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言岑蔚(陆浔言岑蔚)在线阅读大结局-陆浔言岑蔚小说最新章节阅读-笔趣阁
岑蔚弯着膝盖蜷在后座,萎靡得很,陆浔言掀开长裙,“撞伤了?” 毛呢料的纤维摩擦,针扎似的,“擦破点皮。” 男人动作柔缓,按压了两下,没伤到筋骨,不过皮肉含着零零星星的血斑,岑蔚的凝血功能差,肌肤又白,在床上趴得久了,也是青紫交加的,崔曼丽那拨人隔三差五发现她「带伤」。因此对于陆浔言「粗暴」的风评,着实是冤枉他了。 “其他地方伤了没?” 裙下裸着,只穿了黑丝裤,大开大合间,底露了。 她双腿倾斜,并住,“没伤。” 陆浔言将她双腿又分开,扔下车的时候,她是跪着翻滚的姿势,有伤也集中在下体。 他一寸寸认真的抚摸,表情正经,不轻浮。 岑蔚很确定,陆浔言不是一个博爱的男人。 但他暧昧不明模棱两可的态度,对女人是极大的杀伤性武器。 太勾人了。也太扰乱心智了。 怪不得都说,「我爱你」不迷人,「我要你」很迷人。 越是要猜的,越是折磨。 回到酒店,岑蔚打了一盆清水,替陆浔言清洗伤口,程洵在楼下药房买了药膏和纱布,他接过那盆血水,用剪刀绞开男人的衬衣,扯动粘连,陆浔言咬了下牙根。 岑蔚一边包扎,一边触摸他体温,“你很烫。” 她长发泻在床头,也环住他手臂,陆浔言嗓音沉凉,“吃一片退烧药就行。” 她说,“要消炎。” “你给我消。” 岑蔚抿着唇角,“我不熟练。” 陆浔言倒体恤她,“弄疼了不赖你,弄舒服了奖励你。” 她小心翼翼吹着伤口,吹一下,涂一下,最后捏着纱布两角,对折系结,“疼吗?” 男人答,“舒服。” 他最开始也喜欢在亲密时问她,舒服吗?岑蔚回答他,你力气太大了。 言下之意,不太舒服。 陆浔言智商高,情商也卓著,不超过三次便领会,她满意了,他再享受。 三十多岁的熟男和二十多岁的小伙,差距就体现在这。 第27章 还是护着她 宋禾当晚心急如焚在英兰朵等结果,一个牛仔帽黑棉服的男人慌慌张张进来,甚至没来得及坐稳,声音都是抖的,“陆三公子在那辆车上。” “什么?”宋禾大惊失色,“陆浔言也在?” “我按照你给的车牌号在剧院蹲守,撒泡尿的工夫,我哪想到多出个人!当时的情形,他们果断跳车了,估计女人受点轻伤。”男人清楚捅了娄子,索性漫天要价,“我得去外省避避风头,五十万不够。” 宋禾也恼了,“那个女人安然无恙,你没办成事,还要加钱?” “不加也行。”男人豁出了,流里流气打量她,“你和我睡一觉。” 宋禾端起一杯咖啡泼向他脑袋,“你放尊重点!” 男人不急不忙的,抽了纸巾擦拭额头的水渍,“那咱们警局见。是你雇凶要把她撞成残废,我好歹算是污点证人,罪名比你轻。” 这男人是个亡命徒,曾经有前科,宋禾赌不起。 她决定息事宁人,丢出一张银行卡,“不要再出现。” 男人乐了,亲那张卡,“美女富婆,有活儿记得联系我,老主顾打八折。” 宋禾懒得同他纠缠,拎包走出餐厅。 回南海湾的路上,她给陆浔言打电话,响了七八声,他没接。 以往,他会第一时间接听。 宋禾既心虚又惊惧,赶去他住处。 输入密码,站在玄关,她抚了抚胸口,稳住心绪,然后故作镇定上楼。 书房门虚掩,隐隐有烟味溢出。 她拧门栓,“言哥?” 男人在书桌后,指尖夹着烟,浓稠的尘雾笼罩,整个人高深莫测。 他抬起头,随意嗑了嗑烟头,“怎么来这边了。” 很平静。 没有一丝一毫不对劲反应。 宋禾略微安心些,“我以为你会在老宅多住几天。” “办完事,就回来了。”男人状似无意,掸去落在长裤的烟灰,“省得你不踏实,催得紧。” 