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言文明姝陆晏清结局无弹窗-小说明姝陆晏清最新更新

zhangxiaohong 2023-04-03 21:23:14 18
元宵刚过,巡边圣旨便下来了。
明姝悄悄去拜祭过明母,次日才收拾起行囊。
因为陆云行嘱咐过不用她带衣物,她便将银针等治伤之物装进包袱里。
梅朵看着那些闪着寒光的银针,不由问道:“姑娘,你怎么会医术的?”
明姝出生将门,而后嫁给陆晏清成了王妃,女红虽不精,但这医术却算得上妙手回春。
“我五岁时爹因旧伤发作而咳血不止,那时府里来了一个江湖游医,他不过施了几针爹就好了。”明姝不急不忙地将另一套银针放进包袱,“爹觉着我一女子舞刀弄枪不好,只知女红又太过和软,便让我学医了。”
梅朵睁着眼睛感叹:“姑娘你医术这么好,那游医的医术一定更高明吧。”
明姝笑了笑:“是,我一直认为师父是神仙,只是他喜欢游历,四海为家,我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话音刚落,小厮来传话说让她们收拾好就去府外。
府外,几个骑着马随从打扮的侍卫立在马车前。
明姝在梅朵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而陆云行早已坐在里面等候着。
“东西可带齐了?”他问了一句。
“带齐了。”明姝挑开车帘一角,不解问,“就带这么几个人吗?”
她以为太子巡边这种大事应该会像出征那般的气势。
陆云行回道:“人多了反而不好。”
闻言,明姝收回了手,细想也是这个理。
石璟坐上马车,见梅朵坐在上头昏昏欲睡,便将手里的斗篷盖在她身上:“你怎么这么能睡?”
梅朵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卯时还没过,能不困吗?”
石璟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前头的侍卫道:“启程。”
离开了京城,马车行了二十几里路,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
明姝靠着车窗,摇摇晃晃的感觉让她也有了丝睡意。
陆云行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疲惫,并未说话。
周遭安静的只有马车与马蹄踏过雪路的声音,还有外头簌簌风声。
陆云行望向明姝,眼前的漆黑让他目光中划过一丝恼恨。
下一瞬,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循着直觉伸过去,但最后还是停在了明姝覆在膝上手上空的一寸处。
陆云行下颚微紧,蹙眉收回了手。
他在想什么?明姝曾经可是陆晏清的王妃。
陆云行转过头,明明看不见,可偏偏在这样漆黑的世界,一个俏丽的脸庞在这片黑暗中一闪而过。
他攥紧了手,强压去这些难以控制的情绪,闭目养神。
另一边,秦王府中一片沉寂。
几乎所有下人都觉着这王府比明姝还在时都要冷清。
丫鬟端着热茶正准备给陆晏清,却见屋里没人。
路过的小厮提醒道:“别找了,王爷在以前王妃住处呢。”
丫鬟见人不在,口无遮拦地说了句:“人在时王爷从不去,现在人走了反倒天天在那儿待上一两个时辰。”
小厮瞪了她一眼:“留点神,要是被王妃听见了,小心你这条命。”
雪刚停,将清扫干净的院内又铺上了一层薄白絮。
陆晏清站在院中,抚着枝丫出神地看着枯死的梅树。
记得上一次来这儿,梅花开的正好,如今明姝走了,树竟然也跟着枯了。
陆晏清眼神一沉,心口的沉闷多了几分痛意。
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他行了礼迟疑了一会儿才道:“王爷,明姝已随太子出城了。”

