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琬陆宴之全文阅读-林琬陆宴之已完结全集大结局小说
因为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影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宴之这才猛然看清,他当初在柏林电影节上,之所以主动替怯生生的周影解了围,就是因为她那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像极了林琬。 周影极像林琬,而且只比他小两岁,也无须唤她一声小叔,满足了他所有对理想型的标准。 周影太像那个他早已悄然动心但又不敢动心的人,这才是他对周影怦然心动的真相。 第十三章 后知后觉发现真相的陆宴之,不由得懊恼万分,觉得自己真是错得离谱。 他怎么能因为自己不敢面对的感情,而一下伤害了两个对他真心相待的人? 看见陆宴之懊恼的表情,周影便知道,她刚刚的那一番话全都说对了。 她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决绝道:“陆宴之,我们到此为止吧,我不会再任由自己给林琬做替身了。哪怕我其实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决不允许自己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对不起。”陆宴之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只能吐出这一句。 “周影,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就当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后你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周影嘲弄一笑,“我不需要,就当是为了我在林琬面前撒的那些谎赔罪吧。” 说完,周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陆宴之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周影刚刚醍醐灌顶般的一席话,终于让他明白了自己多日来烦闷情绪的症结所在。 因为他喜欢林琬,所以看见林琬和别的男人走的近时,他下意识的便不开心。 陆宴之催眠了自己这么多年,说林琬只是个孩子,是他世交家的小孩,他对她的好只是因为长辈对小辈的情意。 这样的谎言说多了,陆宴之自己竟也真的信了。 其实那些压抑了许多年的感情,早就已经不知在何时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一想到林琬染上悲伤情绪的眉眼,陆宴之就觉得自己的心针扎似的疼,他究竟都对林琬做了些什么? 陆宴之拿起手机,迫不及待地想要拨通林琬的电话,向她解释清楚自己这些年的混账行径。 他想要告诉她,他喜欢她,不愿意看她和别人恋爱结婚。 听着电话即将接通的彩铃声,陆宴之有些心潮澎湃,但很快,那头便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陆宴之拧了拧眉,随即又拨了几次,依旧传来一样的提示音。 陆宴之哪里还能不明白,他这是……被林琬给拉黑了! 陆宴之很快又尝试了其他的方式,但却发现不出意外都显示已经不是好友的消息。 林琬这次竟然做得这么绝,是真的决定和他一刀两断了吗? 陆宴之气结,立马拿了桌上的车钥匙,便驱车往林家去了。 林家和陆家在同一个别墅区,前后不过几十米,陆宴之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林家,急匆匆的按下门铃后,开门的却是林琬的母亲。 林母看见来人是陆宴之,忍不住问道:“宴之,这么急匆匆的,是有什么事吗?” 陆宴之朝屋内张望,没有看见期待看见的那道身影,急忙问道:“阿姨,林琬呢?她不在家吗?” 听见陆宴之问起林琬,林母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琬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心情很不好,已经连着抹了好几天眼泪了。” “我这不是看她好不容易愿意接纳季淮安了,便让季淮安带她出去散散心。” 第十四章 听见林母说,林琬已经抹了好几天眼泪,陆宴之的心又是一疼。 都怪他,还没能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时候,就那样严词拒绝了林琬。 如今,他无论如何都要重新赢的林琬的心,这一次,他不会再胆怯。 陆宴之原本嘱咐了林母,说是如果林琬回来,麻烦第一时间告诉他。 可直到晚上十点,陆宴之还迟迟没能等到林母的来电,他不由得拧了拧眉。 