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诺君卿虐文小说热文分享-苏允诺君卿小说推荐在线阅读
心里掂量着,回了家里,该如何与父亲说这些事。 思绪混乱,心力交瘁,浓重的倦意席卷而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就撑着胳膊睡了过去,直到半路一声长鸣,车乘人员吹着哨子走过车厢。 “都注意一下,火车出了点问题,需要暂时停一会儿,大家不必惊慌。” 什么? “那怎么办啊,我还等着回去。” “运气怎么这么背!” 周遭开始喧闹,不经意间不知是谁碰到了苏允诺的行李,吓得她一个惊醒。 “实在抱歉,请大家稍安勿躁,等一等,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查看道路情况了。”女乘务安抚着人心,可显然,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这还要多久啊?”身旁的一个老汉,操着一口东北话问道。 “这,估计得要一会儿,大家如果觉得闷,暂时可以下来透透气。” 这话一出,周遭的抱怨开始减少,一些妇女带着孩子率先下了车,不一会儿,车厢里就疏散了些。 苏允诺穿着洋式碎花裙,细长的卷发缠绕在腰间,一颦一笑都大有讲究。 身边的老汉不过打量了一眼,就半眯着盯起了她的行李箱,那是一个复古的牛皮制的箱子,看起来价格不菲,倒也不是平常人家可以用的起的。 “姑娘,不下去走走么?”他讪笑,贼眉鼠眼的,却一直在盯着苏允诺凹凸有致的地方。 “不了。”抱着嫣儿的骨灰,苏允诺坐在那,淡淡的说道。 这一遭,心里多有不安,苏允诺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她第一次自己北上,这么远的路,却无人照看。 “坐在这里多闷啊,下去转转吧,你看,大家伙都下去了,呆会儿列车开了,可是想舒坦都舒坦不了了。”壮汉指着窗外让她瞧了瞧。 拉开窗帘,有些刺眼,此刻正是下午三时,看着茫茫原野,风景倒是不错。 也罢了,下去透透气也好。 苏允诺对老汉笑了笑:“那,请给我让条道吧。” 车外,七七八八的散落了一群人,火车师傅还在前面忙碌着什么,苏允诺叹了口气,拿起帕子轻轻咳了几声。 ======第十七章:钱被偷了====== 若是嫣儿在,此刻一定会怪罪她,莫要着凉了,抱着白色的瓷罐,苏允诺一阵苦楚。 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长呼一口气刚想松懈些,就见火车了,那个老汉在摸索着什么。 那,是自己的行李箱? 透过窗户,看清楚男人在扒弄着什么东西,苏允诺惊呼:“住手,你在做什么!” 难怪,刚才这个人就一直怂恿着自己下车,原来是打上了她的主意。 老汉明显是察觉到了,胡乱的往自己的怀里揣着什么,就冲着另一节车厢的方向跑去。 这列火车,来回十几个车厢,这么多的人,若是非要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老汉正是看中了苏允诺是个富裕人家,又没人陪着,才敢下的手! 这次啊,真是要发财了! 鬼知道这小丫头出门,带了这么多钱财,还有那粉色的肚兜,看的老汉哧溜着口水,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这妮子,若是穿着肚兜让自己摸一手~ 想想就痛快! 眼下,苏允诺已经上了车,可自己的箱子早就被人撬开了,东西散落一地,连带着钱袋也没了。 她红了眼,可那老汉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索性,翻找了一圈,陆眉风的药还在,可是…… 没了钱,这又让她如何回去! 迭连种种,苏允诺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暮色渐渐深重,火车却还没有大好的意思。 车边,人群聚集在一起,乘务员也开始忙着给周围架起了灯,借着光色,苏允诺拖着自己的行李,正要往亮处走去,一双大手却在身后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 谁? 那股力气极大,完完全全的禁锢住了苏允诺,捂着她的嘴巴生生让她说不出话,虎口处,那常年握着利器才有的老茧时不时的蹭着她的脸颊,生疼。 原以为是那个老汉趁着天黑又回来了,可是…… 心里一个咯噔,苏允诺对这种老茧再熟悉不过了。 “不想早死,就闭嘴。”耳边,吐露出男人轻微的声音,让苏允诺一阵哆嗦。 那股力气,拖着她慢慢的向着夜幕更深的地方走去,一步两步,直到火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周遭越来越黑。 杂草丛生,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声音,纠缠着苏允诺的脚腕, 不,不要。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冲着那男人的手掌咬了去。 再不逃,就没机会了! 若是她猜得没错,这男人,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难道是君卿? 