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弥周叙深(只有玫瑰)书名是姜嘉弥周叙深全文免费阅读已完结
两个人同骑一匹马并不能跑得太快,所以一开始姜嘉弥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话,甚至打定主意要努力保持距离,以免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地方。 直到Ray真正迈开四蹄开始奔跑。 Ray的一般速度远胜普通马匹,她平时几乎没有适应过这种速度,风迎面压来,吹得她呼吸有点困难。 惯性让她不受控地后仰,周叙深俯.身压低身形,手揽住了她的腰,稳稳当当地将她扣在怀中。 绝对的掌控,绝对的安全感。 “怕不怕?”忽然,他的嗓音从而后贴近,隐隐被风声模糊。 姜嘉弥一言不发地用力摇头,耳朵又冷不防碰到了他近在咫尺的唇,下意识往后缩时却正好缩进了他怀里。每一次颠簸都使相互摩擦的肌.肤升温,尤其是后腰及以下的位置让她避之不及。 腰上的那只手蓦然收紧,隔着衣料缓缓摩.挲柔软的腰线。 她不自觉抓住了他的手腕。 “真的不怕?” “不怕!” 肾上腺素极速分泌,一次次颠簸中,平时的谨慎和拘束像积木似的被撞得散了架,让她只能放任自己去感受分分秒秒的紧张与兴奋。 所以当周叙深低下头把下颌抵住她颊边时,她并没有躲,只是因为觉得痒而笑着往左边偏了偏头。 下一秒,周叙深忽然调转方向,Ray扬起前蹄纵身一跃,干脆利落地跨过了一旁的障碍物。 姜嘉弥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就在Ray重重落地的一瞬间,揽住她腰的手转而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指腹压住她唇角,将她的脸轻轻转向旁边。 阴影立刻随着惯性的冲击力笼罩了下来,热度将她严严实实地包围。 男人急促微乱的呼吸掠过,他大手改为捧住她半边脸,低头吻在她嘴角。 唇软且热,熔断了某根紧绷到极点的弦。 姜嘉弥无助而茫然地仰着头,细细的五指搭上他的手腕,握住后又试图推开,他却再度偏头找准了她的唇。 彼此的鼻尖无意间蹭过,他却顾不上这点温和的甜头,径直挑开了她的唇.齿,同时轻轻捏住她脸颊两边,迫使她张开嘴接受这一吻的侵.入。 姜嘉弥呜.咽两声,脑海里却蔓延开难以启齿的兴奋。 他好像总是知道该在怎样的节点怎么去对待她,就连这种带着一点强迫色彩的戏码也只会让她沉浸其中。 心脏还在因为刚才Ray的奔跑而快速跳动,她稀里糊涂地就丢掉了防线,不自觉地开始回应。 舌.尖相抵,过电似的感觉让她头脑发昏。 她觉得自己可能快坐不稳了…… 正想着,周叙深忽然后退松开了她,手却还捏着她后颈往后提了提,就像在试图拉开一只黏人的小猫。 姜嘉弥茫然地睁开眼。 目光所及是开阔的蓝天与草场,茂密的白桦和落叶松旁是一栋白枫木色的单层度假屋。 原来他们已经骑了这么远了。 “腿。” “……嗯?” 姜嘉弥没反应过来,任由着身后的男人托住自己左腿腿弯,将左腿抬起来并到右侧,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变成了侧坐的姿势。 她愣愣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叙深的表情,对方就又抬起她下巴吻了下来。 这一次吻得单刀直入,没再给她适应的机会。 她这才瞬间如梦初醒,想起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又接吻了…… 他吻得不算温柔,却也并没有失控,甚至还有心思把玩似地捏着她的后颈,一下又一下,昭示着隐晦的念头。 姜嘉弥搭在他手臂和胸.膛上的手哆嗦着发软。 周叙深渐渐向下吻去,唇漫不经心似地流连在唇角与下颌,额角和手背上的青筋却隐隐浮现。 蓦地,他的吻落到下颌与脖.颈的交界。 姜嘉弥仰起头,小口小口地调整着凌乱急促的呼吸。 忽然,颈侧动脉处贴上柔软的触感,吮.吸的微小动作加剧了脉博的快速搏动。她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也倏然惊醒,忙慌乱地推开他,“不行!” 万一留下什么不该留下的痕迹怎么办! “啪”的一声轻响,她推拒的手胡乱拍在了周叙深的下颌上。 他动作一顿,微微偏头退开,屈指蹭了蹭自己的下颌线,抬眸目光沉沉地朝她看了过来。 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对不起,我不小心的。”姜嘉弥手指蜷缩着往回收,却被他反手攥住。 周叙深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可神态却总让人觉得微微紧绷。 