林家虽然没有门禁的规定,但林琬很少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晚,一想到林琬单独和季淮安待在一起,陆宴之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陆宴之再度敲开了林家的大门,看见林母同样也有些担心的表情时,他不由得说道:“阿姨,林琬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多少有些不安全。不然您打个电话给她,问问她在什么地方,正好我今天没事,我去接她。” 听见陆宴之这么说,林母也点了点头。 虽说她对季淮安这个孩子很满意,但比起半生不熟的季淮安,林母还是更中意自己看着长大的陆宴之。 因此陆宴之这么提议后,她便立马拨打了林琬的号码。 意外的是,林琬竟然连林母的号码都没有接通。 林母这才面色一凝,转而拨打了季淮安的号码。 好在,这次电话不多时便通了,只是,听筒那边传来了一阵阵有节奏的音响声,顿时林母和陆宴之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意识到季淮安此时在什么地方,林母的语气也严肃了几分:“淮安,你现在和林琬在一起吗?” 季淮安走到了一处僻静些的地方,歉疚的说道:“是的,阿姨,林琬和我在一起。” “抱歉,阿姨,林琬执意要来喝酒,我见她心情实在不好,想着说不定能让她借酒消愁,无奈之下我只能陪她来了。” “林琬喝得有些多,我待会就送她回来,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确保林琬的安全的。” 听见季淮安这么说,林母心中的怒火总算散了些。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都很固执,今天晚上去借酒消愁肯定也是林琬的提议,但让季淮安一个人照顾喝醉了的林琬,林母肯定是不放心的。 “没事的,淮安,林琬喝了那么多,想必你也喝了不少,就不麻烦你送她回来了,我让林琬她小叔去接一下她吧。” 听见陆宴之的名字,季淮安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无奈他刚刚的确陪着林琬喝了不少酒,不能再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于是季淮安只得答应了林母的提议,报上了地址。 得到地址的陆宴之,立马驱车前往。 而此时的季淮安,看着包厢角落里明明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但还是自顾自的自斟自酌的林琬,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天下午,季淮安亲眼看着林琬发布了那条退圈微博,他本以为林琬会如释重负。 谁知没过一会儿,林琬便自顾自地哭了起来。 第十五章 “学长,我好难受。我其实……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演戏,也真的真的很喜欢……陆宴之。” “可是,我现在决定把这两件事情都放下。因为陆宴之他……既否认了我的努力,也否认了我的感情。” “学长,你一定觉得我很没骨气是不是?分明我凭借着《庐州旧梦录》收获了那么多好评,可就是因为陆宴之的一句否定,我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因为……陆宴之在我的世界里,就是可以做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左右我的决定。” “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要再喜欢他了。从今往后,他再也别想左右我的决定。” “学长,你陪我宿醉一场好不好?等醉过这一场以后,我会彻底的放下陆宴之。” “我想试着和你开始,慢慢多了解你一些,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我能完完全全的喜欢上你。” 面对这样的林琬,季淮安又怎么可能说的出一个不字。 于是他深深的看了林琬一眼,缓缓说了句:“好。”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陪林琬一起浪费,又何惧陪她宿醉一场? 挂断了林母的电话后,季淮安回到了林琬旁边,制止住了林琬给自己倒酒的手。 “林琬,别再喝了,你已经喝得够多了。” 桌上已歪七竖八倒了好多酒瓶,其中大多都进了林琬的腹中。 林琬的大脑因为酒精麻痹而稍显迟钝,双颊上也染上了不自然的驼红色。 她推开了季淮安的手,结结巴巴道:“学长……你……别拦着我!我还没醉,我还能喝。” 看着林琬这副模样,季淮安有些无奈,“林琬,你妈妈刚刚打电话过来了,听说你在酒吧喝酒,阿姨好像语气不太好。” “我妈妈?”林琬反应了半天,才懵懂的明白过来,季淮安究竟在说什么。 