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纪乐晴薄浩云的小说-(纪乐晴薄浩云)小说全文无删减版

fangmingyao 2023-04-07 10:03:53 18
纪乐晴的手莫名发抖,但也只是一瞬,她就快速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没问题。”
护士点点头,拿着手术意外书回了手术室。
谢骆回神,连忙扶着纪乐晴坐下,又把自己身上干爽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要不要喝水?我去买。”
纪乐晴摇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薄浩云会突然跳楼?”
谢骆一怔,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此刻又有些后怕。
当时在薄浩云离开之后,他也调转了方向离开。
可刚开出一段距离,他心底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所以终究还是又开了回去。
他一边开着一边寻找薄浩云的身影,却在一个小区前看到一片聚集的人群。
然后谢骆便看到了站在楼顶的薄浩云。
而他刚打开车门走下车,就听到人群中发出尖锐的叫声。
紧接着……就是重物坠地的闷重声。
说完,只见纪乐晴脸色泛白。
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因为身上太冷。
她深吸了口气:“现在要弄清楚,那张法院的传票究竟是……”
话没说完,走廊尽头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
“纪乐晴,你这个扫把星!”

======第二十七章======
纪乐晴是在来医院的路上给厉母打电话通知她这件事的。
可来人却不止有她,还有夏穗。
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两人,谢骆下意识起身将纪乐晴护在了身后。
谢骆个子高,在他面前,厉母的气势顿时少了一半。
她原本打算来了就先给纪乐晴一巴掌的,但现在很明显不行了。
于是厉母在打量了一番谢骆之后,冷冷地讥讽一笑:“你和我儿子还没离婚呢,就这么着急找了下一个,还要不要脸啊?”
“小夏,这是出轨吧,你说她是不是得给我儿子赔偿啊?”
或许是有厉母在,夏穗一改平日的唯唯诺诺,赫然狐假虎威起来。
她点点头:“是的伯母。”
谢骆皱起眉:“麻烦你们嘴巴放干净点,要不是小筱她及时赶到,薄浩云现在连手术都做不上,你们凭什么骂她?”
厉母怒骂:“她这么急着赶过琅嬛付费整理来,我儿子变成现在这样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她就是个扫把星!我儿子自从娶了她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看你也小心点吧,别哪一天也被她给害死了!”
谢骆脸色彻底冷沉。
他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什么。
手腕却被纪乐晴给拉住。
只见她神情淡然,语气也很无所谓:“谢骆,没必要。”
纪乐晴无心跟她们争一些口舌之利,谢骆明白,便什么都没再说,撤了回去。
可她这样想,别人却不一定。
厉母瞧见纪乐晴这副样子就来气,指着她又骂:“你还有脸继续坐在这里?当初生不出孩子,一跑就是三年,现在还带着个男人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这里不需要你,给我滚!”
纪乐晴可以不在乎她怎么说自己,却不能忍受谢骆也被这样对待。
她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些年来一直隐忍积攒的情绪悉数爆发。
“请你搞清楚,送你儿子来医院的是谢骆,在手术风险书上签字的是我,你又在哪里?”纪乐晴目光冰冷,“如果我没有跟你打电话,说不定你连你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傅母一噎,怒目圆睁,脸憋得通红。
她大口喘着气,一副要被气晕过去的模样:“你、你个没教养的!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进我们厉家的门!”
纪乐晴面无表情:“我没教养?我跟薄浩云结婚四年,你从没给过我好脸色,处处刁难我,但我对你什么时候不尊重过?”
“不是你不该同意我进门,而是我根本就不应该嫁给薄浩云。”她说着,眼底倏地划过抹痛色,“还有,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闻言,厉母浑身狠狠一怔。
那是在两人结婚的第二年冬天。
厉母一直不喜欢纪乐晴,所以有事没事都要使唤她两句。
她失去孩子的那天,就是因为厉母让她把家门口的雪都给扫干净,几个小时都不准她进屋子。
而后她倒在雪地里,温热的血从身下流出,一片刺目的鲜红!
