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当表妹的小说徐灵芸萧晗-用心当表妹讲的什么
等次日醒来,四周不见人影,她疲惫不堪回了府。 她心中忐忑,兄长是家族中最年轻的家主,虽然待人温润如玉,但其实他骨子里最是冷漠无情,如今他要是知道自己败坏门风,一定会把她和母亲都赶出去的!想到这她恨不得立马收拾包袱离开长安。 接下来的日子,她更加忙于挑选夫婿,有世家弟⃓子⃓邀约,她也会同游出行,却总能不经意碰上他。 这日她猛地发现自己的小日子两个月没来了,心中咯噔一声,婢女请来大夫诊治,愕然是有孕了! 她吓得僵在地上,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推门进来,男声低哑“妹妹怎么了,我刚刚看见大夫,可是身体不适?” 她惊慌之下一把挥开男人正要伸过来的手,“不过是有些积食,谢兄长关心。” 男人目光幽幽,打横将她抱回了屋“既然不舒服,便好好休息。” 清醒后的她摸着小腹,孩子看来藏不了多久了。于是,她唤来婢女偷偷买来落.子.汤。 半夜惊醒,她看着榻边那熟悉的背影,正是那晚夺走她清⃓白⃓的男人!他转过身来,她惊呼道“兄,兄长!” 男人目光幽暗,平静的拿出枕头下的草⃓药⃓,低哑道“为何要拿掉我们的孩子?” 她吓得浑身紧绷,男人眸子阴鸷,语气缱绻“原来妹妹竟是个骗子,往日对我的种种好,不过是想寻个好闺婿。” 男人低沉一笑,咔哒一声,一条金色锁链环在她脚上, “那毁了妹妹的好姻缘,我把自己赔给你如何?” “姑娘,是时辰去月夕院了。”一个十五六岁,身穿粉色襦裙的丫鬟撩起门前的帘子,尽职地提醒。 窗前坐着的少女睡意朦胧的抬起头来,一袭鹅黄色的抹胸裙,露出一小片雪嫩的肌肤,衬得红唇肤白,她捧着书迷迷糊糊地睁眼,半晌才恍然:“春英,这么快又到初一了?” 春英早已习惯徐灵芸懒洋洋的样子,上前麻利地整理她略显凌乱的衣裙,拿起梳子飞快地梳好头:“我的好小姐,赶紧起身,免得二太太不高兴。” 徐灵芸嘟了嘟嘴,不乐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拦住春英要给她上金钗:“随意就好,今儿太太心情不好,打扮越漂亮越是碍眼。” 春英答应了一声,扶着徐灵芸快步向外走。 月夕院离这里不算远,却也不近。日头已经起来了,恐怕二太太要等的不耐烦。 果不其然,这才走了几步,二太太身边的夏草便迎面走来,小脸上满是焦急:“姑娘怎么才来,太太都催问了好几回了。” 徐灵芸任由这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扶着她,匆忙赶到月夕院,已是额头发汗。幸好年纪小,没让春英在脸上抹粉,要不然花了一张脸进门,二太太的脸色该更不好了。 “徐姑娘,”立在远门候着的嬷嬷约莫四十岁,面露不耐,不太恭敬得胡乱行了礼便催促夏草:“太太等得急了,还不赶紧去传早饭?” 虽是对着夏草吆喝,明显是不高兴徐灵芸慢吞吞来迟。 春英双眉一挑,正要开口辩驳,被徐灵芸伸手拦下。反正这崔嬷嬷倚老卖老,骂的是丫鬟,自己索性装聋作哑,谁能耐得她何? 而且崔嬷嬷是大太太身边的人,谁让她不过是寡妇嫁入萧家时带来的外姓女儿,一声“徐姑娘”已经算是抬举自己了。 徐灵芸快步越过崔嬷嬷,踏进了院落。 前厅,一个美艳的女子倚在软榻上,一头乌黑的青丝散落在肩头,玫红的齐腰襦裙,纤细的腰身,裹得胸口鼓鼓的,神色慵懒,相貌与徐灵芸有三四分相似。 徐灵芸感叹,矮身行礼,低声一唤:“二太太。” 见徐灵芸进来,美妇露出一丝笑意,娇嗔道:“这里没外人,叫什么二太太?” 她无奈,只得从善如流:“娘亲。” 华月喜挥挥手,让徐灵芸到跟前来,用帕子慈爱地擦了擦她额头的汗珠。徐灵芸只觉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低头能瞥见那紧裹的酥胸隐隐约约的沟壑显露。 别说她是个小女孩都看呆了,更何况是男子? 