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强推小说司徒毓顾危行-司徒毓顾危行小说免费阅读全文
整个朝廷百官,心里最终都是向着司徒毓的,若非司徒毓死前留下了最后那道诏书。 若非是她下诏让百官辅佐明浅登基,就算她打下皇城,来日也会天下共诛。 做君王,做到如此憋屈的份上,实在让人窝火。 她紧了紧手:“知道了。” …… 长夜漫漫,清寒料峭。 偌大的长乐宫中终于只剩下了顾危行一人。 依譁他这才能好好看看灵柩中的人,其实,如今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只有一具白骨,被人穿上了华丽的帝王衣冠。 他终究还是没能看到她最后的模样。 “珠儿,你是不是很恨我?我真的从未想要真的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这座皇城,我看得出你也不快乐。我以为我们离开这座吃人的宫城就一切都会好了。” 他不知道昭国历代女帝和国师相爱会降下伽蓝诅咒,她隐瞒得太好,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那些人会是他亲手杀掉的。 他以为是帝王这个位置让她心智大变,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在背后默默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 顾危行也一直在试探,看她知道他谋逆的时候,会怎么对他。 果然,一切如他所料,司徒毓没有杀他,她不舍得。 天知道他确定她的心意的时候,他心里有多开心。 “原来,我以为我盘算好了一切,就能够万无一失,可原来,每个人,包括我,最终都是你局中的棋子。”他有眼泪掉下来,祭盆里的纸烧得只剩下了一盆灰烬。 到如今,他才知道,司徒毓当初就已经算好了他们会什么时候反叛,叛乱之后她会被明浅带去祭天,这样她死得其所,明浅才不至于被安上万世骂名。 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最后一道圣谕,安抚百官,避免群臣作乱,为祸天下。 什么都算得分毫不差,可是她到死都没有算到他的心。 如若,司徒毓知道顾危行是爱她的,也许便不会是这样的选择,走的时候也不会那般凄凉。 那一夜,大殿中的哭声格外哀戚,惊落了昭国皇城的最后一场冬雪。 那一夜,长乐宫灯火长明,送走这座宫中最尊贵的女帝。 那一夜,昭国年轻的国师守在长乐宫中一夜,墨发成雪。 第十四章 冬城之乱 世上所有事情,都有因果之说。 种下的什么因,便要结下什么果。 而结下的果,无论是甜还是苦,都只能自己默默吞下。 长乐宫的大殿缓缓打开,天边将明未明的天空有些昏沉。 一夜的大雪落尽,将这座宫城又埋入了一片雪白,将皇城所留下的所有血腥都掩盖。 顾危行一步一步走出大殿,背影一片沉重。 站在高处,放眼望去,他能看见她每日PanPan看见的风景是什么样的。 从前,顾危行未觉得这皇城有什么,可如今,只剩他一人矗立在此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深深的孤寂。 一扇扇厚重的宫门将皇城与外界隔绝起来,一座座高檐青瓦筑成的宫殿将里面的人困在了这里,一堵堵朱红色的高墙将这里变成一个华美无比的牢笼。 身后的大殿如此冰冷,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暖意。 这宫中,她除了每日批不尽的奏折,看不完的红墙,走不完的宫道,没有人可以陪她。 高处不胜寒,帝王之心,如此孤寂。 “珠儿,我知道你应该不会想要回到这座皇城中来了,你等一等我,你别抛下我,我自己坐下的孽,我自己来赎,后人史书,你会干干净净,你是大昭贤达的君王,恶名由我来背。” 顾危行缓缓走过司徒毓曾走过的宫道,看过她路过的风景,明明一草一物都是这般熟悉,可是再走过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雪色中,他一身蓝袍,背影落寞,只那一头银发格外惹眼。 …… 昭国大丧七日,文昌帝司徒毓入葬皇陵。 文昌帝三年冬,其姐明浅登基称帝,百官来朝,祭宗祠,得登九五,登基称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拜,俯首称臣。 明浅高居大殿,脸上满是得意:“众卿平身。文昌帝大丧,按我昭国国规,女帝新丧,需有人前去皇陵守丧,众卿可有何建议?” 言罢,礼部尚书便站了出来:“启奏陛下,自古以来,帝王大丧,守皇陵者都是至亲之人,可先帝一无王夫,二无子嗣,至亲唯有陛下,可陛下乃九五之尊,万不能去。 