纪乐晴神情嘲讽:“以德报怨,我还真的做不到。”
厉母气得浑身发抖,被夏穗及时扶住才没摔倒。
夏穗皱着眉看向纪乐晴:“筱筱姐,不管怎么样,伯母还是师哥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和她说话?”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没听过这句话吗?”纪乐晴冷眼瞥向她,“你这么喜欢他们母子俩,那就好好劝薄浩云跟我离婚。”
“不然,你怎么有机会上位?”

======第二十八章======
夏穗被这话刺的脸色微变。
但还保持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筱筱姐,我是喜欢师哥,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婚姻……我真的不是小三。”
纪乐晴连看她一眼都嫌多:“随便你是什么,和我没关系,听得懂吗?”
她是真的不想再骂更难听的话了。
夏穗骤然攥紧手,咬了咬唇,却无法纾解心底的火。
但厉母看见她微红的眼眶,立刻冲着纪乐晴骂道:“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你和我儿子还没离婚就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了,也不嫌自己脏!”
谢骆再听不下去。
他上前将纪乐晴护在身后,眼神阴沉得吓人:“如果你们再说下去,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厉母顿了顿,防备地看着他,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我说错什么了?我早就说她和我儿子在一起不会好!两人还非要结婚,结果呢?”
纪乐晴心口一阵闷痛,喉间涌上涩意。
的确,从开始厉母就说她和薄浩云不适合在一起。
但那时的他们都不信,觉得爱情可以打败世界上所有的困难。
最后……到底还是落了个这样狼狈的结局。
纪乐晴掩去眸底痛色,点了点头:“是,都是我活该。”
这段婚姻,是早该结束了。
“以后,薄浩云的事和我再没有一点关系。”纪乐晴深吸了口气,“除了离婚,就算他死了也不用告诉我。”
说完,她轻轻拉了下谢骆,嗓音轻得快听不见:“我有点累了,我们走吧。”
谢骆的心抽痛了瞬。
他坚定地回握住她的手:“好。”
两人并肩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只听身后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走出来:“病人的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纪乐晴神情滞了下,但没停下脚步。
正如她所说,薄浩云跟自己再没关系。
……
薄浩云九死一生,足足昏迷了两天才转醒。
他睁开眼,望见一片雪白,只觉茫然。
直到闻见了空气里的消毒水气味,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送到了医院。
是谁救了他?
正恍神,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走进来的夏穗看见薄浩云睁着眼,狠狠怔在原地,眼眶随即就红了起来:“师哥!”
她扑倒病床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师哥,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和伯母有多担心你吗?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
薄浩云想抽走自己的手,但身上却没一点力气。
他侧眸看向夏穗,漆黑眸底不知道划过抹什么情绪。
只听他声音嘶哑:“筱筱呢?”
夏穗浑身一震,瞳孔骤然紧凝。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醒来就找纪乐晴?
她眸色暗了暗,试图换话题:“师哥,你刚醒来,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医生来给你看看。”
说完,夏穗起身就要往外走。
却被薄浩云冷冷喊住:“夏穗,回答我。”
夏穗脚步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却没有直视男人的双眸:“师哥,筱筱姐那天亲口说……说就算你死了,也跟她没关系!”

======第二十九章======
薄浩云浑身一震,瞳孔陡然紧缩。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夏穗,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突然起身去拽夏穗,双眼红得像被激怒的野兽。
“你骗我的是不是?!”
夏穗被他攥疼,眉心紧蹙:“师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是筱筱姐亲口说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伯母,伯母也听到了!”
话落,薄浩云眸色一沉,突然又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缓缓松开夏穗,神情怔楞,眸底的悲伤怎么都掩不去。
纪乐晴怎么会说这种话?!
就算他做了错事,就算他惹她伤心……可曾经的他们那么相爱不是吗?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他不信!