难怪华月喜年近三十时,萧家老爷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纳了这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还许为贵妾。 而且嫁进来不到五年,仍旧宠爱有加,在府中与大太太平起平坐,底下的人也得叫她一声“二太太”。 如此美貌,与徐灵芸出门,怕都以为是一对姐妹花。 见她们母女亲昵,夏草在旁边打趣道:“姑娘越大,长得越是像太太,再过两年,怕是媒人都要踏破门槛了。” 华月喜闻言神色淡淡的,不见了刚才的笑意:“像我有什么好,女人啊,还是要找个如意郎君做正妻,平平顺顺地过日子。” 夏草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倒是惹得华月喜不高兴,连忙转开话题:“太太,姑娘今儿起了大早,怕是饿了,早饭是摆在这里还是院外?” “今早风凉,还是摆在这里罢。”华月喜摆摆手,不再多言。 徐灵芸倒是明白,当初华月喜刚及笄,相貌极为出色,不少大家子弟前来索要为妾,甚至在大门前相争大打出手,让她名声有碍。虽说早已定下婚约,却为夫家不喜,成婚后每每出门被登徒子惦记,又有不少风流世家子仍不死心。 等丈夫一死,华月喜的嫂子要把她卖到妓院去,幸好遇着萧老爷出了火坑,索性嫁给了这个武夫。 萧老爷是个不怕死的,当初毅然辞官,又有一身武艺,后来不知道依靠了哪个大靠山出来从商,家业越发壮大,就把萧府护得跟铁桶一样,华月喜才能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不用担心出门被抢,在家中有年轻男子从天而降要抢人。 华月喜捧着徐灵芸的小脸,轻轻叹气。 徐灵芸只有一双眸子像足了死去的前夫,可惜相貌却随了她。再过两年,容貌长开了,怕又得惹来一场场麻烦。 都说红颜祸水,却不知美人也是烦不胜烦? 有本事娶妻,也得有本事护着妻子。 虽说萧老爷一介武夫,不懂情趣,也是嘴笨,不知道什么风花雪月,却是有本事的,要不然华月喜也不会挑了他。 摩挲着徐灵芸柔嫩的脸颊,华月喜低声呢喃:“也不知道哪个厉害的男人,才能娶了我的女儿。” 华月喜最后悔的,便是嫁给了前夫,害得他丢了性命。 华月喜最庆幸的,便是有了灵芸,好让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芸儿,你该开始物色夫婿的人选了。” 徐灵芸喝着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她才不到十三岁,就要开始挑夫君了,会不会早了点? 毕竟定国的女子一向十五岁及笄后,才会被家中长辈四处走动,物色夫家。 华月喜好笑,点了点徐灵芸的鼻子:“谁让我家芸儿长得太漂亮了,要不是早早定下来,有人盯着护着,以后怕是要不安生的。” 徐灵芸摸了摸脸颊,她和华月喜只有三四分相像,妩媚娇柔连一分都学不会,从未想过会像娘亲一样被男人追逐。 她还没消化掉华月喜的话,又被娘亲一句问话震惊了。 “芸儿,你觉得萧晗怎么样?” 徐灵芸觉得不可思议,萧晗是谁,那是萧老爷的嫡长子,萧府的大少爷,正房大太太最喜欢的爱子,萧府内定的继承人,华月喜的算盘居然打到这人身上? 最紧要的是,大太太表面容下了华月喜,背地里却恨不得掐死她。 谁让每个月除了初一十五,萧老爷会留宿在大太太房内,其他时间全在华月喜的月夕院? 连生下一个庶子,跟着萧老爷十几年的阮姨娘也排在华月喜之后,近几年备受冷落,估计心里也恨得咬咬牙。 大太太底下的三个嫡子和那位庶子,对华月喜都不会有多大好感,更何况是她这个带着嫁进来的外姓拖油瓶? 徐灵芸吞了吞口水,觉得华月喜简直是异想天开:“娘亲,别说是萧晗,大太太第一个就不乐意。” 华月喜调皮地眨了眨眼,笑道:“你不了解男人,美色在前,谁能不心动?再说,我又没夺了大太太管家的权,也没生下庶子抢嫡子的风头,不过争了几分宠爱,好在府中过得舒适,少爷们对我又有多少怨恨?” 没有利益冲突,那就不是敌人。 “老爷的心一日还在我这里,他就不会反对你跟着萧晗。再说,府外那些男人到底是陌生,哪里比得上朝夕相处的青梅竹马?”华月喜下定了决心,要早早把女儿嫁到好男儿身边。 徐灵芸想到那位总是冷着脸,沉默寡言的大少爷,看人的眼神跟刀子扫过一样,不由哆嗦。 要嫁给这个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会不会天天被冻僵? 她一直怀疑,那位大少爷会不会连身体都是冷的,每次说话,那声调犹如冬日风雪,冷彻心扉,府中就没有人是不怕萧晗的。 虽然萧晗继承了萧老爷一身的武艺,能打能扛,确实是夫君的第一人选。 可是萧晗也继承了萧老爷不懂怜香惜玉,或许更甚,十八岁了身边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不是大太太没准备,而是萧晗不乐意。 不过那些丫鬟们是乐意的,萧晗再冷再可怕,也改变不了他腰缠万贯,能力卓越的现实! 再加上他容貌俊美,又是萧府以后的主子。 只是这些年来,想要爬床的丫鬟仅仅一个。 徐灵芸想起那个胆大的丫鬟,被萧晗打了十个板子,随手点了一个门房的小子就抬出去嫁了。那丫鬟顾不上后背的疼,哭得梨花带雨,别提多伤心了,也不知道是被人压在门前打板子伤了脸面,还是随便给指了个无名的小子伤了自尊。 从此之后,徐灵芸就再没见过那个丫鬟。 当时的萧晗雷霆手段,眨眼间就处置了丫鬟,杀鸡儆猴,从此再没丫鬟敢动歪心思。 不过要嫁给他,徐灵芸光是想想就害怕。 华月喜见她皱着小脸不乐意,笑着又问:“不要萧晗,那是萧昭?虽说是庶子,却是个用功的,明年中举是铁板钉钉的事。就算萧晗继承了萧府,分家的时候也不会少了萧昭的。” 徐灵芸无语了,萧晗就算了,怎么连萧昭也算上? 她可没忘记,这位是阮姨娘好不容易得来的庶子,早早就中了秀才。阮姨娘的眼珠子,要是知道华月喜的心思,怕是要来拼命的。 “不过那小身板,却不如萧晗。”华月喜随意地点评着萧家两位年长的少爷,又点着青葱指头絮叨:“三少爷萧映只得十五,武功还不错,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脾气暴躁,一点就着,跟着他以后只会吃亏。四少爷萧暄跟芸儿同年,素来与你亲近,却总归小了点,还只爱关在房间捣鼓机关,哪里养得起你?” 华月喜数来数去,只得萧晗和萧昭才能入得了眼,不由笑眯眯地给徐灵芸夹了一筷子点心:“待会你便留在这里,昨儿我已经派夏草叫了萧晗过来,你们好好聊一聊,加深一下情谊,免得萧晗这样的好男儿被别的女儿家采了去。” 闻言,徐灵芸一口点心噎住了。 为了把她尽早嫁出去,华月喜的动作需要这么快吗? 今早才提起来,午时便把人叫了来? 徐灵芸灌下一大杯茶,憋得红了脸,恨不得立刻落荒而逃。 第二章教训 “娘亲,我还想在你身边多留几年,好好孝顺你,哪能早早嫁出去?”徐灵芸倚在华月喜的身旁,嘟着嘴装可怜。 瞧着她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鬼主意,华月喜怒瞪了一眼,只是水波荡漾,更像是抛了个媚眼,把徐灵芸看得晕乎乎的:“你个丫头,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不过娘亲也是为了你好,等以后你就明白我的苦心了。” “什么苦心?”门外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声,一位锦衣中年男子大步走入,摸着下巴的胡须笑眯眯的。 “老爷,”徐灵芸赶紧站起身,低着头行礼。 “早说了,让芸儿不用多礼,”萧老爷在华月喜身边坐下,任由这位美妾替他端来一杯热茶,一口饮下。 “礼多人不怪,女儿家家的就该懂礼。”华月喜唇边噙着笑,被萧老爷牵着小手坐下:“老爷不是说得大半个月才回来,怎么提早了?” 萧老爷心情愉悦,迫不及待地说道:“这趟遇着贵人了,生意做得不错,我就赶紧回来了。” 说完,他拍拍手,让门外的管家把两个锦盒呈上。 