林琬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没事,我妈妈最疼我了,她舍不得骂我。” 季淮安默了默,随即说道:“阿姨说,你小叔待会儿会来接你。” 听见“小叔”二字,林琬顿时就炸了,情绪激动的喊道:“我没有小叔!我爸爸没有弟弟,我哪来的小叔!没有!” 见林琬的情绪陡然激动,季淮安只得慌张的安抚,“好好好,是我说错了,你没有小叔。是陆宴之,陆宴之待会儿会来接你。” “陆宴之……”林琬呢喃着重复了这个名字,像是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她的确认识这么一个人。 “陆宴之,很讨厌。”已经神志不清的林琬突然下了结论。 就在这时,风风火火赶来的陆宴之推开了紧闭的包厢门,引得林琬和季淮安都抬头看去。 第十六章 外界的人都说,陆宴之文质彬彬,素来清冷,就连在繁忙的电影拍摄现场,他作为导演都依旧十分条理清晰,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着急忙慌的模样。 但此时,陆宴之很显然是跑过来的,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都显得有几分凌乱。 季淮安不由得心下一沉。 他原本以为,林琬之所以这么伤心,是因为陆宴之的心里根本没有她。 可如今看着陆宴之难得慌张的模样,季淮安这才确定了,陆宴之此前在林琬面前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唯有在这种担忧林琬真的出事的时候,那些被陆宴之妥帖珍藏的情绪,才会泄露出来。 得知林琬和陆宴之其实是两情相悦,季淮安的心中不由得泛起苦涩,或许,他真的没有机会等到林琬喜欢上他的那一天了。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希望林琬能够幸福。 林琬看了看推门而入的陆宴之,显然是没认出来他,她又自顾自的喝了口酒。 陆宴之看着林琬这副样子,刚想出言阻止,季淮安便站了起来,挡住了陆宴之的视线。 陆宴之拧了拧眉,问道:“季淮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淮安刚刚虽然陪着林琬喝了不少,但此时他的大脑还算清醒,于是他强撑着意识问道:“陆宴之,你喜欢林琬,是不是?” 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之后,陆宴之决定不再遮遮掩掩了。 所以听见季淮安这么问,他立马给出了答案:“是,我喜欢她。” 季淮安闻言,竟然冲上前去,狠狠的揍了陆宴之一拳。 陆宴之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张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 陆宴之惊愕的拽住季淮安的衣领,质问道:“季淮安,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动手打我?” 季淮安没理会陆宴之的质问,只是怒吼道。 “陆宴之,既然你喜欢她,之前又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 “林琬因为你黯然神伤的那些时候,你是看不见吗?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了她的心!” “她因为你当年无意识的夸赞,下定决心迈入演员这一行业,却又因为你轻飘飘的一句否定,就失去了信心,决定退出演艺圈。” “你既然喜欢她,就应该好好保护她,而不是给了她希望又让她一次次的失望。” “陆宴之,作为后辈,我认可你超群的审美和导演功力,但是作为男人,我看不起你对心上人的所作所为。” “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对于林琬来说,究竟有多重要。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动摇林琬的决心。” “陆宴之,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她心底的那个人,这些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 “你最好好好对她,你如果再伤她的心,下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我一定会牢牢的抓紧林琬的手,不会再放开。” 说罢,季淮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包厢。 第十七章 自知理亏,陆宴之只得认命的擦了擦嘴角处的血迹,随即走到了林琬面前。 桌上的余酒已经被林琬一扫而空,此时她倒转着空瓶,疑惑的倾倒着酒瓶,“咦,怎么回事?怎么倒不出来了?” 