薄浩云猛地动身,一把掀开被子像是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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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穗一顿,连忙上前拦住他。
她声音带着哭腔:“师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她真的不爱你了!你看清楚吧!”
但薄浩云现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他不亲耳从纪乐晴的嘴里听到,他永远都不会相信。
眼看着就要拦不住薄浩云,夏穗急得不行,只希望现在能来个人帮帮她。
不知是不是上天真的听到了她的恳求,病房门口倏地出现了一道身影。
看见来人,两人皆是一怔。
“筱筱……”
薄浩云呼吸一滞,没再挣扎着要起身,只直直地望着纪乐晴。
他嗓音发颤:“筱筱,我就知道,你还是担心我的,对吗?”
纪乐晴看着明显憔悴不少的薄浩云,心底一阵酸涩。
但这抹情绪被她很快压下。
她深吸了口气,逼退眼眶中的泪意,声音极冷地说:“不,我来只是看看你的状态,还能不能跟我打离婚官司而已。”
薄浩云狠狠一怔,整个人晃了下。
心仿佛被扯裂,又被人放在脚下碾碎。
“你来……还是为了要和我离婚?”
纪乐晴直视着漆黑的双眸,面若宸霜,眉眼淡淡:“是,我来就是为了和你离婚。”
好冷漠的一句话。
薄浩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眸,可怎么找,都不能找到她对自己的一丝爱意。
绝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他呼吸困难:“筱筱,别这样对我,求你了。”
“薄浩云,别闹了。”纪乐晴冷漠地看着他,“你还当自己是十几岁的小男生吗?遇到点不顺心的事情就跳楼自杀,你不觉得荒唐吗?”
“我没有闹。”薄浩云咽下喉间的涩痛,语气诚恳,“我知道,我和你之间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既然做错了,就该弥补……你至少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纪乐晴只觉得眼前的薄浩云有些不可理喻:“我说过了,这没有任何的必要。”
薄浩云闻言,眼前有些晕眩。
“除了离婚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纪乐晴笃定地点头:“是,没有别的办法。”
一旁的夏穗看着薄浩云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模样,心如刀割般疼起来。
她走上前护在他身前,似是恳求地望向纪乐晴:“筱筱姐,师哥才刚做完手术醒来,情绪不能太大起伏,你……你别这么对他行吗?”
纪乐晴沉默地看了夏穗一眼。
但下一瞬,她直接忽略了眼前的女人,对薄浩云说:“离婚官司的时间我会往后推,等你出院,再联系我吧。”
说完,纪乐晴转身便走,背影决绝而冷漠。
夏穗咬了咬唇,回眸望了双眼失神的薄浩云一眼,倏地便抬步追了出去。
“纪乐晴,我们聊聊。”

======第三十章======
纪乐晴停住脚步,轻蹙着眉转身看向夏穗。
“我们?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夏穗脸上再不见刚才的柔软和楚楚可怜,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傲然。
她的眼神充满不屑,仿佛在看一个失败者:“我们有很多可以聊。”
但纪乐晴就像没看见似的,淡漠的神情没松动半分:“是吗?可我不这么觉得。”
夏穗被她平静的态度惹得心底升起股火。
“你该不会是不敢和我聊吧?”她讥笑一声,“原来也会有你不敢的时候。”
纪乐晴听着她拙劣的激将法只觉得好笑。
“你搞错了,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想。”她勾起抹冷淡的笑,“况且,我和一个会觊觎有妇之夫的人能有什么好聊的。”
夏穗脸色一变,比那天听到纪乐晴说“让她上位”更难看。
她抿了抿唇,目光阴暗:“非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
“你想听什么?想听我夸你是个执着追求真爱的勇敢女孩?”纪乐晴笑了下,丝毫不掩眼底讥讽。
“夏小姐,别觉得自己很聪明,谁也不是傻子,你三年前玩的那些手段说实话都太幼稚了。”
“关心则乱,我才会被你骗到,但现在我说的很明白,我不爱薄浩云,所以你没必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有这空闲,夏小姐不如好好去劝薄浩云跟我离婚吗,我很忙,没空给你做心理辅导。”
“还有,别再拿出那一副娇柔可怜的样子了,不是每个男人都吃这一套。”
纪乐晴的一番话说的夏穗哑口无言。
而她除了死死地瞪着纪乐晴,什么都做不出来。
纪乐晴收回目光,转身便走。
有些当时不能明白的事,现在才看懂。
三年前夏穗之所以敢在她面前那么猖狂,不过就是以为薄浩云对她有好感。
但夏穗心里又很没有安全感,才会跑到自己面前挑拨离间。
如果薄浩云真的爱她,她又怎么会找自己?
