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南时晚傅屿辞的小说叫什么南时晚傅屿辞-小说排行榜top1小说(南时晚傅屿辞)南时晚傅屿辞全文阅读
傅屿辞顿了顿,最终忍不住伸手打开。 跃入眼中的,是女人娟秀的字迹,絮絮叨叨的写着不成篇幅的语句。 没有日期,也并不连贯,似乎只是南时晚用来诉说心情的随笔。 【发烧了,好想屿辞来陪我。】 【最近来了个叫阿皓的新人,很喜欢往屿辞身边凑,屿辞看起来也很欣赏他。】 【屿辞今天训练成绩又是第一,偷偷给他拍了张照片。】、【他今天心情很好,和我说了好多话,虽然都是公务……但我依然很开心。】、【天冷了,我要给屿辞带些厚衣服。】 每一个字,写得很认真,力道快要穿透纸背。 那些琐碎的痕迹和过往,早已在漫长时光中消磨殆尽,只有她一直记得。 【五年前我四处求人,带着大家一起组建了屿辞车队。 那段日子真好,好到……我不想失去。 可是我发现,大家不会永远聚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消失在人海中。 好难过,为什么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傅屿辞死死的盯着这段文字,连呼吸都凝滞。 原来当初,是她求来的人…… 他初出茅庐的时候,是那群伙伴陪着他一起艰难前进。 后来车队闯出了名气,他们反倒走了。 “傅屿辞,”最后一个老队员走前曾对他说,“你再这样下去,会后悔的。” 后悔。 直到这时,傅屿辞才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胸口泛上难以言喻的哀戚痛楚,如潮水一般压来。 他无法自控,只能任由滔天的情绪将自己淹没。 笔记已经到了尾页。 【最近掉了很多头发,整夜整夜的失眠,头好痛…… 医生说我病情加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幸好我还有屿辞,我还可以坚持。 我不能倒下。】 【我爱他。】 【我要死了。】 【没人想要我活着。】 墨团乱洒,凌乱无章。 【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 鲜红的笔触,用力到甚至将纸张都划烂。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第17章 傅屿辞闭上眼,浑身都被抽空力气,站也站不住。 每个文字仿佛都化为一把尖刀,深深刺进他的心脏里,一刀接着一刀。 向来冷硬的心肺被割得寸寸碎裂,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全身! 耳边有个声音不断回荡:“是你的错,都是你!” 傅屿辞痛得弯下腰,紧紧抓着笔记本。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老婆,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终于不得不撕开冷漠的面具,承认自己的心意。 比爱更加浓烈深沉的情感占满胸口,快要爆炸。 好想她,想要她回来。 失去她的每分每秒,都是无比的煎熬。 对傅屿辞来说,南时晚就像空气。平时漠不在乎,一旦失去就会窒息而死。 他谷底打拼是她陪着,风光无量也是她在身边,一点点渗透进他的生活。 他早就习惯了,早就融入骨血不可或缺了。 时晚,南时晚…… “我没想和你离婚的,从来没有。” 傅屿辞哑声呢喃,赤红着眼,像一头无助的困兽。 娶南时晚这件事,是傅屿辞离经叛道的人生中唯一一次守规矩。 他原以为自己厌恶一切束缚和规则,连带着对她冷漠疏离,敬而远之。 可他为何还是娶了? 纪家没落,他明明有机会和她离婚,但他根本没有考虑过离婚这件事。 潜意识里似乎在说,保持现状也挺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就给了她? 可笑的是,傅屿辞不肯承认自己动心,却固执坚守着阵地,骗过所有人,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结果,她被他的冷漠刺得千疮百孔,最终带着绝望离开,尸骨无存! 海水里,她冷不冷? 生生割开手腕的时候,你该有多疼? 傅屿辞从地上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往外跑。 凌晨三点,海边。 浪卷起伏,伴随着呜咽的风声。 傅屿辞一步步走入海面,直到海水漫过胸口,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用力呼吸着,难受到快要死去。 时晚,时晚……我在哪里才能找到你…… 傅屿辞一向满身反骨狂放不羁,但此刻,他彷徨无助得像个失去重要之物的少年。 蓦地,他耳边响起一道粗犷嗓音。 “等等!” 紧接着,有人猛地拉住傅屿辞,把他往后一拖。 傅屿辞踉跄两步,转过身看到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一脸警惕的望着他,似乎在防止他做什么危险举动。 “兄弟,人活着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别冲动。” 傅屿辞愣了一下,无奈道:“谢谢,但我不是来跳海的。” 男人叹口气:“几天前有个女孩子在这里自杀,这段时间都没人来瞎逛,就你一个深更半夜跑过来,你说你不想轻生我还不信。” 一瓢冷水从头顶浇下,寒意疯狂蹿升。 傅屿辞薄唇微动,最终沉默不语,无法反驳这话。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想要找到南时晚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在路边慢慢行走。 