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新上热文分享林棉阙清言-(林棉阙清言)钟情与他小说完整版在线阅读
林棉心道才不,我想当你师母……当然也就是做梦想想。 过了片刻,徐逐把阙清言的微信推给了她。 林棉看着被推过来的微信,贴着屏幕的拇指有些灼热,犹豫了一瞬,向徐逐道完谢后关了微信。 ……不、不敢加! k大离林棉的公寓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车还没驶入地下车库,她转向阙清言:“阙教授,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就好了。”末了认真道,“谢谢您。” 阙清言看她。 地下车库的电梯能直达各楼层,她却要在楼前下车。林棉顿了顿,又小声说:“我想跑两圈。” 冷静一下…… 她微红着脸,睁眼说瞎话:“强、强身健体。” . 两人在公寓楼前分开,林棉还真围着公寓楼的单幢跑了两圈,回到家时喘着气瘫在了沙发上,运动过后更是脸红心跳。 她戳开微信,看着陌生的头像,微信名一个que. 加还是不加? 林棉狠狠心,加吧。 在加之前,她做了前期准备,将写着“要稿没有要命一条”八个大字的头像换成了清新甜美的日系风,删掉了所有可能暴露真实信息的朋友圈,留下一片岁月静好人生恬淡的画风。 点完好友申请,她在沙发上左右滚了几圈,抱着手机蜷成了个烙饼。 林棉平静完后端坐起身,默默撑着脸盯着屏幕看。 五分钟,没动静。 十分钟,没动静。 半小时…… 仍旧没动静。 “……” 想也知道,阙清言不会加陌生人的。 林棉默了几秒,唰地站起身,放下手机,决定放下红尘俗事,去洗个澡冷静冷静。 等她边擦着头发边从浴室出来后,忍住去捞沙发上的手机的**,转去厨房炖了锅汤。 汤还在慢炖着,林棉顶着一头湿发,慢慢蹭到沙发边上,动作放慢了数倍,缓慢地划开手机屏幕,缓慢地戳开微信,缓慢地…… 静默一瞬,林棉:“啊啊啊啊啊——” 好友申请通过了!! 林棉的脑海里瞬间炸开烟花数朵,看着通过的对话框,指尖悬空在屏幕上,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忍着剧烈的心跳,她发了句: 【阙教授,您好。】 中规中矩,没有下文。 然后呢…… 她现在是许彤,难道要聊些法学专业该聊的话题? 林棉在脑中想象了你一句法条我一句案例分析的正经对话,叉掉了这个可能性。 如果她不是许彤呢?如果是她自己…… 这一周连着几趟差点在阙清言面前掉马,他会不会已经有所察觉了?如果现在向他坦白并承认错误,总比到时候被他主动发现要好……吧。 林棉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去问问徐逐,于是诚恳地戳进了后者的对话列表。 【林棉:徐逐,要是我向阙教授坦白我一直都是骗他的,会有什么……后果吗?】 徐逐回得很快。 【徐逐:我老板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林棉舒了口气,刚想退出聊天框,和阙清言来一场直击心灵的对话,就见对方又回了过来。 【徐逐:他记仇起来不是人。】 林棉:“………………” 这时阙清言的消息隔了数分钟刚好回复过来。 【que:怎么?】 林棉望着这高冷的“怎么”两个字,又回想了遍徐逐的话,千言万语在求生欲面前憋了回去。 要说什么呢…… 三十秒后。 【林棉:微商了解一下。】 6.第 6 章 厨房炖着的汤煲得差不多,玉米排骨的香气随着水汽袅袅弥漫开,砂锅的孔眼正发出细微的声响。 距离林棉发出的上一条信息已经过了半小时,她盯着毫无动静的聊天框,扯过沙发上的抱枕,默默把脸埋了进去。 阙清言没有再回复。 林棉咬住抱枕角,懊恼:“啊……” ……让你皮!! 不会已经被拉黑了吧? 林棉踌躇了会儿,没敢再发一条过去确认。她在舒软的沙发里窝成一个球,悄摸着将眼前的微信信息翻了个彻底。 他的头像是随手拍的风景图,角度像是居高临下俯瞰着五道口浓墨霓光的夜景。她翻了翻其他的,签名一片空白,朋友圈一片空白。 根本找不到一星半点的个人痕迹,低调内敛得让人心痒。 对着张色调单一的图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林棉终于舍得放下手机,笑得眼眸弯弯,飘着去厨房端了汤出来。 一想到现在她和阙清言不过隔着两层楼,不光是近水楼台,自己还拿到了人家的微信,她就又想下楼跑圈冷静冷静。 吃完饭,林棉收拾了碗筷,来到了书房。 说是书房,不如说是由书房改成的工作室。林棉的漫画稿一半是手绘扫描,一半是数位板绘画,平时她起草人物和背景底稿的时候随处拿张纸就能画,而到了正式画稿的时候就会在工作室里熬着。 她打开电脑,查收了一遍邮箱,发现多了封许彤的邮件。后者把写好的论文给发了过来。 之前许彤求林棉帮着去上国际经济法的课替点名,这堂课没有平时作业,但布置了期中论文,林棉和许彤通电话的时候提了一句,没过多久许彤就写好发给了她。 论文是下周要交的。 嗯…… 连着四万字的检讨一起交给阙清言。 “……”蓦然心里一哽。 她只和许小彤说了论文的事,至于写检讨……她一个字也没提。 说是帮着点名,却被揪到上课睡觉,还写了份万字检讨。 林棉自诩从小到大脸皮都挺厚的,现在突然觉得有点丢人。 