不过都过去了,纪乐晴也不在意了。
她走出医院,深吸了口气,整理好情绪离开。
纪乐晴离开后,夏穗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到病房。
一推开门,只见病床上的薄浩云神色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师哥……”她轻声喊道,“你还好吗?”
薄浩云没有看她,盯着虚空问:“你刚才去追筱筱了?和她说什么了?”
夏穗身形一顿,强扯出点笑意:“我……我是去找医生了,师哥。”
闻言,薄浩云偏头侧眸看来。
他如墨一般的双眸里闪着冰冷的光。
夏穗被看得浑身发冷,只觉得有股宸气往骨头缝里渗透。
就在她一颗心被吊得高高的时候,薄浩云终于收回目光,并且没有揭穿她的谎言。
他淡薄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我手上的所有案子现在都已经结束,如果有新的客户,交给其他的合伙人。”
“律所没有到倒闭的地步,就不要打我电话。”
夏穗怔楞点头:“直到师哥出院为止吗?”
“不。”薄浩云语气低沉,“直到我回律所。”
夏穗彻底不明所以:“师哥,你出院后不回律所吗?你要去做什么?”
薄浩云缓缓阖上眼,呼出沉重的一口气。
“我要去把纪乐晴追回来。”

======第三十一章======
这一瞬间,夏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薄浩云……要把纪乐晴追回来?
“为什么?”她呼吸一滞,“师哥,她分明已经不爱你了,还对你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你怎么还要去挽回她?!”
薄浩云睁开眼,凌厉的目光落在夏穗脸上:“这很难理解吗?当然是因为我爱她。”
夏穗脸色一白,所有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而薄浩云却视若无睹,再次开口:“夏穗,我不管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也可以不计较过去你做的那些事,甚至可以让你继续留在律所。”
“但这些的前提是,你必须明白,我从始至终都只把你当作一个学妹,我对你——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一字一句,薄浩云说的非常清晰。
然而这番话却化作一把把利刃,深深地插进了夏穗的心。
她大口地呼吸起来,脸色变得越来越白:“不可能……师哥,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对我怎么可能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为什么不可能?”薄浩云神情无异地冷静反问,“你觉得我会喜欢你什么?”
夏穗呼吸急促:“你夸过我很多次的,你说我有天赋,学东西学的快,对案子的态度也很认真……”
还没说完,她的声音便一点点小了下去。
因为她突然发现,薄浩云曾夸过她的那些话,都是关于专业和工作的。
至于其他的……肯定是有的,对不对?
夏穗不肯放弃地继续想着,薄浩云却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样,说:“别再想了,我会夸你就是因为你的确很适合做一个律师。”
“那一届里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只选我?!”夏穗有些崩溃地大叫。
薄浩云平静开口:“因为你去世的父亲曾经是我的恩师。”
致命一击。
夏穗浑身都开始疼起来,好像被剜了心,剖了骨,总之没有一处是好的。
她愣了很久,颤着声问:“那纪乐晴呢?你喜欢她什么?”
问完,夏穗看见薄浩云的目光突然变得很认真。
他是真的在回想过往与纪乐晴在一起的时光。
半晌,薄浩云缓缓出声:“我认识她时,我大二,她大一,我对她是一见钟情。”
“我追了她半年,她才愿意和我在一起,毕业我就向她求婚了。”
“如果非要我说出我到底喜欢她什么,我说不出来,但我可以非常确定……我很爱她,她是我从第一眼就认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我从没想过要离开她。”
“所以,我绝对不会离婚。”
第一眼就爱上的人,早已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人?