不知过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傅屿辞停下来,拿起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把南时晚的手机带出来了。 手机收到一条垃圾短信,他随意一瞥,本要直接删掉,目光却猛地凝滞! 信息栏下面有一条熟悉的电话号码跃入眼帘。 傅屿辞记得,是沈澄烟的手机号。 她给时晚发短信干什么?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指尖微顿片刻,还是点开—— 里面是一张照片,显示他在亲吻沈澄烟! 傅屿辞瞳孔骤缩,死死攥紧手机。 不可能,他当时只是侧过身在和她说话,根本没有亲她! 或者说,傅屿辞压根从来没有对沈澄烟有过特殊想法。 虽然是彼此初恋,但那会年少不经事,根本分不清喜欢还是好感。 分开后,更是彻底成为尘封的过往,再见面连悸动也不会产生,何来的吃回头草? 这张照片错位得很巧妙,仿佛傅屿辞真的亲上去了一样,让人看了难免会产生误解。 傅屿辞的目光定格在【你真可怜】这四个字上,眼底闪烁着阴森寒芒! 他从没发现,沈澄烟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用恶毒的嘲讽来挑拨离间。 还挑衅到了他老婆跟前,可见有多么嚣张! 傅屿辞顿时想起南时晚被查到伪造账目的事,面容一片阴云密布。 那件事,也是沈澄烟告诉他的。 想到这里,傅屿辞立刻往俱乐部的方向赶去。 车队的成员都散场回来了,脸上写满通宵后的疲倦。 见到傅屿辞,阿皓一惊:“老大,你怎么回来了?” 看他眼底乌青,铱驊比他们玩了一整夜的人还憔悴。 傅屿辞环视一圈,问:“沈澄烟呢?” 阿皓立马道:“我们扣住她了!在员工宿舍待着呢。” 沈澄烟的账本有问题,不能放她跑了。 傅屿辞点点头:“把收集到的账本拿给我。” 阿皓应声,很快拿了过来。 “发票证明也在里面,嫂子的账目全都对得上。”阿皓小心翼翼的偷瞄他,“我还去找了秦淮一趟,他说能提供人证担保。” 沈澄烟查到的所谓证据,明显有动手脚。 傅屿辞面无表情的翻阅着,但他周身气压逐渐变得冷沉,眸光宛如一把淬了冰霜的钢刀。 被他的气息冻到,阿皓大气都不敢喘。 半晌后,傅屿辞发出一声低沉轻呵。 “知道了,把这些东西收好,移交给警方。” 说完,他大步往宿舍的位置走去。 留阿皓一个人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移交警方……这是要坐牢的节奏! 宿舍内。 沈澄烟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还在研究赛车零件。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扬了扬眉。 “屿辞。” 傅屿辞没有走进去,而是拧紧眉头:“我说过,别叫我这么亲密。” 沈澄烟唇角微勾:“可是之前你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那是我不想因为一个称呼去争论什么,你执意要叫,我就随你。”傅屿辞冷冷的说,“我从来没有准许你这么叫。” 沈澄烟一楞。 傅屿辞双眸漆黑如墨,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偷偷给南时晚发那张错位的照片刺激她,还伪造账目构陷她,企图把她赶出俱乐部……沈澄烟,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想上位?” 这种逼宫的手段,傅屿辞在豪门的时候见过不少,只觉得恶心透顶! 甚至,沈澄烟和他只是朋友,连暧昧都算不上。 “……啊,没错。谁叫我喜欢你呢。” 沈澄烟笑着撩了撩头发,干脆的承认:“我沈澄烟向来敢作敢当,就是我干的,不用再查了。” 照片,是攻心之术。 伪造账目,是为了除掉南时晚这个眼中钉。 多出来的钱款,则落入她自己的口袋。 财务一核对就会发现亏空了很多,自然相信是南时晚贪污。 只是沈澄烟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南时晚是俱乐部背后的投资人。这个消息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不过好在,她还有傅屿辞的偏爱。 沈澄烟相信自己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否则她也不会主动出击。 傅屿辞的态度都明摆着告诉她了,他不喜欢南时晚,有什么理由不行动呢? 机会永远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屿辞,因为爱你,我才会这样做的。原谅我好不好?” 沈澄烟自信的仰头,对上傅屿辞平静的双眼。 然而下一瞬,傅屿辞定定的看着她说:“你做的那些事,已经越过了我的底线。我会把你告上法庭,你的下场只有坐牢!” 第19章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砸在沈澄烟头顶。 她明媚的笑容僵住,被他语气中的凌冽寒气给刺得一震。 “屿辞……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沈澄烟瞪大了眼,尾音发颤。 傅屿辞始终站在门口,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变得慌乱无措。 沈澄烟看出来,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为什么?!”