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请您自重全章节阅读-小说沈仲南宋知也沈总,请您自重免费阅读

zhusiwei 2023-05-02 23:45:49 19
这个小的,占着男人的屋子,又要什么香粉花蜜,又差使房里人做活,现今撇明了关系,这可不是惹人笑话?,我想想臊也臊得慌。”

“亲兄妹尚且要避着,更何况如今没了干系,往日也不见她多去见曦园一步,如今只闷在见曦园不出头,只想赖着人多讨几分好处。”田氏道,“老夫人那边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想要把这人往哪儿搁?要我说,还不早些打发出去算了,之前闹得纷纷扬扬。”

桂姨娘蹙眉:“老夫人不说别的话?,只把她的庚帖重?新拟了份,要找冰人去相看合适的人家,不拘远近家境,挑个看的过去的便是,只是冰人来回话?,那些差的,怕我们家看不上,有?好的,又看着不合适,这一时半会,也不好找。”

两人这会都沉默起来,原是未出事之前,若是能和张家顺顺当当结亲,后头云绮和芳儿的婚事都好办些,先头嫁的好,后头的自然也出挑,这回?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宋知也年岁又渐大,后头还串着云绮和芳儿,施老夫人心中也着急。

田氏努努嘴,“我家那口子回?来说浑话?,这样的出身,送到金陵去,那边富家权贵多,做妻做妾也有?出路。”

“老夫人能舍得?”桂姨娘道,“就是老夫人舍得,见曦园的主也舍不得。”她压低音量,“等着吧,老太太心头也不是没有?想法。”

田氏少坐了会,辞了桂姨娘往自己屋子里去,正见蓝可俊在屋内喝酒,夫妻两人将先前一番话说道,见蓝可俊满脸不屑之意:“如今能上门求娶的,多半是那等穷酸尖刻之家,图谋那点嫁妆的,大家心头都门儿清,她再不巴结着大哥儿,以后还能有什么好的。”而?后又嘿嘿淫/笑,“兄不是兄,妹不是妹,感情又好,要是有些什么,也不是不可。”

田氏瞪他:“你这龌龊心思,赶紧收了吧。”

蓝可俊摇摇头,慢条斯理递给妻子一杯水酒:“我手里的银钱,全赖原先那两间绸缎铺和绒线铺来,前阵儿标船上的货被水淹了,大哥儿将铺子都转手给别家去了,拿了些现银回家抵用,我的财路也就断死在这,如今施家只剩下那生药铺和当铺来钱,但我都不得沾些边。”

而?后又道:“施府里还有?一大笔银子,送往金陵放官吏债去了,我偶尔也在中间做个掮客,识得有?个在金陵做官的江都人家,他那向上的门道多,常给高官权贵们寻些良家出身,能识文断字的美妾,所?获甚丰,我倒觉得这是门好营生。”

“老夫人如何能舍得。”田氏道,“好好的妻不做,要送去做妾。”

“那可未必。”蓝可俊道,“那等显赫人家,有?多少平民百姓争破了头也进不去的,宁做富家妾,不做平家妻,要紧的是事成之后,这赏下来的银子不少,你不如去老夫人面前说合说合,一则成了一桩好姻缘,二则这几百两的说媒钱,可都归在我们手里。”

田氏哼了一声:“这事我不可做,若是以后落了个不好,错处可不都在我。”

“终归不是施家人,嫁出去了就两清了。”蓝可俊道,“我瞧着前前后后老夫人那意思,再养,也就养到这时候罢了。”

夫妻两人对酌闲谈,田氏内心盘算一番:“住在施家,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还是买个自己的宅子,有?个自己的营生才过的踏实。”

“妇人之见。”蓝可俊满脸嘲笑之意,“大树底下好乘凉不知道么,现成的住家,现成的营生,不操心过日子,还想着出去做什么。”

“你当初把我们母子几人都带着来投奔。”田氏含含糊糊,“不就想着把营生都弄手里来如今呢,这日子过的七七八八,赚的一些银子都流去了外边,你还有?脸说老夫人在一日舍你一口饭吃,近来老夫人身体常不好,若有一日不在,这家能容得下我们几口人?大哥儿是好相与的?”