夏草小心翼翼地托着锦盒,放在桌上。 萧老爷亲自打开,徐灵芸原本站在一边,忍不住好奇,抬头一瞧,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两个锦盒,一个里面是四颗半个拳头大的珍珠,一颗颗晶莹剔透,没有丁点瑕疵,一看就不是凡品。另外的锦盒里是两支银钗,一支尾端点缀着两只小小的蝴蝶,轻盈地别在上头,像是要振翅欲飞;另外一支镶着零碎的红色小宝石,仿佛是一枝红梅,在冬日怒放。 这两支钗子,显然是用重金请人特意打造的。 果不其然,萧老爷取出红梅的那一支银钗,颇为笨手笨脚地插在华月喜乌黑的发髻上,眼里满是笑意:“我就说这支钗子最适合你,果然好看。” 夏草机灵地拿来铜镜,华月喜左右端看,满意地点头一笑,不过眉梢一挑,唇角一扬,千娇百媚,看得萧老爷眼睛发直。果真是美人,不管怎么看还是这样漂亮。 “果然是一支好钗,也是老爷眼光好,而且这手工可不是一般人能打的。” 萧老爷被华月喜不动声色地恭维,笑得更畅快了:“还是月喜的眼光好,这老师傅收山好几年了,带出几个不俗的徒弟,要不是往年我和他有些交情,也请不到他亲自打造这两支好钗。” 他指着另外一支钗子,慈爱地对徐灵芸笑道:“这是给你的,芸儿也不小了,该有些女儿家的好首饰。” 华月喜掩唇惊呼,显然是十分惊喜,眯着眼,双颊飘过两朵红晕:“让老爷费心了,姐姐那里可是也有准备?” 萧老爷拍了拍她的手背,在桌下不经意间摸了摸华月喜柔嫩的肌肤,对爱妾的识趣和知礼十分满意:“自然不会少了太太的,你这份心我替太太记下了。” 华月喜被他一夸,羞赧地低下头,露出颈后一小节雪白柔腻的肌肤,让萧老爷的眼神不住地瞧。 徐灵芸颇为尴尬,知道两人许久不曾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便告辞道:“老爷,二太太,我先回去了。” 华月喜点着头,又提醒她:“别忘了我今早说的,记得午时再过来用饭。” “是,”徐灵芸耷拉着脑袋,知道华月喜一再提醒,怕是逃不过了。别看华月喜一直笑眯眯的,生气起来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等徐灵芸和春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院落外面,夏草知趣地替两人掩上房门。 萧老爷长臂一伸,揽住了华月喜,后者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这四颗东珠,也是给芸儿的。不过她还小,房里只有春英盯着,你先帮她收着,当做嫁妆。” 华月喜扬起笑脸,感激一笑:“烦劳老爷记挂着芸儿,她在萧家吃穿很好,比一般嫡亲小姐还要松快,哪里能收这么好的东西?这些东珠瞧着就价值千金,还是让太太收着吧。” “自是不会忘了太太的,你就是太谨慎小心了,不过几颗珠子,有多贵重?”美人在怀,萧老爷很难继续当君子,大手隔着衣裙,在华月喜的胸口揉捏。 柔软的触感让萧老爷喉头一动,低头便寻着她的红唇吻下,被华月喜轻轻推开了:“老爷,今儿是初一。你刚刚回来,风尘仆仆的,很该洗一洗,说不准姐姐替你准备了洗尘宴……” 萧老爷出外行商,身边不是没美婢伺候着,可惜哪里比得上怀里妩媚动人的华月喜? 念着半月,他早就心猿意马了。要不是刚才碍着徐灵芸还在,怕是要急色地拉着华月喜去内室的榻上。 细碎的吻落在华月喜的颈侧,萧老爷轻笑道:“我先去太太那里洗去了沙尘,要不然那些粗粝的沙子怕是要割着你娇嫩的小脸,我是要心疼的。” 华月喜扭着腰娇笑,被萧老爷下巴刚长出来的胡渣刺得脖子又疼又麻,伸手推了推:“老爷,白日不得宣淫。再说,我的早饭还没吃完呢!” “在萧府,我就是规矩,其他人哪里能说什么?”萧老爷索性打横抱起她,直奔内室:“放心,老爷我这就喂饱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扯开华月喜的衣襟,露出圆润的肩头。 华月喜也不躲,双臂搂住萧老爷的脖子。 