她笑得甜腻,从背后抱住他,胳膊硌了陆浔言的伤,他紧绷,没制止。 “我就知道你在意我的感受。”宋禾下巴抵在他肩膀,“不会和她睡在一起,更不会对她留有余情。” 宋禾刚要吻他,他不着痕迹端正了头,“傻话,我和谁睡。” 宋禾的唇虚虚蹭过他面颊,胡茬磨得细痒,她小声抱怨,“你不喜欢我吻你吗?” “我嘴里有烟味。” 她又逼近一厘,“我愿意尝你的烟味。” 陆浔言忽然挪动椅子,上身后仰,灯光浮在他侧面,有种不真实感,“小禾。” 宋禾笑,“你很久没这么叫我了。” 火苗射出,烧进男人的眼里,“春风路新开了一家西餐厅,你可以试试味道。” 她笑容一僵。 火苗起起灭灭,他深沉的眼睛也时明时暗。 “需要我陪你去吗。” 宋禾掌心汗涔涔,像从水里打捞出,“春风路?” 男人分明冷静,却搅得她心烦意乱。 “不了..”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瓣,“我对西餐不是很感兴趣。” 陆浔言淡淡嗯,“我有工作,你回去休息。” 宋禾才离开,程洵抵达别墅,播放了英兰朵餐厅的录像,“宋小姐约见的男人和今天撞击我们的司机,身型有八九分相似,基本判定同一人。她名下的渤海银行账户在十五分钟前支出了一百万。” 一盒烟空了,陆浔言从抽屉又取出一盒,程洵瞟了一眼烟灰缸,他一晚吸了不少。 显然,他心里明白。 “压下消息。” 许久,男人吐出四个字。 程洵问,“您的意思是?” 他脸上喜怒不辨,“不追究。” 陆浔言为人处世睚眦必较,是出名的难缠。不论对手的来头,有仇报仇,有火撒火。 竟然退了一步。 “因为宋小姐是幕后主使,所以您不追究吗?” 男人不语。 “宋小姐的目标是岑小姐,她这次没得手,必然有下一次。” 陆浔言依旧沉默。 “如果是岑小姐自己面对这场人祸,一定难逃一劫。” 窗外夜色渐浓,陆浔言鼻腔喷出一缕烟雾,眼神刀刃般的锋芒,“她为什么这样做。” “她介意岑小姐。” 男人熄了烟,转动椅子背过身,“不让她介意就是了。” 其实程洵一度觉得,他待岑蔚是不一样的。 他不是好脾气,唯独在岑蔚面前,会收敛些。 原来,他还是最护着宋小姐。 即使她犯下大错,也于心不忍。 第28章 等我 陆浔言最近都在中海集团,为上任做准备。 中海的派系斗争非常激烈,上面让他空降,有整顿内部的意思。陆浔言也摸过底了,部门经理以上的职位。个个有背景,个个有业绩,他作为新一代领军,阅历太年轻,未必能服众。 岑蔚去金悦府男人不在,她又去了中海。 前台告知她,陆副总的预约很多,排到1月末了。 “我不是来谈公事,我是送药的。” 前台一听药,明白事关重大,立即拨通内线,“有一位送药的女士要见陆副总。” 对方答复了什么,前台颔首,“请您上三楼。” 岑蔚进电梯,壁挂广告机正介绍着中海集团的委员组成员履历。 龙头企业和私企真是天壤之别,私企是轻奢的现代风,中海的会议室像一所复古大会堂,风格偏老旧,古朴,官气足。 岑蔚只见过陆浔言在书房办公,没见过他在公司的模样。 挺羡慕宋小姐的,她跟陆浔言那会儿,他在区检,制服革履,镶金边的肩章严肃飒气,尤其戴着大盖帽,只看他工作照都帅得发光。而他又属于动态胜过静态,难怪女人缘那么好。 这群高管平均年纪在五十岁左右,一眯一笑,一言一行,圆滑世故又阴阳怪气,像成了精的老妖。 陆浔言居于上座,铁灰色的暗条纹西服,拿一杆钢笔,偶尔点评两句项目,多数只专注听,他比平时更稳,不苟言笑,也镇得住场。 做会议记录的程洵发现岑蔚在玻璃窗外,附耳提醒他。 男人抬眸,不露波澜,继续开会。 