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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hao 2023-04-04 21:21:56 20
天色渐晚,乔露给沈若烟买了晚饭后见秦袼回来了才离开。
沈若烟拿着筷子,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只是因为和秦袼的独处,还有他的目光。
终于,在吃到一半赵,沈若烟放下了筷子,泄了气一般:“你吃了吗?要不你先去吃饭吧。”
秦袼眉一耸,看了眼她桌上的饭菜。
乔露买的明显是两人份的,不过沈若烟看起来并不想和他一起吃。
“你先吃吧。”他语气淡淡地道。
沈若烟哪里还吃得下,她摇摇头:“我吃饱了。”
秦袼眼神一冷,看了眼盒子里的饭菜,跟没动一样。

他突然伸出手,拿起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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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烟一愣,以为他要把东西扔掉,正要阻止,却猛然被塞了口饭在嘴里。
秦袼动作快的让她措手不及,还分外尴尬。
“你……”沈若烟震惊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的饭堵住了,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袼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眼中多了份沈若烟从前从来没见过的关心。
“吃。”
他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字,又夹起一片肉凑到她的嘴边,一副要无缝衔接地塞进去的模样。
沈若烟脸不由一热,咀嚼着带着一丝甜味的米饭:“我,我真的唔……”
又被猝不及防地塞进一片肉,沈若烟快速地嚼了两下咽下去,在筷子再次凑到她嘴边前捂住嘴:“我真的吃饱了。”
秦袼却没有放下手,一双黑眸如鹰般盯着她。
沈若烟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只能捂着嘴转移话题:“我,我妈呢?”
虽然乔露已经告诉她赵母现在在单独的病房里,被好几个护工看着,但她觉得秦袼应该知道的情况比较详细。
“在病房,别担心,你先吃饭。”
秦袼当下拿着饭盒的手,将沈若烟的手拉开,再将饭喂了进去,一气呵成。
沈若烟含着一口米饭,脸色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涩而隐隐泛红。
她伸手要把筷子拿过来:“我自己来。”
秦袼手一躲,她扑了个空。
“别乱动。”
沈若烟伸出去的手僵了几秒后悻悻收了回去:“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很轻,带着些无奈。
秦袼动作顿了顿,眼底满是隐忍:“没什么。”
沈若烟捏着被角,突觉压抑:“没必要,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了。”
她轻叹了口气。
受着秦袼这样的过分的照顾,只会让她不安。
“五年前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了。”秦袼手渐渐收紧,一次性筷子都像快要被他捏断了一样。
五年前?
沈若烟想了想,他说的是那天他们醒来躺在一起的事吧。
想到这儿,沈若烟更觉难受:“无论怎么样,都过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因为那一天晚上,秦袼也因为那件事而认为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以至于那三年的婚姻回忆起来就是个错误。
“赵……”
“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秦袼的话。
一个护士满脸焦距地站在门口:“你们是昨天伤人那老太太的家属吗?”
沈若烟心不禁跟她着急起来:“我是,她怎么了?”
护士喘了口气才道:“她现在坐在窗户边儿上,闹着要跳楼,已经报警了,你们家属快去劝劝吧。”

沈若烟听了,整个人都傻了。
她为什么要跳楼!?
秦袼也是懵了一下,赵母的行为已经超出他能想象的范围了。
“我,我现在就去!”沈若烟立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秦袼扔开筷子,将她轻轻按了回去:“你不能去,你昨天才做了手术,不能乱动。”
他瞄了一眼沈若烟被绷带缠绕的腿,心底因她刚刚的动作一顿慌。
沈若烟哪里还顾得上腿,她抓着秦袼的手腕,红着眼:“没关系,我没事的。”
秦袼心一疼,却未放手:“她好几次差点杀了你。”
他少有的后怕语气没有让沈若烟死心。
“我知道,但是她毕竟是我妈,我不能不管她。”沈若烟哽咽了几下。
秦袼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软了,但还是不想她去面对赵母。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说着,秦袼就起身要走。
“阿应!”
秦袼眼眸一震,心跳都好像因为这声两年都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漏了一节拍,左手被一只温热的小手紧紧攥着,暖意直入心底。
沈若烟拉着他,软着语气道:“带我去。”
秦袼转过头,撞上她期盼的目光,下颚一紧:“好。”
他俯身,将沈若烟轻轻地抱起,温柔地放在轮椅上,再把厚厚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才推着她往赵母的病房去。
赵母病房外本来宽阔的走廊都挤满了人,几个护士在前面嚷着让人让一让,秦袼推着焦急的沈若烟走到病房门口。
病房内一片凌乱,一地的玻璃碎片,床单被子也被扔到了地上。
赵母蓬头垢面的坐在敞开的窗户上,脚下踩着一把椅子,苍苍白发被风吹得像一把白色的枯草。
她眼神呆滞,却又带着防备警惕,每每扫过眼前人,都带着恨意。
沈若烟看着离死亡只差一步的赵母,心猛地一缩。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袼绷着脸,紧紧盯着赵母的动作,只要慢一秒,他都会抓不住她。
病房中的陈医生和一个护士缓缓退到门边。
“老太太现在情绪稍微好点了,你们赶紧劝劝吧。”陈医生压低了声音道。
没等秦袼有动作,沈若烟自己推着轮子进了病房,秦袼一惊,连忙拉住把手。
“沈若烟。”他蹙眉唤了一声。
他可承受不住沈若烟再受什么伤害了。
沈若烟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几米外的赵母,声音低哑:“妈,你先下来好不好,我是沈若烟啊,你的女儿。”
赵母呆滞的眼神在听到沈若烟的声音后,猛地一震,面目突然狰狞起来。
“你不是我女儿!”她声音比往常更要尖,“你,你这个野种……野种!你和赵建业都是没心肝的东西!”
沈若烟眼眸一怔,微张的唇瓣轻颤着。
赵母骂她是……野种!
秦袼听到赵母这样的辱骂也是愣了。
“妈……”沈若烟潸然泪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从小到大,她真的就没有从赵母那儿感受过一丁点儿孩子该得到的母爱。
秦袼站在一边,默默地握住她的手。
岂料赵母将手中攥着的玻璃药瓶朝沈若烟砸去:“你们全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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