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周辞深全文免费在线分享-精彩小说阮星晚周辞深
手铐冰凉的触感从肌肤蔓延到心脏。 阮星晚呼吸有些不稳:“周辞深,我有没有参与我爸的生意,这三年你不清楚吗?” 周辞深面无表情:“有没有,查了才知道。” 他擒住阮星晚的胳膊,就要押着她往外走。 却被沈执与拦住:“你绝对弄错了!星星她不可能会参与阮氏……” “沈执与,妨碍公务,你也想被刑拘吗!?”周辞深冷脸打断。 两人对视的那秒,沈执与被人钳制住,按到边上。 沈执与挣扎着,额上青筋暴起:“周辞深,这就是你答应的会好好照顾她吗?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 周辞深置若罔闻,径直路过他,押着阮星晚上了车。 海城公安局,昏暗的审问室内。 周辞深目光凌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阮星晚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满眼麻木:“我不知道该坦白什么。” 闻言,周辞深朝着边上黑沉的单面镜看了眼。 一同审问的的严方念挑了个话题:“说说你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阮星晚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只觉得讽刺。 见她不说话,周辞深从证物箱拿出照片放在桌上:“看看。” 阮星晚扫了眼,脸色骤变! 照片上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父亲,他穿着狱服,满头白发,脸上带着青紫。 她迅速伸手,想要再仔细看看。 照片却又被周辞深拿走:“我和你领证那天,阮世汉拒捕,受了不少伤。” 周辞深的话让阮星晚眼眶发酸。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天父亲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你和周辞深出去?那爸爸等你回来吃饭。” 阮星晚霎时心如刀割,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见状,周辞深转头,目光沉沉的看向黑色的单面镜。 片刻后,有人推门而入,声音里难掩激动和喜色:“严副队,果然像你说的,阮世汉看到阮星晚哭后就招供了!” 阮星晚如遭雷击! 她顺着周辞深的目光看向那漆黑的玻璃,意识到父亲可能就在隔壁! 他能看见自己! 而这一切……是周辞深故意安排! 再次被利用和被背叛的感觉像是蚀骨的毒虫,将她的心啃噬成渣。 “周辞深!”阮星晚喊着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周辞深甚至不敢去看她破碎的目光。 “我去隔壁看看。”他快步摔门而出,脚步是自己都没觉察的慌乱。 严方念紧随其后。 走廊里,严方念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关怀:“哥,这些都是正常的手段。” “我们身上肩负着人民的希望和安危,把罪犯绳之以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周辞深只是看着墙上的警徽,沉默不语。 三天后,阮星晚被无罪释放。 走出海城公安局的那刻,阮星晚甚至觉得冬日的阳光都刺眼。 等待已久的沈执与见她这样憔悴消瘦,满眼心疼:“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阮星晚不说话,只摇头。 知道她这几天肯定不好受,沈执与也不再追问,带着她到边上的小餐馆吃饭。 两人各怀心事,匆匆吃了几口,沈执与就去结账。 老板笑着告诉他:“你们的单严队付过了,以后常来!” 阮星晚愣住,抬眸就看见坐在角落的周辞深。 她不明白周辞深为什么要这样做,利用完了再给一个甜枣,以便下次再利用吗? 四目相对间,从父亲出事后一直压抑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 阮星晚红着眼起身从沈执与手里拿过钱,拍在周辞深面前。 “周辞深,我不用你可怜!” 第6章 周辞深静静看了阮星晚几秒,收起散落的钱后,从制服内侧里拿出一张律所的名片。 “去这个律所,有人会愿意接这个案子。” 这一刻,阮星晚是真的不懂他了。 “周辞深,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决定,随你。”周辞深将名片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阮星晚垂眸看着那张名片。 她不想要这份施舍,但又清楚的知道,海城没有一个律师会接这份官司。 周辞深给的这张名片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父亲唯一的希望。 阮星晚颤手拿起卡,只觉得心都被上面的鎏金字体烫了个洞。 疼的厉害。 一旁的沈执与都看在眼里:“真的要用吗?你还要信他吗?” 阮星晚捏紧名片,摇了摇头:“我们去律所吧。” “好。”沈执与应声。 两人走出餐馆,沿着江边往律所走。 自从阮家出事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平静的时光。 沈执与看着阮星晚消瘦的侧脸,轻声问:“你现在对周辞深……还喜欢吗?” 阮星晚脚步微顿,自嘲的笑里充斥着苦涩:“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现在只希望能保住父亲的命,不管要坐多少年的牢,哪怕无期,我都能接受。” 沈执与看着她强撑的模样,心疼的想搂她入怀。 最后,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嗯,不论多久,我陪你一直等。” 阮星晚眼眶微热,思绪拉回到从前。 沈执与是阮家资助的学生,养在阮家,和她青梅竹马。 父亲一直把他当做女婿培养,每次阮星晚犯错害怕被父亲训斥,沈执与都会主动分担。 如果周辞深没出现,她大概真的会如父亲希望的那样嫁给他。 可现在……没可能了。 半小时后,秦淮律所。 秦淮拿接过阮星晚给的名片,上下打量她:“这可是周辞深第一次求我帮忙,你在他心里位置不低啊!” 阮星晚愣了下,随即否认:“你误会了。” 秦淮不信,还想再探究些什么。 沈执与护在阮星晚身前,接过了话题:“秦律师,阮氏的案子你有几成把握?” 秦淮也正了神色:“阮氏的案子情况复杂,我明天去海城公安申请探视,见到阮世汉再说。” 阮星晚忙问:“那我能和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就被秦淮打断:“不能。” 阮星晚呼吸一窒,眼里尽是失望和颓然。 沈执与看在眼里,郑重开口:“星星,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阮董的。” 阮星晚强撑起一抹笑。 又和秦淮交流了些案子的事,两人便起身离去。 不料刚出门,恰好遇见下班过来的周辞深。 对视间,他们不约而同挪开视线,擦肩而过。 走了两步之后,阮星晚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执与哥,如果把欠款都还清,是不是就能让我爸减刑?” 沈执与也不确定,更何况阮氏的欠款不是小数目,根本还不清。 但他不想打击阮星晚:“或许有可能,要不回去问问?” 阮星晚点了点头,两人又往回走。 不想还没到秦淮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我看阮小姐挺不错的,你老实说,你试过没有。” 周辞深语气随意淡然:“她主动过,我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这四个字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阮星晚心上。 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只剩难堪。 “这个人渣!” 沈执与忍无可忍,踹开门冲进办公室:接着扬起拳头狠狠砸向周辞深的脸! 第7章 周辞深身手敏捷。 微微偏头躲过沈执与凌厉的拳锋,抬手握紧他的手臂:“你知道袭警是什么后果吗?” 沈执与怒不可遏:“周辞深,你枉为……” 阮星晚白着脸开口制止:“执与哥,够了!” 沈执与还想说什么,又担心阮星晚,只能负气收手。 阮星晚凝望着周辞深俊秀的脸,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一年前,我送过你一个平安扣,麻烦你还给我。” 周辞深手掌下意识覆在心侧的位置,平安扣就放在那里。 东西送给他的时候,阮星晚说过:“听爸爸说,这是妈妈怀我的时候去庙里求的,能保平安。”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希望菩萨也能保佑你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周辞深一语不发,从心口处拿出那个平安扣,递过去。 阮星晚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诧异之后伸手去接。 不料还没碰到,神思恍惚的周辞深就松了手。 “啪嗒”一声脆响,平安符坠落在地。 阮星晚心口骤然紧缩,连忙蹲下去捡,可装在符袋里的平安扣……还是碎了。 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周辞深看着她微颤的背,滚了滚喉结:“阮星晚……” 阮星晚抬头看他,眼里尽是哀戚。 “东西还了,我和严队也两清了。” 说完后,她起身离去。 周辞深望着她背影,心脏有一瞬间的憋闷。 看到沈执与追上去后,他薄唇微微抿起。 阮星晚拿着那枚被摔碎的平安扣。 之前父亲就是担心她大大咧咧,会把母亲的遗物弄坏,才会将平安扣放进符袋里。 没想到即使这样,它还是摔碎了。 阮星晚鼻尖发酸,心如刀绞。 是她错信了人,没有保护好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等沈执与挂断和秦淮的通话回来,就看到紧攥着平安扣不说话的阮星晚。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星星,秦淮说你明天可以和他一起去警局。” 阮星晚湿润的眼睫一颤:“真的?” “我永远不会骗你。”沈执与站起身,“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明天不能陪你去了,如果有事给我电话,今晚好好休息。” 就匆匆离开。 第二天一早。 阮星晚拿了许多日用品和水果,想让秦淮带给父亲。 不料却被周辞深拦住:“外面的东西不能送进去。” 阮星晚看向秦淮,他却已经走进了探监室。 这时,耳边又响起周辞深的询问:“除了这些和尖锐物品,你还有别的要给阮世汉的吗?” 阮星晚意识到他的意思,连忙在身上翻找。 可来的急,什么都没拿。 随身带着的,只有那张唯一的全家福…… 她看着照片,发红的眼眶里满是不舍。然后咬紧牙关,颤着手小心翼翼将全家福撕成两半。 阮星晚把印着自己的那半给了周辞深:“麻烦你交给我爸,说我过的很好,谢谢。” 然后将剩下半张照片珍惜的收好。 周辞深颔首接过,刚想再说些什么。 身后兀的传来严方念的声音:“哥!爸妈叫你今晚回家吃饭。” 阮星晚僵在原地,难以置信之余又觉得荒谬。 “她叫你哥?你们……是兄妹?” 周辞深没否认。 被欺骗的感觉再次密密麻麻爬上来,阮星晚脑袋嗡的一下:“周辞深,这些年你跟我讲的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周辞深沉默片刻:“有。” 阮星晚一怔。 就听周辞深漠然开口:“那句让你忘了我,是真的。” 第8章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阮星晚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见她不说话,严方念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阮星晚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严方念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英烈,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和阮家,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 阮星晚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周辞深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严方念和别人眼里,他是英雄,是守护神。 可对她来说,是周辞深毁了自己的一切。 严方念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方念!”周辞深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严方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阮星晚苍白的脸,周辞深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周辞深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规定。”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阮星晚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她没有接:“不用了。”6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阮星晚单薄的背影,周辞深悄然握紧了手。 从警局回来后,阮星晚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星星,真的很喜欢周辞深吗?” “星星,非他不可吗?执与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星星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 阮星晚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阮星晚望着,给沈执与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却无人接通。 之后一段时间,她也都没能联系上沈执与。 阮星晚只好自己跟着秦淮,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海城又下了场暴雪。 阮星晚照常去律所找秦淮。 不料秦淮的秘书看见她,一脸诧异:“阮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阮星晚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阮星晚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阮星晚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周辞深和同事一起出来。 “阮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阮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阮星晚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周辞深面前:“我爸他……” 周辞深看着阮星晚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第9章 阮星晚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周辞深说的“死刑”。