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美文读物阮微微沈宴北-小说阮微微沈宴北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不料还没碰到,神思恍惚的沈宴北就松了手。 “啪嗒”一声脆响,平安符坠落在地。 阮微微心口骤然紧缩,连忙蹲下去捡,可装在符袋里的平安扣……还是碎了。 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沈宴北看着她微颤的背,滚了滚喉结:“阮微微……” 阮微微抬头看他,眼里尽是哀戚。 “东西还了,我和贺队也两清了。” 说完后,她起身离去。 沈宴北望着她背影,心脏有一瞬间的憋闷。 看到沈执与追上去后,他薄唇微微抿起。 皇冠酒店。 阮微微拿着那枚被摔碎的平安扣。 之前父亲就是担心她大大咧咧,会把母亲的遗物弄坏,才会将平安扣放进符袋里。 没想到即使这样,它还是摔碎了。 阮微微鼻尖发酸,心如刀绞。 是她错信了人,没有保护好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等沈执与挂断和秦淮的通话回来,就看到紧攥着平安扣不说话的阮微微。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清清,秦淮说你明天可以和他一起去警局。” 阮微微湿润的眼睫一颤:“真的?” “我永远不会骗你。”沈执与站起身,“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明天不能陪你去了,如果有事给我电话,今晚好好休息。” 就匆匆离开。 第二天一早。 阮微微拿了许多日用品和水果,想让秦淮带给父亲。 不料却被沈宴北拦住:“外面的东西不能送进去。” 阮微微看向秦淮,他却已经走进了探监室。 这时,耳边又响起沈宴北的询问:“除了这些和尖锐物品,你还有别的要给盛世汉的吗?” 阮微微意识到他的意思,连忙在身上翻找。 可来的急,什么都没拿。 随身带着的,只有那张唯一的全家福…… 她看着照片,发红的眼眶里满是不舍。然后咬紧牙关,颤着手小心翼翼将全家福撕成两半。 阮微微把印着自己的那半给了沈宴北:“麻烦你交给我爸,说我过的很好,谢谢。” 然后将剩下半张照片珍惜的收好。 沈宴北颔首接过,刚想再说些什么。 身后兀的传来贺方念的声音:“哥!爸妈叫你今晚回家吃饭。” 阮微微僵在原地,难以置信之余又觉得荒谬。 “她叫你哥?你们……是兄妹?” 沈宴北没否认。 被欺骗的感觉再次密密麻麻爬上来,阮微微脑袋嗡的一下:“沈宴北,这些年你跟我讲的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沈宴北沉默片刻:“有。” 阮微微一怔。 就听沈宴北漠然开口:“那句让你忘了我,是真的。” 第8章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阮微微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见她不说话,贺方念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阮微微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贺方念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英烈,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和盛家,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 阮微微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沈宴北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贺方念和别人眼里,他是英雄,是守护神。 可对她来说,是沈宴北毁了自己的一切。 贺方念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方念!”沈宴北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贺方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阮微微苍白的脸,沈宴北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沈宴北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规定。”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阮微微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她没有接:“不用了。”6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阮微微单薄的背影,沈宴北悄然握紧了手。 皇冠酒店。 从警局回来后,阮微微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清清,真的很喜欢沈宴北吗?” “清清,非他不可吗?执与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清清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 阮微微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阮微微望着,给沈执与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却无人接通。 之后一段时间,她也都没能联系上沈执与。 阮微微只好自己跟着秦淮,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海城又下了场暴雪。 阮微微照常去律所找秦淮。 不料秦淮的秘书看见她,一脸诧异:“盛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阮微微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阮微微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阮微微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沈宴北和同事一起出来。 “盛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盛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阮微微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沈宴北面前:“我爸他……” 沈宴北看着阮微微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第9章 阮微微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沈宴北说的“死刑”。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可能,秦淮呢……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天开庭?” 沈宴北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无论你来不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你必须接受。” 阮微微难以置信:“沈宴北,那是我爸!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庭审?!”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阮微微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最后栽倒在地,再无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阮微微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才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柜子上留着张纸条:“好好休息”。 是沈宴北的字迹。 阮微微愣了好一会儿,接起了电话。 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清清……” 阮微微眼眶一红:“爸!” 她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你不要急,先听爸爸说。”盛世汉声音沙哑,“这条路是爸自己选的,爸认罪,你不要怪沈宴北,他也是职责所在,爸爸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爸爸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阮微微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爸,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清清,爸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7 话落,听筒里便没了声音。 “爸?爸你说话啊!爸!” 阮微微担心又害怕,一边喊着,一边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阮微微脸色一白。