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小说沈安渔宋时蔚她的小叔,好像真的不属于自己了-小说沈安渔宋时蔚她的小叔,好像真的不属于自己了哪里能看
宋时蔚没想到她会承认,抱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沈安渔胸腔像是被人撕开一般,疼痛难耐,她眼底夹着泪,看向父亲:“其实是思念父亲的心病,如今父亲来了,女儿看见你,病就没了。” 宋时蔚的手紧松了些:“夫人若想家,我陪你回去便是,何须岳父千里迢迢跑来。” 沈安渔凄凉一笑:“是我劳师动众了。” 阮长延听此,又见宋时蔚如此关心女儿,这才放心。 “胡闹,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折腾,我带着几千兵马顺势而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阮老又要和谁去争地盘了呢。” 阮大帅嘴上这么说,眼底却全是宠溺之意。 “爹说的极是,你带着兵过来,周围的势力是必不安,不如你在府邸吃顿饭,然后先回去,过几日我和靳南回来看您。” 几番委屈印在心头,看着越发苍老的父亲,沈安渔一阵苦楚。 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在见爹一面,可现在她不得不让父亲离开。 嫣儿未在信里提及周若水的,若是爹待在这里得知阮靳南娶妾,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年少时她便最让爹忧心,如今爹老了,她又怎能事事依靠他? “你这丫头,爹刚来,你就催爹离开,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算了,你娘知道你病了,担心的很,我早点回去告诉她你没事,这会儿她指不定在家里哭着呢。” 沈安渔听着父亲的叨唠,眼底一片潮湿。 对不起,爹,娘。 女儿不孝,不能照顾二老,还让你们担忧。 她强忍着眼底的泪水,扭过头,眼眶红了一片。 …… 临行前,送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阮长延骑着高头大马,矍铄地目光看着宋时蔚一字一句道:“我阮家的女儿,就是天王老子要她苦,都不行。如果让我知道,你亏待她,就是要了我这条老命,我都不会饶了你。” 啪啪—— 几声木仓响,鸟雀落地。 烟雾缭绕之下,阮长延看了沈安渔几眼,这才跨马离开。 阮长廷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宋时蔚厌恶地松开了沈安渔的手。 回去的路上,大雪飘飘而下。 沈安渔用尽力气,才能紧跟他身后。 宋时蔚没有看身后吃力的女人,他轻笑着:“是不是很失落,没能给你爹告状?” 沈安渔胸口不知为何刺痛,一大口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滑落。 她慌忙拿着手帕擦拭,暗黄色的帕子被染的鲜红。 “我从未想给爹告状。”她嘴里一口口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沈安渔的眼底满是惊恐,却不敢喊走在前面的男人。 她好怕…… 她是要死了吗? 沿路的积雪,洒满了一片片的红。 “你以为你的手段我不清楚?” 沈安渔听着他的声音,瞧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一片模糊,她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靳南,我爹离开前,他答应我借你三千兵力,助你攻下北城……可我担心……” 沈安渔捂着剧痛的胸口,再也跟不上宋时蔚,她慢慢地跪在雪地里。 “担心你出事……刀剑无眼,我盼你……平平安安……” 身后女人的声音忽然断断续续的,越来越轻,直至听不见。 宋时蔚心兀然一紧,他不安地扭头看向身后。 皑皑白雪之上,沈安渔一身单薄的衣衫,安静地躺在雪地里。 她的身后,洒满了一路的鲜血…… ======第十章 寒刀利剑,以命断送====== 宋时蔚抱着沈安渔,一路穿过前厅,又穿过长廊。 他叫来了陆眉风,一把枪指在他的脑门上:“快救夫人!” “大,大帅。” 一袭青衫瘫软在地,陆眉风颤抖着小腿,半响不敢抬头:“夫人已经病入膏忙,怕是——” 薄琅嬛付费整理唇轻启,看着地上的男人,宋时蔚眉头一横:“说!” “怕是,时日不多。” 