岑蔚了解他,雷厉风行的工作狂,她也不急,在对面的休息区用纸杯接了咖啡,随意地翻拣杂志。 翻了半本,一双白皮鞋纳入她眼角余光。 走廊的回音大,男人刻意控制了声量,“你怎么来了。” “你不上相。”岑蔚由衷,“电梯里有你的履历公示,你本人比相片好看。” 他扬了扬眉,“相片不好看?” “丑。” 陆浔言居高临下俯视她,眉间浮着笑,“撒谎长痘。” 她以前昼夜颠倒排练话剧,内分泌失调,下巴最多冒过七颗痘,他调侃是七星连珠。 “我喝完中药不长了。” “再撒谎还长。” 岑蔚从椅子上起来,“我给你换药。” 一上午的连轴会议,他坐得累了,活动了两下脖颈,“去麓山公馆等我。” 陆浔言在那边租了一套湖景房,是包年租,麓山私密性高,有专门的酒店管家,闲杂人进不去,他其实也后怕,安排岑蔚先过去住一阵。 “去你办公室换吧。” 岑蔚担心他撑不到晚上,最后一次换药纱布剪得薄,血迹容易渗。 “办公室在装修,现在和监察部主任挤一间,你不方便去。”男人没同意。 “那你下班早回。” 陆浔言衣领掖了个角,岑蔚上去替他抻平。这时,一个老头不知哪蹿出的,朝他拱了拱手,“恭喜了陆副总,省里这一批青年才俊,您的前途最光明。” 男人彬彬有礼,“感谢各位的拥护。” “是您本事大,集团积压了几年的项目,您敢拍板重启,谁有这份魄力啊。” 下属陆续走出会议室向他道贺,陆浔言不摆架子,很适度的平易近人,反而拔高了他的威严感。 人差不多走光了,只剩程洵在隔壁收拾发言稿,陆浔言递给她车钥匙,“地下车库有一辆路虎,你开回麓山。” 岑蔚没要,“你牌照太乍眼了。” 陆浔言如今是新贵,男女关系这方面,备受瞩目。 要么,名分扶正,要么,销声匿迹。 介于不清不楚之间,最给他惹祸。 “新提的车,没开过。” 他立在灯下,像松柏那样英挺。 “有点像偷情。”岑蔚觉得形容不够狠,“不,像奸情。” 男人笑着,“少胡说。” 第29章 我以后不会过来了 陆浔言八点钟进门,天色完全黑了,路灯很淡,洒着雨夹雪,他伸手拂掉羊绒大衣上的露水,“临时又加了一台会议。” 岑蔚厨艺不错,她这岁数的小姑娘不喜欢下厨,她倒是乐于尝试,煲个汤,蒸个菜,陆浔言嘴刁,他们这帮高门子弟从小有厨师保姆伺候,把胃口养馋了。 不过岑蔚煮什么他都吃,好吃就多吃,难吃也没扫她的兴致。 她褪下陆浔言的衬衣,背后凝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最严重的部位被鲜血浸泡几乎要溃烂,“你伤口裂开了。”她拿镊子夹着棉球清洁,“你睡觉蹭得吗?” 他闲闲懒懒地,不太搁心上,“压了一下,没大碍。” 岑蔚奇怪,磨破的面积太大,像从后面覆盖碾开的,“你自己压的?” 陆浔言这次没出声。 她恍惚了一秒,为了陪那个女人,连养伤也顾不上了。 “宋小姐不知道你有伤吗?反复撕裂会化脓发炎。” 他嗯了声。 岑蔚涂着药水,“撞我车的人你调查了吗。” 药水的烧灼感流入皮肉,他痛也一动不动,“在查。” 岑蔚察觉男人的敷衍,“为什么不报警查?” 她起初想过与纪席兰有关。但当年纪席兰再厌恶宋禾,都没直接动手,仅仅口头逼迫,没必要对她玩这么大。 毕竟,她比宋禾老实多了。 岑蔚心事重重包扎完,陆浔言看着她,她头发又长了些,披散在肩头,倾泻而下。 不言不语时,娇弱乖巧,犯脾气时,清冷倔强。 无论哪一面,皆是她的风情。 陆浔言极力克制情绪,“我不过来了。” 岑蔚没多想,“那谁给你涂药?程秘书的手法行吗。” “不只是上药。”