沈澄烟的笑容逐渐坍塌,失声道,“你不喜欢我吗?如果你对我没有一丝旧情,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你舍得送我去坐牢?!” 傅屿辞冷冷开口:“我只是看中了你的简历和你优秀的工作能力。重金聘请你来,是要你为车队好好工作,而不是挑拨离间,造谣生事!” 沈澄烟难以置信:“那赛车的名字呢?Smoke,译为烟,难道不是你对我留有旧情的证明?!” 傅屿辞皱眉,嘲弄一笑:“谁告诉你,‘Smoke’这个名字是为你而取?” “这是我对母亲的纪念,‘Smoke’,是我母亲的艺名。” 说到这里,傅屿辞的眼中流转着无限温柔:“她叫如烟。” 一个曾经火遍海外,现在被封杀无人记得的女明星,柳如烟。 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久违尘封的记忆,霍地撕开一条渗着血的裂缝,但是足够柔软。 “不对,陆家夫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艺名,她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 沈澄烟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张着嘴,未尽之语卡在喉间,变成嘶哑的气音。 ——可傅屿辞也没说,现在的陆夫人是他亲妈。 沈澄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复之前的胜券在握,后背冒出细密冷汗。 是她判断失误了!怎么会这样?! 可是这个男人的心都是冷硬的,为什么偏偏只对她温柔? “沈澄烟,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 傅屿辞慢条斯理的说:“况且……我讨厌背叛,讨厌到无法容忍。” 沈澄烟的心重重一咯噔。 “屿辞,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但我也是真的爱你……” “爱我?” 紧接着,傅屿辞一步步走近,整间宿舍里回荡着皮靴踏在地面的声响。 仿佛叩在沈澄烟心头。 她面色骤然下沉,呼吸一窒。 傅屿辞来到她面前,淡淡的开口:“你跟我提出分手第二天就飞去了国外,和暧昧对象在一起同居,在国外和各种男人的往来……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流连情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沈澄烟脸色煞白。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隐秘,但傅屿辞竟然都知道…… 傅屿辞轻笑了一声,眼底划过冰冷的厌恶。 他眼底的情绪被沈澄烟捕捉到,深深刺痛她的眼! 沈澄烟气急反笑,忍不住一字一句的高喊:“那又如何?我和他们都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图的,不过是踩着那些男人,慢慢往上爬,爬得更高!” 她的确冷血冷心,除了机械以外什么也不在乎。 沈澄烟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维修师。但就算她技术再怎么好,再怎么比男人聪明,她也永远会被歧视,被其他男维修师给打压下去。 她不甘心啊,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否定她多年的努力? 沈澄烟绝望了,但又没有绝望。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美貌具有更大的价值。 “我恨啊,我恨为什么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我本应该获得的成就?!” 沈澄烟胸膛急促起伏,双目赤红充血,笑意扭曲:“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南时晚吗?我嫉妒她生来就什么都有了,也看不起她!身为千金小姐却卑微软弱至此,她根本不配拥有这么多! 她死了,自杀了对不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舒服多开心吗?” “啪”! 傅屿辞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他表情阴鸷得骇人,眼底泛着猩红冰冷的凶光! 第20章 傅屿辞满目凛冽戾气:“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但仔细一看会发现,他的手在发抖,牙关咬得死紧。 沈澄烟脑中一阵嗡鸣震颤,两眼发黑。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沈澄烟对傅屿辞,是动了几分真心的。 像她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居然考虑过和他结婚,认认真真过日子。 但看到傅屿辞如今的模样,沈澄烟才恍然,原来他爱的从来不是自己。 他如此痛苦,是因为南时晚吧?多可笑! 人都死了,才发现自己的在意! “你想毁掉我对吗?好啊,你成功了!如你所愿!” 也罢,反正她这种人还奢求什么爱情呢? 沈澄烟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但是傅屿辞,我祝你永失所爱!孤苦一生!” 