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霜江司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时霜江司寒)无弹窗

zhaoran 2023-03-15 14:38:57 25
陆成杰所住之地依旧是离县衙不远的一个小院子。
因年月过久,一切都不如京城那一院子精致。
时霜看着几年都不曾看到的家,鼻尖一酸,险些落了泪。
陆成杰见他们来了,竟磕起头来:“草民参见皇太女,皇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此,时霜眼眶泛了红,忙将他扶起:“爹,这是在家,不要行此大礼。”
陆成杰恪守规矩,然而眉梢眼角却也是遮不住的欣喜。
“你们回来也不先说一声,我连屋子都没收拾好。”
江司寒不言。
看来他陆成杰只知道时霜被封皇太女一事,其余皆不知。
时霜忍着满心的苦涩,伸手握住江司寒的手,笑着:“因为我想爹,想凉州了,所以萧寒就带我回来了。”

掌心的温暖让江司寒眼眸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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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时霜如月牙的眉目,心头一窒。
手渐渐收紧,将那小小一团的热意包裹在了手中。
陆成杰眉开眼笑着:“你们先坐,我出去买些菜,回来给你们做饭。”
“爹。”时霜叫住他,“你在家歇着,我和萧寒去买。”
不等陆成杰拒绝,她又道:“很久没回来了,我们也想四处走走。”
听了这话,陆成杰直点头说好。
凉州确实不如京城。
最宽的街道放在京城也不过是一条小路。
但热闹却是一样的。
两旁客栈、当铺、酒楼顺着道路延伸,铺着大伞的街边摊贩努力的吆喝着。
每个巷子都可能窜出一个两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孩子。
时霜和江司寒就融在了这一片热闹中。
手仍旧被紧握着,时霜试图挣了挣,反而换来更大的力道。
她也不再挣扎,现在他们还是夫妻,还是和从前一样恩爱才对。
“萧寒。”
江司寒闻声转头,时霜指着一家卖梨膏糖的小贩,眸光如星。
她唇角弯着,似是在回忆:“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凑钱买一块梨膏糖分成两块一起吃吗?”
“……记得。”江司寒顺着那目光望去,心头发闷。
他自幼父母双亡,亏得陆成杰收养,与时霜一同长大。
陆成杰虽然是牢头,却从不曾贪牢中钱财,每月就拿那么一两银子的月俸。
一两银子要维持一家三口的吃穿用度已是艰难,他们从不曾开口要过钱。
若是有了钱,便只会买一份吃的,分作两半。
过去的一幕幕似是画卷一点点展开,江司寒心下一紧,忽地牵着时霜朝那儿走去。
时霜一愣,却也没有抗拒,迈开腿跟上他的脚步走到摊贩前。
“一块梨膏糖。”
听见江司寒这么说,老板呆了下,看两人穿着不像是买不起梨膏糖的样子。
但他也没有多说,包好一块梨膏糖便递了过去。
付了钱,江司寒终于松开时霜的手,将一小指头长半指宽的梨膏糖用力一掰。
“吃吧。”
他将一块大的递给时霜。
梨膏糖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时霜望着眼前的江司寒,眼尾泛了红。
以前他总是会将梨膏糖分的一大一小,将大的给她。
她僵硬地抬起手,接过糖:“谢谢……”