她掂量了下手头两件事的重要性,发自内心地觉得,稿子的事情可以拖一拖,还是先把检讨写了…… 正边喝牛奶边想着,搁在透写台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林棉接起,刚“喂”了一声,柏大小姐的声音就穿透手机传了过来:“棉宝,我等下就check in了,在塞班机场登机,估计明天早上就到了。” “我出场费很贵的,早起过来接机要收人工费。”林棉舔了一圈唇边的奶沫,舌尖触到丝丝甜意,问,“你不是还在度蜜月吗?” 柏大小姐全名柏佳依,柏氏财团的千金,是跟林棉从小一起皮到大的闺蜜,也是在林家家道中落了以后唯一还能跟林棉保持密切联系的朋友。 上个月柏大小姐跟沈氏集团的公子联姻结婚,在b市完婚以后就飞出了国度蜜月,算算时间,林棉原本以为她会下个月才回来的。 不问还好,一问柏佳依就来气:“我度他个西瓜皮的蜜月,你知道他这几天都干什么了吗?” 林棉咬着玻璃杯沿:“怎么了?” 对方憋了好几天的委屈,此时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句不落地倾倒了出来:“我就进专卖店买个包包试个鞋子的空档,他转头就跟人家导购员眉来眼去上了,还是个洋妞!要是我再试久一点,说不定两个人都开房开一趟回来了; “还有昨天,去海边的时候这傻逼一个劲地瞅美女,还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什么在看海,敢情人家比基尼里有一片汪洋大海让你浪呢? “结婚前我让人查了他的底,别人跟我说他整天跟着帮狐朋狗友喝酒飙车玩女人,我当时还不信。人向我求婚的时候都还好好的,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结婚的时候这么收敛了,原来新婚的时候是国内有他家长辈死盯着,现在出了国跟只自由飞翔的智障鸟一样,看得我都想为他掬一把同情泪,真是不好意思哦跟我结婚让他受委屈了,我是不是还得给他道歉啊?” 柏佳依脾气爆,越说越气:“这蜜月再度下去我能气死,我怕忍不住用高跟鞋送他断子绝孙,就先回来了。” 林棉听完,放下牛奶杯,语气沉重:“别说了,我明天一早就来接你。”说完软声补了句,“不收费的。” 柏佳依:“……” . 第二天林棉定了起早的闹钟,去机场接风尘仆仆的柏佳依。 这场联姻的蜜月度到一半,新婚新娘就先被气回来了,这件事是肯定不能给两家人知道的。林棉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柏大小姐,两人前后进了家门。 柏佳依将沉重的行李箱放在玄关,找了双拖鞋蹭进客厅,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沙发,舒服地喟叹一声。 “早知道就不出去了,棉宝你这里比度蜜月要舒心。”躺了会儿,柏佳依在身后垫了个靠垫,坐起身,郑重其事地开口,“我算是知道了,家族联姻害死人,早知道说什么也要追求自己的真爱,让渣男滚蛋。” “嗯……”幽幽的一声应。 林棉起得早,生物钟还没醒,满脸困意地揉着眼睛,也要往沙发里靠。 她一双杏眼微红,困得泛着潋滟水光,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蜷成小小的一团就要往沙发角落缩。柏佳依看了眼林棉,心里隐隐有些羡慕。 林家落败,现在林家双亲就只剩下了林母。 即使林母是个做女强人的料,单凭她一人之力也挽救不回多少,林家实在跌得太惨,想爬回原来的高度不只要短短三五年的时间。要从跌落谷底到重回辉煌,人脉是关键,在这样的情况下,联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林母从小就宠林棉,不知道有多疼女儿,从来没提过联姻的事。 林棉就像被呵护起来的宝,质地清透润泽。 “对了棉宝,行李箱里有给你带的礼物,粉色盒子的那个。” 粉色的礼盒巴掌大小,用丝绒缎带打着蝴蝶结,包装得很精致。林棉打开,是一款瑞士的情侣对表。 “……你这是要向我求婚吗?”林棉沉吟了两秒,抬起头,“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们有缘无分,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心上人?”柏佳依忽略了她的加戏,精准地抓住重点,问了句,“谁啊?” 林棉关上盒子,回答得非常直白:“我想追阙清言。” “……” “…………” “………………” 阙清言?还能有哪个阙清言?? 柏佳依一脸被雷劈的神情,关切地去摸林棉的额头:“我的乖乖棉宝,你发烧了?” 阙清言是谁她还是知道的。 b市的上流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阙家少爷的名声她是听过的,学生时代是跳级狂人,如今是法学精英,一直以来为人沉敛,比那些油腻的花花少爷不知道强多少。 可问题是…… “就算他只比你——”柏佳依细算了算,“只比你大了四岁,但人家留学硕士快毕业的时候你才初中毕业!生理年龄是差得不多,可心理年龄差远了……你们俩八竿子打不着啊。” “打得着的,他就在楼上。”林棉在沙发里找了个舒适的睡姿,长睫垂落,闭眼想了想,小声改口,“……楼上的楼上。” 7.第 7 章 对于阙清言正巧和林棉住在同一公寓里这个事实,柏佳依在沙发上足足消化了数十分钟才缓过来。 柏大小姐抬头望白净的天花板,话都说不利索了:“为什么他要住在这儿啊?” 