这句话如同诅咒一般,深深刺进耳膜,不断回荡着,提醒着他所犯下的错误! 像是戳开了他鲜血淋漓的伤口,生生挖下他的心! 傅屿辞身躯晃了晃,片刻后大步离开,把门锁上。 是啊,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心的傻子,亲手将老婆推向深渊的罪人! 等到后知后觉时,爱意早就扎根在了心脏处。 若不是因为爱,为什么独独对南时晚那么宽仁,只是把她赶出去? 他可是一头狼,会逮着背叛者狠狠撕咬,却拿她束手无策弋㦊。 可笑的是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但一切都晚了。姗姗来迟的爱意终究无处安放,也无法传达给想传达的人。 傅屿辞靠在走廊里,抽了根烟。 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填满哀伤悲痛的眼睛。 …… 房间里。 沈澄烟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打火机,平静的点燃了床单。 她眼睁睁看着细小的火苗跃动,逐渐蔓延成熊熊烈火。 漫天火光映照着她明媚的面容,看不见一丝惧色。 走廊上不断有人敲门,来回奔走嘶吼,但是怎么也打不开,门早在沈澄烟放火后就从里锁上。 沈澄烟都浑然不觉,脸上露出癫狂而扭曲的大笑,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她这辈子最大的劫难是喜欢上没有心的傅屿辞。 她本可以赖活着,进了监狱也有机会翻身,要是混得不好那是她没本事,认了。 但是傅屿辞要亲手送她进监狱,她就不想挣扎了。 觉得争强好胜了半辈子没什么意义,就这样吧。 她痛了,疼了,认输了! 火焰烧灼着沈澄烟的皮肤,很快将她吞噬! 楼下,消防车呼啸而至。 傅屿辞浑身灰扑扑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没有想到沈澄烟这么狠,狠到把自己活活烧死。 阿皓战战兢兢的凑过来:“老大,那边说人已经没了……” 傅屿辞语气冷厉:“该移交的证据还是继续移交,我要还时晚一个清白。沈澄烟该赔偿的钱款,让她的家人来还债!” 阿皓点点头,朝起火的方向用力啐了一口。 就在这时,秦逸急急忙忙的跑来,拿着手机大喊道:“老大,不好了!你看这个!” “什么事?” 傅屿辞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接过来一看,却瞬间凝滞了,瞳孔骤缩!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网络平台的热搜头条—— #南时晚跳海自杀罪有应得!!# 第21章 “这是怎么回事?!” 傅屿辞死死盯着手机,抖着手一条一条的往下翻阅。 【听说南时晚跳海死了?真的假的?不会是炒作蹭热度吧!】 【真的,据说纪家给南时晚办了葬礼,偷拍的照片都流传出来了!小道消息称:人跳海之后就没捞得回来,肯定死透了。】 【死的好,这种不要脸的人不配活着!去死去死去死……】 【死之前先还钱!南时晚把侵吞的公款还给陆车神!】 【好死,开香槟。今晚吃火锅庆祝小贱人自杀。】 平台上的评论全是对南时晚的辱骂和仇视! 连带着之前侵吞公款的那条热搜也被翻出来,被钉在耻辱柱上。 越看,越是感到窒息,一颗心好像泡进了寒潭,不断下沉! 傅屿辞很少上网络平台,直到现在,才知道当初全网铺天盖地的,都是对南时晚的恶言恶语。 他双目赤红,迸射出锋锐如刀的煞气。 看到这些辱骂南时晚的恶评,他就恨不得想杀人! 之前时晚有看到这些吗?她当时会怎么想…… 一想到南时晚被千夫所指的无助难过,傅屿辞的心就一阵抽痛。 秦逸焦急的说:“老大,之前沈澄烟把这件事爆出来了,害得嫂子被全网黑。现在不知道哪里走漏的风声……” 傅屿辞闭了闭眼,拳头紧攥着,许久后松开:“我立刻发文澄清!” 他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机,登录了许久未曾上线的账号。 顶着大V认证,傅屿辞迅速贴出了转让合同,并严肃的打了很长一段声明。 【赛车手傅屿辞:南时晚是我的妻子,也是屿辞赛车俱乐部的投资人! 她没有侵吞公款,俱乐部能有今天,离不开她的投资的帮助。她是我的恩人、爱人。 另外,我要起诉沈澄烟,篡改账本陷害我妻子,在网络上诋毁我妻子的名誉。沈澄烟已经畏罪自杀,她欠的债我会跟她家人继续打官司。 再补充一条,如果再有人敢非议诽谤我的妻子,我会寄出律师函,绝不姑息!】 发完声明后,傅屿辞也没再点开疯狂增加的评论看,而是深深呼出一口气。 一夜没有睡觉,他的身心已经疲惫不堪。 把剩下的工作安排给阿皓跟秦逸,他就先行回到休息室里躺下。 疲倦的身躯轰然倒下。 不出片刻,傅屿辞就陷入沉睡。 他做了个梦。 梦里,浑身是血的南时晚躺在海水里,苍白着脸无声无息。 傅屿辞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的场景好似哑剧一般。 他疯了似的冲上前抱住她,将女人单薄瘦削的身体按进怀里,拼命想要止住她手腕伤口流出的血。 却见到下一秒南时晚睁开眼,流着血泪,幽幽的开口:“屿辞,我好痛,我好痛啊……” 傅屿辞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身。 做了个噩梦,醒来一看自己只睡了五个小时。 他拧着眉,平复了慌乱的心跳,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身边没有她的气息……睡不安稳。 傅屿辞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许久没有进食的胃部,泛着一阵灼烧似的绞痛。 好饿,好想吃老婆做的饭。 南时晚做的饭菜是什么味道的呢? 