他竟然狠心要杀了自己? “啊——” 随着男人的一声惊叫,苏允诺奋力而出挣脱出男人的怀里,四下黑漆漆的,根本看不着任何情况。 耳边呼啸而过的是男人低沉的咒骂,还有利器出鞘的声音,夜幕里,那刀闪着银光,苏允诺不敢回头,只能越发努力的往远处山里的更深处跑去。 火车已经不安全了,既然这个男人能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早有准备的。 她该怎么办? ======第十八章:坠落山崖====== 眼泪夺眶而出,君卿,你当真这么惧怕我,就连放我走,都不得让我好过? 苏允诺哭了,额头溢出细细的汗,交织在一起,她已经分不清脸色究竟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汗,只是一颗心吓的厉害。 她只是毫无目的的挣扎着,跑着,哭着。 她不能死啊,苏允诺紧紧的抱着嫣儿的骨灰,她还没有带嫣儿回到东北老家,自己怎么能就在这里断送了性命! 身后,男人的脚步紧跟,寒光闪烁,在夜风中显得更为清冷。 眼见着苏允诺跑的越来越远,他才掏出一个东西,“砰”的一声。 这一声响,在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苏允诺只觉得脚下一个不稳,重重的摔了下去。 而身下,就是山坡峭壁。 脑袋卡在石头上,擦出道道鲜血,撞得苏允诺头晕眼花,直到连滚了数十圈,重重的摔在了峭壁下的石堆里,没了动静。 男人借着月色,在峭壁前站了良久,直到确定苏允诺没了动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周若水花了大价钱,只要苏允诺死,他就能仗着周若水得势,升官发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怨不得他。 要怪,就怪苏允诺她自己不得宠,让周若水那个女人占了先。 呸—— 男人,唾了一口唾沫,收起那把重物和短刀,转头离去…… 清晨的雾,带着浓重的寒意,头上,身上的血此刻早已结了痂。 苏允诺在晕沉中突然惊醒。 她这是在哪? 记忆里的那种恐惧肆意蔓延开来,她被追杀了。 头痛欲裂,苏允诺伸出手,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腿脚,手腕,不是刮痕就是淤青,她每动弹一下,都是刺骨的疼。 “嘶——” 好冷。 四处茫茫,已然是深山里,脚边,还放着嫣儿的骨灰盒。 苏允诺摸着它,长舒一口气:“还好,你没丢。” 这已然是万幸。 好看的裙子早已撕扯大半,苏允诺勉强的支撑自己站了起来,环视了这山林一眼:“请问,有人吗?” 她大喊了一声。 可除了漫天的鸟雀声,再无其他。 抬头,看着那陡坡,先不说,回不回火车,光是这样的坡度,就已经有的爬了。身上的伤也并不允许她肆意妄为。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刻,若是回去,怕也是九死一生。 苏允诺万万没想到,君卿,竟然这么心狠。纵是他冷血无情,可自己毕竟是他的结发之妻。 心里,犹如冰窟,深不见底,这是苏允诺第一次,彻底寒了心。 她在这山里走了整整三天,直到自己精疲力竭的彻底晕了过去。 白云遥遥,山风漫野。 苏允诺惨白着唇齿,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终是闭了眼。 这一觉睡得极其漫长,梦里恍然梦见了自己十岁那年生辰,母亲尚在,嫣儿牙牙呓语的围绕在她身边…… “姑娘?” “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没醒?” “少爷,您再等等吧。” “姑娘?” 贺沂又唤了一句。 前些日子,贺家少当家的从南边运货,为了躲避山匪,特意绕了一条偏远的小路,却不想,看见苏允诺满身是伤的躺在那里。 姑娘家,又是独自一人。 ======第十九章:贺家少主====== 贺沂实在是不放心,就把她带了回来。为此,他的亲人还颇有介怀。 如今是个什么世道,如此来历不明的女人,怕不是要给贺家招惹麻烦。 索性,贺当家通情达理,才收留了她。 “这都睡了快两天了,再不醒,怕是有性命之忧啊。”贺沂穿着一声烟色长跑,清秀的面庞满是愁容。 “少爷,您再等等,大夫不是说了,这姑娘体质弱,怕是久病之身,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休息几天在所难免,您呐,就安心候着吧。” 瞧着自家少爷,如此关心一个女人家来,来福笑着打趣道:“不过,这姑娘好生标志,倒真的不像寻常女子。” 说着,隔着窗帘,来福又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谁料,贺沂却大手一挥把帘子拉了下来:“你这小子,不许看!” 贺沂红着脸,说不出的情绪在心里蔓延着。直到来福委屈巴巴的走了出去,他才站在那细细的盘留了会儿。 初遇之时,她气息微弱,若不是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盒子,那力气,愣是怎么也拉琅嬛付费整理不开,他当真要以为,苏允诺早就死了。 “还好。”还想要说什么,贺沂却淡淡的笑了出来。 贺家,地处商都。 今儿恰逢货进,前后商铺正忙得几番踏破了门槛。 贺老爷子在铺里,细细盘算了一下贺沂这趟回来,带了多少东西,一盘算盘敲得清脆:“不错,这趟该有的货都到了,确实是一批好茶。” 