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我以后都不过来了。” 她还在弯腰整理,动作一僵。 如同一个世纪漫长,岑蔚晦涩答应,“好。” “你先住在这。”陆浔言肩膀绷得紧,胸廓也起伏不定,“麓山安全,开春再搬。” 她手从他身体抽离,他也感受到那一丝柔软渐渐消失。 “我问你一个问题。” 岑蔚吸气,“你是不是清楚是谁了。” 陆浔言要挖一个人易如反掌,他一直拖,证明不想挖。 “是宋小姐对吗?所以你不愿追究,对外封锁这件事,瞒着我,也瞒着陆家。”岑蔚浑身战栗,牙齿也磕磕绊绊,“如果这些伤全部在我身上呢?你能扛,我也能扛吗?她不是闹着玩,她在害我,要我的命。” 岑蔚眼尾翘,且是标志的杏核型,妩媚中带幼态,哭泣泛红格外的惹人怜惜。 像是堵着一块巨石,陆浔言胸膛闷钝,“她不会。” 岑蔚的呼吸都轻了,轻得茫然无助,“不会什么。” “不会要你的命。”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岑蔚声嘶力竭,“非要我真的出意外,你才后悔自己太护着她吗?” “岑蔚。”陆浔言忽然喊她的名字,却迟迟没有下文。 “宋禾是幕后主谋,你还查下去吗。”她固执要个答案。 男人咬出一支烟,岑蔚坚定清澈的眼睛,委屈又陌生的光,勾得他莫名焦躁,他甩出打火机,砸在门板,砸得瘪了。 岑蔚整个人也仿佛被掏空,不停下坠,坠入无底的深渊。 他已经给出答案。 陆浔言这个人,好的时候,当真好。 硬朗汉子的三分柔情,温柔得掐出水。 坏的时候,决绝的时候,一切都灰飞烟灭。 岑蔚体验过他的好,也体验过他的坏。 好有多沉溺,坏就有多崩溃。 .. 纪席兰在麓山公馆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陆浔言露面,“你带她来的?” 被堵个正着,男人不耐烦,“她朋友。” “她哪个朋友能租下麓山啊?一定很有财力了。” 陆浔言倚着扶梯,“您不认识。” “分明就是你!”纪席兰一针见血戳穿,“我看监控了,你们一起来的。” 他一张脸阴鸷得厉害。 “我收买了姚文姬的主治医生,她是装病,打着绝症的幌子,讨陆延章心软,想扳倒我,夺回陆夫人的位置,她做梦!”纪席兰话锋一变,“那只狐狸精在南海湾吃香喝辣,花着你的钱,未免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男人侧身一横,拦住纪席兰,“您要干什么。” 她恼了,“我动不得岑蔚,还动不得那只狐狸精吗?” “不行。”陆浔言态度强硬。 纪席兰冷笑一声推开他,一句多余的话没有,扬长而去。 当晚,宋禾在南海湾大哭了一场,保姆电话里告诉陆浔言是夫人打了宋小姐一巴掌,又摔了不少家具物件。 他站在落地窗前,“夫人说什么了。” “夫人说要是宋小姐不识趣,她做得那些丑事,不会留情面。” 江面的霓虹掺着雪色,映在陆浔言眼底,他一言不发挂断。 第30章 冤家路窄 自从在麓山公馆分开,岑蔚再没见过陆浔言。 剧院组织去了吉隆坡巡演,在华人圈反响不错,岑蔚在话剧圈的地位又升了一级,回国后黎珍约她吃饭庆祝,黎珍刚托人诊断了胎儿的性别,是儿子。 老公奖励了她一辆卡宴,虽然借精生子不是自己的种,起码脸面没丢,养大之后娶个大富大贵家的独生女,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我现在是曾家的大功臣,曾少康对我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黎珍抚摸着隆起的小腹,“五个月后儿子平安落地,曾家的独苗苗,更是我的天下了。” 