傅屿辞悲哀的想,他早就记不清了。 “时晚……” “时晚,我想你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男人小声念着亡妻的名字,苦涩填满唇舌。 许久后,傅屿辞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出门。 他驱车来到东乘俱乐部,提出想见一见秦淮。 傅屿辞那张脸行走在东乘实在太显眼,前台还以为他来找茬,没想到是找人。 傅屿辞很顺利的见到了秦淮。 一推开门,两个人皆是怔然。 秦淮变了很多,傅屿辞都有点认不出了。 “……秦淮,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傅屿辞走到他面前,深深颔首:“当初车队的人以及我偏听偏信,误解了你,抱歉。” 秦淮定定看他一眼,叹口气。 “我看到了网络上你澄清的声明。既然已经解决了,那这事就这么翻篇儿吧。” 秦淮摆摆手:“但这道歉的话不应该跟我说,跟你老婆去说。” 傅屿辞沉默。 这些日子以来经过深思熟虑的念头依旧盘旋着,他下定决心。 半晌后,他再次开口,却是一道惊雷。 “我打算放弃赛车事业了,不久后会主动退役。” 第22章 放弃赛车事业?退役?! 秦淮震惊的脱口而出:“为什么?!” “赛车不是你的梦想你的追求吗?当初为了帮你实现梦想,南时晚花费了多少力气?投入了多少钱?” 秦淮脸色一沉:“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捧上车神的宝座,你说放弃就放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可傅屿辞的眼神告诉他,这是认真的。 “……是我这些年错得离谱,反倒把最重要的宝物给弄丢了,到头来什么也抓不住。” “南时晚死后,我的生活彻底乱了。我不想回到没有她的俱乐部,每次踏上赛场我都会想起她,像一个至死无法摆脱的枷锁。” 傅屿辞脸色灰白憔悴,再也看不出从前张扬潇洒的影子,只剩下颓然。 秦淮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能让这样的男人变得颓废,甚至主动放弃梦想,是真的痛到极致。 时晚啊时晚,你要是看到今天的他,会不会燃起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秦淮一直很自责,当初没有发现南时晚的状态不对劲。等到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了。 不只是傅屿辞,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道枷锁里,和尘封的过往一起。 他们总以为还能再见面,却不知从此是永别。 傅屿辞苦笑一声,合上眼,嗓音沙哑:“我不会解散车队,而是代替她成为新的投资人,继续经营俱乐部。这是时晚的心血,我会守护到底。” 秦淮忍不住叹息,眼圈微红。 “什么时候走?” 傅屿辞回答:“等半年后的世界联赛结束,我就宣布退役。”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回陆家,拿回自己的继承权。 有一点傅屿辞没有告诉秦淮,那就是他怀疑纪家的没落,背后有推手在运作。 傅屿辞对陆家没有感情,但现在他明白了,没有权力连心爱的家都守不住。 如果他还在商界,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收到纪家有关的讯息,帮他们渡过难关。 那样的话,就能守住南时晚的家,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绝望…… 和秦淮道别后,傅屿辞回了家。 南时晚的卧室里,仍旧残存着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 傅屿辞眷恋的轻抚她用过的东西,躺在她的床上,把自己深深埋进枕间。 只有枕着她的气息,他才稍稍感到一丝安心,头也不会疼。 傅屿辞低低一笑,现在轮到他疯了。 踉跄起身,傅屿辞来到厨房开火,尝试自己做饭。 但他没能做好,只勉强能入口,卖相也不好看。 但傅屿辞哼着歌,高高兴兴的把饭菜摆上餐桌,又在对面添了一副碗筷。 他一边吃,一边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轻声道:“时晚,来吃饭了。” “我做的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把饭菜都吃光,傅屿辞又靠在了床边。 他发现枕头上落下很多很多细碎的头发,是南时晚的。于是捡起来,小心翼翼收好。 此刻他的模样像是一条失去主人的小狗,贪婪的嗅着最后一点点慰藉。 傅屿辞把那对玩偶挂件揣上,随身携带。 这几个月内,他疯狂参与训练,不要命的飙车。 傅屿辞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不能空闲下来,一旦思绪得空,就会被思念和悔恨给填满。 只有忙碌,才能令他短暂的遗忘。 队员们个个心惊胆战的,每日担心老大的心理状态。 傅屿辞始终表现得若无其事,和以前一样没有区别。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光了。 …… 时间一晃而过,半年后。 傅屿辞带领车队踏上了去往世界联赛现场的飞机。 登机口,傅屿辞把行李放下,准备去一趟洗手间。 刚转身走了几步,他视线余光无意间瞥到一抹人影,忽地顿住。 傅屿辞瞳孔一缩,双眸骤然迸射出亮光。 人来人往中,一道熟悉到刻骨的身影翩然而过。 女人抬头查看路牌,露出一张乖巧温柔的脸。 