他摸了摸茶叶,捏了一小片塞进嘴里:“若是这些都卖出去,到年底,咱家都不愁运算了。” 贺当家笑得乐呵,银边的眼镜都跟着颤了颤,眸里的赞许之色毫无掩饰。 这趟南下,是贺沂坚持的,前半年,铺里连连亏损,几个东家都不是很满意。幸得南水一带,有批新出的茶叶,着急出售。 一个有需,一个急售,贺沂二话不说就带着贺家人一路南下。 放在商都,愣是一个少当家如此金贵,都绝不会选择在这个乱世穿南走北,可贺沂,做到了。 “爹,您放心好了,这次我去的时候还和他们定了货源,若是没差池,这批新茶,咱家是头一批。” 贺沂扬着嘴角,皓白的牙齿如若云月,细长的眉眼之下,睫毛微颤,竟有几分温柔。 “如此,就是最好。”说完,贺当家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还没醒?” 心里一咯噔,贺沂收回了笑意:“今儿,已经是第四天了,若是没错……” “少爷!”一声惊呼。 来福焦急的一路跑来,趴在门边儿,愣是喘着粗气。 好家伙,可累死他了。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贺当家的一声训斥,来福这才查觉,原来老爷子也在。 乖觉的退了几步,来福嘿嘿的笑着,一把揉了揉头,求救般的看向贺沂。 “何事?”他岔开话题。 说到这,来福欢喜的不得了:“那姑娘,她醒了!” ======第二十章:那姑娘,她醒了====== “当真?”贺沂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却难言那纱南的星光。 “千真万确!”来福欢喜道:“您赶紧回去看看吧,那姑娘好生漂亮,说话都……” 话还没说完,贺沂已经冲了出去。 “哎?少爷,我话还没说完呢,您等等我!!!” 屋子里,半掩着香。 贺夫人此刻正坐在那,看着苏允诺上下的打量。 这套衣服一换,看上去竟还颇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举手投足皆有礼数,说气话也是这么好听。 好,好得很! 原本还担心自己儿子捡了一个麻烦回来,可眼下看,并不尽然。 桌前,贺夫人难掩喜色,已经急不可待的问道:“姑娘,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捏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贺家,是商户,若是告诉他们自己的爹是东北一主,阮家大帅的话,似有不妥,会不会,吓着他们? 心里思量一番,苏允诺才开口。 “伯母,我家是书香户,父亲是私塾先生,母亲去世的早,便也不提了。”苏允诺笑着,喝了一口茶水,又慢慢放下。 “书香户好啊。”贺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生的也如此标志,真是个妙人儿。” “伯母缪赞了。”几番客气,苏允诺有些吃力。 “对了,我的东西呢?”似是想到了什么,苏允诺连忙问道:“我妹妹的骨灰盒,还有我带在身上的药?” 苏允诺着急了。 自己若是大难不死,却因为病而…… “你别着急,沂儿都给你留着呢,你身上的东西,一个都没少。”贺母拉着苏允诺的手正宽慰着,贺沂就一个大步冲了进来。 四目相对,苏允诺抬头。 这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露头,像是比君卿小一些,温文尔雅,眉角似有柔情,看起来甚是让人舒心。 贺沂站在那,看着苏允诺呆滞了许久,才忽然红了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怵在那开口:“你醒了。” 苏允诺笑了。 慢慢起身走了过来,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礼:“还未答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不敢当,你无需客气。”贺沂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苏允诺纤瘦,之前都是让丫鬟照顾的她,就连当初救她回来,贺沂都颇知礼数,用衣服包裹着,未曾碰她分毫。 只是今日,扶苏允诺起身霎那,觉得甚是柔弱。 贺夫人看在眼里,笑着走了出去:“也罢,你们聊聊,我去厨房让李妈给阮小姐做些补汤。” “你,姓阮?” “正是。”苏允诺开口:“小女名唤知夏。” “倒是一个好名字。”贺沂笑了出来:“那日,你怎么在山里?家又在何方?姑娘可否方便告知,贺某定全力帮你。” 苏允诺知道,贺沂说这话不假。 可她一个女子,深山野里,说是被人追杀,为何追杀?私塾父亲安在?她都未想到合适的说辞。 见苏允诺眉头紧蹙,颇有烦忧,贺沂才连连摆手:“罢了,你莫要想,现下养好身子最为重要,大夫说,你身子若,怕是久病。” ======第二十一章:我在,定能护着你====== “你千万莫要劳心伤神!”憋了半响,贺沂才大声说了这么一句,看的一旁丫鬟都笑了出来。 “好。”苏允诺抬眸,看着这个高出自己半个头的男人,笑的眉角弯弯,让贺沂霎那失神。 直至看了许久,方觉自己失态了。 “那你,好生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贺沂的声音轻悄悄的,然后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了苏允诺死死护在身边的盒子。 “我见你似是宝贝的紧,就先替你收在那了,现在物归原主。” 摸着盒子,苏允诺慢慢打开,里面白色的瓷罐还在,她眼眶霎那湿润又把盒子抱的紧了些。 贺沂看在眼里,心里一紧。 他不知道苏允诺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一定非常难过吧。 不知如何安慰,贺沂第一次如此亲近的面对一个女子。 “你莫要心伤,以后有我在,定能护着你。” 贺家虽不是什么大户,可在商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只要苏允诺愿意。定是可以留得体面,让她好好在这里生活。 “谢谢贺少爷。”良久,苏允诺哽咽。 贺沂的心,阮名难受,若是知道苏允诺会如此心伤,他倒是不该提这些:“你叫我贺沂就好。” 男人声线轻柔,说话都带着哄。 几日下去,倒也是自在。 贺府上下,几乎没人怠慢她,贺沂更是一声不响,便请了一个大夫,日日看守在自己的身边。 这天,太阳正好,苏允诺坐在院子里,一只手给老大夫把着脉。 “姑娘,恕我直言,您这究竟是什么病啊,怕是耗了许些时日了吧?”大夫上了年纪,却是这里经验最好的。 贺沂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苏允诺满是担忧:“她身子,属实纤弱,可有医治的办法?” “哎——” 大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您当真要听真话?” “烦请相告。”贺沂垂眸,半响,认真道。 “姑娘这病,根治是不大可能了,目前看起来,气虚且无偿,这咳疾早已伤及肺腑,姑娘兴许也是知晓的。” 大夫说完,看了苏允诺一眼。 院子里,此刻花开得正好,苏允诺看了良久,才长呼一口气:“正是。” “怎么会!”贺沂听后,急了:“大夫,她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是伤及肺腑?” “无法根治,怎么会无法根治!” 声音顿时抬了起来,大夫也没办法。 “这,您可不能怨我啊,夫人这病若是及早治疗倒也无碍,只是日日复年年,哎。” 贺沂抬头,深深的看了苏允诺一眼,仅是霎那,眼底便涌出难以抑制的心疼。 “大夫,您一定要好好治她,但凡是最好的药,只要您开的出来,我都去备着,只要治得好知夏,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一声知夏,甚是亲近,怕是贺沂自己都没听出来。 “既然,贺少当家开口,老夫尽心就是。” “谢过江大夫了。”说完,贺沂鞠了一礼。 苏允诺久病的事情,没过多久就传到了贺夫人的耳朵里。这夜,便紧忙着把贺沂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听说,那姑娘身子不好,可是真?”贺夫人连忙问,贺沂却不说话:“你这孩子,我问你呢。” ======第二十二章:你,婚配的是谁====== “真。”贺沂道,听不出情绪。 “这,哎!”贺夫人罢了罢手,长叹一口气,气的自己坐了下来:“我瞧着那姑娘不错,端庄有礼,本想着你若是娶了,倒也不错,我也能早点抱上孙子,却不想,是个病秧子!” “妈!”贺沂怒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且不说苏允诺是不是久病在身,就算不是,人家,也未必有那个意思。 贺沂的眸子淡了淡,些许失落。 初次相遇,瞧着她衣衫褴褛,性命垂危,自己便已心下不忍,修养数日,更是浓情渐深,可苏允诺一直举止得体,未有一丝一毫的逾越。 “你啊~”贺夫人责备了一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若是旁人家的姑娘,可未曾见你这么上心,为母还不是想为你早做打算,只是,这个病……” 贺家一脉单传,苏允诺若是生不出孩子。 “这个病,会治好的,就算治不好,我也喜欢不了旁人。”贺沂说的决绝,月色下,男人轮廓坚挺,不容退让。 “我当是你终于开了窍,却不想还是死脑筋,你若是想治,便治治看好了,只是为母还是不得不替你的婚事操操心。” 贺夫人顿了顿,又道:“隔壁家的李丫头,生的……” “娘,我累了,这就先退下了。”贺沂知道,他娘想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年纪到了,需要婚配。 这些年,看上贺家的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入了贺沂的眼。他一心经商,倒也未想过这些。 若不是,此番遇见了苏允诺,他兴许到现在,都没有那些心思。 打断了贺夫人的花,贺沂生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孩子,哎!”良久的叹息。 嘴上这么说,可毕竟自己的儿子欢喜。 贺母安排的补汤是一天都没断过,下人七七八八的杂着嘴,说今儿少爷又自己进鸡圈了,生生是要挑一只最好的母鸡出来。 看着面前的鸡汤,和梳妆台那一抽屉的首饰,愣是苏允诺再没心,也察觉出来了。 “贺少爷,您真的不用这般费心思的。”看着贺沂有些杂乱的头发,苏允诺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心疼这少当家的。 