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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beibei 2023-03-24 15:38:05 20
捏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贺家,是商户,若是告诉他们自己的爹是东北一主,阮家大帅的话,似有不妥,会不会,吓着他们?
心里思量一番,阮知夏才开口。
“伯母,我家是书香户,父亲是私塾先生,母亲去世的早,便也不提了。”阮知夏笑着,喝了一口茶水,又慢慢放下。
“书香户好啊。”贺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生的也如此标志,真是个妙人儿。”
“伯母缪赞了。”几番客气,阮知夏有些吃力。
“对了,我的东西呢?”似是想到了什么,阮知夏连忙问道:“我妹妹的骨灰盒,还有我带在身上的药?”
阮知夏着急了。
自己若是大难不死,却因为病而……
“你别着急,沂儿都给你留着呢,你身上的东西,一个都没少。”贺母拉着阮知夏的手正宽慰着,贺沂就一个大步冲了进来。
四目相对,阮知夏抬头。
这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露头,像是比席靳南小一些,温文尔雅,眉角似有柔情,看起来甚是让人舒心。
贺沂站在那,看着阮知夏呆滞了许久,才忽然红了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怵在那开口:“你醒了。”
阮知夏笑了。
慢慢起身走了过来,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礼:“还未答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不敢当,你无需客气。”贺沂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阮知夏纤瘦,之前都是让丫鬟照顾的她,就连当初救她回来,贺沂都颇知礼数,用衣服包裹着,未曾碰她分毫。
只是今日,扶阮知夏起身霎那,觉得甚是柔弱。
贺夫人看在眼里,笑着走了出去:“也罢,你们聊聊,我去厨房让李妈给阮小姐做些补汤。”
“你,姓阮?”
“正是。”阮知夏开口:“小女名唤知夏。”
“倒是一个好名字。”贺沂笑了出来:“那日,你怎么在山里?家又在何方?姑娘可否方便告知,贺某定全力帮你。”
阮知夏知道,贺沂说这话不假。
可她一个女子,深山野里,说是被人追杀,为何追杀?私塾父亲安在?她都未想到合适的说辞。
见阮知夏眉头紧蹙,颇有烦忧,贺沂才连连摆手:“罢了,你莫要想,现下养好身子最为重要,大夫说,你身子若,怕是久病。”



    第二十一章:我在,定能护着你

“你千万莫要劳心伤神!”憋了半响,贺沂才大声说了这么一句,看的一旁丫鬟都笑了出来。
“好。”阮知夏抬眸,看着这个高出自己半个头的男人,笑的眉角弯弯,让贺沂霎那失神。
直至看了许久,方觉自己失态了。
“那你,好生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贺沂的声音轻悄悄的,然后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了阮知夏死死护在身边的盒子。
“我见你似是宝贝的紧,就先替你收在那了,现在物归原主。”
摸着盒子,阮知夏慢慢打开,里面白色的瓷罐还在,她眼眶霎那湿润又把盒子抱的紧了些。
贺沂看在眼里,心里一紧。
他不知道阮知夏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一定非常难过吧。
不知如何安慰,贺沂第一次如此亲近的面对一个女子。
“你莫要心伤,以后有我在,定能护着你。”
贺家虽不是什么大户,可在商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只要阮知夏愿意。定是可以留得体面,让她好好在这里生活
“谢谢贺少爷。”良久,阮知夏哽咽。
贺沂的心,阮名难受,若是知道阮知夏会如此心伤,他倒是不该提这些:“你叫我贺沂就好。”
男人声线轻柔,说话都带着哄。
几日下去,倒也是自在。
贺府上下,几乎没人怠慢她,贺沂更是一声不响,便请了一个大夫,日日看守在自己的身边。
这天,太阳正好,阮知夏坐在院子里,一只手给老大夫把着脉。
“姑娘,恕我直言,您这究竟是什么病啊,怕是耗了许些时日了吧?”大夫上了年纪,却是这里经验最好的。
贺沂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阮知夏满是担忧:“她身子,属实纤弱,可有医治的办法?”
“哎——”