这种无声端详的眼神让她后背发毛,就好像如果不是她刚才叫了停,他并不介意再继续做点什么。 但是……好歹顾忌一下时间地点吧? 只对视了一眼,她就心慌意乱地别开了脸,连耳朵都热了起来。 刚才她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骑马上,他这样算不算趁虚而入? 也怪她自己不够坚定,情绪一上头就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 Ray又开始慢吞吞地往前走。 周叙深一手半拥着她,一手牵着缰绳。 两人都沉默着,好像在忍耐或是掩饰。 姜嘉弥手心悄悄在膝盖上蹭了蹭,试图蹭掉刚才碰到他下颌时残留的触感——温热平滑,但和女人的脸摸起来不太一样,有种刮过胡茬后轻微的粗粝感。 忽然,周叙深腿轻轻一碰马腹,Ray小跑到围栏边站定后他翻身下了马,把缰绳系在了木桩上。 姜嘉弥稳住身形,匆匆整理着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同时环顾四周。 周叙深捻了捻缰绳,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摸了摸Ray,侧脸轮廓格外深邃,眉骨、眼窝与鼻梁的比例与线条标致得如同石膏像。 她看了两眼,嘴张了张又默默闭上,最后有些犹豫地拿起挂在一边的马鞭,俯.身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周叙深先瞥了眼自己的左肩,接着挑眉看了过来。 姜嘉弥抿着唇,慢慢直起身,“你生气了?” 虽然这句话的语气干巴巴的,可杏核形状的漂亮瞳眸却仿佛会说话,装满了各种细碎的小情绪,期期艾艾地盯着他,却又不自知。 周叙深垂眸难以察觉地深呼吸,喉结滚动了一下。 差点平复下去的情绪卷土重来,他不自觉微微蹙眉,很快又舒展眉心,转身抽出了她握在手里的马鞭,平静地勾唇笑笑,“为什么这么问。” “你一直没说话。” “平时我话很多?” ‘我都道歉了’——这句话清清楚楚地写在了她脸上。明明是埋怨和不解,却被她身上的甜美搅合得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姜嘉弥不说话了,自顾自地从马上下来。 Ray比她平时会骑的马高一些,所以她下马时略显笨拙。脚刚往下踩到一半,两只大手就蓦地扣在她腰侧,轻而易举地托住她放到地上。 她吓了一跳,立刻扶住腰侧的手。 周叙深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手里的黑色皮质马鞭轻轻打在她臀上,满满的警示意味。 “你,你过分。”姜嘉弥后脊一麻,飞快转身退开的同时脸迅速涨红,两只手都背到了身后,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 她一下就想起了他攥着缰绳让自己不自觉浮想联翩的样子。 原来这双手握着皮鞭是这样的啊…… 周叙深似笑非笑,单手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皮鞭,“弄疼你了?” 这四个字,蓦地和那晚的某个瞬间重合。 姜嘉弥紧抿着唇,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憋得脸颊微微鼓起,才终于抛出干巴巴的两个字:“没有。” 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半晌,忽然笑了笑,抬脚走上台阶推开门,“进来吧。” “进去干什么?”她没跟上去,反而往后挪了半步。 这种马场里的度假屋跟住宅区的别墅没什么区别,里面一应俱全,所以也包括卧室和浴室。 不怪她想太多,刚才吻到兴头上被中途打断,怎么看都像是要再找机会继续。 “你说呢?”周叙深好整以暇地反问。 姜嘉弥避而不答,谨慎地道:“你不送我回去吗?一会我爸找不到我怎么办?” “只是休息一下,进来喝点东西?”他往门里走,漫不经心地环顾室内。 姜嘉弥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灰溜溜地跟了进去。 进门右手边是客厅,左边是餐厅和开放式的厨房,整体装修偏向英式田园风格,度假的氛围在这栋房子里塞得满满当当。 周叙深站在吧台前,手指轻点台面,“想喝点什么?” “温水就好。” 闻言,他挑出一只玻璃杯,慢条斯理地倒了七八分满,用手背触碰杯壁试了温度后才推过来。 姜嘉弥莫名想起了守株待兔这个词,看看水杯又抬眸看看他,慢吞吞地磨蹭了过去。 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就又低着头说了声“谢谢”。 