再次尝试无果后,林琬扔了空瓶,想要拿一瓶新的,却发现桌上的酒瓶尽数都空了。 林琬皱了皱眉头,随即就要伸手去按服务铃,“老板,再给我来一打酒!” 陆宴之见状,连忙制止了林琬的动作。 “别喝了,林琬,你该回家了,我送你回家。” 看着林琬这副模样,陆宴之也猜到了,她喝这么多酒的原因,想必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陆宴之抓住林琬的小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林琬,他们说得对,的确是我对不起你。” “他们?哪个他们?”林琬歪了歪头,疑惑地重复着陆宴之的话。 刚刚还吵着闹着要去按服务铃的人,顿时被眼前这个生得极为好看的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意识混沌间的视线不太清醒,林琬伸出食指,晃晃悠悠的指着眼前的陆宴之,“你……又是谁?” 随即,她摆了摆手,离陆宴之远了些。 “我不认识你,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等……要等我的心上人脚踩七彩祥云来接我。” 如果是旁人,听见林琬这喝醉了的胡话,或许会被逗笑。 但此刻的陆宴之根本笑不出来,他只觉得心里满满都是酸涩。 他不禁问道:“你的心上人,他是什么样的?” “我的心上人?”提起这个人,林琬有些迷离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我的心上人,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他从小到大对我都特别特别的好。” “他长得好看,而且特别特别有才华,无论做什么都能做的特别好。他还……” 说着说着,林琬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陆宴之眼疾手快的揽过林琬的身体,以免她的脑袋嗑在茶几上。 陆宴之摸了摸林琬的头,随即珍视的在她额头处印下一吻。 “林琬,你喜欢的那个人,从今往后也会继续对你好的。” 陆宴之抱着昏睡过去的林琬离开的时候,引来了酒吧里不少人的侧目。 陆宴之作为天才导演时,在浮浮沉沉的娱乐圈中自然是声名鹊起的。 可在这京北名流们热衷出没的魅色酒吧里,没几个人知道陆大导演的天才事迹,但是在这里,没有什么名头比陆家太子爷还好用。 酒吧中灯光昏暗,陆宴之刀削般的面庞在红蓝交错的灯光下,俊朗如天神。 酒吧中已经有许多人认出了陆宴之,不由得引起了一阵惊呼。 只因为陆宴之向来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陆家太子爷不近女色,洁身自好,从不出入这种风月场所。”这样的话,想必京北的一众纨绔们这些年没少从自家父母口中听见过。 于是,陆宴之今日罕见的出现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冲击不小。 更重要的是,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女人。 第十八章 只不过,那女人的容貌被黑色的口罩所挡住,看不清是谁。 但这并不影响一众纨绔们大刺拉拉的举起了手机,飞快的按下了快门键。 很快,陆宴之将一个不省人事的女人从酒吧带走的消息不胫而走,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顿时在京北各个豪门群聊里疯狂传播。 这张朦朦胧胧但又显得暧昧无比的照片,很快传到了季淮安的堂哥——季家家主季向空的手里。 季向空放大了那照片,看着昔日死对头依旧如当年一般冷若冰霜的脸色,他立马玩味的笑了笑。 “陆宴之怀里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他之前说的那个什么……灵感缪斯?看起来是女朋友。” 一旁的人很快接过了季向空的话茬,“什么灵感缪斯?哦……我想起来了,陆宴之的女朋友好像叫周影。但这个人肯定不是周影啊,今晚我有朋友在其他的地方看见了周影,我很肯定她不在魅色酒吧。” “哦?是吗?那这件事,听起来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季向空一脸兴味道。 陆家在京北的地位如今之所以不可撼动,是因为早在十五年前,最有可能与陆家平分秋色的京北季家,举家迁出了国。 唯有季淮安所在的那旁支,因为季淮安的祖父常年卧病在床,无法离开京北,而选择留在了这里归隐,但季家之名早已在京北没落。 季家一脉迁走之后,留下的那些未能带走的资源被陆家尽数吞了个干净,加速了陆家成为京北霸主的进度。 而前一段时间,季家在国外的生意早已稳步上升,便又萌生出了分割京北这块蛋糕的想法。 于是作为季家现任家主的季向空,就在这个时候回了国。 小时候,作为陆季两家的继承人,季向空没少被拿来和陆宴之比较。 