男人沉住脸不说话,半晌将下酒的盐豆扔在桌上:“你也知道他暗地里是个不好相与的性子,他的那些营生紧要的都不让我沾手,只从牙缝里漏些吃的施舍我,能多得一些,还不知用把力气?。”

田氏也无语,呆了半晌,自去内室闷坐。

这几日沈仲南都忙,但每日里抽空还往见曦园去坐会,这日白天不得空,月上柳梢才进了见曦园,见宋知也和婢子们都围坐在游廊下纳凉。

天已然热,大家都摇着小扇,紫苏泡了一壶酸口凉茶解暑,见沈仲南进来:“大哥儿要凉茶还是热茶?”

“随你们一道便好。”他瞧宋知也百无聊赖摇着扇,见他来微微扯了扯唇角,欣然笑道:“妹妹似乎闲适的很?”

“无事可做,当然闲适。”她懒洋洋答。

“往日里都做些什么

?”

“女红针黹,姐妹说话?,读书写?字。”她撇嘴答道,“如今这些,一样也不好做。”

沈仲南往她身旁坐,宝月和青柳俱自觉起身去忙,留兄妹两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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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也刚沐浴完,乌黑头发还湿着,柔柔的披在脑后,他鼻端似乎嗅得不一样的香气?,淡淡的,若有若无,略微凑近一嗅。

“好闻吗?”她察觉他的动作,嫣然一笑。

“和以往略有些不一样。”他含笑点头,“是什么香?”

“可多了。”宋知也懒洋洋掀眼看他,侧首抓着耳鬓一络长发,捻在手里,“玫瑰、栀子,牡丹,玉兰花露调在浴桶的香。”

她浅笑,甩着那络黑发招惹他:“哥哥仔细闻闻。”

他捏住那发尖,递在鼻下轻轻一嗅,含笑道:“清甜的香。”

宋知也很是得意,婉然一笑,抿唇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乜斜一眼,见门首地上投出一个长长的身影,将黑发在他面颊上一扫,柔声道:“我知道哥哥定然喜欢,泡了大半个时辰的香水浴才沾了这么些气?味,哥哥陪我久坐些,方才不辜负我这点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我删了。。嗯这个文案的确挺招人骂的,的确骂的人也挺多的。。这段剧情还有一段距离,但实际场面没有文案描述出来的那样难受,喜欢此文的朋友也不用帮忙推文,让我默默写完它。嗯,最后就是,写文是快节奏现实生活之下一种宣泄,只图我自己开心,大家看文也一样~

第37章第37章
黑发又软又细,  沾着一点湿气从面上拂过,扫过他的面颊和鼻唇,撩过细长眉睫,  酥麻微痒惹得沈仲南眨眼,看着面前的娇靥,问她:“嗯,妹妹是特意为我弄的香?”

“是因为哥哥的关系,才能用上这样的香。”她娇笑,  “借花献佛。”

“妹妹心中有这份心意,  我已知足。”两人挨的很近,  沈仲南见她眸里含着几分懒散和笑谑,又有狡猾和使坏的心意,  但那双明澈的眼里漾着水光,和他的影子。

客舟那几日之后,倒是真的不一样起来,兄妹面具已经撕破,  她也懒于应承他,在他面前显露的情绪越来越多,耐烦的不耐烦的,  有意的无意的,好的坏的,  沈仲南只觉欣喜有趣,倒像是个新鲜人似的盯着她看。

紫苏端着茶盘倚在门旁,身形似被攫住,  见他两人罗裳挨蹭,状貌亲昵,眼神流转旖旎缠绵,  语调也是欲说还休,心头隐隐浮现些奇异念头,只觉可笑又荒诞。

近来总是如此,兄妹两人即便不说话,一道坐在那,眉眼间总有些不一般的神色。她来施家已有三四年的辰光,知道他们兄妹感情极好,但两人从来也守分寸,只是上回宋知也送本旧书来惹恼了沈仲南,自此后兄妹两人生分,再往后些,渐渐有了些不一般,自打宋知也身份撕破回见曦园后,更是奇妙起来。