手里的汤,依然温热,这会儿,苏允诺却是下不了口。 “您可能不知,我已婚配,此番我是被休,所以才想着要回东北。”苏允诺酝酿了一会儿:“商都实好,却不是我该留的地方,你年纪尚好,真的没有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苏允诺还说了些什么,贺沂却是都没进去,只有那一句,她已婚配。 男人镇定自若的脸上,难得的溢出了一丝慌乱,他的心,似有千万长剑穿透,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婚配的是谁?”气息微弱,贺沂只觉得自己说出的每个字,都有千斤之重。 “席府大帅。” 四个字,清晰果断。 贺沂猛然抬头,似是不信。 若是大帅府里的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瞧着贺沂的神色,苏允诺却笑了出来。 是啊,大帅夫人,却被自己的丈夫追杀,流落商都,这说出去,真是个笑话。 “此事,我未曾与人说过,本是怕给你家里带来不便,所以才未开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怕是此地我也不能久留。” ======第二十三章:吐露心声====== 长呼一口气,索性,自己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所谓的救兵伤及肺腑,倒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她受的来。 “今日,我就会搬出府,贺少爷不必挂心。” 如此一想,这么一来,倒是最好的安排。 “你的救命之恩,日后,我回到东北,定会报达,只要贺府需要,你方可来寻我。” “你,到底是谁?”贺沂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面前,将一切说的云淡风轻的苏允诺。 自己早已心许,她却是这样,就把自己安排了。 惊讶,恼怒,心疼,不舍,在这一刻肆意的蔓延开来。 苏允诺不语,只是淡淡的笑着,然后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她当真要走了! 男人白皙的骨指紧紧握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直到苏允诺已经快到收拾清楚,贺沂才壮着胆子冲了过去,一把扯下苏允诺手里的东西,将她搂入怀中,死死的不愿意松开…… “我不管你如何,我只要你留下,你不许走,你的命是我救的,你不许走!” 贺沂几近嘶吼,像是即将要丢了什么宝贝般,紧紧的抱着她,嘴里一直呢喃着:不许走,不许走…… “贺,贺少爷!”苏允诺没有想到,贺沂竟会反应如此之大,禁锢在他的怀中,双孔逐渐放大,紧张道:“你快些松开!” 这若是被下人看见,那还得了! “不,我不放,我若放了,怕就是再也没有你了。”贺沂坚决。 男人的胸膛带着淡淡的兰香,踏实,清心,这种感觉苏允诺从未有过,不似君卿身上的冷漠,与杀戮的血腥味。 霎那的失神,她才突然挣脱出来。 “贺沂!”如此中规中矩还带着怒意的唤了句,倒是让他定了定。 “且不说我是已婚的人,纵是我这个病也是活不久的,此次回东北,我已经做好了病归故里的准备,你如此年轻大好,我怎么能耽误了你!” 正是有救命之恩,苏允诺才更不能这么做。 “你今日之话,我且当你是糊涂了,就此别过吧。”说罢,苏允诺提着包袱,径直略过了他。 咫尺擦肩,心里却犹如踏过了千山万水。 贺沂只是呆滞了一秒,便再次追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浑身,一个哆嗦。 那拥抱太过温柔,贺沂湿了眼,俯头埋在她的颈间,用着极其轻微的声音颤抖道:“求你了,别走,我不想……” 隐忍的咬了咬牙:“我不想你走。” 他这辈子,二十露头,却从未与谁亲近过,就连小姐的脸面,都不曾细看,更别说倾心与谁。 苏允诺是第一个。 是第一个他爱的,也是第一个他悉心照顾的,更是第一个拥入怀中的。 若是山野遇见是天命注定,那就求求老天爷这样注定下去吧。 他不想失去她。 苏允诺,向来软心性,看着贺沂难过,她确实是不忍心,可留下,才是真的害了他啊。 挣扎了一会儿,苏允诺还是松开了贺沂拦在怀间的手:“贺少爷,就此别过吧。” “知夏真心感谢你的相助,若是有缘……” ======第二十四章:你的命是我的====== 苏允诺想要安抚,却笑了,若是有缘再见么?她还哪里有这个命。 嘴上,却依旧道:“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向着贺府大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贺夫人见状,唤了几声,苏允诺却是连头也没回。 嘴里正奇怪,嘀咕着:这姑娘是怎么了? 再回头进屋,去看见贺沂一身青衫,站在那早就红了眼。 棕红的木门,带着淡淡的木质香味,屋子里还留着苏允诺刚翻阅的书卷,身息尚在,却再无旧人…… “她走了。”良久,贺沂才淡淡道。 失魂落魄的跟了出去,又在门前瞻望了良久,直到熟悉的街道,再也没了苏允诺的身影。 看着贺沂如此失落,贺夫人也猜到了几分,如此看来,这姑娘倒也不是攀附的人,可惜,可惜了。 “沂儿。”贺夫人唤了一声。有些心疼:“回来吧,外面风大。” 