第三十九章 后悔

江司寒看着时霜小小的咬了一口,那微凝的唇角慢慢上扬。
他好容易才平复的心霎时翻苏倒海起来。
将手中小块的梨膏糖塞进嘴里,甜味顿时蔓延在整个嘴中。
时霜抬头望着他,强忍着已经将将漫出眼眶的泪。
她顿觉梨膏糖从未这么甜过,可入了心中却是极尽的苦涩。
“还是儿时的味道,一点儿没变。”时霜笑道。
闻言,江司寒不由也弯了弯嘴角:“嗯,价钱却比从前高了。”
他的笑容让时霜心底一颤。
她有多久没有看见江司寒这样笑了。
一瞬间,她以为他们回到了十三四岁时。
时霜慌忙低下头,目光游离在四处:“咱们走吧。”
她转过身没准备离去时,一手忽然扯住她的手腕。
微颤的暖意扣在指缝间,时霜只听身旁人道:“一起走。”
两人一同去买了些菜,一起回了家。
陆成杰已经将两人的屋子收拾了一遍,铺好了新被褥。
一顿晚饭,除了陆成杰外,时霜和江司寒皆是强颜欢笑。
入了夜。
一张不大不小的床榻上,一床大红色的新被中,两人相隔一拳距离各自出神着。
外头打更人已敲了三下锣。
时霜背对着江司寒,无声地淌着忍了半日的泪。
“婉婉。”
忽然间,背后的声音让她一惊,却不敢动弹。
她紧咬着唇,均匀放轻呼吸,企图让背后之人以为她熟睡了。
江司寒没能得到回应,却只听着一阵微微沉重但均匀的呼吸。
黑暗中,他如墨的眸子划过一丝失落,却又不住带着几分庆幸。
他侧过身,看着时霜的黑发,喉间渐渐发涩:“你定是很后悔嫁与我吧?”
江司寒声音很轻,他就像怕惊醒了眼前人一样小心翼翼着。
时霜湿润的眼睫颤了颤。
她想她是后悔的。
“婉婉,婉婉,婉婉……”
江司寒没有再多言,只是一遍遍叫着时霜的名字。
他迟疑了片刻后,带着几丝胆怯地伸出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我还能叫你多少次名字……”
带着鼻音的一句哽语差点让时霜哭出声。
后背紧紧靠着温热的胸膛,这是她从前最贪恋的感觉。
待身后人呼吸渐渐均匀后,时霜才松开已经被咬至泛了青的唇瓣。
低哑的小声抽泣伴随着外头夜风散在了屋内屋外的每一处。
次日一早。
江司寒醒来时,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
空荡荡的感觉让他猛然睁开了弋㦊眼。
“你醒了。”
时霜坐在镜前绾着发,侧脸温柔恬静。
江司寒愣愣地看着她,只是那双略微红肿的眼让他心一刺。
“你哭过了吗?”他问。
时霜手一僵,干笑道:“没有,许是睡得太晚了。”
闻言,江司寒眸色一暗。
他知道她在撒谎,却也没有拆穿。
就像谁也不会去说回京以后将会如何一样。
时霜将一枝发簪插入发间后,江司寒也已穿好了衣服。
“今日我们去哪儿?”
时霜略显兴致冲冲地问。
江司寒目光落在她的发间。
她一直都很素净,连头饰都很少戴。
他温声反问:“你想去哪儿?”

第四十章 春联

临近春节还有两月,街上已有不少人开始预备期了年货。
时霜买了一个与头大小的红灯笼把玩着,像极了一个孩子。
江司寒看着她脸上的笑,越发留恋此刻。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时霜总是想回来了。
“那儿有写春联的。”时霜扯住江司寒的衣袖,“咱们去看看!”
言罢,直接就拖着他往那边去了。
这儿笔墨纸都有,给个几文钱自己写了便能带回家。
时霜笑看着江司寒:“你的纸好看,去写一幅春联留给爹吧。”
江司寒见她两眼亮晶晶的,无奈地点点头。
看他走了过去,时霜便从袖中拿出几个铜板递给一旁磨墨的摊主后就站到了江司寒身旁。
沾了墨水下笔前,江司寒看着时霜想了想而后才下笔。
时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龙飞凤舞般的笔,一时间全忘了离京前和回京后的事。
——丹凤呈祥龙献瑞——
——红桃贺岁杏迎春——
横批:春意盎然。
时霜见他收了笔,马上夸赞道:“写的真好。”
“我写什么你都说好。”江司寒含笑看着她。
以前的春联都是他写的,哪怕写错了字,时霜还是会夸他。
时霜笑了笑:“你的字确实好,等它干了咱们再来拿吧。”
“嗯。”江司寒点了点头,放下了笔。
才走了几步,跟在身后人呵住他:“你等等。”
他转过身,不解地看着时霜。
只见她从怀中拿出一条素色的手帕,手帕一角绣着青竹。
“你的手沾上墨了。”时霜轻轻执起江司寒的右手,用手帕细细地擦着他的指尖。
她低着头,认真地擦拭着。
江司寒怔怔地看着她,顿时心软了一片。
好一会儿,指尖上只留下了淡淡的墨印,时霜才收回手:“一会儿回去洗洗手吧。”
当她正想将手帕收回时,江司寒将手帕扯了去。
“青竹绣的精致。”他说着就将满是墨渍的手帕塞入袖中。
时霜一愣,忙去抢:“那脏了,你若是想要,我再给你绣一块便是了。”
“啪”的一声轻响,江司寒握住那小手,低声道:“这块很好。”
两人靠的很近,几乎能感觉到互相的呼吸。
时霜有些窘迫,可是却有丝将要被遗忘的悸动。
良久,周遭异样的目光让她脸色一红,忙低下了头嗔怪道:“快放手,有人看着呢。”
“我们是夫妻。”江司寒却丝毫没有在意,眉目因为时霜的脸红温柔了很多。
好像离开了京城,他们便又回到了曾经那样平凡又简单相爱的日子。
“婉婉。”江司寒唤了一声。
“嗯?”时霜抬起头。
他抿了抿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突然,人群中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
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略显佝偻的身子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江司寒的面前。
“我的琪儿啊……”
妇人伏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嚎。
临近新年,任谁看了这般景象都觉得不吉利,但妇人的声音沙哑凄厉,语气中又带着极重的委屈,让路人不由多看了两眼。