季向空心高气傲,看不得陆宴之那副从小便一板一眼的样子,冷冰冰的,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于是从小到大,只要陆宴之喜欢的东西,无论荣誉还是物质,他都会去争抢,为的就是惹恼这个看起来好像没有半点正常人情绪的人。 对于季向空的举动,陆宴之从来不恼怒,只是会在下一时刻给他更致命的一击,于是陆宴之和季向空便这样缠缠绵绵的斗了许多年。 季向空本以为,他会和陆宴之一路从学校斗到商界,不死便不休。 谁知道十五年前季家迁出了京北,他也跟着出了国,他和陆宴之的斗争就这样草草收场。 但季向空最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位死对头被陆家培养了那么多年,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放弃了家业,跑去学了艺术。 在国外的这些年,季向空没少在各大新闻头版头条看见他这位死对头的消息。 无非就是说他执导的新电影又斩????获了什么大奖,又拿下了什么荣誉,诸如此类的,季向空想不看见都难。 季向空原本以为,陆宴之三个字前面,这辈子都只会跟着陆氏集团这个名头,毕竟这是他们这种名门望族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挣脱不开的枷锁。 可谁知道,陆宴之摇身一变,变成了天才导演。 但唯独不变的,是陆宴之那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平淡无波的万年冰山脸,让人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分别多年的老友见面,怎么能空手而来呢? 于是季向空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转手就把那几张照片发到了别处。 “陆宴之,多年不见,我得送你一份大礼才好。” 第十九章 陆宴之离开的时候,不是没有看见有人举着手机偷拍。 恰恰相反的是,他就是想到了会有人偷拍,他才特意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林琬戴上了口罩。 反正也不是狗仔,拍了便拍了吧,谅他们也没胆子置喙。 毕竟,陆宴之身后的陆家,没几个人惹得起。 将林琬放在了副驾驶,陆宴之又贴心的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或许是觉得窝在这处很舒服,林琬半梦半醒之间,将自己原本环绕在陆宴之后颈处的手放了下来。 她一个不留神,碰到了陆宴之刚刚被季淮安一拳打破的嘴角,痛的陆宴之不由得“嘶”了一声。 陆宴之抽了张纸,擦拭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迹。 他虽然自知理亏,但一想到被人打了脸,陆宴之还是不由得有些烦躁。 想到季淮安,陆宴之的眼眸不禁深了深。 除了在餐厅撞见的那一次,陆宴之此前并没有见过季淮安。 季这个姓氏并不多见,能被林母介绍给林琬的季家人更是少之又少,这让陆宴之不禁想起了一些不算愉快的往事。 但季家,不是早早的举家搬迁了吗? 陆宴之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见林琬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上呓语了声:“好冷……” 陆宴之见她瑟缩的抱住自己的双臂,便从后座拿了自己的大衣盖在她的身上,随即又打开了车里的暖气。 他没再多想,踩下了油门往林家庄园开去。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出了闹市区后,陆宴之的玛莎拉蒂便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稳稳当当的开进了林家庄园。 林家庄园此时已经黑漆漆的一片,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唯有一楼大厅内还亮着一小盏灯。 陆宴之知道,那是不放心女儿还没回家的林母,正在焦急的等待。 陆宴之用大衣裹住林琬,将她背在背上,叩响了林家的大门。 大门应声打开,入目处是林母焦急的脸。 在看见陆宴之以及他背上早已不省人事的林琬,林母这才松了口气。 “这孩子,真是的,喝这么多酒,像什么样子。” 林母虽然满口指责,但眼中却全是对林琬的心疼。 陆宴之替林琬开解道:“阿姨,林琬向来乖巧,这次肯定是因为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才会去喝酒的。” 林母点了点头,想要从陆宴之背上接过林琬,陆宴之却出言婉拒。 “阿姨,我来吧。时间不早了,您快去睡吧,我把林琬送上去就走。” 看见林琬平安回来后,林母心中的大石头便已然落地,此时也没去和陆宴之争着照顾林琬。 毕竟,她这副瘦弱的身子一个人的确扛不起林琬,到头来还得陆宴之帮忙。 