而夏穗只觉身体里的温度被一点点抽离,好像呆在冰川雪地一般。
听着薄浩云那满是爱意的话语,她知道,她输的彻彻底底。
或者说,从薄浩云开始认真回想关于纪乐晴的记忆时,她就已经输了。
早在三年前,他不愿意签那份离婚协议书时,她就该明白的。
只是……心底还抱有一丝侥幸罢了。
现在也应该醒了。
薄浩云看向身侧的人:“夏穗,你听明白了吗?”

======第三十二章======
陷入巨大颠覆中的夏穗缓缓回过神。
她死死掐着手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喉间的刺痛给咽下。
“听明白了,师哥。”
话落,病房里一阵寂静。
不知过去多久,夏穗深吸了口气,慢慢开口:“师哥,你是北京有名的律师,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这样做的话,律所可能会亏损很多……”
薄浩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以后面临的是什么。
合伙人的不解,客户的不满,甚至有可能失去律所这些年的好名声。
但是这一切在纪乐晴面前,什么都不算。
“我知道。”说到这里,薄浩云顿了顿,“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闻言,夏穗的心狠狠刺痛。
有些事情就算明白,但也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毕竟这感情延续了几年……要放弃,只能靠时间。
听薄浩云这样说,夏穗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点点头,应了声。
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薄浩云却突然出声喊住了她。
“夏穗,你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夏穗的神色倏地变得很耐人寻味:“是……谢骆。”
薄浩云微眯起眼:“谢骆?”
怎么会是他?
夏穗认真地点头:“的确是他,而且还是他给程、给筱筱姐打电话,来签手术意外书,才及时让师哥你做了手术。”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师哥,你之所以跳楼……是因为那个法院传票吗?”
薄浩云身形微怔,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
因为他忽然就想不起来跳楼前发生过什么了。
从偶遇谢骆到和他分别,后面的事他全都不记得了!
薄浩云竭力想着,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到底都发生什么了?!
他抬起双手捂住头,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见状,夏穗吓了一跳:“师哥?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将薄浩云的思绪给扯了回来。
他大口喘着气,异样的心脏一点点平复下来。
“我没事。”薄浩云摇摇头,转而去拿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查清谢骆,我要他的所有资料,越快越好。”
电话挂断,夏穗不解地看向他:“师哥,你觉得谢骆不对劲吗?”
薄浩云没说话,好久才脸色冷沉地开口:“不知道,但我直觉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纪乐晴说离不开他?
为什么他会跟着自己?
这些事情,都必须搞清楚才行。
夏穗没再留多久,她和薄浩云告了别便转身离开。
等她走出病房关好门,屋子里重新归于了一片寂静。
薄浩云垂下眸,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脚,眼睫掩盖的眸底晦暗不明。
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就算收到那张离婚官司的法院传票,他也只是想找到纪乐晴而已。
怎么会从五楼掉下去?
半晌,手机倏地振动。
薄浩云拿起来接起,助理的声音在听筒里不急不缓:“厉律,您让我查的谢骆先生,是美国有名的心理医生,他最擅长的领域……”
“是催眠。”

======第三十三章======
薄浩云是真的够幸运。
从五楼摔下来,只是摔断了脚腕,性命却没什么大碍。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还是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出院。
这三个月里,薄浩云再没见过纪乐晴一次。
刚出院,他便到了纪乐晴工作的律所停车场。
当看到她和谢骆一起从大楼里走出来时,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
瞧见他,纪乐晴皱起眉:“薄浩云?你……出院了?”
薄浩云的脸在暗夜里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冰霜覆盖了他的眼睛。
他低声问:“纪乐晴,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他眼底虽然阴冷,可笑得却有几分凄凉和苍白:“你以前说爱我,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纪乐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不敢相信薄浩云会说出这种话,那她那七年算什么?喂了狗吗?