紫苏心头打颤,这个二小姐,有时候来看倒像是换了个似的,颇有些不知好歹,心头怕是有些什么样的古怪念头,但是大哥儿这样聪明的人,不该如此,哪有扯破了关系的妹子还住在哥哥屋里的,既然不是兄妹,总是该避着些,若是惹出了不好听的闲话,可如何洗脱。

兄妹两人见紫苏端着茶盘一声不响来送茶,微微挪了挪身形,隔得稍远些,宋知也瞟了紫苏一眼,笑吟吟撑着下颌看沈仲南和紫苏。

“紫苏姐姐给大哥哥倒的是什么茶?”

“就是二小姐适才喝的凉茶,大哥儿口味略酸些,我多加了一片柑片。”

“是么?我竟不知哥哥爱酸,这可不该。”宋知也讶然睁大眼,“我也想知道哥哥的喜欢。以后可要跟紫苏姐姐好好学着些。“

紫苏勉强笑了笑,沈仲南正举杯啜茶,闻言挑眉,意味不明的睇了她一眼。

宋知也咂咂嘴:“口有些渴了,哥哥的茶是什么酸味的,舍给我尝一口呗。”

“妹妹想喝,当哥哥的岂有不给的道理。”沈仲南忍不住笑,将杯子挪到她唇边,“妹妹请。”

她笑吟吟的要去啜吸,乍然见紫苏在一旁福了福,面色有些奇妙,语气略急:“二小姐想喝,婢子再去给二小姐倒杯一样的。”

“那就有劳紫苏姐姐,烦请给我再倒一杯吧。”宋知也伸手将沈仲南的杯子推开,“我不跟哥哥抢。”

沈仲南看着紫苏急冲冲去倒茶,扭头朝宋知也低声笑:“你倒惯会想法设法差使我的婢女,这几日我听过好些人在我面前言语,说紫苏忙里忙外的辛劳。”

“还说我没脸没皮,不知羞耻。”她懒洋洋笑,“哥哥心疼我指使哥哥的房里人了?”

宋知也说话轻飘飘的,唯独房里人三个字故意咬的重重的,像是别有居心。

“不过是个婢女,妹妹如何差使我都乐意。”

“那你啰唣什么。”她乜斜他一眼,眼里光亮又冷又娇又不屑,扭头不看他。

沈仲南见她这模样,心神一荡,笑容俊秀温润:“好,好,我不啰唣。妹妹想如何便如何。”

紫苏再递来的茶水被宋知也搁在一侧,左右闲来无事,吩咐宝月将棋盘摆出来,自己和沈仲南走棋玩,身旁围着婢女观摩,她棋技依旧不佳,又是心不在焉,棋盘下的七零八落,沈仲南竟也耐心,陪着她玩了一局又一局,走时已是不早。

临走之时,沈仲南又吩咐紫苏寻几件内里衣裳,宋知也差使紫苏捧着衣裳同沈仲南一道出去。沈仲南这阵儿住的是外院的一间药房,原是施府旧年的存药材的地方,屋子里还弥散着股淡淡的药材气味,屋内陈设简单,平日只有顺儿收拾,紫苏偶尔来也帮着收拾一二。

沈仲南脱了外袍去净手,见紫苏铺床叠被,递枕打水:“你也早些回去,时辰不早了。”

“大哥儿这边都乱着,夜里也没人守着,我替大哥儿收拾些,泡完茶再走。”紫苏手上的动作慢了慢,“二小姐夜里也不要婢子守夜”

“早些回去吧。”沈仲南瞟了紫苏一眼,温声道,“若是见曦园有什么事,你在还是稳妥些。”

“婢子是大哥儿的婢子。”紫苏蹙眉,有些泄气道,“如今倒不能在大哥儿跟前伺候了。”

“我听你这话里,怎么有些怨气似的。”他对她的语气向来和缓,笑道,“在她面前伺候,和在我跟前,是一样的。”

“婢子知道大哥儿和二小姐情同手足。”紫苏咬唇,“但婢子说句不该说的话,婢子伺候二小姐任劳任怨,心头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但家里上下闲话不少,婢子听了,也只能暗暗为大哥儿叫屈,大哥儿不是那样的人。”

沈仲南眸里烛光跳动,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微笑:“他们说什么闲话了?”

