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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ran 2023-04-17 10:59:04 17次大中小

见顾承逸看着他一脸嘲笑，冷雨霰轻哼了一声。
“我只是不能打女人！”
听到这话，顾承逸微怔了一下，见那胖女人过来了，还是帮冷雨霰挡住了。
“我可告诉你，这男人好吃懒做，一无是处，还欠了很多赌债。你要是想嫁给他，我就把他送你家当上门女婿，但要还了他欠的一百两赌债。”顾承逸叉着腰装作凶悍的样子。
“一百两？”那胖女人喝了一声，“我要有一百两能要他？”
顾承逸摊手，“反正就这么个情况！”
胖女人不往前冲了，还退后了两步，“算了算了，他也就碰了我胳膊一下，没什么的。”
“那你的清白？”
胖女人瞅了一圈，大声道：“我的清白还在，你们谁要敢乱嚼舌根，我饶不了他！”

说完，胖女人赶忙拍拍屁股走了。

顾承逸喷笑，“英王殿下，您还不值一百两呢！”
冷雨霰瞪了她一眼，继而想起什么来，“对了，刚才我们看到这孩子的娘亲了，她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难道送回前水村了？”
“有可能，我想上去问清楚，这才没注意碰到了那女人的胳膊。”说着，冷雨霰拍了拍胳膊，想拍掉什么似的。
顾承逸撇了一下嘴，“那我们眼下只能先去前水村看看了。”
“嗯。”
顾承逸拉过小丫头，给了她一个包子。
小丫头立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瞅她手上的包子。
“这些都是你的。”顾承逸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婉婉。”小丫头吃包子的间隙囫囵说了自己的名字。
“婉婉，那你知道怎么回前水村吗？”
小丫头想了一会儿，又四下望了望，而后扁着嘴摇了摇头。
顾承逸让她慢点吃，而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冷雨霰，他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找旁边小摊贩打听了。
那小摊贩指了路，二人带着婉婉往城外走。
穿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几个穿便衣，手拿大刀的人，将他们的去路堵住了。
顾承逸忙拉着婉婉转身，后面也被接高大壮实的汉子堵住了，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冷雨霰眼睛眯起，冲顾承逸吩咐道：“等会儿一有机会就跑。”
顾承逸呼出一口气，“这么多人，你能对付得了？”
“跑你的就是，别管我！”
“哦。”
冷雨霰见顾承逸已经做好了逃走的准备，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她先怀疑他能力，继而一点义气都不讲。
果然好看的女人心都狠！
顾承逸见前后杀手都逼过来了，冷雨霰还不动，急忙催道：“打啊！”
冷雨霰心神一敛，提剑杀了过去，他招式凌厉，而且每一招都往对方要害打，一下站了仙姬。但对方武功也高，而且十几个对付他一个，他还要保护顾承逸他们，很快就有些吃力了。
这种情况，他早已料到，于是只攻一处，先将两个杀手撂倒，撕开了一条口子，忙让顾承逸带着婉婉逃出去。
顾承逸当下也不犹豫，忙拉着婉婉往外跑。
只是她们在前面跑，后面有两个杀手追了上来，同时二人都举起手中的长刀来。
在在危急时刻，几个乞丐从岔路口冲出来，先将那两个杀手隔开，继而将他们打趴下了。
这几个乞丐穿得衣衫褴褛，全身脏兮兮的，但功夫居然很不错，将两个黑衣人打倒后，又去帮冷雨霰，很快就解决了这一帮杀手。
顾承逸带着婉婉回到冷雨霰身边，见他手捂着胳膊，血自手缝里流出来。
“你受伤了！”
冷雨霰摇了摇头，“没有大碍。”
他看向那几个乞丐，正要开口问他们身份，其中一个乞丐说道：“你们马上出城吧，这一波没能杀得了你们，定还有第二波第三波，总之谢胜茂不会让你们活过今晚的。”
冷雨霰抱拳，“谢几位兄台，不过敢问几位为何帮我们？”
那乞丐并没有回答冷雨霰，而是朝胡同外走去了。
“我们掩护你们出城。”
顾承逸见冷雨霰有些迟疑，忙推着他跟上，“我觉得他们不会害我们。”
冷雨霰挑眉，“你觉得？”
顾承逸咧嘴一笑：“我掐指算过。”
冷雨霰哼了哼，心说这女人又开始说胡话了。
顾承逸一边走一边给冷雨霰包扎了伤口，顺便跟一个乞丐套近乎，问他有没有听说过书生因为军籍没能参加科举考试的事。
“哦，当时闹得满城风雨，自然是听过的。”那乞丐道。
“当时有多少举子受影响？”