======第十八章======
“咔”的一声,枝丫被骨节泛白的手狠狠折断。
陆晏清目光阴翳:“可看真切了?”
小厮不敢抬头,硬着头皮回答:“看真切了。”
他吞咽了一下,又道:“此时应该离了京城四五十里了。”
陆晏清攥紧了拳,手里的枯枝都像是要被捻成粉末。
陆云行居然带着明姝一起去平远城,明姝也会同意跟着他一起去。
两人同行的画面像是火烧的陆晏清眼角发红,潜藏的妒意开始占据整颗心。
陆晏清背过身,漆黑的眼中翻起阵阵狠厉。
良久,他才冷冷开口:“派人跟着,必要的时候先杀了陆云行。”
小厮应声后忙退了下去。
陆晏清转头看向一旁的梅树,一字字道:“即便你已不是本王的王妃,也休想和他在一起。”
说罢,他抬手将整根树枝挥断,大步离去。
越靠近平远城天越冷,明姝怕冷,几次帮陆云行扎针险些失手。
驿站内。
明姝放下银针,搓手呵着气:“殿下,还是等会再扎吧。”
若是扎错了穴道,她可承担不起这后果。
陆云行点点头,命人拿来手炉给她:“依你之见,本宫这眼睛要多久才好?”
明姝捧着手炉,微微蹙起眉:“殿下可要听实话?”
“说吧。”
“短则一年,长则五年。”明姝见陆云行表情并无异样,不觉有些诧异。
陆云行垂眸又问:“等治好了本宫的双眼,你又去哪儿?”
闻言,明姝一愣。
他似乎并不关心自己能多久痊愈,反而更加在乎她的去留。
隐隐的,她觉得心底流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暖意。
这种不同于亲人的被在乎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明姝仰头叹声道:“同那日说的一样,开个药铺,了此余生。”
陆云行眼睛一好,自然是不会容许陆晏清凌驾于他之上。
在她看来,于谋略上,陆云行更胜一筹。
明姝望向桌上的银针,微不可闻地又叹了口气。
她也想像师父那样云游天下,四海为家的行医,无奈她是一介女流,有太多束缚。
陆云行抿了口热茶,沉默不语。

复杂的心绪让他陷入了少有的矛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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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快点好,这样便能和陆晏清抗衡,甚至能亲眼看看身旁之人的眉眼,更不用在她受伤时,自己只能坐在一旁。
但他又想慢些好,明姝的陪伴悄无声息地渗透了自己的生活。
他甚至开始庆幸陆晏清的有眼无珠,不然自己怎么会拾得这颗沧海遗珠。
天渐渐黑了,明姝同陆晏清一起用过了晚膳后便回房了。
驿站外,石璟正和梅朵坐在馄饨摊旁吃着热馄饨。
石璟时不时逗逗梅朵,惹得她气恼后便哈哈大笑。
可下一刻,他笑意瞬时褪去,眼神冷凛而警惕地扫向街尾。
梅朵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怎么了?”
石璟立刻将她的脸挡住:“别看,继续吃。”
“你干什么啊?”梅朵躲开,又气又不解地看着他。
石璟收回目光,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吃不下我就帮你吃。”
听了这话,梅朵立刻抱着碗挪到一边:“就知道抢我的东西吃。”
石璟拍了拍她的头:“吃完了赶紧回房。”
夜阑。
石璟躲在暗处,比往日更要凌厉的双眼如同鹰看猎物般定在某处。
忽然,他目光一暗,纵身跃下按住那鬼鬼祟祟的人。
锋利的剑刃横在那人脖颈旁,石璟冷冷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看着寒光凛凛的剑,吓得六神无主。
“是……是侯府。”