吃完饭,黎珍提出到珠宝店给岑蔚买一条红宝石手链,“你本命年,犯太岁。” 她笑了笑,“那我要贵的。” 跨进珠宝店,岑蔚有感应似的,望了一眼休息区,沙发上的男人背对大门,穿着丝绒衬衫和呢料的西裤,短发不似平时打理得英气,很随意,却也利落。 不远处,几个柜员众星捧月哄着宋禾试戴珠宝。 岑蔚五脏六腑撕开无数口子,酸涩像决堤的潮水漫过她,她要走,被黎珍拽住。 她了解黎珍的脾气,非得大闹不可,“我不想和他们碰上。” “谁小三谁心虚,你躲什么?” 事实上,根本说不清到底谁有理,谁理亏。 她知道宋禾与陆浔言那一段,也知道宋禾又缠上他了,宋禾同样知道她是陆浔言的现任正牌。 这种一团乱麻的关系,复杂又混乱。 拉扯的工夫,程洵从里面出来,他吃了一惊,岑蔚从不逛珠宝店,破天荒逛一回,竟是冤家路窄,“岑小姐。” 岑蔚看着他的左腿,“伤好些吗?” 程洵没想到她惦记这茬,心头一暖,“好了。” 踌躇半晌,她轻声细语,“他呢。” 男人单手点烟,讲着电话,在交谈的空隙,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偏过头。 岑蔚马上错开眼神。 “药膏和纱布在麓山公馆的床头抽屉。”她咬紧下唇,脑海回忆那晚的场景,舌根苦得发涩,“他也看到了。” 程洵干咳,“陆先生后背的伤反复发炎,还没痊愈,宋小姐不知情,是我帮他换药的。” 岑蔚脸上没什么反应。 陆浔言是为了救她而受伤,宋禾不知情,便不会吃醋生气。 即使那个女人暴露了狠毒的一面,他也没有让宋禾太难堪。 岑蔚进去后,程洵去停车场,其实他一直觉得,岑蔚是一个挺好的姑娘。 不作,不贪,不炫耀。 崔曼丽前脚傍上一位富豪,后脚就摆起排场,每天院长亲自接驾,泡美容茶,请按摩师,供祖宗一样供她,岑蔚不仅没要过排场,甚至没求陆浔言办过一件事。 包括她爸的遗产被卖掉,都是陆浔言回家撞见她哭了才得知。 饶是陆浔言那样铁心铁骨铁手腕的男人,心也焐化了点。 黎珍趾高气扬坐在高脚凳上,点名要接待宋禾的店长服务自己。 动静太大,宋禾也发现了她们,在镜子前观望。 店长左右为难,大约是顾忌陆浔言在场,宋禾没争,很温柔大方,“你去接待她们,我自己选。” 陆浔言仍旧拧着眉,香烟燃烧殆尽,烟灰烫了手指,他才意识到,抬手掐灭。 “言哥——”宋禾选了两条项链,在胸前比试,“哪条好看?” 男人心思好像不在这,指了一款宋禾最不入眼的,她不太高兴,“你不是说紫钻适合我吗?我皮肤白。” 岑蔚手一紧,陆浔言也对她说过这话。 “白钻也适合。” 她不乐意,“那我怎么选。” 陆浔言重新又点了一支烟,“都买。” 黎珍扭头,确认是哪款项链,对店长说,“我要4.5克拉主钻的紫水晶项链。” “曾太太,这款..”店长欲言又止,“不卖了。” 黎珍明知故问,“为什么不卖?” 店长偷瞄她后面,“是..” “因为我要了。”宋禾迎上去,一挥手,“这里摆出的每一款,我全要了。不过,既然是岑小姐的朋友,你要哪一款我送给你。” 黎珍瞪她,“宋小姐蛮有钱嘛,是你老公养你吗?” 岑蔚捅她,无奈黎珍上头了,越战越勇,“我会买不起珠宝吗?我怀着曾家的血脉,花老公的钱比宋小姐花陆先生的钱名正言顺。” 她甩出卡,提醒店长,“你瞧仔细了,我是年消费一百万的金卡客户,享有优先权,她喜欢的我也相中了,我不愿意割爱。” 宋禾拿着首饰盒,“金卡又怎样?你消费一百万,我可以消费一千万。” “拼财力是吧?”