不如……遣派国师顾危行去守皇陵。一来,先帝在时,对国师颇为钟情,让国师守灵当慰先帝在天之灵。二来,国师背负皇恩,当有严惩。” 话音刚落,众臣纷纷附和。 此言一出,明浅自然高兴,整个朝中,还是国师权力最大,当时司徒毓将昭国虎符交给了顾危行,顾危行现在手中握着整个昭国的兵马,实在是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国都。 但是,昭国国师历来是昭国百姓的信仰,不能够轻易动手。 虽然明浅如今做了君王,但是新帝登基,又是篡位谋国,百姓尚未归心,朝臣也跟她不是一条心。 在根基未稳之前,她也不能轻举妄动。 “既然如此,那……怎么国师今日没有上朝?” “禀陛下,国师前些日子在长乐宫守灵,回去以后便大病了一场。” 明浅嘴角冷笑一声,当年说要助她夺位的人是他顾危行,可如今后悔的人还是他。 只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相爱不相知,本就是这世上最大的悲剧。 “传孤谕旨,责,令国师顾危行去东郊皇陵,为文昌帝守灵三年!” 圣旨传到无极宫的时候,顾危行只是淡淡一笑:“如此,也好。” 若能够长长久久陪着她,亦是求之不得。 文昌帝三年冬,信王串通国师顾危行突袭皇城,史称冬城之乱。 此乱后,国师被遣去皇城守灵,骠骑将军裴瑜加封淮阴侯,领北境军,镇守北境,无诏不得回朝。 第十五章 开春 来年开春,大昭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冬季,迎来了春日。 齐国侯府,寂静的后院中一棵桃树开始微微发了芽,枝头绽出一朵小花。 房间里,窗子微微开了一条小缝,透进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床上的司徒毓眼皮微微一动,听见耳畔有人惊喜地唤了一声:“老太傅,陛下快醒了!” 齐老太傅拄着拐杖上前,果真看见司徒毓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 “陛下……” 司徒毓迷迷糊糊看见老太傅的脸,眼前像是叠着不少重影,她好半天才确定自己这还没死。 她微微张嘴,声音确实沙哑得厉害:“师……师父。” 齐老太傅顿时喜笑颜开:“诶,陛下醒了就好,不枉费老夫花了这么多心血啊!” 原来,当时将那祭坛挖出来的时候,齐老太傅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便让人在祭坛下动了手脚。 当日明浅谋逆,他让人特意换了一具体型骨骼跟司徒毓差不多的女尸过去,如此偷梁换柱,总算是将司徒毓暗中换了下来。 “为师是从小看着陛下你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陛下的心思,陛下断然不舍得让三千黎民去生祭,便只会选择以自己的血去祭天。虽说老臣不知道陛下为何要祭天,但老臣相信陛下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司徒毓在床上坐起来,看着须发尽白的老太傅,眼中忍不住一酸。 怎么她身边人人都如此相信她,只有顾危行,从未信过她。 她轻叹了一口气:“师父不必在称我为陛下了,想必如今信王已经登基丽嘉称帝了吧?” 当时她所盘算的应该都不会错,自古昭国都是女子为帝,而昭国唯一的血脉,便只有一个信王。 所以只有信王登基才能承继帝位,但是信王登基未稳,她留在朝堂上的那帮老臣想来明浅一时之间也不能将他们如何。 只是,她不知道,顾危行会如何。 齐老太傅点了点头:“信王一年前已经登基了,朝中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是将裴瑜将军遣到了北境,无诏不得回京。若是陛下此事振臂高呼,重夺云山应该不难!” 重夺云山?司徒毓想起那座冷冰冰的皇城,心中却格外凄凉。 那座宫城,埋葬了她最幸福的日子,也埋葬了她的痛苦,最后将她自己也埋在了那里。 既然天下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那她又何必要回去呢? 司徒毓对那些权势地位并不看重,若是明浅能够做一个好皇帝,那她便也心满意足。 至于顾危行如今怎么样,老太傅不说,她也不想问。 虎符在他手中,无论如何,他也算是能位极人臣了。 她已经将她一切能给他的都给他了,如今她再也给不了他什么了。 “师父,我不想做什么陛下了,只要明浅能够治理好大昭,就没必要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况且,她已经昏睡了一年了,许多事情都变了。 齐老太傅愣了一下:“陛下仁德宽厚,可是,这都城之中人多眼杂,陛下若是不回皇宫,往后如何打算?” 