念小声嘟囔：“再说了，你之前也在慕家卧底了三年，我怎么不行？”
“我也是爸爸和妈妈的女儿，我也能为我们季家光耀门楣！”
季述怀被气的说不出话，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季方念大着胆子撒娇：“哥，季警官，季队，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嘛，别生气了。”
“下不为例。”
季述怀疲惫的丢下这句话，起身出门。
外面，王则民等了有一会，见季述怀出来，立即上前问：“季队，赵诚的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是解剖的结果。”
季述怀太长时间没有合眼，眼底已经盘满了血丝。
他扫了眼解剖的单子，赵诚后背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锐器伤痕，目测凶器不是同一把。
头的右侧还有处钝器伤，颈侧有明显抓痕，抓恒只是一点破皮伤。
血液内的酒精含量为60mg/100mg，死亡时间是前天凌晨3点，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
季述怀心里有了结果：“赵诚的案子先不急，让大伙先休息，等下午休息好了再安排人查他的行踪，重点查他死前见了什么人。”
赵家村的案子他们确实已经跟了很久，跨市办案更是疲惫加倍，这会所有的嫌疑人落网，休息好了再拿口供也不迟。
王则民回了个“哎”，拿着单子又走了。
季述怀在慕歆然的病房外，随便支张床，和衣睡下。
几乎是刚刚站上枕头，他就睡了过去。
里面的季方念听见好久没动静之后，小心起床，想去找王则民看赵诚的尸体解剖结果。
不料刚出门，恰好撞见慕歆然房里的医生出来。
她好奇多看了眼，霎时愣在原地。
片刻后，季方念轻手轻脚的进门，和正准备如睡的慕歆然四目相对！
季方念震惊，没想到他们嘴里说的慕小姐，竟然真的会是慕歆然！
慕歆然诧异之余又有些茫然。
静了好一段时间，见季方念不语，慕歆然主动开口：“小季警官？”
季方念顿时眉头紧皱：“季警官就季警官！什么叫小季警官！？”
慕歆然噎住：“就……你哥是季警官，你是小季警官，有什么不对吗？”
季方念哽住，缓了会才发现重点偏了。
她撇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入主题：“你不是说和我哥永不相见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和你哥永远不相见？”慕歆然惊讶之余还觉得有些离谱，“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季方念：“你说的啊，你不记得了？”
“等等，你不记得了？”
慕歆然茫然摇头。
季方念：“那你还记得你和我哥谈恋爱的事吗？”

第23章

“我和你哥？”慕歆然难以置信。
季方念见她的震惊不似作伪，立即闭嘴，不再多说。
病房里寂静下来。
慕歆然确实觉得季述怀和季方念的态度奇怪。
她想回忆，但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阻止：“不要想，不要回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慕歆然下意识停下了探究的想法：“你可能是弄错了。”
“我爸是你哥亲手抓的，我怎么可能会和他谈恋爱？”
“何况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爸是……罪犯，往下三代不能入士，你们家世代英烈，你哥肯定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慕歆然的口吻很肯定，语气也是很认真的在分析，没有一丝在阴阳怪气或者嘲讽的感觉。
和季方念之前印象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她脑子飞速运转，选择转移话题：“听说这次是你帮了我们，谢谢你。”
慕歆然有些尴尬：“没有，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还给季警官添了不少麻烦。”
季方念扬眉：“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听王则民说了，如果不是你，赵海深和你们学校的校长不会那么快露出马脚。”
“不过，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这是审讯经常用的手段，出其不意，见微知著。
慕歆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季警官是个好警察。”
季方念不解：“就这些？”
“嗯。”
季方念追问：“除了好警察呢？就没有点私人的看法？”
慕歆然疑惑：“私人看法重要吗？”
她这些年和校长还有赵海深虚与委蛇，学了不少兜圈子的话，不会轻易上季方念的当。
“不重要，我就是想问你对他有没有感觉。”
季方念见套不到她的话，直接开门见山。
慕歆然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没有。”
病房里声音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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