“家里上下都抬举婢子,婢子又是大哥儿带回来的,如今倒去了二小姐跟前虽说如今二小姐身份和以往有别,但显得二小姐和大哥儿更有些不一般似的。”

“有些僭礼?有些越界?有些不知礼仪羞耻?”沈仲南道,“紫苏,你觉得是我的问题?”

“大哥儿自然不是这样的人。”紫苏脱口而出,惴惴的看了沈仲南一眼,“婢子看在眼里,大哥儿行事向来有主张又有分寸。”

“那就是二小姐的问题。”他莞尔一笑,“但我知道,我这个妹妹向来温柔小意,进退有礼,她怎么会有问题呢,一定是她近来突遭变故,心中烦乱无意为之的缘故吧。”

紫苏呐呐不说话,沈仲南仍打发她回见曦园去:“你就权当是替我照看二妹妹,她性子单纯温良,心头定然有些苦楚,你在她身边我放心些。”

话已收到这份上,紫苏心中再想留下,也不得不回见曦园去,见曦园里已熄了烛火,只留了几盏小灯,原来宋知也早已睡下。

次日晨起,宋知也见紫苏端水伺候洗漱,神情有些讶然:“紫苏姐姐回来了?何时回来的?”

“昨夜把衣裳送到大哥儿屋里就归了。”紫苏道,“归时二小姐已经歇下了。”

宋知也闻言上下打量紫苏一眼,不知怎的甜甜一笑,那笑容极艳,笑得紫苏心头不解:“二小姐笑什么?”

“大哥哥对我真好,知道我喜欢紫苏姐姐,都不舍得留紫苏姐姐在自己身边伺候。”她声音调缱绻又浓情,“自打我从施家二小姐变成了旁的不相干的人,家里上下对我俱是两幅面孔,只有哥哥一人真心实意对我好,依旧疼爱我,对我竟比以前还好上几分,如今我在施家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有在哥哥身边,才觉得心底踏实些,也盼着哥哥多在我身边呆一呆。”

宋知也幽幽叹气,面容转喜为哀:“如若有一日哥哥娶了嫂嫂,这世上还有谁能把我放在心上疼,我又忍不住想,如果日子一直都是现今的模样该有多好。”

”紫苏姐姐,我是不是很自私。“宋知也抽抽鼻子,“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可怕”

紫苏脸色微微有些难堪:“老夫人和姨娘其实都疼着二小姐,二小姐以后还有夫君,照样也是能疼人呢”

“再疼人的夫君能比得过大哥哥吗?”宋知也笑,收回落在紫苏身上的目光。

施家的大园子已落成,连内里楼阁亭台的陈设都慢慢布置齐全,故而沈仲南又特意在家布了一桌酒席邀请况家上下,以表谢意。

况家拖家携口俱来,老夫妻两人,况苑和况学两对年轻夫妻,一个小女儿巧儿。

苗儿是新妇,才嫁出去没多少时日,此次跟着舅姑丈夫一起回娘家来,见了父母和施老夫人,又见了各位妹妹,心头亦是高兴,既然已成亲家,普通人家里没那么多里里外外的规矩,故而况夫人领着大儿媳薛雪珠,小儿子小儿媳,小女儿一道都坐在施老夫人屋里说话喝茶,况学又是新女婿,见了岳母,又见数位小姨子,脸上还有些羞,坐的比苗儿还要拘谨些,故而众人都爱逗弄这一对小夫妻。

巧儿才十二岁,不甚爱说话,却是机灵,以往常替苗儿宋知也和况学张圆搭桥牵线,这回老老实实的坐在母亲身边,一双眼却不断往外瞟。

况夫人见她走神,拍怕小女儿的手朝众人笑道:“这孩子,八成是惦记着府上新修的园子,想去看个究竟————她父兄手上的花园图稿都是她画出来的,这丫头衣裳胭脂水粉都不爱,平生最爱的,头一样就是溜出门去各处看园子,第二样是看着自己花的园子最后落成个什么模样。”