司徒毓看了一眼外面安安静静的院子,嘴角微微一笑:“师父,我想走出京城去看看,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京城以外的风景。” 齐老太傅点了点头:“也好,到处看看,才能真切懂得民生疾苦。” 几日后的一天,司徒毓牵了一匹小红马,带着齐国候府的一个小随侍就出发了,一点一点离开了这座皇城。 第十六章 醉中相遇梦觉醒 二月春风带着一丝丝冷意,地上浅草却已经一点点抽出了新芽。 马蹄声缓缓踏过绿水青山,司徒毓心中从未如此愉悦过。 她虽为大昭国君,但是从未真正见识过昭国河山之美。 “萼梅,咱们往东面去是哪里?” 萼梅是师父家中的暗卫,是师父非要让她跟着来保护她的。 此时两人都是一身男装,一人一马,倒是像云湖浪迹的侠客。 萼梅看了看:“公子,咱们才刚出了京城,这边往东是东郊皇陵了,若是公子想散心,咱们可以南下,此时初春,咱们到了南边,正值春暖花开,是个好时节。” 可是听到东郊皇陵这样的字眼,司徒毓忽然有些眼眶泛红。 皇陵乃是她昭国历代女君的长眠之处,都说落叶归根,若是日后她真的死了,那么她要客死异乡吗? 本来她就没有尽到什么做帝王的责任,辜负了母君当年的嘱托。 以后若是死了,都不能埋入祖坟,那又是何等不孝啊! 司徒毓长长叹息了一声:“萼梅,咱们去皇陵看一眼吧。” 萼梅愣了一下:“公子,皇陵有人重兵把守,不准一般人接近,咱们两人恐怕没办法悄无声息的进去啊。” “没事,我知道一个秘密入口。” …… 其实这个秘密入口是只有历代大昭女帝才会知道的。 当然了,明浅并不知道,毕竟她算是篡位自立,当初母君没有将此事告诉明浅,她自然更没有说起过此事。 这条密道除了通到宗祠以外,还有个机关门,开启以后能够从宗祠直接潜入皇城。 而皇城之中更是有错综复杂的密道。 密道开关在宗祠后山峭壁边上,寻常不会有人来,更不会被人发现。 荒芜的山道上,一道长满了青苔的石门被缓缓打开,走进去,里面便有夜明珠照明,丝毫不影响视物。 走了许久,司徒毓才终于走到墓地里面。 外面的牌位她是无法去祭拜了,毕竟那里常年有人守着。 母君后侧的墓室,便是她的,自古昭国的帝王陵寝都不会太奢华,与祖宗们能葬在一起便好。 “哐——”旁边的墓室好像传来了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又滚了一圈。 若是她没有听错,声音应该就是从她的墓室里传来的。 虽说她人还活着,但是师父说过,这棺椁里放着的是个婢女的尸骨,只是此事除了云太医和师父以外,没有人知道。 司徒毓缓缓凑上前,透过墓室的通风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顾危行穿着熟悉的蓝袍,身影消瘦了不少,从前的满头墨发竟然变成了一头银丝。 他脚边已经零零散散倒了好多个酒坛了,而他靠在她的灵柩旁,好像是喝得大醉,睡了过去。 司徒毓心中一紧,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如今不是应该春风得意做着他高高在上的国师吗? 正想着,墓室外又有人进来,司徒毓认出来,那是顾危行的随侍云年。 云年在她灵柩前拜了几拜,才上前想要扶起顾危行:“国师,不能再喝了,您的病还没有痊愈,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顾危行已经喝得迷迷糊糊,最终还呢喃着:“你放开我,喝醉了,我就能看到她了……” 云年叹了一口气,只得强行将人扶起来,带出了墓室。 司徒毓倒退了几步,心头忽然沉沉的像是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以为,她死了以后,他应该会心满意足地过得很好,为什么看起来,他这样难过? 是他心底最后的一点不安吗?还是说,他后悔了? 司徒毓眼中忽然噙了泪,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后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 世界上唯一没有的东西就是后悔药,有些人错过了就没有了。 有些事发生了,就永远也弥补不回来了。 司徒毓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第十七章 扬州三月百花开 早春的桃花只零零散散开了几枝。 马蹄声声,又逐渐走远。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萼梅骑着马慢慢跟在司徒毓身后。 司徒毓看着远方的景色,眼中泛起一层薄雾:“南下吧,你不是说,等我们到的时候,那里的景色会很美吗?” “是。”