为什么…… 林棉去厨房削了苹果,切成小块装碗,边咬边含混道:“因为这里离k大近……而且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她心里动了动,不要脸地用口型无声补了句,“住在这里能看见我啊。” “……棉宝,”柏佳依提醒她,“我能看见你在说什么的。” 林棉把水果碗递给柏佳依,去书房拿了笔记本电脑出来,跟着窝进沙发:“好不容易能近水楼台,我不是那种见到美色不为所动的人。” 语气居然还有些小自豪。 柏佳依现在很想知道,要是阙清言听到有人把他当成美色该是什么反应。她看向正聚精会神敲键盘的林棉,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林棉的表情立即垮了下来:“写检讨呢。” 四,万,字。 . 林棉上一次写检讨是初三毕业那年,洋洋洒洒写下来也就千百来字,算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写四万字的。 她赶了几天,几乎博览了网上挂着的检讨范文,集百家之长,融汇小学生与中学生文笔,最终东拼西凑地攒成了一份文风奇异的检讨书。在完成后,林棉把成稿打印成册,抱着近四十页的检讨书险些喜极而泣。 “你这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写情书。”柏佳依在一旁敷着面膜,“离得这么近,直接上楼去给他不就好了?还能顺便做点什么。” 言语间十分暧昧。 林棉目光忧郁又惆怅:“我也想直接上楼做点什么。”按照少女漫的套路,她还应该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去敲他的门。 但她不敢。 而且即使是住在同一公寓楼,她和阙清言也从来遇不到一起。 别说平时上下楼在电梯里碰不到了,就连有次她刻意地算好他下课的时间在楼下花园蹲点,也没能蹲到他。这样想想,也只有上课能光明正大地看见他了。 国际经济法的课,从开课到现在,每节都座无虚席,没有例外。 这次林棉总算挑了后排靠窗的座位,位置既隐蔽又能听见阙清言的声音,最适合睡觉。 她没有马上就睡,而是支着脑袋强打精神,不听课,只看人。 讲台上的男人正在分析一起国际商法案例,逻辑清晰、名列详尽,声音是冷感的质地,偶尔有学生对细节提出疑问,他都能精确地细述起某则法条,连法案的修订日期都回忆得分毫不差。 后排时不时传来女生小声的议论,压抑着快要按耐不住的激动情绪。 隔得远,林棉看不清阙清言的神情,只能看个大概。这种模糊不清的距离最挠人,看得清衬衫领口,看不清脖颈的线条,看得清袖子轮廓,看不清分明的指骨……越看心越痒,连睡觉都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她快后悔哭了。 就不应该坐在后排的,坐前面至少还能看阙清言,就算不小心再当着他的面睡着也无所谓。 林棉深刻地认为自己是个行动主义者,当再三确认了没人会注意这个角落以后,她面目沉着地拿出手机,解锁了屏幕,点开相机拍摄,用指尖放大了画面。 手机屏幕里是放大的讲台中央,画面清晰聚焦在阙清言的身上。 他正好在回答前排学生的问题,漆黑沉静的曈眸注视着对方,林棉一瞬不瞬地看着,视线一点点挪下去,修长的眉宇,低落的眼睫,挺直的鼻梁……五官深邃好看得像漫画。 紧接着,男人抬起眼扫过一遍前座,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后座。 听见身后的女生轻声低呼,林棉倏忽觉得一阵心虚,刚想收起手机,就见屏幕里被拍的人方向准确地看了过来,她隔着屏幕跟阙清言对视两秒,清楚地看见他微微眯起了眼眸。 看到她了。 在人群中被他一眼找到,林棉的心跳声如擂鼓,脑海一片空白,灼热的烫感不断从脚尖往上窜。她微屏着呼吸,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突然眼前白光一亮。 这下连前排的人都后知后觉地转了过来,林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按到了拍摄键。 闪光灯…… 忘关了。 “………………” 啊啊啊啊啊?!! 林棉手忙脚乱,恨不得扒着窗口跳出去彻底消失。 片刻。 “法学大二三班,许彤。”阙清言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意味不明,“下课后留一下。” . 整洁透亮的办公室内煮着咖啡,隐约弥漫开一片香醇的咖啡香气。红木桌上摊开一本看了一半的案卷,黑色的钢笔搁在一旁,阙清言拧开钢笔,在论文封皮导师一栏签上了名字。 “太谢谢老师了。”徐逐收起论文,“之前您给的推荐信我用了,律所那边同意给我三个月的实习期,还让我帮忙问问您最近有没有空。” “最近会忙。”阙清言应了一声,语气平稳,“我这里还有个学生。还有事吗?” 徐逐忙说:“没事了。” 路过一旁等着的林棉时,徐逐脚步稍停,对着她挤眉弄眼地示意,用口型问:“你怎么在这儿?” 林棉也用口型回:“你,管,那,么,多。” 太丢人了,她才不说。 其实对于第二次来阙清言的办公室,林棉是不介意的。 这个前提是……她不是来受训的。 等徐逐走后,林棉乖顺地把手上的期中论文和检讨一并递给阙清言,低声道:“阙教授,这是我的期中论文,还有之前的检讨……” 严格来讲,这份检讨的字数没满。 四万字的检讨,林棉拼死拼活凑了三万四千,剩下六千多字抄了十遍的《师说》,最后一页,她在空白的地方还画了个栩栩如生的动漫小人儿,小姑娘神情悔恨地跪在地上,旁边手写添了个对话框。 