这张脸……逐渐与傅屿辞记忆中的南时晚重叠在一起! 他日日夜夜在脑海中描摹南时晚的面容,永远也不会忘记! 一时间,傅屿辞连呼吸都忘了,呆愣在原地。 然而不出片刻,女人就消失在人群里。 就像水落入大海一样悄无声息。 傅屿辞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拨开人群,横冲直撞的跑到女人身后,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臂! “南时晚!是你吗……” 第23章 南时晚被吓了一跳! 她好好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拉住,那人竟然还是…… 身后响起的低沉男声太耳熟了,耳熟到每次午夜梦回都有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能认出。 南时晚浑身都僵硬了,汗毛直竖。 为什么这么巧合?在机场的茫茫人海,也能遇到傅屿辞? 是的,她没死! 当初她差点被海水冲走时,就有人出现救了她。 南时晚万念俱灰已经失去了求生欲,是那人细心开导、照顾她,把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半年过去,南时晚的伤已经养好,只留下了几道丑陋疤痕。 虽然现在她仍然备受抑郁症的折磨,但是精神状态已经勉强可以稳定下来。 这次乘坐飞机,是准备出国旅行散心的,更是为了去见爸妈。 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傅屿辞! 南时晚清晰听见自己快如擂鼓的心跳,几欲要冲破胸膛。 眨眼间,她就转过身并后退两步,露出疑惑的表情:“抱歉,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 她不想与傅屿辞相认。 过去的南时晚已经死了,她有了新的生活,两人不该再有任何交集。 傅屿辞惊喜的脸蓦地僵住。 眼前的女人,几乎和南时晚长得一模一样,却又有差别。 南时晚专门化了微调容貌的妆,喉咙也做了修复手术,嗓音和以前略有变化。 她脚下踩着的是增高皮靴,头发剪短做了新发型,这些日子来补充了足够的营养,把身体都养胖了些。 南时晚的气质变得更温柔更疏离,穿着打扮也更加知性。 但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全然是抗拒的! 不,不……这不是他的老婆。 南时晚看向他的眼神,应该永远都是深情而温柔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傅屿辞好似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弋㦊,寒意蹿升至头顶。 理智归位,可眼神却死死黏在她身上,怎么也不肯挪开。 他的思绪乱成一团,裂成了两半。理智告诉他南时晚已经死了,可感情和心却在诉说,我认出了她。 半晌后,傅屿辞嗓音颤抖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南时晚挣扎两下,将手臂抽离他的掌心。 她语气平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完,南时晚转身要走,却被傅屿辞再次拦住。 “你是南时晚!对不对?”他眸光晦暗,但仍旧难以确信。 傅屿辞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期许会落空,害怕自己真的认错了人! 原来他也有恐慌不安的一天啊。 南时晚秀眉微蹙,不悦道:“我马上要登机了,请你放开我!” 哪怕是抗拒,她的嗓音也是绵软清甜的。 傅屿辞却莫名的通过她说话的腔调察觉到了熟悉感。 “别走……” 傅屿辞还想挽留,却突然被另一个人拉开。 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跑上前,将他和南时晚隔离开。 见到高大男人后南时晚狠狠松了口气:“席舟!” 名叫席舟的男人担忧的望着她,语气温和:“时晚,你没事吧?” 看到南时晚摇摇头,他便看向了傅屿辞,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冷厉。 “这位先生,不要对我的爱人动手动脚!” 第24章 爱人? 傅屿辞的心骤然下沉,眸光也跟着变暗。 他冷冷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对方也在盯着他。 傅屿辞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席舟身上,席舟丝毫不惧的回视,沉稳如山。 两个同样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一起,彼此之间暗潮汹涌,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围观的群众纷纷在心里暗自尖叫。 很快,傅屿辞率先开口:“她不可能是你的爱人。” 胸腔被一阵难言的郁闷和愤怒席卷。 “别骗我好不好?告诉我你是谁。”他深深凝视南时晚,语气放软,隐含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他说的那句话是假的,对吗?”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哀求她,哀求她承认自己的身份! 南时晚心一跳,神情微凝。 面前站着的是曾经她拿命去爱的男人。 可她南时晚用惨痛的代价,为两人之间亲手划下句点。 就算被认出,她也不会回去了。 