纪乐晴双目气得发红,气出水色。
这时,谢骆从后面过来奋力将压在纪乐晴身上的薄浩云拉开。
他将纪乐晴揽起来,护在身后:“厉律,好聚好散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薄浩云看向他,笑了一声,接着他一脚踹在毫无防备的谢骆的肚子上。
谢骆吃痛地趔趄撞在车门上,还没站稳,迎面又是一拳头,他堪堪躲过。
他性子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负。
谢骆扯了下领带,回敬了薄浩云一拳头。
他们像两头雄狮一样扭打撕扯在一起,拳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闷响,平日里西装革履高高在上的人,打架却比常人出手更加狠。
谢骆只是反击,他嘴角见了红,温和的模样已然消失,打理得利落的发型此刻散在额前。
薄浩云眉眼阴戾,每一下,都是冲着谢骆的命去的。
纪乐晴吐出一口浊气,跨步过去拉开两人,他们都不可能对纪乐晴动手,误伤都不可能发生。
她把谢骆扶到自己车旁,自己走到薄浩云面前。
薄浩云欲言又止,纪乐晴面无表情,扬手就是又是一耳刮子扇过去。
“薄浩云,我以前是真喜欢你,现在也是真恨你。”
纪乐晴说完就要走,薄浩云及时伸手拉住她。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他摩挲着纪乐晴纤细的手腕,缓缓说道:“筱筱,你今天要是跟谢骆走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纪乐晴知道这才是薄浩云的真实面目,忍下心底翻涌的血气,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薄浩云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色,声音嘶哑地问:“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在我奶奶住的乡下。”纪乐晴说,“一条狗一旦咬人,就会直接被打死。”
咬人的狗,养不得,人也是如此。
薄浩云的冷血和无情是生在骨子里的,他改不了的。
“所以你现在是要和谢骆在一起了?”
纪乐晴不屑于和薄浩云解释自己和谢骆的关系,抬步要走。
薄浩云却不放手,反而还笑起来:“你在的Justice律所,我已经花钱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纪乐晴心头发宸,浑身僵住。
“你不原谅我没关系。”薄浩云的语气简直算得上是温柔。
当初在一起时,他对纪乐晴也是这样,他继续缓缓说道:“你怎么对我,我也不在乎,但我说了,我不会离婚。“
“而你要是敢和谢骆在一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三十四章======
薄浩云说的是你们,不是谢骆,也不是纪乐晴。
他觉得纪乐晴背叛了他,她可以不喜欢他,可以恨他,唯独不能背叛他。
那不然,那七年口口声声的喜欢和承诺算什么?
都是她纪乐晴的一时兴起吗?
纪乐晴甩掉薄浩云的手,良久,低声道:“薄浩云,你真可怕。”
说完,她便拉着谢骆上车。
然后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离开。
薄浩云站在空旷凌冽的停车场里,他的手指,他的脸上身上也受了伤,在此刻混合着心里的痛楚,简直能叫人发疯。
纪乐晴看不见吗?他也被打了啊。
为什么她现在眼里只有谢骆!
那个男人……分明就不是什么好人!
另一边,纪乐晴脸色凝重地开着车,眼神冰冷。
谢骆侧眸看向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抱歉:“小筱,我……我不是故意要和他打的。”
“和你没关系。”纪乐晴神情松动了几分,“是他先动手的,你只是为了保护我。”
“但我也不应该那么做。”谢骆垂下眸。
车厢里安静了几秒,他才再次开口:“我得承认,我还是带着个人情绪的……我不喜欢他三番两次的缠着你。”
纪乐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嗓音莫名暗哑:“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那就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做到。”
“从我知道他没签离婚协议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猜到会有这一天……可我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谢骆的眸色暗了暗:“只有先下手为强,才不会陷入这种恐慌的情绪。”
纪乐晴一脚踩下刹车。
刺耳的声音在马路上响彻。
因为俯冲力,两人身子往前狠狠倾斜,又撞回椅背。
纪乐晴拧着眉看向谢骆:“你……刚才说什么?先下手为强?谢骆,你又要做什么?”