黎珍不依不休,“今天我给岑蔚买定了。” “隔壁也有一家珠宝店。”沙发上的男人忽然开口,“我陪你去。” 宋禾一愣。 她是个聪明女人,明白在大庭广众下不能撒泼任性,折了陆浔言的面子。 “好。”她朝黎珍莞尔一笑,直奔陆浔言,挽住他手臂,“你推掉应酬陪我逛街,我什么都听你的。” 脚步声咫尺之遥,空气中飘浮着他的味道,岑蔚屏住呼吸,没有回头。 依稀感觉背后有一缕视线,沉寂,深入,晦暗,如芒刺背。 黎珍大获全胜,得意洋洋的,“贱货,和我抢?” 陆浔言在她身边停了一下,“曾太太。” 散漫慵懒的腔调,警告意味却不言而喻。 岑蔚如临大敌,她转过来,“陆先生,黎珍是给我买礼物,如果得罪了宋小姐,我替她道歉。” “岑蔚!”黎珍拍她屁股,“我凭什么——” 她抓住黎珍胳膊,暗暗使劲。 陆浔言最痛恨当面招惹他的人,骂宋禾,相当于扇他嘴巴子。一旦挂不住脸儿了,出手报复,曾家的势力绝对无法抵抗。 黎珍有点醒悟了,没吭声。 陆浔言注视她,也许是尴尬,也许是怨恨,她眼梢炙红,似乎下一秒便要落下泪。 他克制住燥意,没再刁难。 当男人消失在门外,岑蔚像被剥光了所有筋脉,乏力垮塌下来。 店长把首饰盒交给黎珍,“曾太太,已经有人付款了。” “谁付的?” “是陆先生。” 岑蔚双手攥得太用力,指节都泛白。 第31章 撩拨 回车上,宋禾失落趴在窗户,陆浔言似笑非笑瞥她,“不高兴了?” 宋禾背对他,没有反应。 陆浔言在这方面一向大度,不计较钱,“再逛一家,开心点。” “我不是在乎那条项链。”宋禾坐直,“多少项链让给岑小姐都行,我没有怨言,我介意是你让给的。曾太太嚣张跋扈,指着鼻子骂我,岑小姐一求你,你就放过曾太太了。” 男人拢起她长发,捋到肩膀后,嗓音带笑,“要不给你拿回来?” 宋禾直勾勾盯着他。 陆浔言扫了程洵一眼,“下车,你去拿。” 他太过于平静,平静得宋禾辨不明真假。 可她很清楚,为一条项链,当个坏人,衬托得岑蔚楚楚可怜,得不偿失。 在程洵下车的一瞬,宋禾拦住他,“不拿了。” 陆浔言依然没什么情绪,“真不拿?” 宋禾摇头,“不拿,都让给她了,哪有索回的道理。” 她偎在男人胸口,无比眷恋凝视他。这张脸眉清目浓,骨子里恰到好处的舒展和疏离感,陆浔言的英俊是锋利的,带毒刃的。 他其实很有耐性,也舍得花钱哄她一笑,在危险中护着她,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过。 可宋禾还是感觉他整个人罩了一片大雾。 她迫切要看透这个男人,“言哥,你对我有感情的,是不是?” 男人眼眸漾起笑,“又胡思乱想了。” 宋禾捧着他脸吻上去,陆浔言手背这时触碰她面颊,横在她唇和自己唇的中间,“还疼吗。” 她紧紧挨着他手,“疼。” 男人轻轻摩挲,默不作声。 “我不恨陆夫人打我。”宋禾眼泛泪光,温柔又隐忍。 陆浔言在听,又没在听,目光晃过对面的车水马龙,午后阳光明亮,岑蔚在公交站牌下翘首。 她很少扎马尾,只有早晨洗漱时简单在脑后挽个发髻。 显嫩,也显小。 说她十八九岁也有人信。 红色的宝马X6停在台阶下,黎珍挥手招呼她,她借口推辞了,那车又缓缓开走。 岑蔚察觉到暗处似乎有一束目光,东张西望寻觅好一会儿一无所获,才迈上公交。 “陆夫人讨厌我,一定向你施压了,我情愿跪在她面前,只要她消气。” “又讲傻话。”陆浔言注意力移回怀中的宋禾,“我母亲就那样,我会告诉她别再动你。” 回到家,宋禾进卧室换了情趣睡裙,在腋下和脚踝喷了白茶香水,准备完去客厅,从后面抱住陆浔言。 