一句话,却犹如点醒。 苏允诺身子刚好,走的时候只提了一个小包裹,装的还是她那宝贝到命里的盒子,哪里有什么贴身的衣物。 自己忙着伤心,倒是大意了。 她既没钱财,又没丫鬟相伴。 之前就已经出了一次事,幸好有他相救,这一路若是再遇到什么危险或者病重…… 贺沂不敢想。 回屋连忙乱七八糟的收拾了一通,就跟着追了出去。 那麽样,甚是匆忙。 “哎,你这又是要到哪里去?”贺夫人焦急道,生怕贺沂是想不开。 这姑娘虽然好,可不是不合适?何必这样委屈自己,贺家倒也是殷实,还怕没有好婚配? “我去去就回!”隔了好远,才听见贺沂的声音。 长街上,人山人海,兴许是快到年下,格外的热闹。 贺沂的额头,溢出细汗,在街上不断地寻视着。 这一会儿,她又能去哪? 商铺,巷口,茶楼,摊贩…… 他每个地方都看了一遍,还花了些碎银子打发了一些乞丐帮着瞧瞧。 知夏,你这又是去了哪? 贺沂心里着急的厉害,在大街上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不该这么心急的,至少得先问清楚她心里是不是有着别人,或者是不是家里还有牵挂的人。 倒是第一次遇见喜欢的姑娘,自己竟然这么冒失吓走了她。 可他难以抑制啊,总想对她好,总想看见她,那种磨人的情愫竟然折磨的他彻夜难安。 虽不是热下伏暑,可这中午在街上慌张了好几圈早就使贺沂筋疲力竭了。 抬头,太阳高照,那种晕眩,几番让他难受。 俯身大口地喘着气…… “贺少爷,我找到那位姑娘啦!”不知何时,一个几岁的孩童手里还拿着贺沂刚给的碎银子,满心欢喜道。 “真的?在哪?若是找到她,这都是你的。”说着,贺沂又掏出了自己身上全部的钱,一股脑地塞到那个小乞丐的手里,看的那乞丐儿两眼闪着金光。 “韩舍私塾,那位小姐正在求那里的老先生,收她呢。” 韩舍私塾! ======第二十五章:私塾小姐====== 贺沂迭忙的朝着那里赶了过去,再也听不进别的话了。 私塾在街口向山的位置,山脚下,清新秀丽,诗书诵读之音,缠绵环与脚下,声声不绝。 “先生,您可以先留我下来看看,若是您觉得不可,我再离开如何?” 苏允诺出门,本是想继续北上的,可在火车上,钱财就已经被那老汉顺走了,离开贺府自己倒是哪都不能去,只有继续留下,讨些生活,再往北走。 方才,四书五经,她诵了个遍,还解释了老先生的书上一则,颇有讲究。看起来,便是受过教育的。 可先生问她出自哪位府里,苏允诺却是绝口不提,身份不定,颇为玄乎。 这会儿,先生正是犹豫不决。 “知夏!”贺沂抱着一堆东西,看起来有些狼狈。 焦急上前:“我找你许久,你走的时候,忘记多拿些衣物了,昼夜悬寒,我不放心。” 老先生看着贺沂与苏允诺似乎是熟人:“这姑娘是贺府的?” 贺沂倒是一震:“是。” “不是。” 二人同时开口,苏允诺有些尴尬。 “你若是来历不清,我倒是真不便留你,姑娘还是请回吧。”老先生连连摆手,就要走。 眸里霎那失落,苏允诺出于大户,闺秀小姐,如今只有才学可以帮她,除此之外,她既不能善舞,也不能去卖弄其他,丢了阮家脸。 察觉苏允诺眼里的失落,贺沂随意的揽过她的肩膀:“先生,知夏是我远方表妹,今儿正和我闹脾气呢,怎会来历不明。” 几番话过,苏允诺抬头看着他。 “她既是喜欢,您就留下她吧,我妹妹才学尚可,定能为您分担一些的。”贺沂的头发还有些凌乱,兴许是刚才着急,无从在意。 这一刻站在那,却让人有种心安的感觉。 “既然是贺府的人,自当是没话说的,只是这姑娘好生的倔脾气,诗书倒是极好的,就是不愿和我说来处。”老先生笑着责怪。 “尚可,留下吧。”他年事已高,本身就有些吃力,苏允诺来,倒也不是个坏处,不过每月多出些钱财罢了。 临走前,贺沂跟在苏允诺身后:“你要去哪?” 今日,自己刚得到私塾先生的收留,可住处,却依然是个问题。 “今日谢谢你。”苏允诺淡淡道,“不过,出来这么久,铺里没生意么,还是早些回去吧。” “你又要赶我。”贺沂有些恼:“若不把你安定下来,我是不会走的。” 自己方才已经犯了一次蠢,这会让怎么还能继续由着她。 “你——”话在口中,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其实,你若是想要出来找份差事,留下贺家也是可以的,铺里还需要几个卖茶的,你若是不介意……” 贺沂看着苏允诺的神色,说的小心翼翼。 “贺少爷,难道您还不明白么?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继续打扰下去。”苏允诺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斗篷,天色渐晚,自己倒是怕冷。 她伸手接过了衣服:“这个斗篷我便收下了,日后攒了钱一定会还你一个新的。” “还?不打扰?你要怎么还?是还我救你的命,还是还了我的心?若是要还,你就一并还了,若是不还,就一个都别还我!” ======第二十六章:替你守门====== 只道贺家少当家是个好脾气,心性也好。这还是苏允诺第一次见贺沂发这么大的火。 清澈的眸子,带着不解,苏允诺看着他,生生是说不出话来。 几番言语高了,贺沂才又开始后悔。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难以控制情绪。 他明明不是想凶她的,只是想她好好安定下来,哪怕不是在贺家。 只要能让自己知道,她在哪,她是否安好。 罢了,真是个磨人的…… 磨人的妖精。 