第四十一章 验尸

许是为官的本能,又或是想起了自己曾在这儿做县令的事,江司寒眸色一暗,朝那妇人道:“青天白日哭什么?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时霜忍不住看着他,微蹙的眉下的眼神满是怀念。
妇人哭哭啼啼地引来路人的围观,她抹着泪哀诉着:“我儿死的冤枉啊……”
这一句话让二人一愣。
时霜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大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慢慢说。”
许是因为得到了安慰,妇人抽泣了几声后吞吞吐吐道:“我……我姓张,我儿子在宋员外那儿做长工,两日前宋员外突然告诉我,我儿子自己吊死了……”
说到这儿,她又嚎啕大哭起来,散乱的头发混着泪水黏在脸上。
周遭的人都停了下来,等着张氏继续说。
时霜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好一会儿,张氏才继续道:“宋家将我儿子尸首抬了回来,还说我儿子是因为偷了银子才上吊的……非要我拿钱,我去报官,可县令大人却说我儿子确实……确实是自己吊死的,还要我在十日内将五十两还给宋家……”
她哭的伤心,时霜听的却很是生气。
她望向江司寒,他眉宇间也带了几分愠色。
看张氏的穿着,哪里像是能拿出五十两银子的人家。
再听周遭人的窃窃私语,似是对如今这个县令极为不满。
时霜道:“大娘莫哭,我们替你做主。”
闻言,张氏愣了愣。
江司寒蹙了下眉,倒也没有反对,更像是默认了。
即便他手中已无权,但凉州是他的故土,也难忍心中不忿。
张氏似是不太相信,时霜一再说让她放宽心。
她让张氏将她儿子的尸首带去县衙,而她和江司寒则先行一步。
从前简朴的衙门像是特意被修缮了一遍,但堂内那明镜高悬的大匾仍旧破烂。
江司寒带着些许怒意敲响鸣冤鼓。
时霜看着他,明白他心中仍有一块地方是放不下这片故土的。
鸣冤鼓一响,衙役立刻涌了出来站在公堂两旁,一个穿着深绿色官服,留着两暼小胡子的男人跟着师爷跑了出来。
“何人击鼓?扰的本官清静不得!”
吴县令不耐烦地嚷着。
江司寒将鼓锥一扔,率先跨了进去。
时霜紧随其后。
见是两个年轻人,吴县令更加趾高气昂起来,他慢悠悠地瘫坐在椅上:“击鼓所谓何事?”
江司寒神色一凛:“你就是凉州县的新县令?”
他眸色清冷,带着一股摄人的气势。
吴县令正要呵斥他,师爷忙摁住他,低声道:“大人,这两人看起来不是寻常百姓,先别得罪了……”
闻言,吴县令也觉得有礼,便坐正了身子:“本官就是凉州县令吴克生。”
时霜看着他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已是打算撤了他的职。
没一会儿,张氏带着几个人将她儿子吕琪的尸首抬了过来。
盖着白布的尸首被放下后,张氏跪地又哭了起来。
吴县令见状,立刻斥责:“大胆张氏,怎么又把他抬过来了!”
江司寒狭眸微眯:“查案不是大人分内之事吗?”
说话间,时霜已经挽起了袖子走向了尸首。
师爷不由问道:“你要作甚?”
时霜头也不抬道:“验依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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