周叙深就一直这么垂眸看着,她只能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杯子里的水,一直喝了小半杯才停下。 “不喝了?” “不喝了。” “要不要去里面休息?” 姜嘉弥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震惊和控诉。 周叙深挑眉,看着她也不说话,一副等着她把想说的话说完的模样。 “……你怎么这样?”她憋出一句。 “哪样?” “我是出于信任才跟着你一起进来的。”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里面应该是配备着浴室的卧房。 周叙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疾不徐地绕过对他来说高度齐腰的吧台,和她一起站在吧台的同侧,由面对面变为只剩半臂的间隔。 他一只手随意撑在台面上,指尖轻点几下杯壁,杯中的水立刻泛起晃动的涟漪。 姜嘉弥眼睫跟着一颤一颤的,仿佛他指尖是在她心尖拨动。 “你以为我说的休息是什么意思?” 周叙深抬手盖住杯口,隔绝了她的视线,另一只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看着自己。 姜嘉弥没说话,讪讪地垂着眼不肯看他。 “想的是什么?”他低头凑近,目光缓缓逡巡,“嗯?” “我……”她怔怔地和他对视,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就蓦地被封住了唇,不设防的唇.齿恰好为对方提供了便利,让他轻而易举地撷掠深吻。 没有试探,直奔主题的动作并不客气。才吻片刻,周叙深便架住她右腿腿弯,一把将她托起来放在吧台上,向前半步紧逼到底。 蓦然失重,姜嘉弥本能地抬起手抱住他的脖颈,被迫后仰时以此维持身形的平衡。 他们的唇自始至终没分开过,她自然而然地后仰,让他托住自己的后背。 缩短了身高差距后,亲吻变得更容易。 于普通朋友来说自然轻易的事,他们反倒陌生。而对于越界之后的举止,彼此却又格外的熟悉。 姜嘉弥迷迷糊糊地翘起指尖,揪住了面前男人的衣领。 扣住腿弯的手渐渐往上,她松开抱住他脖颈的手开始往后躲,却又被捞回去贴紧他胸.膛与腰际。没被托起来的那条腿从桌边垂了下去,靠着他轻轻晃荡。 她手撑在身侧,一点点往后移。 忽然,放在一旁的水杯“砰”的一声被碰倒,姜嘉弥吓了一跳,脑子还发着懵就已经被男人架着两条腿一把抱了起来,避开了那一滩飞快蔓延开来的水渍。 水流到吧台边缘,汇聚成一束细细的水线,溅落在他黑色皮靴的表面。 她茫然地看着这一片狼藉,又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是我弄的吗?” 一回头,周叙深正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呼吸显然还乱着。 姜嘉弥心口一跳,浑身血液立刻上涌,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你放我下来!”她蹬了蹬腿,紧紧咬住下唇。 由于被周叙深托举着抱到半空,所以她比他高了一点点,终于能和他平视。这样不仅能看清他的眼神与表情,她自己的每分窘迫也无处遁形。 一旦脱离那种无暇他顾的亲密,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周叙深抱着她,慢条斯理地后退两步,“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才不好。” 他轻轻低笑一声,稍微凑近了,眼眸半垂,鼻尖抵住她的,“真的不好?” 姜嘉弥口干舌燥,僵硬地别开脸,思绪艰难转动着,“……不好,是你单方面欺负我。” 闻言,周叙深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压向自己。 她手忙脚乱地撑住他的肩膀和胸.膛,却抵挡不住让自己前倾的惯性,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张嘴。”他哑声淡淡道,在她稀里糊涂照做时深.入她口中,明晰锋利的下颌线随着仰头与不时的用力而绷紧,偶尔的吞咽动作带动喉结上下滚动。 姜嘉弥轻轻呜.咽,他蓦地勾唇,逗弄似地抵住她的唇轻轻吮.吸。 “欺负?你是指这种欺负?” 第11章 . 你不准动 你一只手肯定抱不动我,我怕…… 彼此湿.润的唇随着细微的动作轻轻摩擦,过多的战.栗顺着细细的神经翻腾,使充血泛红的唇微微发麻。 姜嘉弥浑身发软,血液蓦地冲上头顶。 那晚半醉的状态下她不太清醒,感知大概都变得不太敏锐,不像现在清醒得过分,连他每个字里逗弄的语气都听得分明,每个动作所带来的感官体验也被放大。 她蓦地抿紧唇。 周叙深半垂着眼,勾唇微微一笑。 姜嘉弥羞窘交加,胡乱地抬手去捂他的唇与眉眼。 