对于陆宴之,林母向来都是当半个儿子看待的,而且从小到大陆宴之没少帮着照顾林琬,因此林母想也没想,便接受了陆宴之的提议。 “宴之,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去睡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还真是熬不了夜了。” 第二十章 目送林母回房后,陆宴之背着林琬,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她二楼的房间。 进门后,入目处皆是粉紫色,墙壁上还挂着一副林琬的巨幅写真。 陆宴之不由得失笑,算起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来过她的房间了。 他将林琬放在床上,随即替她褪去了鞋子,塞进被子里替她掖好了被角。 林琬素来怕冷,此时京北已经是快入冬的天气,于是陆宴之便替林琬打开了房间里的暖风。 思来想去,陆宴之还是进到了内间的洗手间,找出了湿纸巾替林琬擦了擦脸和手。 至于衣服……他是不可能替她换的,只得替她脱了大衣,让她先将就着先睡一晚。 毕竟看着她这副不省人事的模样,估计也没觉得有多不舒服。 陆宴之虽然不爱喝酒,但他也知道宿醉后醒来究竟有多难受。 于是他返回了林家一楼的厨房,从冰箱中找出蜂蜜替林琬泡了杯蜂蜜水,随即又从一旁的果篮里拿了个柚子,一并拿回了林琬的房间。 此时,蜂蜜水正在林琬的床头柜上冒着热气,而陆宴之坐在了她床边的地毯上,正如小时候一样,任劳任怨的给她剥着柚子皮。 林琬爱吃白柚,但那底部的一层白皮实属难剥,这让林琬伤透了脑筋。 小的时候,陆宴之便没少充当过苦力,替爱撒娇的林琬将柚子果肉剥成一块块的,便于她解馋。 于是此时的陆宴之,便如同过去的那些时刻一样,坐在昏暗的床头灯下,一边打量着林琬恬静美好的睡颜,一边任劳任怨的替林琬剥柚子。 柚子素来有解酒的功效,等到林琬明日一早起来吃些柚子,再喝杯蜂蜜水,宿醉的痛苦便会减轻不少。 …… 次日清晨,林琬捂着脑袋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懵逼。 她昨天晚上不是跟季淮安在魅色酒吧喝酒的吗?怎么如今会在家里醒来?是谁送她回来的?她记得,季淮安也陪着她喝了不少。 林琬觉得自己的头痛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她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穿出门的衣服以及高腰紧身牛仔裤,此时觉得不舒服的紧。 林琬嫌弃的爬起来,想要下床去洗个澡,一转头才发现,她的床沿处趴着一个男人。 林琬险些惊叫出声。 她凑近一看,这才发现这个趴在她床沿处一脸倦色的男人,竟然是陆宴之。 林琬的心狠狠一跳,小叔,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昨天晚上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她送回家的人,是陆宴之吗? 第二十一章 林琬呆坐在床上回忆了半天,愣是一点也没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她此时也不想纠结于陆宴之为什么在她床边睡着了的事情,甩了甩脑袋,想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林琬刚起身,便看见了床头柜上的蜂蜜水,以及玻璃碗中满满一大碗晶莹剔透的柚子果肉,她不由得一怔。 林琬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明白了陆宴之为什么会睡在她床边。 定是昨天晚上她太晚没回家,林母担心她,便习惯性的找了陆宴之去接她。 后来陆宴之将酒醉的她带回了房间,又担心她宿醉起来头痛欲裂,便提前泡好了蜂蜜水在杯垫上保林,还替她剥好了柚子果肉解酒。 或许是昨晚这一切已经折腾到太晚,又或许是她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安分,总之陆宴之就这样靠在她床沿睡了过去。 想通这一切,林琬不由得鼻子一酸。 她胸膛里那颗早已决定不再为陆宴之跳动的心,又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起来。 林琬忍不住咕哝了一句,“不是说了不喜欢我吗,那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满满一盆子柚子果肉,剥起来应该很耗费心神吧。 小时候她总爱撒娇,让陆宴之给她剥柚子,陆宴之每次都是满脸无奈的应了下来。 头实在疼得离开,林琬此刻也没心思去深思陆宴之为她做这一切的原因,端起床头柜上的蜂蜜水便喝了个干净。 房间内的空调开的并不高,陆宴之这样睡了一晚上,想必冷极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会再喜欢陆宴之了,可林琬还是口嫌体正直的拿来了一床空调被,盖在了陆宴之身上。 