“不少呢，不过有十二个闹得最凶，还去告御状了，可尸体一具一具抬回来，大家伙儿一看这阵仗，谁还敢再提这事。”
“那除了这些举子，应该还有其他人吧？”
乞丐嘿嘿笑了笑，“自然是有的，但你们来晚了，官府早压下去了。”
顾承逸心思转了转，“既然你们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为何来渝州，那就请诸位帮我们想一想还能从哪儿得到线索。”
乞丐低头看了一眼婉婉，“线索不就在你们手里。”
顾承逸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这句话，“你是说前水村有线索？”
乞丐笑了笑，没有再往下说。
这群乞丐知道他们的身份，还一而再帮他们，如今更把线索说给他们，这让她十分好奇这群乞丐到底是什么人。
她又想起沈秋染交代冷雨霰跟她说的那句话，她会找到她一直在找的人……
她弟弟柳云珩！
顾承逸默了片刻，试探的冲那乞丐道：“我弟弟云珩他在渝州？”
乞丐稍稍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在。”
顾承逸心下突突跳了起来，声音一下卡住了，好几次张口，半天才能发出声音。
“他，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而且你见过他。”
她见过？
顾承逸随即就想到了在金安救过她那乞丐，还有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当时她觉得眼熟，但没看清他的样子。
不，她还是看清了一些的。
那乞丐烧了一条胳膊，腿也瘸了……
他是她弟弟？

第三百六十七章很多尸体
顾承逸再想问仔细一些，那乞丐却不说了。
这时又走到了城门前，那几个乞丐上前闹事，分散了守门将的注意，她和冷雨霰带着婉婉偷摸溜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婉婉跟着他们走了这么久，到底还小，此刻累得已经走不动了。
顾承逸抱着她走了一段，但到底是三四岁的小丫头，还是沉甸甸的，她一会儿就抱不动了，塞给了冷雨霰。
冷雨霰换了几个姿势，最后扛到肩头，“警告你，别往我脸上蹭口水！”
婉婉撇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顾承逸拍了冷雨霰一下，“哪有你这么抱孩子的！”
她扒拉下来婉婉，教冷雨霰用双手抱，奈何这么简单，他却学不会，抱孩子跟抱着什么妖魔鬼怪似的，生怕近了他的身。
“真笨！沈秋染当年根本没有学，上来就会抱了！”
“男人只消养家就好，不用学会抱孩子！”冷雨霰道。
“你这样的男人最可恶，芷昔那么好，偏嫁给了你。”
“我也幸好没有娶你这样的女人！”
“我还不嫁你呢！”
“呵，真是万幸！”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走着走着也就天黑了。不过他们没打算休息，想着先赶到前水村。
按着乞丐指的路，顺着这条官道往前走十里，能看到一座石桥，过石桥再沿着山路走半个多时辰就能到前水村了。
婉婉已经睡着了，此刻趴在冷雨霰背上，顾承逸给她身上盖了一件衣服。
这时有一队官差从后面来了，前面两个骑马的，后面赶着四轮的马车，一行人急匆匆的。
顾承逸他们忙让到路边，等着那队人马过去。
顾承逸本没有在意，但那四轮马车过去的时候，她不经意朝车上晃了一眼，见稻草之下，居然露出一条胳膊来。
当下，她脊背一阵发寒，又怕这些官差看出来，忙低下头去。
等这队人马过去，冷雨霰先开口：“车上装着尸体。”
顾承逸走到路中间，指着地上一块血渍道：“看样子是刚死不久，而且应该有好几具，不过他们要把尸体弄到哪儿啊？”
一下死了好几个人，算是比较大的命案了，官府得查凶手，可看这样子，倒不像在查案，倒像是要趁着夜色处理掉尸体。
顾承逸和冷雨霰对视一眼，显然二人想法一致，于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好在没有跟多远，那队官差拐到了山上，又走了一小段，将马车停到了山路旁。
顾承逸二人偷摸躲到树后，往远处看，发现山上还有几个官差正在挖大坑。
这边人将稻草扒开，将尸体一具一具抬下来，扔到了那大坑里。顾承逸细数了一下，一共八具尸体。
将尸体都掩埋了后，这些官差便离开了。
二人来到那土坑前，坑已经填平，而四下一望，还能望到好几个大坑，这些坑因为土往下压实而露出了四方坑的形状，因此一眼就能看出来。
如果这些坑里都是尸体，那得多少具啊！
冷雨霰将婉婉给顾承逸，而后找了一个树杈刨新填的那个坑。坑挖的不深，因此很快就刨到了。、
先是一只手，接着是身体，最后露出脑袋来，一具身形消瘦上了年纪的男尸。
男尸穿着粗布衣服，手上茧很厚，不是乞丐，更像是干惯了农活的人。
