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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ran 2023-04-03 20:28:34 42次大中小

“爹爹。”姜小渊双眸微亮，小跑着冲向姜亦依，趁着李公公还未靠近，他仰头眨了眨眼。
“人小鬼大。”姜亦依伸手摸了摸姜小渊的发顶，唇角溢出一抹轻笑，“既然想要帮忙，待会儿便将字写的好看点。”
姜小渊连连点头，微抬下巴：“爹爹不在的时候，小识都有教我好好写字，现在已经比先前好看了许多。”
“哦？”姜亦依眸光微闪，唇角的笑意更深，“既是如此，待会儿可别让我失望。”
李公公端着热水过来，三人前后脚进入内室。
姜亦依将布巾浸入热水中，正打算拧干水，一双带着些许褶皱的手伸了过来，“江先生，这等粗活还是交给杂家吧。”
“毕竟陛下派杂家帮您，杂家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李公公将布巾拧干，二话不说走到床榻边，擦拭着春月脸上的血迹。
李公公背对着姜亦依，随着手上的动作，血迹被渐渐清理，他的脸色愈发怪异。
直到将血迹擦干，李公公的面色才恢复如常，侧身候在一旁。
随着李公公离开，姜亦依的眸光紧锁在春月的脸上，眸光渐深。
春月面色狰狞，仿佛死前见到了极其可怕的场景，亦或是身体经历了异常痛苦的折磨，整张脸几近扭曲，饶是姜亦依与春月相处了许久，也险些认不出来。
“哇。”姜小渊一手捧着本子，一手攥着笔，探头看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爹爹，这位姑娘死的好惨。”

姜亦依睨向姜小渊，无奈扶额：“儿子，不要捣乱。”

姜小渊收回视线，面色顿时一本正经，攥着笔的那只手微微收紧，时刻准备着落笔。
“李公公，你是如何发现春月出了事？”姜亦依将春月身上的衣服拨开，露出肚腹，取出匕首，在肚腹上方比划数下。
李公公将被鲜血染红的布巾放在一旁，伸手探进盆中，一五一十地交代：“江先生有所不知，这行宫中亦是有暗卫把守，只是不同于那间宅子中的暗卫。”
“偌大的行宫，只有数十个暗卫把守，所以他们是轮岗在行宫中巡逻。”李公公将手洗净，垂在身侧，等待着它自然干去，继而说道，“方才，有一个暗卫察觉到此处传出血腥味，察觉出事之后，便告知了杂家。”
姜亦依的匕首已经入了春月的肚腹，听闻李公公的解释，她微微点头：“原是如此。”
她早该想到的，既然是夙沧墨待着的地方，又怎能没有人把守？
将事情了解清楚之后，姜亦依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尸体身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姜亦依眸光微凛，缓缓开口：“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时辰之前，体内并未发现毒素。”
姜小渊赶忙将姜亦依所言记在本子上。
顿了片刻，姜亦依手上的动作微滞，李公公的双眸微瞠，声音微微拔高：“江先生，小心。”
“爹爹！”姜小渊瞬间扔掉本子和笔，从怀中摸出匕首，就准备上前。
姜亦依眸光狠厉，抬手间，匕首向前一划。