“这样厉害?这样小的孩子竟能花图稿?”众人问道。

“她从小就跟在她阿爹阿兄身边,听得他们说的多,心头也有些想法爱好,平日里帮着递着笔什么的,后来就是她阿爹阿兄在一旁说,她来握笔描图。”  况夫人也是自豪又惋惜,“若是个男儿身,倒是能带出去跟着父兄历练,可惜是个女孩儿,。”

“既然有这样的天赋,倒是该好好教教。”施老夫人笑道,“想看园子,我们等等,等两个大哥回来,一道领我们看新花园去。”

况苑和沈仲南却不在内院里,两人聚在一处,在外院账房里喝茶。

况苑是个半粗不粗的手艺人,沈仲南是个半读不读的商贾,两人此前不过泛泛之交,点头寒暄几句的交情,只因两家婚事和造园子才熟识起来。

如今也不能算是熟识,彼此都有些事儿握在对方手里,亦敌亦友。

茶喝了大半,两人也不说寒暄话,直来直往,新园子的酬劳早已结清,但沈仲南又拿出一小匣。

“大哥儿这是做什么?”

“前些日子多谢张家二嫂子帮忙。”沈仲南笑道,“我不便去寻她,这点谢礼就由况大哥转交吧。”

况苑默然将小匣收下:“我也不知再见她是何时,这东西怕是一时半会都要放在我手边。”

“无妨,你两人总是能见面的。”沈仲南道,“施家和张家如今闹僵,我再去寻她却是不好,只是托付给况大哥。”

况苑点点头,许久之后道:“大哥儿吩咐我做的,我都做了,若不是这个,园子交工怕还是要早些”

“多谢。”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的试探和揣摩,却又不说透,本没什么好说的,各自都不是清白的人。

良久,况苑问:  “大哥儿平日都忙些什么?”

“查铺面,贩货,看账,打发杂事,应酬。”沈仲南道,“况大哥呢?”

“招揽活计,雇工,做活。”况苑道,“大哥儿人面广,朋友三教九流,应当不少吧。”

“认识的人虽多,不过都是利益往来。”沈仲南笑道,“我孤身一人,只认钱财,没什么朋友。”

“倒是一样。”

两人相视,沈仲南给况苑斟茶,彼此心领神会,举杯:“来日方长,请多担待。”

账房里两人说过一席话,双双往后院去,施老夫人屋里语笑喧阗,很是热闹,众人见沈仲南和况苑来,俱拍手:“两个大哥都来了,可领我们去看新花园了。”

由此况苑和沈仲南带着阖府上下一道赏园,自主屋往外去,曲径幽深,草木葳蕤,楼阁掩映在一带翠色之间,碧波荡漾,烟柳依依,水榭和抱厦绕湖而成。

沈仲南指着深处一处精巧楼阁:“这是二妹妹的屋子。”

宋知也默默混在众人中,原本避着笑语,听见沈仲南突然提起此话,顺着他的手势抬眼去看,只见一重碧瓦掩在花木之下,隐约见小阁轩窗,庭中似有秋千架,正是深闺藏娇的景致,心中一凛,脸色生白。

她始终不明白他的企图,是打算将她囚于此处?要多久?要如何避着众人?又要如何对待她?

耳旁云绮问道:“大哥哥,那我的屋子呢?”

众人又笑着去看云绮的屋子,宋知也默然跟随众人,这样的良辰美景,赏心悦事,心不知怎的越跳越快,越跳越急。

第38章第38章
新园子由活泉贯穿,  居高叠湖石假山,雨时有檐瀑,落处凿湖建榭,  睡荷团团,垂柳掩映,卵石铺墁,庭中多植花木藤萝,东北角一处院落是留给蓝家居住,  余有喜哥儿、云绮和宋知也和桂姨娘的的小院落,  还有戏台宴庭之所,  云绮那座阁子,前院是庭院,  后院通向小清湖,往各处去都方便,宋知也的居处更幽深些,依傍着错落山石,  荼蘼架分出一条小径,八角小门,细花漏窗,  花木扶疏,轩窗明室,  很是雅致。