贺沂的心,七上八下,一会儿开心,一会儿自责,一会儿又是委屈,几番下来,竟是不知所措,只能站在苏允诺的身后,就像来福守着他一般。 看着贺沂那张好看的脸,却满是委屈,苏允诺忽而笑了。 这人,真是—— 罢了,留得青山,不怕没柴,自己总不能因为这些事就困在商都。回去告诉父亲,依着阮家的势力,倒是也能护着贺家安好。 这份情,怕是要慢慢还了。 “方便的话,我倒是想有个住处。”良久,苏允诺想了想,如实说道。 贺沂听后,松了口气,笑着看她:“我现在就去替你安排。” 望了一眼山脚,他还是不放心。 “这里偏僻,不如你先跟我回商铺,待我打点完,再送你去住的地方,如何?” 经过上次的纠缠,苏允诺对山野,确实是有些后怕的。那夜的漆黑,和那刺破夜空的星火,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好。”苏允诺笑。 如此,贺沂倒是也安心了,他不敢离得太近,一路上都和苏允诺保持了些距离。直到来了商铺,来福才隔着门唤了一句:“今儿阮小姐出门啦?” 满心的欢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沂扶着苏允诺在账台后坐了下来,那寓味倒颇有些‘夫人’的姿态。 来福瞧着欢喜,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就被贺沂拦了住:“我去附近找个住处,你在这里照顾她,莫要乱说话。” 来福不明所以,这么一说,他才觉得,今儿的气氛,怎么有些怪怪的? “是,我知道了,那今天还是如时打烊么?”来福询问。 “暂且一直开着吧,等我回来再说。”看了铺里的女人一眼,贺沂转瞬即笑:“去替她泡一杯最好的茶,要我上次从南下带回来的。” “好嘞!”来福道。 这一去,就是数个小时,直到夜色更深,贺沂才从外面回来。 “知夏,我已安排妥当了。”他本满是匆忙,可看见苏允诺的霎那还是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 “府里的张妈,在我这铺子附近有一所小别院,她日日住在贺府,倒是暂不需要,我已叫人去收拾了,另外来福去给你看门。” “啊?”来福刚疑惑,贺沂却反手轻轻敲了敲他的头,在他耳边悄悄道:“替我照顾好我媳妇。” 霎那,来福才明白贺沂的用意,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一副:你放心,包我身上,的样子。 他就说呢,自己是从小就跟着少爷的,这会儿怎么舍得把他往外赶。也就阮姑娘,才能让少爷这么花心思。 “来福是你的贴身人,如此怕是不便吧?”苏允诺倒也是知道这些大家少爷的,少了来福在身边,贺沂多少都会有些不顺手。 ======第二十七章:熟悉的黑衣人====== “无碍,我难得清净,你那里,还是需要个男人看院子的,若是嫌弃来福不行,我去也可以。” 半真半假的一句玩笑,让苏允诺又红了脸,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倒不是贺沂油嘴滑舌,他是千真万确的巴不得~ 如此说来,倒还是便宜来福那小子了。一个女儿家,又是异地,除了来福,他还当真信不过旁人去。 这夜,出奇的安静。 苏允诺躺在床上,看着崭新的棉被,心里暖暖的。 她不过是觉得冷,贺沂就生生搬了四套新被褥过来,一层一层的叫丫鬟给他添着。 二个丫鬟在屋里守着,来福就睡在正门旁的小屋子里,倒是委屈了他。 这么一看,自己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还是没有逃开贺家的照顾。 数日授课,老先生完全对苏允诺放了心。贺沂时不时的会过来,却不敢走近,只是远远的坐在私塾的后院,隔着窗户,听着苏允诺在里面解释书文。 书卷翻落的声音,声声落在贺沂的心里,他不敢想,若是早些年,依照苏允诺这副容貌才学,会有多少人眼巴着踏破门槛。 嘴角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瞧到人,他也就放心了。 顺着山路往下走,不过刚出了私塾没几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男人。 “对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让贺沂为之一震。 那声音从口中发出,却充满寒意,似乎是个外乡人。黑色的帽子压的紧,之前好像也从未在商都见过。 本未放在心上,可贺沂没走几步便觉得心里慌的厉害。 每每浮现的,都是第一次见到苏允诺她命悬一线的样子。 自己这是怎么了? 心里一咯噔,越想越不对,贺沂忽然像疯了一样的跑了回去,一路追进书院里。 瞧着贺沂这么慌忙,苏允诺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走了出来:“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方才,可见到什么人?”贺沂穿着粗气。 人?她刚刚才放学,孩子们刚走,眼下都还没出了私塾的院子。 “未曾。”寻思了会儿,苏允诺才问:“你怎么了?” “我方才瞧见一个外乡人朝这边过,这山脚下,除了私塾也无他,怕有什么不妥便回来看看。” 外乡人? 苏允诺沉了沉:“长什么摸样?” “他穿着一身黑,倒是没有看的仔细。”贺沂说完,拉着苏允诺的手,紧张道:“你还未告诉我,之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人胁迫,被人陷害了?” 