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可能,秦淮呢……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天开庭?” 周辞深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无论你来不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你必须接受。” 阮星晚难以置信:“周辞深,那是我爸!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庭审?!”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阮星晚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最后栽倒在地,再无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阮星晚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才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柜子上留着张纸条:“好好休息”。 是周辞深的字迹。 阮星晚愣了好一会儿,接起了电话。 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星星……” 阮星晚眼眶一红:“爸!” 她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你不要急,先听爸爸说。”阮世汉声音沙哑,“这条路是爸自己选的,爸认罪,你不要怪周辞深,他也是职责所在,爸爸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爸爸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阮星晚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爸,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星星,爸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7 话落,听筒里便没了声音。 “爸?爸你说话啊!爸!” 阮星晚担心又害怕,一边喊着,一边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阮星晚脸色一白。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周辞深的声音:“阮星晚?你怎么了?” 阮星晚忍着痛,声泪俱下:“周辞深,我想见我爸,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爸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手机里静默一瞬,传来周辞深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啪”的一声,挂断晚.晚.吖了电话。 阮星晚呼吸一滞,手忙脚乱的回拨。 可无论打了多少次,都只有一道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她忍着疼,匆忙赶去警局,想当面求周辞深让自己见父亲。 可没有申请,门卫将她拦在了门外。 阮星晚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周辞深…… 再见面时,是在火葬场。 从周辞深手里接过骨灰盒那刻,阮星晚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她抱紧盒子,在周辞深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 郊外墓园。 阮星晚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阮世汉之墓。 阮星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爸……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墓地都买不起,还要打扰妈妈的安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 除了风声,无人回应。 阮星晚流着泪,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全家福,颤着手拼在一起。 照片里的父女终于重逢,可她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 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 阮星晚将破碎的全家福紧捂在心口,绝望恸哭。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周辞深……一切会不会不同? 这时,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 沈执与蹲下来抱住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阮星晚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浸染得滚烫:“执与哥,我想回家。” 沈执与红着眼允诺:“好,我带你回家。” 不想刚起身,纷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为首的正是周辞深! 阮星晚还没回神,就被粗暴的从沈执与身边拉开。 而沈执与则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第10章 阮星晚泪痕未干,满脸惊慌:“周辞深,你干什么?!” 周辞深拿出证件:“沈执与涉嫌行贿,现依法拘捕。” 这话如刀剜进阮星晚满目疮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沈执与。 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希晨,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阮董。” 