感觉到身下的美妾软得像是一滩春水,却听见外头一阵喧哗吵闹声。 “老爷,太太有急事寻你……” “你这小蹄子,拦着我做什么,要是误了太太的差事,吃一顿板子,别说我老婆子没提醒你!” “走开!大白天的,关紧门做什么!” 萧老爷听得心头火起,脚步声渐渐靠近,他不得不坐起身,满脸懊恼。 华月喜倒是陪着笑,伸手替他整理凌乱的衣衫,柔声安慰:“既然太太有事来寻,自然不会是小事,老爷去瞧瞧也好。” 大太太不是善妒小气的人,要不然萧老爷也不会有两个美妾,尤其华月喜还是一个再嫁的寡妇。 不过是男人,被打断了好事,总要不悦迁怒,萧老爷高声呵斥:“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算什么体统?” 还觉得不解气,萧老爷起身出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匆匆对华月喜道:“我明天再来,几匹上好的云纱待会让人送到月夕院里。” 他看着美妾在床榻上衣衫半露,妖娆妩媚,俯身狠狠吻了一口,这才大步出去。 华月喜好笑,听着外头的萧老爷怒骂声:“你算什么东西,敢乱闯二太太的门?罚一个月的月银,再打十板子!” “不服?好,太太管家厉害,没想到总是有些渣子坏了一锅好粥,拖出去,别让老爷我看见!” 夏草喜形于色地推门而入,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太太,那崔嬷嬷终于被赶出了月夕院,以后总算不用听她趾高气扬的脸面了!” “看你出息的,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子,是个拎不清的,赶出去是迟早的事。”华月喜面色淡淡的,这崔嬷嬷是大太太奶娘的亲戚,五服之外的远房亲戚,仗着是大太太的人,喜欢在月夕院指手画脚。 她看着碍眼,远远打发到院门,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萧老爷亲自赶走了。 “崔嬷嬷倚老卖老,院子里就没哪个丫鬟没给骂过的。要不是大太太的奶娘照拂,早就给赶出萧府了。”夏草不高兴地嘟嚷着,眼瞧着华月喜满身的痕迹,衣裙敞开,就知道萧老爷刚才和她在内室做什么,不由红了脸,向外啐了一口。 这老嬷嬷,真是没眼色的,明知道老爷和太太久别胜新婚,偏要撞进来。嘴里说着大太太有事,说不准是为了给大太太表忠心鬼扯出来的,就怕二太太笼络住老爷,夺了大太太的位子。 “好了,让人送热水进来,我要洗洗。”华月喜随意拢了拢身上的裙衫,满不在乎。一个婆子罢了,原本她也不在意,不过这老东西要是对芸儿无礼,那就另当别论了。 由着萧老爷亲口赶出去,连大太太也不能开口求情,不然就生生剐了老爷的脸面。 男人啊,只能哄着,不能逆着,大太太自然不会碰触萧老爷的逆鳞,崔嬷嬷被赶出去后根本不可能再回来。 “太太,热水早就准备好了。”夏草一看萧老爷要留下,便急急让婆子准备伺候主子沐浴。 华月喜点了点头,她最喜欢身边这个丫头懂事聪明,谨慎细心。 倒是夏草抿着唇,有些替她惋惜:“老爷刚回来就送礼物给太太,却让崔嬷嬷那老婆子给搅和了,着实可恨。” 毕竟老爷的宠爱,完全是华月喜在萧府里的依仗。 华月喜却是笑着摇头,在夏草的伺候下脱掉衣裙,慢慢坐入浴桶中:“你这话就不对了,老爷今儿没留下,是好事。” 夏草不解,一面替她撩起乌发细心清洗,一面低声问:“太太,怎么就不对了?” 老爷喜欢太太,才会留下。不留下,那岂不是让大太太分了宠? 华月喜抬起手臂,瞧着水珠慢慢从臂弯里滑落,低声告诉她:“傻丫头,求而不得,才让人惦记着。轻易得到,哪有人会珍惜?” 萧老爷越是不容易得到,越是舍不得她。 赶着上的买卖,哪里有费心征服来得痛快? 对于萧老爷来说,华月喜就像是一座高山,每一次攀登,都能得到不一样的感觉。保持着新鲜感,才能让他心里一直想着念着。 身后的夏草似懂非懂,默默地点头,太太说的……总是对的。 