第318章
一只肥胖的虫子被刀斩成两半，掉落在春月的尸体上。
“江先生。”李公公赶忙上前，视线紧锁着那只被斩成两半的虫子，面色大变。
原来如此。
他在见到春月的尸体时，便感觉到一阵怪异，如今看到这只虫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亦依并未错过李公公的神情变化，脸色一沉，红唇轻启：“并非是中毒，而是蛊虫蚕食了脑髓，钻入心脏而死。”
姜小渊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那只恶心的虫子身上，转身捡起纸笔，将死因记了下来。
“爹爹。”姜小渊将本子合上，在姜亦依的身边站定。
察觉姜亦依神色不对，姜小渊将自己的小手塞入姜亦依的掌心中，无声的安抚着她。
姜亦依还未曾讲话，倒是一旁的李公公率先发言：“江先生，既然得知了这女婢的死因，杂家便先行同陛下知会一声。”
“好。”姜亦依的眸光在李公公身上顿了片刻。
李公公并未察觉到姜亦依的异样，心中怀揣着事情，他急匆匆的向外头走去。
月光倾洒在院内，夙沧墨便坐在石桌旁，阖上眼眸。
李公公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小皇子的身影，他略一沉吟，大抵是被陛下送回房间内歇息了。
脚步微顿，李公公小跑着来到夙沧墨的身边，轻声唤道：“陛下。”
夙沧墨缓缓睁开眸子，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味，眸光在李公公的手上扫过，漫不经心的询问：“江一一呢？”
“陛下，江先生还在里头。”李公公想到方才所见，丝毫不敢耽搁，俯身凑到夙沧墨身边，小声禀报，“里头那婢女的死因已经查清，乃是蛊虫作祟，蚕食了脑髓之后，钻入心脏，因此那婢女七窍流血，生生的被折磨而死。”
“蛊虫？”夙沧墨眸光微凛，刹那间想到了六年多前那件事。
李公公微微点头，抿了抿唇：“方才老奴第一眼看到那尸体的时候，就觉得很是熟悉，直到那尸体的心脏中跳出一只虫子，老奴才想起来，同六年多前，守在皇陵外的侍卫的死因一模一样。”
夙沧墨双眸微微眯起，置于桌子上的手缓缓收紧。
若非把守皇陵的侍卫都死于蛊虫，那姜贵妃也无法顺利的逃了出去，以至于到了现在也没有找到人影。
“陛下，您说，今日这桩案件，会不会是姜贵妃所为？”李公公缓缓向后退了一步，面色愁苦，“毕竟六年多前也有姜贵妃的身影在。”
夙沧墨将李公公的话尽数收入耳中，稍加思索，他缓缓摇头：“应当不是，姜贵妃若是能潜入行宫，那还要暗卫有何用？”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李公公低垂着脑袋，他知晓陛下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恼怒。
“行宫中的守卫虽然比不得皇宫，但是也没有那般松散，若是有人想要潜进来，是不可能的。”夙沧墨指尖轻触桌面，嗓音低沉，“派人暗中守着此次跟随过来的人，若是有异样，尽快禀报回来。”
“是。”李公公对自己方才所言感到羞愧，忙不迭的下去安排人。
房间内的氛围亦是不轻松，姜亦依取出火折子，将那蛊虫点燃，呲呲的声音响起，蛊虫被斩成两半的身子在火光中扭几下，彻底被吞没。
姜小渊蹲在地上，拿着笔杆戳弄着蛊虫，直到蛊虫完全被烧成了灰烬，他才罢休。

第319章
站起身来，姜小渊转身朝着姜亦依走去，唇角带着一丝笑意：“爹爹，我已经将那只蛊虫彻底消灭了。”
“嗯，做得好。”姜亦依有些心不在焉，抬手轻拍姜小渊的头顶，思绪却被牵扯回了六年多前。
那会儿她怀了孕，时不时地有人前来追杀，她身子不便，险些遭了毒手。
但是......
姜亦依的视线不免落在床榻之上的春月身上，那会儿有一部分杀手莫名其妙的便会死去，实实在在的为她争取了逃脱的时间。
待她寻了个机会，将其中一人解剖之后，才发现那人的死因竟然是蛊虫钻入心脏而死。
与春月的状态一模一样。
这两件事情，是否有着联系？
姜亦依垂下眼睑，心中如同一团乱麻。
如果这事与六年前的事情出自同一个人的手，那她岂不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活了这么多年？
但是那个人是谁？
思来想去，姜亦依都未曾得到一个答复。
“爹爹？爹爹？”
眼前出现一双小手，挥动几下。
姜亦依回过神来，垂眸看向姜小渊，触及到他面上的担忧，她将刚才的考虑抛之脑后，勉强扯出一抹笑：“怎么了？”
“我没事。”姜小渊摇头，眼神却始终落在姜亦依的身上，嘀咕一声，“我只是觉得爹爹有点不对劲。”
未等姜亦依说话，姜小渊的眸光一转，落在春月的身上，眼珠滴溜溜的转动：“难不成，爹爹之前见过那蛊虫？”
姜小渊向来聪慧，姜亦依闻言倒也不意外，却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只是轻笑一声：“这件事情日后再说吧。”
如今还不知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告诉姜小渊为好。
“好吧。”姜小渊知道姜亦依的性子，既然她不说，那他也不问。
此事耽搁了许久，姜亦依抬眸望向窗外，只见夜色已经淡了很多，她面上略显诧异，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恰在此时，姜小渊打了个哈欠，脸上染上了一抹困意。
姜亦依无奈的笑了笑，牵着他往外面走去，柔声嘱咐：“待会儿回去乖乖睡觉，不要让我担心。”
“爹爹，我不能和你待在一块儿吗？”姜小渊仰头看着姜亦依，眸中藏着一抹期盼。
姜亦依自是没有错过姜小渊的渴望，她也想和姜小渊待在一起，但是现在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只能狠下心来拒绝：“不行。”
姜小渊紧紧抿唇，眉宇间满是失落。
“小渊，再过一段时间，爹爹便能陪着你了。”