他们成亲不过五个年头,难不成,阮长延送了一个不能生的,还是个半条命的? 看着床上面色煞白的沈安渔,原本涌入的一丝心疼霎那不复存在,他突然咧嘴笑了出来,鼻腔里的轻蔑席卷着唇舌里淡淡的腥甜。 “那不是正好。” 若是她死了,周若水也能顺理成章。就算另娶,也比一个药罐子强! 方才还是一脸担忧,此刻却已经换了张面孔,原来民间传言,席大帅喜怒无形都是真的。 陆眉风羸弱,跪在地上倒有些蒲周风姿。他看着宋时蔚倒吸一口凉气,才缓缓道:“若是用人参吊着,再配上补汤滋养,夫人兴许也可多留几年。”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宋时蔚的心上。 眸里霎那的欣喜随着按捺又渐渐寒了下去,:“那就吊着吧,反正帅府里也不缺这些钱。” 听不出情绪的,陆眉风倒是也不敢抬头,直到宋时蔚离去,他才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若是今日就走,阮少延一声令下,宋时蔚就算带着兵也是是拦不住的,何苦要在这偏房里受着委屈。 自古以来,情字当头,犹如一把寒刀利剑,夫人,您这是要以命断送呢。 陆眉风叹了口气,缓缓的在屋子里回荡。 嫣儿,是三刻钟前被带走的。 大帅抱着夫人回府的消息,一时间在丫鬟里传了开,周若水就站在廊前,一方手帕紧紧的窜在手里…… 宋时蔚不爱她,是周若水未进府就明白的事。 所谓孙子,也不过是个幌子,要不是自己在花楼里,互传消息的身份败露,宋时蔚也不会甘愿保她,娶一个她这样的女人回家。 漂亮的指甲嵌入肉里,新婚数日,宋时蔚却从未碰过她,更别提同房。 心里阮名的嫉妒涌上心头,看着那英气风发的男人,周若水却忽然笑了。 厢房里,嫣儿已跪了良久,这本是沈安渔的屋子。 看着熟悉的环境,再看看正坐上早已易了主的周若水,她大气都不敢出。 今儿,阮大帅来府,府里上下都在恭候,却只有周若水占着厢房却不能出户,这是,宋时蔚的命令。 阮大帅,还不知道他纳妾的事。 抱着暖炉坐在正椅上,周若水看着地上的嫣儿,笑得柔美:“我听说,大帅抱着你主子回去了。” 嫣儿吓得不敢说话,直哆嗦着。 “瞧瞧我猜的对不对,那封信是你写的,嗯?” 嘴角轻蔑一笑,暖炉递给了身边的丫鬟阿翠,周若水自己倒是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了起来,颇有一家之主的姿态。 “我可不相信,你那病恹恹的主子还有这个能耐。” 擦了擦嘴,眸里的笑意渐深。 她周若水是谁,替宋时蔚卖了六年命的女人,说起来比沈安渔认识他都要早些。风花雪月的场所,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端过。 就这点小心思,她一眼便能瞧出端倪来,若是沈安渔写的,此刻怕是阮大帅早就把席府闹了个底朝儿天了,还哪轮得到她在这里比划着。 ???“不,不是我。”嫣儿心虚的厉害,一张口就结巴了起来。 “那就是了。”周若水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相貌也不错,若是卖去花楼说不定也是个好价钱。 ======第十一章:信是谁写的====== “阿翠。”她轻轻唤了一声:“这姑娘在府里怕是呆不下去了,为她择一个更好的去处吧。” 叫阿翠的丫鬟深有领略的笑了,三步并作两步的拉起欲要挣扎的嫣儿。 “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夫人的陪嫁!放开我。”嫣儿怕了,她怕极了。 “你谎骗阮帅过来,戏弄了大帅不说,还让我受了这样的委屈,你说,是不是该罚?” 周若水笑不露齿,字句却犹如蛇蝎吐信:“你啊,就好生去吧~” 不,她不能走,小姐还要她照顾啊,嫣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的早已是泣不成声。 “二姨太,求您放了我吧,我求求您了,嫣儿再也不敢了。” 周若水似是厌烦了,蹙着眉头挥挥手,阿翠便一个重力打在了嫣儿的后脑勺上,把她拖了下去…… 百花楼,歌舞升平。 再次踏入这地方,沈安渔却红了眼。 几日不见嫣儿,询问方才知晓,原来是被打发到了这里。 她穿着一身杏色的旗袍,撑着还未大好的身子,站在楼里显得颇有些不入。 老妈妈带着一群姑娘走过来,上下的打量了沈安渔一眼:“您这是哪家的贵人呐,我这庙小,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盯着沈安渔手上的翡翠镯子,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上层货。 来者,非富即贵。 “烦劳妈妈,我找一位名叫嫣儿的姑娘,席帅府里出来的。” 提到席帅府,那老妈妈的面色明显的顿了顿,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您是?” “席帅夫人。”轻启唇齿,沈安渔一字一句的开口。顺势,从进口的皮夹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钞票。 那是她卖了嫁妆换来的。 “我要赎她,现在就要。” 女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拒绝。 老妈妈面色难看了一下:“这,不合规矩吧?您是夫人,可我们若水也是大帅刚娶进门的,她说那丫头犯了事,才被打发来。” “倘若您来了就把人带走了,那我们,跟另一位夫人又怎么交代呀?” 看着沈安渔,周围的姑娘慢慢都围了过来,闲言碎语间,无非就是说她是个病秧子,这就能下床了? 屈辱涌上心头,为了嫣儿,今日就是不成,也得成! “席府只有一个夫人。” “她为小,我为大,她为烟柳下人,我为阮帅独女。什么时候我要个人也要过问她意思了,您觉得呢?” 字句铿锵有力,沈安渔狠狠的扫视了一眼老妈妈身后的几位姑娘,才笑道:“方才说我是个病秧子,怎么,要我夫君端了你这窝不成?” “若他宋时蔚不愿,我身后千万阮家兵,也容得了你们放肆!” 一声怒斥,周遭顿时寂静了下来,沈安渔憋着心口疼痛,心里却暗自确幸陆大夫开的方子,若不是陆眉风,今日她怕是有心也无力。 “夫人,您,您别生气,只是,只是嫣儿正在接客,怕——” 心里霎那一寒,沈安渔差点哭了出来,她拉扯着那老妈妈的肩膀,厉害道:“你说什么,她在哪?我现在就要见到她!” ======第十二章:逼良为娼====== 三楼客房,门被轻轻的敞开着。 沈安渔鼓足了勇气,才推了进去:“嫣儿!” 粉色的帘帐,轻歌曼舞,她恼羞成怒的连连撕扯了下来,直到走进才看见床上那个纤瘦的身影。 隔着最后一层纱帘,沈安渔,却再也走不进了。 老妈妈带着一群人这会儿刚跟了过来,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愣是不敢开口。 她颤抖着手几番抬起又落了下来,好久,才轻轻的唤:“是你吗?” 无人回应 良久,沈安渔才奋力一扯。 纱帘缓缓坠落,空寂静了几秒,直到,沈安渔嘶声力竭的吼叫:“嫣儿!” 床上的女人穿着围兜,满头青丝散落着,一张脸煞白,早就,没有了血色。手腕上的血,还在滴落着。 一滴一滴,都落进了沈安渔的心里。 刺目的红,侵湿了她的眼,血泊旁的发簪,静静的躺在那。 良久的隐忍在这一刻肆意的爆发了出来,她哭的几番欲要晕睡过去,最后还是强撑着自己,把地上的簪子拾了起来。 眸里,泛着红:“他是谁?” “夫人,夫人,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您千万别动怒。”老妈妈慌了,天杀的,谁知道这女子这么烈,不过是接个客,就闹出了人命。 “是,是珍玉楼的大公子,姜少爷。” 珍玉楼,南平最好的生意家,竟养了一个这样的畜生。 一双手紧紧的握了住,就连簪子刺入手心都未发掘,沈安渔只觉得那股怒意让她慢慢失去理智,也慢慢犹如利剑,蓄势待发。 “人,我要带走,去拿件最好的衣裳,八台娇子送到珍玉楼!” 今日,格外热闹,从百花楼到羊肠街道。 沈安渔就那样端庄的走在前头,细细看去,发里还多了一枚玉簪子,看起了来生冷了几分。 愣是谁,也不会想到,席大帅夫人在前走着,而轿子里却坐着一个死人。 珍玉楼,姜少峰听见这热热囔囔的吵闹,不禁心烦,当家作主的就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却不想,迎面会是席家夫人。 “我当是谁,大帅夫人怎么来我府上了,您要是想买东西,去前面几家店铺就好。”姜少峰生的一张好脸,可现在却让沈安渔恶心的厉害。 那发簪,在太阳下闪着微弱的光,沈安渔看着他,许久,姜少峰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吓的一个步子就要往回退。 “姜少爷,急什么?不瞧瞧这轿子里坐的是谁么?”沈安渔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回头。 “你,你要做什么!”姜少峰今日寻花问周,却闹出了人命,想必他那几房太太根本毫不知情。 “我要你,血债血偿,拿命抵命!” 声音不大,姜少峰未必听的清楚。 沈安渔看着他,笑意渐深,尤其是她头上的簪子,明晃晃的让姜少峰浑身一哆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夫人没事,恕姜某不能奉陪!” “站住。”