大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您当真要听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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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请相告。”贺沂垂眸,半响,认真道。
“姑娘这病,根治是不大可能了,目前看起来,气虚且无偿,这咳疾早已伤及肺腑,姑娘兴许也是知晓的。”
大夫说完,看了阮知夏一眼。
院子里,此刻花开得正好,阮知夏看了良久,才长呼一口气:“正是。”
“怎么会!”贺沂听后,急了:“大夫,她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是伤及肺腑?”
“无法根治,怎么会无法根治!”
声音顿时抬了起来,大夫也没办法。
“这,您可不能怨我啊,夫人这病若是及早治疗倒也无碍,只是日日复年年,哎。”
贺沂抬头,深深的看了阮知夏一眼,仅是霎那,眼底便涌出难以抑制的心疼。
“大夫,您一定要好好治她,但凡是最好的药,只要您开的出来,我都去备着,只要治得好知夏,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一声知夏,甚是亲近,怕是贺沂自己都没听出来。
“既然,贺少当家开口,老夫尽心就是。”
“谢过江大夫了。”说完,贺沂鞠了一礼。
阮知夏久病的事情,没过多久就传到了贺夫人的耳朵里。这夜,便紧忙着把贺沂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听说,那姑娘身子不好,可是真?”贺夫人连忙问,贺沂却不说话:“你这孩子,我问你呢。”



    第二十二章:你,婚配的是谁

“真。”贺沂道,听不出情绪。
“这,哎!”贺夫人罢了罢手,长叹一口气,气的自己坐了下来:“我瞧着那姑娘不错,端庄有礼,本想着你若是娶了,倒也不错,我也能早点抱上孙子,却不想,是个病秧子!”
“妈!”贺沂怒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且不说阮知夏是不是久病在身,就算不是,人家,也未必有那个意思。
贺沂的眸子淡了淡,些许失落。
初次相遇,瞧着她衣衫褴褛,性命垂危,自己便已心下不忍,修养数日,更是浓情渐深,可阮知夏一直举止得体,未有一丝一毫的逾越。
“你啊~”贺夫人责备了一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若是旁人家的姑娘,可未曾见你这么上心,为母还不是想为你早做打算,只是,这个病……”
贺家一脉单传,阮知夏若是生不出孩子。
“这个病,会治好的,就算治不好,我也喜欢不了旁人。”贺沂说的决绝,月色下,男人轮廓坚挺,不容退让。
“我当是你终于开了窍,却不想还是死脑筋,你若是想治,便治治看好了,只是为母还是不得不替你的婚事操操心。”
贺夫人顿了顿,又道:“隔壁家的李丫头,生的……”
“娘,我累了,这就先退下了。”贺沂知道,他娘想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年纪到了,需要婚配。
这些年,看上贺家的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入了贺沂的眼。他一心经商,倒也未想过这些。
若不是,此番遇见了阮知夏,他兴许到现在,都没有那些心思。
打断了贺夫人的花,贺沂生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孩子,哎!”良久的叹息。
嘴上这么说,可毕竟自己的儿子欢喜。
贺母安排的补汤是一天都没断过,下人七七八八的杂着嘴,说今儿少爷又自己进鸡圈了,生生是要挑一只最好的母鸡出来。
看着面前的鸡汤,和梳妆台那一抽屉的首饰,愣是阮知夏再没心,也察觉出来了。
“贺少爷,您真的不用这般费心思的。”看着贺沂有些杂乱的头发,阮知夏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心疼这少当家的。
手里的汤,依然温热,这会儿,阮知夏却是下不了口。
“您可能不知,我已婚配,此番我是被休,所以才想着要回东北。”阮知夏酝酿了一会儿:“商都实好,却不是我该留的地方,你年纪尚好,真的没有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阮知夏还说了些什么,贺沂却是都没进去,只有那一句,她已婚配。
男人镇定自若的脸上,难得的溢出了一丝慌乱,他的心,似有千万长剑穿透,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婚配的是谁?”气息微弱,贺沂只觉得自己说出的每个字,都有千斤之重。
“席府大帅。”
四个字,清晰果断。
贺沂猛然抬头,似是不信。
若是大帅府里的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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