华月喜又笑笑,知道丫鬟再懂事,年纪还是小了点:“你忘记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夏草连忙答道:“太太,今儿是初一……老爷该去大太太那里,所以留不得?” 赞许地瞥了她一眼,华月喜闭上双眸,舒适地往后躺在浴桶里。 大太太总归是嫡妻,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的。老爷初一留在月夕院,名不正言不顺的,反正平日除了出远门,几乎大半个月都在这里,何必急着这一天得罪了大太太? 第三章魅力 “太太,老爷来了。”大太太身边的语琴满脸惊喜,快手快脚地替太太整理衣裙和丝毫不乱的发簪。 大太太面露疑惑,倒是身边的奶娘笑眯眯地道喜:“老爷前脚刚走,后脚就回来了,可见是念着太太的。” “太太向来是有福气的,今儿大少爷才送来几颗东珠,看着就是有孝心的。”语琴瞥了奶娘一眼,微微垂下眼帘。 大太太倒是有些奇怪,老爷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些年是看清楚了。尤其近几年,因为有华月喜在,老爷每每出外行商回来,只在自己院子里坐一坐表示敬重,抬脚就往月夕院里去。 刚开始她心里也不舒服,只是几年下来,自己是看开了。 说到底,大太太不喜欢华月喜,却不得不庆幸有她在,自家老爷不像其他富商那般流连在烟花之地,十天半月都不着家。 比起外面那些不知道哪来路的狐媚子,不干不净的,还不如家里有个宠妾,好歹笼络住老爷的心留在府里。 而且华月喜千娇百媚,几年下来迷得老爷团团转,也没心思放在年轻的丫鬟身上。要不然,这萧府里早就不止两房妾了。 虽说大太太的娘家颇为不满,萧老爷迎娶了一个年纪不小的寡妇,还带着女儿嫁入萧家。可是背地里谁人不羡慕,萧老爷家财万贯,后院里只有这么两三人,又是敬重着正房太太,没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这年头,府外突然跑来一个妇人抱着孩子上门可是常有的事,那些府上哪个不是庶子庶女一大把? 于是大太太看清楚了,心也淡了,由着萧老爷宠爱华月喜。 反正这女人,从来不会惹麻烦,甚至没急着怀孕,越过嫡子,也不会独自霸占着萧老爷,还不爱拈酸吃醋,从不搭理阮姨娘的挑衅。 华月喜够聪明,又不是心大的,大太太却很是忌惮着她。 毕竟没有所求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萧老爷进门时脸色不好,大太太心里一咯噔。这些年来,老爷越发的圆滑,许久没有露出如此明显的不悦表情,尤其这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老爷,”大太太迎着他进屋,低眉顺眼地让语琴奉上香茶,萧老爷坐下后却是看也不看,开门见山地问。 “不是说有事寻我,还寻到月夕院去了?” 大太太眉心微微一蹙,不着痕迹地瞥了奶娘一眼:“确实有事,却没想到让老爷急着过来了。” 萧老爷原本听着那老嬷嬷自话自说,心里不以为然,大太太向来端庄宽容,这点邀宠的小手段不屑为之,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眼底不由掠过一丝玩味:“哦?是什么事这般重要,难得让太太派人来叫我?” 大太太心里暗叹,小心翼翼地开口:“萧昭的先生请辞,阮姨娘担心误了他的学业,恰好老爷不在家,我也不好做主。前后也有十天了,确实不能再耽误下去,才来找老爷拿个主意。” 萧老爷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先生的母亲新丧,急切回乡是个好的,却也不能耽误了昭儿的学业。太太你看,岳父那边可有举荐哪位学问好的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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