他整张脸只剩鼻子没被挡住,高挺的鼻梁线条笔直,鼻尖却像那些人物雕塑所体现出的一样比鼻背高出一点点,精致到了微末处。 她一时忘记了刚才的局促,悄悄观察起来。 真好看啊…… 忽然,她失声惊呼。 ——他托住她大.腿的手微微收紧,提醒似地轻捏了一下。 “你、你不准动!” 闻言,周叙深微微偏头,示意她把手挪开。 姜嘉弥趁机谈条件,“你放我下来,我就松开。” 他没说话,下一秒托住她其中一条腿的手一松,轻而易举地改为用单手抱住,手臂稳稳当当地托在她腿下,像大人抱小孩似的。 “会掉下去的!”她吓得紧紧扒拉住他的肩膀,“你一只手肯定抱不动我,我怕摔。” “放心。就算抱着你再做点别的,也一样抱得稳。”含笑的嗓音淡淡哄她,夹杂着不太明显的戏谑意味。 ……别的? 姜嘉弥脸颊滚烫,口干舌燥。 拜他所赐,这句话她竟然一下就听懂了。而且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迫松了手,让他如愿以偿地重获自由。 “你故意的。”姜嘉弥闷闷地戳了下他的肩膀,动作却蓦地顿住。 片刻后,她讪讪地把手指缩了回来。 他们之间好像不适合做这种亲昵的动作和言辞吧?毕竟抛开那层关系不谈,他们只算是认识,不熟悉的人这么调.情总觉得好奇怪…… 希望周叙深不会觉得她这个举动莫名其妙。 想到这她仿佛被泼了冷水,冷静之余还有点无所适从的尴尬。 “……放我下来吧。” 虽然她努力让语气听上去没什么异常,但气氛还是变得微妙起来。 周叙深未置一词,长指微微收紧,片刻后弯腰把她放到了地上。 姜嘉弥讪讪地后退两步,侧过身若无其事地整理头发和衣装。 他太能洞察她的心思与情绪,一定是发觉了她语气和态度上的变化。都怪她,把气氛弄得有点糟。 客厅里安静下去。 接近傍晚,日光渐渐变得愈发柔和,满室的温暖中也有了一点凉意。 晚霞透过窗户映照进来,融化在了她的脸上、身上,也化在了她浅琥珀色的眼底,将面颊染成了橘粉色。 周叙深无言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么注视着她所有的动作。渐渐的,目光落到她面颊边翘起来的头发上。 忽然,他手抬了起来,朝那缕发丝伸去。 指尖还没碰到发丝,她就条件反射地侧身躲开了。 他手一顿。 姜嘉弥茫然地回过头来,看得出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连她自己都来不及意识到什么。 “我……我不太习惯。”她干巴巴地解释。 “没关系。” 室内残存的暧.昧消失得一干二净。 姜嘉弥继续埋头整理,余光里周叙深忽然动了。他直起身,有条不紊地整理好了吧台与地上的狼藉。 而她自顾自地跟松开的背带裤带子较着劲,坚持不开口找他帮忙,他也像没看见一样只字不提,等她整理好了才问:“弄好了?” “嗯。”姜嘉弥迟疑着抬头,“我们现在要回去了吗?” 她这么问并不是真的想立刻回去,就像小时候去游乐园,想耍赖多玩一会的时候总会试探似地这样问一句。 那时觉得自己很聪明,长大了才知道小孩子的把戏在大人面前是藏不住的。 周叙深应该也能懂吧? 然而他不置可否,只是走到玄关处把门打开,用行动给她答案。 姜嘉弥:“……” 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最后略有不甘地默默垂着眼走过去。 刚要错身经过他,平静的嗓音从头顶落了下来,“后悔了?” “什么?”她一怔。 “后悔跟我进来。”周叙深磁性的声线里有一种迷人的冷感,“或者后悔那晚跟我走?” 他语气很好,好言好语地向她发问,仿佛单纯只是为了照顾和了解她的感受,也算是客气地征求她的意见。 但听上去突然多了点淡淡的距离感。 姜嘉弥很茫然,不由自主地忐忑起来。 那一晚后悔吗? 就算有也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刚才的事就更谈不上后悔了。 “我——”姜嘉弥正准备摇头,却在抬眸时冷不防对上了周叙深的目光。 他的眼神看上去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说什么,弄得她还没说出口的那些话很像是违心的谎言。 她硬着头皮,讷讷道:“不后悔。” “还好你没说‘后悔’。”周叙深微微勾唇,“好歹不会让我太丢脸。” 他眼尾与唇角的笑弧成熟迷人,哪怕是半开玩笑的自我揶揄,每一分的绅士风度都恰到好处。 见他这样,姜嘉弥有点沮丧。 她不太喜欢他这样的反应和语气,像不把小孩儿的话当真的大人,弄得她根本解释不清,“我认真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一般来说都是先认识再熟悉,可我们把中间的步骤都跳过了。” 那一晚的事模糊了他们之间陌生与熟悉的界线。 