见她神情难看,谢骆忙摇头解释:“我就是一说,如果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纪乐晴斩钉截铁,“我不想要用什么方式来对付薄浩云,你明白吗?”
谢骆双唇抿紧,眼眸缓缓垂下:“我知道的,小筱。”
然而,当天夜里,微博上就爆出几条热搜。
【恒晟律所几次帮有罪的富豪打无罪官司,法律坚持的正义到底是谁的正义?!】
【恒晟律所的行为令人宸心,是否还值得信任?】
翌日,恒晟律所。
助理一边看着薄浩云的脸色,一边缓缓说道:“目前看来,这是一场有组织的营销。”“舆论一边倒,几乎全是站在Justice那边。”
“对方在抹黑恒晟律所的同时,顺手将所有人都拖下了水。”助理继续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有了初步的几个猜测……”
“别猜了,”薄浩云朝后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鼻梁,“是筱筱。”
助理愣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么可能呢?程律师怎么会拿您……”
他说到一半,觉得这对于薄浩云太过于残忍,话音一转:“她怎么会不顾您的心血呢?”
薄浩云的心脏传来密密匝匝的疼痛。
“Justice是最大的受益者。”薄浩云神情淡淡的.
但却觉得傅总此刻可能轻轻一碰,他就碎了。
是啊,受益者往往就是加害者。
助理还是不敢相信:“就算您和程律师闹得不愉快,她也不会这么对恒晟吧……恒晟上下这么多人,他……”
“是谢骆。”薄浩云打断了他。

======第三十五章======
谢骆家族的势力很大。
他握着纪乐晴的手对付薄浩云,知道他不可能反击,即使薄浩云现在有各种策略将这盆污水洗干净甚至泼回去,但每一个选择,都会或大或小伤害到纪乐晴。
好一个谢骆。
“去发道歉声明。”薄浩云冷声道。
助理欲言又止,但还是应了声走出去。
办公室里重新寂静。
薄浩云打开手机,翻出以前和纪乐晴的照片,眸底划过一抹痛色。
纪乐晴不听自己道歉,也不原谅,不接受他说后悔了,不接受重来,她那么绝情,他为了谢骆和自己动手,甚至和谢骆一起对付自己。
薄浩云眼里的阴冷是对着谢骆,可那与纪乐晴带来的苦楚相比来说不值一提。
他想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显得有些僵硬。
但与此同时,一抹水渍从他脸上划过,落在屏幕上,落在屏幕里纪乐晴的脸上。
纪乐晴是在中午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恒晟律所已经发出的道歉声明,她眉心深皱。
那态度简直称得上是卑微,言辞间的自责与后悔动容了很多人的心。
是谁做的?
纪乐晴看向正在厨房做午饭的谢骆,握着平板的手缓缓缩紧。
不会是他吧……他昨天明明答应过她的。
正出神,谢骆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对纪乐晴温柔地笑起来:“小筱,来吃饭了。”
纪乐晴愣了下,下意识关掉平板,才站起身应声。
“好。”
做出决断,发出道歉声明,薄浩云的动作干净利落,助理的心提了一整天,就怕薄浩云因此影响工作,毕竟因为失恋而买醉发疯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幸好他是薄浩云,跟那些人不一样。
下午,天气预报通知北京将会迎来最后一波冷空气。
薄浩云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关掉电脑和办公室里的灯,离开了律所。
开车回到家里,屋子里冷清又空荡荡的,因为太空阔,连呼吸声听起来都像有了回音。
窗帘自动拉开,墙壁上的照明灯亮起。
薄浩云将外套脱了丢在椅子上,然后下意识地扭头往沙发上看了一眼,上面放着昨天看完没有放回去的一本商务杂志。
以前,沙发上不是杂志,是零食,是纪乐晴各种案子
地上也总是乱七八糟的,毛毯能从沙发拖到地上,有时候纪乐晴想熬夜看案子,薄浩云不答应,她能直接坐地上抱着他的腿耍赖。
薄浩云想到那时候纪乐晴望着自己满眼都是细碎的光在闪的样子,心里传来密密匝匝的疼。
他习惯了纪乐晴的主动,也并不觉得那有什么问题,他会对纪乐晴好,不知疲倦不知厌烦的好,他那时候还没意识到他和纪乐晴之间的主要问题所在。
但现在,全都没有了。
薄浩云想到自己曾说过很多欠揍的话。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纪乐晴,你没发现你变了吗?变得不可理喻!”