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沈宴北的声音:“阮微微?你怎么了?” 阮微微忍着痛,声泪俱下:“沈宴北,我想见我爸,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爸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手机里静默一瞬,传来沈宴北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阮微微呼吸一滞,手忙脚乱的回拨。 可无论打了多少次,都只有一道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她忍着疼,匆忙赶去警局,想当面求沈宴北让自己见父亲。 可没有申请,门卫将她拦在了门外。 阮微微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沈宴北…… 再见面时,是在火葬场。 从沈宴北手里接过骨灰盒那刻,阮微微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她抱紧盒子,在沈宴北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 郊外墓园。 阮微微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盛世汉之墓。 阮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爸……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墓地都买不起,还要打扰妈妈的安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 除了风声,无人回应。 阮微微流着泪,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全家福,颤着手拼在一起。 照片里的父女终于重逢,可她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 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 阮微微将破碎的全家福紧捂在心口,绝望恸哭。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沈宴北……一切会不会不同? 这时,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 沈执与蹲下来抱住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阮微微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浸染得滚烫:“执与哥,我想回家。” 沈执与红着眼允诺:“好,我带你回家。” 不想刚起身,纷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为首的正是沈宴北! 阮微微还没回神,就被粗暴的从沈执与身边拉开。 而沈执与则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第10章 阮微微泪痕未干,满脸惊慌:“沈宴北,你干什么?!” 沈宴北拿出证件:“沈执与涉嫌行贿,现依法拘捕。” 这话如刀剜进阮微微满目疮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沈执与。 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微微,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盛董。” 阮微微一怔,终于明白沈执与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她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沈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阮微微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沈宴北扫过盛氏夫妇的墓碑,越过阮微微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阮微微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阮微微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秦淮…… 三天后的下午,阮微微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阮微微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 沈执与摇了摇头:“微微,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沈宴北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阮微微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沈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阮微微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阮微微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阮微微看着沈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阮微微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4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沈宴北。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沈宴北的声音:“阮微微。” 阮微微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贺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沈宴北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沈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阮微微反问。 沈宴北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阮微微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沈宴北,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阮微微阔步离开。 沈宴北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 …… 回到酒店,阮微微拿到沈执与留下的机票,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内,阮微微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阮微微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沈宴北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沈宴北,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彼时,警局审问室。 沈宴北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酸痛难忍。 他看着沈执与,本来要问询行贿的事,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和阮微微是什么关系?” 沈执与从容的面色一变,手指紧握成拳:“沈宴北,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如果不是你,我和清清早就结婚了,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 沈宴北脸色骤沉,手里的审讯笔“啪”的一声从中间断开。 觉察到他的怒气,贺方念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哥,我来吧。” 沈宴北冷着脸起身,摔门而出。 走廊里,他心烦意乱,罕见的点了根烟,临窗看外面的夜色。 不知道此时,阮微微在做什么。 鬼使神差,沈宴北拿出手机拨通了阮微微的电话。 不料拨了几次都是空号,其他联系方式也都已经被拉黑。 沈宴北皱紧眉头,叫住路过的下属:“查查阮微微。” 下属不明所以:“关于她的部分不是查过了吗?为什么还查?” 为什么? 沈宴北说不出,最后他摁灭指尖的烟:“算了,不用查。” 接着转身下楼,走进无边的夜色中。 …… 三年后,海城山区的一所小学内。 沈宴北手里有桩案子,牵扯到这里的学生。 校长笑着将沈宴北引到三楼:“贺队,您要问的学生在五年二班,我还有事,就不陪您去了。” 沈宴北颔首,独自上楼。 刚进楼道,就听见教室里传来郎朗读书声中夹杂着一抹熟悉的声音。 他身形微滞了一瞬,就快步走到五年二班门口。 等看清讲台上的人时,彻底僵在原地。 相关Tags: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