左联:悔过自新痛改前非。 右联:放下屠刀洗心革面。 横批:阙教授我真的错了。 “……”阙清言叩住页码,停在最后一页,目光留驻几秒,开口叫她,“许彤。” 检讨拼凑得这么明显,他肯定看出来了。 林棉惴惴:“啊?” 他按了按额角,问:“我的课这么好睡吗?” 这句不是呵责的诘问,阙清言语气平淡,林棉回想了一遍,确定了是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句。 “不是的……” 其实我到现在也只会睡你的课,当初大学的时候还从来没睡过别的课。 当然林棉还是怕死的,对生命的渴望制止住了她,最终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改口:“不然,我给您签个保证书吧。要是我再犯,就……”思忖一瞬,话脱口而出,“就不要这门课的平时分了。” “不用了。”阙清言合上了检讨书,目光扫过林棉,淡淡道,“没有下次了。” 罚也罚过了,检讨也写了。小惩大诫,他从不信奉体罚式教育,对本科生的要求也放得比硕博生要低,这次的四万字检讨罚一个大二生,是严重了。 林棉睫毛微颤,抬起眼来看阙清言。 什么叫没有下次了? 他不会生气了吧…… 林棉此刻的神情既乖又软,下唇被咬得殷红,衬着乌黑分明的眼眸,整张脸上贴了大写的“不安”两个字。 阙清言带过不少学生,在法庭上也打过不少案子,有时气势冷下来的时候确实凌人,当庭辩护时他的字字句句都是最锋利的刃。但迄今为止在认识他的人里,还没有一个是像她这么怕他的。 束手而又拘谨,小孩儿一般,生怕惹他生气。 “我的意思是,”他失笑,逆着点窗外的光,眸中有星星点点的暗淡光色,“这次就算了。但没有下次了,明白吗?” 这句话的语气是低沉温柔的,像轻抚过心脏的手,力道正好地拿捏住命脉,心口又酸又软。 从她的角度看,能看到阙清言线条分明的下巴,往下是修长的脖颈,剩下的光景隐没在了领扣里,他放下检讨,衬衫随着内里肌肉线条而拉出几道衣褶。 说不出的禁欲撩人,又带着不同于年轻小男生的成熟魅力。 林棉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蜷起手指,觉得脑中有哪根弦倏而一下就绷断了。 “阙教授,”她一眼都没舍得移,嘴比脑子动得快,“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您长得很好看?” 8.第 8 章 办公室内静得落针可闻,工作中的咖啡机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随即静默下来,提示煮好了的指示灯明灭闪烁着。 “……” 阙清言深而沉的目光落在林棉微红的脸上,笑意渐淡。 他半天没说话,林棉估摸着他是被自己狗胆包天的暧昧搭讪给暂时震慑住了,没敢看他,低头还想夸:“我是觉得……”您是真的很好看的。 话说到一半,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音给打断了。 阙清言目光微顿,接起了电话,边谈事边屈指在林棉面前的桌面上点了点,神色如常,示意她可以先坐下。 林棉从他那张英俊淡漠的脸上读出了一个意思。 ……“你先坐着我等下再找你算账”的意思。 他打电话没有回避她,只是起身站起,走到咖啡机旁,取了只干净的瓷杯,指腹按下出口压泵。 电话对面的人听起来情绪慌乱,语速飞快,阙清言脸色不变,冷静地听完:“案卷我这两天都已经看过了,庭审时间在下个月,取保候审期间,我需要你提供给我所有真实有效的信息,包括文件,资料,以及相关合同。” 林棉也正乖乖坐着等候审,眼前的桌上多了一杯咖啡。 阙清言边打电话边倒了杯咖啡给她,他放下白瓷杯,修长分明的手指勾着杯柄转了半圈,将杯柄调整到了正对着她右手边的位置。 林棉抬头看他,落入那双垂落的眼眸。 电话还在继续,阙清言沉稳开口,声音带着冷调的磁:“作为你的诉讼代理人,我希望你能对我足够坦诚。” 足够坦诚…… 林棉闻言目光闪烁,默默喝了口咖啡。 突、突然好心虚…… 等阙清言和当事人敲定完会见时间后,林棉已经灌完了整杯咖啡,低声开口:“阙教授。” 他挂了电话,执笔在案卷上写了一行字,问她:“咖啡还要吗?” “不要了。” 阙清言搁下笔,隔着宽大整洁的办公桌,凝着漆黑的眸注视她:“刚才你想跟我说什么?” 有位人气漫画家曾经说过:无论是漫画还是现实生活,遇到任何事要勇敢大胆地去面对,不敢承认既定事实的都是怂比。 人气漫画家:“没、没什么。” . “……”柏佳依手一抖,口红在唇角划出一道红,微张着血盆大口愕然,“然后呢?” “然后他就让我回来了。” “你真的当着他的面说人家长得真好看?!那是阙清言啊,棉宝。”柏佳依走进卧室,敲了敲衣柜,“你先开一下柜子,一委屈就躲衣柜的毛病咱能不能改改了?我怕你被闷死。” 林棉闷闷的声音透过衣柜的百叶门传出来:“不。” “办公室里就你们俩人,声音得小成什么样才会听不见?”柏佳依靠着衣柜,替她分析,“既然他问你说了什么,那肯定是装着没听到啊。” “……我知道的。” 阙清言虽然没有干脆地拒绝她,但其实已经明确了他的态度。 他把她当成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没有直言不讳地当面伤她心,而是非常绅士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可是这一点都不能让她死心啊…… 林棉窝在昏暗的衣柜里,忧郁地抱住膝盖,心说,反而更喜欢了。 “高招啊,四两拨千斤地就把你拒了。”柏佳依忍不住赞了一声。 她之前就说过,阙清言和林棉心理年龄差得太多,他在法学界混迹这么多年,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像林棉这样的撩人套路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儿伎俩,别说撩了,挠痒痒都算不上。 不过…… “说不定你简单粗暴的追人方法真能拐到人呢?”柏佳依安慰她,借着手镜擦了口红重新画,“棉宝,我等下要回老宅一趟,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衣柜里总算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接着柜子的百叶门被扒拉开一条三指宽的缝隙,露出林棉小狗般泛着水光的眼眸。 “出什么事了?” 柏大小姐翻了个白眼,解释:“鸿门宴。” 柏佳依蜜月期间被气回国的事瞒不住两家人,事关合作关系的联姻,沈家是不能不给柏家面子的。听说沈公子隔天就被家里长辈揪了回来,今晚两家商量在柏家老宅摆了饭局,押着沈公子登门向柏佳依赔罪。 等柏佳依走后,林棉在衣柜里思考思考了曲折的人生,展望展望了无望的未来,决定还是先煮一碗面比较实际。 晚上,编辑给她来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林棉正在工作间埋头画稿。她的助理方栩栩这几天换季过敏,高烧不退,为此跑了好几趟医院,向林棉请了一周的假。 单行本出版在即,林棉的彩页剧场拖着没画完,旧债新债攒着一起还的后果就是,今晚她又得熬夜画了。 “木眠老师,明天下午等原稿审核校对完,过两天就要拿去送印了哦。”编辑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请问明早我上班的时候能在邮箱里看见老师你的稿子吗?” 林棉开着语音免提,笔下没停,声音却非常自信冷静—— “不能。” “……”编辑微笑再微笑,虚心请教,“为什么呢?” “其实,不瞒你说,”林棉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很苦恼,声音软软的,顿了顿才道,“我住的地方停电了。” “你也知道的,”听起来真的好无助,又可怜,“刚租的公寓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备用电源,稿子又全在台式机里,我可能明早不能给你了。” 她装可怜的能力一绝,编辑早就免疫,声音阴凉凉的:“这个理由你上个月用过了吧。” 林棉放下笔,认真扯谎:“真的停——” 啪。 话音未落,房间内的环形吊灯应声熄灭,室内刹那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林棉在黑暗中,看着已经黑屏的台式机:“………………” 有一句真理是这么说的: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停电是真的,没有备用电源也是真的,但幸好原稿在移动硬盘里备份过,损失的只是今晚刚开始画的部分。 总电源的断路器故障,林棉调试了几次都毫无头绪,看了看时间,物业已经下班了。 片刻,她搬了个小桌子在楼层门廊处,又转身把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抱了出来,然后……借着电梯口的声控感应灯继续画稿。 知名漫画家木眠老师,穿着睡衣窝在房间大门的门口,画着甜蜜的剧场,心里面一片凄凉, 她正分图层上着色,对面住户的大门打开了。 林棉选的位置正对着楼层的电梯口,眼前的紫裙女人牵着个小男孩,刚要按电梯,见状怔了一跳。 “林小姐,这是怎么了?” 紫裙女人是住在对门的单亲妈妈,林棉站起往旁边让了让,将一堆设备往里挪,抱歉道:“家里停电了,但还有点工作要做,不好意思挡到电梯门……” 她长得本来就好,歉疚起来的模样实在讨人喜欢,紫裙女人笑着问:“不然你先到我家里去坐坐吧,都是邻居。” 林棉弯起眼眸:“没事的,谢谢。” 紫衣女人也没勉强,寒暄了两句就进了电梯。林棉刚想继续画,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回头看自己房间的大门。 刚才她挪电脑让位置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身后半掩着的门。 锁、上、了。 林棉:“………………” 出来混,是真的要还的。 . 没有钥匙,没有手机,没有钱包,十五分钟后,林棉抱着一堆东西来到十楼。 她对着沉木大门面壁三十秒,小心翼翼地按响了门铃。 等了会儿,门内轻微一声响,打开了。 阙清言看见门外站着的林棉,眸中诧异微显,他垂眼望着她:“怎么了?” “阙教授,”林棉巴巴地回望他,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我租的公寓停电了,我什么都没带,现在进不去,室友晚上也回不来,可明早我必须要交一个社团的宣传报,想请问能不能借您一点点地方……” “我画完马上就走,不给您添麻烦的。”她小声吸鼻子,怕他不同意,声音又软又糯,微不可闻,“求求您了。” 