说白了她还是太年轻,只勇敢和冲动了那一晚,不曾设想过未来如果再相遇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也没那个能力去处理。 “如果你希望这样,我们可以试试。”周叙深颔首,仿佛随口一提似的,“先熟悉了解,再谈其他。” 姜嘉弥睁大眼,支支吾吾地含糊道:“我们……有我爸在,以后肯定是要慢慢熟悉的吧?” 他这种认真的架势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周叙深依旧微笑地看着她,只是眸底的情绪有些冷了下来。眼里的笑意像深潭上的浮冰,不动声色地静静停留又散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显然,年轻且玩心重的小姑娘还没考虑过会认真地为谁停留,那一晚不过是缤纷生活里不轻不重的一笔。 “是我考虑欠妥。”他无声低眸,看起来像在沉吟着什么,半晌又似笑非笑地抬眼看着她,“或许,我也该试着以新身份来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新身份?” “很多。比如你父亲的朋友。”他盯着她,唇角笑意不变,“而不仅仅是一个男人。虽然我能处理好这几种共存的身份,但我忽略了你。从某个角度来说你还只是个孩子,我对你要求太过了。” 姜嘉弥愕然,一时语塞,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又蓦地涨红,这次却不是因为害羞。 “我不是。”她眉心微蹙,抬眸抗议似地盯着他,眉眼间的神态有点委屈。 她明白了,像他这样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喜欢和需要的大概是同样成熟理智又干脆的女性,两个人可以以这种长期固定的关系各取所需。 而她的处理方法与态度,在他这里是不过关的。 “我已经二十岁了,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成熟独立。”姜嘉弥垂眸不去看他,“只能说我们可能不适合继续这种关系。” 说完,她抬脚就往外走,越想越觉得郁闷。 和她之前担忧的一样,那一晚的事如果继续下去只会变得复杂。 转眼间她就走出了大门,几步跳下台阶。 就在姜嘉弥自顾自走出门的那一刻,周叙深唇角的笑弧渐渐消失不见。 他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沉而晦暗。 …… 姜言东惬意地坐在窗边的躺椅上,周围古味的陈设全是藏品,手边是一把紫砂壶——这是圈子里销声匿迹的佳品,有价无市。 刚才他说想休息一会儿,就有人领着他来了这间茶室。 整间茶室的布局都很讲究,不论是开在墙面上圈住秋景自成一幅画卷的窗,还是摆放得恰到好处的一些古董藏品,看上去都雅致而内敛,一点不会让人觉得浮夸。 这也恰好符合他对周叙深的看法。 姜言东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想到这些不由得又感慨起来,后悔没早跟周叙深这人深交。 “姜先生。”打理马场的负责人敲了敲门,“您要不要吃点什么?” 姜言东回头摆摆手,“不用,我不饿。对了,嘉弥和叙深还在外面骑马?” “在的。” “那我出去看看他们吧。” “您不用急,可以先喝茶喝尽兴了再出去,正好您刚才选的那匹马现在在吃草料,身上的鞍具也得换一下。” “那行吧,我再坐坐,现在身体的确也跟以前没法比了。”姜言东轻啜了一口茶,摇头叹息了一声。 见状,负责人圆滑地捧场几句,接着便走出茶室叫来了自己的助理,“周先生呢?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Oak也牵过来了。” “那就好。”负责人点点头,抬脚匆匆往外走。 室外草场上的画面赏心悦目。 暖融融的霞光下,有两人一马渐渐从远处靠近。纤细的身影在前,高大的男人牵着缰绳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两人之间隔着堪比陌生人的距离。 负责人牵着Oak上前,“姜小姐,周先生。” “我爸呢?”姜嘉弥忙接过缰绳。 “姜先生在茶室里休息。” “茶室?”她差点下意识转头往身后看,最后硬生生停住。 “对,周先生上个月特意让人布置的。”负责人点到为止,说完就微微点头示意,转身小跑着回去了。 上个月? 姜嘉弥犹豫片刻,闷声不吭地踩着脚蹬上了马,打算先一步回去找姜言东。 “Oak,回来。” 刚走了几米远,身后冷不防传来男人淡淡的嗓音,Oak立刻调转方向折返回去。 她慌忙收紧缰绳,“Oak!” Oak很快停下,只不过也差不多快走到周叙深跟前了。 姜嘉弥忽然有了点小脾气,“你这是干什么?Oak怎么会这么听你的话?” 