虽不完全对,倒也被猜了七八分。 “差不多。”苏允诺轻描淡写的概括了去,贺沂却不淡定了。 “这怎么可以,不行。”他紧张的很,来回踱着步子。 最后还是苏允诺看不过去了:“没事,这里,应该追不来。” 况且,她坠下山崖,说不定那人早就以为自己死了。 一路上,贺沂都紧张的很,苏允诺不得以只能安抚,叫他莫要多想了去。 可这该来的啊,终究会来,一个都逃不掉。 不过当晚的功夫,只听一声枪响,先是来福惊呼,随后就是房里的两个丫头。 苏允诺本能的坐了起来。 谁? 君卿? 不,他不会,若是他,早就把院子掀个底朝天了。 房里的丫头要出去,被苏允诺拦了下来:“你们在屋里守着,他不是冲着你们来的。” 说完,便套着外套冲了出去。 来福还在院子里,她不能让别人再替自己受过。 ======第二十八章:你要的人是我====== “小姐,快进去!”不过同时,苏允诺开门的霎那,只见来福抱着那人的腿,死死不愿松开。 黑衣人转身,亮出一把银器,就要向来福开去。 等到来福瞧见黑衣人手里的东西,才算是彻底惊恐了起来,他颤抖着身子,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苏允诺见状,大声的喊了一声:“住手!” 许是用了力,这些天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熟悉的血腥~ “你要找的人是我,不要牵累别人,他们都是无辜的,眼下,不是南平,你若是闹出人命,当地军阀也不会放了你。” 一声军阀,吓的来福彻底松开了手,看着苏允诺又看着黑衣人连连往后退去,面上满是惊恐。 这,这哪里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阮小姐,究竟是什么身份呐! 自己家的那个傻少爷呦! 脑子里,思绪乱七八糟,不过那黑衣人似乎也并没有要把事情闹大的意思:“你,跟我走。” 这一去,交的就是自己的命。 “要我走可以,我问你,是谁派你来的?”苏允诺决心了要死也得死个明白:“是君卿?” “夫人得罪了谁,难道还不清楚?”那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是火车里,要杀她的那个没错了。 “上次是我大意了,若不是她非要见你死证,我也不会折回来。想来还是那个女人有能耐些。”说着,鼻腔里传出一丝嘲讽。 那个女人?是周若水! 原来是她! 她竟然如此恶毒,不折手段。 苏允诺本以为要她命的是君卿,却不想到头来是他的那个好二姨太。 “我只给你一分钟,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黑衣人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又示意了一眼来福的放向。 此刻,似乎是已经没了耐心,这琅嬛付费整理次,他必须要了苏允诺的命才能交差。 长呼一口气,苏允诺慢慢的向着黑衣人走了过去。 “阮小姐!”来福刚想要阻止。 “住口!”苏允诺连忙开口,一声呵斥竟然让他毫无反抗之力:“他是冲着我来的,与你们没关系,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多谢他这些日子的照顾。” 走到黑衣人身边,苏允诺才淡淡道:“他们毫不知情,我也未曾交代什么,放过他。” “夫人好魄力。”黑衣人把帽檐压得更低了些:“走!” 说罢,拖着苏允诺就往山头走去…… 一个东西,紧紧的抵在自己的后腰上,冰凉刺骨,只要一个不留神,自己就会没命。 这男人,看起来是做行事的。 能从半路追到这里,又如此紧密的杀她灭口,绝对不是随意找来的亡命之徒。 君卿手下,大多都是枪杆子的天下。 威风凛凛倒是不屑于养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 她怎么没想到,还有一个周若水。 不过是一封信,让她被关在屋里,受了些许委屈,就能逼良为娼,对自己也痛下杀手,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君卿的身边。 直至这一刻,苏允诺担心的还是君卿的安全。 纵是周若水真的爱他,也太过歹毒心肠。 ======第二十九章:原来是她====== 二人延着私塾,一路往上。 月黑风高,羊肠小道,耳边的咕咕声在这寂静的夜空里,犹如划过月色的倒计时,令人不安揣测。 “你要带我去哪里?”苏允诺喘着粗气,这会儿上山,实属无力。 那黑衣人没说话,继续拉扯着她,一路向着山顶。 喘息与晕厥充斥大脑,她几度欲要晕了过去,却又再次被那黑衣人抓起…… 贺沂,是夜里赶来的,来福哭着乱说了一通,大概意思就是小姐被抓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度从床上跃起,撩起大衣,就召集了贺家全部的下手,一起冲了过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举着火把。 来福就在前面引路,直到来到私塾下,贺沂才是后悔阮及,千料万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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