他挺直背,略微侧头,“逛了一天不累?” “你累吗。”她高耸的胸脯厮磨他,宋禾是丰腴型的身材,个子比岑蔚稍高,胖了十来斤,却是显瘦藏肉的鹅蛋脸,很蒙蔽人。 最满足男人幻想的那类脱衣有肉的大S曲线。 “我累。” 他回答出乎宋禾意料,她一怔,退而求其次,“我们泡个热水澡?” 陆浔言仰起脖颈,抻了抻上半身解乏,叉腰替代了她箍住自己的那双手。 “你先洗,我批文件。” 随后,他推开书房门。 里面漆黑,陆浔言取出一套睡衣。 衣柜角落的一排是岑蔚剩下的吊带裙,基本九成新,她很听话,除了演出,从不穿这些,在床上十次有八次也保守,那露骨的两次,又极尽婀娜风情,令他耳目一新的激烈。 一个搞崩男人心态的小妖精。 陆浔言眼前浮现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鼻尖小小的一粒痣,和咬得发白的唇瓣,腹部一阵燥胀,他打开花洒浇冷水澡。 寒冬腊月,这一浇,浇得发起烧。 后半夜,宋禾被隔壁的动静吵醒,她下床查看,凑巧程洵送一名医生离开,屋里亮着灯,陆浔言正在吃退烧药。 她质问程洵,“为什么会发烧?白天还好好的。 程洵站在门口,“是风寒。” 宋禾端了一杯温水喂给陆浔言,“你怎么不叫我?程秘书没有女人细心。” 男人按摩着太阳穴,“知道你睡了,所以没叫。” 宋禾要帮他揉,陆浔言平躺下,“睡一觉发汗就好,你也歇息吧。” 宋禾手顿在半空,“是我不如岑小姐照顾得好吗?” 程洵不吱声,从外面关上门。 “言哥,以后我可以照顾你,我会比岑小姐更好。” 男人胳膊搭在被子上,昏昏沉沉像是睡了。 第32章 再近一点 岑蔚再次得知陆浔言的消息,却是一个重磅新闻。 张氏太子爷张承业在一众狐朋狗友的起哄下欺负宋禾,惹恼了他,双方在华西会所交手了。 据说他到场时,宋禾的裙子被扒了一半,避孕套的包装也撕开了,张承业正在脱裤子,陆浔言抄起酒瓶怒砸包厢,张承业的狗腿子劝架,也挨了一瓶子。 现场见了血。 岑蔚心脏揪得七上八下的,一则是难过,宋禾吃点亏,他这样失态,自己车祸这茬无声无息的翻篇了。 二则,那位张氏的太子爷练过跆拳道,传言段位很高,能单挑三四个人,她不由担忧。 女人在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身上,大多会栽跟头,不烈火烹油滚一遭,不长记性。 岑蔚之前陪陆浔言在麓山公馆住过两个多月,不少物品没带走,他既然要彻底了断,她也不会赖着。 从剧院下班后,她开车去麓山。 路上中介打电话,南沙江有一套二手大平层,挂牌价410万,不过地理位置太偏远了,她犹豫着没要,又联系周宸,他找的房源很合适,距市中心2公里,170万小户型,岑蔚手头刚好有200多万。 只是周宸住在同一栋楼。 她呼出一口气,“我再考虑考虑。” “小蔚,我没有任何企图。”他言辞恳切,“我想保护你,你不需要我,我绝不打扰,你需要我,我能及时出现。” 岑蔚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明白你的心意,周宸。” “那这套房——” “暂时不急,我再找找。” 那头死气沉沉的。 岑蔚没多说,挂了电话。 她赶到麓山时,程洵也在,好像赌她今天会来,岑蔚停下,和他对视。 “岑小姐,我特意来接您。” 她反问,“接我?” “陆先生病了。” 岑蔚想起他为那个女人打架。虽然不在场,那幅画面她也想象得出,“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