她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明明是按照喜好选的马,结果Oak不仅是Ray的伴侣,还同样被周叙深训得服服帖帖,连这种时候都不能跟她同仇敌忾。 周叙深失笑,“还在生气?” “……没有。” 瞥见他宽容而无奈的眼神,姜嘉弥忽然觉得自己这脾气来得很没道理。 既然他们只是想法和处事方法上有分歧,那就无关对错,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生气呢?而且她之前说要保持距离,刚才却没控制住自己,这也是事实。 对着亲近的人闹小脾气或是撒娇无伤大雅,面对外人还是收敛一下比较好。 姜嘉弥努力调整表情与情绪,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他,大大方方地道:“抱歉,刚才我可能有点反应过度了,不是故意要跟你生气的。” 眨动的眼睫泄露出一点窘迫与忐忑,抿起来的唇角显得白皙透粉的脸颊有点鼓。 周叙深摩挲了几下手里的缰绳,力道由轻至重。 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变,“不,应该道歉的是我。原本我是想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但却弄巧成拙了。” 姜嘉弥眨了眨眼。 表情、语气与措辞都滴水不漏——他道歉究竟是真心这么认为,还是仅仅出于绅士的风度与考量? 除了无奈、平静与歉意,她没办法从他脸上分辨出更多的情绪。 周叙深干脆利落地上了马。原本站在地面上时要比她的位置低一些,现在形势顿时扭转,他身上那种从容且占据主导的感觉蓦地强烈了起来。 两人并排骑着马往回走,没怎么交谈。 姜嘉弥攥着缰绳目视前方,心里莫名有点闷闷的。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啦? 虽然之前她是希望两个人保持距离,可是刚才接吻的时候她是动摇了的,甚至觉得再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她犹犹豫豫地转头往身侧看了一眼,竟然惋惜起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又赶紧闭着眼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 三个人在马场逗留到五点,接着便清洗换衣收拾了一番,留下来一起吃了顿晚饭。 饭桌上姜言东和周叙深从藏品古玩聊到股价波动,姜嘉弥清楚自己旁听能学到很多东西,于是一直默默分神听着。 只不过话题又慢慢落到了她身上。 “嘉弥今年大三?”周叙深忽然开口。 姜嘉弥心里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回答,姜言东先替她说了,“是大三。” 桌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那假期可以实习了吧?” “对,只不过她既不愿意来我这儿,也不愿意去她妈那儿,说公司里好多人都认识她,没意思。” “这样啊。”周叙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姜嘉弥一颗心悬了起来。 片刻后,他不疾不徐地再度开口道:“虽然我这里可能不太适合她,但周围熟识的人里总能物色到合适的。” “咚”的一声轻响,她听见自己的心又落了回去,莫名有些失望。 还以为他要说可以让她去惟森实习呢。虽然凭她的简历和能力是能拿到惟森的实习资格的,根本不需要他开什么后门,可他为什么说她不合适呢? 姜言东不知出于哪方面的考虑,竟然也点头附和,“确实,那到时候如果需要的话就麻烦你了。” 姜嘉弥很想为自己申明,但不想显得自己不懂事不知趣,还是先忍了下来。 吃完饭,三个人驱车返回市区,两辆车同行一段后在岔路口分开。 “先生,是回小南洲还是白水湾?”转弯驶过十字路口后,陈廷开口问道。 虽然他是被周家派来请人的,但回不回老宅也得看周叙深自己的意愿。 周叙深嗓音淡淡,“明天再去小南洲。” 果然。陈廷不意外这个结果,应声之后右打方向盘。 但比起这个,他还有更好奇的事,比如在马场时站在姜总身边的那个年轻女人,是不是一年前在淮大穿着玩偶服搭顺风车的那个? 他认人很准,记人长相也记得很牢,更何况是这么有辨识度的脸,应该不可能认错。 时隔一年,陈廷本来早把以前的事给忘了,可今天看见三个人站在一起说笑,就一下又想起了当初周叙深那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以及周家想牵红线的念头。 “先生,”他装作不经意地笑着开口,“刚才站在姜总旁边的小姑娘有点眼熟,是姜家的千金吗?” 