来的时候,沈安渔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缓缓拿下簪子,放在手里,姿态窈窕的一步步向着台阶走去。 站在姜少峰的面前,她慢慢的俯在他的耳边道:“你记着,今日,我是替嫣儿索命的。” ======第十三章:给我跪下====== 话落,当着众人的面,沈安渔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那簪子刺入了姜少峰的胸膛,速度之快让男人根本没有来得及还手。 回到席帅府的时候,这件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嫣儿的尸身就摆在前厅,迎面,照见奶娘妈,先是一惊随后就骂骂咧咧的说沈安渔疯了,给席家带什么晦气。 沈安渔不恼,依然坐在正位上。 久病延绵,此番却这番姿态的坐在这,倒是唬住了奶娘妈。 大家闺秀,她又何曾见过这架势。 周若水只得知,沈安渔叫她,心里早有定数,却也未想,她真的会把嫣儿的尸身搬进席家。 一身的粉色旗袍,有些媚俗,她撑着一把圆扇,慢慢走进前厅,直到看见地上那盖着白布的女人,才算是面色动容了几分:“呦,姐姐,这是谁呀,劳您这么兴师动众的。” “跪下。”沈安渔未抬头。 “姐姐怕是说笑了,奶娘还在这,我为何跪你?” 愤怒的放下杯子,摔得一阵清响:“你倒是跪,还是不跪。” 沈安渔站了起来,朝着周若水走过,一个巴掌却是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那股力气她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逼良为娼,你跪还是不跪!” 声音抬高了八斗,吓的奶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愣是不敢发话。 周若水捂着脸,冷笑了一声:“我当是什么,姐姐说的是嫣儿啊,没错,她是我打发出去的,若不是她偷偷报信,欺上瞒下,阮大帅又怎么会过来让我家大帅受委屈?” 我家大帅? “是为了靳南,还是你自己,你最清楚。”沈安渔一把拉过她的手,不容置喙:“你今日就算是不跪也得跪!” 沈安渔红了眼,若不是她一再忍让,嫣儿又怎么会死? 若不是怕自己时日无多,嫣儿又怎么会模仿她的字迹休书给父亲。 到头来,终究还是她害了嫣儿。 一脚踢上了周若水的小腿,沈安渔按着她的肩膀,让周若水动弹不得的跪在了地上,原本还想着,周若水怎么这么听话,直到下一刻,宋时蔚寒着脸走了进来。 “大帅,您救救若水吧,姐姐她,好生吓人呐。”周若水跪着,往前几步。片刻,泪如雨下,她依附着宋时蔚的腿,小心翼翼的看了沈安渔一眼。 “你这刚下床又是唱的哪出戏?”宋时蔚气得不轻。 原本,他是要晚些回来的,却不想外面闹得沸沸扬扬,都说席帅夫人把姜大公子给伤了。 掀开地上的白布,宋时蔚停顿了几秒:“怎么是嫣儿?” “那就要问问你的二太太了。”看着地上的女人,沈安渔红了眼。 “怎么回事?”几步坐到正坐上,宋时蔚难得的和沈安渔坐在一起,却是极度的不耐烦。 “姐姐用人不善,我替她管教一下罢了。大帅难道不好奇,那封信是谁写的?”周若水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哭哭啼啼道。 “一个下人,却胆敢越过主子,欺上瞒下,这可不得教训着,姐姐既然不舍,那只能若水来了。” ======第十四章:同父异母====== 听到这,宋时蔚也明白了。 原本他也奇怪,若真是沈安渔写的信,阮大帅来了又怎么会向着他。 “嫣儿,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就算要罚,也轮不到你。”一方白色的帕子被沈安渔握的发皱,她看着周若水恨的直哆嗦。 这还是宋时蔚第一次看见沈安渔这么失态,如此的寸毫不让。 深邃的眸子垂下,他撑着一只手,看着沈安渔。 “嫣儿,是我的陪嫁丫鬟,你却把她卖进花楼,逼她失身自尽,今日,要么以命抵命,要么我走,从此休书一封。” 霎那,宋时蔚抬头,看着颤着身子的沈安渔,似是没想到,此番她竟会如此决绝:“你威胁我?” “不,是惩罚。”沈安渔铁了心:“若不是我执意留下,嫣儿怎么会死?那是我的亲妹妹,亲妹妹啊!” 沈安渔几乎浑身颤抖,就连说话,都带着气不顺畅的叠音。她怎么能忍受因为自己的自私,对宋时蔚所谓的爱,就让嫣儿替她送了命。 