阙清言看着林棉,跟通讯那头的人简要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衣,露出细白的半截小腿与脚踝,脚上套着绒绒的暖黄色棉拖,手上还抱着沉重的笔电和数位板,指尖微微泛红,带着刚从水里捞出来般的柔软和委屈。 像只小仓鼠,目若点漆,可怜兮兮地抱着仅有的玉米粒来敲人家的门。 阙清言接过林棉手里的东西,侧过脸道:“进来吧。” 林棉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她眼睫上还挂着泪,想到之前自己跟柏佳依的谈话内容: ——“我也想直接上楼做点什么。” ——“还应该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去敲他的门。” 她这张嘴还真的是……开过光啊? 9.第 9 章 林棉跟着阙清言穿过玄关,来到内厅。 他将她的东西放在沙发角的理石圆台上,回过身问:“要喝点什么?” 林棉捡了沙发座的边角坐下,半仰起头看他,轻声询问:“……咖啡?” 她眼角带着哭过的绯红,阙清言垂眸与她对视一眼:“太晚了。” “那就不要咖啡了,什么都可以的,”林棉客随主便,倒戈得很快,“麻烦您了。” 趁着阙清言去厨房的空档,林棉目光环视一圈,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前段时间在楼下蹲点都碰不上他了。 虽然是住在同幢公寓,但眼前的装潢风格和她的完全不一样,冷感简约,入眼的地方没有绿植,家具新得像刚购置不久,内厅的落地窗前摆的不是餐桌,而是一张质感精良的办公桌。 桌上亮着灯,笔电的屏幕闪着莹白的光,资料和文件齐整地码列在旁,车钥匙等随身物品搁置在显眼的位置。 明明内室有书房,阙清言却选择在客厅办公,看起来像是一副随时都能整理东西走人的样子。 林棉思忖着想,要不就是他平时实在太忙了,要不就是他不常回公寓住。 不常回公寓住…… 林棉脑中瞬间脑补过无数分镜。 不回家的阙清言,白天是阙教授,晚上是阙少爷,什么灯色酒气的应酬,什么公子千金的聚会,什么名流人家的联姻,联姻…… 联系到下午他的拒绝,林棉揪住绒软的沙发套一角,突然心梗。 “书房没有人用。”心梗到一半,玻璃杯被放在茶几上,阙清言微俯身过来,递了双室内拖鞋,“我就在客厅,有事可以叫我。” 他无意靠近,身上带着清淡好闻的味道。林棉心里怦然一动,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撑着沙发边往外挪了挪,低声道:“阙教授。” 阙清言起了身,闻言看向她。 “要是我说……”林棉盯着他烟灰色的衬衫纽扣,踌躇片刻,问: “要是我说,我对您有一点别的想法,您会怎么样吗?” “……” 这个直球打的。 一点遮遮掩掩都没有,坦率得让人不回答都不行。 他下午已经态度明确地拒绝过她,这会儿…… “……”阙清言的声音响起:“许彤。” 林棉将视线从纽扣扫上去,定在他脸上:“啊?” 阙清言捏了捏额角,长眉蹙起,薄唇微抿。这个神情,要不是林棉正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几乎要以为他刚才是叹了口气。 他问她:“你说这些话之前,没有会被赶出去的觉悟吗?” 林棉更紧张了:“会、会吗?” 阙清言没再多说,眯了眯眼,眸色在她瓷白泛红的脸上一扫而过,示意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声音低缓沉稳:“先喝完。” 林棉乖巧地“哦”了一声,捧起还温热的杯子。 蜂蜜水的甜度正好,加了几颗枸杞,顺着唇齿一路暖过胃。 她一口气喝完蜂蜜水,巴巴地看着阙清言,等着下文。 谁料男人转身走开,在落地窗前的办公桌前坐下,重新开始翻阅起了之前没看完的资料。 ……不理她了。 林棉望眼欲穿,委委屈屈地抱着电脑和数位板滚进了书房。 . 内室的书房和阙清言的办公室设计风格相似,黑色壁面书架上列满了专业书籍,带着凉意的夜风透过窗帘怼了林棉一脸,她心里的躁动才冷却下来。 林棉没有偷窥**的癖好,没再乱看,眼观鼻鼻观心地伏在桌案上画稿。 画了半小时,电脑登录着的qq显示信息提示,柏佳依的信息传了过来:【棉宝,我打你手机打不通,你还醒着吗?】 林棉停了笔:【我醒着的。】 柏佳依:【我被我爸暂时禁足了,这几天回不来,今晚等下我让司机来拿行李箱啊。】 禁足? 柏佳依千万句骂人的话憋在胸口,解释了句:【我想离婚,闹翻了。】 简明扼要的七个字就能想象出一场大戏。林棉瞥了瞥正关着的书房门,不能确定语音时候的隔音效果,只能打字安慰了正处在暴走边缘的柏大小姐,突然想起来什么,补了一句。 林棉:【还是让司机明早来吧,今晚可能不行。】 柏佳依:【也行。不方便吗?】 林棉用电子笔抵着下巴,垂眸回:【我不小心被关在门外了,什么都没拿,现在在……阙清言这里。】 足足一分钟后,接二连三的信息涌了过来。 【?】 【???】 【?????】 林棉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两秒,正想着怎么回,对面语气激动地问: 柏佳依:【睡到了吗?!!!】 “……” 打字解释完后,林棉托着脸看着ps里画了一半的稿子。 回想了遍信用卡里攒着的钱,离预期中的数字还差一长段距离。 她缓缓趴在桌上,不怕死地默默想,不知道包养阙清言要多少钱? 即使是在林家没没落之前,阙家的权势地位都要比之高出一阶,更别说现在了,再者说,即使没有家族优势,阙清言本身也处在精英阶层。 所以事实是,他可能根本不缺钱。 林棉选择性忽略这个事实,乐观地咬笔,给自己洗脑。 