萼梅应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有时候,司徒毓觉得,萼梅跟裴瑜有些像。 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跟着自己的决定去做事,不会问,却好像又什么都能懂。 想来,裴瑜知道她死了,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但是没办法,她如今的身份太过敏感,若是暴露,极有可能惹上杀身之祸,又或者会掀起一场大乱。 虽然在心里她已经死过一回了,但是好不容易重新活下来,这一次,她想好好为自己而活,好好去看看路上的风景。 只是……顾危行…… 如果岁月静好的话,也许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吧。 至于他为何一夜华发,她不用问也知道。 原来,她死了,他是真的会难过的。 她不忍心,可是却也再不能见面了。 一旦让顾危行认出来她,或者让他知道,她还活着。 到时候,他是会再杀自己一次,还是掀起一场滔天巨乱呢? “萼梅,听说扬州是个极美的地方,我们就去那里。” “好!” …… 两人在三月初终于来到了扬州城。 春日已至,城中柳绿芽黄,春云水暖,鸭子已经开始在里面游泳了。 街边的小摊十分热闹,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小贩摇着小鼓,卖炊饼的吆喝着,冒着热气的炊饼香气诱人。 可是,还是街边那卖糖人的小贩吸引了司徒毓的注意。 糖人摊上,有一对牵着手的一男一女的小糖人,看着十分可爱。 但这对糖人真是像极了当年顾危行送她的那对,那是他第一次从宫外带回来东西给她。 宫中的东西很多,但是她最喜欢的,永远就是宫外那些她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 “老板,我要这个糖人。” “老板,我要这个糖人!”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开了口。 司徒毓皱了皱眉,往一旁看去,却是个不知道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面若桃花,生得十分俊朗,还带了几分女相。 一旁的顾长盛也看向司徒毓,微微挑眉:“看不出来兄台也会喜欢这小孩子玩意,不过今日本公子急着讨美人欢心,兄台,这糖人就让给在下吧!” 司徒毓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袍才反应过来,对了,如今她是女扮男装,这样比较不容易暴露身份。 不过就是一个糖人的事,司徒毓也不是什么好计较的人。 她刚要说算了,萼梅一把剑就横了过来。 “你是何人,敢与我们公子抢东西!” 顾长盛一看,顿时便摆了摆手:“少侠别激动,不过就是个糖人嘛,我让给你们就是了。” 司徒毓忍不住一笑,这人看起来一副纨绔模样,但是还挺有眼力见的。 她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给了小贩,又拿起那糖人递给了顾长盛:“兄台莫要见怪,我这护卫脾气冲动了些,不过是个糖人,就当在下送你的了。” 顾长盛拿着糖人,看着她愣愣眨了眨眼。 一旁的小贩却是犯了难:“这位公子,您可有些散碎银两?这银子我这真的找不开啊。” 司徒毓愣了一下,她打小在皇宫长大,什么东西什么价她也着实不是很清楚,对银子更是没有什么实质的概念。 她摆了摆手:“找不开那便不用找了。” 许是没想到司徒毓如此大方,顾长盛忽然眼前一亮:“这位兄台出手如此阔绰,在下交定了你这个朋友了!走,本公子请你回家喝酒!” 司徒毓还没反应过来,顾长盛就已经搭上了她的肩。 一旁的萼梅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放开我家公子!” 第十八章 一生恣意 站在宁国侯府门前,司徒毓还有点不敢相信。 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纨绔的公子哥,居然是宁国侯府的公子。 对于这宁国侯,司徒毓印象十分深刻。 当年母君执政,登基之初,根基未稳,适逢北境蛮夷与南疆过一同来犯,昭国大危。 便是这宁国侯手持王杖栉节,孤身一人穿营而过,仅凭三寸肉舌边说动了当时的蛮夷转了刀锋去攻南蛮,解除了昭国大危。 后来母君便封他为宁国侯,只是后来宁国侯年纪大了,渐渐便不再上朝,来了这杭州做一个闲散侯爷。 可是,这宁国侯的分量,到现在,在朝臣之中都是不轻的。 “哎呀,兄台,你这护卫出手也着实太狠了,我这手现在还疼呢!走走走,我请你去喝酒!”