第320章
姜亦依心中不忍，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现在的身份乃是左相府二姑娘，若是一时不察，被人发现她的院ʐɦօʊ子中有一个孩子，难保不会对她产生怀疑。
姜亦依捏了捏姜小渊的手，温声安抚:“待此事结束，你想要做什么，我便陪着你去做。”
“好吧。”姜小渊面上隐隐有些不情愿，但是想到自家娘亲所处的危险境地，他还是乖巧的应了下来。
两人踏出房间，一眼便看见夙沧墨独身一人坐在月下，身旁竟无一人伺候。
姜亦依垂下眼睑，带着姜小渊走过去，作揖行礼:“陛下。”
“嗯。”夙沧墨语气平淡，抬眸睨了面前的一大一小，微抬下巴，“你那丫鬟如何了？”
姜亦依眸光微转，心中暗道，李公公方才不是应当已经将里头的情况告知了他吗？现在怎的又来问一遍？
这个念头仅仅划过一瞬，姜亦依便将之抛之脑后，一五一十地将里头的情况讲与夙沧墨听。
夙沧墨端坐在石桌旁，静静地听着姜亦依的讲述，与李公公所说没有太大的区别。
“陛下，具体情况便是这样。”姜亦依微微抿唇，垂眸看着地面，“在下认为，此事尤其怪异。”
“嗯？”夙沧墨尾音上挑，眸光淡淡的落在姜亦依的身上，缓缓开口，“具体说说。”
姜亦依轻应一声，语气却无比淡然:“春月素来跟在在下的身边，平日里除却随在下前往靖王府，其余时候便整日待在左相府内，按理来说并未招惹旁人，更别提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
提及靖王府时，夙沧墨眸中划过一丝暗光，这情绪转瞬即逝，饶是姜亦依，也未曾发现。
话音微顿，姜亦依继而说道:“况且，此次前来行宫中的人并不多，若是非要说是何人动的手，在下一时间也想不到，毕竟没有人拥有杀人动机。”
院子内安静了片刻，夙沧墨深邃的眼眸在姜亦依的身上顿了顿，对姜亦依此言不置可否，薄唇轻启:“若是有人迁怒你那丫鬟呢？”
言外之意便是她招惹了凶手，却是春月替她挡了这个刀。
姜亦依微微抿唇，顺着夙沧墨的话思索，沉吟片刻，缓缓摇头:“在下这段时间处事小心，应当没有和人交恶。”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夙沧墨暗自思索片刻，不急不缓的起身:“左右行宫中就这么几号人，想要查出真凶也不难，朕已经让李公公命人守着了，一旦发现异常，朕会派人通知你。”
“是。”姜亦依微微抿唇，却是欲言又止。
这件事情真的会像夙沧墨说的那般容易吗？
姜亦依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此事恐怕最终会不了了之。
“姜小渊，还不随朕离开？”
夙沧墨的一句话，将姜亦依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这才意识到，姜小渊的手还被她紧紧的攥在手心中，她垂眸看向姜小渊，与他四目相对，察觉到小家伙情绪不佳，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小渊，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得随陛下离开了。”