只是,被子刚搭上陆宴之的肩膀,他突然就惊醒了。 像是做了什么噩梦,陆宴之猛地睁开了双眼,紧紧抓住了林琬那给他盖被子的手。 林琬被他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听见林琬的惊呼声,陆宴之这才找回了理智,卸去了攥住林琬手腕的力度。 失去了桎梏,林琬后退了几步,随即有些尴尬的说道:“小叔,昨天晚上,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你的柚子,谢谢……” 陆宴之站了起来,动了动自己腰酸背痛的身体,不禁有些疑惑自己昨晚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分明他是在这里给林琬剥柚子的,结果一整个柚子还剩下两瓣没剥完的时候,他就已经睡着了。 此时听见林琬这样叫他,他顿时就拧起了眉毛,“林琬,从今天开始,你无需再叫我小叔了。” 第二十二章 一开口,陆宴之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至极,是受凉感冒的前兆。 但比起陆宴之声音的异样,更引起林琬心中轩然大波的是他说的话。 什么叫无需再叫他小叔了? 林琬的眼中划过一丝受伤的情绪,就算陆宴之不喜欢她,不愿意和她在一起,那也就罢了。 可他如今就连做她的小叔也不愿意了吗? 她低着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陆宴之就说出了更让林琬大跌眼镜的话。 “林琬,我想清楚了,我喜欢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你。” 闻言,林琬猛地抬起头,眸中尽数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你和周影都……” 林琬哽咽着,终究还是说不出口陆宴之和周影已经有孩子了的事情。 陆宴之沙哑着嗓音解释道:“林琬,你误会了,我和周影什么关系都没有。情侣关系是假的,孩子和《东风》女主角更是她编造出来骗你的。” “至于我之前当着你的面说我喜欢她,也是为了搪塞你的。” “我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周影的确是我从柏林电影节带回来的宝藏,我一开始以为,她让我眼前一亮的原因是她身上有一股灵气。” “可直到昨天我才发现,我喜欢的根本不是她身上那股所谓的灵气,我之所以对她青眼有加,只是因为她很像你。” “她怯生生的模样,她看向我时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都像极了你,这才是我破格允许她待在我身边的原因。” “林琬,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了你,但我却一直在自欺欺人的以为,我对你的偏心和关爱只是因为你是我世交家的小辈。” “直到发现我根本无法容忍你会和其他男人恋爱结婚之后,我才发现,我早就已经无法自控的爱上了你。” “林琬,我做不到把你拱手让人。我看见你说找到了其他想要结婚的对象,我嫉妒的要命。” “所以……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林琬满眼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几乎有些不敢相信陆宴之的话。 但她知道,陆宴之从来不开玩笑,他这番话必然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 这个几天前还冷着脸强调说,他是她的小叔,之前照顾她的种种全都是因为长辈的身份的男人,如今正言之凿凿的向她告白。 这让林琬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分明她昨天晚上就已经决定了要放弃他。 林琬哧嚅道:“可你……分明说过,你是我的小叔,小时候照顾我,只是因为长辈的身份。” 第二十三章 闻言,陆宴之的身子陡然一僵。 “是……因为那时候我以为,你对我的喜欢只不过是因为一时兴起,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对你好。” “我怕你还太小,在不懂什么是喜欢和爱的年纪,就一时冲动把依赖当成了喜欢,所以我才对你说了那种话。” “可直到我收到你送给我的手账之后,我才发现,你对我的感情竟比我想象的还要认真。我真是错的离谱,原来糊涂的人是我而已。” “林琬,我自以为是的否认了你对我的感情,是我不好。” “我只是……怕你在我身上摔跟头。” 相关Tags: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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