早晚有一天她能攒够钱,然后…… 阙清言就在一门之隔的客厅里,重温了人生动力的木眠老师今晚格外勤勉,很快从被拒绝的忧郁沮丧中走了出来,画稿速度飞快。 彩稿完成得差不多,林棉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很晚了。 她画得手指酸麻,刚站起身,想出书房去客厅悄悄看一眼人,头顶的灯在刹那间熄灭了。 林棉:“………………”今晚公寓的供电还能不能好了? 偌大的书房很快陷入一片黑暗,窗帘被风轻轻吹起,笔电屏幕幽幽发着白光,笑得甜蜜的男女主人公在此刻看起来…… 非、非常渗人。 不同于自己的房间,眼下是完全陌生黑暗的环境。林棉一时没适应过来,借着电脑光去摸索,摸着桌沿慢慢往外走。 在深浓的暗色里沉默几秒,林棉出声:“阙、阙教授?” 没有人应声。 “阙教授?” “……”她凭借着记忆一点点往书房门口挪动,连敬称都省了,抖着小声叫他的全名:“阙清言?” 还是没有回应。 “阙——” 林棉刹那止声,突然想到一个重点。 他不回应她,是不是代表他现在没有听见? 没有听见,喊什么都可以吧? 待在黑暗里的林棉注意力被转移,发现了比害怕更值得去做的事—— “阙清言?阙——清——言——” 林棉因为害怕而悸动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刚才片刻的慌乱像是没存在过。 她跟闹着玩儿一样小声喊人名字,尾音稍稍扬起来,边往门口挪边出声,“阙清言”三个字被翻来覆去变着调喊,好好的一个名字喊得百转千回,就差没哼出一首旋律来。 “阙——清——” 斜后方传来一声声响,一道光照进来,林棉感觉右手一紧,男人温热的手指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揽了回去。 再不拉着她,下一秒她就要没头没脑地在黑暗中以脸怼墙了。 “别喊。”阙清言松开手,声音带了些低沉的无奈,“怎么了?” 林棉还没适应手电筒的光,半遮着眼,轻轻道:“阙教授,停电了。” “嗯。” 阙清言递了个手电筒给她,林棉眨着眼,一点点捏住了手电筒,柄手还带着他手上残留的余温。 她半垂着头,欲盖弥彰:“刚刚我叫您,您没有应,我以为您不在……” 他正要去检查电闸,闻言停下脚步,回头问:“刚刚叫我什么了?” “……”林棉抬头看他,手一抖把手电筒关了。 窗帘被彻底吹开,月色凉浸浸地透进书房,男人回身朝她看过来。 阙清言穿着烟灰色的衬衫,身形颀长挺拔,周身被月色笼上一层光晕,少了平时的疏淡距离感。林棉看了半晌,非常乖,非常诚实地回:“……阙教授。” 趁着夜晚的微光,阙清言抬眼瞥了过来,微勾起唇,像是笑了一声:“没大没小。” 他听见她叫他名字了。 “……”林棉心跳剧烈,怔了半天才找回声音,小声反驳:“不小了。” 她今年二十五岁,四舍五入三十岁,这样算算比他还大一岁。 哪里小了。 . 今晚整幢公寓的供电都不稳,接二连三地有住户的电闸跳掉,还有断路器因此故障的。 林棉等在书房里,阙清言没走多久,房间就又重新亮了起来。 有同样熬着夜的住户叫来了电工,上门修电路兼开锁服务,顺手帮林棉公寓间的锁给开了。 林棉还穿着睡衣,慢吞吞地理着仅有的两样物件,不时地瞄一眼阙清言,再瞄一眼。 找不到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 她正依依不舍,脸上表情又委屈又不甘,就听男人开了口,声音意味不明,问:“这是你说的社团宣传报?” 尾音压得沉,林棉后知后觉地去看自己的电脑屏幕。 “………………” ps还没关掉,已经画完的稿子正停在末尾。画面里,穿着白衬衫的男主单手拿着情书,另一只手搂着温婉可爱的女主的腰,轻轻地吻过她的唇角。 对话框中的配字:小傻瓜,那是因为,你是我吃过最甜的一颗小樱桃啊。 画风精致唯美,场景梦幻纯情,配字惹人心动。 林棉抬头看阙清言,觉得自己在他心中的标签除了“上课睡觉”以外,还多了一条“参加小黄漫社团”。 “……”她脸烫得都能煮虾子:“阙、阙教授,我我走了,晚安!” 等林棉脸热耳朵热脖颈热地抱着东西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她确认了一遍原稿,打包邮箱发给了编辑,刚想关电脑,却停顿一瞬,鬼使神差地新开了一篇word文档。 文档题目,思考十五秒:《论俘获阙教授少男心的战略成功率》 想了想,林棉把少男心改成了老男心,刚打完字觉得不太对,又删掉了。 没到三十岁,好像也不老…… 思考三十秒,改成了芳心。 《论俘获阙教授芳心的战略成功率》。 林棉保存了空白文档,满意地去睡了。 10.第 10 章 柏佳依靠在卧室飘窗前打了十几个电话,临近中午的时候,电话终于打通了。 对方接起来,好半晌传来轻微的动静,拖着鼻音“喂”了一声。 另一头,林棉刚醒,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听见是柏佳依就想挂了电话继续睡,连忙被叫住了:“诶棉宝!别挂,我有急事要问你。” 林棉缓缓翻坐起身,半眯着眼,坐在床边用脚尖找拖鞋,揉眼问:“怎么了?” 柏佳依期待:“昨天晚上你在阙清言家里,留宿了吗?” 留宿…… 林棉回忆,她不仅没有留宿,画的暧昧少女漫还被他看到了。 他肯定以为她学术不正,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样还妄想追他。