第321章
“爹爹，那我走了。”姜小渊瞥了夙沧墨一眼，仰头看向姜亦依，注意到她眼底的青灰色，他眉宇间满是担忧，“你要好好休息哦。”
“好。”姜亦依哑然失笑，心中又暖又涨，轻轻的拍了拍姜小渊的背，将他朝着夙沧墨的方向推了推，“你回去之后也要好好休息，不要再看话本子了。”
姜小渊双眸微瞠，诧异的看向姜亦依，察觉到自家娘亲眸中明晃晃的笑意，他轻叹一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亲。
两人的话尽数钻入夙沧墨的耳中，他眸光微闪，视线在一大一小身上打量一番。
难怪是父子，竟然小癖好都一模一样。
姜小渊不情不愿的跟在夙沧墨的身边，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院子。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姜亦依这才收回视线，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经过春月的房间时，她的脚步再次顿住，脑海中忽然间闪过一道亮光，就在她即将抓住的时候，又瞬间消失。
姜亦依紧紧抿唇，眸光渐深，迈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甫一踏进房门，姜亦依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人进来过。
姜亦依面色微凛，快步进入房间，透过昏暗的月光，桌子上的一张纸条清晰的映入她的眼中。
两指捻着纸条的一角，姜亦依鼻尖微动，一股血腥味便钻入她的鼻子中。
若是不出意外，这纸条上的字迹应当是拿春月的血写的。
姜亦依将纸条拿的远了些，取出火折子，将烛光点亮，纸条上的字便清晰的显露出来。
“我会一直保护你。”
姜亦依霎时间将纸条攥紧，双眸微微眯起，对凶手的身份更是好奇。
此人定然是知晓春月先前对她态度恶劣之事，故而狠心对春月下了毒手，难不成这人是左相府的人？
姜亦依坐在桌旁，仔细琢磨，只消片刻便将这个想法否决。
除了她和春月，此次左相府只有左相和管家前来，这两人必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思来想去，姜亦依都未曾想到背后之人是什么人，她垂眸凝视着手中被揉成一团的纸条，将之展开之后收了起来。
吹灭烛火，姜亦依翻身躺在床上，却是毫无睡意，脑中依旧在思索着背后那人。
就在行宫的那一头，一处院子中，男子伫立在窗边，抬手抚摸着手背上的一只丑陋的肥虫子，轻笑一声:“这次，便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男子的眸光远远的看向姜亦依所在院子的方向，直到耳边传来一阵破空声，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不急不缓的将窗子合上。
与此同时，那只肥虫子也飞速的钻入他的衣袖中，不知最后爬向了何处。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姜亦依堪堪入睡，听见房门被叩响，她猛的睁开双眼，蹙眉看向外头。
“江先生，出事了！”

第322章
是李公公的声音。
姜亦依心中忽的涌出一股浓浓的不安，动作迅速地从床上起身，随意拢好衣裳，起身将门打开。
李公公面上一片焦急，与他平日的模样完全不同。
“李公公，发生了何事？”姜亦依的心陡然一沉，凝眸看向李公公。
“江先生，陛下派杂家唤您前去。”李公公转身便要朝着外头走去，声音隐隐带着一丝颤抖，“小皇子失踪了。”
“你说什么？”姜亦依双眸微瞠，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甚至顾不得关门，三两步追上李公公，面色严肃，“小识怎么会失踪？陛下难道没有在小识院子中安排暗卫吗？”
李公公眉头紧拧，缓缓摇头：“江先生，陛下自是有安排暗卫，但是小皇子如今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神不知鬼不觉？
姜亦依脚步不停，凤眸中凝着一层冷意，在夙沧墨的地盘，又有什么人会将夙遥识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
难不成......
姜亦依猛然间回头，看向身后的院子，小识的事情，会不会和春月的事情出自一人之手？
耳畔传来李公公隐晦的催促声，姜亦依回过神来，将这个念头放在心底，脚步匆匆的跟随着李公公朝着行宫中最为华贵的院子走去。
堪堪进入院子，便听见一声怒喝声传来。
“一群废物，这行宫就这么大，居然到现在都找不到人，朕养你们有何用？”
房门被哄开，一个黑影从屋内跌出，在地上翻滚两圈，才总算停了下来。
暗卫重咳几声，猛地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饶是如此，他连唇边的血迹都没有来得及擦，便一个翻身，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陛下恕罪，属下定会好生寻找小皇子。”
里头却始终没有再次传来夙沧墨的声音。
没有夙沧墨的应允，暗卫也不敢起身，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姜亦依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暗卫，跟在李公公身后进入屋内。
此时，屋内一片狼藉，地上遍布奏折，夙沧墨则背对着门，双手撑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公公和姜亦依对视一眼，上前几步，小声提醒：“陛下，老奴将江先生请来了。”
“陛下。”姜亦依敷衍的行了个礼，开门见山道，“小识是何时失踪的？”
姜亦依的声音传入耳中，夙沧墨紧紧地闭上双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转身之际绿轴，眸子睁开，却是睨向李公公：“听不到她在问什么？”
“是，是。”李公公连连应声，额上渗出了汗珠，却不敢动手擦拭，“江先生，昨夜您剖尸时，小皇子便被送了回来，一夜都没有发生异样，直到方才，老奴去唤小皇子起床，却发现小皇子房内空无一人。”
说到后面，李公公的声音低若蚊吟，面上布满了懊恼。
听着李公公的讲述，姜亦依的眉头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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