冷雨霰将这具尸体移开，很快又挖出一具，这具也是男尸，年纪更大，满头白发了。
再一具，倒是女尸，倒是个年轻的。
一具一具挖上来，挖到最后一具，顾承逸和冷雨霰都大吃已经。
这具女尸不正是婉婉的娘亲，她怎么也死了！
“白天，我看到她被官差抓起来。”冷雨霰皱眉道。
这句话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这妇人的死与那些官差脱不开关系，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他们弄死的。
“那小摊贩说前水村有疫病，难道这些都是前水村的人？官差杀了他们，为的就是防止疫情蔓延？”顾承逸道。
“即便是生了疫病，官府也不能随便杀人，这样岂不乱了王法！”
顾承逸点头，“那看来我们必须得去前水村一趟了。”
乞丐们说线索在前水村，眼下又发现这事，只能去前水村才能找到答案了。
未免打草惊蛇，冷雨霰又将这些尸体放了回去，暂时掩埋。
顾承逸数了一下，一共十个坑。
处理好这些，冷雨霰背起婉婉，二人加速往前水村走。一直过了子时，二人才走到前水村。
但见村子入口，有一队官兵把守，而四下都燃着火把，将整个村子圈了起来，但里面确实黑漆漆的，死寂一般。
“我怎么感觉这里像是一座大牢。”顾承逸小声道。
冷雨霰眯了眯眼，“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我们得进去。”
“怎么进？”
顾承逸想了一下，道：“既然有人能逃出来，我们就能进去。”
“呵。”
“你呵什么呵？”
“异想天开！”
顾承逸撇了一下嘴，“我发现你特喜欢怼我。”
“哼！”
“你哼什么哼！”
这冷雨霰没事瞪她，翻她白眼，出言不逊，她算是看出来，他就是讨厌她！
没缘由的，就是讨厌！
她懒得再跟他磨叽，当下借着树林的遮挡，朝着村子入口那过去了。
“你过去做什么？”冷雨霰焦急的问道。
“不过去怎么找入口？”
“我们不一定非要进去，万一真有疫病……”
“你害怕了？”
“本王在战场上杀敌流血，怎么会害怕，不过是你家七殿下把你托付给本王，本王得保证你的安全……你！”
冷雨霰话还没说完，顾承逸已经没影儿了。
没办法，他只好背着婉婉赶紧跟上。
费了好一番功夫，二人才靠近村子入口，这时有官差驾着一辆马车过来，马车上坐着男女老少七八个人。
等官差停下车，便催着那些人赶紧下车。
一个老妇人拉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不住的跟那官差求情：“官爷，我们保证什么都不说，您行行好，放我们回家吧！”
“别乱说话，因为你们染了疫病，为了不让你们把病传染给别人，我们官府这才把你们带到这里。等过些日子，你们病好了，自然会把你们放了。”
“我们身体好得很，哪有什么病！”一个年纪大的男人叫嚷着。
“你们有没有病，官府说了算，赶紧进去，别找麻烦！”官差喝道。
“官爷，白天有人问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没说，你们……”
“别废话了，赶紧进去！”

第三百六十八章一座牢笼
那官差推搡那老妇人，将人给推倒了。
“祖母！”那小男孩儿怕官差伤害他祖母，用力推他们，“你们是坏人！我们要回家！”
这时出来一个穿铠甲，见那小男孩在闹腾，当下一脚过去，将小男孩踢出去好远。
“豆豆！”老夫人吓得满脸铁青朝孙子跑了过去。
其他人见此，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一个一个排着队进去了。
顾承逸一眼认出了那老妇人，正是那上京告御状的十二个举子里面的一家。
“看来这里面关的不是生疫病的人，而是吃空饷这案子所有牵连进去的人。谢胜茂得知朝廷派殿下您下来调查，怕这些人举证，所以将他们都关到了这村子里，以疫病来掩盖真相。”
冷雨霰皱紧眉头，“这谢胜茂胆子也太大了！”
“殿下想想那几个坑吧，这虽然是我的猜想，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冷雨霰沉了口气，“看来得想办法进去，只有弄清楚里面是怎么回事，本王才能带人捉拿谢胜茂！”
顾承逸四下看了看，指着林子里面道：“我们穿过这片林子，看能不能找到一处守卫比较薄弱的地方，想办法偷溜进去。”
冷雨霰摇头：“你带着婉婉离远点等着，我一个人进去。”
“我与殿下一起吧，相互有个照应。”
不管冷雨霰同不同意，顾承逸说着已经往林子里去了。
冷雨霰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跟上去了。这女人是真不知道害怕，不过想想也是，她一个女人家从大荣来到金安，万里寻夫，没有胆识，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二人进了林子，找到一条林间的小路，沿着这条路往里面走。走了一段，听到前面有动静，好像是有人过来了。