顾长盛刚又要搭上司徒毓的肩,看到萼梅的眼神,又忙缩了回来,改拉住她的袖子。 司徒毓招架不住他这样热情,只好进了门,这宁国侯府,总不至于还有人要害她。 走进大堂,司徒毓远远就看见一老者端坐堂上,满脸严肃,虽然脸上沟壑纵横,头发也已经花白,但看上去依旧精神矍铄。 顾长盛看见他就一个激灵,上前嘿嘿讨好道:“爹,您今日不是跟林大人下棋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原来这就是宁国侯,司徒毓站在门前,心里不由赞叹。 虽说英雄迟暮,但是风采不减当年! 宁国侯猛地拍了拍桌子:“为父若不回来,你今日又打算去何处鬼混!宁国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顾长盛忙上前,小声嘟囔道:“爹,您消消气,我今日还带了朋友回来,您给我留些面子!” 宁国侯这才将视线落到门外司徒毓身上。 司徒毓上前拱手道:“见过侯爷。” 顾长盛这才赶忙介绍:“爹,这是一位英雄啊,我介绍给您认识,这是……呃,对了兄台,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司徒毓笑了笑:“在下司徒毓。” 话音刚落,堂上两人都脸色一变。 “兄台,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明可是国姓,你居然敢姓明!”顾长盛一脸吃惊地看着她。 司徒毓拱手笑了笑:“无妨,祖上姓明乃是太祖皇帝赐姓!” 其实,虽然如今她不是君王了,但母君赐下的名字她还不想丢掉,不想有朝一日客死他乡的时候,墓碑上的名字都是不属于自己的。 宁国侯摸了摸胡子,看着她的眼神忽然有些不一样了。 “莫非这位公子出身齐国侯府?普天之下,得高祖赐名的便也只有齐国侯府有如此殊荣了。” 齐国侯府世居朝堂,先祖跟着昭国太祖皇帝建立昭国,自有从龙之功,太祖皇帝便赐国姓给齐国侯府。 如今的齐国候已经是三朝元老,又是看着她长大的师父,所以就算她自报家门也没关系。 不过,要是自己真的连祖宗传下来的姓名都丢弃了,那师父说不定要被她气得再撞一回柱子了。 司徒毓这才点点头:“不错,得高祖帝看重,我齐国候府才能享此殊荣。” 没有想到刚来扬州便能遇上宁国侯府的公子,现在又被宁国侯府待为座上宾。 司徒毓到安排的房间住下,压抑的心情好像舒缓了一些。 离开那座皇城越远,她越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自由。 像飞向天际的鸟,不用再考虑天下万民如何,不用考虑朝中大臣如何,更不用考虑顾危行如何。 如今的每一分都是为自己而活着,极好。 “小兄弟,我从我爹的酒窖偷了两壶好酒,咱们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顾长盛提着两壶酒在外面敲门。 司徒毓理好衣衫上前开门:“好!” 她住的院子里种了一棵很大的桃树,现下绿草如茵,桃花灼灼。 两人坐在桃花树下对饮,一直到大醉,什么都不用想,真是好不快活! 司徒毓一声从未如此恣意过,想醉就醉,想去何处就能去何处。 “长盛兄,干!” 第十九章 害天下 宁国侯府祠堂。 堂中烛火不灭,香烛不断,宁国侯跪在祠堂跟前,眼神幽深。 “顾氏列祖列宗,大昭诸位先帝保佑,我大昭还有希望啊,陛下无恙,必能卷土重来,重整河山!”他看着眼前的先祖牌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齐国侯府确实姓明,可是普天之下,能叫司徒毓的却只能有一人,那便是在世人眼中已经死掉的文昌帝。 那齐国侯府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起帝王之名。 而司徒毓身边的暗卫剑柄之上确实有齐国侯府的暗纹,能得齐老太傅如此费心相护的人,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个。 想来齐老太傅没有提醒司徒毓,让她隐姓埋名,恐怕也是有扶她重新上位之心。 毕竟如今上面那位陛下,着实担不得君位。 宁国侯缓缓站起身,沉声道:“来人,把长盛叫过来!” …… 在宁国侯府住了两日,司徒毓倒是跟这侯府的二公子混熟了。 这个顾长盛,着实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宁国侯家教甚严,为了不让他出去鬼混,宁国侯亲自把持家中中馈,除了日常零花,简直是一毛不拔。 所以这个顾长盛便经常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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