阮星晚一怔,终于明白沈执与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她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沈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阮星晚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周辞深扫过阮氏夫妇的墓碑,越过阮星晚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阮星晚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阮星晚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秦淮…… 三天后的下午,阮星晚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阮星晚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 沈执与摇了摇头:“希晨,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周辞深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阮星晚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沈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阮星晚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阮星晚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阮星晚看着沈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阮星晚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3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周辞深。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周辞深的声音:“阮星晚。” 阮星晚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严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周辞深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沈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阮星晚反问。 周辞深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阮星晚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周辞深,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阮星晚阔步离开。 周辞深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 回到酒店,阮星晚拿到沈执与留下的机票,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内,阮星晚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阮星晚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周辞深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周辞深,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彼时,警局审问室。 周辞深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酸痛难忍。 他看着沈执与,本来要问询行贿的事,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和阮星晚是什么关系?” 沈执与从容的面色一变,手指紧握成拳:“周辞深,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如果不是你,我和星星早就结婚了,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 周辞深脸色骤沉,手里的审讯笔“啪”的一声从中间断开。 觉察到他的怒气,严方念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哥,我来吧。” 周辞深冷着脸起身,摔门而出。 走廊里,他心烦意乱,罕见的点了根烟,临窗看外面的夜色。 不知道此时,阮星晚在做什么。 鬼使神差,周辞深拿出手机拨通了阮星晚的电话。 不料拨了几次都是空号,其他联系方式也都已经被拉黑。 周辞深皱紧眉头,叫住路过的下属:“查查阮星晚。” 下属不明所以:“关于她的部分不是查过了吗?为什么还查?” 为什么? 周辞深说不出,最后他摁灭指尖的烟:“算了,不用查。” 接着转身下楼,走进无边的夜色中。 三年后,海城山区的一所小学内。 周辞深手里有桩案子,牵扯到这里的学生。 校长笑着将周辞深引到三楼:“严队,您要问的学生在五年二班,我还有事,就不陪您去了。” 周辞深颔首,独自上楼。 刚进楼道,就听见教室里传来郎朗读书声中夹杂着一抹熟悉的声音。 他身形微滞了一瞬,就快步走到五年二班门口。 等看清讲台上的人时,彻底僵在原地。 周辞深抿了干涩嘴唇,喊出那个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 教室内。 被他唤到的人茫然抬头,眼里满是陌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 第11章 教室门口。 周辞深仿佛被钉在那里,一贯冷静锐利的双眼里罕见的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整颗心像被揉捏过,一团乱麻。 她不认识自己? 还是说……不想认识自己? 他仔细观察阮星晚,发现她脸上的惊讶不似做伪,眼睛里也没了以往熟悉的爱慕…… 思索间,阮星晚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位先生,我们还要上课。” 语气里满是陌生,还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周辞深回过神,看了眼手表。 早上9点,按全国小学生上课时间表,第一节课是8点35上课,9点15下课。 也就是说,还有15分钟下课。 “我下课再过来。”周辞深留下这句话,消失在门口。 阮星晚不明所以,收回视线继续上课。 十五分钟转瞬即逝。 下课铃响起,阮星晚收起教材:“同学们,下课。” 话落,周辞深出现在门口:“阮老师,谈谈。” 阮星晚黛眉微簇:“还没问,您是?” 周辞深难以克制的烦躁起来。0 认为阮星晚是故意装成不认识的侥幸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他五味杂陈的拿出证件,压低声音重新做了次自我介绍:“周辞深,海城刑侦支队副支队长。” 阮星晚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搂紧怀里教材:“严警官。” 语气平淡,没有爱也没有恨。 一如她离开说的那样:“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只是也没办法再爱你。” 周辞深感觉心口轻轻抽了一下。 不是很疼,但是却叫人无法忽视。 他垂眸,掩下眼里的情绪:“方便去你办公室聊聊吗?关于你的学生。” 阮星晚紧皱着眉,愣了瞬率先走向办公室。 周辞深缓步跟在身后,深邃的目光尽数落在她的身上。 阮星晚瘦了不少,有些圆的脸如今瘦的只剩一个下巴尖。 之前抿唇就会有的酒窝,现在抿唇已经看不见。 原本白皙细嫩的指尖,因为长时间用板书,骨节上留下了一层厚茧。 周辞深的眸色黯淡了些。 不管此刻阮星晚是真的忘了自己,还是假装。 他都要抓住这个……说不定能够重新开始的机会。 两人走进办公室,阮星晚坐下,将教案摆好。 周辞深很自然的从隔壁办公桌上拿了张椅子坐下,接着从兜里拿出一份纸笔:“阮老师,我要开始问话了,还请你把知道的都如实告诉我。” 阮星晚点头:“好。” 周辞深捏紧着了笔:“阮老师到这教了多长时间的书?” “两年。” 周辞深眉头微拧,她走了三年,却只在这里教书两年。 还有一年时间,她去了哪里? 为什么从没去监狱探望过沈执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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