南时晚提高了音量:“再不让我们走,我就叫保安了!” 傅屿辞一僵,连血液都凝滞。 不远处,机场的保安正在赶来维护秩序。 一个分神,就让席舟带着南时晚迅速离开。 傅屿辞的双腿仿佛死死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倩影淹没在滚滚人流中。 …… 席舟护着南时晚登上飞机。 两人并排落座后,南时晚笑了笑:“舟哥,谢谢你。” “不用谢,我只想保护你。”席舟眉眼深邃刚硬,直视她的时候却盛满了柔情。 南时晚和他并非恋人,刚刚也是在说假话,他却充当着她保护神的角色。 半年前席舟在海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南时晚,匆匆把她带回家,请自己的私人医生朋友帮忙救治,把她从死神手里抢救了回来。 南时晚醒后一直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呈木僵状态,连吃饭都需要靠席舟亲手喂。 席舟担心她的状态,只好隐瞒了她的消息,并去公安局做了伪证。只为了不让别人打扰她的康复治疗,和过去彻底斩断。 不久后他得知纪父纪母悲痛欲绝,又亲自跑去拜访,告诉他们南时晚没死。 现在知道南时晚还活着的人,只有席舟、医生和纪家父母。 但又多了个不安定因素——傅屿辞。 “我曾经征求你的意见,问你想不想回去,你否认了。” 席舟说完这句,顿了一顿,小心翼翼地问:“事到如今,你还想回到傅屿辞那去吗?” 南时晚立刻摇头。 “他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新人生。从前的南时晚已经死了,我们的关系也早就了结。为什么还要回去?” 再回去,无非是重蹈覆辙。破碎的镜子再弥补,也始终会有裂痕啊! 她怕了,怕被傅屿辞继续伤害。 席舟双眼一亮,强压下心中的喜悦:“好,只要你不想,我就会守在你身边,不让傅屿辞有机可乘!” 南时晚失笑:“不用担心,他对我没感情,会慢慢淡忘的。” 席舟没有说话,只是帮她盖上了一层毯子。 同为男人,他看得出来傅屿辞对南时晚的在乎。 但这一次……他不会放手了!绝对不会! 两架不同的飞机起航,通往相反的方向。 另一边,傅屿辞倚靠在窗边俯瞰下方风景,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方才的对峙,深深拧眉。 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 她的态度有些反常,好似在躲避着什么…… 傅屿辞眼神闪了闪,逐渐变得晦暗。 15个小时后,傅屿辞下了飞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 电话接通,傅屿辞开门见山的说:“钟叔,有空的话帮我查一个人。务必查到她所有信息!” 他把机场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我怀疑南时晚还活着……” 第25章 “……先生,您确定吗?”那头传来洪钟一般的声音。 钟叔曾经为傅屿辞妈妈当了二十年的助理,是值得信任的助力。 傅屿辞想回归豪门权力中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联系钟叔。 要想查一个人的身份行踪很容易。但这件事,傅屿辞需要更多的观察。 “是的,我很确定。”傅屿辞顿了顿,“对了,顺便查一查她身边的男人,查的时候不要惊动他们。” “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傅屿辞深深吐出一口气。 而跟在他身后的队员们听到这段对话时却纷纷瞪大了眼弋㦊,欲言又止。 阿皓用绝望的眼神盯着傅屿辞:“老大,你又在……幻想嫂子还活着?” 这半年来,老大就好像疯了一样,经常会莫名叫出嫂子的名字,还说看见了她。 但每次都只是思念过度导致的幻视,看了医生也没用。 傅屿辞笃定道:“这次,是真的。” 说完,他无视队员们的反应,径直往前走。 傅屿辞心口狂跳不止,眼底蕴藏着灼热的疯狂。 要是让我知道,你真的是南时晚,不是其他人。 呵……就算你要逃,我也不会放手! 另一边。 南时晚和席舟来到米国一座度假小镇。 纪父纪母现在就住在这。 这半年里傅屿辞陆陆续续给他们打了许多钱,还提出可以帮他们重新撑起公司。 纪父婉拒了,说余生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得安宁。 于是傅屿辞托人安置他们,就没再干涉。 得知父母住的地址,南时晚就想来看看他们,报个平安。 一进门,纪母忍不住红了眼:“时晚,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想爸妈……” 纪父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女儿看。 直到发现她不仅没憔悴还长胖了,忍不住露出一抹无声的笑意。 南时晚发自内心的銥誮笑了:“爸,妈,我挺好的,舟哥很关照我,我很开心。这次来米国旅行顺道看看你们,还给你们带了江市的特产。” “好好好,小舟是个好孩子。”纪母一脸欣慰。 一向沉默的纪父也感叹:“是啊,把时晚交给他,我放心。” “之前是爸妈对不起你……我的女儿,让你受苦了……”说着说着,纪母忍不住哽咽。 南时晚连忙上前扶住母亲,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抚:“好了好了,妈……咱们不说以前的事了,现在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就值得高兴!” 纪母这才泪中带笑。 “好好好……爸妈没有白疼你!咱们一家人要平平安安的!” 