百花楼,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 她捂住心口,腥味儿再次溢了上来,卡在喉咙里,沈安渔顺了口茶,垂眸死死的看着嫣儿的尸身,对宋时蔚道:“几番隐忍,而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她,是你的心头宝,可嫣儿也是我的命!你若不偿,我便拿自己偿。” 声音不大,四个人却听的清楚。 周若水有惊有喜,却又怕宋时蔚真的要她偿命,而奶娘更是畏惧,她不过一个下人得了宋时蔚的亲近,若沈安渔真的走了,靠着宋时蔚一人撑着,府里怎么也是少了一番助力。 良久,宋时蔚长呼一口气:“葬了吧,按小姐礼数。” “不可。” “沈安渔,你还想怎么样?”他一声怒斥,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从前的她,病秧子,就连周若水进府,都忍让了三分,如今却要因为一个丫鬟,据理必争。 “若你不处置,我自是要把她带回去的,就算入土,我也要把她的骨灰葬在东北老家。” 腰杆笔挺下,是沈安渔不容退步的决绝。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大帅若是想,大可一试,如果您怕,东窗事发。”最后四字,咬的极重。 “大帅~”周若水可怜巴巴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姐姐恼,那便处置了妾身吧,只是,我肚子里……” 宋时蔚一记厉色抬眸,却也依然没能阻止周若水想要说的话:“只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无辜? 多么讽刺。 奶娘踉跄上前几步:“你说什么?你当真怀上了?” “若水!”宋时蔚压着声音开口。 他根本没碰过她,哪里来的孩子? “你怎么,没早些说?” 奶娘连忙把周若水扶了起来,坐到一旁的客椅上:“还在地上跪了这么久,这要是跪坏了我孙子,谁担待?” 奶娘看了沈安渔一眼。 “我本是不想这么早说出来的,只是——”周若水怯生生的看了沈安渔一眼:“如今若是再不说,我这孩子怕必受牵连。” ======第十五章:女休夫====== 周若水抱着奶娘哭了出来:“若水真是没有想到,姐姐会因为一个犯了错的下人,这么置气。” “早知如此,我也不会……” 正坐上,目无旁光,沈安渔如同心死般,看着地上的嫣儿。 当初,要嫁来南平的时候,父亲明明已经给她说好了人家,是嫣儿,自己要跟她来到这里陪着她的。 摸着发上的簪子,沈安渔的心,都在跟着滴血:“既是如此,上纸笔吧。” “你要做什么!”心里一咯噔,宋时蔚拉着她的手,迫使她看着自己,心里,却已然猜到了三分:“你该不会?” “替你休妻。”沈安渔难以压制心里的负罪感,垂下眸,不再看他。 当初的婚书,是宋时蔚亲自所写,除此,更是三媒六聘,十里铺妆。 如今她执笔一封,也算是断了念想。 白皙的手指,划过休书: 今,皓月明清,良辰美景虚设 吾与夫,连理至今,不曾子嗣 幸,佳人在怀,常绊君心 盼麟心切,妾本成全 自此天南两方,愿夫顺遂 闻言勿问,欢喜自生 字字落笔,字字诛心。 “沈安渔,你——” 自古都是夫休女,哪有妻休夫的道理! “你若是下不了手,怕我爹迁怒你,我替你写不就是了。”笔落,沈安渔拔下嫣儿的簪子,就要刺入指心,按下去。 “若水没有怀孕!”宋时蔚几乎惊呼,一双手,停滞在半空中。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着。 他在怕什么? 怕她真的会离开,还是怕她走了没有阮帅支持,兵败归南? 见状,沈安渔嗤笑:“大帅不必担心,你我夫妻已了,情分仍在,父亲那里我自会思量。” 毕竟,你也是我爱了多年的男人。 血液,侵染白纸,自此落下,再无回头。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沈安渔松开手,一步一步的,走下正坐,向着厅里,嫣儿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 终是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知夏!”宋时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已经许久未听见男人这样唤自己了。 心里苦楚,谁人知晓。 相关Tags: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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