后座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掀眼,冷漠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盯住他。 陈廷一惊,正要辩白两句,周叙深忽然微微后仰,靠在后座的椅背上,漠然开口道:“周家那边,不该说的别说。” 第12章 . 去我那里 交流会结束之后,去我那里?…… 第二天,周叙深自己开车回了周家。 小南洲是仿苏式园林的建筑风格,用他母亲沈素钰的话来说就是适合养老,所以她和周老爷子周老太太一直住在那儿,其他人只有过年才会聚齐。 平时他一个月回来两次,作为晚辈也不算太失职。 “回来了?”看见他进来,周老太太笑眯眯地道。 沈素钰放下骨瓷杯,“还以为你这周不回来了,公司里忙完了?” 周叙深微微颔首,单手解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刚聊到周临呢。说他和他一个女同学,就是姜家那小姑娘,我们想过段时间请人来家里吃个饭,正好周临生日嘛,请一群同学来热热闹闹的多好。” 他手一顿,在沙发上坐下,“现在的小孩儿都喜欢自己庆祝,就算要过生日,也是自己玩自己的,怎么会愿意到全是长辈的家里来。” 沈素钰和周老太太相视一笑,“这你就不懂了,生日只是一个契机,我们主要是想见见小姑娘,说不定以后咱们两家能做亲家呢。” 周叙深唇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弧,慢条斯理地往后靠了靠,“确实有这个可能。” “我看过那小丫头的照片,笑起来甜滋滋的,看着真让人喜欢。”周老太太拍了拍腿,“小临呢也是个帅小伙,两个人年纪合适,同专业又有共同语言,多般配。” “当然,他们自己的意愿也很重要,能成肯定是最好的。”沈素钰补充。 周叙深右手搭在左腕上,缓缓摩.挲着表盘,垂眸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和周临同岁?那也才二十,大概不会这么早地考虑婚姻。”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两个人可以先交往着试试看嘛。” “有道理。”他转头看向窗外,似笑非笑地低声重复,“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过了会儿,沈素钰想起什么似地又道:“周临比较听你这个小叔的话,你旁敲侧击地劝一下,让他这回邀请同学到家里来过生日。” 周叙深颔首,平静带笑地答应下来,“好。” …… 马场那回见面之后姜嘉弥只见过周叙深一次,是某天她没课去姜家看姜言东的时候正好碰见他准备离开。 两人仅仅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没有其他更多的交流。 然后姜言东让她出去送送周叙深。 穿过庭院的这一段路不算短,看得出周叙深刻意放慢了步子照顾她的步速。姜嘉弥一直在落后他半步的位置,走得很忐忑。 她以为他会说点什么,还一直设想应该怎么回答,可直到这一路走完他也什么都没说。 “回去吧。”周叙深朝她点了点头。 之前两个人假意装作不认识的时候,虽然他也是一副从容坦然的模样,但眼神里仿佛总有隐晦的情绪在若有似无地勾动她。 现在却心无旁骛,目光里只剩面对“朋友的女儿”的分寸。 司机就站在周叙深身后,这时候就算再想说什么也没机会了,姜嘉弥只能礼貌地朝他笑笑,转身一个人往回走。 说不失落是假的。 明明先提起这事的是他,最后他说放就放了,反而她这几天总是忍不住回想,又试图回忆那天的蛛丝马迹来揣摩他的想法。 但他实在太难懂,原本这是吸引她的特质,现在却又成了小小的烦恼。 姜嘉弥也只能安慰自己,好歹以后不用再提心吊胆。 这次见面后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十月份天气渐渐转凉。 入秋之后淮大各种学术活动多了起来,因为正值校庆年,所以很多学院都选择邀请知名校友来做交流,平时众人大多为了学分才去听的讲座忽然热门到一票难求。 工管系某节大课结束后,辅导员姚薇把新的交流会入场券发了下来。 “大家记得把票收好,别弄丢了。这场讲座的名额目前只能保证我们系的全员到场,其他院系的同学想拿到票只能去学校官网上抢,很难抢到的。” “这回是什么重量级的人物啊?”有人问。 “除了资历深的老教授,能让咱们工管系享受优待的,当然是直系学长和杰出校友了。” 闻言,姜嘉弥一愣。 教室前排的同学已经拿到了票,看清票面上特邀嘉宾的姓名后都低低惊呼一声,开始窃窃私语。 很快,一张票到了她手里,“周叙深”三个字蓦地占据了她的视线。 某一瞬间,姜嘉弥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来淮大给学生做演讲? “姜姜!”旁边的郑乐璇攥着门票兴奋地靠过来,看见她的表情后一脸不解,“你怎么了?怎么盯着桌子发呆?” 