众人一一赏去,甚觉心欢,巧儿一双眼滴溜溜的瞧着园子景致,  抿唇笑道:“和我画的图稿一模一样的。”

况苑也笑:“我这小妹妹,对营造之术甚是感兴趣,每日里都专研在书里,  再过几年功夫,我的能耐怕是也不及她,她还一心想跟着我出来干事,我家的衣钵,讲不定以后要让她给接了。”

“女子能有这样的志向,亦是可嘉可佩。”众人道,“家里头愿意,索性就让她施展一二,也给我们这等女子出出风头,若不是世道所限,谁说女子不如男。”

园子赏完,众人一道回去吃席,摆了两桌酒菜,女眷们在内,男客们在外。况夫人心疼新媳妇,不让苗儿在自己身旁陪坐,送到施老夫人身畔来和娘家姐妹说话。

苗儿如今已梳了妇人发髻,脸上两团浅浅羞云,温婉又柔和,照例坐在宋知也身边,细声细气的和宋知也说话。

她也看得出来,众人面前,宋知也虽一直带着笑,话却比以往少了许多,也常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若非施老夫人照顾着,旁人多多少少都避着,她如今出嫁离了施家,只上次回门匆匆一见,此回再细看宋知也模样,心头多少有些难受,姐妹两人趁着出去净手的功夫,苗儿悄悄握着宋知也的手:“二妹妹如今过的不开心么。”

“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宋知也笑道,“还和以往一样,屋子里坐坐,祖母处走一走。”

“我知妹妹如今的处境。”苗儿微叹,“本来也不想说,怕妹妹也不愿听张圆他自打我成亲那日起,回家就卧床病倒了,连着许多日都未去府学,我家那位去张府看他被管事的仆人说辞了一通,说家里有客,直接送出来了后来才见着,那客原来是赵安人家,又听说赵安人近来常去张家,怕是有些事儿”

苗儿道:“我说这话不是惹妹妹伤心我如今也是嫁出去的人,只是想和妹妹说,这张家实在是些瞧不见人,并非好相与的,如今这样,妹妹也想开些,把这些都忘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过新日子吧。”

宋知也微微一笑:“多谢姐姐告知,我早将这些人事抛之脑后。如今也是慢慢等着过新日子呢。”她打量苗儿,“也没机会问苗儿姐姐,姐姐近来一切都还好么?”

苗儿温婉一笑:“在妹妹面前,我说句不孝顺的比在爹娘身边过得还好些你知道我那爹爹的德行,家中事情不管,外头乱糟糟的,我娘又偏着弟弟妹妹。”她微微一叹,“也是托施家的福,舅姑对我看重,平日多是体贴,家里薛大嫂嫂为人又好,巧儿又不是耍娇的性子,况学他对我也极好。如今嫁出去了才觉得日子有盼头。”

宋知也瞧着她眉间舒展神色,确实是比出阁前要松泛了几分,心头也觉欣慰:“姐姐能过的好,我心里也高兴,总算是有一事顺心。”

姐妹两人说过一席话,又往屋里去,满屋融洽,笑语不断,宾客相处甚欢,况家等人在施家吃过夜饭才回家去。

施老夫人心头也高兴,况家夫妇是实在人,两对年轻夫妻和巧儿也招人喜欢,一家人顺顺当当,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日子过的也是不愁吃不愁穿,况夫人话里话外都是自豪欣喜,只等着抱孙子颐养天年的语气。

再看自家,儿子媳妇皆早亡,如今只有一个侧室在,诸个孩子都有操心的事情,施老夫人叹气,自打宋知也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身上就有些难受劲,大哥儿那边,原是盼着他和赵窈儿生出些什么,哪知宋知也出事后,沈仲南断了心思往赵家去,赵家也是一声不响断了来往,两个大孩子的婚事就这么告吹,后头的云绮年岁也渐不小,今年里正是要徐徐挑选的时候,却又和宋知也撞在了一处,后头最小的喜哥儿,如今全赖她这个祖母抚养,正是要念书进学堂的时候,也要好好替他谋划一番。

圆荷捧着药碗进来,见施老夫人捻着佛珠出身,轻声提醒:“老夫人,该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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