“纪乐晴,大晚上的你非要吵架吗,烦不烦?!”
“你还有完没完了纪乐晴?!这日子能过你就过,不能过,那就离!”
然后到今天,纪乐晴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和他离婚。
是不可能缓行的死刑。

======第三十六章======
这几个月的画面混合着两人恋爱的三年、结婚的四年混杂在一起,一帧一帧地在薄浩云脑海里回放。
他此刻不觉得痛彻心扉,不觉得苦不堪言,只觉得没意思,没有纪乐晴,薄浩云连活着都开始觉得没劲,失去了意义。
纪乐晴的离开,抽走了薄浩云身上残存的人气和活力。
情和爱在人世间的确不是稀罕物,它随处可见,纪乐晴才是,纪乐晴于薄浩云,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藏。
现在想来,他过去为数不过的真实的快乐,都是纪乐晴给他的。
但他什么都没能给纪乐晴。
薄浩云都有一种快要流失、将要抓不住的无措感,他祈求原谅,威胁,这些都不足以令纪乐晴回头。
她不要他了。
她要和谢骆在一起。
谢骆……
薄浩云真正认清他和纪乐晴分手事实,不是从纪乐晴的决绝无情开始的。
而是从今天,她和谢骆站到了一起,取得了胜利。
第二天,谢骆没有来接纪乐晴下班。琅嬛付费整理
她走到地下车库,看见车子旁边站着的男人,步伐却没停,而是直接走到了他面前。
薄浩云目光诚挚而认真。
“筱筱,你能再给我……”
纪乐晴抬手便扇了薄浩云一巴掌:“不能。”
薄浩云心底浮上戾气,不是对着纪乐晴,也不是对着他自己,而是他恼怒为什么许多事情总要用阴差阳错来证明和教训什么。
“谢骆就可以?”他不甘心地问道。
“跟你没有关系。”纪乐晴吸了吸鼻子,说话也带着鼻音,听起来没以前那么冷漠,但她脸色分明很冷。
“我和你已经分手了,”纪乐晴不去看薄浩云,“所以我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都跟你没有关系。”
薄浩云深吸了口气,像是感觉不到脸上的火辣:“你以前说只喜欢我。”
纪乐晴觉得好笑:“你也说了是以前。”
“我知道错了。”薄浩云伸出手,试图去握她的手腕。
却被躲开。
纪乐晴语气冷淡:“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要离婚,薄浩云,你能不能不缠着我了?”
薄浩云被纪乐晴的话迎面一击,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你觉得,我是在纠缠你是吗?”
纪乐晴终于正眼看他,眸子泛着冷光,“不是吗?厉先生觉得这不是纠缠?”
“那谢骆呢?他难道不是?!”
一想到他们那么多年,如今快要被一个陌生男人侵占抹杀,薄浩云就恨得想要杀人。
“你非扯谢骆做什么?”纪乐晴皱起眉。
薄浩云勾起嘴角,眼里的泪光却终于忍不住了,他哑着声音质问纪乐晴,“他不是纠缠,凭什么我是?”
他死死盯着纪乐晴,似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吃下去,想要将他捏碎又舍不得:“你就这么讨厌我?我都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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