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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haili 2023-04-10 17:39:49 20
带狗狗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它们洗澡,我忍了这两只小脏狗很久了,尤其是小拖把,从小捡垃圾把自己养大,估计狗生只淋过雨,还没洗过澡。
我站在浴缸旁边放水时,小拖把和泰格就并排趴在卫生间门口看我。
我打量门口两只小狗,小拖把体型小,现在的毛也不长,估计比较好洗,就先洗它吧。
于是我在接了小半缸水后拧上龙头,甩着手去抓小拖把。
小拖把被我掐着腋下抱起来,很放松地垂成了一长条。
直到它的蹄子挨到水面,软面条瞬间僵硬成了旋风陀螺,一边挣扎着试图远离那一池恐怖的水,一边用圆溜溜的眼睛恳求地看着我,脑袋想往我怀里扎。
才打湿两只脚,就把它吓成这样,我无奈地抱着它出了卫生间,把它放在客厅的地上。
小拖把下了地,立刻头也不回地倒腾着短腿,到处找地方躲,看准了茶几底下的窄缝,就准备进去,也不知道缩脖子,高昂着的脑袋直愣愣地磕上木头底座,发出「咚」的一声脆响,敲木鱼似的。
我和泰格都呆了,这位莽汉却丝毫不觉得痛,一刻未停,在地上蛄蛹两下,就把自己塞进了缝里,只留下木地板上一连串湿漉漉的山竹爪印。
我只好放拖老师自己冷静,拍拍泰格的背,把它往浴缸边带。
泰格就很配合了,它主动跳进浴缸里,感受热水的拥抱,乖乖任我揉搓。
尽管泰格相对干净,第一缸水还是很快黑了,换水的间隙,我们发现了小拖把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它趴在自以为隐蔽的门缝处,吐着舌头,歪着脑袋,迷惑不解地看它哥脸上享受的表情。
这次我去抓它,它就不那么抗拒了,不过我也没把它直接放进水里,而是放在趴着的泰格背上,然后没再管它,托着泰格的下巴给泰格洗脸。
小拖把意识到水没那么可怕,很快被水面上的橡胶小黄鸭吸引,自己从泰格背上跳下来,用鼻子拱小黄鸭玩。
艰难地把兄弟俩搓干净,吹毛又是另一番挑战。
吹风机一启动,小拖把就开始噘嘴仰头,大声狼嚎,跟吹风机比谁嗓门大。
这就勾起了我上辈子死前的回忆。
上辈子拖老师在周边丧尸环绕的情形下也敢大声叫,真不知道它是有所依仗根本不怕丧尸,还是纯粹脑袋空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为将来计,必须从现在开始纠正它爱大叫的习惯。
我举起左手食指,竖在嘴前,发出「嘘」的声音,右手轻轻捏住它的小短嘴。
小拖把的嘴被我捏住,还以为我在跟它玩,瞬间忘了要叫,甩着尾巴,嘴使劲往上拱,想来舔我的脸求放过。
但只要我一放手,再次注意到吹风机的轰鸣,拖老师就又不行了,控制不住要叫。
我刚准备继续嘘它,一直默默围观的泰格,突然头一低嘴巴一张,把小拖把发出噪音的不屈脑袋整个含进了嘴里。
小拖把懵了,倒退着试图把脑袋抽出来,它一动,泰格就顺势放开了。
小拖把有点生气,眯着眼昂起头,冲泰格不满地呜哇乱嚎。
泰格脸对着小拖把,眼睛却看向我,我试探地举起食指竖在嘴边,泰格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大嘴一张,又含住小拖把的狗头。
泰格耐心很好,这么来了两次以后,不需要我再给指示,只要小拖把一嚎,它就直接张嘴,生生把小拖把磨得没了脾气,认命又安静地接受我的吹毛服务。
收拾完两只小狗,我给泰格发了根大奶酪棒,给小拖把发了根小的,打发它俩去它们的豪华狗窝上抱着啃,自己进卫生间打扫卫生和洗漱了。
结果从卫生间出来,它俩就在门口守门,看到我出现,表现得像有多久没见着了,嘴里含着奶酪棒,从鼻腔里发出委屈又激动的哼鸣,绕着我打转,两根像雨刷器一样的毛尾巴时不时狠狠抽我两下。
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勉强应付了兄弟俩的热情,就径直摸上床,准备睡觉。
可惜手机上弹出了路靖远的来电。
这人跟他妈一样,自己寝食难安,就专挑睡觉的时间骚扰我。
不过我很意外路靖远这么沉得住气,重获自由十几天了才来找我兴师问罪,比我预想得能忍多了。
「陈曼惟,认识你快 20 年了,我竟然才知道是你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现在我手断了,脸毁了,你是不是很得意自己提前把包袱甩掉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觉得愧对我?你还会愧疚吗?你妈死了以后,我和我妈把你当家人啊陈曼惟,换来的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难怪你爸离婚时不要你,他比我们都聪明,早早就看透了你的本性,你长了一身捂不热的冷心冷肺!」
听到这,我忍不住打断他毫无逻辑的发言:「行了,你不是来找我发泄情绪的,直接进入正题吧,你想怎么样?」
听筒里只听得到他拉风箱一样急促粗重的呼吸声,他起码被我气得沉默了两分钟,才阴鸷地开口:「给我 100 万。

「你妈留给你的房子你不想卖,好,我也不逼你,我只要 100 万,不过是你陈律师一两年的收入而已,我知道你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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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我,你就不欠我的了,就当买断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我几乎要被他荒谬的理论逗笑:「你这要青春损失费的说辞还挺清新脱俗,不过 100 万就是痴人说梦了,冲你让我开了眼,我给你 20 万。」
路靖远彻底压制不住怒火,声音几乎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陈律师,我再让一步,50 万,一分都不能少,你不会不懂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吧?
「你要是这点钱都舍不得,就别怪我每天到你家和律所接你上下班,当着你同事和邻里的面重新热烈『追求』你一次。
「钱重要还是你身为一个女人和律师的名声重要,我奉劝你考虑清楚。」
我本来还想拿他疯疯癫癫的样子消遣一下,但这人卑劣得让我兴致全无,怪我,跟一个等死的人废什么话呢。
我学他的,也沉默了两分钟才阴森森地开口:「给我时间变卖资产,5 天,5 天后我带钱去找你。」
路靖远又给我撂了几句狠话才挂断电话。
我靠在床头沉思。
我怀疑,这辈子有裴雅莹在中间煽风点火,陈董的反应跟上一世不一样了,他大概钱照收,手照废,两样都不耽误,所以路家母子才会连请护工的钱都拿不出来,所以时隔这么多天才给我打电话索情债,怕是因为住院的费用都交不上了。
5 天后我人已经在颐春了,路靖远手成了那个样子,他妈尾椎骨也不是轻易能好的,身上没几块钱,自以为抓住的救命稻草实际是我随口画的饼,他俩除了在医院无能狂怒还能怎么样,这两个人已经不值得我再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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