冷雨霰拉着顾承逸躲到树后，稍稍等了一会儿，便见一穿着白色素袍的年轻男人趔趔趄趄的往这边跑，脸上带着惊慌之色。
这男人应该是从村子里跑出来的，就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一下射穿了这男人的心脏。
男人来不及反应，人便直挺挺的倒地上了。
见到这一幕，顾承逸不由捂住嘴。
冷雨霰带着她躲进去了一些，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多一会儿，几个官兵押着两个穿素袍的书生过来了。
那两个书生已是惊惧交加，又看到地上的同伴，一下吓得跌到地上。
“你们……你们怎么能杀人……”一书生嘴唇颤动的说道。
领头的官兵走上前来，提了提中箭的书生，见他已经没有气息了，冲身边两个官兵点了一下头：“你们俩把尸体处理了。”
那两个官兵上前，将尸体拖起来带走了。
“你们身染疫病，不安分的待在里面，私自逃出来，企图将疫病带到外面，造成大规模的传染，用心极其险恶。身为读书人，这点道义都不讲，我们也是没法，只能用点非常手段。”
那领头的官兵说得头头是道，若是不清楚真相的，真会被他这几句话蒙骗。
“可我们根本没病！”另一书生嚷道。
“我们督军说你们有病，你们便有病，而且是能传染人，能害死人的病！”
“你们……你们是官府的人啊……怎么能枉顾王法？”
“在渝州，我们督军就是王法！”
那官兵说完，吩咐手下人将这两个书生带回去。
“他们若敢再往外逃，一个字：杀！”
等那些官兵押着两个书生离开，冷雨霰带着顾承逸赶紧跟在后面。
跟着这一帮人往林子里有走了一段，然后便看到了一条进村的小路，估摸是村民进山走的路。
沿着小路走了一段就走到了村沿儿上，有一队巡逻的经过，两方交接了一些。
那两个书生被带了进去，原来的人继续驻守。
“大家伙眼睛都擦亮点，别放走一个人，也别放进去一个人。大家辛苦几日，回头督军有赏！”
顾承逸躲在树后，前后看了看，竟都有火把照亮，而巡逻的一队跟着一队，守卫极其森严。
二人正发愁怎么进去，这时趴在冷雨霰背上的婉婉醒了。
“娘！娘，你在哪儿？我好怕！”
小丫头做噩梦了，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顾承逸忙捂住小丫头的嘴，可这夜里太安静了，不远处的守卫还是听到了。
“谁在那里？”
那守卫往这边盯了一会儿，接着朝身边人招了招手，几个守卫拿着长矛朝这边走过来。
顾承逸心不由提到嗓子眼，扯了扯冷雨霰的袖子，二人默契的一点一点往后退。
但山路崎岖坎坷，顾承逸不下心绊了一跤，一下跌坐在地上，而此时那几个守卫已经越来越近了。
正在她心下发急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
这一声震耳欲聋，似乎大地都跟着晃了一晃，而南边山上升起白烟，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怎么回事？”一个守卫喊道。
“不知道，赶紧去看看！”
这几个守卫当下朝南边跑去了，顾承逸望着那边的火光，缓了一下才回神儿。
婉婉被吓到了，瑟缩着身子，小声哭着。
顾承逸自冷雨霰背上把她抱下来，温声哄着，“婉婉别怕，没事的，我们会保护你。”
“我想我娘了。”小丫头仰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顾承逸说道。
顾承逸想到土坑里的那具尸体，不由叹了口气。
“婉婉乖，我们这就带你回家。”
顾承逸说着抱起婉婉，而冷雨霰已经打灭了附近的火把，看周围没有守卫，冲她招了招手。
二人进了村子，村子里到处黑漆漆的，但见有巡逻的过来，二人赶忙躲进了一条巷子里。
因为太黑，顾承逸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弯下腰一看，竟是一个人。
一个年轻男人，但这人一动不动的，面色青沉，竟已经死了。
“你们是刚被抓进来的？”
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冷雨霰拿出火折子打开，照亮了一小片，这才发现这条小巷子里竟有许多人。
他们或靠着或躺着，这里面或许有很多已经死了。
在看近处说话的人，一位老妪，半靠着墙，头发和衣服都脏兮兮的，神色萎靡的样子。
顾承逸靠过去，偷偷往老妪手里塞了一个饼子。
那老妪先一愣，随即赶忙转过身去，对着墙大口吃了起来。
很快，那老妪将一个饼子吃完了，吃完她却叹了口气：“哎，其实早晚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