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现在回过味,铺天盖地的羞耻感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拖鞋找到一半,林棉不找了,回头就把自己重新闷回了被子。 “孤男寡女,都停电共处一室了,居然还没发生点什么?”正在被禁足的柏大小姐好不容易能找到八卦的乐趣,闻言大为遗憾,想了想劝道,“棉宝,不然还是算了吧。” 柏佳依心说,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现在幸好是棉宝一厢情愿,阙清言对她还没什么意思。要是等哪天他突发奇想地想逗逗她,她肯定一点都招架不住,一脚就沦陷下去了,最后怎么被吃干抹净的都不知道。 “不要阙清言了。就算找不到硬件条件像他这么好的,要在圈子里找一个优质男人,还怕找不到吗?”柏佳依劝得很含蓄,“等到哪天你又喜欢上了别人,就会发现这些都是过去式,就像以前中学那会儿你为一个人写了几十封情书,现在还不是已经忘得一干二——” “是他。” 柏佳依一愣:“谁?” “我写了几十封情书的那个人,”顿了顿,林棉才小声回,“……就是阙清言。” . 九年前,林宅。 桌上的牌已经换了三轮,正巧阿姨推着银色小型餐点车进来,躬身将换上一壶新的花茶。阮丽淑看了一眼手上的牌面,见阿姨进来,问了句:“兰姐,棉棉还睡着吗?” “还在睡呢。”阿姨撤掉吃完的点心碟,补了句,“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晚上有应酬要晚回来,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阮丽淑应了声:“知道了,喊张姨多炖一个汤,等他回来正好醒酒。”说完顿了顿,“兰姐,你去叫棉棉起来吧,睡一个下午了,顺便把蛋糕带一点上去。” 牌桌上围着四个女人,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虽然看起来都上了年纪,但胜在保养得当,连摸牌的手都是白皙细腻的。旁边的太太闻言,调侃道:“丽淑不知道有多疼女儿。” “要是我家那个也像棉棉这么乖,我也放手心里捧着。”另一个太太接过话,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一直没开口的人,小心赔笑,“阙太,都放圣诞假了,清言是不是要回来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阔太太们的社交大多是聚在一起逛逛街,喝喝下午茶,再推几把牌。闲谈的时候聊起阙家儿子,语气多多少少都是艳羡的。 阙家家风自由,充分尊重儿子的个人规划,从法不从商。阙家儿子二十岁就已经从海外一流学府硕士毕业,听说还要继续修博,在学术界的成就斐然,跟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比,不知道要好多少。 谈论起自己的儿子,阙太欣慰一笑:“清言中午就下飞机了,等下会过来接我。” 另一边,阿姨来到二楼的卧室,把还在睡着的小姑娘叫了起来。 林棉前几天被林母带着,刚从布鲁塞尔玩过一圈回来,已经倒了两天的时差。 端上来的蛋糕精致的一小块,小巧地装在瓷盘里。阿姨拿了三块上来,林棉塞了一块就饱了,把剩下的都推给了阿姨。 小姑娘一口一声“兰姨”叫得又甜又软,招人喜欢得要命。阿姨收了盘子要下楼,关门前笑着嘱咐:“太太还在茶厅里跟人打牌喝茶,刚才外面下过场雪,等等小姐你下楼的时候要多穿两件。” 没想到小姑娘前脚甜甜地应了声“好”,后脚就踩着拖鞋出了露台,只穿了睡衣,连多一件衣服都没带披的。 时间还是午后,刚下过一场雪,薄薄地积在露台的白漆栏杆上,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林棉趴上栏杆往下看。 她本来想在露台看雪,视线却捕捉到了一个人。 林宅是复式别墅,林棉卧室所在的楼与茶厅所在的楼之间用花园分隔了开来。从她的角度看下去,二楼露台后面是白雪茫茫的花园,枯枝秃杈,下面站着一位男人。 套了件黑色大衣,双腿笔直修长,黑色马丁靴踩进雪里,色调异常醒目。 天光昏沉,小姑娘踮起脚,努力把脑袋从栏杆后探出来打招呼: “你——好——” 男人闻言仰起脸,注意到二楼露台上正趴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唇红齿白,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林棉见他目光投过来,停顿两秒回应:“你好。” 他的声音低缓好听。林棉扶着栏杆的手无意识攥了攥,问:“你为什么站在这里啊?你在等人吗?” “你在等谁呀?刚刚下过雪了,外面很冷的,你要不要进来?” 小姑娘问题很多,一连串地问了出来,末了才小声夸:“你长得真好看。” “……”阙清言一怔,失笑收回目光,没有回她。 林棉愣愣地看了几秒,手指已经被冻麻了,还是没动作。 层云叠压,天开始下起了细雪,顺着露台飘进来,落在林棉的眼睫和鼻尖。她瑟缩了下,呵着白气问:“你还要待在这儿吗?” 阙清言一手抄着口袋,又抬眼看向这位扒拉着露台的小姑娘。 隔得不远,林棉甚至看见他微挑起眉,低低笑了声,反问:“怎么不进去?” 看你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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