======第十九章======
房内。
陆云行披着大氅,神色清冷。
“殿下,那人我已经命人关起来了。”石璟低声道,“他说他是侯府派来的。”
闻言,陆云行眉一蹙:“侯府?”
明父战死后,爵位由明姝三叔明成杰承袭,而她和明母在侯府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如今明姝离开了侯府,离开了王府,侯府又为何派人来跟踪。
石璟眼珠子一转:“莫不是因为明将军一事?”
听到“明将军”三字,陆云行神色微变。
防守尉李大人透露明将军并非是战死沙场,他请旨巡查平远城也是因李大人那晦暗不眀的话。
明将军戎马一生,为夏国立下汗马功劳,若真的遭奸人所害,他必不能袖手旁观。
况且她还是明姝的爹……
陆云行沉思了片刻后道:“此事不要惊动姝儿,问清传递消息的事后悄悄打发了他。”
石璟点头:“是。”
次日。
天还没亮,明姝便起身将给陆云行配好的药拿去厨房煎上。
厨娘不知道他们身份,见明姝专心致志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姑娘这是给心上人煎药呢吧?”
闻言,明姝下意识想起陆云行,忙窘迫否认:“不是,是给殿,给公子煎药呢。”
厨娘见她两颊微红,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明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让她难为情的话。
煽火间隙,她不由想起那日在御书房求和离时。
若非陆云行提起她爹,皇上定不会同意和离,甚至可能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明姝怅然叹气。
说起心上人,她曾经的心上人陆晏清早已成了自己的仇人,而为了和离,她也答应了皇上此生不嫁,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药沸腾了起来,明姝忙去掀盖,却被烫的缩回了手。
她也顾不得烫伤,拿过一旁的手帕将盖子掀开。
半个时辰后,天色渐亮。
明姝端着药去寻陆云行,她将药放在桌上:“一会儿启程前我给你扎几针。”
苦涩的味道钻进陆云行的鼻内,他有些失神。
这药要煎一个多时辰,难不成明姝天还没亮就起来煎药了吗?
一旁眼尖的石璟见明姝的指头通红,故意大声道:“明姑娘,你这都烫伤了,我去给你拿药。”
说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明姝看了眼自己的手,好像还不至于要擦药的地步吧。
忽然,掌心被另一只手轻轻攥住,她一愣,错愕地看着面前眉头紧蹙的陆云行。
“烫伤了?”陆云行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担忧。
“只是有些红而已。”明姝想抽回手,却难以挣脱。
她脸色一红,不明白为什么陆云行总能准确无误地抓住她。
陆云行感受到掌心的闪躲,才觉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
他放开了手,掩去眼中的不舍:“以后煎药一事让下人去做即可。”
明姝揉着手中残余的暖意:“药也要看火候,怕他们煎坏了。”
话落,两人再无言。
明姝望着那双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觉看进了自己心底的眼睛有些紧张。
她后退了几步:“我,我去收拾东西。”
不等陆云行说话,明姝转身快步离去。
待石璟拿着药膏来,却见屋内只有陆云行一人。
他看了眼门外,走上前压低声音问:“殿下,您可是心仪明姑娘?”

======第二十章======
陆云行被石璟这一问愣了瞬。
自己心仪明姝吗?
他不禁在心中又问了一遍,耳畔也跟着响起明姝的声音。
平和的、恼怒的、悲伤的、开心的等等,他虽看不见她的脸,却能从声音中听出她的喜怒哀乐。
这些再平凡不过的情绪却不知何时起牵动着他的心,让他跟着起起落落。
陆云行摸索着拿起药,答非所问:“把药送去。”
石璟失望地撇撇嘴:“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苦涩的药汁也随之入口。
陆云行向来不喜欢这些苦药,但为了治病喝了三年的药。
但这一次的药竟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丝甜味,是他从未尝过的甜……
明姝回到房间,梅朵正将早膳端来,见她有些慌乱的模样,不由问:“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明姝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梅朵见她面色发红,赶忙放下饭菜,上前细看:“姑娘,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着凉了?”
明姝一愣,忙把她推搡了出去:“你先去吃饭,我先更衣。”
“哎?”
梅朵一头雾水看着紧闭的房门。
平时她更衣不都是自己伺候的吗?怎么这次?
“小丫头,你家姑娘呢?”
石璟的声音让梅朵回过神:“姑娘要更衣。”
而后突然反应过来,怒瞪着他:“叫谁小丫头呢?”
石璟一如既往地被她的迟钝逗乐,将手里的药膏塞到她手里:“你家姑娘手被烫伤了,殿下让我送药来。”
梅朵拿着药膏,自言自语:“看姑娘脸那么红,我还以为她着凉了……”
闻言,石璟眸色一亮。
明姑娘脸红了,莫不是对殿下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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