姜嘉弥赶紧摇了摇头否认,“没有,只是在想一点事……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就是想约你周五一起去讲座,结束之后你如果有空,要不要再跟我和汪慕一起吃顿饭?” 三个人大一的时候短暂地做过一年室友,后来大二姜嘉弥搬出去住他们关系也没生疏。 她没多想,点头答应下来,“好啊,正好周五我没什么事。” “那明天我们再商量吃什么。”郑乐璇和汪慕笑嘻嘻地朝她挥了挥手,随着人群从前门离开。 阶梯教室里的人很快走得七七八八。 姜嘉弥手撑在桌子上托住脸,眨着眼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才慢吞吞垂眸,目光重新落在入场券上。 和她有过一夜.情也有过私交的男人,竟然要以这样一种学术且正面的形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学校众人面前…… 这种心情好微妙。 但她确实也很想知道周叙深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时是什么样子,那是她不曾了解的另一面。 …… 讲座当天周临主动提出去占位,结果郑乐璇和汪慕在宿舍睡午觉睡过了头,姜嘉弥匆匆赶到时离讲座开始也只剩五分钟。 为了维护会场秩序,小礼堂的侧门已经不准学生进出了,迎宾的同学提醒她:“后门还可以进,就是要绕一点路。” “好,谢谢。”姜嘉弥点点头,刚转过身准备小跑过去,视野里就蓦地闯入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 她愣愣地停在原地。 男人穿得很正式,不知道是不是好一段时间没见的缘故,看上去变得有点陌生。 旁边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步子没停,只是侧过头朝对方微微颔首。 他身上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明明浑身的装束都价格不菲,精致考究到了极点,但人们第一眼看过去时并不会联想到这些身外之物有多昂贵。 相反,这些只是陪衬,阅历与底气炼出的气度才是视线的焦点,一眼就令人折服。 四目相对,周叙深轻轻挑眉,也停了下来。 姜嘉弥攥紧手里的本子和笔就想跑,却见他微微勾唇,开口道:“这位小同学。” “……您是在叫我吗?”她装傻,干巴巴地笑了笑。 一个“您”字虽然底气不足,但咬字却字正腔圆。 周叙深似笑非笑地挑眉,抬脚走到迎宾登记的女生面前。 女生忙替他推开门,“周先生。” 他颔首,侧身看了眼身后,某一瞬间唇角笑意加深,转眼又消弭,“她为了帮我的忙才迟到的。” “和您一起的吗?”女同学恍然,立刻侧身让两人进去,“抱歉。” “没关系。”周叙深抬眸,看向几步外的小姑娘。 她穿着衬衣百褶裙和针织外套,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却光溜溜的,一身打扮格外学生气,也很“不怕冷”。 被他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姜嘉弥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一走近,陌生的冷肃男香若有似无地掠过鼻尖,这味道如同从松树枝头簌簌坠到眼前的一捧雪,几乎要把禁.欲自持四个字刻进她的每一分嗅觉里。 她蓦地怔住,眨了眨眼。 ……他把原来用的那款换掉了? 为什么?因为她曾经说喜欢吗? 她悻悻地低下头。 明明不觉得周叙深会是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的人,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两人一前一后错开半米的距离,一起从侧门走进小礼堂。 礼堂内部的座位呈阶梯状排列,嘉宾席在最前面,周临给她占的位置在中间某一排,所以一踏进门,他们就该一左一右地分开回到自己的位置。 场内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们,但兴奋激动的目光更多聚集在周叙深身上,她下意识地想赶快拉开距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这时,周叙深忽然低下头,微微向后侧身,压低嗓音问她:“冷吗?” 姜嘉弥懵了,下意识摇头,“不冷。” “嗯。”他点点头,右转走下台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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