这半年来南时晚在席舟那接受治疗,没有亲自来看过爸妈。 其实当初的事情,南时晚不怨他们,只会自责没能帮到家人。 父母无疑是爱她的,只是一时冲动做错了事,没有什么不能和解的。 现在一家人又团聚了,真好。 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聊家常,其乐融融。 席舟站在一旁很自然的放下行李,拿起围裙就往厨房里走去。 纪母见状连忙说:“哎呀,小舟你难得出来玩一次,就别下厨了,让妈来做!妈给时晚做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席舟回头,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阿姨您歇着吧,我来就好了。” 他手脚麻利的给厨房收拾了一番,开始处理食材。 看着席舟可靠体贴的背影,纪家父母对视一眼,轻轻颔首。 经过半年时间的相处,他俩对这个小伙子是越来越喜爱。 没人注意到,其实席舟和他们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像一家人。 南时晚正在拿特产,忽然看到纪母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问:“时晚,你跟妈老实说,你对小舟有没有恋爱方面的想法?” 第26章 听清后,南时晚蓦地红了脸。 她连忙摆摆手:“没有,我一直把舟哥当成亲哥……” 话是这么说,南时晚却觉得心都漏了一拍。 这半年来,席舟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她都记得,也很感激。 可是感情这种事无法控制,她一颗心早就遍体鳞伤,短时间内再也走不进别人。 更何况,席舟压根就没有表白的意思。 南时晚甚至不觉得席舟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遇到席舟的时候,是她最狼狈、最痛苦惨烈的时候。谁会喜欢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自己呢? 席舟就好像出现在南时晚生命中的第二束光。 第一束光已经被傅屿辞亲手熄灭,而席舟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他是她的恩人、朋友、亲人,她对席舟的感情不单单只是用好感来PanPan形容,而是超越了一切! 所以南时晚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席舟有想法。 甚至她觉得,自己孤独终老的可能性更大。 “哦,这样啊……”纪母明显有些失望。 纪父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南时晚,若有所思。 不出半个小时,席舟就端着菜出来。 他笑着招呼:“快来洗手,趁热吃,看看我的手艺是不是有进步了。” 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现在穿着纪母的碎花围裙,手里端着刚做好的菜摆上餐桌。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却又显得十分温馨。 席舟表情如常,好似没有听到客厅的对话一般。 但在转身的时候,他深深看了一眼南时晚:“时晚,晚上一起去看海吗?” 南时晚微楞,很快笑开:“好啊,这可是我们之前约定的。” 四个人一同坐下吃饭,互相打趣。 下午很快过去,到了夜晚,席舟带着南时晚出门。 两人来到小镇附近一处极富盛名的海岛。 现在已经将近零点。 夜色渐浓,月光的清辉为海面洒下一片波光粼粼。 南时晚目光触及夜晚的海,不自觉激起了她自杀那晚不好的回忆。 那一次的绝望和痛楚,仍旧深深扎根在脑海中,稍不留神就会疯狂冒出。 也是这样的夜,和这样的海…… 一阵熟悉的窒息感,无声无息的压上了胸口。 南时晚张着口,如同濒死的鱼一般艰难的呼吸着,心跳剧烈到泛起闷痛! 恐慌和自厌的念头宛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一旦开头就难以停止。 南时晚蹲下来,紧紧抓着自己的头皮,紧闭上眼。 但她忘了,身边还有个人。 席舟半跪在南时晚面前,捧起她的脸,一点点将她掰过来直视自己。 “我曾经教过你什么?” 南时晚呆愣愣的看着他强硬又不失温和的眼神,顿时想到:“……我,我好难受。席舟,我感觉到自己好难受……” 席舟满眼都是担忧,却还是点了点头。 “难受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呢?” 他以轻柔的力道顺抚南时晚僵硬的脊背,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你不是一个人,你可以跟信任的人诉说你的感受。时晚……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更好的遗忘那段记忆。” 南时晚喉间酸涩,眼眶逐渐蓄起水雾。 “舟哥,我觉得我忘不了……” 席舟摇摇头:“以后你看到夜晚的海就会想起有人曾拉住你,陪着你。我想用最快乐的记忆,代替你难过的记忆。” 南时晚的心好似被狠狠一撞,连疼痛都缓了缓。 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江市的海边,及时把你救回去吗?” 南时晚微愣。 席舟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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